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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陪任雲起的買的是送給雪青的結婚禮物。

    賒月低低嘆口氣。

    雪青,雲起當年的親親小青。很難想象娃娃臉的雲起會喜歡雪青這樣成熟的女子。

    依然記得當年任雲起追雪青的瘋狂勁。一頭陷入的熱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據説雲起在操場用蠟燭點成雪青的名字至今還被學弟們奉為經典。而之後由於蠟燭的原因引起的草坪大面積毀壞也被校方列入史冊—被處分的史冊。

    “賒月,我沒有自由,家裏不給我飛翔的自由。”雪青輕輕的説。

    當時的她正為公司忙的頭破血流,攤在地板上,有氣無力的説:“那和我換換吧。我寧可在籠子裏,只要負責吃吃睡睡,心情好的時候唱支歌回饋。”

    雪青也坐到了地板上。輕輕撥動賒月的額髮:“賒月,你有整個天空,付出努力是必然的。不用羨慕我。”

    雪青説話一直是柔柔,輕輕的,很女人的樣子。她聽着聽着,居然睡着了。醒來的時候,還在地板上,雪青睡在她旁邊,臉上有隱約的淚痕。

    畢業答辯一完,雪青就被一輛車子接回了北京。

    任雲起依舊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預約失戀,和平分手,幾乎又被學弟們崇尚的奉為校園愛情的經典。

    同日傍晚。

    “不去北京?”她坐在雙槓上,隨意的晃動雙腳,隨意的問着身邊沉默的男人。

    “她的人生都早有規劃,我去了也是多餘的。“

    “不象你哦,你向來都是勇往直前的。”賒月笑笑的半迴轉身,看向雲起。

    雲起垂下頭,將面容埋進掌中,許久,才出聲:“她夢裏都會喊開顏的名字。我只是個替代。”

    賒月回過身,看向空蕩的操場。

    總是不忍目睹男人的眼淚。便連開朗如雲起也有流淚的時候。這世上又有誰能不同。總以為別人幸福,原來那幸福也是千瘡百孔。

    有風徐徐的吹着,草坪上的草也無組織無紀律的瘋長。

    操場外,馬路對面的音像店放着小虎隊的老歌。

    我們都已經長大,好多夢正在飛,就象童年看見的,紅色的蜻蜓

    我們都已經長大,好多夢還要飛,就象現在,記憶中,紅色的蜻蜓…………

    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雲起堅持説自己沒事。賒月不與他辯。只拉了他去喝酒。雲起一言不發喝的比誰都猛,拿起瓶子就灌,娃娃臉上佈滿陰雲,最後只説了一句:“錢包在左邊口袋。“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最後還是賒月打了輛的,讓司機幫她把這個白痴男人搬回家安頓好。

    我米自由~

    展眉將一堆文件夾一股腦的胡亂的扔進抽屜。

    我失自由~

    展眉將趴下身子用鼻子按下關機的回車鍵。

    傷心痛心眼淚流~

    苦命啊,嘆口氣,晃晃腦袋,不唱了。起身,出門,順便輕勾小腿將門帶上。

    走出公司就看見一個倚車玉立的修長人影。

    “咦~常老大!”

    不是她説,這幾年常老大真是出落的越來越出挑了,特別又趕上現在温文帥哥的潮流,最是那一豬頭的温柔啊!

