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很悲慘,
碰上你是我悲慘的源頭,
被你盯上的時候,
我感覺到了世界末日。
“你要的咖啡。”兩隻玉手端着一杯剛沖泡好的咖啡,恭謹有加地放在了某大爺的面前。
“嗯。”白皙的手優雅地端起咖啡,用着銀色的小勺攪動着褐色的液體。
唉,真的很高貴啊!陸理香呆呆地看着正燻着咖啡芳香的司馬熾。此刻安靜優雅的他,根本就讓人聯想不到是剛才的那隻噴火龍。
見鬼!她在心裏喃喃自語着。不過更見鬼的是,她竟然還是捨不得把眼光從他的身上移開。即使他剛才罵得她夠悽慘的,即使他剛才的爆栗子幾乎要把她轟成白痴,但她居然還想要一再地看下去,就這樣看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呸、呸!太不吉利了。她應該是能逃多遠逃多遠才對。
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司馬熾盯着手中的咖啡,緩緩地抬起杯子,輕啜下一口……
“噗!”口中的咖啡在還沒嚥下喉嚨前盡數噴出,優雅的形象蕩然無存,
“你——”
“怎麼?”他的動作讓她膽戰心驚,該不會是剛才自己看他看太久,又惹惱了他吧?不過這次自己明明沒有流口水,就算他想罵應該也不會罵得太厲害吧?
“你究竟會不會泡咖啡啊!”他指着手中這杯口感差得可以的咖啡吼道。還好沒有把口中的咖啡嚥下去,不然他大概幾天都不會有食慾吃別的東西。
“會、會、會。”她點頭如搗蒜。只差沒有跪下給他磕頭了。
“那你到底是用什麼來泡咖啡的?水的温度要用92-96度的水,每175毫升的咖啡需要用上10克的咖啡。
要讓咖啡浸水三到四分鐘,才把壓實器放下。“而手中的這杯咖啡,沒一項能夠達到標準。
頭好暈,他究竟在説什麼?“可是速溶咖啡不是隻要把包裝紙袋拆開,把裏面的咖啡粉倒進杯子裏,用熱水一衝就OK了嗎?”“你居然給我泡速溶咖啡?!”他氣竭,“你有沒有腦子啊,沒看到旁邊放着的那些咖啡豆和過濾器嗎?”學生會辦公室裏的速溶咖啡,向來是其他三人所喝的。因為他自己對咖啡口味很挑剔,所以他所喝的咖啡一向堅持用咖啡豆磨製。
“可是……你又沒説。”她小聲地辯解道。
“還敢狡辯!我沒説你就不會問嗎?”抓起桌上的筆,他朝着她的腦門扔去。
啪!啪!兩道聲音連續響起。第一聲是筆砸到她腦門的聲音。第二聲是筆反彈撞到牆壁的聲音。
痛啊!陸理香捧着腦袋緊縮着脖子,幻想着此刻自己是忍者神龜,起碼可以把頭縮進殼裏。為什麼她就得那麼悲慘,碰上這個完全沒有一點點憐香惜玉的男人。
“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就算他再怎麼樣,也不能藐視她身為公民的人身權。
“怎樣?”他兩眼一瞪,猶如大灰狼看小紅帽。
“沒……什麼。”火氣頓消,她敢怒不敢言地粲笑着。老虎嘴上拔毛的勇氣她顯然是沒有,看來註定是要在沉默中滅亡的了。“既然沒什麼就把這裏給我整理乾淨。”他指了指滿地的髒亂。學生會中,他們四個人誰都沒有整理的概念,地上的垃圾雖然經過前幾天狄彥的打掃,但依舊沒有乾淨到哪裏去。成堆的廢紙觸目可見。
“我打掃?”她明明只是來還一件校服的啊,為什麼現在卻感覺自己是來當女傭的?
“有意見?”他把杯中的咖啡全部倒掉,自己親自動手沖泡起來。
“我……怎麼可能會有意見呢。”陸理香諂媚地笑着,快速地拿起角落邊上的掃帚“勤快”地掃着。就算真的有意見,她也沒那個膽子説出來。
進入靜森,明明應該是很美好的啊,為什麼她卻覺得噩夢在不斷地持續着。如果沒有碰上她,她頂多也就只有遲到的問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幾乎天天都在他的吼聲中度過。
他難道不覺得他吼得太多,會很浪費口水嗎?還是説他的口水分泌有異常人?
