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后,我就開始了一段昏天黑地的日子。
東方蕭夜一定是因為我沒簽那張契約,所以就趁機報復,拿的尺子一次比一次粗,比起堂哥的魔鬼訓練更是讓人防不勝防,想想我就覺得抓狂。
值得慶幸的是,在他毫無人性、慘絕人寰的訓練下,我的游泳技術突飛猛進,已經算是相當好了。雖然他總説還不如他家小白,可是我不認識小白呀,於是就自動忽略這一條,哦呵呵!
半個暑假的時間,由於體力透支、餐數減少、食量下降,導致我現在的體重下降了十多斤。哈哈,如今的體重,我是相當滿意!
對於天天被虐待得不像個花季少女的我來説,這是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啦。所以就這點來説,我還是挺感謝東方蕭夜的。
艱難的日子總算熬出頭了,今天本姑娘就要去水果湖中學報到了,就可以看到**思夜想的韓大帥哥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可以不用面對東方蕭夜那個面癱惡魔了。哦耶!終於要擺脱他了!想想我就興奮!
我大包小包地搬進了新分的宿舍,上帝保佑,我竟然還是跟於豆花一個宿舍。很好很好,從小到大,我們倆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幹什麼都在一起,甚至上廁所也是同進同出。
小時候曾聽別人説過——如果友誼太過繁盛,便會蓋過愛情!
我和豆腐花兩人至今都沒有談過戀愛,如果真如這話所説,那真不知道是我的悲哀還是她的悲哀。
我一邊哼着老媽經常哼的小曲,一邊收拾東西,心情特別舒暢。我現在終於可以理解老媽為什麼整天那麼高興了。當你以為從此之後昏暗的生活都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你也會如我們這般開心的。
“啊啊,桃子,你這個死丫頭,這些天你都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啦,為什麼一通電話都不給我打?”隔着幾張門的距離,於豆花驚叫的聲音就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我看着款款走進來的於豆花,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果不其然,她的身材依舊保持得那麼完美,校服裙子下是兩條修長的腿,眉毛、眼睛、嘴唇都是上等精品,標準型的瓜子臉蛋尤其讓人羨慕。與她的名字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常常在我耳邊抱怨,人生中最失敗的就是她的名字。
哎呀,老天是不公平的,上蒼在給予她令萬人嫉妒的美貌的同時竟然沒有給她一個天真的少女個性——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帥哥,她都能無動於衷,處變不驚。哇,我最佩服的就是她這點了。跟她一比,我都不敢抬頭啊。
“哇,桃子,你的身材好了很多啊,這麼久不見,你變得更像個女生了。”她拿着手機對準我左右開拍。
“我本來就是女生!”我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
“呀呀,來來,跟我説説,這些天你都幹什麼去了?是什麼力量讓你瞬間進步了?”
“唉,別説了,一提起這個我就汗毛直豎。”
“説吧,咱們都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你身上有幾顆痣我都知道,還有什麼不能説的啊?”
我瞥了於豆花一眼,本姑娘從小就很矜持保守,哪有給她看過身上的痣?
“好吧,看在你我同牀共枕這麼多年的分兒上,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去學游泳了。嗚嗚,想想我就覺得心酸啊,那段日子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一個慘字了得!你還能見着活着的我,就應該去放煙花了。”一説起這個,我就立刻想到了死宵夜的尺子;一想到尺子,我就立刻想起了那段不是人過的日子!
