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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你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明明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情,

    現在卻變得很複雜。

    學習部的部長司馬熾是她陸理香的男朋友。爆炸性的新聞一夕之間傳遍學校的每個角落,也讓她的知名度一下子爆漲。

    然後流言、恐嚇、威脅、羨慕什麼都一連串地過來,人怕出名豬怕肥,道理就在於此。當然,把自己形容成豬多少是委屈了點她。

    不過據説她還算幸運,因為司馬熾在學校雖然受歡迎,但截止目前為止,還沒什麼女生向他表白過。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脾氣。除非對方有做好被吼的心理準備,否則還是老老實實地遠遠觀望比較好。

    也因此,截止到目前為止,她還沒像漫畫中所演的那樣,被一羣女的拖出去毆打、毀容等等。

    但是就算沒有這一切,若是這種情況再持續下去,她遲早會被逼瘋。理由很簡單,因為有個人一直像瘟神一樣地在她身邊不停地煩。

    “哇,理香,你居然都沒告訴我你是司馬學長的女朋友。”高昂的女聲揚起,陸理香無奈地翻着白眼。

    為什麼,她居然會交上這樣的死黨,

    “玫,這句話你已經從星期一説到星期四了。”陸理香揉着額頭道。

    同樣的一句話,死黨居然能夠一字不換地説上四天,也算是不容易了。更不容易的是,夏玫居然可以在她從星期六回家到星期天這兩天放假時間,往她家整整打上10個小時以上的電話,完全不考慮電話費的問題。

    “有嗎?”夏玫故作無知地反問道。

    “有。”陸理香肯定地點點頭,每天這句話,必然是她聽到的第一句台詞。

    “那好,你説,你什麼時候成了司馬學長的女朋友?”夏玫抓住重點地問道。天知道聯誼那天看到司馬熾拖着理香離開餐廳的時候,她有多想撲上去抱住司馬熾的大腿求他給張簽名。畢竟她對於靜森四巨頭的崇拜直接和偶像明星劃上等號。只不過,她所做的只是從頭到尾一直愣在旁邊沒有説過半句話,害她到現在還處於極度後悔中。事實上,她那天居然還可以站着沒有昏倒,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陸理香深深地吸了口氣,她什麼時候成了司馬熾的女朋友,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時候就是我知道的時候。”這是實話,她也是司馬熾説了之後她才知道的。只不過她直覺這話沒什麼現實意義。

    他當她的男朋友?乾脆一拳打昏她算了。雖然他的這張臉是很誘人,但是他的個性卻不敢恭維。

    “玫,事實上我根本不是司馬學長的女朋友,那天他只是開玩笑而已。”陸理香試圖説明着真相。

    “哎?不是嗎?”夏玫詫異道,隨後擺了擺手,

    “理香,沒關係,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是覺得司馬學長太好了,你高攀不上,所以才不好意思承認的吧。”

    玫真的有明白她的意思嗎?陸理香翻着白眼,根本就沒有的東西讓她承認什麼啊!

    “我也知道,司馬學長的長相實在是很唯美,而且又有着那種黃金比例的身材,實在是很容易讓女朋友自慚形穢的。”

    白眼翻得更加厲害,自慚形穢,是指她嗎?

    “再加上司馬學長文武全才,180的IQ,你就更不敢承認了。”夏玫説着,姐妹好地拍了拍陸理香的肩膀,

    “不過既然是司馬學長親口説的,你就大膽地承認吧,我是支持你的。”好友能撈到金龜,她也能免費多看帥哥幾眼,沒準還能光明正大地進學生會的辦公室裏去看。

    支持個頭!“停!”陸理香做着STOP的動作,

    “我是真的沒什麼好承認啊。”玫真的算是她的死黨嗎?剛才的話簡直就是在打擊她啊。

    “哦?”對方擺明着是不相信的眼神。

    “對了,”陸理香像想到什麼似的看着夏玫,“我是學長女朋友的這事究竟是誰在校園裏散播的?”

