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影,
躍入了我的視線,
也許人與人的相遇,
真的是有所謂的緣分
如果我沒有停留下腳步,也許一切都會有所不同了吧。但是心裏的聲音卻在催促着我,讓腳步停下來。然後——你出現了,讓命運改變了。
學生會辦公室
高大的身體隨意地窩在了學生會辦公室裏僅有的一張沙發上,狄彥沒好氣地看着目光之中明顯有着好奇的葉文皇,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上佈滿了不爽。
從一個小時前,他就被文皇這樣的目光盯着,讓他即使想要做到高枕無憂地睡覺都不可能。早上歷來是他補眠的時間,可偏偏今天卻有人很"好心"地怕他睡死了,不停地用眼光逼視着他。
"説吧,你到底想問什麼?"他不是白痴,不可能在文皇這樣的目光之下做到無動於衷。
"問題,當然有啊!"坐在辦公桌前的葉文皇無視面前人的不爽,一臉的氣定神閒,"很少看到你會主動‘幫助’同學,正覺得奇怪呢。"他強調着"幫助"二字,指的則是早上校門口的事情。
"我有嗎?"狄彥晃了晃腦袋,拒絕承認。
"你有。"葉文皇答得肯定。彥的懶散,註定了他懶得去幹樂於助人的事情,所以,彥會去幫助一年級的學妹,真的讓他很驚訝。而這個一年級的學妹,不巧,正是他所認識的一個人的好友。在這之前,他也曾見過幾次。
"好吧,算我有。"狄彥攤了攤雙手,"她會遲到是因為剛巧在這之前無意中捲入了我和育明學院那幫人的打鬥中。"所以他只不過是順便幫那小豬妹一下罷了。真的只是"順便",畢竟他也要進校門,比起翻天欄門和走小門進學校,那樣做要方便得多。
"哦?"答案雖不滿意,但可以接受,"那接下來就説一下正事好了。"葉文皇拿起了桌上的文件,抽出了其中的一份,"這是昨天學生會開會討論的結果,這個學期的文化祭由你來負責。"
窩在沙發裏的身子依舊懶懶地窩着,壓根沒有想要去拿文件來看一下的意思,"誰提議的?"看來他的經骨有必要運動一下了。
"我。"温雅的一笑,某人自動報上名來。
"你?"手指的關節在劈啪地作響,"是嫌你學生會副會長的座位坐得太穩了,要我來給你動一動?"
"沒有,只不過你到底也是學生會體育部的部長,太空閒了總是不好。"空得實在讓人眼紅。
"所以你的結論就是讓我負責文化祭?"讓他來負責,下場絕對只有亂上加亂的份。
"對,你沒忘記當初你答應赫泉的協定吧。"赫泉,靜森學院學生會的會長兼宣傳部的部長,同時也是學校理事長赫老爺子的孫子。
協定!他就知道他會拿這藉口來壓迫他,會有這所謂的協定,純粹只是讓他進森靜的條件,畢竟讓電腦來隨機抽取,幾率實在太小了。"當初我只答應當體育部的部長而已,可沒答應過你要負責什麼文化祭。更何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文化祭該由郝泉負責才對。"宣傳部的部長負責文化祭,天經地義得很,沒道理讓他這個體育部的來撈過界吧。
"是該郝泉負責,不過他最近忙着家族裏的事情,恐怕沒空來組織文化祭。"赫氏家族,在金融界佔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而赫泉,則是赫老爺子最中意的接班人。
"那還有熾呢?"狄彥猶不死心地再提起一人,學生會中的學習部長司馬熾,就公而言,學習部怎麼也比他的體育部要更為接近文化祭吧。
"他説對這事沒興趣。"葉文皇聳聳肩吐着答案。
哈,敢情他對這事就有興趣了?狄彥猛然地朝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總之,這是已經決定的事,不用再否決了。"手指一揚,葉文皇把手中的關於文化祭的文件準確地拋到了狄彥的手中,想想他這副會長也很難當啊。
懶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文化祭的文件,狄彥滿不在乎地把手中的紙張撕成了兩半,"如果我偏要否決呢?"
"那麼就只好依照老規矩了。"葉文皇提議道,看來只能用老辦法來解決問題了。
"很好。"高大的身子終於從狹窄的沙發上坐起,狄彥挪動着腳步走到辦公桌前,活動了一下手指的關節,"準備好了嗎?"