    開顏的眼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出入的通道,所以在她走出大門那一刻,他比她更早一步看見對方,看她柔柔的捲髮在風中揚起,看她天然唇色的櫻紅微彎,不覺也從心底漾出柔意,不過這流流的柔情卻在聽見她的稱呼的時候被逼了回去。

    英雄,老大,好兄弟,有些自嘲的想,他都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再也沒聽她正常的喊過他名字。

    “上車吧。”淡淡的説了一句便自己先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沒有再看她一眼。

    常老大看見她的樣子好象不是非常開心哦……展眉臉上的笑容亦頓了頓,還是精神十足的大叫着"來啦來啦"跳進了副座。

    "哇,今天這麼好心來接我。"坐上車後展眉一刻沒停的對車上的玩偶東摸摸西碰碰,全都捧到了身上,"哇,這個東西好玩,……恩,這個東西也不錯。"

    "順便而已。我也去你家。"開顏隨口答了句,熟練的倒車,排擋,普通的動作在他做來卻是瀟灑致至。

    也只可能是順便了……展眉的輕斥了心裏方才冒出頭的小小奢望,若有所思的偏過頭正好看見開顏一套如行雲流水的動作。

    常老大真是女人的福利啊。展眉目不轉晴的嘖嘖感嘆,上帝真是厚愛她,老是送些尤物在她身邊,雖然只能遠觀不能褻玩,但是也不枉此生了,她是最懂得知足的了。所謂快樂就是不要去想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展眉過於專注的目光還是影響到了正在開車的某人。

    媽的,居然被她這樣看都會有反應。開顏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看什麼。"

    "帥哥共賞析嘛!"展眉擠眉弄眼,愛美是人之常性哎,"別假啦,常老大,你難道在街上看見美女不多看幾眼啊。"才不信呢,一般來説男人的色心應該比女人更高~~~~一點點。

    他在街上只會注意紅毛獅子狗!跟她説話有時候真的是會內出血。開顏抿緊唇拒絕不營養的談話。

    ,帥哥不要跟她説話了。展眉笑笑的吐吐舌頭,轉過頭繼續研究他滿車的玩偶。

    開顏看她的時候她因和玩偶玩摔交在座位上開心的倒來倒去。被她孩子氣的舉動逗樂,一隻手離開方向盤揉揉她的卷卷毛,車速也緩了下來。

    "不是我説你哦,常老大。"估計不是玩膩了手上的毛線球,就是皮又癢了,反正讓她不要説話是一個很高難度的技術要求,"你不是普通的變態哎。"

    她就一定要破壞氣氛嗎?開顏氣極反笑:"我又哪變態了?"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展眉的手一一點過自己身上堆滿的玩偶,他變態的事實很明顯哎,"哪有男人車上放這麼多玩具的。"

    "哦~"開顏長哦了一聲,忽然想起的語氣,"上次不知道哪個美女説我的車上太乏味了。"

    展眉刻意忽略他話裏帶裏明顯的此車坐過很多女人的信息,只撿喜歡聽的聽。

    美女哎!展眉眼睛一亮,隨即笑的眼眯眯,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頭,歡快的叫着:"是我哎是我哎。"

    濃黑的劍眉顰成一個很好看的形態,表示懷疑的樣子,思索了一陣,在某一時刻驀的分開:"原來是你説的,那就是我弄錯了。"

    隨着語音的落下,車窗自動下落,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抓起展眉身上的玩具一個個的丟出了車外。

    "哎!"根本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來不及反應的展眉看着玩偶一個個的滾落在車後,越來越遠。他,怎麼可以……

    "嘿嘿。"片刻的沉默,展眉乾笑了兩聲。

    "常老大真是財大氣粗哦。"展眉摸摸鼻子,制止了一直湧上眼的熱氣,又笑開了,"説到坐車,上次我和賒月有碰到一個司機,……"

    他做什麼她就一點都不在意嗎?開顏的下巴緊了緊。踩着油門的腳又加重了些,車子飈了出去。

    此後。

    他一直無語。而她一路聒噪。

    在某個時刻不停説着根本自己也不知道在説什麼的話的小紅毛一雙不捨的眼看向車後空空的馬路,想着那些被拋棄在馬路上的玩偶。

    那些,都是她很喜歡卻一直捨不得的買的哎……

    "小妹~~~~~~~~~~~~~~~~~~"

    "大哥~~~~~~~~~~~~~~~~~~~"

    誇張的叫聲同時響起,飛奔,熊貓式大擁抱。

    有必要抱那麼緊那麼久嗎?開顏看着眼前的連體嬰覺得刺眼。

    看不慣的人終於走向前拍了拍鄉土劇女主角的肩膀:"展眉,去幫我拿杯咖啡好嗎?"

