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世湮?
不可能,這絕對不會是真的!
怎麼想,我都不可能也沒道理喜歡上那個笨蛋的啊。
明明我不傻也不瘋啊!
“麥蔸,你醒醒啊……”我的雙肩突然被人用力的抓住搖晃着,硬是將我從自己的思緒中給拉了出來。
“姍姍,什麼事?”我抬頭,看着好友問。
“什麼事?我還要問你呢,一大早,就見你一個人發呆,一邊發呆還一邊不停的搖頭,害得我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我滿頭黑線,我以為我只是在心裏大聲吶喊着否認而已,沒想到不知不覺的表現在行動上了。
“姍姍啊,”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你仔細看着我啊……你覺不覺得我最近變傻了,或者是有點兒瘋瘋癲癲的,總之就是不正常了呢?”
“沒有啊。”姍姍搖頭,“除了你最近忙進忙出,都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之外,一切都很正常啊。”
很正常……那就是説我根本沒道理喜歡上世湮那個傢伙嘛。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姍姍説道:“姍姍,要不要一起去小賣部買點兒好吃的啊,今天我請客哦。”
“你請客嗎?當然要去。”姍姍高興的説。
我和她一起手牽手來到小賣部。兩個人各自挑了一樣喜歡的零食。買了正打算往教室裏走去。遠遠地,我看見世湮也正朝着小賣部走過來。
我想也沒想便一個轉身,想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麥蔸,你怎麼往那邊走啊,我們的教室在這邊啊!”誰知道,還沒走幾步路,姍姍的大嗓門便先一步出賣了我,“麥蔸……”
嗚嗚嗚……我眼淚汪汪的轉頭:這丫頭,還是和我認識了將近六年的好朋友呢,怎麼連最起碼的默契都沒有?既然我突然掉頭,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沒事交這麼大聲幹嘛啊!
我幽怨的看向她,想拉着她一起轉身,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麥蔸!”因為姍姍的大嗓門,世湮也看到了我,高興的朝着我跑過來,“我剛才去你教室找你,發現你沒在,整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你呢,沒想到你到小賣部這兒來了。”
“嗯,呵呵,是……是啊。”我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想對上這傢伙過於閃亮的眼睛,“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一邊説,一邊拉着姍姍便打算離開。
“麥蔸,我去找你當然有……”
“那個,不好意思,我和我朋友有急事,得先走了。”我匆匆打斷世湮的話,拉着姍姍急着想離開。
“麥……”世湮的臉上極快的閃過一絲受傷,他飛快的低頭,又再次抬頭後,看着我,淺笑着説,“既然如此,那你先走吧。”
我的心,因為他那抹強裝的笑容而扯出絲絲的疼痛。我咬牙,想開口,卻又不知道開口説些什麼。剛剛明明説有事情的人是自己,總不能才短短幾秒鐘,突然就沒事情了吧!
我心裏一陣煩躁:為什麼只要是和這傢伙有關的事情,無論怎麼做,都覺得不對呢?好煩,好亂,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那我先走了。”我握了握雙手,故意裝出一副漠然的表情,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
我好不容易,終於熬到了放學,從學校裏一出來,我就直接奔向網吧。在我整理好心情之前,不能和世湮見面,所以只能一個人繼續查案子。而我最擅長的莫過於電腦黑客技術,因此利用電腦黑客技術,來搜尋自己想要的信息,應該是個不錯的方法。
我利用寧夏那裏得到的線索,馬上在網上搜索有關X機構的信息。我在搜索引擎上輸入了X機構的名稱,馬上找到了一連串關於他的信息,其中還有一則幾年前的新聞。新聞上詳細介紹了X機構:原來它是一家小型製藥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不過在它成立的初期,卻有消息説他的投資超過世界上任何一家大型製藥廠;X機構在成立不久之後,便對外宣稱自己能夠製造讓人產生超能力的藥劑。
超能力藥劑……
我皺眉,直覺這是一定和最近的超能力者失蹤案有關於是順着這條線索繼續找了下去。因為這則新聞在當時引起了業界不小的轟動,所以雖然關於X機構的信息被人刻意的抹掉過,但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而對於我來説,只要他曾今存在過,再把它重新翻找出來,並不是一件難事。
很快的,我便在網上找到了關於X機構的後續新聞。新聞中聲稱,公司高層出面闢謠,説超能力藥劑不過是公司內部某博士所開的玩笑而已,並非事實。
比起第一則新聞的具體詳細,第二則聲明新聞則顯得過於簡單。而且根據記載,第二則聲明新聞最後也只登載在一些非主流的報紙上了,並未出現在主流媒體上。
這就奇怪了。
如果説X機構關於超能力藥劑的事件,本身就是個熱點新聞的話,沒到與關於公司的聲明,只有這麼少幾家媒體進行登載。除非……有人控制了那些主流媒體,不讓他們進行刊登。
但是誰又會阻止這個聲明呢?政府嗎?不可能。根據我所搜索到的信息,當年的刊登聲明,是X機構迫於政府壓力下不得不為之。換言之,是政府要求X機構這麼做的,所以政府沒道理控制主流媒體不登載此事。
那麼,還會有誰呢?X機構它自己嗎?……它具有控制主流媒體的能力嗎?
