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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當一棟棟造型一樣的社區大樓矗立在前方時,權天朔才將車子靠邊停在社區公園的大樹下。

    這條路他開了無數次,早就弄清楚她家在哪一棟哪一樓,他甚至清楚她的房間就在E棟北面的六樓,所以每次送她回家時,他總習慣將車子停在這個角落,目送她通過警衞室,上樓點亮自己房間的燈火,才會開車離去,但今晚,他肯定她沒辦法自己走路回家。

    深邃的黑眸自窗外大樓調回到身邊的女人。

    她真的醉了,自一上車就昏睡到現在,一路上不吵不鬧,甚至沒開口説過一句話,酒品良好得值得獲頒一面獎牌,但是她這樣睡下去卻不是辦法。

    他需要她醒來打通電話給她的父母,請她的父母下樓接人,否則他強行送她回家只會有兩個下場——一就是被警衞攔下盤問,二就是被她的父母誤會,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喜歡,而她,鐵定也不會喜歡。

    在眾人面前,她是那麼努力的假裝不認識他,在她的父母面前,那就更不用説了。

    恐怕直到現在,她的父母也許還不曉得,幾乎每一個夜晚,他們的女兒都是與他一起度過,更不曉得他們的女兒已經成了他的“情婦”。

    她和他之間的關係是秘密,她一直將這份秘密隱藏得很好,只有在他的父母面前,她才會羞赧的承認她是他的情婦。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整齣戲因為她差勁的演技,缺乏太多説服力,因而導致雙親繼續糾纏騷擾,但每次當他從工作裏抬起頭來,看見她就靜靜的待在他身旁時,心底深處就會湧現一股説不出的滿足和雋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存在已變得那麼的理所當然,他似乎不再是習慣她的存在,而是戀上了她的存在,甚至,是需要她的存在……

    古銅色的大掌不自禁撫上那柔如絲絨的嫩頰,權天朔這才發現,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睡覺的模樣。

    少了緊張和恐懼,她看起來就像過分美麗的陶瓷娃娃,難怪在公司裏,總有一大推男人圍在她身邊——

    “嗯……”

    貼合粉唇間忽然飄出一縷輕吟,濃密長睫顫了幾下,尤詠琪忽然睜開水眸,從睡夢中清醒。

    看着那雙比水霧還要迷濛的水眸,他沒有立刻將手抽回,而是替她將一綹髮絲勾到了耳後,才將手緩緩收回。

    “醒了?”

    她下意識摸着他撫過的耳廓,遲了幾秒才點頭。

    “既然醒了,就打通電話回家,你家到了。”他邊説,邊拿起自己的手機交給她。

    她拿着手機,茫茫然地問:“什麼到了?”

    “你家。”

    “喔。”她點點頭,一雙迷濛的大眼睛卻還是盯着他,壓根兒沒撥電話的打算。

    他看着她幾秒,接着緩緩挑起濃眉。

    “你沒清醒,對吧?”

    “清醒?我不知道耶,可是你好像變成三個了。”她就像是個分享秘密的小女孩,用最小的聲音,悄聲吐露這個秘密,邊説,還邊發出如銀鈴般好聽的笑聲,但下一秒,她卻又忽然面色一整,非常有禮貌的用雙手捧着手機,將手機交還給他。“我吃很飽了,再也吃不下了,謝謝你的招待。”

    爽朗的笑聲立刻在車廂內響起。

    撫着額頭,權天朔幾乎無法遏止自己狂笑,他從沒看過哪個人的酒醉方式,是如此的可愛。

    他討厭醉鬼,但是他非常確定,他喜歡她酒醉的模樣。

    “這是手機,不是碗。”好不容易,當他總算能夠壓下那滿腔的笑意,他才有辦法將手機重新交回到她的手中。“我們已經離開我父母的家,現在你在我車上,而你家就在旁邊,所以我要你打電話回家,請你的父母下樓來接你,懂嗎?”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多的耐性,竟然會不嫌麻煩的一字一句和她解釋着狀況,甚至還寵溺的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反問她懂不懂。

    “嗯,我懂。”她噙着開心的笑容,乖巧的點了個頭,接着終於拿起手機,用非常抱歉的語氣開始講起電話:“權阿姨,我不能嫁給天朔,因為我是他的情婦,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別灌醉我?”

