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深潛器與水上飄
三個小時過去的很快，由於梁育在休息前設定了潛艇的航行路線，所以於雷等人就省去了一切操作上的程序。
潛艇停在電腦計算出來的地點的斜上方，旁邊不遠處就是泰山露在海面上的山頂。因為再靠近的話，水下的環境就非常的複雜。所以潛艇就如梁育原來計劃的一般，停在了離目標五六百米的地方。
由於黃凱歌的透視能力也有範圍，潛艇又因為體積太大，不能潛入複雜的水下環境，所以他必須依靠小型潛水器潛水去擴大自己的視野。
潛艇上配備了一台小型深潛器ROV-S100，是自由自航式潛水器，自帶能源，最大下潛深度可以達到水下7000米。
這種潛水器就像是一條胖胖的河豚。在船體中間可以坐兩個人，一個駕駛一個副駕駛。如果儘量節省蓄電池的能量，深潛器可以在水下工作時間長達12個小時。有着獨一無二的水中懸停定位能力，深潛器在鈦合金外殼內還裝生命支持系統。
潛水器的頭部兩側配備有前後兩台攝像機、電子水温計、水壓計等多個傳感器，可進行遠方位監視和檢查。它的前端還有一對可拆御的一維遙控機械手，可同時對小型異物進行抓取或打撈。這對機械手的抓取能力達1KG，也可以根據不同的需要更換機械手的前端擴展功能，比如換成小型水下吸塵器進行洗塵或者換成網子打撈目標物。
想很快學會控制這台潛水器非常的困難，但是因為黃凱歌以前就是開直升飛機的，雖然原理不同，但倒不至於看着操作枱上的一排按鈕頭暈。
只要是電腦控制的電子物品，梁育就完全可以搞定。他很快搞清楚了這台深潛器的運行原理之後，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教會了黃凱歌。
他們的目的只是先確定“蓮子”是不是在這裏，所以黃凱歌也用不到深潛器前面的一對機械手，他需要學會的只是如何控制這台深潛器下潛、上升、前進和在水中懸停。
陪黃凱歌同去探測的是葉燃，正好副駕駛有個空位，他就搶着坐上去了。
當然，熟知葉燃的於雷自然瞭解他真正的意圖，這小子自然不會放過熟悉這台深潛器的機會。在太行山的時候，某人可是對在水下幾百米深的核彈頭念念不忘呢！現在面前就有個好用的深潛器，這小子能不動心才怪呢！
所以，於雷也就沒和他搶這個機會。雖然他不承認，自己的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世界末日對地球上造成的結果，比核彈轟炸還嚴重上千倍。但是他們回收這些核彈頭，也總比讓方舟拿去的好。他相信並不是方舟上的那些人並不想早點把核彈拿走，而是根本沒有決定下來是誰來拿走。畢竟方舟上的政治環境更加混亂，想擁有核彈的人，更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核彈的存在。
站在壓載艙的外面，送走了黃凱歌和葉燃之後，於雷回到了艦橋，梁育正通過無線電指導着黃凱歌，聽起來一切很順利。
“看起來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於雷，要不要和我去爬山？”韓承雲耐不住寂寞地建議道。讓他呆在艦橋這裏，看着大屏幕上覆雜的數據，實在是太讓他難以忍受了。尤其身邊的不遠處，就有一座名山。
好吧，是以前的名山，現在充其量就是一個海島。但是對於他來説，實在是忍不住。
於雷也有此念頭，這個地方自然會被方舟的軍隊搜索過，但是他們是不是漏掉什麼呢？於雷看了看其他人：“還有沒有想去？”
“我就不去了，還要指揮深潛器。深潛器和潛艇是有線連接，如果實在有情況，我可以通過線路直接控制深潛器。”梁育笑着搖搖頭，“其實我還挺想去的，以前和妻子結婚旅行的時候去過泰山。喏，這裏有相機，記得照些照片回來。還有無線電。”
於雷接過他扔過來的相機和無線電通話器，這些自然是潛艇裏找出來的。他還想找個防水包把它們包上，旁邊韓承雲涼涼地提醒道：“喂，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我們又不用游過去。”
“可是我總要準備萬一你的能力出錯了怎麼辦？”於雷很不放心，“這裏好歹離岸邊還有五六百多米呢！”
“哼哼，一會兒就看着我的英姿吧！”韓承雲摩拳擦掌，轉向桓雪兒和盧恆光問道：“你們要不要去玩？”
本來這兩人還挺想去的，但是都不約而同地搖着頭。“你們先去，如果平安回來，我們再去……”桓雪兒顯然是對韓承雲的能力不信任，而且她一向説實話。
“好吧，不過可不要後悔哦！”韓承雲轉身朝潛艇出口走去，還不忘叮囑一句道：“你們記得在潛望鏡的屏幕上看着！”
於雷無奈地跟上，潛艇現在停在水面上。他爬出潛艇站在潛艇艇身上，看着雖然不遠但是還有一段距離的岸邊，有點不信任地問道：“你的能力帶着一個人瞬移這麼遠，能行嗎？”
