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怔怔地看着我,眼底的明亮漸漸灼熱起來。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我不想聽他告訴我説,我是某某人的替身。
只要是一想到這個,我的心都會亂成一團,我故作若無其事道:我們去看看翼吧
剛進病房,我正想湊過去看看那傢伙醒了沒有,沒想到這個混蛋,他居然緊緊地抱住了我。
喂,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喂,放開我,聽到了沒有?我尖叫,
翼,怎麼像個孩子一樣抱着雪妮?SU也一臉奇怪,大概也只有翼敬風這傢伙才會發明出這種擁抱方式。
這哪裏叫擁抱?我簡直就成一隻大熊貓懷裏被摟着不放的球嘛!
雪妮?他抱着我的時候腦袋深深地埋入我的衣服裏,在聽到我的尖叫後,抬起頭用那雙藍色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
雪妮?
喂,渾蛋!別以為裝出一副很天真無邪的樣子,就藉機佔我的便宜!你放手,聽到沒有?開什麼玩笑?居然這樣死緊地抱着我,他以為他是誰?
雪妮!他咧開嘴對我嘿嘿一笑!
雪妮!這傢伙裝上癮了嗎?怎麼連語氣都變得跟小孩子似的?
我怎麼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像兒子看到他老媽?
喂,翼,你怎麼了?SU伸過手拉開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
他一臉怕怕地搖着腦袋,好像八個月的嬰孩面對陌生人的樣子。
喂,你放開我,我快透不過氣了!
這個傢伙,怎麼看着SU伸手拉他,反倒像個怕生的孩子一樣,把我抱得更緊。好像生怕被人拽離我的懷抱似的。
翼,別開玩笑了,快一點鬆開!SU加大了手裏的勁道,眼見翼敬風的手要被拉開了
哇,雪妮!他居然放聲大哭,你不要拉我,我要雪妮,我只要雪妮!
這下我傻了,SU傻了,而且,隨後趕來的醫生在檢查了他的腦部後,對着檢查結果也傻掉了!
人類的大腦裏大約有40億個神經細胞。而控制這些神經細胞數量的則是其中的10倍。這些細胞分中樞神經和末梢神經
打住,打住!我舉手,右手食指頂住了左手的手心,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醫生,你講那麼多,我一句都聽不懂。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
我頓了頓,哭喪着臉看着像八爪魚一般拉着我衣服死不放手的翼敬風:我只想知道,我怎麼才能讓這傢伙從我的身邊離開?
從他醒來到現在,就一直拉着我,死活再也不肯從我身上放開,整個像只樹袋熊一樣攀在我身上。
拜託!我才一米六三,而他卻是個一米八,而且身強力壯的大男生耶!
這麼一大噸吊在我身上,我受得了嗎?
這傢伙見我看着他,居然還仰起他純真無邪的臉對我笑:雪妮!
我渾身無力恨不得當場昏死過去:不許對我笑!
他一臉委屈地扁了扁嘴,像個做錯事情乞討原諒的孩子般,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雪妮,雪妮,雪妮!
他這是什麼表情?幹嗎要那麼委屈,就好像我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最讓我痛苦的是,醫生給我的解釋:病人可能傷到了腦袋,顱內可能有血腫,壓迫了腦部神經
説了一大堆,我完全沒有聽明白,
我唯一明白的就是
這傢伙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是我!
依照動物界的定律:動物寶寶第一眼看到的都是爹跟媽。
他緊緊地抱着我,敢情他把我當他媽了?我以前是罵他禽獸來着!這是上天給我的報應嗎?
蒼天啊!你沒長眼啊!
我欲哭無淚!我只想象過,如果有一天跟他相愛了,他突然冒出一個兒子怎麼辦?
可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給這個身高至少一米八的傢伙給當媽啊!
誰能告訴我,還有比這更難以讓人接受的事嗎?媽!我回來了啦!任何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到我的聲音是多麼的有氣無力。
你回來了?我媽披着睡衣給我開門,但看到我的同時,眼睛也忽然睜得到大,哇!
