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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公主,冷王昨夜沒為難您吧?”桐兒梳理着公主的青絲,輕聲問道。

    昨晚冷王駕臨漱玉齋,直到天明才離開,冷王走後她便快步走進漱玉齋,來到牀邊瞧見公主全身淤青地躺在牀榻上,她的三魂七魄差點全嚇飛了。

    “沒有。”殷霓裳低聲回答。

    桐兒眉心微皺,小心翼翼地問:“公主,那您身上……”下面的話,她不知該怎麼問才算婉轉。

    殷霓裳反而大方一笑,“桐兒,你從小就待在宮中了,難道會不清楚我身上的淤痕是怎麼回事嗎?”其實連她自己也很意外,冷焰竟會要了她一整夜。

    桐兒愣了好半晌,這才明白公主的言下之意,正欲開口時,漱玉齋外就傳來吵鬧的聲音。

    “桐兒,瞧瞧誰在外頭吵鬧。”

    “是。”

    桐兒應了聲,才剛轉過身便瞧見珍妃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

    從銅鏡中瞧見來者是珍妃,殷霓裳起了身冷冷地望着珍妃。

    珍妃帶着醋意及恨意的瞪着殷霓裳,態度倨傲地道:“殷霓裳,你尚未接受王的冊封,論理算是低賤宮女,見到本妃還不下跪請安!”

    殷霓裳撇嘴冷笑,壓根兒不把珍妃放在眼底,“身為日國的妃子,一大清早就喳喳呼呼的,這和粗野村婦有何不同?”她個性恩怨分明,珍妃曾經得罪過她,她定會找機會報復。

    “你……好利的嘴呀。”珍妃深吸口氣,硬將怒火壓下。“這裏是日國,不是月國,容不得你放肆,還不跪下請安!”

    殷霓裳再次冷笑了一聲,“雖然我尚未接受大王的冊封,但本宮好歹也是月國皇族,就算本宮現今不是下嫁於大王,而是來到日國作客的話,再怎麼説,本宮的身份也比你高了許多。”

    前些日子,桐兒在打探冷焰行程時,曾將冷焰較為親近的妃子之身份、受寵程度調查清楚;珍妃雖受冷焰寵幸,卻因出身平凡不足以當上國母。像珍妃這種稍微有點身份就不知自己有幾兩重,自認為不可一世地對他人頤指氣使的女人,她在月國宮中看得太多了;對付這種人,用不着給她好臉色瞧。

    “你!”珍妃氣得説不出話來,殷霓裳説得沒錯,她的確是出身高貴,不像自己只是縣官的女兒。

    殷霓裳不理會氣得花容失色的珍妃,微揚下巴,慢條斯理地道:“這漱玉齋是我殷霓裳的地方,除了王之外,任何閒雜人等皆不可在此出入,念你不知這裏的規矩,這次我不與你計較;下次再隨便闖入的話,我可要請王依宮規處置,你走吧。”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聞言,珍妃杏眼倏地睜大,殷霓裳竟拿她曾説過的話來對付她!

    珍妃惡狠狠地瞪着殷霓裳,一會兒後她突然笑了,“瞧你臉色蒼白得跟鬼似的,王才不會喜歡你呢!昨夜大概是王一時興起才會留在漱玉齋一整夜吧。”王一定會和上次一般,在御幸殷霓裳後,又回到她的身邊。

    殷霓裳愣住,珍妃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懷疑是懷疑,她倒沒有表現出來,她皮笑肉不笑地説道:“原來你一早來我這兒,是為了王待在漱玉齋一整夜之事呀!何必吃醋呢?只要有本事,你也可以讓王待在你那蘭杜齋一整夜呀!不過,那也要看王願不願意。”她斜睨珍妃一眼,似乎是在嘲諷珍妃沒那種本事。

    一席話説得珍妃恨得牙癢癢的,又不能真的找殷霓裳麻煩,畢竟昨夜王待在這兒,誰知他是否真要寵愛殷霓裳呢?