    展眉捨不得的放開了抱的喘不過氣,活象千年沒見的男人,客人的要求還是要照顧的:"我去去就來哦老哥,你要喝什麼嗎?"

    還不及男人開口,開顏已經冷笑:"他尿頻。"

    是嗎?展眉楞了楞,怎麼她從來不知道?還是乖乖的去拿咖啡吧。

    "我是她哥!"某人試圖吼出正義的呼聲。

    開顏嗤笑一聲:"有個午夜牛郎當哥哥未必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我哪裏象午夜牛郎。"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很正常啊,好歹自己也是IT業精英人事。

    哪裏不象?開顏緩緩的從他頭頂開始掃視,亂78糟的鳥窩頭,(其實是凌亂有致),隨便掛在身上破破爛爛露出大片結實胸膛的,(開襟毛衣而已,只是裏面沒穿),隨隨便便掛在腰上的明顯少了很多料的黑褲,(緊身皮褲啦……)

    "以仁兄這種全身衣物以容易脱除為目的的打扮,一看就知道從事服務"性"行業。"

    拜託,他是隨隨便便怎麼穿怎麼就有性感韻味好不好,吃醋的男人最無聊,展楚頓露無力感:"你總不能要求我好不容易有假期回國還要穿的全身包的跟阿拉伯女人一樣吧?"

    "常老大,咖啡。"展眉即時送上熱氣騰騰滴滴香濃咖啡一份。"來來來,坐下聊坐下聊。"

    "我説怎麼這次太后這麼變態連着兩天下金牌勒令我回來,原來是老哥你回來啦!"展眉興奮的粘在展楚身邊,"老哥,你真是越來越尤物了。"

    "是嗎?"展楚得意的甩甩頭髮,小妹就是有愛説實話這點最討人喜歡。

    "是啊是啊。"展眉最喜歡的就是狂點頭表示她的誠意,"你看,又點亂又不太亂的頭髮,有點露又不太露給人以想象餘地的衣服,緊的把什麼都繃給人看的褲子,關鍵還要老哥你有這麼性感的身材,嘖嘖,為什麼你是我哥呢,我都不能追你。"

    展楚狂野的仰天長笑:"小妹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順帶偷香一個。完成時不忘用得意的餘光瞄向某些已然快抓狂的人。

    開顏的眉毛跳了跳。

    殺兄弟是不道德的,他告訴自己。

    展楚又摟緊展眉做示威狀。

    但不殺眼前這個不知尺寸的兄弟顯然是不益於他身心健康的。開顏已經在考慮是自己下手呢,還是付點錢找人解決。

    "要不要跟我去美國生活?那邊有迪斯尼哦。"這麼可愛的小妹還是應該在身邊多留幾年好。

    迪斯尼哦!她喜歡哎。可是……和賒月一起工作也很開心啊。展眉咬着手指進入掙扎狀態。卻更因為忽然想起帳目上有點問題而進入深思狀態。

    吃豆腐之外還想拐帶?

    "我有點事想和你私下談。"開顏放下咖啡。

    "在這談就可以了。"開玩笑,看醋男的樣子就知道他想談什麼,他還沒有自殺傾向,才不去私下談。

    "我堅持。"開顏已經直接抓着展楚的衣領拉了出去。

    "老哥-啊!"終於想明白的展眉想發表意見時忽然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鳥窩頭,弄破的衣服,少了點料的褲子,老哥怎麼一付被打劫過的樣子。

    "我只是想改一改世界對我的看法。"展楚苦着臉。媽的,要不是先挑釁理虧……

    "哦……"看見奇怪的事物不要太追究是快樂第一法則,"老哥,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賒月那麼愛我,我就不能拋棄她跟你去了。"起碼現在不能走,帳目的問題應該搞明白。

    "賒月?"性感的桃花眼不可置信又帶些興奮的眯了起來,即使全身已一派狼籍,無形卻又放了些電,"林賒月?"