她嚇得像有人在往她的腳上潑了一盆開水,一下子跳得老高,連睡衣都掉到了地上:臭小子,你是誰?
沒錯,任何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我,藍雪妮,一介弱質女流,居然被一個人高馬大的臭小子整個兒吊住了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麼個大男生,居然一臉白痴樣,無辜地看着我媽
媽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聲粗吼:雪妮,他到底是誰?
翼敬風被我媽吼得嚇了一跳,原本就勾在我脖子上的手更用力地圈緊:雪妮。怕怕!雪妮!
我看見媽驚大了眼睛,一臉隨時要暈倒的表情看着這人高馬大的大傢伙。
不過我實在來不及回答我媽的問題,因為我脖子上那隻大手,幾乎要把我的脖子勒斷:放手,放手!我垂死掙扎着。
我媽發現情況不對也慌忙大叫:放手,放手,臭小子,你放開我家雪妮!
被她這麼一吼,我只覺得眼前一黑,臉上漲得幾乎要發裂
我要死了!
我唔唔地叫着,我呼吸,我呼吸我無法呼吸
一陣窒息感後我終於徹底失去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是藍小冰那張熟悉得讓我生厭的臉!
但是就是這一瞬間的工夫,我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是夢!
剛才的一切,一定全是夢!
因為我每一次做了荒唐的夢後,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人,永遠都是藍小冰!
小冰,你這個變態!我騰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我捂着有點暈的腦袋看着他,你又跑到我房間裏來幹什麼?
你以為我要來嗎?他託着手望着我,我只是奇怪,你的睡相怎麼那麼難看!
什麼啊?我睡相難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姐耶!我揉了揉眼睛。
是媽硬要我呆在這裏的!他聳了聳肩,一副你以為我想的表情。
媽?奇怪?媽為什麼要讓他呆在我的房間裏?
媽呢?我問!
媽和爸去澳門三日遊了!
什麼?
有個電話説我們家中獎了,可以全家旅遊,不過我們倆都上學,所以老爸老媽連夜收拾行李,走人了!
什麼?我難以置信地尖叫,這是什麼世道?哪有這樣不負責任的爸媽?
什麼跟什麼啊!?
最近都怪怪的,剛才的一個怪夢,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門外突然有人走動的腳步聲音,媽和爸不都出去了嗎?
我的身體猛然緊繃起來
誰!
我迅速站到門邊,那個腳步近了,越來越近了
就在那個傢伙用手扭轉門的時候,在門開了一條縫隙的時候
我猛然操起了我門後面的棒球棍!
那個人進來了!
我一棍子砸了下去!
那個高大的身影轉了過來!
隨後:哇!
他,哭了!
我的上帝啊!我不知道我這是第幾次華麗地呼叫他老人家了!
那個傢伙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鼻子時我整個人都像被冰水凍住了似的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嘭的一響!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沒有辦法站起身來!
我所看到的那個人居然居然和夢裏的翼敬風一模一樣!
可是,可是,那不是個夢嗎?
藍小冰走到那個哇哇大哭的傢伙面前,拿着他的寶貝DV拍着他,一邊拍還一邊幸災樂禍道:大聲一點,大聲一點!等一下我給你吃糖糖!
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驚訝,我一直相信我剛才做的是夢呀!怎麼會這個樣子?
剛才翼敬風的家人打過電話,説明了他的事情,説他一直跟着你,所以,你只好把他帶回來!
那麼,他智商退化成小孩的事情是真的了?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藍小冰笑得一臉奸詐,哼哼哼,臭小子,昨天下午的時候揍我揍得那麼慘,現在落到我的手裏,看我怎樣收拾你!
