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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事實證明,逃避果然不能解決問題。

    即使她處處逃避,但那名男同事卻是愈挫愈勇,一進入火鍋店後,不但故意坐到了她身邊,席間還不斷幫她挾菜倒茶,甚至殷勤詢問飯菜好不好吃,即使她幾番婉拒,仍是無法阻止他獻殷勤。

    男同事猛烈的攻勢,正好給了其他同事調侃的機會。

    一開始,大夥只是玩笑性的糗糗人,可到了後來,也不曉得是誰提議喝啤酒助興,幾杯黃湯下肚後,幾名玩瘋的同事已然把他們視為一對,甚至半強迫性的要他們一塊喝交杯酒。

    包包裏,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但是她依舊沒空接聽,因為她得保護自己的杯子,別被人搶去倒酒。

    今晚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她的手機陸陸續續的響了好幾次,來電顯示全是同一組的陌生號碼,她一直想找機會回撥,但無奈總有人來打岔。

    “喝啊,難得咱們這個小組產生了情侶檔,一定要好好的慶祝!”對面,資歷最深的女同事,堅持一定要完成這場交杯儀式。

    “沒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另一名女同事也笑嘻嘻的附和着。

    “乾杯!乾杯!”

    “結婚!結婚!”

    所有人一塊瞎起鬨,喜歡喝酒的早已幹掉了好幾杯啤酒,沒有喝酒的則是樂得作壁上觀,尤詠琪四面楚歌,尷尬得差點想逃跑,但她卻不能讓男同事沒面子,也不能不顧慮到氣氛,於是她只好撐着笑容,試着解釋。

    “張姊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和——”

    “小琪,大家只是開開玩笑,既然盛情難卻,我們還是喝吧。”男同事故意斷話。

    “可是我不會喝酒。”她為難的婉拒着。

    “只是一杯啤酒,不會醉的。”梁靜美笑着勸酒,發覺尤詠琪死守着自己的酒杯,乾脆把自己的酒杯塞到她手中。“快喝啊,別讓我沒面子啊。”她拍手鼓掌,努力營造氣氛。

    其他人見狀,也跟着拍手鼓掌,現場氣氛更加熱烈。

    男同事噙着笑,自動自發的勾起她的手,迅速的將酒飲掉一半,她整個人僵硬如石,只能透過酒杯的邊緣,看着梁靜美髮呆。

    雖然一切就如權天朔所料,梁姊並沒有把事情説出去,但這幾天,梁姊對她的態度總是怪怪的,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晚梁姊看她的眼神,總讓她有些不寒而慄,即使,她始終笑得非常友善。

    “喝啊,怎麼不喝呢?難道怕我在酒裏下毒不成?”梁靜美笑呵呵的開玩笑。

    “拜託,你以為你是繼母王后啊?”一個喝茫的男同事哈哈大笑。“不過小琪倒是很像白雪公主,既美麗又漂亮!”

    “沒錯,可惜小琪已經名花有主了,正準備喝交杯酒呢!”

    “呵呵,那我們來鬧洞房!”

    語聲才落,大夥又開始起鬨。

    這次他們可不管尤詠琪還想説些什麼,索性直接拉着她的手,將酒杯湊到了她的唇邊,強迫她喝下一整杯的啤酒。

    這是她第一次喝啤酒,那滋味,簡直苦不堪言。

    纖細的柳眉緊緊蹙起,卻不是因為那滋味,而是眾人的強迫、男同事的騷擾,以及梁靜美那如影隨形、讓她心神不寧的目光。

    直到酒杯裏只剩下涓滴酒液和一圈酒泡,她才終於重獲自由。

    握着酒杯,尤詠琪覺得心情更差了,她想逃跑,可偏偏身邊的男同事卻又湊了上來,囉哩叭嗦的説了一大堆關於自己家的事,像是他老家在哪裏、父母兄長從事什麼行業、親戚鄰居很好相處……

    一開始,她還可以勉強附和一、兩句,但十分鐘後,她的腦袋卻開始昏沉。

    糟糕,一定是酒精開始發揮作用了。

    上次她也只不過才喝了幾碗麻油雞湯,就醉得不省人事,這次,她鐵定又會重蹈覆轍的;要是她真的醉倒了,一定會給大家帶來麻煩,只是她有些懷疑,在她醉倒之前,她應該會先因為耳邊那喋喋不休的催眠曲而睡着。

    晤,老天爺,拜託派個人來阻斷這長舌男吧,無論是誰來,她都會感激他一輩子的。

    “小琪,吃完飯後,我們去唱歌吧?”男同事把握機會,老調重彈。

    “什麼?”尤詠琪眨了眨水眸,感覺眼皮異常沉重。

    “唱歌。”男同事忽然傾身,將嘴巴湊到了她的耳邊。“就你和我。”男同事眨了下眼,故意朝她的耳廓吹了口氣。

    “啊!”沒料到男同事會有這種舉動,尤詠琪嚇得丟下了杯子,迅速用手捂住耳朵。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男同事,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在一瞬間爬滿了雞皮疙瘩。

    老實説,這已經不是玩笑了,這根本就是性騷擾!

