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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6章

    第四十四章真相是什麼

    “如果慕容姑娘真的落在東廠手中,你打算怎麼做?”來人並不走門,而是乾脆的推開窗户,翻身進到室內,但是,即便是跳窗而入,卻也是衣帶飄灑,纖塵不染。

    “不知道,我這個人不大喜歡去做計劃,反正船到橋頭就自然直了。”莫西北説:“倒是你,不是宿醉未醒嗎,怎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一件都沒落下。”

    “西北,我發現,你什麼都好,就是嘴太不饒人。你就非要我説,今天其實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看着你離開所以才故意藏起來,然後又偷偷在後面跟着你,所以很不巧的聽見了街上那番對話?”楚俊風嘆氣,語氣幽怨。

    “你説,對於一個從來不説真話的人,怎樣才能讓他説真話?”莫西北卻忽然這樣問。

    “哦,要挾、利誘、逼迫、恐嚇,再不然就拷打,人都有弱點,只要抓住這個弱點,總是有辦法的。”楚俊風不假思索,回答得非常痛快。

    “那,楚兄的弱點是什麼呢?”莫西北一笑,靠近一步,直盯着楚俊風的眼睛看過去。

    “我?”楚俊風用手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呀,我的弱點就是,我發現,我喜歡你。”

    “哐當!”一聲響正在此時,自門口傳來,紅綠端着筆墨紙硯正要進門,卻被楚俊風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只是,屋內的兩個人,卻都沒有看她一眼,彷彿她並不存在一般。

    “有話好説,別這樣。”楚俊風想抬手去推那突兀出現,已經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劍鋒,然而,他的手剛剛一動,莫西北的劍便真的遞進了一分,皮膚撕裂,一縷血湧了出來。

    “我是個笨人,所以,我喜歡什麼事情都直接一些,你究竟是誰,和東廠有什麼關係?”莫西北冷笑,目光鋒鋭犀利同她的劍鋒一樣冰冷無情。

    “西北,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的,但是既然你問了,我只能説,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至於和東廠,就當是你想的那樣吧。”楚俊風臉上的笑容極慢的收斂,最後消失不見,眼中隱隱的閃過一陣莫西北沒看清的情緒,聲音輕緩,即便利刃加身,也沒有絲毫的慌亂。

    “那劉一舟是你殺的了?他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讓你殺人滅口?”莫西北想了想,微微搖頭又道,“你有很多機會可以無聲無息的殺掉他,又為什麼要故意約我去邙山?”

    “劉一舟並不是我殺的,西北,我承認,我確實在一些事情上利用了你,但是我並沒有騙你。”楚俊風搖頭,不知是不是他暫時的忘記了自己咽喉處的利器,這個動作,撕裂了他的傷口,很快,雪白衣衫的領口已經被血濡濕了一片,“殺劉一舟的其實另有其人,這個人你也見過的,是誰你將來早晚會知道。我約你去,是想和你説清楚一些事情,但是你晚了一個時辰才到,就這麼碰巧,在我等你的時候,劉一舟也同人相約到了邙山下的樹林,你的腳步聲驚動了他們,劉一舟被殺人滅口。”

    “照你的話,劉一舟會死,是我害的?”莫西北冷笑。

    “劉一舟必死,即使不是那天晚上,他也絕對多活不了幾天,不過你突然出現,我擔心你吃虧也露了行跡,這就給了對方一個馬上殺他的理由。”楚俊風説:“富貴險中求,他敢走那條路,這個結果就是他必須承受的,也是死有餘辜,説來,我也佩服殺他的人,這樣緊迫的時間,他也來得及在劉一舟身上刺兩劍,嫁禍給咱們兩人,只是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還有除了你我之外的另一個人也盯着那片樹林,所以,劉一舟一死,他那些同門馬上就找了過來。”

    “如果你説的都是事實,那麼這些都是為了什麼呢?”莫西北嘆氣,“為了什麼傳國玉璽?”

