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新仇舊帳
兩個小時後,搜查令批下來了。
黎祖兒和赫連澈立刻出發,前往座落在x城最富盛名的別墅區明珠灣。
朱宅位於別墅區的東南側,鄰海而建,地理位置絕佳。在古色古香的大門前按了半天門鈴,才有女僕來開門。女僕姓宋,人稱宋嫂,五十四歲,腿腳因患有風濕症的緣故,顯得很不利索。
黎祖兒向她出示了搜查令和證件,説明來意。
“自從夫人去世後,先生也很少回來,又沒有客人,所以這幢宅子基本上就廢了……”宋嫂轉身帶路,“現在就只有我和老頭子兩個還住在這,負責日常清理維護。這邊請……”
設計精美的庭院裏,一頭髮花白的老頭正在光着膀子修剪花枝,看見他們,停下手裏的活,衝他們憨厚的笑笑,看樣子就是宋嫂的丈夫。
行至主屋,宋嫂打開房門,按亮開關,具有洛可可風格的客廳就呈現在了眼前:弧線流暢的圓形樓梯,廊前卷草舒花,纏綿盤曲,連成一體,牆面則以嫩綠、粉紅、玫瑰紅三色為主,飾以金色線腳,護壁板做成了精緻的框格,框內四周鑲嵌着一圈花邊,中間襯以淺色東方織錦……整所房子看起來細膩柔媚,古典奢華,恍如童話夢境一樣。
而且看的出,這對下人是老實人,並沒有因為主人不在就偷懶,打掃的非常乾淨,找不出半點污垢。
“兩位請上來吧,我帶你們去夫人和先生的卧室。”
黎祖兒將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精神發揚光大,一邊垂涎一邊問道:“朱女士和關先生的感情好嗎?”
“夫人生前跟先生感情很好,從來沒見吵架。不過,夫人身體不太好,喜歡安靜,喜歡待在家裏,而先生老要外出應酬,所以,夫人經常會很寂寞。”
黎祖兒在心裏想,跟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丈夫,不寂寞才怪呢。啊,不知道朱玳兒生前知不知道關鬱輝外面有情人,這種富家太太,估計知道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裝作不知道吧。
宋嫂將他們領到二樓後,推開其中一道門,同樣洛可可風格的豪華卧室便一覽無疑。
其中,以中間那張巨大的貝殼型軟牀最為矚目,鋪着淺紫色的蕾絲牀罩,牀頭的牆上還掛着巨幅結婚照。
黎祖兒看了一眼,心中再度湧現“這兩人還真是不般配”的想法。照片上,新郎丰神如玉、英俊非凡,新娘卻姿色平庸,珠圓玉潤。不過,如果娶了她就能住在這樣的豪宅裏晉升為上流社會的一員的話,估計很多男人都肯幹。
再回頭時,赫連澈已戴上手套開始翻箱倒櫃了。她連忙也拿出手套戴上,跑去檢查衣櫥,這一開,又是一番感慨,看看這些衣服的牌子:lv,chanel,範斯哲,gucci……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卻偏偏屬於那麼一個肥胖女人。
不過,黎祖兒忍不住刻薄的想:也幸虧朱玳兒胖,所以衣服都是加大的碼,否則就不只是皮包,連這些衣服都會被她老公拿去送情人了。
在書桌抽屜的最下格里,黎祖兒翻到了一疊相冊,其中一本是朱玳兒和關鬱輝的合影,還有一本是朱玳兒的全家福,在她小時候的照片裏,黎祖兒看見有幾張裏出現了一個小男孩,長的粉妝玉琢,異常可愛。
她問宋嫂:“這個人是誰?
“啊,這個是朱家的小少爺,夫人的弟弟。”
“咦?朱女士還有弟弟?”
“小少爺九歲時,被歹徒綁票後撕票了……”宋嫂説着有點感慨的鼻子微酸,“這件事是整個朱家的忌諱呢,老爺不讓任何人提起。夫人小時候可疼這個弟弟了,聽説小少爺死後,她還大病了一場。”
富貴人家是非多。想來那朱孝先也挺可憐的,先是死了兒子,後又死了女兒,現在連女婿都死了,這宛大的產業,該由誰繼承才好?