    “我倒要看看你能夠拴住王的心多久。”話甫落,珍妃便氣沖沖地衝出漱玉齋。

    殷霓裳在珍妃走後趕緊轉身望向銅鏡,仔細的看清楚自己的面容,這才發現她未施脂粉,再加上刀傷未愈,昨晚的激情幾乎榨乾了她所有的精力,此刻她的臉色既蒼白又疲倦,也難怪珍妃會這麼説。

    “桐兒,快來幫我上胭脂水粉。”她要把她的面具再次戴上。

    桐兒應了聲,手腳利落地為公主精心打扮,不一會兒,嬌豔動人的殷霓裳再次出現。

    “大王駕到。”

    漱玉齋外傳來高昂的呼聲。

    殷霓裳起身,蓮步輕移地走向大門和桐兒一同接駕。

    “參見大王。”

    “平身。”

    “謝大王。”主僕倆一同起身。

    冷焰走到軟鋪旁坐了下來,手一擺,示意殷霓裳過來。

    殷霓裳微低着頭,柔順的走到冷焰面前。

    冷焰冷冷地説道:“抬起頭來,讓朕瞧瞧你有沒有好一點。”昨夜的激情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她傷勢的復元。

    殷霓裳依言的抬起頭,只見冷焰不悦地皺起眉頭。

    “把你臉上的妝擦掉。”自從昨日看過卸了妝的她後,現今見到她的濃妝,不但不覺得她美,反倒會讓他覺得厭煩、惱怒。

    “為什麼?”這層妝猶如她的面具,卸了妝的她才是真正的殷霓裳,她怎能用真實的她面對他,昨日會讓他瞧見純屬意外。

    “擦掉。”簡短的兩個字顯示出冷焰正處於不耐中。

    “我不要。”倔強的性子一旦冒出頭,殷霓裳便很難再向他人妥協,就算是要她死也是一樣。

    一旁的桐兒見到公主不肯妥協也嚇了一大跳,她顧不得自個兒的身份,低聲説道:“公主,讓桐兒為您卸下臉上的妝。”

    殷霓裳瞪了桐兒一眼,要她別多嘴。

    桐兒接收到公主的警告,也只能噤聲不語,心底乾着急。

    冷焰眼一眯,殷霓裳不馴的態度挑起了他的怒火。“我再説一次,擦掉。”冷冷的聲音中有着不容違抗的堅決。

    “不要。”她大膽地拂逆他的意思,她絕不能讓冷焰揭去她的保護色,真實的她裝不來心死、裝不來妓女,更別説是要迷惑他。

    聞言,冷焰濃眉一緊,倏地站起身,伸手扣住殷霓裳的手腕,拖着她的身子往漱玉池走去。

    殷霓裳被冷焰奇怪的舉動嚇着了,他想做什麼?她極力的掙扎,欲掙脱他的鉗制,卻徒勞無功。

    桐兒見狀也亂了方寸,又不能上前去拉扯冷王的手,只能焦急的追了過去。

    來到漱玉池畔,冷焰空出的另一隻手抓住殷霓裳的青絲讓她的小臉朝下;接着往池裏一按,另一手則在水中抹去她臉上的濃妝。

    殷霓裳拼命的掙扎、搖頭,卻逃不出冷焰蠻橫的鉗制。

    桐兒嚇得臉色發白,慌忙地跪下哀求道:“大王,請您饒了公主吧!”

    冷焰置若罔聞,手上的動作不曾停歇,直到他覺得她臉上的妝已被洗淨後,才將她的小臉拉離池水,把她推倒在地。

    “下一次再讓我看到你濃妝豔抹,朕就用這法子治你!”冷焰以嚴厲的語氣警告她。

    殷霓裳上氣不接下氣的趴在池邊,她抬頭,視線已漸漸模糊,高大強壯的冷焰在她眼中只是一團黑影。

    冷焰瞪了殷霓裳一眼後便轉身離開,經過她這一鬧,他也沒興致再留在這兒。

    待冷王一走,桐兒慌忙起身奔至公主身旁。“公主,您沒事吧?”