濃郁的咖啡芳香充斥着室內,陸理香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氣,比起她剛才所沖泡的,果然是一個天一個地,莫怪乎他剛才會吼得那麼厲害了。
就這樣,他悠閒地喝着咖啡,而她則勤奮地掃着垃圾……
卡!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動作,一顆孔雀腦袋晃悠晃悠地閃進了辦公室,“哇,學生會的辦公室什麼時候乾淨成這樣了?”狄彥環看着室內,贊聲不絕。然後在看到了拿着掃把的陸理香之後,瞭然地點了點頭。
難怪會如此乾淨了,果然是有女孩子的好。若是指望熾來打掃的話,簡直就等於月亮撞地球。
“你好啊。”晃了晃腦袋,狄彥走向陸理香打着招呼道。可愛的娃娃臉上揚起了燦爛的微笑,濃濃的陽光味可以讓人忽略不計他的那頭耀眼的孔雀頭和一身皺得走形的校服。
“學長好。”陸理香望着狄彥禮貌地道。學生會四巨頭的照片她前幾天拜好友夏玫所賜,都已經看過了。
不過眼前的狄彥顯然比相片上的更加好看。這種娃娃似的純真臉龐很容易激發起母性的愛,難怪在三年級的學姐中,他是最受歡迎的。
“叫什麼名字?”他走近她,而她則一步步地朝後退。
有點意思。狄彥眸光一閃,在學校裏的女生,幾乎個個都是見到他就撲上來。當然,沒撲上來的也有幾個,會嬌羞地站在原地等着他的靠近,而非像眼前的這個女孩一直地往後退。
“陸理香。”陸理香拿着掃把不停地挪動着腳步,説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腳無意識地動作。説來也奇怪,對於狄彥她會覺得不能靠得太貼近。但對於司馬熾,就算他靠得再近,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之前他就已經扯着她在狂吼了。
“好名字。”微笑更加燦爛,他把她逼近到了牆角,
“介意我叫你香香嗎?”
“當然……不介意。”退無可退啊。雖然狄學長是很可愛,但是她卻一點也不想和他靠得如此之近啊。近到兩人之間幾乎就只隔着一把掃把了。
狄彥有趣地看着陸理香緊張的表情,
“香香,沒想到你還真是可愛。”對着他竟然不是臉紅而是緊張。
可愛?陸理香一震,學生會的狄彥居然在説她可愛?若是讓校園內的那幫女生聽到,恐怕會口吐白沫吧。
“學長,我……”
咻!一隻白玉色的瓷盤凌空飛來,就在要砸上正在“調戲”良家婦女的某人的頭上時,被對方的一隻手當空攔截。
“熾,你想殺人啊!”狄彥掂了掂手中的白玉色的瓷盤,若是被這東西砸到了,不死也去半條命。
“沒什麼,只是手癢而已。”司馬熾掏了掏耳朵,站起身子走到陸理香身旁,
“她哪點可愛了?”他指着身旁已經呆若木雞的人道。
雖然清楚彥對待女生的態度,但是他剛才竟然莫名地不希望聽到彥對她的讚美,
“她這種洗衣板的身材和這種一毛錢一斤的長相,哪點可愛了?”
洗衣板的身材?一毛錢一斤的長相?他這是在刺激她嗎?陸理香低頭看了下自己,就算她真的發育得不是很好,但也總比洗衣板要好些吧,況且她才高一,還有再發育的空間哩。而至於長相,她的確算不上是什麼美女,但是,也不至於便宜到一毛錢一斤吧。
“很可愛啊。”狄彥聳聳肩,嘲弄地看着司馬熾,
“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那麼會針對女生了。”熾一向只要不關自己的事情就不會去多加理會,現在居然來和他討論眼前的女孩究竟可愛不可愛,實在是難得。
“我只是實話實説罷了。”司馬熾瞥了一眼陸理香,雙手環胸道。
“哦?我還以為你在吃醋呢。”
吃醋?!