黎祖兒心有慼慼然,把相冊放了回去。如此從下午三點一直搜到七點,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問宋嫂是否知道寧燕夕,她一臉茫然,問她知不知道關鬱輝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她搖頭否認。
最後他們只好放棄,一無所獲的返回警局。
一問同事們,也都沒有進展,48小時內破案的初衷被現實所阻撓,無可奈何的拖了下來。
這一拖,就是好幾天。
這一日,黎祖兒正揉着因連續加班14小時而酸漲異常的肩膀,端着咖啡杯去茶水間續水時,聽見幾個女警正在裏面説笑,正在發言的那個聲音太有特色,一聽就是八卦女王汪明明的:“我可不是騙你們的哦,我去查過他的檔案,他真是外交大臣丁嘉循的兒子。”
“可是他姓赫連,不姓丁啊。”
“他跟母姓的啦!”
“哇,這麼顯赫的背景,又長的這麼帥,聽説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從警校畢業的,澈少爺真是完美啊……”
黎祖兒翻個白眼,敢情這都回到民國時代了,管人少爺少爺的叫。
“我還聽説他很酷,在警校時拒絕了一打以上的女生呢!”
“咦,這麼説來,豈非是還沒有交過女朋友?純情處男一名哦!”
“一聽你這邪惡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春心萌動了!色女啊!”
“拜託,yy一下也不行啊,而且姐弟戀,現在不是很流行的嗎?”
“去,那也要人家看的上你啊,就你這模樣……”
黎祖兒摸摸額頭,正想着是該繼續站着偷聽呢,還是進去打斷這麼沒有營養的對白,結果眼角餘光看見一截黑袖子,轉過去一看,抽口冷氣。
“你,你你你……”站在她身後,手捧馬克杯面無表情悄無聲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討論的八卦主角——赫連澈少爺是也。
這下子裏面那幫女人可完了哦。黎祖兒在心裏這麼想,有點點的幸災樂禍。
誰知赫連澈瞟了她一眼,忽然開口字字清楚的説:“你叫我來就是聽這些?那麼我聽完了,再見。”
茶水間的八卦聲頓時停止了。
而他腳跟一轉,一手持杯一手插兜的瀟灑離去。
黎祖兒的大腦頓時空白了兩秒鐘,等再回過神來時,發現十幾道刀子般的怨恨眼光正從茶水間裏射出來,她連忙辯解:“不是我叫他來的!”
可是憤怒中的女人們哪會聽解釋。
“卑鄙!”女警甲瞪她一眼,走了。
“陰險!”女警乙呸她一口,走了。
“狡猾!”女警丙哼她一聲,走了。
最後走出來的是汪明明,她倒沒有橫眉豎眼,而是笑眯眯的彎起眼睛説:“前輩要討好美少年,也不用拿我們這些姐妹們墊背吧,這樣做,很沒有風度呢……”
“等等,我沒有……”
“不過算了,誰叫我們大家比起來,前輩條件最差,年紀又最大,不使點不入流的手段,的確是很難接近美少年的呢。”汪明明露出一幅我很理解你的模樣,一扭一扭的走了。
黎祖兒拿着咖啡杯,愣愣的望着人已散盡的茶水間,越想越惱火。太過分了!都是赫連澈那個小鬼頭害她陷入這樣裏外不是人的境地的!此仇不報非女子!
她一拳擊出,砰的正中門框,門框沒事,但上面鑲着的“茶水間”標牌啪的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碎成了三塊。
而在碎片前方,多出一雙質地考究的黑色皮鞋。
黎祖兒順着皮鞋往上看,淺灰色的褲子,雪白的襯衫外罩着深灰色的西裝背心,再往上——
她的頂頭上司正一臉嚴肅的看着她。
完了……
“破壞公物,罰款五十,自己去財務室那邊交錢吧。”面無表情的説完這句話後,衞景辭拿着杯子走了進去。
這下子,可是完全沒想法了。
她悶着一肚子火回辦公室,看見赫連澈正在監視屏前看那第1001次的電梯錄像,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走過去,惡狠狠的插起腰,惡狠狠的説道:“道歉!”
“……所以這個鏡頭有可能因為光線的原因造成色差,她的頭髮應該是酒紅色而不是金黃色嘍?”美少年忙着跟技術員討論,根本不搭理她。
黎祖兒一把扣住他的胳膊,赫連澈吃疼,這才轉過頭來,皺眉説:“幹什麼?”
“幹什麼?道歉啊!”聲音徒然拔高,這下子,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放下手裏的事物朝這邊看了過來。
幾名老警見氣氛不好,連忙上來打圓場:“呦,這是怎麼了啊?什麼事惹得我們祖兒姐這麼生氣啊?大家都是同事,你們又是拍檔,別這樣啊……”
“年輕人就是火氣旺啊,有話好好説。沒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嘛。”
黎祖兒盯着赫連澈,沉聲説:“你必須向我道歉。”
“為什麼?