    一股羞憤自胸腔裏竄出,就在她打算開口發出警告時,男同事的身後卻突然多出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一隻健壯的粗臂落下,接着下一瞬間,男同事就像顆小蘿蔔似的,被人硬生生的自椅子上拔了起來。

    所有人全因這場“拔蘿蔔秀”而轉移了注意力。

    包括鄰座幾桌客人也紛紛轉過頭探看,燈光下,就見權天朔臉色鐵青的瞪着眼前的“白蘿蔔”,陰森森的開了口——

    “永遠,都不要再試着接近我的女人,要是你敢再碰她一根寒毛,我就折斷你的手。”他的聲音很冷,目光更冷,而讓人不寒而慄的是,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他是説真的。

    男同事臉色蒼白,看着表情猙獰的權天朔,連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權劇作?!”一旁,一名沒喝酒的員工這才如夢初醒,急忙忙的從椅子站了起來。

    天啊!權劇作不是去日本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有,剛剛權劇作説的女人該不是指小琪吧?

    難道權劇作和小琪真的有某種“秘密關係”?

    完了,這下子玩笑真的開大了!

    這時,其他所有員工也紛紛迅速起身,一行人緊張兮兮的看着權天朔,一句話都不敢吭,其中梁靜美更是瞬間倒退了三大步,表情驚恐得像是想逃跑,只有尤詠琪依舊坐在椅子上,傻愣愣的看着他。

    “天朔?”她輕聲喚着,懷疑眼前的男人只是個幻影。

    權天朔立刻將手中的蘿蔔扔了出去。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開始思考該怎麼向我解釋,你為什麼會在這?為什麼整整六天都不接我的電話。”

    眾目睽睽之下,他搶過她掛在椅背上的羽絨外套,像個老媽子似的開始替她穿起外套,接着還彎腰將她橫抱了起來。

    即使他的表情猙獰得像是想殺人,口氣惡劣得像是吞了炸藥,但他的動作卻輕柔的沒弄疼她,他甚至還記得,將她的包包掛到肩頭。

    若是幻影,那也未免太真實了?她甚至還聽得到他的心跳聲呢!

    “天朔,真的是你嗎?”

    “除了我,還會是誰?”權天朔咬牙切齒道,敏鋭的在她身上嗅聞到酒味。“該死的!你竟然給我喝酒?”他揚高語調。

    “我只喝了一杯,但我不喜歡。”她沒有反抗的貼着他的胸膛,忽然感到好安心,被人調戲的羞憤,也因他的出現而獲得撫慰。“天朔,我好睏喔。”小小的哈欠自粉唇裏逸出,她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緩緩的合上眼。

    一杯?

    權天朔眯起黑眸,感覺滿腔的怒火燒得更熾烈了。

    很好,這小女人再一次成功的將他惹毛了,即使此時此刻,他多想把她翻過來打屁股,但是看着她偎靠自己安心沉睡的模樣,他卻只能壓抑滿腔怒火,將她橫抱出火鍋店。

    待她酒醒,這筆帳看他怎麼跟她算!

    當他洗完澡,向雙親報告歸國的消息並處理完這幾天囤積的公事後,那小女人還在睡。

    一開始,他以為她只是單純的酒醉,才會這樣毫無防備的沉睡,但是當他第三次進入房裏,試着搖醒她,她卻連基本的反應都沒有時,他開始警覺事情不對勁。

    她睡得太熟了。

    上次酒醉,她明明沒睡得這麼沉,若是此刻有人想對她為所欲為,恐怕她都不會有任何知覺。

    鋭利的黑眸倏地緊眯,權天朔忽然想起在火鍋店時,當所有人僅僅只是為了他的出現而錯愕時,就只有一個女人的反應特別大,那個人不是別人,正巧就是被他威脅過的梁靜美。

    當時他以為,她只是對他抱有警戒,但很顯然,事情似乎是另有隱情——

    剎那,一種全世界最卑劣的陰謀,像條毒蛇似的迅速爬過心頭,令權天朔不寒而慄的打了個冷顫。

    該死的,那女人竟敢對她下藥?