    “我沒怎麼説啊。”夏玫無辜地攤攤手,“那天加上你我們學校一共有五個女生參加聯誼,大家都聽到了這件事。我回到學校,只不過是和新聞社的社長以及廣播部的樂樂提過這事罷了。”她真的是沒怎麼説,總共也只對兩個人提起過此事

    “……”也就是説玫也有分參一腳了。她剛才所説的那兩個人,根本就是學校出了名的大嘴巴,一個起碼抵上100個。

    轉過身子,陸理香移動着腳步。

    “理香,你去哪?”

    “廁所。”現在的她,第一個該避開的人就是夏玫。

    她真的是不想見司馬熾啊,因為每次見到他,她都會變得比較倒黴。只不過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情必須得説清楚,若是讓男女朋友這個誤會一直繼續下去,只怕到了她高中畢業的時候,她已經支持不住地瘋了。

    一般情況下,若是不想看到對方的面,又有事情不得不和對方説的時候,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電話了。一條長長的電話線,把一切都解決。只不過——為什麼司馬熾他家的電話號碼貴得要死啊。

    捏着手中歷經千辛萬苦、討價還價之後才得到的抄着司馬熾電話號碼的小紙片,陸理香心疼地看了眼瘦得可以的荷包。

    一個電話號碼新聞社的社長居然開價500元,害得她差點沒有當場吐血而亡。討了一個小時零五分鐘的價,最後還是不得不以450元買下來。

    唉,現在只希望這筆錢花得物有所值,能夠把問題全部解決。

    窩在自己的小卧室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陸理香拿起了電話的聽筒。按着電話號碼的手指在不停地顫抖,可以想見此刻心情的緊張。

    “嘟!嘟!”電話聲響了兩聲,便被人接起。

    “這裏是司馬公館,請問找哪位?”上了年紀的女聲從電話的聽筒傳出。

    “我找司馬熾。”不可否認,對方的聲音讓她稍微安定了點,若是司馬熾接電話的話,她很可能會緊張得把手中的聽筒整個甩出。

    “啊,不好意思,少爺説過不接任何女生打來的電話的。”對方像在例行公事般地帶着一絲歉然道,似乎想要隨時掛上電話。少爺?果然如同學校傳聞的一樣,司馬熾是世家子弟,

    “等……等一下!”好不容易才接上了,若是掛了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叫陸理香,是司馬學長的學妹,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他説,麻煩你和他説聲好嗎?”

    對方像是在遲疑着,或許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急切,良久之後終於開口:“是陸理香陸小姐嗎?”

    “是啊。”即使明知道對方跟本看不到她,陸理香卻還是拿着聽筒一個勁地點頭。

    “那好,我去和少爺説聲,請等等。”

    “好。”陸理香緊張地等待着,若是等會司馬熾不接電話,她明天就跑去學校,讓新聞社的社長把她的450元連本帶利地還給她。

    “喂。”三分種後,一個熟悉的聲音終於傳來。

    “司馬……學長。”她感覺自己在猛咽口水。明明是她主動打電話給他的,但是他真的接了電話,她卻又有種想掛上的衝動。“有什麼事?”司馬熾握着電話的分機問道。她會給他打電話,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不過能拿到他家裏的電話號碼,多少比他想象的要聰明點。

    “那個……我……那個……”口水還在不斷地分泌,電話線幾乎纏上了她整隻手。

    “你到底想説什麼?”對方的口氣之中顯然有着不耐煩,隨時有把電話一掛了之的可能。

    “那個……就是……”陸理香舔了舔唇,費勁地説明着目的,“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天知道她這句話説得有多費勁。

    “我知道。”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平淡得可以。

    “可是現在學校33都在説我和你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而始作俑者就是他。若不是他那天在餐廳裏説了那句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混亂的場面了。

    不過話又説回來,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稱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是嗎?”司馬熾沒什麼興趣地反問道。看來傳言比他想象的要快,

    “我警告你,不許在外面隨便説你是我的女朋友。”那天他的行為,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當那個男生問他,他是這個白痴女人的什麼人時,他竟然會沒來由地説是她的男朋友。即使事後他後悔得半死,卻也無可奈何。畢竟説出口的話,就等同於潑出去的水。

    警告?陸理香頭大地半耷着腦袋。根本就是他先開口對別人説他們是男女朋友,現在卻要警告她不要亂説話。

    “可是是學長先説的啊。”她萬般委屈道。從頭到尾,她都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説的?那是因為你參加那個見鬼的聯誼我才會那麼説的!”口氣一變,對方顯然又要開始吼了。

    “我只是去那裏……”充數的啊。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知不知道女孩子去聯誼會有多危險,現在的男女關係根本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純潔,萬一有人把你灌醉了拖去賓館,你要怎麼辦?”