“怎麼可能!”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爆出。司馬熾和陸理香不由得面面相覷。
是啊,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可能會吃醋,尤其吃醋的對象還是那個蠢得可以的白痴女生。既沒身材也沒相貌,每次看到他除了流下一大攤的口水,別的什麼都不會。直接導致他發火的次數直線上升,在靜森,自從升上了二年級後,除了學生會中的那幾個人之外,她是首個能讓他狂吼的人。
坐在偌大的客廳中,司馬熾拿着瓷杯品嚐着咖啡,欣賞着落地窗外的無限風光。優雅的儀態、精緻的面容、芬芳的氣息、如畫的風景,怎麼看都是唯美派的最高標準。
“阿熾。”一道聲音,不算太響,卻破壞了整個室內的寧靜。
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頓,兩道劍眉皺了起來,
“媽!”口氣之中藴藏着不耐煩,不過就算他再想發火,也沒膽子對着自己的老媽發。
畢竟這個女人可以拿着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招,在你發火之前就淚流滿面,然後用一大竄的廢話來指責你是如何的不肖,她當年又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你撫養長大。最後可以逼得你不得不跪在她的面前,説上N遍的“請原諒”才可以。
“怎麼了?一臉不想見到我的樣子?”林素搖擺着身子走到司馬熾面前。就一個40出頭的女人而言,她保養得很好。光滑的皮膚,幾乎很難看出什麼皺紋。妖嬈有致的身段,讓人難以相信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況且司馬熾的容貌之中有八成是遺傳自母親,可想而知林素年輕的時候是何等的美豔。
“是不想。”司馬熾小聲地嘀咕着,在他享受咖啡的時候,有膽子打擾他,而且還打擾得這麼光明正大的也只有自己的母親了,“你不是和父親在日本談生意嗎?怎麼突然回來了?”一系列的合作方案,預定是要談上三個月的,現在母親回來的時間顯然是提早了。
司馬集團的產業前身是林氏財團。當時作為獨生女的母親拒絕了外公為母親所挑選的一大幫的世家子弟,而獨獨看中了當時僅在林氏擔任部門主任的父親。於是顧不得全家的反對,母親堅持要和父親結婚,甚至以絕食來抗議,終於逼得外公點頭答應。
事實證明了,母親當時的眼光並沒有錯,在父親的手中,把林氏擴大了好幾倍。在外公去世後,經母親的同意,又把林氏改成了司馬集團。
林素巧笑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當然是為了一個月後的生日回來的啊,開生日宴會總需要做些準備。所以我先回來籌備,你父親等生意談好了再回來。”作為母親,她向來對自己的孩子比較放心。從小到大沒讓她操心過什麼,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就很明白自己所要走的方向。當然,若是阿熾能夠收斂一下他的脾氣,就更好了。
“生日宴會……”司馬熾頭痛地揉了一下額角,每年他的生日宴會母親都會大肆鋪張地辦,然後他就像是動物園裏的稀有動物,供人評頭論足一番,
“媽,其實不一定每年都要辦生日宴會的。”他試圖想説服自己的母親。
“這怎麼可以呢,你知道媽咪盼了多久才盼到你的生日啊。”兩眼含淚,顯然有一泄而發的趨勢。
又是這招!司馬熾頭大地嘆了口氣,
“好,你想辦就辦吧。”對於這類女人,不妥協是不行的,也就只有父親能治得住母親了。
誰叫他吃軟不吃硬呢。畢竟女人的眼淚,從來都是麻煩的象徵。
靜森學院的校規,向來是主張強者自由,換言之,本事不到家的人就得乖乖地上課。不過春天的風真的是很清爽,暖暖的微風吹拂着教學樓外的枝葉,嫩綠色的葉子輕輕地顫抖着,與飄舞着的小花混雜在一起,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真的是很美的景色,還有那股香氣,讓人有着昏昏欲睡的衝動。
腦袋終於支持不住地倒在了桌上,陸理香堅持不住地閉上了眼睛。幾天下來,她沒一個晚上睡得好覺,每每睡着的時候總是會夢見司馬熾,手拿着一把手槍逼着她泡咖啡,害得她一身冷汗地嚇醒。
不知道這算什麼症候羣的後遺症,以後睡覺前她最好喝杯牛奶。
啪!一隻腳準確地踹上了凳子,把幾乎已經陷入睡眠狀態的她嚇醒,
“幹嗎啦?”她轉頭看着鄰桌的夏玫,小聲地問道。難得上課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卻有人不識相地搗亂。
“想不想看帥哥?”夏玫靠近陸理香,擠眉弄眼神秘地説道。
“看帥哥?”陸理香眨了眨眼,
