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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雷在打,

    閃電在劈,

    你的那一腳,

    我真的不是故意踹的!

    想要找人道謝,但不一定就能完成這個心願的,至少她剛才去了一趟學生會的辦公室,就吃了一個閉門羹。也許應該下次再找機會道謝。

    隨意地走在林陰小道上,陸理香觀看着學校內的風景。

    大片大片的綠色草坪,以及大量的法國梧桐樹整齊地分佈在教學樓的四周以及走道的兩旁,點綴着繽紛的花朵,讓人有種置身於庭院中的感覺,很美的風景,感覺有點像是十八世紀的法國油畫。置身其中,讓人不禁想要多待一會。

    陸理香閉上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中考的時候,做夢都沒想到會進入靜森。學生會的四巨頭,並不是説她不知道他們,以前在初中時,就已經聽過他們的傳聞了。

    風靡的程度比起球星、明星還要厲害,每每所經之處必然有一大羣的女生羣起擁之。只不過她一向覺得這些事情與她無關,所以也就懶得去注意眾人口中的四巨頭。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高大的身影不期然地躍入了眼簾。

    是司馬熾!白色的制服依舊服帖地穿在身上,雙手枕着頭,平躺在草坪上。他是在睡覺嗎?亦或是在幹別的事情?陸理香輕輕地走近草坪,才走了幾步,就因目標人物的舉動停住了腳步。

    “是你!”司馬熾直起上半身,轉過頭望着僵硬地站在身後的人。一個對着他大流口水,毫無女性形象可言的女生,即使他想忘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早上還被泉和彥調侃過。

    “是……是啊,學長……好。”陸理香結巴地説道。面對着他,舌頭似乎很容易打結。剛才去學生會的辦公室找不到他,沒想到卻在這裏碰上了。

    “你口吃?”他斜眼瞥着她。

    “沒……啊。”她使勁地搖晃着頭,她只是緊張的時候才會説話不流暢。

    他皺了皺眉,深邃的眼眸半眯着,

    “我不喜歡別人打擾我睡覺。”學生會的辦公室裏待着太氣悶,所以出來透口氣。而這裏吹着的暖風又太舒服,情不自禁地讓他合上了眼睛。

    “哦。”陸理香訥訥地點點頭,

    “我來……只是……只是想向學長道謝,謝謝你早上救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被鐵門壓住的。”

    “不必。”冷冷地甩了兩個字,司馬熾回過頭不再看陸理香,把視線重新投注於眼前的風景,彷彿身後的人根本不存在。

    “那……我先走了,學長。”再不識趣的人也知道此刻要做的是離開。陸理香轉過身想離開,腳卻意外地絆了一下。

    “呀!”高八度的尖叫聲伴隨着重物落地的聲音以及滑落的聲音。

    這女生究竟又怎麼了?司馬熾頭大地回過頭想看個究竟,卻被一隻腳狠狠地踹上了臉頰,

    “不……不可以看啦,我的內褲露出來了。”緊張和慌亂的聲音交織成了一場交響樂。

    很重的一腳,至少在司馬熾活了18個年頭裏,還沒有人敢在他的臉上踹上一腳。緩緩地撫上臉頰,草屑和泥巴紛紛掉落。

    “你——”他死瞪着眼前正拼命把裙襬往下拉的女人。

    “我……”陸理香雙手拉着裙襬,忍不住拼命地嚥着口水。司馬熾潔白的面頰上拜她剛才那“神武”的一腳,顯然已經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腳印。

    雖然是保住了她的清白,但卻很可能保不住她的命。

    “你白痴啊!有誰會往別人的臉上這樣踹的?!”某人顯然已經開始發狂了。

    “可是……我的內褲……”她是有理由的啊。

    “看見了又怎麼樣,你以為你的內褲很罕見嗎?看你的身材,再看你的外貌和説話的樣子,你以為我會想看嗎?!”他掃了她幾眼,然後湊着她的耳朵狂吼道。

    “我……我……”陸理香訥訥地説,她真的連讓人想看的本錢都沒有嗎?

