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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清早,牆壁上的掛鐘剛過七點半,堇綠己經將自己穿戴整齊——一襲格子套裝,長髮挽成發髦盤在腦後,左手提着公文包步出房門。

    同一時間,穿過客廳與堇綠的卧室相對的另一道房門亦在此時開啓,杜仲舟西裝筆挺的提着公文包走了出來。

    兩人的視線一交集,「早!」各自習慣性,甚至是公式化的跟對方道早,語氣裏全然不見恩愛夫妻該有的親暱。

    從兩人臉上淡漠的神情來看,與其説他們是對結婚多年的夫妻,還不如説是對同住在一個屋檐底下的同居人。

    「今天晚上我有應酬,不會太早回來。」坐在鞋櫃上穿鞋的時候,杜仲舟不帶感情的交代。

    堇綠像是早料到他會這麼説,同樣不疾不徐的響應,「我也有件案子要趕,會在辦公室裏待晚一些。」

    像這麼樣千篇一律的對話,在兩人間已進行了三年之久,嚴格説來,除了杜仲舟當兵的那兩年,他們已經維持了將近三年名存實亡的婚姻關係。

    即便往日的情愛已逝,杜仲舟和堇綠表面上仍努力維持恩愛夫妻的假象,為的是不希望在雙方家長劍拔弩張的關係上再添霜雪。

    就在堇綠手握門把扭開大門的瞬間,只見她一改原本的面無表情,在臉上堆起盈盈笑意。

    「爸、媽早!」她向早在門外候着兩對夫婦道早。

    門外的兩方人馬一見到守候的對象出現,隨即默契一致的暫停對峙,喜孜孜的奉上各自準備的豐盛早點。

    由於雙方家長分別就住在兒女的左右兩側,每天早上,他們總會親自上門來送早點。

    當然啦,早點的內容自然無可避免的又成為雙方角力的焦點。

    跟在堇綠後頭出現的杜仲舟順手將門帶上,同時跟雙方家長問早。

    一如過去的每一天,為了不忤逆雙方家長的好意,他和堇綠分別伸手接過對方父母奉上的早點。

    「爸、媽,那我們上班去了.」將早點收妥,堇綠説道,跟丈夫肩靠着肩並站在一塊。

    杜仲舟隨口表示,「今晚得加班,會晚些回來。」

    聽在雙方家長耳裏卻是另有解讀。

    「放心吧,你們儘管去玩,我跟你媽會自己找消遣的。」杜父如是説。

    「堇綠啊,你跟仲舟兩個很多努力些,看能不能早點懷孕,我跟你爸都還等着抱孫子呢!」柯母對女兒交代。

    「媽……你在説些什麼呀!」抱怨母親淨説些讓她難堪的話。

    將女兒的反應看在眼裏,做父母的只以為她在不好意思。

    「是啊!堇綠,你跟仲舟得爭氣些,看明年能不能替我們家添個金孫。」柯父對此寄予重望。

    一聽到尚未出世的寶貝金孫被張冠李戴,杜父可不快了,「我説姓柯的,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什麼叫替你們家?搞清楚,我孫子可是姓杜,跟你們姓柯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杜母則對兒子耳提面命,「別一天到晚淨忙公司的事,咱們家不差那一點錢,你啊要多撥點時間陪陪堇綠,早點替咱們家延續香火。」

