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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忘不了你微笑的美

    阿榮到了很晚才鑽回到寢室,遭到大P和維丹利攻擊。

    “阿榮,晚上我們要排練新歌,你這傢伙,卻跑得沒影了,太不夠意思了吧!”

    阿榮不但不生氣,反倒還得意洋洋地説:“兩位美眉老師今天犒勞我,硬是要拉我去夜宵,推都推不掉,唉,真是沒辦法!”

    他兀自搖着頭,嘆着氣。

    事實上,是他硬敲了兩個美眉老師一頓。

    果然,大P和維丹利一聽,頓時醋意大發,他們哼哼地説,再怎麼説,人家也是老師,你花這麼多時間和精力教她們彈吉他,達不到什麼目的!

    “那可難説!”阿榮嘟囔了一句,“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拋磚引玉嗎?”

    維丹利和大P對望了片刻,有點發愣了。過了片刻,維丹利敏感地問阿榮:“喂,你引到什麼玉了?難道你還勾引了比她們更靚的女孩子嗎?”

    “哈哈哈——”阿榮狂笑起來,還把牀敲得梆梆地響。

    “説不定,人家又是姐姐老師,你還不是瞎起勁!”大P冷冷地諷刺着阿榮,他最看不得阿榮那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嘴臉了。

    “哎——”阿榮躺在牀上,雙手枕在腦袋下方,他嘆息了一聲,“當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簡直是被驚呆了!”

    説到這裏,阿榮戛然而止。

    一直躺着牀上翻着書的韓冬,心裏不禁暗自好笑,他知道阿榮這是故意在吊他們的胃口。

    果然,阿榮嘴巴里哼起了《冬的思念》,再也不提剛才的話題了。

    “這個傢伙,發花痴吧。”維丹利小聲嘀咕着。

    “就是見到一隻小母豬他也會驚豔的吧,哈哈——”大P好象是對着維丹利説話。

    阿榮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主動報料説:“她很喜歡聽我彈吉他哦,我邀請她來我們樂隊玩,她也答應了!”

    “哼,你就會招鳳引蝶!”維丹利罵罵咧咧道。

    “就是,一叫她來玩,她就來!肯定是輕浮的女生。”大P總是喜歡和維丹利一唱一和,一同來對付阿榮。

    “對,而且,肯定很醜,沒人追!”維丹利再接再厲,就等着阿榮發作。

    阿榮一點也沒生氣,他得意地説:“醜?哈哈——告訴你們,我阿榮見過無數美女,可是,這一個,真的是與眾不同的哦!”

    “會有什麼與眾不同?她長了三隻眼睛不成?”大P不屑地説。

    “她麼,好象是那種不知道自己很美麗的女孩子。她穿得一點也不時髦,頭髮都有點亂糟糟的。可是,當她一説話,特別是笑的時候,你覺得就是一幅靈動清秀的山水畫在你面前展開一樣,特別的動人!”

    阿榮喃喃地説。

    大P和維丹利出人意料地沒譏諷他,相反,維丹利覺得,這是他認識阿榮以來,這小子説出的唯一一句象樣點兒的話

    其實,這段話是阿榮從安妮老師那裏原話不動地剽竊過來的,他們三個在一起吃宵夜的時候,議論起下午那個愛聽吉他的女孩子,安妮忍不住讚歎起女孩的美麗來。

    阿榮的話,觸動了韓冬的心思。他竟會想到一個人——那就是盛夏。

    “阿榮啊,你説的這個仙女,叫什麼名字?幾年級的?”大P問阿榮。

    “對哦對哦,快告訴我們。”維丹利也很急於知道呢!

    “嘿,這個麼,我要暫時保密哦!可不能讓你們這兩個壞傢伙破壞了我的好事!”阿榮的嘴巴,什麼時候都是這麼壞。

    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女孩的身份和姓名,儘管他一再追問着,可女孩只是含蓄地微笑着,始終沒有告訴他。

    “阿榮,不要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麼!”維丹利陰陽怪氣地打擊阿榮。

    “是啊,儘管你很醜,但你很温柔啊!”大P緊跟其後。

    阿榮按捺不住地説:

    “好吧,向你們透露一點她的情況。她,有個小毛頭弟弟,兇得要死,那小鬼頭叫做吉吉。還有呢,她竟然把韓冬寫的《冬的思念》説成是名曲,差點要笑死我了!”