    他這麼説是……“學長是在關心我嗎?”心中有點感動,沒想到他竟然會擔心她的安全。也許他比她想象中要來得好。現在的他比較像是第一次見面救了她的他。

    “做夢!”鏗鏘有力的聲音,使得她才揚起來的感動碎成了一片片,

    “我怎麼可能會擔心你,我是怕你這個白痴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就算要參加那個見鬼的聯誼,你好歹也多長几分姿色,夠資格了再去和別人玩。”司馬熾拿着聽筒沒好氣地説道。關心這個白痴女人,怎麼可能呢?但是他又沒辦法看着她和別的男生有説有笑。如果她是普通的女生,大概早就被他的話刺激得抱着被子痛哭一場了吧。陸理香暗自想着。好在她早就習慣了他的諷刺,已經變得百毒不侵了。

    “還有,才第一次見面,就讓別人喊你‘理香’,你就不會矜持點嗎?你這個死女人!”吼聲還在繼續着。氣死他了,竟然會白痴得讓第一次見面的人直接喊她理香,她難道看不出來,那男生對她有意思嗎?好大的聲音!陸理香皺着秀眉把聽筒遠離自己的耳朵。若是面對面的話,她毫不懷疑,此刻絕對會有一個爆栗子直接轟上她的腦袋,或者嚴重點的話,他會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她這裏砸,更或者他直接把他甩出窗口。

    “可是……就算這樣學長也不能隨便説是我的男朋友啊。”她鼓着十二分的勇氣小聲道。剛才他的那通話似乎有點跑題了。她打電話的目的是想要他去澄清他們根本不是男女朋友的事實。

    “該死的,你以為以你的身材臉蛋,我想當你的男朋友嗎?”多少女人排隊他都還不屑呢。

    “沒……沒有。”他什麼時候才能不打擊她啊,“那學長就要澄清一下啊,省得別人誤會了。”最起碼,現在學校裏十之八九的人全都誤會了。

    “懶!”他甩出了一個字。對於學校的流言,他向來不加關心。愛説什麼是別人的事,只要不來惹惱他就行。

    “……”她頗有無語問蒼天的那種無奈。

    “對了,你明天給我到學生會的辦公室來一下。”他像想起什麼似的提醒道。

    “做……什麼?”她問得膽戰心驚。

    “打掃衞生。”他報出答案,學生會里的衞生問題永遠是一大難題,

    “如果你明天敢不來的話,我就踹死你。”

    “是、是,一定來。”怎麼話題繞到這上面了?

    “還有,你家現在有什麼人在家?”

    “我媽在家。”她一愣,直覺地答道。至於老爸,今天晚上好像要加班。

    “那好,找你媽過來聽電話。”“呃?”她一愣,顯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給你三分鐘,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他不耐煩地説着。

    然後,在第2分28秒的時候,陸母有點莫名其妙地接起了電話。接着,在暢談了10餘分鐘之後,陸母微笑着掛了電話,轉頭看着自己的女兒。

    “香香,你的男朋友真的很緊張你呢,剛才一再地告訴我以後不要讓你再去參加什麼聯誼,也不要讓你晚上九點以後出家門,省得遇到危險。”

    “男朋友?”陸理香嘴角抽筋,只差沒有口吐白沫。司馬熾究竟對她老媽説了些什麼啊?“這下子,我總算可以放心了。”陸母自我安慰道,起碼證明自己的女兒不是沒人要,“香香,你要好好把握你男朋友啊。”

    把握?嘴角抽筋的厲害程度加劇,老媽放心得是不是太早了點?