我趴在她的肩上,哭得梨花帶雨。
很快,開學第一天就這麼過完了,可是我都沒有見到相別甚久的韓澤旬,直到第二天的新生歡迎會。
天氣一如既往的晴朗,微風飄散在水果湖中學的每個角落,花園,清湖,操場,處處朝氣篷勃,一片生機盎然。
我坐在“歡迎新生”的告示牌前,一邊與同學們大聲聊天,一邊心裏暗暗發毛,總感覺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事。
新生都很乖巧的來報道,老師們就幫他們提行李送到宿舍處。不知道什麼原因,今年我們學校的新生特別多,估計高一又要增加好幾個班了,就是連高二也轉來了不少其他學校的學生。
正所謂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也許是水果湖中學的聲譽太好了,惹得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們爭先恐後的來報道。也是,水果湖本來就是一所高質量的貴族學校,再加上韓澤旬,於豆花和凌亞楓等美女帥哥作為今年的鎮校之寶,更是有不少學生慕名而來。
正想着,突然發現前方的人羣越來越洶湧,後面的人羣也全部向前聚集,女生們的尖叫聲也隨之響起,然後中心位置慢慢出現一條斷層,人羣向兩邊靠攏,從最中間微笑着走過來一個人——體育部長韓澤旬。
旁邊的女生一哄而起“喂,快看,韓澤旬來了”。
“哇,真的耶!天哪,一個暑假沒見,他真是越來越帥了。”
“是啊,據説我們校還轉來了一位骨灰級的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好想看啊。”
“桃子,你怎麼了?傻了啊?你的黑馬王子來了。”於豆花見我沒動靜,詫異的拍了拍我的腦袋,平時要是看到韓澤旬,我早就兩眼冒紅心?一副直想往上撲的狀態了。
唉,不是我沒反應,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這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我就是長了翅膀也不一定能飛進去啊!現在的韓澤旬就像是凌空而降的UFO,一個暑假沒見,飢渴因子在這些女生們的心裏已經膨脹到頂點了,稍微給個導火線就隨時會爆炸。
我雖然喜歡的直咽口水,也還是不敢冒着生命危險而去。
東方蕭夜的殘忍,教會了我一個道理,那就是——要愛惜自己的生命。
阿門!
“啊,你掐我幹嗎?”於豆花的纖纖玉手死死地捏住我的胳膊,恨不能擠出一個洞來,痛死我了。
“桃,桃子,韓澤旬朝我們這裏走過來啦。”她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那你掐我幹嗎?”
“白痴,你的黑馬王子朝你走過來了啦。”我揉了揉快斷掉的手臂,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韓澤旬向告示牌走來,琥珀色的雙眸,薄而性感的唇,亞麻色的碎髮,上揚的唇角展露出温柔的弧度,每一個步調都那麼輕緩,那麼極致。
簡直帥到無與倫比!
噢,買糕的!我的心臟哇,怦,怦怦
三米,兩米,一米,兩步,一步,只剩一步了,他就要走到我身邊了。這時,突然從人羣外傳來一聲刺耳的急剎車。
所有的人紛紛回過頭去。
時間就在那一刻嘎然而止,靜,靜,還是靜!
改裝法拉利的門開了,一雙細小高跟鞋首先伸出門外,其次是黝黑如瀑布的捲髮,在下秒便是亭亭玉立站立於紅色法拉利旁邊向前眺望的美麗無比?氣質高雅的少女。
長而柔順的捲髮自耳側耳垂下,俏眉大眼,秀挺鼻樑,不點而朱的紅唇,優雅中透着乖巧可愛,一身蕾絲邊加水晶鏈的裙子更是襯得她甜美可人。
“哇!”
“上帝啊!好漂亮啊!”
“天哪,她是誰啊!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起來,於豆花危險地瞅着那個少女,開始上下打量,她最見不得比她漂亮的女生。
噢噢,這下有好戲看了!