    殷霓裳勉強睜眼,覺得肩膀疼痛萬分,還來不及低頭細看,一個呼吸不順便暈了過去。

    桐兒大為吃驚,這才發現公主的肩膀已暈開了一朵血花,原來是殷霓裳在掙扎間扯裂傷口所致。

    氣沖沖的離開漱玉齋,珍妃一回到蘭杜齋便將裏頭所有的花瓶揮落,藉以發泄怒氣。

    “娘娘,彆氣呀,氣壞身子可就不得了了!”秋香急得開口勸慰。

    “教我怎能不氣?殷霓裳這賤人竟然沒有將我放在眼底!”

    “娘娘,您現在氣也沒用,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想辦法扳倒她才是。”

    聞言,珍妃緩了緩怒氣。“秋香,派人盯着漱玉齋,只要她稍有動靜,立即回報。”

    “是。”

    珍妃眼中迸出惡毒的目光,她一定要想辦法扳倒殷霓裳,一定!

    “公主,求您不要這樣子。”桐兒心急如焚的哀求着她。待會兒冷王就要駕臨,公主不聽她的勸又上了層濃厚豔妝,冷王要是看見了定會勃然大怒;她好怕冷王又會像昨天一樣欺負公主,昨兒個公主可是發了一晚的高燒,今早才退燒的呢!

    點上了豔紅胭脂,殷霓裳偏頭瞅着桐兒。“你怕什麼?我就不信他能奈我何?”要她以真面目出現在他面前,她辦不到。

    “公主,您別意氣用事,大王是要您迷惑冷王,而不是激怒冷王。”

    “我哪有激怒他?桐兒,你想想,我負傷在身,臉色既蒼白又難看,這樣的我迷惑得住冷王嗎?”她的確搞不懂冷王為什麼硬要她卸下濃妝,不過她知道一件事,這次能接近冷王是個難得的機會,她絕不能失去。

    公主是説得沒錯,但……

    “公主,其實您就算不上妝也是很美的。”

    “夠了,我不想聽了。”

    桐兒正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漱玉齋外便傳來小蘇子公公高昂的聲音,不一會兒,冷焰已步進漱玉齋。

    不待殷霓裳請安,冷焰見着她臉上的濃妝,眸光登時一變,怒火熊熊燒起,他冷着聲音問道:“殷霓裳,你這是在挑釁朕嗎?”

    “臣妾不敢。”她柔柔的語氣也有着堅持。

    “是嗎?”簡單的兩個字中有着濃濃的不信。

    “是的。”殷霓裳毫無畏懼地望着他。

    冷焰冷哼了一聲,突地拉起殷霓裳的皓腕將她拖至漱玉池畔,用昨日的方式將她臉上的濃妝洗去,接着將她拋在冷硬的地上。

    “別讓朕再看到一次你上濃妝的樣子,不然,朕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話甫落,冷焰轉身離去。

    “公主!”冷王一走,桐兒急忙奔至公主面前,淚水禁不住的滴了下來。

    咬着唇,殷霓裳眼底迸出堅決,她絕不肯卸下面具。一旦揭去保護色,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不!沒有。

    她在內心深處仍有一絲企盼她還是以往的殷霓裳,然而這只是件可笑的事,因為污穢的她再也沒有法子變回以前的她了。

    隔日——

    桐兒心驚膽戰的跟在殷霓裳身後。

    今日冷王沒上漱玉齋,下令公主上旭日宮侍寢,然而公主仍不聽她勸的上了濃濃的妝,冷王見了不知又會如何的震怒了。

    進了旭日宮,當冷焰見到殷霓裳仍頂了個大濃妝來見他,一股火氣霎時從心底竄起。

    “你當真是要挑釁朕的權威?”他倒是頭一次遇見這麼不聽話的女人。那麼,那一夜魅人的她是假裝出來的?