"好了。"
"一、二、三!石頭、剪刀、布!"兩個身高超過一百八的男人,在偌大的學生會辦公室,竟然玩起了連幼稚園小孩都已經不屑玩的遊戲。幼稚可笑得叫人吐血。
石頭對剪刀——葉文皇收回了拳頭,"你輸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道理誰都懂。
甩了甩出剪刀的右手,狄彥一屁股又窩回了沙發,"好了,知道了,負責文化祭對吧。"時運不濟,今天的手氣顯然很背。"不過我先聲明,結果好壞與我無關。"打架他在行,不過這類事,對不起,抱歉得很,要換人請趁早。
"無所謂啊,有時候,在靜森辦一場搞砸了的文化祭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淺淺的笑意揚起在嘴角邊,葉文皇雙手優雅地交叉疊在膝蓋上。
偶爾有不一樣的,不是也很令人期待嗎?
小女孩發現了一個很可愛的洋娃娃,太可愛了,所以她好希望好希望可以擁有這個洋娃娃,因為這個洋娃娃比她所有的洋娃娃都要可愛、漂亮。可是洋娃娃卻突然不見了。然後——當小女孩長大了,才發現原來洋娃娃已經變成了孔雀……
有了第一次的見面,就很容易會有第二次的見面,緣分這東西,其實沒有人能夠説得準。
放學後的校園,顯得有些寂靜,空無一人的教室裏,一男一女兩個人影相對而立。
"你終於肯收下我寫給你的情書,我好開心啊,你説,這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有所期待了?"少女含羞帶怯的嬌媚聲音中有着一絲雀躍,歡欣地注視着面前的人。
"哦?情書,你是指這玩意嗎?"少年彈了彈手指,從制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封已經被折皺了的信,滿不在乎地扔還給少女,"我只不過是想看一下可以堅持三個月每天都寫情書給我的人到底是長什麼樣罷了。"現在看來似乎也不過是如此。
"……"少女遲疑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收回了信,然後緩緩地擺出嫵媚的笑容,慢慢地走近少年,手指輕觸着他光滑的面頰,"那麼,你滿意你説看到的嗎?"對於自己的容貌,她有絕對的自信。畢竟從小到大,不斷地有男人圍在她的周圍,只為了博取她的歡心。
"你説呢?"少年撇撇嘴,沒有避開對方的靠近。
太好了,他果然也如同其他的男人一樣,開始為她所惑了。少女嫣然一笑,把精心描繪的紅唇湊向男人……
她……好像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畫面!提着兩大袋的垃圾,洛佑閔怔怔地看着正在上演的美女獻吻記,一頭燦爛得"光輝奪目"的孔雀頭,以及沒有依照校規,大敞特敞的校服。即使只有背影,她也幾乎可以斷定是誰了。
通常這種情況,她該做的是走開,而非留在原地當燈泡。只不過,眼下的地理位置實在不適合她閃人,畢竟要閃人,她必須提着兩大袋的垃圾經過教室,走下樓梯才行,而現在這樣的狀況,她顯然是做不到。
雖然眼下的行徑有點像是小偷行為,不過阿門,她是無辜的。
縮了縮身子,洛佑閔躲在了牆後。
小時候的經歷,一條手帕是他給她的惟一回憶。當時的自己應該是真的很"喜歡"他吧,在回家後吵着鬧着要心目中最想要的洋娃娃,甚至還把自己以前所珍愛的洋娃娃全部打入冷宮。在她小小的心目中,他是等同於機器貓的洋娃娃,是獨一無二的。
不過就現在來看,她的初戀——顯然是冤枉了點!
臉漸漸地靠近,眼眸半閉,紅唇微啓,像是在引人採頡般。少年挑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伸出手指輕擋在她的唇上,"你是喜歡我的臉呢?還是喜歡我狄氏未來繼承人的身份?"慵懶的語調,像在問着天氣情況般普通。
"這——"少女愣了一愣,隨即嬌笑道:"呵,你很在意嗎?"好可愛,同時亦證明了她的魅力。"我喜歡你當然是喜歡你的全部了,包括好的和不好的了。"所謂好的,是指他的外表和家世,而不好的,嗯,雖然全校傳聞他的個性已經是屬於"惡劣"級的那種,不過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傳聞的真實性好像有待商榷。
"這麼説你是喜歡我的了?"少年聞言露齒一笑,嘴角邊漾起兩個可愛的酒窩。
"對……啊!"少女瞬間迷失在一片"男色"中。好可愛,好純真的笑,古人言一笑傾城,想來也有道理,這樣的微笑,足以激發起母性的本能。即使沒有狄氏繼承人的身份,光是這張臉,也足以騙吃騙喝地活下去了。
唔,為什麼女人看到他的笑總是會有這種反應呢?少年好笑地看着少女的一臉沉醉,"那你想知道我對你的看法嗎?"