    她和誰串通好的?那顆蘿蔔嗎?

    看着那躺在大牀上,宛如天使般純潔無瑕的小女人,他不禁迅速俯身,將她緊緊的、牢牢的擁入懷裏。

    該死!

    一切都該死極了!

    他想她,想得都快發瘋了,卻親眼看見她坐在火鍋店和男同事談笑風生。

    他愛她,愛得都快爆炸了,她卻反覆的躲着他,不願意給他丁點回應。

    整整六天,他嚴重睡眠不足,全身堆滿了思念和疲憊,只為了提早和她見面,她卻丟出這樣的驚嚇給他!

    他真不敢想像,若是他沒有提前回國,若是他沒有命令助理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他們一行人的行蹤,若是他沒有及時駕車趕到,今天晚上,她究竟會遇上多麼恐怖的事?

    如今,他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還得擔心她的身體狀況,他甚至還得儘快想出個辦法,讓她的父母同意她在外頭夜宿,並且不會懷疑她是否遇上了麻煩——

    這小女人這回樓子真的捅大了!

    她一定要受到教訓,否則她永遠不懂該怎麼保護自己。

    黑眸閃爍,權天朔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輕輕將她放開並起身。

    為她攏好被子後,他迅速回到書房撥了通電話。

    當窗簾隙縫間,透進出耀眼的光芒時,被窩裏也傳出一道慵懶的輕吟。

    好舒服、好温暖,她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了呢。

    即使意識已有點半醒,尤詠琪卻還捨不得睜開眼,她勾着粉唇,習慣性的想伸伸懶腰,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似乎被某種東西給困住了,不只如此,她的雙腿似乎也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

    是什麼東西?

    被子嗎?

    粉潤小嘴不禁嘟囔了幾句,她輕扭掙扎,試着想踢開被子,卻發現那被子沉重得很,非但踢不開,還纏得更緊了,不得已,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眼皮,看看究竟是哪條被子這樣的頑固?

    無邪小臉上,迷濛水眸眨了幾下,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後,才懶懶的往前望。

    唔,怎麼回事?這團熱熱的東西好像不是被子耶!它不但熱呼呼的,還非常的堅硬——嗯?等等,它——它——它會動?!

    水眸驀地瞠大,尤詠琪從凝望改為瞪視,這才發現那團熱呼呼的“東西”壓根兒不是什麼被子,而是胸膛!

    而且是平坦、赤裸、厚實的男性胸膛!

    前所未有的恐慌襲上心頭,她迅速抬頭上望,就見一張俊臉貼在深藍色的枕頭上,睡得正沉。

    “天、天天天天朔?!”一串驚呼立刻從粉唇裏鑽了出來。

    她就像是隻被扔到熱鍋裏的活跳蝦,本能的開始掙扎,只是她才剛有動作,權天朔卻忽然將她纏抱得更緊,甚至抱着她翻身仰躺,一陣天旋地轉後,她依舊被困在他的懷裏,只是位置有了改變。

    討厭,他是睡昏了嗎?她又不是被子!

    濃烈的羞赧,讓她又開始掙扎,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抵抗他的糾纏,也許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一分多鐘後,她終於得到了自由,卻也累得再也使不上力,只能暫時“借”坐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在做什麼?”低沉嗓音驀地響起,權天朔總算是醒了。“你怎麼會坐在我身上?”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黑眸卻是異常黝暗。

    轟!

    尤詠琪覺得自己的小臉一定是着火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

    “你嚇到我了。”

    嚇到他?

    受到驚嚇的人明明是她耶!

    尤詠琪雙頰豔紅,又氣又羞,正想解釋,他卻忽然動了一下。

    他這一動,連帶的讓她也跟着晃了一下,剎那,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臀部似乎磨蹭到了某種巨大的硬物,她困惑的往下一探,這才錯愕的發現,他竟然未着寸縷!而她正好就坐在他的——他的——他的——

    “啊啊啊啊——”

    小嘴再次逸出驚呼,這次她可不是火燒小臉,而是“火燒屁股”啊!