“別説是你口中的靜森四巨頭。”好友對於那四個人的仰慕和愛戴,顯然比自己的祖宗都來得強烈,每天書包之中這四人的照片是必備之物,甚至和別人聊天的話題,都有一半是圍繞着這四個人的。
“怎麼可能看得到他們呢。”夏玫的口氣之中掩不住失落,若是能讓她多看幾眼他們,讓她少活幾年都願意。誰叫學校的規定那麼奇怪,所以想要見他們,去他們的教室門口來個守株待兔根本就是白費功夫。
“那看什麼帥哥啊?”很難想象,除了偶像明星和靜森的四巨頭之外,還有什麼男生能被夏玫列為帥哥級的。
“是聯誼啦,現在很流行的,幾個男生和幾個女生大家約出來一起吃飯、唱卡拉OK之類的。”夏玫一掃失落,半興奮狀地説道。現在的女生向來不會死守着一棵樹不放,雖然她是對靜森的四巨頭很狂熱,但狂熱不能確保什麼,既然都高中了,怎麼都想要嘗試一下戀愛的味道。
原來是聯誼啊,陸理香吁了口氣,繼續回到剛才昏昏欲睡的狀態。就她現在的情況而言,有時間還不如多補補眠比較好,省得每天頂着兩隻熊貓眼到處妨礙市容。
“怎麼樣?這次聯誼的對象是外校的男生,去不去?”凳子又被踹上了幾腳,夏玫急切地問道。
“不去了,我現在有空只想多睡會覺。”陸理香搖了搖頭拒絕道。
“好吧,他們是沒你喜歡的司馬學長那麼帥,但是應該也是不錯的,多去認識幾個男生,談場青春學院的戀愛,才不枉費高中的時光啊。”青春嘛,就是要享受一下的。
睡意全無,是被嚇得全無的,
“我‘喜歡’的司馬學長?”陸理香真的很想要提高自己的音量,但奈何現在是上課時間,況且老師的目光已經向此處瞥來,所以只能壓低壓低再壓低。
“難道不是嗎?你上次不是還花了100元買了司馬學長的相片嗎?”對於男生向來沒什麼反應的理香,居然會花上100元買司馬熾的照片,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來那是喜歡。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那時候只是一時衝動才會買的。”陸理香汗顏道。那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了,到現在她都在後悔之中,而至於那張照片,早就被她拿去墊她家冰箱的腳了。畢竟那姓司馬的是她災難的源頭,所以她要把他徹底掃除出她的空間範圍。只不過在校園內到處都能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關於他的傳聞,想避都避不開。
“不管你是不是衝動,總之這個星期六去聯誼就是了,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啊。”她把台詞説得像廣告詞。
“為什麼你一定要這麼堅持?”陸理香狐疑地看着死黨。當某人特別堅持着某件事情的時候,必然代表着有詐。
“因為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們女生就少了一人啊。”
哦,明白,換言之就是拉去充數的,
“這個星期六嗎?”陸理香算着自己的日程安排。
“是啊,到時候我會來你家接你的,就這麼説定了。”
“好。”她認命地點點頭,希望真的如夏玫説的,有帥哥可看。
帥哥的定義,每個時代都不會一樣。不過大家既然都是現代人,那麼自然是按照現代人的審美眼光來看了。
所以説,就算她再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對面坐着的那幾個人算得上是帥哥一級的,頂多只能算是普通而已吧。
但——話説回來,她也不是什麼美女一級的,所以也算是大家扯平了。
“理香,你覺得怎麼樣?”市中心的鬧區街頭,一家還算是有點名氣的餐廳呢,夏玫推了推呆坐着的陸理香,小聲地問道。
“還不錯啦。”她興致缺缺地道。反正來這裏本來就是充數的,也沒必要像別的女生那樣急切地找男生聊天。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搞點自由活動,這樣她就能借機提早閃人,回家睡覺。
“拜託,提起點精神,你沒發現有人對你有意思嗎?”夏玫拍了拍陸理香的背。
“唔……”口中的一口奶茶几乎被拍出口,陸理香萬分艱難地嚥下奶茶,
“有嗎?我怎麼沒注意到。”
“你當然沒注意到了,你的整張臉上都寫着‘我要睡覺’幾個大字,怎麼可能注意得到。”夏玫繼續嘀咕着,
“我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準備開口找你説話了。”
找她説話?陸理香還沒反應過來,一道聲音已經響起在她的耳邊:
“你好,我是吳子建。”一個略微靦腆的男生搔着頭走到陸理香的身旁,做着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陸理香,你叫我理香就好了。”放下手中的杯子,陸理香回答道。這算不算證明她多少還有點姿色啊?起碼沒像司馬熾所説的,洗衣板的身材和一毛錢一斤的長相……等等,她這會怎麼又會想到司馬熾?