    是呀!他怎麼忘了,她不正是要來誘惑他的嗎?看來,他得給她一點苦頭吃吃,在他面前,她必須完全獻出她的心、她的身。

    “臣妾不敢。”殷霓裳態度恭敬,不卑不亢地回答。

    冷焰半眯起眼,冷峻的臉龐有着深沉的怒意,他揮手要桐兒退下。

    桐兒憂心仲仲的望了公主一眼後才依令退下。

    “過來。”他低沉的聲音裏有着難以違抗的威嚴。

    殷霓裳蓮步輕移的來到冷焰面前,態度仍是一貫的柔順。

    冷焰輕柔的撫觸着令他看了就厭惡的臉龐,他要的是面具下的真實臉孔,他要的是真正的她,“你真的很不聽話,你説,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聽話呢?”

    聞言,殷霓裳的心陡然一震,冷焰温柔的語氣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全身發冷。

    感受到她的微微顫抖,冷焰揚起淡淡的笑意,原來她也會怕呀!

    這次,他絕不輕饒她,他給過她機會的。

    放下手,冷焰旋身走到龍榻上坐了下來,擊掌數下,四名高大的男人沉步進入。

    “王。”四人齊聲説道。

    冷焰冷冷地勾唇一笑,一個目光示意後,四名男子立即知曉其意,他們分站四方將殷霓裳圍在中間。

    殷霓裳對他們的舉動大為震驚,冷焰為何喚他們進來?他們又要做什麼?她無言的望向冷焰,只見他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令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然而就在殷霓裳不解、害怕時,她得到了解答;四名大漢在同一時間將她推倒在地,撕裂她的衣裳,像是要……

    “放開我!”她睜大水眸,驚慌大叫,極力的掙扎,她雖然稍有武功底子,卻也無法敵得過男性天生的強悍力量。

    四名大漢對她的叫喊、掙扎無動於衷,他們分別低下頭強吻着她的臉、手、身子、腳。

    “不……”慌亂、驚嚇中,殷霓裳轉過頭,瞧見冷焰的笑容中帶有懲罰的意味,剎那間,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只因為她違揹他的命令,他就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使她屈服;而她卻不得不屈服,當他的妓女就已令她覺得屈辱,她不要淪為其他男人的玩物。“王,求你放過我。”恨呀!她竟……求他!他竟連一點點自尊也不留給她。

    她也知道怕了!“下去。”

    命令一下,四名大漢一起退下,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厭惡、可恨的重量在她身上消失後,殷霓裳強忍住欲嘔的酸水,想爬起身卻無力站起,只能趴伏在地。

    冷焰從龍榻上站起來,步至她面前,嚴厲的口吻中有着淡淡的諷刺:“你不是喜歡挑戰朕的權威嗎?”

    殷霓裳緊咬着牙搖頭否認,實際上她恨不得能將他碎屍萬段。

    冷焰冷哼一聲,“哼!剛才那是我用來對付不聽話的俘虜所用的方法,沒想到用在你這位公主身上也滿適合的!”

    殷霓裳氣得咬牙切齒,卑劣的男人,竟用這種下流的方法讓她屈服!

    冷焰望了一眼低着頭的她,突然揚手抓住殷霓裳的青絲猛力一扯,仰高她的小臉;只見強忍着不讓淚水奪眶而出的她,晶亮的眸子裏有着深深的恨意,卻沒有他預期中的反省、屈服。突然間,他玩心大起,笑着問道:“怎麼,恨朕?”

    “臣妾不敢。”縱使想將他千刀萬割,但情勢不是她所能掌控的,所以她只能忍氣吞聲的將屈辱壓在心底,佯裝柔順的回答。

    “説謊,朕喜歡聽實話。”她的心思豈能瞞得過他?

    殷霓裳心頭一驚,一方面是因為他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方面是不懂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欺瞞只會讓你吃更多苦頭,嗯,説不説?”他威脅着她。

    殷霓裳靜默了半晌,以平靜的語氣反問:“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嗯,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多真呀!

    冷焰又笑了,揚起空出的另一手,輕輕的劃過她柔軟的唇瓣,“朕,喜歡真實的你。”

    殷霓裳一愣,不解他的話。

    冷焰鬆了手,轉身背對着她,“下去,下一次別再讓朕瞧見你濃妝豔抹的模樣,否則,你就準備當其他男人的玩物。”若不是隻想給她一個小小的懲罰,他可不會這麼早就放過她。

    殷霓裳又是一震,隨即起身跪安退下。

    冷焰唇角揚起一抹頗有深意的笑。

    殷霓裳,這個特別的女人……征服起來一定很有成就感!