不!我痛苦地呻吟出聲,捂住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此刻的翼敬風,梳着朝天辮,臉上抹着兩塊誇張的紅胭脂,身上穿着我媽的長裙子,額頭的中央,還被小冰用口紅點了一個紅點
最要命的時候,他還蹲在地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藍小冰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根棒棒糖,蹲在翼敬風的面前,像搖博浪鼓似的轉動着那根棒棒糖,右手還不忘拿DV對着翼敬風:要不要吃糖?
翼敬風停住哭聲,抬起臉,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那根棒棒糖:要!
我怔怔地望着他原來畫得很豔麗的臉,現在被淚水一衝花得一塌糊塗的那張臉,心裏不由得五味陳雜。
這傢伙他,他以後,真的就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糖糖!糖糖!那傢伙迅速撲了上來
藍小冰走到那個哇哇大哭的傢伙面前,拿着他的寶貝DV拍着他,一邊拍還一邊幸災樂禍道:大聲一點,大聲一點!等一下我給你吃糖糖!
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驚訝,我一直相信我剛才做的是夢呀!怎麼會這個樣子?
剛才翼敬風的家人打過電話,説明了他的事情,説他一直跟着你,所以,你只好把他帶回來!
那麼,他智商退化成小孩的事情是真的了?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藍小冰笑得一臉奸詐,哼哼哼,臭小子,昨天下午的時候揍我揍得那麼慘,現在落到我的手裏,看我怎樣收拾你!
不!我痛苦地呻吟出聲,捂住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此刻的翼敬風,梳着朝天辮,臉上抹着兩塊誇張的紅胭脂,身上穿着我媽的長裙子,額頭的中央,還被小冰用口紅點了一個紅點
最要命的時候,他還蹲在地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藍小冰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根棒棒糖,蹲在翼敬風的面前,像搖博浪鼓似的轉動着那根棒棒糖,右手還不忘拿DV對着翼敬風:要不要吃糖?
翼敬風停住哭聲,抬起臉,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那根棒棒糖:要!
我怔怔地望着他原來畫得很豔麗的臉,現在被淚水一衝花得一塌糊塗的那張臉,心裏不由得五味陳雜。
這傢伙他,他以後,真的就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糖糖!糖糖!那傢伙迅速撲了上來
藍小冰傻住了。
我傻住了!
説翼敬風是個混蛋!藍小冰一臉陰笑地望着他。
翼,蛋!翼敬風笑眯眯地咬着棒棒糖,透明的口水順着唇角往下淌。一個明明長得俊美無比的男人忽然變成眼前這個樣子,若是讓那些曾經喜歡過他的女生看見,只怕,每個人都會氣得跳樓。
切,連説話都説不清楚了。藍小冰重複了幾次,而翼敬風反反覆覆還是隻會蹦兩個字。
藍小冰見實在教不了他罵自己,眼珠一轉,又改變注意:來,叫我爸爸!藍小冰換了一個話題。
來,叫我爸爸!翼敬風這一次倒學得很快!
臭小子!這句話倒學得很像!藍小冰一拳下去,毫不留情,我是説,叫我爸爸!
我是説,叫我爸爸!翼敬風捂着腦袋,一臉可憐地嗚嗚。
我是你爸爸!藍小冰居高臨下地叫嚷。
我是你爸爸!翼敬風可憐兮兮地重複,還保持着抱住腦袋的那個姿勢。
臭小子,不想吃糖了?藍小冰一把攥回他嘴裏的那支棒棒糖。
想!翼敬風回答的時候,眼睛居然笑得勾了下去!
真的想要?藍小冰又問了一次。
要!這回,他的笑更加燦爛可愛。
不給你!藍小冰説着把糖用力往後一扔,
餵我想説,藍小冰,你不要太過份了!
可是,我剛剛張嘴
糖就這樣硬生生掉進了站在藍小冰身後的,我的嘴裏!
糖糖!糖糖!那傢伙迅速撲了上來
藍小冰傻住了。
我傻住了!
藍小冰張大了嘴!
而我只是驚得睜大了眼睛!
