他也許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很想念芥末的味道——
因為,這樣就有了流淚的理由!
那就和我們一起去仙女農場玩吧
睜開眼睛,聞到枕頭上有口水的氣味,MYGOD,是我在睡夢中流出來的涎水哦!
哎~~,真衰!
我又在牀上懶了一下,才慢吞吞地下了牀,像個不倒翁,搖搖擺擺地晃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可樂。
加了冰塊的可樂,冒着冰涼的氣泡,像是快樂地跳着舞的褐色精靈,我在喝了一大口之後,頭腦才會徹底地清醒過來。
家中靜悄悄的,只有空調在沙沙沙地工作。
透過廚房的玻璃窗,我看見外面強烈的光線,夏天的太陽、曬得白花花的圍牆,還有在大樹下面打着瞌睡的狗狗……
外面的炎熱,似乎離我很遙遠。
我無聊地蹲下身子,看着地。天哪天!哪裏鑽出來的螞蟻?
一隻褐色的小螞蟻,正費力地試圖搬運着一塊“巨大”的……喔……蛋糕碎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早晨吃的虎皮蛋糕。
我饒有趣味地看着看着,忍不住壞壞地倒了一滴可樂到螞蟻的身上。
頓時,螞蟻驚慌失措地閃開身子,眼巴巴地看着褐色的“大水”浸泡了它的“大蛋糕”……
正看得無聊的時候,聽見門鈴響的聲音。
我遲遲疑疑地站起身來,看看廚房裏的大鐘,現在才是下午4點半多一點哎!
誰在這時候敲我家門?
難道是——
小偷?
我神經兮兮地湊到鎖孔裏一看,是個穿着亮黃色T-SHIRT的傢伙,喔,他的手臂好黑好黑,像是鄉下人。
難道是報紙上經常報道的——民工做案?
我心裏好緊張,不過,還是鎮定地繼續將目光一直向上打量,終於要看到他的臉。
忽然,這張臉湊到我面前來了,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豬豆,是我啊!”
他他他——竟然衝着窺探孔咧開嘴笑起來,露出白森森的大牙齒,真的好怕人。
竟然連我的綽號都打聽到,真的是厲害哦!可是,可是這張在窺視孔前極度變形臉,居然有點面熟似的……呃……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門外這個傢伙,是鄰居木木哦!
我“嘩啦”打開門,迎面看到的是“黑人版”的木木。
好開心,在這種極度無聊和寂寞的時刻看見他!
我的表情已經代表了我的開心程度了。
木木坐在我家的沙發上,伸開長長的雙腿,也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兀自喝着手裏的可口可樂,喉嚨裏冒着辛辣和酸甜的氣泡,口吃不清、嘟嘟囔囔地説:“木木,你去非洲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認真問他呢,還是在笑話他。
木木看着我,依然是那種認認真真的表情:“不是啊,一放暑假,我就去了和平哥家的仙女農場。”停頓了一秒鐘,他又説,“我告訴過你媽媽。”
“哦。”我漫應着。
也許我媽和我説過,也許我聽了就忘掉了。
最近記憶超衰——應試教育的戕害。
我咕咚咕咚喝完可樂,突然發出“啊”的一聲,好在木木早已習慣了我這一驚一乍的樣子,他依然笑笑地等着我説出什麼。
“仙——女——農場啊?”
我驚奇地問他。
木木笑着,點點頭:“和平家的哦!”
我知道和平是木木的朋友,但不知道他們是怎樣認識的,也從沒見過他。
我問木木:“是不是那樣的農場——”
“啊?”
我眼睛骨碌轉一下,然後一邊思索一邊比畫着説:
“喏——在蘋果水裏游完泳,坐在果凍沙發裏,一邊吃着荔枝,一邊欣賞南瓜唱歌包子跳舞——是這樣的農場嗎?”
這時候我又很吃驚自己的記憶力了。
一年前我在聊天室認識了一個人,他告訴我,這是他做過的一個美夢,我當時垂涎欲滴,不知不覺中,也把別人的美夢印在自己的記憶裏了。
只不過,現在我連他的名字也不記得了……
“喂,你老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我問木木。
他終於笑出聲來:“嘿嘿——”
我也笑笑,突然,我脱口而出:“木木,暑假,真的好無聊哦!”
“那就和我們一起去仙女農場玩吧。”木木微笑着。
“喔?”我一副“我怎麼沒想到”的表情出來了,一定很傻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