    “這説來話就長了,從朝廷説,今上本是藩王,因為先帝無子才得以承繼大統,這些年,朝廷中反對他的力量也不小,他身為天子,但是因為想追封自己的先父為皇帝,中間遇到多大的風浪阻力,得傳國玉璽者王天下,如果他能尋回並且拿到丟失了幾百年的傳國玉璽,就可以宣稱自己受命於天,今後,誰還能再擋住他的路?從江湖説,一直有人説陳友諒武功絕世,他的寶藏中,還收藏着一份武學秘籍,誰能練成,便能自此江湖稱霸。”楚俊風笑了笑,繼續道:“人都有弱點,傾城的財富、絕世的武功、統治天下的權利,總又一樣是他們最想得到的,別説殺個把人,就是要血流成河,只要能達成心願,也是願意的。”

    “莫少!”莫西北沒有出聲,門外卻有一陣故意放重的腳步聲傳來,片刻後,已經走開的紅綠在外面敲門,聲音裏似乎隱含着巨大的恐懼,她説:“莫少,東廠的人拿着帖子,説他們的廠督請你去喝酒。”

    第四十五章

    你走吧。”莫西北默默的看了看楚俊風,最後目光落在他領口的血跡上,猛的收回了手中的劍。

    “黃錦怕是疑心你知道鑰匙的下落,凡事小心點。”楚俊風説。

    “也許我真的見過鑰匙呢,”莫西北轉身,給紅綠開門。

    “慕容松濤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讓你見到鑰匙,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了,氣我瞞了你這麼多事情,但是這話不是玩的,可不能亂説。”門開的一瞬,楚俊風忽然上前按住莫西北的肩膀説,“西北,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

    紅綠站在門外,身子瑟瑟的抖着,三步遠處,白天他們見過的劉千户正似笑非笑的死盯着紅綠的後背,直到對上莫西北的眼,才訕訕的一笑,隨後又有些放肆的打量了楚俊風按在莫西北肩頭的手,似惋惜似嘲諷的説,“難怪兩個美人放在眼前都動也不動,原來是個兔爺。”

    莫西北一愣,轉頭看向身後的楚俊風,兩人相視一笑,落在劉千户眼裏,不免一陣惡寒加噁心,忙忙的別開眼。

    “紅綠拜託給你了。”莫西北知道,此時,惟一能託付紅綠的,只是眼前這個人了,所以,這一眼中,她訴説拜託。

    “紅綠是你自己的責任,你別指望我替你照看一輩子。”楚俊風的手指微微用力的捏在莫西北的肩頭上,然後放開,同樣沒有出聲。

    “走吧,別讓廠督大人久等。”莫西北掰開紅綠阻攔自己的手,轉身跟在劉千户身後。翩然而去。

    黃錦並沒有住在河南府城內,而是命緹騎依山傍水在城外紮了大營,此時。日暮西山,大營內炊煙裊裊。戰馬散放,不時有馬嘶鳴聲傳來,遠遠看去,頗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意境。一片平靜安逸。

    “不知道廠督傳喚在下,有什麼吩咐。”進帳後,莫西北向站在帳中的黃錦抱了抱拳。

    “莫公子實在是太客氣了,咱家自從那日見了莫公子,就對公子念念不忘,今天晚間無事,就想約公子喝喝酒,隨便聊幾句。”黃錦神情上看不出特別之處,轉而吩咐帳中地小太監上菜。

    酒過三巡。莫西北説,“今天聽劉大人説,在下的未婚妻子慕容姑娘正在廠督這裏做客。不知道是真是假。”

    “慕容姑娘倒是位絕代佳人。”黃錦答非所問,説了這樣一句話後。卻問:“莫公子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並無。”莫西北迴答。

    “怎麼會這樣?”黃錦倒似是很惋惜。“他們都不在了,還是公子自幼走失。已不記得家人?”