    “我什麼我,你這個蠢女人,給我起來!”他煩躁得一把拉起她,往林xx道上走去。

    “可是……”

    “給我閉嘴!”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再多説話的話,我馬上在你的臉上踹上一個同樣的腳印。”心情實在是夠惡劣的。

    在她的臉上踹一腳?陸理香小心地舔舔唇,趕緊閉上了嘴巴。他的臉被踹上一腳可以達到我見猶憐的效果,但是她的臉可不。真的被踹上一腳只會變成豬頭。

    雖然不想過分貶低自己,但是憑良心説,她的姿色只能算是普通一級的。眼睛不是太大也不是太小,鼻子不是太塌也不是太挺,嘴唇不是太厚也不是太薄,總之一切都是普普通通,所以,在她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放棄了以後長大要當美女的理想。

    他拖着她,繞着偏僻的小道一路走着。

    已經……走了有五分鐘了吧。陸理香有點氣喘地想着。對於司馬熾來説這速度是走路,但是對於她來説卻有點類似小跑,畢竟他走一步等於她走兩步。

    而讓現在的他要具有紳士風度,放緩腳步配合她走路的步調,根本就是痴人説夢話。

    “學長,要去哪裏?”陸理香忍不住地問道。現在的她是踉蹌地跟着他的腳步,幾乎要小步跑動才不至於跌倒。

    “學生會的辦公室。”他頭也沒回地答道,繼續拖着她往前走。靜森的佔地面積過大,導致即使是回學生會的辦公室,也得走上幾分鐘。

    “去那裏幹什麼?”她並不是學生會的人啊。

    “擦臉!”兩個字幾乎是從嘴裏硬蹦出來的。

    就算司馬熾現在一刀把陸理香剁了,她也不會太奇怪。畢竟他現在的臉色擺明着是想把她抽筋扒皮外加清蒸紅燒。

    不過若是讓學校內擁護司馬熾的那幫女生看到這情景的話,只怕不必他動手,自然會有眾多人替他幹了。

    “拿着!”一條土黃色的毛巾遞到了陸理香的手中,司馬熾沒好氣地看着眼前這個讓他衰到極點的女人。

    “哦。”她“萬分”小心地接過毛巾,不敢有着一絲一毫的差池。畢竟面對着隨時會吃人的獅子,就算是再大膽的人類都會小心,更何況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大膽。

    “我警告你,不許擦得太用力,若是你敢擦得我皮痛的話,我會直接把你甩出窗外。”司馬熾指了指五層樓高的窗口。揪着陸理香的耳朵警告着。

    他究竟有沒有把她當女生看啊,居然就這樣直接揪着女生的耳朵!

    “那個……你坐在沙發上,我會比較好擦,你也知道,我們身高,呃,有點距離。”她賠笑地説道。雖然是很想學他一樣大聲地吼一下,讓他尊重一下身為女性的她,但是打死她都沒那個膽子把話吼出口。

    他盯着她看了一會,然後挪動着腳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陸理香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緩緩地靠近沙發,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對方的臉。

    如果事先知道會有這遭遇的話,她寧可讓他看見她的內褲,也好過現在這樣。五樓,光用想的她就心裏發毛。若他真的把她扔出去的話,不是當場死亡就是來個終身殘廢。現在,她決心要統統收回他是個好人的想法。早知道她就不該想着來向他道謝之類的事情。

    “快擦,發什麼呆!”某人顯然是不耐煩,鼻子裏已經可以哼出氣來。

    “馬上……就好。”彷彿手上拿着的不是毛巾而是一塊冰,冰得她整個手都冒冷汗了。

    為什麼他那麼會吼人呢?雖然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但吼得那麼大聲,再好聽的聲音也是白搭。

    小心地移動着毛巾,草屑和泥巴的痕跡漸漸消失了。菱角分明的側面,比起他的正面多了一份剛硬。尤其是鼻子,挺直的鼻樑,從側面的角度看來,更加地挺立。長長的濃眉,深邃的眼眸,和那有些削尖的下頜,使得他看起來真的是很迷人。還有他的耳朵,大小適中,好看的弧度,竟然散發着性感的氣息,真的是很……啪嗒!