    她一字一句的説着,沒有酒醉之人該有的大舌頭,嗓音反倒甜美得好聽。

    爽朗的笑聲再次在車廂裏炸開。

    這一次,權天朔再也不敵她的可愛,整個人笑趴在方向盤上。

    天!他有多久沒這樣笑過了?即使是再幽默的戲劇,都不足以讓他發出更多的笑聲,而這個小女人卻只講了幾句無厘頭的話,就把他逗得捧腹狂笑。

    早知道酒醉的她會是這樣的可愛,更早之前,他就該拿酒灌醉她,他敢肯定,就算讓他看一千遍她酒醉的模樣,他也不會覺得膩。

    權天朔壞心的想着,然而柔軟的小手卻忽然穿過彼此間的距離,悄悄的撫上了他的臉龐。

    愉悦的笑聲乍停,他迅速轉過頭,不再嚴酷的俊臉上漾着殘存的笑意,以及來不及掩藏的錯愕。

    這小女人不是很害羞、很保守嗎?

    她卻主動碰了他?

    柔軟的小手就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從側臉緩緩滑移到他的眼,接着又從他的眼輕輕的滑下他的鼻樑,最後,那軟嫩的指尖停在他的唇角,用一種很輕很慢,卻足以撩撥男性慾望的撫觸,勾勒着他的唇。

    當她的指尖像粉蝶似的輕輕拂過他的唇,他清楚的感覺到,屬於情慾的那股電流迅速竄通了他的身體,讓他全身的肌肉在瞬間緊繃了起來。

    “我從來沒看過你笑。”她輕聲説着,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迷濛。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繃着嗓音,震懾於她帶給他的影響。

    “我知道啊。”她用力點頭,笑得好開心。“我在畫你的笑,你的笑好好看,而且一點也不兇……”彷彿覺得他的笑容很珍貴、很奇異,她連另一隻小手也湊了上來。

    而他沒有制止她的撫觸。

    他想,世上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也絕對沒有辦法拒絕她的撫觸,因為她的撫摸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撩人,如此的令人迷醉。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慾望正在壯大,而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卻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好喜歡這樣的你。”

    她沒有發現他的眼神變得熾熱,更沒發現那噴拂在她小手上的呼吸,變得又急又燙,她就像是個充滿好奇的小孩,一次又一次的撫觸他的唇,一次又一次描繪着他的笑。

    而他,也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的,淪陷在她無心的挑逗裏。

    “真的喜歡?”他啞着嗓子,終於忍不住那股滾燙的慾念,迅速解開胸前的安全帶,傾身朝她靠近。

    雖然明白她醉了,這一切只是她的醉言醉語,可她的告白,卻還是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狂喜。

    “喜歡。”她點點頭,依舊這麼的誠實、可愛、乖巧。

    “即使這樣?”他張開嘴,再也受不了她的挑逗,反客為主的將她的指尖含入了嘴裏。

    她就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輕喘了一聲,迷濛的小臉在一瞬間,綻放了比牡丹花還嬌豔的酡紅,蒙朧的水眸也流轉出瀲灩媚惑的水光。

    她乍現的性感,讓他忍不住重重的吸了口氣。

    如果性感可以殺死一個人,那麼他心甘情願為她而死。

    話可不要説得太早,世事難料啊!

    當他因為她的羞怯顫抖而感到火熱時,母親狡獪的嗓音,卻無預警的在耳邊響起。

    一瞬間,他終於明白母親的自信究竟是打哪兒來了。

    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女人的美色向來是對付男人的絕佳武器,所以母親才會故意灌醉她,然後順水推舟的讓他們獨處。

    “天……朔?!”尤詠琪忽然發出驚呼,一瞬間幾乎酒醒。

    他的舔吻和挑逗,就像是魔鬼最甜美的獎賞,雖然誘惑,卻也嚇得她抽回了雙手。她捂着燒紅的雙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好事。

    你會結婚的。

    馬賀蘭戲謔的嗓音如鬼魅似的糾纏着,他發出憤怒的低咒,卻無法確定這股憤怒是來自於母親的老謀深算,還是來自於她的逃離。

    昏暗的車廂裏,她背對着他輕輕的顫抖,起初他以為她是在害怕,但是當他發現她暴露在衣服外的肌膚,全鋪染着迷人的羞紅時,他才明白,她只是太害羞。

    如果此刻,他再不快點恢復理智,就等於是掉入了母親鋪好的陷阱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若再不剋制自己的慾望,那麼他一定會嚇跑她。