    韓冬一翻身從牀上坐起來:“阿榮,她……”

    “別激動別激動!”阿榮打斷韓冬的話,他煞有介事地對問大家,“對了,我要請教你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那個女孩子問我的,她問我會不會彈一首叫做《最美的夏天》的歌,你們可知道這是誰的作品?”

    寢室裏一瞬間顯得非常的安靜。

    “喂,你們怎麼不説話了?”阿榮疑惑地問道。

    “我們今晚練習的新曲子,就是《最美的夏天》,仍然是韓冬寫的詞曲。”維丹利回答他。

    “哎呀!真是太后悔了太后悔了!你們快點教會我!”阿榮在牀上哇哇大叫起來。

    “可是,奇怪,這首曲子還沒推出,怎麼會有人知道的呢?韓冬,你以前唱過它?”大P轉頭去問韓冬,可是,他呆住了——韓冬的眼裏,蓄滿了眼淚。

    “啊,你——”大P嚇了一跳。

    因為韓冬從來沒有當着眾人面流過淚。

    韓冬一聲不響地下了牀,拿着吉他走出了寢室。

    阿榮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綜合樓前的草坪上找到了韓冬,其時韓冬正在無語地彈奏着吉他,不似《冬的思念》那般悲傷,卻有着對似水年華的傾訴和感傷。

    阿榮走到韓冬面前,安靜地坐下來,一直聽完它。

    “這就是《最美的夏天》?”阿榮問道。

    韓冬搖搖頭;“不,這首歌,叫做《忘不了你微笑的美》。”

    “對不起,韓冬,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班級啊。”阿榮低下頭,沮喪地説。他再愚笨,也知道了,這個女孩和韓冬一定有過故事。

    韓冬拍拍阿榮肩膀:“我知道!”

    “你知道?”阿榮有點奇怪。

    “是啊,我還不瞭解你啊,你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會迫不及待地説出來了。”韓冬居然笑了起來。

    阿榮這才輕鬆下來,他好奇地問韓冬:“你早就認識她的?她叫什麼名字?”

    冬夜的冷風颳過來,很是刺骨。韓冬裹緊了大衣領口,説:“她是我一生最難忘的女孩。阿榮,我們回去吧。”

    阿榮跟在韓冬身後,心裏直犯嘀咕。

    炎熱的暑期,高二年級幾乎每天都在補課。

    放學的時候,韓冬已經習慣和盛夏走在一起,每當這時候,田田就跑到另一堆女生中間,嘻嘻哈哈、鬼鬼祟祟地跟蹤這兩個人。

    韓冬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甚至不知道,像他們這樣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的情景,在南平是屬於很稀有的風景。

    盛夏心裏是清楚的,但她寧願裝糊塗。

    因為她是那麼喜歡和韓冬聊天。

    “北京是什麼樣子的?很大很大嗎?”盛夏免不了好奇地問韓冬這個問題。

    韓冬認真地回答説:“北京是一個古老的城市,是有歷史的地方,這點和南平是一樣的。對於我來説,北京是一種氣息或個性,古色古香的紅磚碧瓦,天橋和衚衕、還有四合院,字正腔圓的京腔京韻,構成北京獨特的氣息。”

    聽到這裏,盛夏停下腳步,用羨慕的口氣對韓冬説:“説到京腔,我覺得北京話真的好聽!不象我們南平人説話,z和zh不分,an和ang也混在一起。”

    韓冬笑了笑,似乎想説什麼,卻終於沒説出口。

    盛夏敏感地追問着:“你剛才想説什麼呀?”見韓冬仍是笑而不答,她心裏不禁有點犯嘀咕起來。

    韓冬又笑了一下,然後才看着盛夏,用温和的語氣説:“可是,我卻覺得你這帶南平口音的普通話非常好聽,不象北京的女孩,説話硬邦邦的。我很愛聽你説話的。”

    盛夏又驚又喜,臉“騰”地紅了。

    她不知道韓冬看着她,心裏在暗暗稱奇——在他眼裏,盛夏是天下最愛臉紅的女生。穿着綠色連衣裙的盛夏,真像是一株含羞草!