    “兩種都可能吧。”莫西北一笑,不動聲色的在舉杯地時候用衣袖遮擋,將酒緩緩倒在袖中的填着棉花地小荷包裏,狀若無意的説,“廠督大人這樣關心在下的家事,倒叫人不好意思了”。

    “哈哈,莫公子,咱家不是説了,從一見你,就覺得面善,彷彿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人老了,難免嗦,叫你見笑了。”黃錦也不急更不惱,“説起來,咱家的那位故人,今年也該和莫公子年紀想若許呢,她自幼走失,也不知道如今是在山南還是在海北,是在天涯,還是在咫尺,可憐她家裏的哥哥,這些年一直惦念她,拜託了我四處派人找尋,結果總是失望。”

    “是嗎?”莫西北心裏一緊,已經猜到,自己地長相,多少出賣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想到那肉丸子多災多病的身子,心裏還是小小的怕怕了一下,於是繼續抵賴,“想不到廠督大人也有找不到的人,您都找不到,估計十有八九是不在了吧。”

    “也許吧,也許她還愛玩小時候的把戲,和哥哥躲迷藏,即使找到了也不肯承認,哎,年輕人總有很多我們上了年紀的人不能理解的理由,不過只要找到就好。”黃錦説着,又幹了一杯酒。

    “廠督,慕容姑娘……”莫西北見黃錦不出聲,少不得硬着頭皮再提,她想既然黃錦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應該不會太為難她才是。

    “慕容姑娘嬌生慣養慣了,在我這裏做客不免多有不便,咱家也喝多了酒,就不陪莫公子了,莫公子不妨在這裏先住下,明日沒事,咱們下棋聊天,這會,叫人先帶公子去見見慕容姑娘也好。”黃錦果然沒有再拒絕,只吩咐身邊地人幫莫西北安排住處,一邊也有人帶了她,向軍營深處走去。

    “啊!”走了幾十米遠,一個帳篷內,突兀的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呻吟,似乎是痛到了極處,壓抑而無助,偏偏又被人捂着嘴,聲音只能在喉頭掙扎,卻不能破體而出一般。

    莫西北腳步一滯,忽然,有些恐懼就這樣湧上心頭,她從來都知道自己膽子很小,所以,她忽然很害怕看到真相。

    只是,此時退縮卻也晚了,帳簾被人唰地掀開,一股奇怪味道就撲面而來,莫西北經營畫舫,平日出入慣了風月場合,這個味道,她並不陌生,那是男女之間歡好後,留下的獨特味道。

    如果可以,她很想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帳篷裏,一片衣衫凌亂,兩個女人被按在地上,雪白地身子遍佈青紫地痕跡,幾雙男人的大手猶自遊走其上……

    不是慕容連雲,莫西北地心一定,但是,隨即,她就認出了那兩張因為痛苦和飽受凌虐已經扭曲變形的臉,不是容容和濛濛,又是誰?

    第四十六章報仇

    “你們這裏招呼客人的方式,還真是別緻。”莫西北偏頭斜了一眼帶路的小太監,目光譏誚,嘴角帶着笑容,眼中殺意閃現。

    這靡亂的場面本來就是小太監預料到的,此時他正盯着莫西北的側臉,準備窺伺這張臉上可能有的一切表情,其實莫西北會看他,也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但是,眼前的這張臉,那譏誚地彷彿早洞悉了一切的眼神,還有那嘴角即使在最氣惱的時候,也不會消失的微笑,猛然間就與腦海中一張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重疊,他從沒想過,會在這裏看到這樣的表情,自然,也沒有發覺,世上居然有如斯類似的五官,莫西北的笑容,只讓他覺得腿驀地一軟,幾乎當場跪在地上。

    “怎麼?還要讓我繼續欣賞這些?”莫西北沒有放過小太監的反應,此時聲音猛的一提,説話的語氣冰冷如霜。

    “奴才不敢。”幾乎是處於本能的,小太監拎起袍角就要下跪,卻在膝蓋堪堪觸到地面時驟然清醒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怎麼平白無故的向一介布衣下起跪來,若是廠督知道……他不敢再想,只覺得冷汗直冒。

    “公公換個地方站吧,這土地上,坑窪的地方就是多。”莫西北此時卻和氣的説了這樣一句。

    “是,多謝莫公子關心。”小太監只覺得額頭滿是冷汗,卻也不敢抬手去擦,他猛然想明白了,為什麼廠督身邊最得寵的小林子方才要躲出那麼遠。只是眼前騎虎難下,他只能硬着頭皮,堅持到底,想到此處,他轉身對那些仍不滿足的男人説:“還不出去,廠督説了,今天就到此為止。”