少女彎下腰,對着前面的司機説了幾句話,車就呼嘯着離開了。之後她轉過身,茫然地看向前方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大門口,向前走了五步,低頭,彎腰,來了一個90°鞠躬,輕輕道:“大家好,我是新轉來的高二藍祁班的安碎碎,請大家多多指教。”
哦哦,水果湖學校無論哪個年級,都有藍祁班與紅狸班,藍祁與紅狸代表着野馬,也就是説這兩個班的學生全是優等生,老師基本不會管得太嚴,全是自由式教課。
此話一出,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向前走近了些,尤其是男同學,把安碎碎圍在中間,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口水都快把她給淹沒了,併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呼嘯聲和口哨聲。
“麻煩大家讓一讓好嗎?”安碎碎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出聲建議。
頓時,擁擠的人羣向兩邊排開,讓出一條“星光大道”,安碎碎像拿奧斯卡金獎踩紅地毯似的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經過韓澤旬時,她停住了,禮貌性地向他點頭。
韓澤旬伸出手,道:“你好,我是藍祁班的韓澤旬,歡迎你的加入。”
安碎碎正準備伸出手握上去,卻不料後面某個花痴女生激動地推了她一把。她細小的高跟鞋向旁邊一斜,整個人便呈拋物線狀向我倒過來。
呃,我要怎麼應付這突發狀況呢?事實上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向我撲過來,我的身體向後倒去。
千鈞一髮之際,有人伸出了修長的援手,不過卻不是衝我,而是安碎碎。
她被韓澤旬一個輕拉,倒進了他的懷裏,而我,則可憐巴巴地一屁股摔在地上,後腦勺也立刻冒出一個大包,我的心在那一瞬間碎得七零八落。
我怎麼那麼倒黴呀我!自從被東方蕭夜叫成“倒黴蛋”後,我好像就一直在倒黴。嗚嗚,蒼天哪,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桃家世世代代都是好人啊!
“哇,好幸福的女生,一進來就可以得到韓部長的擁抱耶。”
“是啊,是啊,好羨慕啊。”
“什麼嘛,我的親親韓殿下,第一次擁抱怎麼可以給這個陌生的女生呢?真是蒼天無眼啊!”
“悲劇”
大家又開始搖頭驚歎,周圍充滿了pH值小於7的怨念,把我都酸得快要腐蝕掉了。我想説的是,最悲劇的那個人——是我,是我,是我桃千綠!
接下來
只見韓澤旬輕微挪了一下腳步,走了一個標準的弧線貓步,輕易繞過倒在地上的我,向教學樓走去,目光沒有停留,似乎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隨着韓澤旬和安碎碎的離開,人羣一鬨而散,只有我默默地站在原地,背影落寞。於豆花小心翼翼地拍拍我的肩膀:“桃子啊。”
“你還好吧,還撐得住嗎?”
就像四格漫畫一樣,我的臉上開始蹦出一道道黑線,直到遍佈半張臉,這張陰霾的臉孔一寸寸抬起來,眼角趴着一滴碩大的眼淚。
“他,他,他,羞辱了我。”
於豆花抖抖滿胳膊的雞皮疙瘩:“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晴空璀璨,萬里無雲。
教室裏無人!當然,除了我和於豆花。
大家都幹什麼去了呢?嗯,大家都去了校門口。
去校門口乾什麼呢?嗯,去校門口迎接一位據説是重量級的新生,而且是全球生物看到都會流口水的超級美少年。
這位少年是誰呢?嗯,目前不知道。
教室裏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聽的見,於豆花悠閒地坐在桌邊修指甲,我趴在桌子上埋頭寫着情書。
沒錯,你們沒有看錯,就是情書。經過昨天的事情,加上於豆花的極力慫恿,我決定向韓部長告白。我還在於豆花的面前豎着三根手指跟耶穌發誓,一個月以內一定要把韓澤旬拿下。
筆在紙上拖沓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悲憤哇,我竟然詞窮了,第一次寫情書真是太生疏了,一點經驗也沒有,嗚嗚
“你是在寫情書,還是在寫遺書?”於豆花見我臉踩大便的表情,瞥了我一眼。
我有些心虛,説話都變得哆嗦:“情,情書啊,怎,怎麼了?”
“那你怎麼一副要上吊自殺的表情?寫個情書就把你難成這樣,還指望你追上韓澤旬呢?算了,我就勉為其難讓你給我買雙達芙妮吧。”
我和她打賭,沒有追上韓澤旬,就要給她買一雙漂亮的高跟鞋。不行不行,我怎麼能對不起我的錢包呢,達芙妮對於我這種窮學生來説也不便宜啊!嗯嗯,就算是為了達芙妮我也要努力讓韓澤旬看上我。
“小桃子,你在寫什麼呢?”
身後突然冒出凌亞楓的聲音,然後手中的粉色信紙就被他奪了去。我想起身去追,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屁股和椅子怎麼也分不開。
我拖,我拽,我拉
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我被人算計了!
