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警察叫去的時候,大郭和火星女孩都在醫院裏。
平安夜那天,大郭把火星女孩送回家之後,卜娜又打電話約火星女孩出來看星星。因為時間實在是太晚了,所以火星女孩有點猶豫。
“出來吧,我碰到大郭了,他也和我在一起呢!”卜娜站在公用電話廳裏,很熱情地對火星女孩説。
“平安夜的星星,真的美麗極了!”卜娜在電話裏一再渲染着。這個時候,她的身後站着兩個古惑仔打扮的男生。
“真的嗎?呀,剛才我怎麼沒注意到星星呢?”火星女孩笑了,她一想到大郭也在外面等着她看星星,就什麼也不肯去多想了。
火星女孩的媽媽擔心地看着女兒:“你又要出去嗎?”
“嗯那,大郭在外面等我呢。”火星女孩又重新穿上棉襖,她微微地笑着,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
她忘了大郭曾不止一次叮囑過她的話:“女孩子晚上不要一個人出去看星星!”
由於我和大郭三緘其口,所以,火星女孩也不知道瑪莎的事情——一年前,瑪莎在夜裏獨自一個人跑出去看流星雨,就再也沒有回來。
雖然,火星女孩的媽媽知道大郭是可以信賴的男生,但她還是很擔心女兒。
“只是她的脾氣太倔強了,她認定的事,我知道沒辦法去阻止她。”事後火星女孩的媽媽是這樣對警察説的。
火星女孩急不可耐地戴好圍巾和帽子,“蹭蹭蹭”就跑下了樓。
她媽媽從窗户望出去,看到樓下有一個女生和兩個男生站在那裏迎接自己的女兒,她這才略略地放下了心。
但還是沒法擺脱自己的緊張和不安,於是火星女孩的媽媽開始打火星女孩爸爸的手機。
但火星女孩的爸爸一直沒有接聽,因為他獨自一人在酒吧裏過平安夜。即使在這個時候,他也在為自己的女兒感到愁苦,所以,他喝了很多的酒。
手機響了又響,但在鬧哄哄的酒吧裏,誰也沒聽到。
火星女孩的媽媽説,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感到很害怕,因為她似乎聽見女兒在呼救。
而那個時間,大概正是我夢到火星女孩正要去南極亞拉吧!
真的,她差點就去了。
還好,是大郭把她給救了回來。
因為火星女孩的媽媽在萬般無奈之下,想起了打萍姐電話,萍姐很快通過大郭的班主任,聯繫到了大郭。
大郭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冒他的名把火星女孩叫出去看星星,但他很警覺,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所以立刻跑出去尋找火星女孩。
在他們經常觀看星星的石山上,大郭看到卜娜和那兩個小流氓正在威脅火星女孩。
“你去告訴大郭,是你假扮成瑪莎勾引他的!”卜娜指着火星女孩的鼻子威脅她説。
“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
火星女孩雖然有點害怕,卻堅定地回答她。
大郭隱身到一棵大樹後面,他看到火星女孩的眸子在黑夜裏熠熠發光。
“哼——”卜娜冷冷地説,“大概你還不瞭解我的脾氣吧,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你想得到什麼?”火星女孩奇怪地問她。
“我喜歡他,他必須屬於我!”卜娜冷冷地説。
“如果不是你假扮冒充瑪莎,騙取愛情的話,他現在一定是屬於我的了!”卜娜一副憤恨不已的樣子。
“我沒有假扮誰,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我只是……只是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覺……”火星女孩喃喃地説。
“哼,如果你堅持這樣,對不起你,我就不客氣了!”卜娜很兇地説。接着,她把頭一點,站在她身邊的那兩個小流氓走上去就把火星女孩架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火星女孩害怕得大聲叫起來。
“放開她!”大郭衝了過去,攥緊拳頭,穩穩地站在兩個小流氓面前。“大郭!”卜娜大吃一驚。
大郭不理卜娜,用力一把將火星女孩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用自己的身體護着火星女孩。兩個小流氓逼了上來,和大郭扭打成一團……
火星女孩毫髮未損,只是因為受了驚嚇,才被送進醫院觀察。大郭的頭部受了傷,是被石頭砸的,好在傷口並不深。
卜娜買兇傷人,被警察局拘留。
一個小流氓在接受審訊時,透露出一年前,曾被卜娜收買,在網上假扮是瑪莎的親哥哥,目的是挑撥瑪莎和現在的哥哥大郭之間的感情。
而結果是,瑪莎卻在流星雨之夜,離開了家中。
她到底是去了哪裏?
“我們真的不知道!”卜娜在警察局哭泣着説,“沒想到瑪莎對感情那麼當真,她真的跑去找她的親人了,我後來一直都好後悔……”
至於為什麼要騙瑪莎呢?卜娜的回答是,因為她非常嫉妒瑪莎和大郭之間的感情。
“我嫉妒瑪莎,卻又跑去找她做好朋友,但這只是一個手段,我希望大郭只屬於我一個人!”
卜娜的自白讓在場的警察個個瞠目結舌。
“奇怪的是,瑪莎既然找不到她在網上認識的哥哥,而且又一直沒回家,或許是出事了,但是那一段時間,並沒有案件發生啊!”警察對大郭和他媽媽説。
大郭媽媽鎮定地説:“瑪莎只是回到她原來的地方去了。我的瑪莎不是個平凡的孩子,她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大郭媽媽説這句話的時候,眼裏含着淚水。大郭躺在牀上,他的兩隻手緊緊地握住他媽媽的右手。
“阿姨,你怎麼知道?”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所以就冒昧地問起了大郭媽媽。
“瑪莎突然降臨的那天夜裏,我聽見天上的星星在唱歌。”大郭媽媽説。
在場的警察們大概認為大郭媽媽神經出了毛病,他們同情地搖了搖頭,悄悄退出了病房。
“媽媽,瑪莎説不定已經變成了天上的一顆星星。”大郭輕輕地對他媽媽説。“這是一定的,我能看到她。”大郭媽媽微笑着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