    “學校馬上就要迎來期中考試了,希望同學們這段時間的學習要認真些。”講台上,老師進行着每日的一訓,同時手中的粉筆不停,抄在黑板上的重點一條條地加着。每天下午的第三節課,是最容易睡着的時候,也因此,即使現在要抄的重點多得要死,反正重點可以晚上借同學的筆記回家抄,陸理香忍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刷刷的筆聲不斷,整齊有致。

    “請問陸理香在嗎?”好聽的男中音如溪水般叮冬。筆聲剎斷,接着便響起了無數的抽氣聲。

    陸理香?她的名字好像叫陸理香吧,難道説有人找她嗎?但她不記得自己認識的人中有聲音如此温柔的人。

    “請問陸理香在嗎?”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具有催眠的工效。

    “在在!”有人回答着,是好友夏玫的聲音。

    接着,凳子被習慣性地踹上了一腳。

    “玫?”就算再不情願,陸理香還是睜開了眼睛。

    “理香,葉學長找你啦!”夏玫指着站在教室門口一身白色制服的葉文皇。

    “葉學長?”順着夏玫手指的方向,陸理香瞥了眼已經直線走來的人。白色的校服,乾淨清爽的氣質以及温柔的笑意,讓人直覺是從童話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你就是陸理香?”葉文皇站在陸理香的面前,低頭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就是熾讓他來代為傳話的女孩嗎?因為聽彥説過她頗有趣,所以他自告奮勇地來見識一下。

    “是啊。”陸理香點點頭,因為司馬熾的關係,所以她已經翻爛了夏玫所珍藏的四巨頭的照片,把他們四人的長相印在了腦海中。葉文皇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其温柔的性格以及斯文的長相,在靜森幾乎達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熾要我來轉告你,放學後別忘了去學生會。”微微一笑,葉文皇説明着來意。

    熾?!一聽這個名字,再多的睡意也會蕩然無存。

    “我……知道。”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昨天的電話害得她一個晚上沒睡好過。

    “那就好。”轉過身,葉文皇緩緩地走到講台前,

    “老師,真是對不起,打擾你上課了。”優雅的舉止,配合上那種讓人折服的風度,簡直讓人看得如痴如醉。

    “哪裏,哪裏。”老師擺擺手道。

    接着,在葉文皇走出教室後的一分鐘,教室裏爆炸似的開了鍋。

    “老天,葉學長居然來找陸理香了,該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

    “剛才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現在這樣是三角關係嗎?”

    人人發表着言論自由,壓根沒注意到腦袋幾乎垂到桌子底下的女主角。

    她來學生會究竟是幹什麼的,她明明不是學生會中的人,也不是學校僱用的那些清潔工,卻不得不拿着掃把和抹布打掃着整個學生會。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陸理香把掃成一堆的垃圾倒進了垃圾袋中。學生會里面的衞生狀況顯然沒有表面來得風光。若是讓學校的那幫女生走進來看看,十個裏面八成有五個會幻想破滅。

    搬起了一張凳子,她把它放到了書櫃前。要擦書櫃,以她155的身高顯然是擦不到最上面了,勢必得藉助一下凳子來增加高度。纖纖“玉”腳才準備跨上凳子,卻被一道聲音喊住了,然後則是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畫面。

    她一腳踩着地,一腳踩着凳子,像是九十年代的小太妹形象。

    “你到底在幹什麼?”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文件,司馬熾奇怪地看着陸理香的動作。

    “正準備擦書櫃啊。”她揚了揚手中拿着的抹布,指着書櫃道。

    “擦?”他雙眉一皺,眯眼盯着她。

    “怎麼……了?”心臟莫名地跳動了起來,每次他一皺眉,她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果然——“你居然就想這樣子直接站在凳子上擦書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穿着的是裙子啊!”吼聲如意料之中的響起,司馬熾一把把陸理香拖離凳子,拉着她的耳朵沒好氣地道。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注意細節的女生,蠢的程度足以列入世界記錄。

    陸理香低頭看了看自己膝蓋之上五釐米的校裙,

    “這——有關係嗎?”穿校裙和擦書櫃好像怎麼樣也劃不上等號啊。還是説,他怕她的鞋子踩髒了凳子,

    “你放心,我擦好了書櫃,自然會把凳子擦乾淨的。”她狀似瞭解地説道。

    見鬼,幹凳子什麼事情,

    “你這個死女人,難道不怕曝光嗎?”司馬熾火得一把抓起了陸理香的裙襬,不斷地抖動着。

    老天,再這樣下去,她的裙子會被他拉下去的,

    “你先放手啦。”她努力地想維護自己的裙子。

    “你剛才就沒想過會有曝光的可能性嗎?還是説你裙子裏穿着安全褲?”他繼續抓着她的裙子。

    “我沒穿安全褲。”她想搶回自己的裙子,但是卻不敢把他的手掰開,“再説這裏又沒別人啊。”真是想不通他哪來那麼多顧慮。

    他氣竭,“你白痴啊!難道我不是人啊!”她難道當他瞎了嗎?還是根本沒把他當成男人。

    “可是……”