    口水無怨無悔地二次從陸理香的口中傾瀉而出。

    透明的口水,泛着幾顆小小的泡沫,滴落在純白色的制服上,形成了一塊濕垢。

    然後,則是一陣如同暴風雨般的狂吼:“你這個天殺的白痴,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身為女性的尊嚴啊!”

    死瞪着自己肩膀上的口水印,司馬熾無法置信地狂吼道。一次口水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敢給他來上第二次!這個白痴女人,他就知道她絕對會是他最衰的象徵。

    “我……有啊。”陸理香縮着腦袋小聲道。會流口水真的不是她故意的,只是不知不覺中而已。她也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口水分泌原來是如此旺盛。只不過——流口水和女人的尊嚴有關嗎?

    “還敢回嘴!”一個爆栗子當空就敲了下來,絲毫不吝嗇自身的暴力。

    痛啊!捂着腦袋,陸理香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門就在眼前,現在先跑比較重要,至於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那就以後再説了。才想着,腳已經自發自動地向着門口奔去。希望就在眼前,遠離是非之地。

    “給我回來!”一隻手猛然揪住了她的後領,把她整個人拖了回來,

    “跑什麼跑,別想把爛攤子留下自己跑。”嫌爆栗子還不夠過癮,又一本英文書砸了下來。

    天!他是不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啊!

    “我……我只是因為你太好看了,所以才會……”所以説,她真的不故意的,只能算是無意識的表現罷了。

    “你給我閉嘴!就算我長得再美若天仙、貌若桃李、國色天香、傾城傾國,你也不應該流口水!你這個白痴,居然完全不懂得什麼叫做女性的矜持!”死命地晃着對方的身子,某人顯然已經到了發瘋的程度。

    若是再不弄出個他滿意的解釋,只怕她會被搖晃到死,

    “我……我會幫你洗校服。”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提議了。

    “廢話,當然要你洗!”司馬熾毫不客氣地道。放開手中的陸理香,迅速地把校服脱下扔給了她,

    “如果洗不乾淨的話,我馬上去買把獵槍一搶斃了你。”

    斃?!她猛然地吞嚥着口水,只是一件校服,用不着如此嚴重吧,

    “我一定會——洗乾淨的。”

    真的洗不乾淨的話,她就乾脆休學吧。至少,可以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心情實在不是很好,尤其讓司馬熾想不通的是,他怎麼會把校服扔給那個白痴女人讓她去洗,若是按照以往的情況,校服真的粘上他討厭的東西,他會直接換套新的,而非把那些討厭的東西洗去,畢竟扔垃圾桶要方便得多。

    “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在我喝咖啡的餐具旁放上這麼一大堆的垃圾?”心情不爽自然吼聲更響,尤其是在他心愛的咖啡餐具旁,竟然有這種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垃圾。

    “不是垃圾,只不過是吃完忘記丟的方便麪盒子罷了。”

    窩在辦公室裏惟一的一張沙發之中,狄彥打了個哈欠,晃動了一下染得五顏六色的腦袋道。誰能想得到,在學生會中各個家世一把罩的人,會淪落到吃方便麪的地步。

    “那根本就是垃圾。”司馬熾沒好氣道。再好的説辭,也掩飾不了眼前的那堆東西是垃圾的事實,“這還是人待的地方嗎?”恐怕鬼都會嫌棄。

    “的確是亂了點。”一旁的葉文皇中肯地評論道,温文儒雅的臉龐上習慣性地泛着一絲淺笑。沒有人數過,因為他的這一個笑容,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校褲之下。

    “也就是説你們決定要找個人幫忙打掃學生會的辦公室?換言之就是助理小妹?”坐在皮椅上的學生會長赫泉晃悠晃悠地轉動着椅子,雙手優雅地交疊在膝蓋上,挑着眉環看着室內的三人。

    助理小妹?一個名詞讓三個人直有打哆嗦的衝動。這年頭的女人太恐怖,時時刻刻以“女追男隔層紗”為座右銘,只要是長相能入眼,有家世,有身材,就會像拼了命似的追。

    曾記得高一的時候學生會里也曾經請過助理小妹,只不過,那種回憶只能用噩夢來形容。

    “我想——還是算了吧。”司馬熾率先清了清喉嚨道,碰上一個白痴女人也就夠了,他沒打算再多遇上幾個會流口水的。

    “我贊成熾的説法。”狄彥舉着手發表着意見,反正環境的髒亂對他的影響,根本就等於零。

    “有也好,無也好。”葉文皇無所謂地聳聳肩,而後指着滿地的垃圾,“只不過這些垃圾該怎麼辦?”