他還有臉反問為什麼?黎祖兒眉毛一擰,正要説出事實,多啦a夢的旋律突兀洪亮的響了起來。一同事連忙把手機往她手裏一塞:“祖兒祖兒,電話電話,別吵了,先接電話要緊。”
黎祖兒一看來電號碼,正是太后老媽,不敢不接,只好接過電話扣在左耳:“喂,媽?”
“媽什麼媽?四點半相親你別告訴我你又不記得了!”心臟疼痛的母親,那大嗓門卻是千年如一日的有增無減,再加上手機擴音效果太好,而辦公室裏又太靜,這下子不只是她,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汪明明撲哧一聲笑了。
黎祖兒尷尬的看看眾人,壓低聲音:“媽,這事等我回去再説啦……”
“等你回來?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啦!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出發來蘭桂坊,我已經在這等着了!”
“不行啊,媽,我這邊還有事……”
“什麼事也比不上婚事重要!我已經打電話給你上司了,他已經批准了,你快點給我過來,晚一分鐘我就打斷你的腿!”説完,徑自掛斷了。
黎祖兒聽着手機那端傳來的嘟嘟聲,再看看周圍表情各異強忍偷笑的同事,恨不得地上突然出現個大洞,好讓她跳下去。
“喂。”涼涼的語聲從身畔傳來。
沉浸在丟臉情緒中的黎祖兒沒好氣的回應:“幹嗎?”
“我説,你還要這樣抓着我抓多久?”
黎祖兒扭頭一看,自己果然還扣着赫連澈的手臂,本來想正經八百的找他算下新仇舊帳的,結果被老媽的電話一攪,也失去了情緒。
唉,諸事不利,今天肯定是黑色星期五。
她耷拉着腦袋嘆口氣,鬆開了手。
同事們見架吵不起來了,也都紛紛散了。
黎祖兒整理好包包,走出辦公室,赫連澈忽然跟出來,喚住她:“喂!”
黎祖兒一喜,回身説:“你準備跟我道歉了嗎?”
“我要説的是——祝你相親成功。”
黎祖兒的臉頓時黑了半邊,搞什麼啊,還以為這傢伙忽然良心發現來道歉呢,結果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算了,起碼是祝福,她就馬馬虎虎收下吧。正當她剛那麼想時,就聽他又補充了一句:“加油吧,白色史努比。”
…………
6、烏龍
黎祖兒停好小綿羊,抬腕看錶,很好,緊趕慢趕總算在4點27分時趕到了。她鬆了一大口氣,背上包包走進“蘭桂坊”。甫一進門,就見老媽站在廊道前等候,看見她,倒抽一口冷氣:“你這是什麼打扮?頭髮也沒梳,妝也沒化,天啊,還有那麼大的黑眼圈!”
黎祖兒有氣無力的回答説:“媽啊,我連續加班14個小時了,能這幅樣子出來已經夠不錯了。”
“所以我就説當什麼警察呢,朝無定食的……”眼見她又要羅嗦,黎祖兒連忙轉移話題:“相親的對象呢?在裏面是吧,我進去了。”
“是盆載旁邊的那張桌子……”黎母還待細説,手機忽然響了,連忙接起。
於是黎祖兒便一個人繞過大屏風,走了進去。佈置雅緻的大堂裏,坐落有序的擺放着十幾張沙發,這家名叫蘭桂坊的咖啡廳,素以環境清淨聞名。黎祖兒搜尋了一圈,終於被她看見綠色的盆載,當即走過去,正想着怎麼快點把這次相親解決掉時,看見沙發對面的男孩子,頓時吃了一驚:“啊!是你!”
那人本來低着頭正在擺弄相機,聞言抬起頭來,看見她,驚訝之色在眼中溢開,最後柔化成了微笑:“啊,madam。”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映在他臉上,依舊身穿nike衫,依舊有種模糊性別的明豔。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原來之前種種不幸的遭遇是為了這一刻而給予的考驗啊,她竟然會再度遇見這個曾經見義勇為幫過她的男孩子,而且,他就是她的相親對象!
哦,老媽,我愛你!
黎祖兒連忙打開包包,在裏面摸啊摸,終於被她找着那塊barbie的格子手帕,雙手遞到他面前:“對了,這是上次你借我的,我已經洗乾淨了,太好了,這麼快就能還給你……”
nike衫笑了:“你一直帶在身上嗎?”
“是啊。”
“既然那麼喜歡,就送給你吧。”
“咦,可以嗎?”