    “閉嘴!”他快速地打斷她的話,從櫃裏翻出條校褲扔給了她,“到衞生間裏給我換上!”

    凶神惡煞的臉,讓人想拒絕都做不到。

    純白的校褲,是靜森男生的校服,

    “哦。”雖然覺得沒有什麼必要,但陸理香還是接過了校褲乖乖走進了衞生間。真是想不通,是他現在居然逼着她換校褲。

    想歸想,校褲卻是不得不換。過大的校褲,腰上必須要系皮帶,而褲管則要捲起好幾層。也因此,當陸理香換好後,即使沒照鏡子也覺得自己穿得好駝。

    小心地踩在凳子上,雙手不停地擦着書櫃,同時謹慎地不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音,生怕打擾到了正在邊看資料邊喝咖啡的某人。命苦啊,她都打掃了兩次學生會了。而這一次的打掃,以現有垃圾的數量來看,大概在她上一次打掃好之後,就沒人再掃過。該不會是以後每隔幾天她就會被逮進學生會的辦公室裏來打掃一番吧?若是如此,千萬不要找她,她寧可把此機會讓給需要的女生。

    天知道班級裏現在紛紛在談論下午葉文皇來教室找她的事情,如果看到她現在的這副德行,只怕沒有人會相信。

    雙手繼續擦着書櫃,很好,上面的擦完了,接下來就是下面的了。移動着腳步,才想走下凳子,身子卻重心不穩地陡然一晃。“啊!”尖叫的聲音響起,陸理香搖晃着身子想要站穩,無奈手上除了一塊抹布之外,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撐身體的東西。

    搖搖欲墜,卻又沒有徹底地墜落,就彷彿有人向你開了一槍,卻沒馬上要了你的命一樣。

    唉,不行了,堅持不住了。事實上她能從剛才到現在堅持上三秒種已經很不錯了。反正摔在地上也頂多骨頭散一下架,要不了她的命的。

    閉上了眼睛,感覺着越來越接近地面的身體,陸理香在心裏拼命地做着自我建設。

    啪!不是摔在地上的聲音,而是摔在了某個人懷中的聲音。

    “想死啊,連站都站不好,既然想站在凳子上擦,就不要給我那麼大意!”嗵!嗵!嗵!三個爆栗子連敲在她的腦袋上。司馬熾死命地瞪着懷中的人。連讓他好好地喝一下咖啡都不行,非要弄點聲音來打斷他的雅興。不過自己居然會跑過來接住她,實在讓人有點想不通,照平時來説的話,他會直接看着她摔在地上而非是接住。

    痛啊!陸理香捂着腦袋,他居然連敲了三個。比起他的爆栗子,她倒寧可摔在地上。

    “給我站好!”他想把她的頭拉離自己的懷中。

    “等等,我的頭髮!”她急忙喊停,她的一撮頭髮勾住了他衣服上的第二顆釦子。他剛才的動作讓她的整個頭皮都繃了起來。“你!”他低咒了聲,直接拖着她走到了辦公桌邊。

    不用抬頭看,陸理香也能想象得到對方的臉色會是何等的難看。

    一把明晃晃的美工刀在司馬熾的手中揚起,陸理香忍不住地嚥着口水。他該不會是打算直接把她的頭髮“喀嚓”吧。她留了一年零四個月的長髮,就要在今天和她説再見了。

    天啊!地啊!為什麼她會……啪!美工刀閃過頭髮和紐扣的交界處,下一刻,她的頭髮已經得到了自由。

    沒短,也沒少,地面上也沒看見有飄落的頭髮絲。

    然後,她抬起了頭,看見了他手中握着的紐扣。

    感覺……似乎有一些些的異樣了,在風的吹動中,開始改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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