    我的詭計會得逞的。

    惱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權天朔握緊雙拳,忍不住又低咒了幾句,理智和慾望在他的心裏拔河,讓他倍感煎熬,然而最後,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別躲,轉過來看着我。”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擁入懷裏,以滿足他那越發焦躁的慾望,即使柔弱的身子因為他的靠近而顫抖得更加厲害,他也無法放手。

    如果她討厭他,如果她感到憤怒,這段時間足夠她推開車門逃跑,甚至就算她想多賞他幾個巴掌,她都有充足的時間去發泄她的憤怒。

    但是她沒有。

    所以他忍不住猜測,也許她並不討厭他的觸碰,也許她和他一樣,在剛剛那親密的接觸裏,都確實的感受到了那股隱藏在他們之間的吸引力。

    他想觸碰她。

    而她也是。

    “不……我不能,我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你也一定醉了……”尤詠琪無助極了,她本能的掙扎,然而過度的羞澀卻讓她變得虛弱無力,只能任由他將她圍繞。

    “我沒醉。”他盯着她,眼神比火焰還要灼熱。

    她羞得滿臉通紅,連注視着他的勇氣都沒有。

    “而你也醒了。”他低喃着,連吐出的氣息都熾熱得燙人。“你知道我想對你做什麼,對吧?”

    “不……”她不住的顫抖,腦袋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全因他的靠近而變得極端敏感,當他的唇碰到她的唇角,她整個人劇烈一震,求饒的話也隨之逸出。“拜託你不要……”

    她的求饒沒有達到任何功效,因為他更加的渴望她了。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推開我,如果你不想要我吻你……”灼熱的唇只在她的唇角等待了幾秒,便緊緊的貼上了她。

    為了不嚇着她,一開始,他只是輕輕的舔弄她柔軟的唇瓣,耐心無比的將她的顫抖一一吮盡,直到她的屏息變成喘息,直到她的僵硬變成嬌軟,他才温柔的撬開她的芳唇,深深的探入禁地。

    他想珍惜她,但是她的甜美卻讓他無法保持冷靜。

    愈是吸吮她的甜蜜,他就愈加的不知饜足,然後他開始衝動,開始像個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激烈而狂鷙的汲取她的濕甜。

    當她因為他的激狂而吐出嬌吟時,他知道這世上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事物,可以像她這樣的令他痴迷。

    老天爺!就算母親曾經説過什麼,他都不在乎了,就算整齣戲碼將會在今夜改寫劇本,他也無所謂了。

    此時此刻,他只想好好的親吻她,好好的感受她……

    權天朔又傳出緋聞了,但這次緋聞的對象卻不是姚絲,而是她!

    一大早,當尤詠琪無意間在報紙的影劇版上,看到一張彩色照片時,她的心臟幾乎在瞬間停止跳動。

    那是一張男女擁吻的照片,地點是車子裏,時間是晚上,即使照片因為某種原因而模糊不清,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個被權天朔擁在懷裏、只被拍到側容的女人就是自己!

    天啊!她被偷拍了!

    她和權天朔的秘密曝光了!

    拿着報紙,她如遭電擊,有好幾秒的時間腦袋是一片空白,只是當父親的腳步自房裏傳出時,她卻立刻心虛的將報紙塞進自己的包包,用最快的速度奔出家門。

    直到坐上了捷運,她還是定不下心神。

    雖然她可以讓父母別看到報紙,卻沒有辦法讓其他人不看報紙,即使照片相當模糊,但是記者會不會調查出她的身分?公司門前,會不會早就埋伏了記者,只要她一到,就會被團團圍住?

    許多恐怖的想法不斷閃進腦海,不安一下子就達到極點。

    沒有多想,她立刻在下一站下車,然後利用包包的遮掩,快速的躲到了廁所裏,接着她拿出報紙,仔仔細細、一個字也不放過的看完整篇報導。

    沒有。

    沒有姓名、沒有公司名稱,關於她的背景來歷,通通是個謎。

    原來照片只是一名路人拍下,路人當時只是興奮地想跟高貴的進口車合影,沒想到卻意外拍到車內情人擁吻的畫面,基於無聊,才會將影片PO到網路上,誰知道卻被眼尖的記者發現照片裏的男人就是權天朔,整件事情才會被揭發——

    所以也就是説,她還是可以去上班?