    "禽獸。"開顏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説到女人就興奮。"

    展楚在發現自己説對名字之後根本就不鳥開顏有什麼反應,已經興奮到全身都發光了:"偶像偶像偶像偶像啊!"

    某楚這輩子向來心高氣傲,而林賒月,是他服的第一個女生。

    2000年,星際爭霸的鼎盛期,H市高校聯合的星際爭霸個人賽,展楚是其中一個。基本玩軟件的都是從遊戲起家的。

    Starcraft是一個即時戰略遊戲。玩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人,神和蟲來作為自己的種族,進行戰鬥。

    這是一個很雄性化的遊戲。沒有閃亮的衣服,沒有唯美的風景,考驗的,是玩家的勇氣,智慧和操作。所以女性玩家並不多。可是考慮到男女平等,還是設了女子組比賽。結果只有三個女生參加。並且為了女生心理素質考慮,還進行了封閉比賽。

    一直到決賽結束,都只有一個ID在玩家當中流傳,GHOST。

    GHOST是人族中的鬼兵的英文名稱。

    很明顯的,GHOST是一個人族高手。據稱,GHOST的操作出神入化,計算精密。只是每次比賽GHOST後面都圍了一羣人,想親眼看比賽真的難上加上難。

    幸而決賽的時候是在封閉的空間進行,人們可以透過玻璃窗户看玩家的神情,也可以看窗户上方的大屏幕看比賽進行的狀況。

    GHOST據説只是大二。這讓大三大四的人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

    雖然是決賽,形勢卻還是一邊倒,並非勢均力敵的比賽一般都稱不上精彩,幸而GHOST的精湛技術彌補了這個遺憾。

    頒獎還沒有開始,大會卻忽然宣稱要加一場表演賽,男子組的NO.1VS女子組的NO.1。

    "不是吧。"

    "靠,有沒搞錯。"

    …………

    表示不滿的聲浪此起彼伏。

    "就算隨便找個人和女生打也夠了啊。"有人大叫。

    9494,基本所有在場的男生都是這個看法。

    "聽説是GHOST要求的。"有消息靈通人士小聲説。

    "GHOST太變態了,居然還要蹂躪女生。"

    不論現場如何混亂,表演賽還是舉行了。為了再次欣賞到GHOST超羣的遊戲天分,基本上的人都沒有離開。

    "那個女生有夠勇哦。居然敢當場表演。"

    兩人都選擇了隨機種族。

    開局。TerranVSZerg。GHOST的人對Overlord的蟲。星際講究相生相剋,種族平衡,蟲克神,神克人,人克蟲。種族上女生就已經佔了弱勢。

    "不過她叫overlord哦。可能這樣對她也滿幸運的。"

    Overlord是蟲族的宿主,想來她應該是喜歡打蟲族的。

    採礦,探路,封路口。

    即便看了很多次GHOST的開局,他的操作依然讓人覺得賞心悦目。

    也唯有看GHOST的比賽,原本喜愛指手畫腳的男生們才會無話可説,只能邊搖頭邊發出不斷的"哇",還不能讓眼睛離開屏幕,就怕漏過某個細節。

    另一個屏幕基本上是虛設的,並沒有什麼人關心。

    直到GHOST向來精彩的騷擾戰術遭到前所未有的失敗的時候人們的才疑惑的看向的另一個屏幕。

    大開大合的打法,霸道強悍的霸王槍。和GHOST的藝術手法完全不同,Overlord的的手法非常的野蠻,甚至可以説血腥。她就是無所畏懼的擴張她的殖民地,遍地開花。

    天才與天才的戰爭。

    只能説目不暇接。不知道該選擇哪塊熒幕。直到比賽結束,才一個個緩過神,恍若剛才經歷的並不是直播而是現場戰役,直呼過癮。

    那個女生就是林賒月。

    頒獎的時候,頒到女生組的時候,居然誇張到有猛男在下面大喊:"林賒月,做我女朋友。!!!"