    打從一雙獨生兒女結婚以來,雙方家長几乎是年年在盼,希望能早日享受含飴弄孫之樂。

    奈何,每每總被兩人以年紀還輕不想太早生小孩,或是工作繁忙為由給拖延。

    如今眼看兩人結婚都快滿五年了,堇綠的肚皮卻遲遲沒有動靜,也難怪雙方家長等不及了。

    見父母們又老話重提,堇綠只得推説:「爸、媽,我們上班要遲到了、得出門了。」以便擺脱眼下的窘境。

    「又是上班、又是遲到的,我説堇綠啊,你不如把工作辭了算了,何必這麼累呢!」杜母再次利用機會勸媳婦辭掉工作,專心在家相夫教子。

    堇綠飛快膘了身旁的丈夫一眼,才對婆婆道:「不累的,媽,我很喜歡這麼份工作,一點也不覺得累。」説着違心之論。

    對於女兒堅持外出工作這麼點,柯母其實也持反對意見,「不是媽説你,律師這種工作有什麼好當的,每天忙進忙出,哪裏有時間好好照顧仲舟呢?」

    母親的話説中了堇綠的心聲。可能的話,她也想待在家裏做個專職主婦,然而情況卻不允許。

    「不會的,媽,仲舟跟我都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模式,暫時還不想改變。」堇綠勉為其難道。雖説她壓根不在乎這麼份工作,但是為了迎合心愛的男人,她仍然勉強自己。

    一旁的杜仲舟見妻子如此堅持,心裏雖然也不願她外出工作,但為了不想她不開心,仍是站出來為她説話。

    「爸、媽你們別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怎麼照顧自己的。」杜仲舟説着又力挺妻子,「只要堇綠高興,我沒意見的。」何況他也不認為妻子會為了自己的反對而放棄工作。

    每每一想到這麼裏,杜仲舟心裏便不免後悔,當年妻子提議外出工作時,自己因為不忍她一個人在家無聊而贊成了。

    隨着妻子對工作越來越熱中,甚至常常為了工作而忽略自己,他的態度由原本的包容變得無法忍受,時日一久,兩人的感情疏於經營,終於演變成今日的貌合神離。

    丈夫一席聽似縱容的話讓堇綠心裏黯然。

    誠如好友卉菁説的,丈夫要的果然是個獨立自主的妻子。

    「你們夫妻倆就是這麼樣,成天只光懂得維護對方,好象我這麼老婆子在逼你們似的。」柯母嘴裏抱怨,心裏卻為兩人感情甚篤而覺得欣慰。

    「媽,你明知道我們不是這麼個意思-…-」更綠嘗試阻止母親繼續繞着這麼話題打轉。

    「好了啦,人家年輕人趕着出門,你別耽擱他們。」柯父對老婆説道。

    「我説兒子、媳婦啊,你們還是早點出門,別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瑣事上。」為了把死對頭比下去,杜父刻意擺出一副深明事理的寬容樣。

    柯父一聽可有意見了,「姓杜的,你説這麼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無聊——」

    見兩邊又要槓上,擔心再不抽身恐怕又得耗上一陣子,雖綠連忙插口,「爸、媽,那我們走了。」

    同兩家父母道過再見後,夫妻倆分別走向停在車庫裏一黑一銀的跑車。

    見到寶貝兒女將跑車駛出車庫,槓上的雙方家長才停下嘴來齊聲道:「好好玩啊!」

    明白父母他們誤會了,兩人卻也無意解釋,想説就由着他們這麼樣以為好了。

    下班時間,律師事務所裏的同俄一個個接着離去,董綠卻遲遲沒有動靜,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

    助理玉珍前來敲門,詢問繭綠是否還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

    繭綠搖頭,要她可以下班了。

    起身為自己倒了杯紅酒,繭綠回到座位上踢掉腳下的高跟鞋,整個人疲憊的往椅背上一靠,終於任由心底的頹喪流露在臉上。

    繭綠不知道這麼樣的日子自己到底還要過多久,快三年了,她早己不知道當初所做的決定究竟所為何來。

    她的努力、她的委屈、她的為愛不悔,到頭來又為她換得了什麼?

    夫妻間的關係漸行漸遠,昔日的情愛像潮水一去不復返,徒留和籲。

    難道,這麼就是她要的?

    董綠不明白,自己的婚姻為何會走到今天這麼步田地?