    “當然是該有人打掃一下了。”彈了彈手指,赫泉下着最後的結論,畢竟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就老規矩吧。”

    “好。”

    “石頭、剪刀、布!”

    四個學校內的白馬王子,開始了勝負之爭。

    畢竟再這樣髒亂下去,估計沒人受得了。

    一件男生的校服,拿到哪裏都會有人懷疑。拿到家裏,她在洗的時候,老媽用着雷達眼在旁邊掃描,然後半天冒出一句:“香香,你在幫你男朋友洗衣服?”

    轟!整個腦袋幾乎都要埋在洗衣粉的泡沫中了。男朋友?!老媽從哪裏聯想到男朋友這碼子的情節上去的?若司馬熾真的是她男朋友的話,她的日子會有多悽慘幾乎可以預料得見。十之八九不是他把她打死,就是把她斃了。然後,在未來的N年後,她的例子會被列為典型的家庭暴力案例。當然,前提是他和她會結婚。

    天,光用想的就頭皮發麻了。

    所以,她搓着白色的校服,

    “義正嚴辭”地告訴老媽,這校服的主人,絕對絕對絕對地不會是她的男朋友。

    接着,當她拿着洗好的校服來到學校的時候,竟然被班級裏有名的廣播嘴巴看見。害得她只好努力地説明,這件校服是她親戚的親戚的親戚……總之是一表八千里的那種親戚,對方的兒子剛好也在這學校讀書,所以她才代為洗一下校服。

    若是真的讓班級裏的女生知道這件校服是司馬熾的,而她還曾經把她那“光榮”的一點口水滴在上面的話,那麼不用她們來解決她了,她乾脆自我了斷好了。

    所以説,這校服還是越早還給他越好。

    拿着制服,陸理香走向了學生會,學生會辦公室的地處位置向來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會有人經過。當然,很少有人經過並不代表沒人想來這裏。

    多的是女生想要來這裏製造一下偶然相遇的經過。只不過是學生會里曾經放過話,若是有女生在這裏故意製造機會的話,那麼絕對會被學生會打入黑名單。

    因此全校的女生很自動地達成共識,要製造機會還是選學校的其他地方,學生會門口的這條道還是省省得好。

    “嗵!”她站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抬起手敲了一下門。

    沒有反應,亦沒有聽到有人來開門的腳步聲。

    “嗵!”第二次敲門聲響起,

    “有人沒?”她喊道,然後在等待了5秒的沉默後,聳聳肩轉動着門把推門而入。既然沒有反應那麼就只好自己進去了。好在門沒鎖,否則的話恐怕就只有下次再來了。畢竟校服這東西還是早點還給司馬熾比較好,若是晚了惹他不高興,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拿什麼東西砸她的頭。就算頭骨再硬,也經不起他這種砸法。陸理香緩步走進了房內。看來是沒人在了,否則至少也會回她一聲。抬起頭,她開始打量起了周圍,昨天來這裏因為被司馬熾吼的緣故,她根本就沒來得及觀看辦公室內部的佈置,惟一看清楚的就只有門和窗而已。

    寬敞的空間,幾張辦公桌整齊地排列着,右側的牆邊有着一人高的書櫃,擺滿了各國的原文書,經濟類、政治類,也有一些小説及詩集。書架旁的牆壁上,則掛着幾幅當代畫家的名作,雖然她辨別不出真假,不過依學生會的“實”力而言,真的可能性很大。