又或者,它並不需要政府那樣的權利,如果正如他宣稱的,他能夠製造超能力藥劑的話,那麼實現這麼一點兒小事,對於X機構的人來説應該是易如反掌。
但是,X機構迫於無奈,發表了聲明,又努力的將聲明的影響降低到最小,讓跟多的人依舊停留在第一則新聞的印象中,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X機構,在他的背後,到底隱藏這怎麼樣的一個陰謀?
我很努力地想搜索出更多的信息,但發現所有的調查都到此為止,再次陷入了瓶頸。
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摸着自己的額頭,想着也許我只能再去找寧夏一次了,希望她能透露更多的信息給我。
我拿起書包,從網吧出來後,便直接朝着寧夏的家趕去。
“你幹什麼?”才走到寧夏的家門口,我便聽到了這丫頭尖鋭的聲音,從她家門口大聲的傳來。
這年頭,真是光憑一張臉,就可以帶上“校花”的花冠啊!
我搖頭,正想和她打招呼,卻發現在她的家門口,她正和一個男生拉拉扯扯的,而那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端木槿。
端木槿?……他來找寧夏做什麼。
我真會這麼認定,因為眼前這房子,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沒有傢俱,沒有電器,沒有生活用品……總之,只要是人居住所需要的那些生活用品,這房子裏統統都找不到,除了——紙箱!
對,就是紙箱,滿屋子的紙箱。
我想我現在知道為什麼端木槿那傢伙明明住的是別墅,卻不安裝防盜設施了——因為根本就不需要嘛!
我小心翼翼的在滿屋子的紙箱的間隙中行走、查看,發現這些箱子全部都裝滿了資料。很多資料雖然我看不懂,但是光憑感覺,也可以判斷出是一些一般人很難找到的絕密資料。端木槿那傢伙到底是誰,怎麼會擁有這麼多別人沒有的資料?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一隻紙箱吸引了我的注意——放在那箱子最上面的資料,赫然有着赤木香的名字。
赤木姐姐的資料嗎?
我快步走過去,拿起那隻紙箱的資料一頁頁的細讀,發現不光是赤木香,還包括前面幾個失蹤者,對他們每個人幾乎都有着最為詳細的資料記錄——就算是國家情報局,或者偵探社的偵探資料,都很難做到如此詳盡。
暫且不管端木槿到底是什麼身份,如果他能掌握到如此詳盡的資料。那麼關於那所神秘的孤兒院,應該也可以在這裏找到相關的資料才對。
我整個人因為自己的猜測而興奮的顫抖起來:關於那家孤兒院,我始終覺得他背後藏着一個很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也許就在今晚,就在此刻,即將被我揭曉!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邊屋子內的紙箱,希望能夠從中找出一定的堆放規律。畢竟這麼多箱子,一個個的翻開來查看資料,需要花費很多時間,這是很不現實的一件事。況且,像端木槿那種太習慣於使用大腦做事的傢伙,沒道理不按最簡單的規律堆放箱子的。
果然,如我所料,我在屋角發現了一些貼着紅色標籤紙的紙箱。從他們被隨意堆放的方式中,可以看出這些紙箱在近期內多次被翻閲,並且紅色常常表示警示或者重點。綜合這兩點分析,我判斷這些紙箱內多裝的,極有可能是端木槿近期所需要的重要資料!