    也許,只要她小心一點,不再和他有所接觸,記者就查不到更多的線索,眾人也就無從得知她的身分,然後只要再過一陣子,這篇緋聞就逐漸被人遺忘。

    沒錯,她要離他遠遠的,一定要離他遠遠的。

    事發隔日,因為劇組演員發生重大意外,整齣戲劇需要大幅變動,因此一大清早,他就飛到了屏東的拍攝地點,迅速開會並調整劇情,但是出發前,他曾打了通電話給她,她卻故意假裝沒聽見,接着連續三天,他的來電簡訊不曾間斷,她依舊沒有回應,她甚至連看簡訊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切。

    他明明已經有女朋友,卻吻了她,即使當時她有些酒醉,但她和他都明白,那絕不是理由,因為他曾給過她機會做選擇,而她,卻選擇了淪陷。

    她犯了錯。

    而他之所以那麼急迫的想連絡她,也許只是要她忘了一切,畢竟那一晚,他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手裏的報紙早已被她捏縐,可心頭上的那抹疼,卻絲毫沒有減緩。

    忍住想落淚的衝動,她重新坐上捷運,在半個小時之內順利的進入公司,接着一如往常的,在開始錄音之前,她走到茶水間為自己裝了杯熱開水,但茶水間裏卻早已另外有人。

    在看見她的瞬間,梁靜美放下手中的報紙,用一種會令人頭皮發麻的眼神,開口跟她説了第一句話——

    “原來傳聞都是真的。”

    “什麼?”她一愣,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竄入了心裏。

    “別裝了,上頭的人是你吧。”梁靜美指着報紙上那張彩色照片。“我也住在那附近,我知道這是你家附近的社區公園,也認得出你的輪廓,你果然是利用不正當的手段才拿到女主角的角色。”她笑着,笑得非常惡意。

    尤詠琪的臉色立刻變得異常蒼白。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所説的那樣!”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梁靜美慢條斯理的將報紙摺好。“難怪權劇作會到準備室裏找你,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看來你的清純和柔弱的確是深受男人的喜愛,甚至還非常的‘值錢’呢!就連權劇作都難逃你的勾引。”她諷刺的説着。

    “我沒有勾引任何人,我也沒有出賣自己,一切都是誤會。”尤詠琪手腳冰冷,害怕得就快哭了。“梁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可以解釋,請你不要誤會……”她慌亂的拉住她的手,急着要解釋。

    “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梁靜美用力的甩開她。“你欺騙了大家,讓所有的人以為你是個好女孩,但很可惜,從明天起,全世界的人都將會知道你的真面目,你的戲就唱到這兒吧!”

    梁姊這麼説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打算向記者揭發她的身分?

    這個想法完全嚇壞了尤詠琪!

    梁靜美拿着報紙,興高采烈的轉過身,正打算走出茶水間時,卻發現,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聽眾。

    那人不是別人,正好就是那個被尤詠琪勾引的權天朔!

    他就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幾乎填滿門框,某種深不可測的壓力自他身上散發而出,瞬間便攫住了梁靜美的心跳,包括尤詠琪,都被震懾住。

    黝暗的黑眸閃亮得有些異常,卻又隱隱藏着一抹晦暗的戾氣,當鋭利的視線朝那張蒼白的小臉繞了一圈後,他迅速往前,筆直的來到梁靜美的面前。

    “權……權劇作?!”

    這一次,就連梁靜美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天啊!權劇作是什麼時候來的?他該不會聽見所有的對話了吧?

    “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事情嗎?”他像是聊天似的忽然蹦出一個問題,語氣輕鬆自然,卻藏着一股難以忽視的危險。

    梁靜美嚇得頭皮發麻,壓根兒答不出話來,尤詠琪也是。

    當她意識到,他是真的站在她的面前,不是幻影,也不是出自於她的想像時,一股強烈的安全感,立刻將心中的恐慌沉澱,只是下一瞬間,當她想起發生在彼此之間的“緋聞”後,心頭那抹被她刻意忽略的疼痛,卻加重了。

    她想逃,唯一的出口卻早已被他擋住。

    “我最討厭麻煩。”沒有沉默太久,他很快就丟出了答案,他的眼神森冷而鋭利,彷彿可以在瞬間將人殺死。“要是有人敢找我麻煩,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所以聰明的人,通常不會惹毛我。”

    梁靜美抽了口氣,感覺到自己開始顫抖。

    “還有你説錯了一件事。”權天朔猿臂一伸,輕而易舉的將企圖落跑的尤詠琪逮進懷裏,慎重的宣佈:“她根本沒有勾引我,事實上,是我勾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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