    看來學生會果然如傳言般的氣派,難怪每個學期都會有那麼多的人前赴後繼,想要擠進學生會的門檻。不過再怎麼氣派也不關她的事。

    收回了目光,她小心地把校服放在其中一張辦公桌上,才準備走人,卻因為身旁的沙發上躺着一個人而停住了腳步。

    是司馬熾!如果可能,陸理香寧可此時自己沒有看到過他,就這樣直接走出辦公室。

    畢竟每次見到他,她的下場好像都比較悽慘。一次相遇是偶然,兩次相遇是必然,三次相遇就是笨蛋了。

    所以,趁現在能走則走,晚了就又要被吼了。

    抬起腳,卻硬是跨不出去。畢竟……這樣的美男熟睡圖很少有機會看到。錯過了這次,恐怕就沒下次機會了。

    內心的掙扎是矛盾的,女人總是會為了美的東西而停下腳步。

    姑且……就看一會兒吧。陸理香自我安慰着。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沙發邊,目不轉睛地盯着熟睡的人。

    有着精緻的五官和嬰兒般無害的睡顏。微卷的額髮和那輪廓分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覆蓋住讓人充滿幻想的眼眸,挺直的鼻樑下是性感的雙唇。讓人的視線難以從他的臉上移開。

    若是沒有他的那種火爆個性,也許他真的會很完美吧。上帝造人果然是公平的,再完美的人都會有缺點。

    睡着的他,果然比睜開眼睛的他要好,至少不會有那種凌厲的視線,也不會有那猶如獅子吼的喊聲。若是讓她這麼看他一輩子的話,她倒也願意。

    美啊!真的美得讓人嘆息,讓人有種想流口水的衝動……

    啪嗒!

    就算是死人也會醒,更何況司馬熾還不是死人。

    如星的眼眸微微睜開,手指緩緩地碰觸着臉頰上的濕潤,在看到了面前的人後,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別對我説我臉上這片濕濕的是你的口水。”司馬熾死瞪着眼前的人道。牙齒已經咬得格格響,隨時有把眼前的女人掐死的可能。

    “如果……是呢?”她努力地擺出最可愛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後退着。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自己馬上就能憑空消失,至少不用面對有可能要了她的命的人。

    “也就是説,真的是口水?”眼睛裏已經開始有了冒火的跡象。

    “……是啊。”她“笑”得更加甜美。看在她這麼甜美可人的笑容的分上,再狠心的人也該放她一條生路啊。

    “你這個死女人,你哪次是不會流口水的啊!”咆哮聲開始揚起,一切希望化為灰燼。司馬熾一把抓過陸理香的肩膀,忍不住狂吼道。

    她只不過是看到他,才會流點口水啊。説得她好像多花痴似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現在的她,只有這個説辭而已。

    “還敢強辭奪理?!”爆栗子很乾脆地轟了下來,不在乎是否會把眼前的人轟成白痴。

    “我……那我幫你擦掉好了。”她顫巍巍地從口袋中掏出手帕,使勁地擺出笑容,把手貼向他的臉。就算是噴火龍,也沒他那麼愛噴火的。

    “哼!”他哼了聲,倒也由她擦拭着自己臉上的口水。看來真的是不該把校服讓這個白痴死女人拿回去洗,應該直接丟掉才是。否則,他也不必第三次被口水光臨。

    小心翼翼地擦完了對方臉上的口水,陸理香嚥了咽口水鎮定自己的心神,最起碼,雙腳發軟要倒下也得倒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若是在他面前倒下的話,她很可能從雙腳發軟變成雙腳殘廢。

    “我……走了。”她舔了舔唇緊張地道。然後在等待了10秒鐘後沒見對方有任何的反應,便樂得輕鬆地朝着門口走去。現在的學生會辦公室,她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等一下。”悦耳的男中音,硬生生地把人拉下地獄。

    “還……有什麼事?”她直覺自己聲音有點走調。他該不是嫌剛才罵得不夠爽,想再多罵她一會吧,或者,是想直接把她從窗户這裏扔出去?

    “你會不會泡咖啡?”他繼續道。

    “……會。”她發現自己已經快可以達到無聲勝有聲的境界了。不過話説回來,他提咖啡做什麼?

    “那就先給我泡杯咖啡。”人往皮椅上一坐,顯然是等着咖啡送上嘴。

    “好。”除了説好,她還能説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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