    “如果你喜歡北京,你可以考北京的大學,北京的大學太多了!”韓冬誠懇地建議説。

    “恩!我決定考北京的大學了!”盛夏抬起頭,十分十分認真地對韓冬説。

    “你會考上的。”韓冬肯定地説。

    他或許不知道,這句平平常常的鼓勵的話,在盛夏的心裏,有着多麼重的份量。

    這是盛夏度過的最快樂的一個暑期。

    隨着9月的到來,天氣漸漸地涼爽起來。盛夏脱掉了連衣裙,換上白色T恤和牛仔褲,這是她自己偷偷跑去買的新衣服。

    “哇!姐姐你穿牛仔褲啊。”弟弟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爸爸皺皺眉頭:“太緊了!”媽媽説:“那麼厚,不熱嗎?”

    “不熱,也不緊!”盛夏乾脆地説。

    “姐姐是跟那個人學的……”弟弟話還沒説出來,嘴巴就被盛夏捂住了。

    “你再亂説,姐姐不給你買東西吃哦!”盛夏威脅弟弟。

    弟弟立刻就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盛夏走進教室的時候,竟引起一片起鬨聲:“哦哦哦——情侶裝!”

    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韓冬是一樣的緣故。當她買衣服的時候,其實也有過這樣的顧慮,不過她最終還是説服自己説,她最喜歡的顏色是白和藍,所以才買的。

    田田告訴她,學校很多人在傳,説盛夏和韓冬在談戀愛。

    “管他呢,他們愛怎麼就怎麼説。”盛夏一點也不氣惱。

    “我今天才發現,在我們班,有兩個人的名字,是配偶關係!”肥仔敲着桌子,大聲而激動地叫嚷着。

    “肥仔,你説什麼啊?配偶是什麼關係你知道不?”有人大聲嘲笑着肥仔。

    “呵呵——,對偶對偶!”肥仔趕緊糾正自己。好幾個女生笑得動倒西歪的。

    盛夏很容易地想到了“盛夏”和“寒冬”這兩個詞。

    她心頭一動——喔,果然是很巧!

    盛夏紅着臉,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低頭看着書。

    幾分鐘後,教室裏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盛夏有點詫異地抬頭一看,是蘇老師站在講台上,不滿地看着大家。

    “上課鈴響了,只有你們班還在喧鬧,像什麼話!班長,你説,發生了什麼事?”蘇老師臉色發青,教室裏也是一副閃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全班都鴉雀無聲,大家都可憐巴巴地盯着蘇老師。

    至於肥仔,盛夏不用看,就知道他肯定嚇得也不輕,説不定把口袋裏的錢已捂得緊緊的了!

    “蘇老師,他們……是在談論昨晚的電視節目,所以才……笑得聲音大了點。”盛夏小聲地説。

    她很不習慣説謊話的,但是,她更害怕看到肥仔可憐巴巴地被罰款。她知道肥仔爸爸身體不好,經常要看病,他們家很窮。

    蘇老師又把大家都教訓了一頓,才開始上課。

    下課的時候,肥仔特意跑到盛夏座位前,“謝謝你包庇我,不然,我就慘了!”

    盛夏看着肥仔,微微一笑:“以後自己要小心點哦!”

    肥仔心裏暗下決心,一定要報答盛夏。

    下過幾場雨之後,天氣徹底地轉涼起來,盛夏已在襯衫外面罩上媽媽編織的毛衣外套。下午,她到了教室的時候,田田跑過來,鬼鬼祟祟地喊住她:“盛夏盛夏!”