    她也顧不了什麼淑女姿態,手腳並用的就往牀側滾去,只是這一慌,她一下子沒控制好力道,整個人竟成了顆球,咚咚咚的就要滾到牀下,若不是權天朔眼明手快,及時將她撈回懷裏,她肯定會摔得鼻青臉腫。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勾着嘴角,權天朔抱着柔若無骨的小女人,從容的為自己的“亢奮”道歉。“只是,你實在讓我有些衝動。”他輕輕撫着她的脊背,替她安撫差點摔下牀的驚嚇。

    “什麼?!”尤詠琪抽了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説你讓我——”

    抽氣聲更大。

    “別、別説!”她羞窘大喊。“拜託,請你快放開我。”天啊!雖然他的温柔讓人感動,雖然她驚險的逃過墜牀的命運,雖然剛剛那一眼,她確定自己衣裳完整,但、但但但他們又黏在一起了啊!

    她全身上下,幾乎全貼在他赤裸健碩的熱燙身體上,而且也不曉得是不是她太過敏感,她總覺有個硬物一直項着她的腰——

    她全身僵硬,沒有勇氣往下查看。

    “要我放開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確定嗎?剛剛你把被子給踹到牀下了。”他意有所指的笑道。

    “啊?”

    “那是牀上唯一的被子,而我的衣服,全在衣櫥裏。”他一邊解釋,一邊用手拂過她燒紅的嫩頰、耳廓,見她敏感的細細顫抖,他忍不住笑得更深。“我可不想再把你嚇跑了。”他低頭在她耳邊呢喃。

    “唔!”咬着下唇,尤詠琪差點就要呻吟出聲。

    噢!就算她再怎麼遲鈍,也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説,她若是不想重蹈覆轍的話,就只能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權充成棉被,替他遮掩赤裸,因為那項在她腰側的硬物,真的就是——

    捂着辣燙的小臉,尤詠琪羞得都快暈了,如果現在有個地洞,她一定會毫不考慮的馬上跳下去!

    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明明記得,她正和一羣同事吃火鍋,她還被灌了一杯啤酒,接着男同事對她性騷擾,然後——然後——然後他就出現了!

    當時他一臉鐵青,身上散發出的怒火幾乎可以燒掉整間火鍋店,她當時一定是醉暈了,才沒抱着頭逃命。

    只是……後來呢?

    後來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一覺醒來,竟然會和一絲不掛的他一塊躺在牀上?該不會是她酒後亂性,對他——

    咚咚咚咚!

    外頭,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尤詠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房門被人給用力推開,接着熟悉的嗓音迅速響起。

    “阿朔,你沒事吧?楊醫師早上打電話來説,他昨晚來過你這兒,説是——”緊張的話語,驀地終止在温暖的空氣中。

    馬賀蘭一輩子辯才無礙,甚少有説不出話來的時候,但這一刻,她卻狠狠的呆住了。

    這幾天,她還在叨唸“醉美人”計劃遲遲沒發展出下文,不禁懊悔起當初怎麼沒幹脆在湯裏下春藥,結果沒想到一大清早的,她的兒子竟然全身赤裸的抱着小琪?!

    她真不敢相信,她真的抓姦在牀了!

    生米煮成熟飯,她成功了!

    “啊!”尤詠琪嚇得立刻轉身將臉埋入權天朔的懷裏。

    “媽,我沒事。”權天朔神色自若的摟着她,一點也不在乎在雙親面前暴露太多的肌膚。

    “可是你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馬賀蘭興奮得全身都在顫抖。

    “而且你沒穿衣服。”權方智若有所思的説出重點。

    從他們的角度看去,小琪的身體正好提供了最好的遮蔽,只是牀就擱在房中央,若不是兩人抱在一起,兒子的重要部位還是很容易曝光。

    “這是有原因的。”權天朔笑了,深邃的黑眸裏,閃過難以察覺的詭詐。

    “什麼原因?”馬賀蘭求知若渴,努力壓抑拿出手機拍照存證的慾望。

    “這就要問她了。”權天朔意有所指的低頭看着胸前的小女人。

    雖然不明白事情發生的經過,但比起尤詠琪衣衫完整的模樣,一身赤裸的權天朔,怎麼看都像是吃虧的那一方。

    兩夫妻迅速看向前者。

    “小琪,這是怎麼回事?”兩夫妻迫不及待想了解事情的經過。

    尤詠琪嚇得全身一震,本能的就想往權天朔的背後縮,只是下一瞬間,她卻想起他全身赤裸,只能靠她這個“嫌疑犯”遮掩,這下東窗事發,要是她真的躲開,那豈不是“不打自招”,自動把“重要證據”供上?

    光線下,她面紅如火,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小嘴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最後才敢緩緩的轉過頭。

    “權阿姨、權叔叔,我、我我我可以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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