凌亞楓是水果湖的一匹脱繮的野馬,長的白白淨淨,人模人樣的,粉絲一大堆,是無數女生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但是卻是我的死對頭。原因就是,作為水果湖中學一級風紀委員的我之前整治過他一次,以至於從那以後他每次都針對我,現在還變本加厲,根本就已折磨我為趣。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你這個可惡的傢伙!
凌亞楓把信紙藏進口袋,舉起手鼓掌:“啪,啪,啪——”
“凌,亞,楓,臭小子,是你在我凳子上面弄得膠水是不是?”啊啊啊,我要抓狂了,憑什麼這麼針對我?憑什麼?
這個壞小子停下手上的動作,竟然還給我裝出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大言不慚的説到:
“小桃子,不是這樣了,你怎麼冤枉好人呢?嗚嗚,小桃子好討厭,討厭了,人家只是進來拿花,路過這裏而已啦。”
哼,鬼才相信他路過這裏。死小子,肯定是趁我上廁所的空當倒的膠水,氣死我了。
“你,你,你別讓我逮到,否則我把你大御八塊,在拖到深海去餵魚!”
“哇,小桃子好可怕,好可怕啊,不要嚇人家啦,人家心臟好脆弱的哦。”你個傢伙還在給我裝。
好,你就裝吧,裝吧,我忍,好女不跟男鬥,我忍還不行嗎?要保持一級風紀委員的良好素質以及形象。
凌亞楓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拿着講台上歡迎那個美少年的花,慢吞吞的走了出去。不出一分鐘,我就聽到了他在外面仰天狂笑的得意聲音。
“悲劇,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一天吵到晚,哎呀,我的頭好痛,我要去睡覺了。”
於豆花這個沒人情味的傢伙竟然也不顧我的死活,晃晃悠悠的回宿舍睡美容覺去了。
“豆腐花,你,你敢再走一步,我就跟你絕交!”嗚嗚,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啊。
“桃子啊,你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台詞啊?這句話你都説了108次了。”
呃,她怎麼可以記得這麼清楚?這個沒人性的!交友不慎啊!
空蕩蕩的教室與熱鬧哄哄、掀起高xdx潮的操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尖叫聲,呼喊聲,從操場外傳來,不絕於耳。
神啊,主啊,我坐在教室裏都感覺到了震動,這羣不要命的女人!
此時此刻,我想沒有人能體會到我的心情,簡直要抓狂了。怎麼辦?怎麼辦?我總不能就這樣一直坐在這裏吧!好吧,其實一直這樣坐着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我憋得慌啊,嗚嗚,好想上廁所。神啊,快派個天使給我送錦囊妙計吧。啊啊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內傷了,我一定要出去,哪怕是揹着椅子我也要出去!
這樣想着,我搬起椅子便從後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生怕被別人看到。可是剛走到樓梯口,我就聽到下面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叫喊聲,好像發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戰時的,一個個叫得撕心裂肺。
哎呀,不好!
我趕緊像逃命一樣轉身便跑。誰知腳卻一下子被後面的椅子給絆了一下,該死的!我反射性地抬起腳往後一個飛踢
“咚咚咚”
我整個人悲慘的、不受控制的向樓下滾落,像個皮球般不由自主。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和大地母親擁抱了,而且更不要是後腦勺擁抱!
不管是誰,都來救救我吧!
“呼——呼——”
我清晰的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耶穌啊,神啊,主啊,我不要死,不要死啊,我不要終結,不要終結!
“咚!”很清脆的着落聲。
我雙膝跪倒在地上,屁股後面還夾着椅子,所有人齊刷刷的向我看過來。
第一感覺就是——痛!痛!痛!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要命啊!
“哇啊!”
周圍花痴女的叫聲和笑聲好像是無數直升機瞬間發動了一樣,在我耳邊嗡嗡直響。
“哈哈,快看快看,她不是風紀委員嗎?搞笑死了。”
“就是阿,以為這種瞥腳的戲碼就能引起帥哥的注意啊,真是俗氣!幸好沒有撞到殿下。”
“噢,天啊,她這造型真是窘哦!”
呃,嘎嘎,我也不想啊!
同學們眾説紛紜,我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沒臉見人啦,我以後在水果湖還怎麼混啊?