翼敬風撲了上來,把我壓倒在地,
他像惡狗撲食般地撲過來,毫不客氣地吻住了我的唇!還用力的吸吮起來
我錯愕得忘了呼吸
翼敬風!我猛然推開了他的身體。
我嘴裏還含着糖,我説話含糊不清!我惱羞成怒,不顧一切地大嚷:你混蛋!你這個臭豬頭!!
我
我仰天!
我長嘯!
藍小冰,我要殺了你!
這一切,都是藍小冰的錯!全是他的錯!
我用洗面奶給翼洗臉:你這個臭豬頭,我原本是想惡狠狠地搓着他的臉,但是看到他望着我的笑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平時看你挺囂張的,卻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面!唉,如果有一天,你清醒過來,看到藍小冰DV裏的攝像,你該怎麼辦?
那傢伙,坐在小凳子上衝我傻乎乎地微笑着。
原本的恨意、怒氣,在面對這樣的笑容時,頃刻之間也都煙消雲散了。
以後,要聽我的話,知道嗎?我用毛巾輕輕擦拭他的臉,然後馬上覺得我的口氣還真的像是他媽。
嗯嗯!他連連點頭,眼睛笑得又勾了下去。
他現在倒是很聽話,但是我的心還是又迅速沉到了谷底。
我怎麼沒戀愛,就當媽了?還揀到這麼大一兒子?
我我哭笑不得,我欲哭無淚,我,我,我天哪!
宏行來接我時,我的臉色難看到極點,因為我辛辛苦苦忙了兩三個小時做好的早餐,小冰連嘗都沒嘗就跑了,等我好心好意、耐着性子餵了翼敬風一點時,那傢伙居然説好難吃!
開什麼玩笑?居然敢嫌棄我的東西難吃?要不是聽到宏行來按門鈴,我一定要好好海扁他一頓!
你怎麼了?宏行上下打量我兩三次,怎麼穿着圍裙,連校服都還沒換?
對不起,宏行,今天我請假!我不可能把翼敬風一個人丟在家裏啊!他跟着我,一直跟着,我走哪兒他跟哪兒,而且,他今天還要複診!
為什麼?
因為
因為什麼呢?
因為翼敬風現在在我家,我剛才才跟SU通過電話。SU説馬上就會過來接他去複診的,當然,前提是我也會陪着他去。
可是這種事我要怎麼告訴宏行呢?
就在我支支吾吾的時候,有人在我房間裏大聲地叫嚷:妮妮,妮妮!
宏行的臉色突然變了,他似乎聽出了那是誰的聲音,一臉怪異地望着我。
連我自己也想象得到我現在一臉慘白的樣子,有多心虛,但是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道:這個這個是小冰啦,你也知道,他總是這樣子陰陽怪氣地叫我!
我邊説,邊做賊心虛地退到門邊,揹着手把身後的門輕輕地關上。
宏行的臉色,很難看,但卻沒有馬上揭穿我,只是輕輕笑了笑,發揮他的紳士風度:雪妮!如果小冰還沒有去學校的話,我們送他一程吧!
我一聽,急得滿頭大汗:不用了真的,真的不用了,那傢伙騎腳踏車就好,你不用為他擔心啦!
我的手心全是汗,宏行不是傻瓜,宏行也不是笨蛋,何況裏面的那個傢伙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妮妮!妮妮!妮妮!
那分明就不是藍小冰的聲音,只有傻瓜才會相信我的話。
宏行一把推開我,推門而入
我的房間裏,翼敬風穿着白色的襯衣,正在扣胸前第三顆釦子,
事實上,宏行來之前,我正在教他自己穿衣服,所以,他正在練習把襯衫的扣子解開,扣上,解開,再扣上!
一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眼下正在我的房間裏扣扣子,要命的是,剛才我還一臉心虛地不讓宏行進房間,
面對這樣的場景,任何人都會想歪,更何況是原本就對我和翼敬風有過懷疑的宏行?他一臉受傷表情的轉過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怎麼辦?難道任由他這樣誤會我嗎?不行,我必須解釋:宏行,你聽我説!我可以解釋的!