"你一定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少女很有自信道。
"當然是——不可能的,醜八怪!"少年邪邪一笑,説着令人噴血的答案。
啪!手像是承受不住垃圾袋的重量而鬆手,然後在洛佑閔發現時,已經很"安詳"地散落在了地上。
不是吧!他居然可以説出和他那張臉完全不相符的話!雖然她看到過他打架時的樣子,雖然她知道他説話很毒很毒,但是,她還是沒辦法把他剛才的那句話和他那可愛得無以加復的外表聯繫在一起。
"你……你説我是醜八怪?"猛地從眼前的男色中清醒過來,少女不敢置信地顫抖着問道——氣得顫抖。從來沒有人對她説過這樣的話。
"唔,你聽得很清楚嘛,這證明你的耳朵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少年閒閒地晃了晃腦袋,"我又不是白痴,當然不可能會去喜歡一個居心不良的醜八怪了。"從小到大,像她這樣懷有目的接近他的人太多了,畢竟狄氏是一塊很誘人啃的大餅。
居心不良?"我沒有什麼居心不良,我只不過是喜歡你罷了。"不足的底氣,泄露了些許的心虛。"是嗎?我記得你們家的公司最近好像遇到了不少的問題,股票不是被人吃掉了不少嗎?"在見面之前,做點調查也是必要的。
嘎?原來他知道!"那……那我又是哪裏醜了?"居心不良她承認,但醜——她決不承認。
嗯——少年側頭沉思了片刻,"因為我實在看不出你美在哪裏。還有,對於你剛才的表演,雖然稱不上讓人滿意,但是仍尚屬可以。"他不介意火上交油地下結論。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一跺腳,少女掩着面匆匆離開。
……
傳聞顯然還是有些可信的!
這樣就受不了了嗎?狄彥扭了扭脖子,目光瞥向了教室外的走廊。
"該出來了吧,我比較不喜歡別人偷聽我的談話。"剛才是因為"不好意思"打斷女主角的演出,所以才會任由別人躲在牆壁後。不過現在既然戲已經演完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裝作不知道了。
壞事真的不能幹,否則是很容易被抓包的——即使她根本是無心的。深深地吸了口氣,洛佑閔慢慢地踱出牆後,望着坐在教室裏的課桌上,大咧咧地翹着二郎腿的狄彥,鄭重地聲明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剛好路過,所以才會不小心聽到……"
是她?那天在巷子裏的女生!之狄彥有些訝異地看着牆後出現的身影。之所以對她印象深刻,恐怕是她是他所遇見的第一個被人挾持着還能用着吼聲來和他對話的女生。"那麼,你聽到了多少?"是她躲在牆後,這多少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多,只有……一點點而已。"只不過這一點點基本上可以包括全過程了。想來也是,像他這樣的人當然是有很多女生喜歡的了。"或者你需要我發個誓,不會把剛才所聽到的説出去?"她詢問着,雖然她自己根本不覺得有發誓的必要。
"沒關係,即使説出去也無所謂。"狄彥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跳下課桌,跨步走出教室,來到走廊上。"反正這種事碰到過許多,不在乎多加一件。"流言的殺傷力對他而言等於零。
噶?是這樣的嗎?"但是你不覺得你剛才那樣説很過分嗎?"她盯着他直白地道。如果她是那個女生的話,鐵定會好幾天吃不下飯。
"會嗎?"狄彥不以為意地甩甩頭。
"會。"這叫言者無意聽者有意。
"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説罷了。像是剛才的那類女人,若是被纏上的話會很麻煩。"他真的只是説實話而已,像剛才那種自以為是的女生,早在初中時期他就已經看得幾乎快吐了。
他哪裏是實話實説了?若是剛才的女生還叫醜的話,那她就真的只有排到太平洋的份了,"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得那麼可愛,誰會纏着你啊。"她忍不住地替不知名的女生辯解道。如果他沒有這副皮相,徒具他這脾氣的話,只怕沒什麼女生受得了。