“嗯哼,倒黴蛋!你這個負荊請罪的方式真的好特別啊。”
熟悉的悶哼,一個讓我全身極度發麻的聲音在我的頭頂上壞壞的響起。這個禍水音調,我就算下輩子投胎也不會忘記的!
抬起頭,果不其然,東方蕭夜那張壞壞的臉就綻放在我的視線上方,閃亮亮的鑽石耳釘還發出強烈的光芒,只是那一頭扎眼的金黃色頭髮已經染回了黑色。主啊,你不眷顧我了嗎?為什麼,為什麼又讓我遇到這個惡魔?嗚嗚,我悲慘的日子又要上演了嗎?
噢噢,上帝,我求你,求你,給我一雷,讓我速死!
“轟隆隆——”一個炸雷,在我還沒祈禱完的時候,立刻響了起來!
不是吧,這大晴天的,我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怎麼這麼靈?
我眼珠一轉,再次在心裏喃咕道:神啊,主啊,請讓我眼前這個礙眼的傢伙消失吧,消失到火星上去!
我閉眼,睜眼,可是——東方蕭夜依舊笑得燦爛無比。
“哇哦,我醉了,我要死了!”A同學不斷向他射去桃心物質。
“噢,天哪,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笑起來好迷人啊!”B同學捂着胸口,一副即將要死的神情。
“完了,完了,我活不過今晚了,可是我死而無憾!”C同學更窘,整個人軟了下去。
周圍花痴又是一陣狂風般的口水襲擊,凌亞楓從人羣外走過來,看到我這副慘樣,笑得前俯後仰。
這個臭小子!我這樣還不是他害的!
“哦呦,小桃子,怎麼辦,你還好嗎?”
明知故問,就這樣了能好嗎?這個敗類禍水!我心裏暗暗的罵道,恨不得能馬上把他的臉擰成麻花。該死的椅子,為什麼經過這麼激烈的折騰、撞擊之後,還沒有爛掉?真是不同凡響的頑強啊!
“倒黴蛋,你還能起來嗎?”
一個温柔到滴水的聲音響起,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沒錯,就是東方蕭夜這個惡魔,他又在昧着良心,用天真無邪的笑臉迷惑眾生。
該死的,我要鎮靜,淡定,他是個惡魔,不要被誘惑,免疫,免疫!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把手伸過去,凌亞楓卻衝過來把東方蕭夜伸向我的那隻手拉了回去,我的手就突然成枯萎的姿勢尷尬的擺在空中。
“夜,千萬不要摸她的手啦,可是要倒大黴的。”
什麼什麼!凌亞楓他吃錯藥了?我還沒説碰到他就要倒大黴呢,他倒先説我了!什麼時候他們倆個惡魔勾搭到一起去了?
唉,我已經可以想象以後的日子有多麼慘不忍睹了!
“喂,小桃子,你自己起來嘛,不會真的起不來了吧?”
自己起來就自己起來,以為我會像花痴那樣碰一下他的手便會三天不睡覺啊?我才沒那麼弱智,我可是風紀委員長來着。
咦?怎麼起不來?哎呀,好痛啊,嗚嗚,痛死了,到底是怎麼了?我斜着身子超膝蓋下面看去,天那!血淋淋的一片啊!上帝,這是我的血嗎?啊啊,我不活了!
“啊啊,你這個女人,你”
凌亞楓像見鬼似的看着我的膝蓋,圓瞪的大眼比起我跟恐怖,好像這血是從他身上流出來的一樣。他大叫一聲,脆弱的暈倒在身後的女生身上。
那幾個花痴女一陣尖叫,幸福的把他抱在胸口,另外的人看不過去,衝上前去搶。頓時場面一片混亂,可憐的凌亞楓同學就這樣毫不知情的被女人虐來虐去。
哈哈,臭小子,你活該!原來你暈血啊,被我抓住死穴了吧!哈哈!