    這裏沒有人能抗拒黃錦的命令,所以,儘管男人們都是略有不滿的直起身子,但是也都飛快而胡亂的抓起地上的衣衫披上身,一個挨一個的退出了帳篷。

    容容和濛濛都沒有動,仍舊保持着方才的姿勢,眼睛呆呆的看向帳篷的頂端。

    莫西北早忍不住蹲下身子,撿了兩件外衣過來,分別蓋在兩個人的身上,手指向上往兩個人鼻端一探,呼吸尚在。

    “把衣服穿上吧,沒事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安WEI這兩個飽受屈辱的女孩,只能試圖幫她們穿上衣服,以擺脱眼前窘境。

    濛濛很機械的直起身子,穿衣系裙,衣衫穿好後,人就縮向帳篷的一角,莫西北嘆了口氣,盤算着如何帶走他們,卻不堤防,容容猛的跳起來,一把抄起方才某個人遺落在她身邊的佩刀,風一樣衝了出去。

    適才帳篷中的男人都沒有走遠,此時聽到身後的風聲不對,都忙着回頭,眼見容容的刀劈到,手快的已經拔刀準備迎過去,卻在抬手時發現有什麼細微的東西猛的刺入了自己的穴道,拿刀的手頓時軟綿而無力,容容功夫本也不錯,此時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瘋狂的亂砍起來。

    “來人呀,不好了!”小太監自幼進宮,卻不會武藝,此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方才還癱軟在地的女人,切瓜切菜一般的將外面的人盡數砍翻。

    “真是一羣廢物。”幾十丈外,有人冷冷的説,説到最後一個字時,人便如憑空出現一般的站在容容面前,一探手,避開迎面劈來的刀鋒,乾脆利落的掐住了容容的咽喉,銀色的面具,在冷月光下,閃爍着冷漠而詭異的光芒。

    “來人呀,不好了!”小太監自幼進宮,卻不會武藝,此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方才還癱軟在地的女人,切瓜切菜一般的將外面的人盡數砍翻。

    “真是一羣廢物。”幾十丈外,有人冷冷的説,説到最後一個字時,人便如憑空出現一般的站在容容面前,一探手,避開迎面劈來的刀鋒,乾脆利落的掐住了容容的咽喉,銀色的面具,在冷月光下,閃爍着冷漠而詭異的光芒。

    慕公子的手很美,骨節勻稱而修長,每一根指頭都瑩白如玉,莫西北出手之前忍不住想,這麼美的手每天從事的都是殺人要命的買賣,實在是可惜了。

    莫西北是個懶人,所以她的劍並沒有指向慕公子的掐在容容咽喉處的手,她的劍只是很隨意的繞着慕公子的身子在半空兜了個圈子,將對手可能的退路盡數封死,劍光璀璨,如繁星點點。

    慕公子抬手推開容容,身子在莫西北劍勢即將封死的一瞬,閃身退開,然後讚了聲:“確實不錯。”

    “過獎了。”莫西北一招得手,絕不戀戰,立刻收劍。

    “怎麼,佔了便宜就想走?”慕公子沒料到這一層,他的手已經觸摸到自己的劍柄了,但是抬眼一看自己的對手,方才在自己眼前亂晃的劍老老實實的回到了劍鞘中,人正蹲下身去看自己方才捉住的女子。

    “師傅説,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我從來不窮追猛打。”莫西北點頭,一招就佔了便宜,本來應該得意。但是待她目光落在容容身上,那原本一點點小得意,也化做風。散了。容容的嘴角,掛着一行濃稠的血跡。慕公子的指力沒有捏斷她的喉嚨,但是,她卻自己震斷了自己地心脈,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容容!”濛濛踉蹌着跑了出來,眼中空洞無神。卻是沒有半點淚水,看着容容的樣子,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莫西北急速躍起,手指飛快的在濛濛身上點了幾指。“姑爺,您不阻止容容,又何必要阻止我?”濛濛悽然地笑着,眼中只有不解,“讓我這樣活着,還不如趁早死了。只怕還能幹淨些。”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就不該怕活着。”莫西北脱下外衣蓋在容容身上,再次直起身子時。神色説不出地惆悵,“我不讓你死。因為血流得已經夠多了。無論是為了什麼,都該適可而止了。你不要害怕了,以後一切由我替你擔當,沒有人能再傷害你,將來,也沒有人敢嘲笑你。”