    賒月並沒有難為情的低頭不語,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看向台下,揚着自信的笑説:"沒問題啊,只要你星際可以挑贏我。"

    鴉雀無聲。眾人徹底反省自己的星際技術中。

    第二次看見林賒月已經過了一年。

    後來似乎再也沒有象星際那樣可以一直統治一個國家四年之久的遊戲,cs是當時的熱門。CS脱胎於半條命的反擊遊戲,曾經有人戲稱其為周伯通悟通左右手互博。

    當時展楚在3H站隊,每天都和戰友一起練習,偶爾戰友一起挑網吧的其他玩家。

    挑普通玩家的時候,一般是休閒,純放鬆的蹂躪了。那天,卻鬱悶的想讓人自殺。

    原本是他們這土匪這方壓着警察打,可是自從一個叫SUN的人進來之後,他們就一直在被踐踏。

    又一次全軍覆沒。

    "靠!"任雲起低咒了一聲,清秀的娃娃臉上寫着兩個字:火大。

    他分神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雲起和他都算3H的主力了,卻還是無能為力。

    一個小小的嗤笑聲在他們後面響起。

    誰,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在被人殺的眼血紅也殺人殺的眼血紅的人身後發出這種聲音。

    任雲起比他先掛,於是也就先用殺氣十足的眼看向身後。

    原本以為又要聽到他用説那句"靠",等了半天才聽到一句:"嘲笑人是不道德的。"

    "男生打遊戲差才是沒天理的。"來人懶懶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哇。囂張啊。

    "靠,還不是因為那個怪物在。"任雲起的聲音有些吶吶。

    "哦?我來。"興趣十足。

    女生坐下的時候展楚又一次死在了SUN的AWP下。正好趁機看看囂張的女生。

    短短的大兵頭似乎從來不會長,嘴邊的笑意似乎從來沒有消失過。居然又是林賒月。

    "他今天喜歡用什麼。"賒月熟練的更改遊戲設置。

    "AWP。"

    笑意更深了:"我最喜歡點狙了。"

    局勢終於扭轉,不再一邊倒,勢均力敵,值得努力和努力會有收穫的戰局讓雙方的玩家都精神為之一振。

    AK在賒月的手中和AWP幾乎無異,基本槍槍點頭,一槍斃命。

    CS中的時間快的讓人覺得可怕,只是打了2局,2個小時便過去了。

    屏幕中顯示SUN按下了話筒。

    清清冷冷的聲音在各人的耳麥中傳出:"林賒月,我準備回去了,你走不走。"

    賒月裝傻的在遊戲中鍵入"who?who?"

    SUN打了一個"!"

    無奈的,賒月也按下了話筒:"你怎麼知道是我。"

    哇。居然是女的。網吧有很多人站起身開始找尋賒月的身影。AK高手居然是個女生,奇蹟。

    賒月也發現自己引起轟動,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忙退出遊戲消滅證據,爾後起身讓位。

    SUN的聲音已經到了身旁。依然清清冷冷,似笑非笑:"白痴的行為向來你最擅長。"

    SUN竟然就是GHOST。展楚又一次受到震撼。為什麼有遊戲天才,真不公平。

    賒月半笑的瞪了SUN一眼。拍拍任雲起的肩算打過招呼。和SUN一起離開。

    光是打遊戲已經讓他覺得恐怖了,當他考研的時候在導師那發現一款超完美的統計軟件:"哇,天才的作品。"