哦,可愛。在靜森,從來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説"可愛"這兩個字,上一個説過這兩個字的人已經被他打得送進了醫院,到現在還沒有可以出院的跡象。
"你覺得我‘可愛’?"他看着她,加重着語氣問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她,男人不可以用可愛來形容的嗎?即使他的長相是真的很可愛。
"沒錯。"即使不想承認一個男孩可愛的程度超過女生,但是……唉,他大概是例外吧。"你是很可愛。"洛佑閔老實地説道。當然——前提是除了他那頭"燦爛"的孔雀頭之外,她在心裏暗暗地補充道,隨即用力點頭,以示自己説話的正確性。
"你……"狄彥低頭看着自己的握拳的手,考慮該不該揍面前這個一再聲明他可愛的小豬一拳。"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嗎?"他瞄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轉移話題道。畢竟他的一拳,很可能會把眼前的小豬揍得進醫院躺上三個月。
"我還要倒垃圾。"洛佑閔道。早知道會遇上這樣的情況,就該死拖着死黨筱雅留下來陪她做完值日才是。
每個星期輪到一次的值日生,具體算來應該算是學生的義務。只不過在靜森,努力撇清這項義務的人多如牛毛,而剩下的那些不是牛毛的,則只能乖乖地打掃了。
"倒垃圾嗎?真是好學生。不過我似乎該提醒你,你要倒的垃圾好像有不少撒在了地上。"狄彥指着走廊上四散的垃圾。
老天,差點忘了滿地的垃圾這回事了。洛佑閔低呼一聲,蹲下身子手忙腳亂地把垃圾放回袋子裏。幸好散在外面的多是些汽水罐、廢紙之類的,可以用手揀的。
一個汽水罐、兩個汽水罐、三個汽水罐……想來路邊撿破爛的也是需要良好的體力的。
"對了,小豬,你叫什麼名字?"清脆有力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上響賵,狄彥朝着正在奮力進行"你丟我撿"工程的洛佑閔問道。到現在才發覺,自己似乎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小豬?不會是在叫她吧?洛佑閔抬起頭朝着四周環視了一圈,在發現走廊上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無他人之後,終於確定他口中的小豬是在叫自己。
"我不是小豬,我是屬羊的。"包括小時候的那次,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向他聲明瞭吧。
"我知道。"狄彥點了點頭道,"不過你不覺得叫你小豬比較好聽嗎?"不但上口,而且好記。
哪裏好聽了!拜託,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公民權利啊!"你不可以叫我小豬的!"她努力地聲明。
他饒富興趣地看着她鼓起的雙頰,有點不可思議,一瞬間他竟然覺得她可愛。"嗯……可以。"很好,她滿意地點點頭。低下頭繼續撿着散在地上的汽水罐和廢紙。
"那就改叫你小羊豬好了。"他改了個名字道,雖然他還是覺得稱她小豬比較習慣。
這根本是換湯不換藥!她氣竭。"不要。"她拒絕有人用這樣的名稱來稱呼她。
"那麼還是叫小豬好了。"他蹲下身子難得好心地幫忙收拾,"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雖然他大可以在學生會的學生檔案中查出來,但那樣太麻煩,倒不如直接問來得容易。有些奇怪,他竟然會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以為他會對自己有興趣。畢竟經歷過剛才的美女事件,足以讓她幻想破滅,呃,雖然她的幻想早在三天前的7點55分時,就已經破滅了。
"不想説嗎?那我還是繼續叫你小豬好了。"狄彥聳着肩膀,狀似無所謂地道。
"……"頭重重地垂落到了胸前,洛佑閔有種想甩垃圾的衝動。不過,若真的把垃圾甩到他身上的話,恐怕她也會和那個孟常東一個下場吧。"洛佑閔。"她吸了口氣,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洛佑閔嗎?"他點點頭,撿起地上的最後一張廢紙放進她手中的垃圾袋,隨後站起身子。
"我叫狄彥,學生會的。"
自我介紹,應該是這樣沒錯!