    從卉善那裏,她知道丈夫的工作壓力十分沉重,為了不想造成他的負擔,她讓自己收起柔弱的性子,努力變得自主獨立。

    甚至,為了成為丈夫理想中的女性,她放棄當個家庭主婦,還勉強自己投身職場,花心思在討厭的工作上頭。

    為了討丈夫歡喜,她付出了所有,換來的卻是今天的相敬如賓。

    黃綠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三年來,她不止一次的問自己這麼個問題,可答案卻是道謎,一道她怎地也猜不透、解不開的謎。

    無數個夜裏,繭綠關在自己的房裏默默垂淚到天明.

    數不清有多少個早晨,一覺醒來的她希望一切都只是惡夢一場,自己跟丈夫之間依舊恩愛如昔。

    奈何,曾經滄海難為水,她無法自欺欺人。

    想到兩人曾經是那麼樣的深愛着對方,雖綠不值,這麼難道就是人家説的相愛容易相處難?

    不!她不相信.

    當初兩人為了結合,不惜與雙方家長力爭到底,婚後的頭兩年,感情更是如膠似漆恩愛通常,這麼一切的一切,難道都只是假象?

    思及此,繭綠的!IB淚再也壓抑不住,無言的流了下來,然後和着嘴邊的紅酒再一次的吞回肚子裏.

    英綠不確定,兩人之間是否還有未來。

    或者.就像桌上那些案件裏的委託人一樣,她的婚姻最終也只能以離婚收場?

    想到自己可能經手自己的離婚官司,繭綠笑了,笑容裏是無盡的悽楚。

    身為一個律師,一個專門承辦離婚案件的律師,這麼真的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而更諷刺的是,當初她之所以選擇就讀法律系,為的也是想跟丈人朝夕相處。可如今,過往的恩愛不再,法律卻成為她唯一還能擁有的。

    可笑!這麼真是太可笑了。

    一間高級日本料理店的VIP包廂裏,剛簽下一筆大生意的杜仲舟雖然送走了客户,自己卻沒有離開的打算。

    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脱下來往旁邊一丟,扯開頸項的領帶,他頹然的坐倒在椅墊上,方-的意氣風發已不復見。

    將杜仲舟的失意看在眼裏,冉卉菁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心裏頓時覺得不是滋味。

    三年了,自己每天陪在他身邊,扮演他事業上的得力助手,傾聽他婚姻中的失意,以為他早晚會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發現自己的美好。

    可結果呢?在他心裏依然只有柯堇綠那個賤女人。

    打從成為杜氏企業的總裁秘書那天起,她便愛上了眼前這麼個男人,他的氣宇軒昂深深吸引了她。

    即使明知他己婚,卻不打算放棄。

    為了霸佔心儀的男人,她有計劃的接近柯堇綠,成為她的閨中密友.處心積慮的離間他們大妻的感情,以為只要這麼樣做,她的願望便能實現。

    經過三年的努力,她的確成功破壞了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只不過,她仍然進駐不了他的心。

    因為她,因為柯堇綠那個賤女人的存在,破壞了自己眼看就沒到手的幸福。

    想起情敵,冉卉菁的眼裏冒出火花,熊熊的護火灼燒着她。

    「冉秘書,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這麼時,聽到杜仲舟充滿磁性的嗓音,正被妒火吞噬的冉卉菁才猛然記起理智。

    雖説眼前的男人心裏仍殘留着那賤女人的影子,但是這麼會陪在他身邊的人卻是自己,只要她不放棄繼續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自己一定能取代那賤女人在他心裏的位置。冉卉菁充滿信心的想。

    連忙斂起心中的護火,她擺出一貫的柔順,「總裁呢?難道不想早點回去?」明知故問道。

    「你先走吧,我再坐一會。」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留在這麼裏藉酒消愁要來得快意些。

    冉卉菁一聽立刻把握機會,「我留下來陪你。」跟着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見她都已經坐下了,杜仲舟也不便再開口趕人,索性使由着她。