“快送他去醫務室,你們想他死啊!”就在那些花痴沉溺於幸福中時,東方蕭夜忽然大喝一聲,嚇得那些女生花容失色。
真是的,脾氣還真是暴躁呢,變臉比翻書還快。
“倒黴蛋,你跟椅子關係很好嗎?怎麼每次遇到你,你都是那麼雷人的造型?”看到凌亞楓被送走,東方蕭夜突然把目光轉向我。
呃,這個問題嘛,我要怎麼解釋他才能清楚呢?算了,不解釋了,解釋也沒用,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怎麼離開這裏!我已經憋不住了,實在不行了
哎呀,不行不行,不想到這個還好,一想到這個我就要崩潰了!
我把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腿上,倏地站起來,可是腰部被椅子狠狠撞擊不説,腿就像是被打了八十大棍一樣,痛不欲生啊!
所有的痛加到一起,簡直生不如死!
我試着向前走了兩步,“轟”,我又光榮的倒了下去,完全不行,手上的擦傷不説,腿上的血都從膝蓋流到地下去了,好慘啊,真要命!水果湖的人情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淡薄,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朝我伸出援手!
正想着,東方蕭夜走了過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嘖嘖,倒黴蛋,你把校服裙子脱了吧。”
什麼什麼?我沒聽錯吧?臭小子,你這説的是人話嗎?
“哇,不是吧,死丫頭,你可千萬不能脱啊,別侮辱了我們殿下的眼睛。”人羣中不知誰突然冒出一句,立刻迎來全場一致的贊同。
啊,我什麼時候説要脱了,我瘋了嗎?就算你們逼我脱我也不會脱的!我可是很矜持、很純潔的!
東方蕭夜不理她們咋呼聲,把我從地上輕輕的拉起來,然後脱下自己身上的襯衫搭在肩上,露出了迷人的結實身材。
“噢,我萬能的神啊,你讓我去死吧,我願意馬上就死。”
“天哪!天哪!天哪!身材真好啊,愛死東方殿下了。”
瘋了瘋了,這羣女人!
東方蕭夜也瘋了!頓時,場面不受控制的熱烈起來。
有沒有搞錯?這個臭宵夜到底想幹什麼?色誘嗎?
等等,他幹嗎向我靠近,他要幹嗎?
“喂,喂,你想幹什麼?你,你別衝動”
“嘶”
在我們大家沒有反應過來時,東方蕭夜他竟然,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硬生生地扯開了椅子,把椅子與我裙子成功分離開來。
“啊!”
“啪!”
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伸手給了東方蕭夜一個耳光。不為其他,就為他扯開椅子時把我的裙子也撕爛了。
我的媽呀,我潔白無暇的修長大腿不是曝光了嗎?嗚嗚,上帝啊,我真的不活了!
好你個東方蕭夜,我們全家記住你了!
“天啊,這是什麼狀況,快看她的裙子,哈哈。”
“哦,死女人,竟然敢打我們的東方大人,不想活了啊。”
“哎呀,一定要拖出去重打!”
這羣殘忍的女人,我鄙視你們!
東方蕭夜什麼也沒説,只是冷着臉扔掉椅子,然後快速把他的襯衫圍在我的腰上,來給我當遮蔽物,最後雙手一環,把我抱了起來。
噴血,我竟然跟他這麼近的距離接觸,整個人貼在他結實好看的胸前,風一吹,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傳入鼻腔
嗯,很好聞的味道,比起那些汗水為嚴重的男生好太多了。我深吸一口氣,小聲的笑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胸口一眼,又看了看我,道:“你鎮定點,不要荷爾蒙分泌過旺。看你那樣子,血壓都飆升到了200了,嘖嘖”
這個傢伙!
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咬牙切齒的對着他的耳朵大喊道:“東,方,蕭,夜,你——無——恥!”
他輕淡一笑,上揚出一個絕美的笑容,抱着我在女生們的尖叫聲,挫敗聲、嘆息聲中向醫務室走去。
哎呦,一緊急,我發現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沒做,這下可怎麼是好?要怎麼説呢?我紅着臉,支支吾吾的開口:“那個,東方,蕭夜啊雖然你今天是有救我於危難,但你這辦法太猛了吧!呃,其實,其實我想説的是,我們可以先去另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他停下腳步問。
“女廁所!”我説得直白而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