我走進屋角,打開最外面的一隻紙箱,看到第一頁的資料上便寫着“聖心孤兒院”幾個大字。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興奮的坐在地上,就這手機光,翻閲起裏面的資料來。只見厚厚的一疊資料,端木槿用熒光筆將裏面重要的信息都做了記號。沒想到這傢伙也挺認真的,只可惜用腦袋用錯了地方。
因為時間有限,我直接跳着閲讀端木槿做記號的那些資料,發現聖心孤兒院果然如自己所料,並不是一座普通的孤兒院。
根據資料顯示,聖心孤兒院其實是X機構所成立的一個研究機構,裏面的每一個孤兒都是X機構從世界各地精心挑選來的,為了便於管理,每個孤兒的身上還都留下了象徵着他們身份的激光編碼……
研究機構?我皺眉,不明白X機構以孤兒院為載體成立的研究機構可以研究什麼東西。總不至於研究的是從他們從世界各地挑選過來的孤兒吧?我正想為自己荒繆的想法而輕笑幾聲時,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閃光——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X機構研究的對象是人,而根據資料上所描述的,那些孤兒既然都是X機構精心挑選出來的,自然不可能是一般人!
—我心裏一顫,正想繼續看下去,門口傳來一陣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糟糕,端木槿回來了!這個混蛋,既然出去了,怎麼不乾脆宵夜再回來啊?以端木槿那傢伙的精明,如果我想偷走資料的話,絕對不可能在逃出去,所以我只好將手中的資料扔回紙箱內,然後迅速的找了個地方藏好,希望他不會發現有人來過,然後待會兒我就能夠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逃出去。至於這些資料,只要端木槿沒發現我來過,改天一定可以找到機會再來查看的。
我躲在暗處,看着端木槿走進房間,打開了電燈,然後直接來到屋角貼着紅色標籤紙的紙箱旁邊。只是,他正想坐下的時候,臉部的表情突然一僵,修長的雙眉跟着慢慢地鄒攏。
我緊張的幾乎都不敢呼吸了。這傢伙不會發現了把?不可能啊,我明明就已經把資料放回原來的地方了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傢伙,這傢伙終於鬆開了雙眉,坐下,打開紙箱開始查看起資料來。
呼……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是……
“這麼簡單你就鬆懈下來了,真以為我沒發現嗎?”一個冰冷冷的聲音突然間想起,讓我一口氣還沒吐完便被堵在了喉嚨口。
“怎麼,還不出來嗎?對了,我忘了和你説,你躲的那個地方好像剛巧住着一對老鼠夫妻……”
“老鼠!”我尖叫一聲,飛快的跳了出來,“哪裏?哪裏?哪裏有老鼠?”
“這屋子裏面除了紙箱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有老鼠呢?”端木槿轉頭,一雙眸子冷冷的注視着我,斯文的臉上毫不掩飾的浮現出嘲諷的表情。
唉……
“那你還説我躲的地方有老……”我的話還沒説完便停住了。好吧,我承認我是白痴,這種小兒科的騙人伎倆都會上當。
“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躲在哪裏,更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走了,畢竟我出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但至少也知道拿了資料回家看,誰知道……”端木槿看着我,涼涼的説。
“我……”這是什麼世道啊,人被耍了還不夠,竟然還要被嘲笑……端木槿這混蛋,絕對是個心理超級扭曲的傢伙!我憤憤的等着端木槿,在心裏罵着。
“你你你……你和聖心孤兒院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我朝着端木槿生氣的吼道,“那些失蹤者,是不是都是你綁架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看來你還只看了一點點資料上的內容。”端木槿冷冷的説,“連看個資料都這麼慢,真不知道你憑什麼以為自己有能力來查這起案子。”
“我……”我居然又被這傢伙嘲笑了,“是,我的確比不上你這個天才聰明,但是那又如何?至少我從來沒想過害人哪。端木槿,我告訴你,既然我的行蹤已經被你發現,今天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帶着這些資料走!”説完,我飛快的捧着紙箱內關於孤兒院的那一疊資料,準備逃跑。
端木槿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招,因此過了好一會兒,一直到我跑到了門口,才反應過來。
“站住!”他大聲的喊道。
哼……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嗎?連逃命都來不及,誰有空理財你啊!
我捧着資料,拼命的往外跑。
“我叫你站住,你就得站住!”端木槿氣急敗壞的大叫。
“就算你是國家主席,這種時候,我也不會聽你的啊!”我大叫着回了他一句。
“是嗎?我可有不的你不聽。”端木槿冷冷的説着。在我還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時,背後傳來了熟悉的“咔嚓咔嚓”的空氣結凍聲。
不會吧……
我恐慌的回頭,看到從那個傢伙伸出來的指尖開始,空氣中的水分便一路飛快的,以超過我想想的速度冰凍過來,眼看着就要追上我了。如果説上次的結冰還只是小規模的話,那麼這一次的結冰幾乎是整個空間範圍內的。
並且只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鐘而已,已經有半個房間的空氣被凍結住了。
我恐懼的看着不斷的朝着自己逼近的冰塊。雙腳害怕的動都不能動了。
怎麼辦……為什麼這一次端木槿那傢伙製造冰凍的速度會比上一次快那麼多……嗚嗚嗚,慘了,這次又要變成人肉冰棍了……
“麥蔸,快走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伴着開門聲傳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是誰,一雙温暖有力的大手便一把牢牢的抓住了我:“跟我走!”