    沒再説話,他這自抑鬱的喝起悶酒,一杯接着一杯。

    冉卉菁見狀連忙開口勸阻,「總裁,你別再喝了,再喝下去要醉了。」

    杜仲舟聽了苦笑,「醉了好,什麼煩惱也沒有。」絲毫沒有意思要節制。

    不想他醉壞身體,再卉菁只得搬出情敵來,「你要真喝醉了,待會回去堇綠會不高興的。」

    「不高興?你當真以為她還會在乎?」天曉得要是能換得妻子的在乎,他就是醉死也足心甘情願。

    明明瞭解他們夫妻間的情形,她還故意説:「怎麼不會呢?你們是夫妻啊!」

    知道她跟妻子是手帕交,杜仲舟嘲諷通:「也許你可以找個時間間問她,在她心裏除了工作以外,還有沒有我這麼個丈夫的存在?」

    聽到他對妻子再發怨言,冉卉菁不着痕跡的從旁加油添醋,「唉!堇綠也真是的,怎麼就不能多體諒總裁些?今天要換成我是她,肯定會為總裁洗盡鉛華,專心在家當個賢妻良母。」眼神留意着他的反應。

    微醒的杜仲舟並未察覺到她的逾矩,只是有感而發,「堇綠要是能像你一樣,事業心不那麼重,也許,今天一切都會不同了。」

    無奈,妻子對事業看重的程度,即使是他自己也無力動搖。

    「我也常勸堇綠要多花些心思在總裁身上,可是……」她假意欲言又止。

    「我明白的。」要是妻子能輕易被説動,兩人的婚姻今天也不會走到這種地步,「還是很謝謝你,冉秘書。」

    「總裁千分別這麼説,這麼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冉卉菁連忙佯裝恭順。

    將她的温柔們熟看在眼裏,杜仲舟當下更是百感莫名,失口説了句,「你會是個好妻於,可借我娶的女人不是你。」

    頓時,冉卉菁整個人彷佛亮了起來,「總裁你——」話還沒來得及説完,卻讓他給中途截斷.

    「瞧我説的是什麼混帳話,看來我真的是喝多了,冉秘書,剛才的話還請你別放在心上才好。」

    熬了三個年頭,好不容易才從心愛的男人口中得到一句肯定,冉卉菁又豈能不放在心上?

    「可是總裁,我——」

    「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杜仲舟説着,一把抓起角落的西裝外套,率先站起來走了出去.

    留下身後的冉卉菁扼腕滿腹的情意來不及傾吐。

    內線電話裏傳來助理玉珍的聲音,「堇綠姐,古太太來了。」

    「請她進來.」

    堇綠剛交代完不久.一名看來約莫只比她大三、四歲的少婦走了進來.

    見來人一襲淡雅的連身裙,舉手投足間難掩貴氣,堇綠暗付她應該是個富家少奶奶。

    從事律師這麼份職業以來,她見多了這麼樣的女人,因為嫁了個有錢的老公,為了全心照顧丈夫而回歸家庭。

    每每見到這麼樣的女人,堇綠總不免暗暗生羨,因為她也渴望成為一個為了心愛的丈夫而存在的女人。

    奈何,這麼些女人最後的下場卻是——老公外過搞上別的女人。

    思及此,堇綠對好友卉菁不免又是一陣感激,因為她的提點,自己今天才不至於淪為這麼些悲慘女人之一。

    只可惜,在勉強自己改變那麼多後,她終究還是沒能留住丈夫的心。

    無暇再繼續胡思亂想,堇綠收回心神招呼客户,「古太太請坐!」指着辦公桌前方的一張椅子.