“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還啊。”温柔的嗓音,有着介於磁性和清亮之間的潤澤,相當好聽。
於是黎祖兒的心,又粉紅了一分。她咬着下唇,羞澀的説:“對了,因為來的匆忙,所以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和職業呢?還有,像你條件這麼好的人也會來相親啊,哦不,我是説因為你看起來很年輕,完全不用着急啊,而且我應該比你大……上帝,我都在説些什麼啊……”
nike衫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是這樣啊……我姓夏,名潛移,madam喊我paul就行了。”
“paul……我很高興這次的對象是你。”黎祖兒捂住胸口,只覺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快。就在這時,她聽見老媽的聲音:“祖兒!”
她連忙回頭,看見匆匆跑來的母親,歡喜説:“媽,你早點説嘛,要早知道是夏先生我就不會排斥了啊……”
“什麼夏先生?”黎母一臉錯愕。
“老媽你真是的……就是paul啊,他叫夏潛移不是嗎?我告訴你哦,其實我早就見過他了,上次抓一個搶劫犯時他幫了我呢,現在這個社會,能那樣見義勇為的青年真的是好難得哦,如果是他的話,我覺得、我覺得……應該是可以持續的交往下去的吧……”哎呀好害羞,黎祖兒捂住緋紅的臉,開始扭捏。
然而,黎母卻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字説:“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別以為裝傻就又可以糊弄過去,我問你,你幹嗎坐在這裏?”
“呃?”黎祖兒看看坐在一旁始終微笑不語的夏潛移,再看看臉色非常難看的母親,不知道是哪出了問題,“不是説……綠色盆栽嗎?”
“我説的是那個盆栽!”黎母手指一轉,卻是指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黎祖兒這才看到,原來在那邊,還有個更大的盆栽擺在角落裏。而角落的沙發旁,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正不知所措的站着,愣愣的望着這邊。
“他?”黎祖兒依舊茫然。
“他!”黎母異常肯定。
“是他?”
“是他!”
“那那那……”黎祖兒轉向夏潛移,“不是你?”
夏潛移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形,撩人的風情中又隱透出十二分的忍俊不禁,最後説了一句:“手帕的確是我的,你沒有認錯人哦,可愛的madam。”
啊啊啊,誰來告訴她,這一切不是真的啊!
原來今天果然還是黑色星期五啊啊啊啊啊啊……
7、復仇女神?
todaymyoldskinhasbecomeasdust。iwillwalktallamongmenandtheywillknowmenot,fortodayiamanewman,withanewlife。
今天,我的老繭化為塵埃。我在人羣中昂首闊步,不會有人認出我來,因為我不再是過去的自己,我已擁有新的生命。
“你可真是有出息啊,每回相親都給我搞些烏龍事故!”黎母打開家門,氣呼呼的走進來,一路數落,“上上回擰傷了人家的手;上回去抓賊;這回還認錯人……你是不是成心拆我的台啊?你知不知道這回這個墨爾本mba我是託了多少關係才給你找來的麼?氣死我了……”
黎祖兒跟在後面,小聲嘀咕:“是你急急忙忙把我叫出來,又不説清楚,盆栽盆栽,那那麼多盆栽呢,我怎麼知道哪個是啊……”
“你還敢頂嘴?”黎母捂住胸口,“哎喲,我的心臟又開始疼了,再這麼下去我遲早要被你折磨死,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話説回來,你跟那個夏、夏什麼的又是怎麼回事?”
“人家叫夏潛移。”
“我管他叫什麼呢,總之你別再跟他來往了。”
黎祖兒一下子叫了起來,“為什麼啊?”
“那人的長相,我看了不舒服。”
“什麼?那麼漂亮的人你還不舒服?”
“我就討厭那些長的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笑得跟狐狸似的,説話還粘粘糊糊的,他那雙眼睛,會勾魂,一看就是風流成性,你啊,少跟他接觸,小心被他騙。”
這都哪跟哪啊,真是不講道理!正在鬱悶時,多啦a夢的旋律又一次及時響起,黎祖兒連忙接電話。
“祖兒,有大突破,快回警局!”對方説了這麼一句就急忙收線。
黎祖兒大喜,黎母在一旁看出端倪,立刻攔住門口:“不許去!”
“媽……”
“別媽啊媽的,今天你必須得給我一個準話,辭職,還是要我這個媽!”
“媽!別鬧啦,我真的要回去了,很重要的案子呢……”
“案子重要,還是你媽我重要?”