    “什麼事啊?”盛夏放下書包,颳了田田鼻子一下。

    她習慣性地回頭看一下,韓冬坐在座位上低頭看着書。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每天她都要看到韓冬,心裏才會有安定感。

    “出去説!”田田一臉肅然,把盛夏往教室外面拉。

    盛夏有點摸不着頭腦,跟着田田一直走到球場,她看到肥仔站在那裏,胖乎乎的臉上,掛滿了傷心。

    “肥仔啊,你怎麼了?”盛夏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

    “盛夏!”肥仔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要急,你慢慢地説。”盛夏温柔地安慰着肥仔。

    “給你看!”肥仔突兀地把一個東西塞到盛夏的手裏,然後就跑掉了。

    盛夏納悶地看着手裏的東西,原來,是一封信,拆口已經開了。信封上寫的收件人是韓冬。

    “這不是韓冬的信麼?”她疑惑地問田田。

    田田指着信説:“你打開看看!”

    盛夏叫起來:“田田,你們竟然偷看別人的信?”

    “是肥仔和我商量的,我們是怕你被他騙麼。”田田辯解道。

    “可是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呢?太不應該了!”盛夏生氣得臉漲通紅,似乎是自己的信被人偷拆了一樣。

    “你看看麼!”田田跺腳。

    “我不看!”盛夏氣哄哄地説。她真沒想到,田田和肥仔竟然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簡直就是給南平的學生丟臉!

    “盛夏,你就別這麼傻了!你以為韓冬對你是真心的嗎?不是的不是的!你看看着這封信,一切都會清楚了!”

    田田大聲地嚷嚷着,然後也氣呼呼地走掉了。

    只留下盛夏一臉蒼白地站在操場中央,田田的話,像驚雷一般,一個又一個滾過她的心頭——“你以為韓冬對你是真心的嗎?不是的不是的!你看看着這封信,一切都會清楚了!”

    她看着手裏的信封,終於還是下決心抽出了中間的信箋。

    這是一張普通的白紙,上面寫着斗大的黑色水筆字,看字跡,像是男生的筆跡。

    韓冬:

    你這臭小子,放暑假都不回家!害得我往你家跑了好幾趟。

    劉亦潔給你寫信了吧?要不是你想和她聯繫,我是不會去找她的。女生當中,我最怕的就是她了。你倒是好,跟人家鬧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拍拍屁股就跑了。不過我看她過得也不錯哦,有一天看見她揹着吉他,坐在一個男生的車子後面,似乎蠻親熱的。哎——,愛情這東西,我都不相信!

    你在信裏劃掉的那些句子,我都仔仔細細地看了,真有你的,家裏這個還沒解決掉,到了南平又找一“小芳”,這下,你有三角關係了。鄉下女孩子,大都純純的,也蠢蠢的,肯定好騙!我説的沒錯吧?你小子!擔心到時候甩不脱了。

    好了,説正經的了,你打算考哪間大學?劉老師叫我問你的,有空你給她打電話,她對你真的不賴,到現在還惦記着你。不然,我也不會給你寫這封鬼信呢!多少年沒寫這種老土的“紙信”了!

    拜拜!

    大頭

    讀完這封信,盛夏感到天昏地暗。她想哭,卻雙眼乾乾的沒有眼淚。

    她冷靜地把信紙疊好,插回信封裏,邁着沉重的腳步向教室裏走去。此時的心情,只有兩個字可以描述——

    後悔!

    她真的好後悔沒有聽爸爸他*的忠告,畢竟,韓冬和她,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想到這裏,她想苦笑。那個叫大頭的説,鄉下的女孩子,大都純純的,也蠢蠢的,一點也沒錯!

    下午兩節,都是師老師的作文課。

    下課的時候,師老師來到盛夏座位前面,關切地問道:“盛夏,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還好。”盛夏壓抑着心頭的悲傷,微笑着回答老師。

    師老師又説;“盛夏啊,這個週六,我們要去縣城一趟哦。”

    “恩?”盛夏抬起頭來看着師老師。

    師老師看着盛夏那睫毛長長的大眼睛,疼愛地説:

    “我的一個老同學,是縣裏報社的編輯,他們報社和團縣委要舉辦作文大賽,優勝者還要推薦大省裏參賽,我想帶你去參賽。”

    盛夏輕輕地笑了:“謝謝您,師老師!”