    "我們學校的學生做的。"導師看了一眼,語氣中有惋惜和驕傲。

    "學生?"深受打擊,同樣是學生,他怎麼沒這個能力。

    "企管系林賒月。"導師嘆了口氣,"居然不是計算機系的。"

    展楚沉默。

    "展楚,你的天分算萬中選一了。只不過,在她,是十萬中選一。"導師可不想又一個愛徒被打擊的放棄自己的天分,已經有這樣的前例了。

    也可以説,如果不是林賒月的刺激,他遠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因為他不會那麼發奮,有時候,天才兩個字是會誤人的,除非真的看見天外的天。

    "她是你老闆?"

    "你暗戀她啊?"展眉不敢領教的樣子,老哥有時候看確實有點象色情狂哦。

    "你跟着她做軟件?你不是不懂嗎?"不對,小妹根本就是個腦盲。

    "她做衣服的,是軟軟的一件一件,不過不是軟件。"

    十萬中選一的天分,最後卻還是背離了她的天分。展楚忽然覺得心裏很空,一直以來心中的一個想打敗的目標居然早就放棄了她的天分。

    "展眉,手機。"開顏伸出手。説起林賒月,忽然想起好象有事情沒做。

    展眉乖乖的摸出手機遞過去。交接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的碰觸,展眉忙收回手,心裏似乎有異樣的感覺。

    開顏敏鋭的感覺到展眉的異樣,深凝她一眼,低頭辦事,纖長的手指迅速的從展眉的手機裏刪掉幾個看上去就是不三不四的男人的號碼,順帶記下某些人要的號碼,嘿嘿,心情大好。

    展眉和展楚懷疑的看着他的動作,玩手機都可以一副暗爽的樣子?兄妹對看一眼,果然常老大是屬於悶騷型的。已然有了結論。

    "太太説不回來吃飯了。先開飯吧。"餐廳那邊韓阿姨上了最後一道菜,順帶報告了最新的太后行蹤。

    "走,吃飯。"反客為主的開顏起身,隨手將展眉拉出展楚的手臂範圍。

    展楚瞠目結舌,他老大也的土匪行徑也太多明目張膽了吧?

    "老哥,吃飯。"展眉似不在意的脱開他的手,停下來等展楚。

    小妹真好,從來不會忘了他的。感動啊。

    "他便秘。"開顏重新抓回她,半強迫的拉她前行。

    呃,老哥什麼時候有這麼多毛病了。展眉迷茫的臉上,排了一堆問號。

    真是為了妹妹插兄弟兩刀的典型範例,展楚哼哼的跟着進了餐廳。

    "啊~~老哥。"原本被拉在開顏身邊的小紅毛看見尤物進了餐廳又粘到了他身邊的位置。很久沒看見老哥了哦,好親切的。

    呃,小妹難道沒發現她老哥命在危及?展楚坐下的動作有些遲疑,看向開顏的眼裏寫滿了我是無辜的這個事實,真的不關他的事嘛。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逃離他的身邊嗎?開顏低頭喝湯。

    今天的魚湯好象燒的過了,有些苦。他放下湯勺。

    "黃龍那邊美食節,去逛嗎。"開顏隨意的提個話題,其實是想拐她出去,小紅毛是滿喜歡吃的。

    唔?展眉的眼睛亮亮,有好吃的哦,可是……"太遠了,人又多,還是不要去了。"還是不去好了。

    "隨你。"沒有説服她,遠他可以負責接送,人多他可以一直護着,藉口,都只是藉口。他清楚的知道無論他有什麼事情要幫忙她都會義不容辭,也清楚的知道無論是她多喜歡的,只要是他拿來誘她出去,她都會拒絕。每次都是這樣,不論她對他表現的多親近,她都會盡量避免和他單獨相處。這樣的結果,早就已經不意外了,可為什麼他還是會感覺被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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