    來人在椅於上坐下後才慢條斯理道:「我姓宮,叫宮映秋,你喊我宮小姐就可以了。」

    堇綠理解的順應她的要求,「宮小姐。」

    對於她的態度,宮映秋是滿意的。雖説離婚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至少她找了個還不錯的律師。

    她從皮包裏取出一疊照片,「這麼些是我丈夫出軌的具體事證。」

    堇綠伸手接過那些照片,照片裏的男人看來約莫三十來歲,相貌中等,出軌的對象也不是什麼絕色,壓根不及眼前的委託人。

    她想不透,照片裏的男人為什麼不懂得珍惜眼前這麼樣美好的女人?

    憶及過往那些類似的案件,堇綠不免要想:難道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只不過有一點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眼前的委託人看來雖然柔順,做事卻絲毫不含糊,尤其她一臉的沉着,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下的決定,並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

    「這麼些照片拍得相當清晰,場景也十分明確,在將來的離婚官司上對你非常有利。」堇綠以專業的角度客觀評判。

    宮映秋的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很滿意自己從律師嘴裏聽到的。

    堇綠跟着又公式化的問:「冒昧請問一下,宮小姐有小孩了嗎?」

    宮映秋一怔,顯然是真的覺得她的問題有些冒昧。

    堇綠解釋道:「是這麼樣的,如果你們有小孩,那麼將來在進行離婚訴訟時,便得考慮到小孩子的監護權問題。」

    聽完她的解釋,宮映秋的眉心才舒展開來。

    「沒有,我們還沒有小孩。」曾經,她想生個小孩來留住丈夫,可如今她反倒慶幸自己沒有如願。

    「那麼,如果宮小姐真的已經決定要離婚,我會為你爭取到最合理的補償。」同情這麼些失婚的女人,也因為她們在某方面算是跟自己同病相憐,堇綠總是儘可能的幫助她們。

    「我不要任何的補償。」宮映秋語氣堅定道。

    堇綠意外她的回答,「我不太明白宮小姐你的意思。」希望從她那裏得到更進一步的解釋。

    「我父親留下來的公司,我要拿回來。」

    聽她這麼一説,堇綠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並不是什麼嫁人豪門的少奶奶,而是出身豪門的富家千金.

    難怪,堇綠覺得在她柔順的外表底下,似乎還透着股堅毅。

    只不過這麼樣一來,情況又比單純的爭取贍養費要來得複雜些,尤其看宮映秋一身休閒的裝扮,想來應該早己不過問公司的事才是。

    「宮小姐,你們結婚後公司的主導權一直都在你先生手上嗎?」堇綠決定先了解清楚目前的局勢。

    宮映秋點頭,心裏多少後悔當年為了討丈夫歡心,退出公司運作,迴歸家庭為丈夫洗手做羹湯的決定。

    「那麼公司裏的情況你還了解多少?」

    「公司裏的事我早已不過問。」

    「這麼樣啊……」情況有些棘手。

    聽出堇綠語氣裏的不樂觀,宮映秋隨即補充,「但是公司裏的一些老臣全是我父親的好友,從小看着我長大,只要我開口他們都會幫我。」

    堇綠一聽稍稍樂觀,「那麼公司的股權方面?」

    「當初結婚時,我把名下的股份全過到他名下,但是隻有百分之三十,後來我叔叔過世,將名下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留給了我,只不過當時我正值新婚沒心思去處理,也忘了對我丈人提,所以他一直不知道。」

    堇綠頓時信心大增。

    原本,有手上這麼些照片為證,就算是要公司的股權,堇綠也能幫忙爭取到一部分,只是若要取回整間公司的主導權並不樂觀。

    但是如今,如果情況真像宮映秋所説的,公司裏的元老都願意幫她,那麼自己幫她爭取到的股份再加上她叔叔留給她的那部分,要拿回公司絕對不成問題。

    「我明白了,官小姐,我會幫你拿回公司,」堇綠給予她保證。

    宮映秋笑了,「謝謝你。」

    「這麼是我應該做的。」堇綠並不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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