    師老師總是這樣為她好,她心裏充滿了感激。尤其是在她很悲傷和難過的時候,她感到很大的欣慰。

    放學的時候,盛夏不想和韓冬一起走了,所以她故意在座位上磨蹭着,這時,田田揹着書包過來了:

    “盛夏,我們走!”

    田田的口氣,似乎在跟誰賭氣似的。

    盛夏背上書包,低着頭,和田田一起走到教室門口,一抬頭,她愣住了——韓冬就走在她們前面,正在下樓。

    看着韓冬的背影,她突然想起第一天他們在樓梯上相遇的情景,她一回頭,看見一雙温和、成熟的眼光,平靜地注視着她,或許,是從那一刻起,她18歲的生命中,才第一次有了一種特別美好的感覺。

    可是,最美的夏天,已經過去了!

    想到這裏,她的眼睛潮濕起來——真的很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為自己痛快地大哭一次!

    “盛夏!”

    一聲熟悉的輕呼,差點就牽出盛夏眼裏的淚水,她狼狽得不肯抬起頭來。田田卻用憤怒的眼神,盯着回過頭來看着她們的韓冬。

    “韓冬,這是你的東西!”

    田田把信塞到韓冬手裏。

    “這是怎麼回事?”韓冬拿着封口已被拆開的信,目瞪口呆。

    “信的封口根本就沒封住!”田田冷淡地説。

    韓冬這才釋然,他相信粗心的大頭會幹出這種奇怪的事情的。

    “不過,我們看了信的內容!”田田緊接着又説。

    “啊?”韓冬吃驚地看着這兩個女生。盛夏始終低着頭,一聲也不吭。

    田田拉着盛夏快步走開,她一邊走一邊回頭對着韓冬大聲地説:“我們南平人,不會像你們北京人那樣拿感情當遊戲!你們北京人太壞了!”

    韓冬莫名其妙地站在那裏,呆了兩秒鐘後,他才想到去看信的內容。

    盛夏像個木偶一樣,被田田拉拉拽拽地朝前走着,她的耳朵裏,灌滿了田田罵罵咧咧的聲音。

    “呸!腳踏兩隻船,欺騙別人感情,卑鄙無恥!”

    “盛夏,你一定要爭口氣,考上最好的大學!”

    “這個傢伙,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盛夏停住腳步,反倒勸解起田田來。

    “田田,你別罵他了!”

    “喂,難道你還對這種人抱以幻想?”田田激動得要命。

    盛夏苦笑:“田田,其實,我和他之間,並不象你們猜的那樣。所以,不存在着他欺騙我的事情啊。再説,你們偷看別人的信,真的不應該的!”

    其實在心裏,她一直在拷問自己: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韓冬看了大頭寫的信,沮喪極了。如果大頭在面前的話,他一定會給他一拳,叫他閉上那張烏鴉嘴的。

    他想到盛夏那張蒼白的臉,心裏有着無限的抱歉。

    其實,他早就明瞭了盛夏對他的心跡,那女孩子每次看着他時,眼睛裏閃爍出水晶一般純淨而又明亮的光彩,總是令他心動不已,就像是面對一個易碎的珍寶,他小心翼翼地維護着他們之間的關係。

    當她問到他在北京的生活,很多事情,他並沒有説出來,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然而,田田説的那些話,深深地刺激了他,使他覺得內疚:自己或許真的算得上是一個感情上的騙子!

    晚上,坐在姑父家的庭院內,如水的月光灑在地面上,韓冬輕輕地彈唱起剛寫就的新歌。

    我以為可以自由自在的飛

    穿過你温柔的包圍

    我知道我從此會流淚

    忘不了你微笑的美

    人總會難過傷悲

    有過痛才會有回味

    就讓風吹帶走心靈的疲憊

    我以為可以靜靜面對一切

    獨自擦乾流過的淚

    也許我會難以入睡

    也許會愛得很累

    誰説愛情沒有絕對

    又有誰在乎我憔悴

    就讓我醉忘了你温柔的美

    就讓我醉忘了你温柔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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