天!該不會是晚上做夢還不夠,連帶着白天也受影響吧。
“是嗎?那……我就叫你理香了。”男孩顯然受到了鼓舞,斯文的面龐上染起了一抹紅暈。
陸理香打量着眼前的男生,斯斯文文,還算是比較清爽,只是帶着的那副厚重的眼鏡,有些書呆子的感覺。
原來聯誼真的可以交到男朋友,也就是玫所説的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最起碼以她的長相,
除了小學階段收到過幾封情書之外,上了初中以後,就沒再有男生向她示好過,而眼前的吳子建,則是高中第一人。
“理香,你也可以叫我子建的。”吳子建紅着臉道,平時他很少會主動和女生説話。來參加聯誼也是被朋友拖着來的,只不過當他一看到她的時候,竟然就有股想要認識她的衝動。她並不是特別漂亮,卻讓人感覺很純。
“好啊。”陸理香爽快地答應道,
“你是第一次來參加聯誼嗎?”
“是啊,你呢?”吳子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我也是。”果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那個……理香……”吳子建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怎麼?”
“你有……男朋友嗎?”若是沒有的話他便還有機會,説實話,他真的很想要再進一步地和她認識。她身上的氣息讓人覺得很清爽。
他——是不是真的想和她發展一下啊。陸理香眨了眨眼望着吳子建。她來參加聯誼只是湊數,根本就沒怎麼想過交男朋友。況且大家才第一次見面,這樣是不是太激進了點,
“我來這裏只是……”話沒説完,她便看到吳子建整個人呆呆地望着她的身後。
“你怎麼了?”她直覺地轉身看着自己身旁的夏玫,同樣是一臉吃驚地望着她的身後。
難道説她的身後有什麼嗎?
才想起身往身後看,一個聲音已經響起在她的頭頂心:
“你在這裏幹嗎?”
好熟悉的聲音,依稀彷彿是……“司馬熾!”她猛然地仰起頭,望着腦袋頂上突然出現的臉。幻覺嗎?還是噩夢的延續,從晚上延續到了白天。
“我在……聯誼。”陸理香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後退開一步,以策安全。
“聯誼?”司馬熾皺了皺眉。剛才老遠就在窗口看到她的身影,走近一看,沒想到竟然看見她和一個男生愉快地聊着天。
好吧,她聊天根本就不關他的事情,但他卻沒有辦法制止腳步的前進。大概是狄彥説的那番話的影響吧,所以他才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
“就是一羣男生和一羣女生在一個地方……”
“我知道什麼叫聯誼,我是問你,你在這裏幹什麼?”他快速地打斷了她的大竄解釋。
這……不用問得那麼清楚吧!
“我來這裏是……”
“別對我説你來這裏是找男朋友的!”
“不是,不是。”她在他的目光下只有搖頭的分,若是點頭,很可能會再次地被他拎起來當空中飛人。
“那好。”司馬熾滿意地點點頭,一把抓住陸理香的手臂,
“馬上給我回家,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以她的這副蠢蠢的樣子來參加聯誼,很可能被人吃了還感謝對方。
有點莫名其妙,他竟然會在意她會不會吃虧。
“走?”陸理香一愣,他應該沒這個權利指揮她吧。
“你想我拖着你走還是你跟着我走?”手指關節噼裏啪啦地作響,顯然是想逼人就範。
“我……跟着你走好了。”她嚥着口水老實地跟在了他的身後,早知道會在這裏碰上他,打死她都不來參加什麼聯誼。
“等……等一下。”惡霸就要得逞,騎士終於壯着膽子開口道,
“理香來參加聯誼,你沒什麼權利插手吧。”
“理香?”司馬熾斜眼看了眼吳子建,再轉過頭盯着身後的陸理香,
“你缺男人?”聯誼的目的,應該就是來找男朋友吧。
缺?她沒這麼飢渴吧。陸理香閉着嘴沒回話,反正少説少錯是第一大原則。
“你究竟是理香的什麼人?”吳子建鼓着勇氣問道。以他173的身高,看着對方需要45度的仰視。這樣的問話在心理上需要經受很大的考驗,畢竟對方一個不高興,很可能把他打回老家。
“我?”好看的劍眉微微一挑,司馬熾一把拎過陸理香,成功地讓她的腳再度離地面10釐米以上,
“我是她男朋友。”
轟!平地一聲雷,靜森的女生,包括陸理香在內,無一例外地下巴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