    他是不是有虐待狂啊?

    冷焰坐在牀邊,直直地望着昏睡中的可人兒,不解地在心中自問。

    今晚他欽點殷霓裳侍寢,小蘇子卻來報,下午殷霓裳離開旭日宮回到漱玉齋後,因傷口扯裂所以昏了過去,至今尚未清醒,於是他便過來漱玉齋瞧瞧,誰知這一瞧竟瞧了兩個多時辰,她那昏睡中的柔弱,以及因發燒而顯得紅通通的小臉,竟讓他心動不已,目光捨不得離開她。

    奇怪了?她是病人,還發着高燒,他沒心疼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和她……難不成他真的有虐待狂?

    是誰,是誰在望着她?

    昏昏沉沉中,殷霓裳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正注視着她,她好想、好想睜開眼,看看是誰竟敢如此大膽、無禮地瞧着她;偏偏眼皮像是要和她作對一般,重得她睜不開眼。

    看着她眼皮底下的眸子微微轉動,冷焰知道她正努力地想醒過來,他俯下身在她耳旁低語道:“慢慢的睜開眼,如果太過勞累而睜不開,就別勉強自己了,好好的休息吧。”

    聲音?這個聲音好温柔,温柔到可以安撫她紊亂的心緒,她更好奇了,她想知道這温柔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要睜開眼,她很努力、很努力的眨了眨眼,過了好一會兒,如粉蝶般的長睫緩緩的張開,映入她眼簾的卻是她想也想不到的人。

    是他?是冷焰!

    他怎麼可能會用如此温柔的語氣同她説話?是不是她在做夢?更奇怪的是,她的夢中怎麼會有冷焰呢?

    看她慢慢地甦醒過來,他嘴角的笑痕勾勒得更深。“好一點了沒?”

    她在做夢,她真的在做夢!眼前這個男人絕不會是霸氣的冷焰,他才沒有那麼温柔,他只是個卑劣、無恥的男人。

    “你是誰?”她的聲音沙啞、乾澀。

    “你忘了朕嗎?”他不怒反笑,她絕不可能在昏睡過後就忘了他,那麼,是她還在暈眩中嗎?

    殷霓裳吃力的抬起手抹了抹臉,想抹去她可能是在做夢的情景,可冷焰的臉孔仍在她的眼前,於是她自然而然地問道:“你真的是冷王嗎?他不可能這麼温柔,他很霸道的。”她嬌憨的神情就像是個單純天真的孩子。

    聞言,冷焰朗聲大笑,“原來朕在你的眼中是這麼的霸道呀!”她純真的表情就像剛出生的嬰孩般可愛。

    殷霓裳盯着冷焰的笑容,愈看愈加肯定自己是在夢中,現實中的他才不會這麼温柔,也不會笑得這麼開心。

    冷焰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她,她的瓜子臉上有着清澄透明的雙眸,高挺的鼻樑,微啓的紅唇,愈瞧愈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他低下頭,無比温柔的輕吻着她粉嫩的唇瓣,慢慢地、輕輕地輾轉品嚐,而壯碩的身軀也覆在她的身上。

    殷霓裳虛弱的身子根本無法抵抗他的侵犯,只能睜大了眼望着他。

    冷焰微微抬眼,見着她因驚訝而瞪圓的眼,不由得一笑,他濕熱的唇往上進攻,來到她的眼瞼,悄聲道:“閉起眼睛。”

    不知為什麼,他温柔低沉的聲音彷彿有着令她無法抗拒的魔力,她只能乖乖的把眼皮慢慢合上。

    冷焰又是滿意一笑,唇舌不但吻遍她的小臉,更順着臉頰滑到她雪白的嫩頸上,雙手也乘機拉開她的衣襟,露出那月牙白的肚兜……

    殷霓裳不由自主的嬌吟出聲,無法抵抗這温柔醉人的侵略……

    滿室和風,春色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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