那聲音説完,便用力的拉着我朝着門外跑去。
是世湮!我轉頭,欣喜的看着意外出現的世湮。沒想到在自己最危急的關頭,他竟然會突然出現,前來拯救自己。
這種感覺,好奇怪……明明還沒有脱離危險。但是突然間便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怕了……心裏暖暖的,覺得很幸福,但好像又不僅僅是幸福而已……還有更多,充溢在此刻心裏的,説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你們以為逃得了嗎?”身後的端木槿冷笑着跟上來。
這個混蛋,那麼厚重堅硬的冰塊,他竟然能夠輕鬆地穿越過來,就好像他和那些冰塊是一體的一般。
“世湮……”我緊張的看向端木槿,“端木槿那傢伙的超能力是屬於進攻性的,而且還是很強大的那種。”
“我知道。”世湮咬牙道,“不過別擔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世湮的話音才落,一輛大貨車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前方。
“快走!”他拉着我,迅速的穿過馬路。而我們的身後,剛好趕到路口的端木槿則沒有這麼好運,只能站在路邊等着火車開過。不過很巧合的是,原本好好行駛的貨車,卻在此時,在端木槿這傢伙的正對面,突然間熄火了……
我和世湮很好的利用了這難得的十幾秒鐘的逃跑時間,鑽入了附近的一條小巷子中。
“可惡……”等到端木槿穿過馬路追上來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我們的身影,“沒道理的,才這麼點兒功夫,不可能走遠的,他們一定是躲起來了。”端木槿一邊説,一邊開始四下尋找起來。
我緊張的看着世湮,那傢伙再這樣找下去,不用多長時間,一定可以在小巷子中找到我和世湮的。
“世湮……”我正要開口,被世湮一個噤聲的動作所制止,“他過來了。”低頭,他輕聲地在我身邊説。
“那這麼辦?”我更小聲的問。
“麥蔸,對不起……”世湮突然間冒出一句道歉的話來。
什麼?我愣愣的看着他,正想問他為什麼突然向我道歉,他卻毫無預警的伸手,將我整個人一把推到牆邊,然後用力的吻住了我。
—————————————
四周好安靜。
世湮將手撐在我臉旁的牆壁上,正好擋住了我的臉,然後低頭,熱烈而又輾轉地吻我。
我聽見了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腦海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我睜大了雙眼,腦中才剛閃過要要推開他的念頭,下一秒,卻陷入裏一片迷茫之中,只能傻傻的,任由舌尖那屬於他的天天味道牽引着,不斷的想着更深的甜蜜深淵墮落。
怎麼辦……這個傢伙……明明對我做着很沒禮貌的事情,可是我……一點兒也不想推開他。
“可惡,那丫頭躲哪裏去了?”端木槿的聲音,在此時,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那傢伙的冷凍能力還真是厲害,光是這麼一句話,竟然一下子把我的神智拉回了現實。我緊張的屏住呼吸,把頭更深的往世湮的懷裏鑽去。
“真不知道這地方又哪裏好,竟然每次都可以看到小情侶在這裏約會!”找了半天沒發現我們的影子,端木槿沒好氣的從我們身邊經過,不快的説。
唉……我愣愣的看着世湮的下巴,心想着端木槿這傢伙,一定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這種無人的小巷子,有多麼適合戀人間互訴心意。
我朝着端木槿走遠的身影飛過去一個白眼,然後轉頭,卻正好和世湮的視線對上……突然間,很莫名其妙的,一種羞怯的心情竟然從我的心底“嗖”的一下升起。
“你你你……”我指着他的胸口,想維持幾分女孩子的矜持和尊嚴,誰知道才開口,舌頭就不聽使喚的直打結。
嗚嗚嗚……不會是因為剛才那傢伙吻得太用力而受傷了吧?……我在心裏暗暗猜測。不過很快的,當我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臉上的温度立馬再創新高的往上飆升。
一開口,同樣結結巴巴的説,“我……我不……不是故意的,剛……剛才是為了偽……偽裝,躲那……那傢伙!真……真的,你相……信我!”