他叫狄彥嗎?即使他不説,她也知道他的姓名,懴竟那天在巷子裏,對方不止一次地叫過他的名字。
悠閒的午間休息時光,暖暖的和風吹拂地人心曠神怡,當然,前提是沒有耳邊那吵得猶如菜市場的聲音。
"哦,好帥啊,真的好想上前去,哪怕是握一下手也可以。"這是某個花痴女生的叫聲。
"是啊,而且還好有氣質啊,如果可以當他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的。"這是第二個拜倒在學生會褲下的花痴女生的叫聲。
"嗯,若是能常常看到他就好了。"第三個花痴女生不無遺憾地説道。
走廊上,一幫女生趴在護欄上俯瞰着走向圖書館的身影,嘰嘰喳喳地發表着自己的感想。
天,怎麼會有種女生存在。梁筱雅仰天翻了個白眼,掏了掏耳朵拒絕再聽這些"長男生志氣,滅女生威風"的話。好不容易午休的時間,出教室透口氣,卻還得讓耳朵忍受着這些不人道的煎熬。
"小閔,回教室啦。"梁筱雅一把拉起趴在護欄上吹暖風的洛佑閔催促道。與其待在這裏,她寧可回教室趴在桌上睡大覺。
"唔……"懶懶地睜開眼睛,洛佑閔打了個哈欠,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可是現在時間還早啊。""是還早,不過這裏的空氣已經不新鮮了,還是回教室的好。"她説着她的理由,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受不了周圍的那幫花痴女生所評論的對象。
他——葉文皇,哪有像她們説的那麼好。徒具一張斯文的臉,騙取周遭所有人的信任和愛慕,只有她才知道在那張儒雅面孔下的他是何等的狡詐。真想拿蒸餾水洗洗那幫花痴女生的眼睛,讓她們認清一下這個俗名為斯文敗類的傢伙的真面目。
"哦。"洛佑閔迷迷糊糊地點點頭,直起身子準備進教室,卻在瞥見白色的身影而停住了腳步,"筱雅,你認識學生會的人嗎?"因為看到葉文皇的關係,讓她想起了昨天下午的情景。
"學生會的人?你説的該不會是那個‘好帥’、‘好有氣質’的葉文皇吧。"若是的話,她鐵定會吐死。
"不是,是狄彥。"洛佑閔搖了搖頭道。
呼,還好不是姓葉的。梁筱雅舒了一口氣,"狄彥,知道啊,學生會里的可愛王子嘛。"拜葉文皇所賜,學生會里的那幾個重要人物她統統認識。
"可愛王子?"洛佑閔眨了眨眼,這倒的確很符合他的外表。
"是啊,不過在他的面前可千萬不能提‘可愛’兩個字,否則,下場可是會很慘的。"梁筱雅強調着可愛二字。
"不會吧。"洛佑閔喃喃道。昨天下午她記得她有在他面前提過可愛兩字,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慘的事,當然——除了他擅自喊她小豬之外。
"什麼不會,一個星期前三年級有個學長當着狄彥的面稱他可愛,已經被揍得進了醫院躺到現在,而一年前的開學典禮,他更是把人揍得進醫院足足躺了三個月才出來。"也是經此一役,讓全校師生都徹底明白"可愛"兩個字在狄彥的面前是個禁忌。
打人這點她同意,畢竟她已經親眼見識過他的厲害了。想來他昨天沒把她打得進醫院倒真的算得上是奇蹟了。
"對了,小閔,你怎麼會沒事問起狄彥?"梁筱雅奇怪地瞥了眼洛佑閔。學生會中的四巨頭,基本上靜森的女生全都清楚,更有不少女生就是為了這四巨頭而報考靜森的。不過入學半年來,也沒見小閔在意過這所謂的四巨頭啊,今天竟然會主動問起狄彥,實在奇怪。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罷了。"乾笑一聲,洛佑閔擺了擺手道。
"是嗎?不是對他有興趣?"梁筱雅依舊懷疑着。
"呵呵,怎麼可能。"洛佑閔皮笑肉不笑地道。就算曾經有,也已經如同過眼雲煙,一去不回了。"沒有最好,"梁筱雅鬆了一口氣,同時告誡道:"狄彥這種男人,最好還是少碰為妙,靜森的四巨頭裏最懶散的人就是他了,抽煙喝酒打架沒有一樣不行的。"惟一算得上稱讚的,大概就是狄彥絕不玩女人。入學兩年來,從來沒聽到他這方面的負面消息。也因此,靜森的眾多姐姐妹妹們,抱着不死心的態度,繼續勇往直前地追逐着狄某人的身影。
抽煙?喝酒?不是吧!洛佑閔直覺愣了一愣,會嗎?那個像娃娃般可愛的男人?"狄彥他真的會……抽煙喝酒?"她猶豫地問道。
"是啊。"梁筱雅點了點頭,至少她去學生會的時候就曾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