不必解釋了!宏行用力揮手,把我推到一邊,我一個重心不穩,摔到了地上!
我跌坐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望着他。
宏行他他居然會這樣子對我?
藍雪妮!你宏行望着我,一臉失望和受傷,卻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衝出我家。
我沒有做什麼!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就算我不喜歡宏行,就算我一直把他當成哥哥,可是,我也不希望被他這樣誤會,
宏行!我試圖追上去,拉住他的手。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用力甩開了我的手,你太讓我失望了!
宏行!我的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就要掉下來。從小到大,宏行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冰冷粗魯,從來沒有!
藍雪妮!宏行紅着眼睛,幾乎咬牙切齒!他狠狠地看着我,我收回我昨天説的話,我壓根就不該相信。因為自始至終,你壓根就不值得我信任。
宏行,你聽我解釋!我的眼淚流淌下來,宏行卻頭也不回地上車,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我進屋時,翼敬風正站門口望着我:妮妮!
他抬起頭來,一臉孩子氣的衝我笑。他指了指胸前,讓我看他剛學會扣好的扣子,像個孩子似的對我炫耀。
心裏的委屈忽然氾濫成災,眼淚刷刷刷地往下淌:傻瓜,釦子都扣錯了!
妮妮,妮妮!翼敬風輕輕地重複叫着我的名字。
傻瓜,不要老是叫我,我會覺得肉麻的!我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把心頭的委屈宣泄出來。如果是從前的翼敬風,也許我還可以跟他吵兩句,可是,可是現在
妮妮!妮妮!然後,他低下了他的身子,臉靠近了我的臉,像阿奴對唐玉小寶那樣,輕輕抱着我,用手摩裟着我的臉。
我驚訝於他突如其來的貼心舉動,他像個孩子一樣親了親我剛剛掛在我眼角的眼淚。
他説:妮妮!不哭!不哭!妮妮!
嗯,不哭!我不哭!我嘴裏這樣説着,眼淚卻愈發滂沱起來。我緊緊地抱住了他,我不哭了!翼乖!讓妮妮抱一下下!翼身上,是淡淡的洗衣粉和沐浴露的混合味道。
這個,是否就是傳説中幸福的味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我鬱悶得想撞牆,望着面前的人。
沒想到,只是抱着我家的狗狗小雪和翼敬風一起散個步而已,居然也會遇上傳説中的黑社會。
我打量着這些人,一共三個,都是身強力壯、滿身橫肉的男人!
我一把將翼敬風擋在身後:你們想幹什麼?別亂來啊,我我男朋友可是很厲害的!我的聲音因為害怕而有些顫抖!
要命的是,翼敬風居然很適時機的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妮妮,怕怕!
那個老大樣子的中年大叔一怔,只是看着人高馬大的翼敬風,重複了我的話:你男朋友?他説話時還伸了伸腦袋,他本來就是一個大光頭。雖然戴着了墨鏡,但這樣子一伸脖子,越看越像一個戴着眼鏡的烏龜!
不過,他顯然沒意識到這一點,問完話後,就轉向身後的兩個人笑:她説,這是她男朋友!他再笑着轉過了腦袋:她還説,他男朋友很歷害!
説完哈哈大笑,他身後的兩個人,也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我鬱悶,這個翼敬風關鍵時刻,果然一點都靠不住。
你這個白痴男朋友?他居然説出這樣子的話,還動手敲了敲翼敬風的腦袋!翼敬風抱着腦袋,一臉可憐兮兮地往我身上縮。
偉大的母性被我毫無保留地發揮出來:閉嘴,混蛋!你居然敢説我男朋友是白痴!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眼鏡烏龜笑得一臉得意,亮着黃閃閃的金門牙,對我笑道,他是個白痴,受了傷,傷到了腦袋,他現在的智商只有三歲小孩那麼大小!