眼見母親胡攪蠻纏,黎祖兒沒辦法,説了一句得罪了,然後一記手刀切在黎母頸後,母親大人頓時暈闋,她連忙把她抱回牀上,蓋上被子,默唸了幾聲女兒不孝阿彌陀佛,然後出門。
到了警局,同事們果然都已經在了,汪明明朝她眨眨眼睛,“呦,祖兒,親相的怎麼樣啊?”
三八,關你什麼事?“那還用説,當然是verygood了!”
“是嗎?”汪明明看看牆上的大鐘,“4點半的相親,不到7點就結束了,還真的挺verygood的哦。”
黎祖兒頭冒黑線,幸好這時,衞景辭進來救了她:“人到齊了?出發。”
在跟同事們坐上警車後,黎祖兒才得暇發問:“去哪?”
身旁的同事回答:“我們無意中從一個強xx犯口中知道了寧燕夕的住處,現在去老窩逮人。”
“哇,這麼厲害!”
“説來真是很巧,其他組的同事帶那強xx犯回來錄口供時,正好被他看見攤在桌上的拼圖,他就説他認得畫像上的女人,還知道她的住處,希望能用這個情報將功補過。”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也對她……”
“據他説曾尾隨寧燕夕回家,企圖施暴,結果那女人身手了得,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打了一頓。”
“寧燕夕會武功?”這可是個大發現!
“不是‘會’,而是——‘非常’。”前排的赫連澈做了結論,“要知道,那名強xx犯可是黑帶三段。”
黎祖兒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槍,看樣子,這次出更會有一定的危險啊。
警車呼嘯二十分鐘後,在城西的五柳巷前停下。這裏都是老房子,最高六層,沒有電梯,居住環境不太好。很難想象,那麼一個光鮮靚麗的美女會住在這裏。
“9樓14門304。”衞景辭做了個行動的手勢,眾人立刻分為四小隊,從四面包抄。黎祖兒拔出佩槍,走樓梯上三層,在同事的掩護下一腳踢開304的房門,衝進去喊:“不許動!”
然而,室內空空,哪裏有人?
不僅如此,所有的傢俱都用白色防塵罩罩着,顯見已經無人居住。
黎祖兒在防塵罩上摸了一把,“灰積得不是很厚,看樣子走了沒幾天。”
同事們陸續進入,開始搜查房間。這是個大約50平方米的小二居,雖然房子老舊,但卻裝修的很舒適,傢俱是全新的,牆紙也是新貼上的,可是,同銀堡的房子一樣,沒有留下任何主人的線索。
這時同事領着個六旬左右的老太太走了進來:“這位陳老太,是這裏的户主。”
陳老太滿臉惶恐的説:“發生什麼事了啊?”
“住在這裏的人呢?”
“你説寧小姐?她上個星期三搬走了。”
星期三,也就是關鬱輝被殺後的第二天,時間上吻合。
“她搬去哪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出什麼事了嗎?那可是個好姑娘啊,長的漂亮,又有禮貌,還自己出錢裝修了這套房子,我還以為她會長住呢,因為她交了一年的房租,誰知道才住了四個月就走了。”
赫連澈皺眉:“你説她只在這住了四個月?”
“是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她是1月13號搬進來的,那天是週日,是我的六十大壽。”
“租房合同還在嗎?”
“哦哦有的。”陳老太連忙去取了,大概過了十分鐘,帶着合同回來。黎祖兒一看合同時間,果然是1月13號。至於上面附帶的身份證複印件,赫連澈看了一眼就説道:“假的。”
陳老太嚇了一跳:“啊?這身份證是假的?”
黎祖兒説道:“老太太,你還知道她的什麼事情,請都告訴我們吧。”
“也不知道什麼了……因為你也知道的,雖然房子租給了她,但人家的私事是不好多問的。除了知道她26歲,在dc公司上班以外,真不清楚了。她好象滿喜歡吃蘋果的,每次看見她,都買了一大袋的蘋果。”陳老太想啊想,又想到一件事情,“對了,在2月8號,也就是正月初二那天,我看見她捧着一束白菊花,心想這大過年的怎麼買這麼不吉利的花,就順口問了一句,她説她要去祭拜一個親人,是什麼親人沒有説,但我看她當時的表情,真的挺傷心的。”
2月8號……黎祖兒覺得這個日子有點熟,似乎在哪看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她這邊還在絞盡腦汁,那邊赫連澈已説出了答案:“2月8日,朱玳兒的祭日。”
啊!就是這個!黎祖兒和赫連澈對望一眼,從彼此臉上看見了相同的猜測——看來,此事與朱玳兒的死脱不了關係。
nyx,難道真的是,為復仇而來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