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快!”
“親家爺、親家公,這邊這邊!”
“彬麟,快放火爐呀!”
一羣人手忙腳亂的聽着指揮做事,好不容易將一切弄妥,新娘也到了大門口,於是一夥人又急忙忙的衝進禮堂,靠左的靠左,靠右的靠右,待一羣人全都站定位後,新娘子也正好來到了禮堂門外。
見狀,歐陽石瑞立刻大喊新娘進門。
接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後,一羣人又急忙忙的將新人推入了新房。
“真麻煩!”向來就沒耐性的彌多安想伸手摘掉頭巾鳳冠,不料頭頂卻多了隻手阻止她的動作。
“王媒婆,這邊我來就行了,你出去吧!”歐陽飛溟朝一塊進門,此時正在一旁待命的王媒婆説道。
“可是……”
“無妨,接下來的事我明白,我來就行了。”一頓,塞了個紅包到王媒婆的手裏。
“你老今日也累了,帶着門邊的丫鬟到外頭吃點東西吧。”
握着紅包,王媒婆笑得合下攏嘴。“那老身就在這裏祝兩位白頭偕老、蓮開並蒂、一雙兩好,早生貴子。”
語畢,沒多嘮叨,王媒婆爽快的領着門邊的丫鬟步出門外,臨走前,還體貼地將門板關緊。
待房裏只剩彼此,歐陽飛溟拿起如意秤,一下掀掉那豔紅的頭巾,並摘下那五彩斑斕的鳳冠。
“我的妻,餓了麼?”直到此刻,他才露出真正的笑容。
“早餓扁了。”彌多安癟着嘴,哀怨的瞅警歐陽飛溟。
早曉得嫁人要受這些苦,她就不嫁了。
“那吃點棗子,盼你早生貴子。”他塞了顆棗子到她嘴裏。
“什麼早生貴子?”彌多安咕噥着,卻還是含下嘴邊的棗子。
“那再吃點蓉桂糕,祝你一生榮華富貴。”
“哪來的這麼多名堂?”話是這麼説,還是將精緻的蓉桂糕一口咬下。
嗯,真甜,好吃。
兩人濃情密意的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許多吉祥菜和糕點後,彌多安總算覺得有七分飽了,於是也就順手接過歐陽飛溟遞來的青瓷杯,豪爽的一口飲盡。
“怪了,這茶怎麼這麼苦?”她蹙着眉頭瞪着手中的青瓷杯。
“這是酒不是茶。”他輕笑,拿過她手中的酒杯。
本想與她交臂暍合巹酒的,沒料到她的動作忒是快,一下就將酒當茶一口飲盡。瞧她雙頰豔紅,雙眼迷離,明顯是醉了。
“噢,原來是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忽然覺得好想説話,於是便開口問起一些事。“對了,上次那夥人怎麼樣了?”
“哪夥人?”
“就是胖胖的星星,被你打飛的那一個。”不知是往事好笑還是怎麼的,彌多安竟格格笑個不停。
“自然是依法懲處,服刑十年。”看着她嬌俏的笑容,他也彎起笑,接着一把將她橫抱起,放到了牀榻上。
“惡人有惡報,嘻嘻。”搗嘴打了個嗝,又問:“那得了心挫孔、嘴巴很臭的老闆死了沒?算算日子也兩個月了,也該發病了。”
“雖然還活着,不過為了活命,如今不知躲藏到哪個地方了呢!”
許老闆三人與寧生門狼狽為奸一事被揭發後,受到不少抨擊,一夕之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再也沒有生意上門,為求自保,便變賣了所有家產,連夜逃出東宿城了。
“嘻嘻,活該,耶?奇怪,我眼前怎麼有好多個你,真好玩。”
説着説着,她便張開雙手想抱住其中一個幻影,不料卻撲了個空,幸虧歐陽飛溟眼明手快,撈住她飛撲的身子,她才沒摔下牀楊。
“你醉了。”他又氣又好笑的替她卸下厚重的嫁衣,想讓她舒服的睡一晚。
“我沒醉!”她噘着紅唇,將額頭抵在他胸前,任由他幫忙寬衣,可心裏卻莫名酸了起來。“我有好多個你,那你説,你有幾個我?”
“在我眼裏心裏,永遠只有一個你。”他深情的承諾。
他不是濫情的男子,擁有最愛,便已足夠。
“嘻嘻,一個好,不可以太多,否則我會不高興。”一頓,突然提到自己的新發明。“最近我發明了一款防身的新毒藥,輕輕一吹,保證中毒的人會笑到腸打結,嗝!你以後若是不乖,就用在你身上,知不知道?”
聞言,他低低輕笑出聲。“知道。”
她的情感總是這般直接,從不掩飾的讓他明白,令他歡喜不已。
解完所有盤扣,他褪下喜氣洋洋的嫁衣,擁着她一同躺下,不料身邊的她不肯安分,突然趴到他身上,嘻嘻笑笑地問——
“公子你哪位?”
凝望着那張總不掩真性情的麗容,他柔下眼光,順着她的玩心應答:“在下歐陽飛溟,姑娘你又是哪位呢?”
“嗝!我……我是歐陽多安,同你一樣,名字都成了黃河,雄偉又壯麗,都念不順口……”她懊惱起來。
“以後你會習慣的。”
“不習慣不習慣,你叫三公子,我就叫三姑娘……還是三少夫人?嗝!王媒婆昨夜在我耳邊嘮叨了一大堆,什麼天地陰陽、龍上鳳下,我都記不得了。”她咕咕噥噥,嗓音裏多了抹濃濃的睏意,最後竟睡趴在他身上。
“不記得也無妨,先睡吧,明早我會幫你複習的。”他笑着擁着她,閤眼一塊入睡。
今夜他體恤她累,所以先讓她休息,明早他會教會她所有洞房花燭夜的知識,而且絕不留一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