你們怎麼知道?話一出口,我便後悔到了西班牙。這麼不經大腦的一叫,不是出賣了事情的真相嗎?
眼鏡烏龜顯然有意要顯擺,看我一臉懊悔,便繼續道:我們怎麼知道?哈哈,告訴你也無妨。因為,我們在你家狗狗的項圈裏安放了針孔攝像頭!
什麼?他們居然在狗脖圈裏放那種東西?
為什麼?我不懂,為什麼要在我家的狗脖子裏裝那些東西?看他們這個樣子也知道不是善類,不可能會是暗戀我想知道我的行蹤吧?
為什麼?眼鏡烏龜大笑道,因為我們上次搶了銀行後,把放錢的地圖藏到了狗脖子的項圈裏!你説,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們能不好好看着嗎?
他們其中一人搶過了狗狗,隨後,扯開狗狗的項圈,果然從裏面拿出一張地圖和一個極小的攝像頭!
我睜大了眼睛,這些人好陰險,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
原來,一個月前的銀行搶劫殺人案,是你們乾的!我記得,那件事鬧得很大,做案者好像很有經驗,具體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錢被偷了,人都跑了!還有職員被殺人滅口了!銀行的錄影攝像頭也被人毀了!
那一夥人,根本是有手段,有目的,有計劃而來。
沒錯,就是我們!他們爽快地承認了。
這麼説,你們因為錢款太多,所以分地收藏,把收藏地點都寫在小紙片上,然後,好就地逃走?我很快把我想到的説了出來。
沒錯!
正好看到我們家的狗,就藏到了它的項圈裏?
沒錯!
那麼我家那天晚上被小偷光顧,也是你們乾的?
就是你本大爺我,哈哈哈哈!事實上你家也藏了一小部分,我們臨時需要一筆錢,你們家又鎖了門,取走錢後,怕有人懷疑,就故意把房間翻亂
既然你們都承認了,而且又沒有戴面罩,而直接讓我看到了你們的臉,所以你們不會傻到讓我去警察局舉證你們,所以,接下來,我一定是死路一條嘍?
沒有想到,你這麼聰明,又這麼漂亮!殺死你真是可惜了!
那個眼鏡烏龜嘟着油烘烘的臉向我靠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我屏住呼吸,緊緊地閉上眼睛,胃裏一陣翻騰,幾乎馬上就要吐出來。
不料那傢伙居然又上前一步,我連忙退了一大步,於是我整個人縮到了牆角。
他們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他們要幹什麼?電視劇裏以前演過這樣子的情節,男人這樣子的表情
那麼我一定會被叉叉叉叉,然後我一會被殺人滅口,我一定會被毀屍滅跡
555555555555!我不要死!我還這麼年輕
我我我想跑,可是,腿卻軟得動彈不得。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傢伙腰裏彆着露出小半截的東西應該是把槍才對!
是的,沒有錯,我看到了槍把。那是槍,絕對的沒有錯。
那個人越來越近了!我想,我完了!
不!我絕望地叫道,翼,救我!
那個非禮我的男人的後領被人拎住了!
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人一拳頭打得飛了出去,那傢伙一屁股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我的驚訝如同空氣中綻放的禮花!
仍然是滿頭銀髮,仍然是那樣的藍色眼眸
他用力把我摟在懷裏
翼?我驚訝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翼敬風笑了,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他説:其實,我是卧底!
啊?我再次驚訝得不知所以。
可是從來沒有聽説過白痴變卧底的,這是什麼狀況啊?
混蛋!眼鏡烏龜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揮拳用力向身邊的傢伙的腦袋揍去,你不是説這小子是一個白痴嗎?
被揍的傢伙哭喪着臉説:是呀!我們裝在狗狗身上的攝像頭裏,確實聽到他被撞成白痴的事情!老大,昨天晚上,你不是也聽到了嗎?那傢伙管這丫頭的弟弟叫爸爸,你還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