“你……”我想在罵這傢伙幾句,不過看到他一副急着想解釋、生怕我生氣的樣子,我卻又罵不出口了。
只不過……
“你是説你……你……你吻我,只……只是因為想……想偽裝成情侶,躲……躲端木槿嗎?”我的神吶,請問現在這是怎麼了,我和這傢伙兩個人是在比賽誰結巴着講話講得更好嗎?
“當……當然不是。”世湮想也沒想,便一口否認。
只是……當他説完這句話之後,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我咬着自己的舌頭,一方面懊惱自己這麼會問出這種話來,另一方面又因為世湮的回答,而慌亂的胸口猶如小鹿直撞。
低頭,我很努力的想在黑暗中看清腳下的地面。如果可以,讓此刻羞得恨不能鑽地洞的我來數數灰塵也好啊,總好過和世湮“你望我,我望你”吧。
“麥……麥蔸,其……其實我早就想……想……”世湮開口,一句話結結巴巴、猶猶豫豫的説了半天,還是沒有説完。
“想什麼啊?”等着實在有點兒難受,我忍不住抬頭,看着他問。
“我……我早就想……”世湮看着我,一雙黑臉的眸子中盈盈閃動着迷人的亮光,薄薄的雙唇跟着微微的抿動了一下……
我整個人緊張的差點兒停止呼吸。
“麥蔸……”世湮嘴裏叫着我的名字,目光牢牢地盯着我,幾乎像是要黏在我身上一般。
我也抬頭,眼睛緊緊地盯着他,見他的臉慢慢地朝着自己靠近,我紅着臉,緊張的等待着下一刻,即將發生的事情。
“麥蔸……”世湮叫着我的名字,那樣温柔而深情。
我輕輕的點頭,嘴角揚起輕輕柔柔的笑容,希望此刻的自己,在他的眼中是最美的。
“我想吻你。”世湮的鼻子親暱的抵住了我的鼻子,他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地説。説話時呼出的熱氣,温温熱熱的吹拂在我的臉上,癢癢的,卻又深深的刺激着我內心最深處的那根神經。
“可以嗎。”他問我。
這個笨蛋,哪有人在親吻前還問這種問題的啊!如果不可以,我早就一把推開他,哪裏還會讓他這麼靠近我?
我紅着臉,正想點頭答應,眼睛卻在一個無意間,看到了世湮脖子上一個用激光烙下的編碼。
我整個人渾身一顫,想起端木槿家所看到的那段資料——孤兒院的每一個孤兒都有特定的激光編碼,以便X機構的統一管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世湮豈不是聖心孤兒院的孤兒,那他對於聖心孤兒院就應該是很瞭解的,可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他明知我一直在調查這家孤兒院。也明知道關於孤兒院的這條線索,對於我來説有多麼重要……
世湮他為什麼要刻意隱瞞自己曾經是聖心孤兒院孤兒的事?除非……
我搖搖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麥蔸……”世湮的雙唇在此時,輕輕柔柔的擦過我的雙唇,正想深深吻住我的時候,我在慌亂中一個側頭,躲開了他的吻。
“麥蔸?”他抬頭,不解的看着我。
我亂騰騰的腦袋中突然閃過一幕幕之前世湮奇奇怪怪的行為和表情,一時間,對眼前這個人,我發現自己根本就一點兒也不瞭解。
他到底是誰?有着怎樣的經歷?是不是和那些失蹤者有關?他又和X機構之間有着怎樣的關係?
“麥蔸?”見我沒有回應,世湮緊張的拍拍我的肩,問。
“別碰我!”我下意識的甩開了世湮的手。他驚訝不已的看着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突然間對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得。
我開口,剛想説什麼,最終還是搖頭,推開困惑的世湮,自顧自的走開了。
“麥蔸……”世湮卻不願讓我這麼簡單就離開,他抓住我的手,焦急地問,“麥蔸,你怎麼了?是不是突然不舒服?你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要。”我飛快的拒絕,“我的意思是説,我只是有點兒小感冒了,不礙事,不需要往醫院裏跑。”
“那麼,你為什麼突然推開我?”世湮問道,“麥蔸,你是不是……也討厭我了?就像學校裏不少同學那樣,就連碰都不讓我碰了?”
我……我能開口問他關於聖心孤兒院的事情嗎?
如果他否認,我該怎麼辦?如果他承認呢,我又該怎麼辦?
我看着他,最終還是搖搖頭,決定把聖心孤兒院的秘密查出來以後,再來和世湮談論這件事。
“我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兒不舒服,想回家睡覺了。”我摸摸額頭,説,“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説完,我便轉身離開。
而這一次,世湮沒有再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