    濛濛的身子軟綿無力的癱軟下來,淚終於如泉般湧出,莫西北扶住她,轉而對帶路的小太監説,“告訴廠督,無論他要什麼,他的目地都達到了,但是我的人我要帶走,現在,麻煩你把慕容姑娘也帶來。“這個……”小太監一陣的遲疑,時時偷眼看向仍站在一旁的慕公子。

    “怎麼,公公做不了主?要是做不了主,那麼,方才我説的話,就一筆勾銷。”莫西北冷笑,“但是連雲是我的人,今天,我一定要帶她走。”

    “這個,怕不能如莫公子的願了。”久未出聲的慕公子忽然開口,“因為,慕容姑娘嘛,廠督已經做主,送給我了。”

    “女人也不是一件物品,可以由你們決定歸屬,連雲是當着天下武林的面許嫁於我地,今天她陷身在此,要是我不能帶她走,莫西北這三個字,從今後,也只倒着寫好了。”莫西北話音一落,已經拉起濛濛,幾個起落,到了一間帳篷前,方才,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她看得真切,慕公子就是從這裏出來,當然,連雲也許就被關在此地。

    “莫西北,你真以為我怕你?”慕公子如影隨形,劍招無聲的刺出,但是帳簾還是被莫西北揮開,慕容連雲果然坐在帳中,只是她秀眉低垂,對帳外的一切仿若未聞。

    莫西北卻來不及走進帳中,去看看慕容連雲地情況如何,只是下意識把濛濛一推,然後急忙閃身,慕公子的劍幾乎是貼着她地臉頰刺過,劍身帶起地風割得她臉上的皮膚辣辣地疼。

    好吧,莫西北想,眼前這個就會殺人的男人,他的世界就是如此不可理喻,一定要在刀劍上決勝負的話,她難道就不能奉陪。

    只是,事情的變化永遠就在一瞬,慕公子的劍也只出了一招,然後人便退到一邊,居然全然不給莫西北還手報復的時間和機會。

    “我知道你不怕我,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帶走連雲,你劃個道出來好了。”莫西北用手摸了摸臉,還要,皮膚雖然痛,但縱沒有傷到,不然,就慘了。

    “你能帶走她,儘管帶好了。”慕公子出乎意料的忽然客氣起來,甚至伸手,比出了個請的姿勢。

    莫西北不是不疑惑,可是連雲確實是自己認識的連雲呀,她幾步走到牀前,微微俯身,在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裏,輕聲呼喚,“連

    “慕容姑娘,你未婚夫來接你了。”慕公子也走進帳篷,見莫西北的架勢,笑了笑道:“連雲乖,你不是一直叫着莫公子的名字嗎,如今她來了,你再不出聲,他可就走了。

    “莫大哥?”連雲終於是動了,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到莫西北的臉時,淚水迅速聚合,又如珍珠般唰唰的滾落下來。

    “是我,我帶你走。”莫西北柔聲安WEI,本想伸手去拍拍慕容連雲的頭髮,沒想到手剛一伸出,慕容連雲卻猛的跳起來,縱身入懷,竟緊緊的抱住了她。

    “好連雲,你先放開。”莫西北一時只覺得很彆扭,掙扎了幾下,反而讓慕容連雲的手更加用力。

    “連雲乖,你答應過我什麼了?”慕公子卻在此時又一次開口。

    事實上,他再次開口時,莫西北已經覺得不對了,她想到了師傅説的一種來自西域的武功,能迷惑惑人的心智,讓人為自己所用,當時因為師傅説起的時候,她覺得這原理同現代的催眠很相似,就聽得格外認真,只是可惜,師傅也沒有親眼見過這門武功,所知的,也就只是一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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