“NO!NO！不用懷疑我。哈哈！我早就想這麼做一次了！”韓承雲不等於雷回答，便徑自搭住了他的肩膀，然後下一秒兩個人就出現在了離他們原來站立的潛艇只有兩米遠的地方。
也就是，他們現在站在水面上。遠處的島嶼和他們的距離基本上沒有變化。
這人是存心的要讓他成為落湯雞嗎？於雷還來不及怒瞪他，韓承雲就已經帶着他開始了下一次的瞬間轉移，距離還只是兩米。
“喂喂，別板着臉啊！學着我，記得做出跑步的動作。”韓承雲愉快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於雷可沒那個心情陪他發瘋，但是他也明白過來韓承雲的方法到底是什麼。在他們下沉之前，就瞬移到前方另一個地方，用最快的速度，在水面上瞬移，就好像武俠高手在水上行走一樣。
如果他沒記錯，這招在武俠小説中，確切的記載叫“水上飄”。
雖然連續進行空間轉移的滋味並不好受，但是一路踩着水花而行，於雷確實要承認，這招還真***炫啊！
韓承雲得意極了，可是他的好心情並沒有保持多久。
第八十二章凌波漫步
當於雷發覺自己鞋子開始濕了的時候，就知道韓承雲這個靠不住的傢伙出問題了。
因為他們在水面上瞬間移動的時間漸漸變慢，所以他們也就無法保持“凌空”站在水面上的姿勢，再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在到達岸邊之前就狼狽地掉到海中。
於雷開始懊悔自己沒有注意細節。韓承雲説他早就想這麼做了，那就説明他根本沒有“水上飄”的經驗，自然也就不會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潛艇離岸邊足有五六百多米，以他每次只移動兩米多點的距離來算，他至少要維持連續移動兩百多次，而且是在十幾秒之內——畢竟他們要保持“水上飄”而並不是沉到水裏。
其實以韓承雲的能力，帶着一個人一次性地瞬間移動五六百多米還是可以的。但是他為了耍帥，在發現自己能力不支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把他們兩人同時轉移到岸邊了。
“唉，失策了。”韓承雲苦笑道，他自己倒是可以擺脱困境，但是這種狀況下，即便拋下於雷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他也不肯鬆手。
於雷只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自己轉移吧。沒事，一個落湯雞總比兩個落湯雞強，一會兒記得借我件乾衣服。”邊説還邊把系在腰間的防水包摘下來交給他。
韓承雲一聽也有道理，咬牙道：“那一會兒見。”事實上也由不得他猶豫，他的小腿都已經濕了。看準岸邊的一塊平緩的大石，韓承雲閉緊了眼睛，放開了搭在於雷肩上的手。等他再睜開眼睛時，他正蹌蹌站在離大石還有幾米遠的水面上，趕緊再次閉眼瞬移。
最後他終於還算順利地站在了那塊大石上。腳一沾地，便腿軟地直接跪在了石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順着額角流了下來，韓承雲索性躺在了這塊像一個圓桌的石面上，翻過身，被天上的太陽光照射着，讓他疲憊的感覺慢慢恢復過來。
沒想到正如於雷之前説過的那樣，他們的能力可以通過太陽光補充，只是他的能力實在有限，承受不了如此頻繁的連續使用。只是仰面曬了半分鐘，韓承雲就感覺好多了，他坐了起來，打算看看於雷是不是快游到岸邊了。可是他這一看，眼前的情景卻着實讓他嚇了一跳。
因為他看到，於雷正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着，在水面上。不，準確的説，他是凌空站在水面上，一步步地走着。
韓承雲瞠目結舌，若説剛剛他的瞬間轉移是“水上飄”，那於雷這個可真是“凌波微步”。哦，不，“凌波微步”速度會非常的快，於雷這頂多能算的上是“凌波漫步”……
“你……是怎麼做到的？”韓承雲問着最終也爬上大石的於雷。他恢復一點體力之後，就一直注視着他，一旦於雷體力不支，他就好去救援他。結果於雷很順利地就走過了水面，甚至還臉不紅氣不喘，這讓韓承雲實在是很好奇。
於雷把濕掉的褲腳挽了上來，脱掉鞋子倒了倒裏面的水。這倒不是他後來自己弄的，而是一開始韓承雲蹩腳的行動導致。於雷聽了韓承雲的問題，自己也很費勁地想了想道：“嗯……這個我想，應該是萬有引力的逆定律。”
“説的清楚些。”韓承雲還頭一次聽説萬有引力還有逆定律。
於雷把鞋子放在大石頭上曬着，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地説道：“萬有引力定律中説，自然界中任何兩個物體都是相互吸引的，引力的大小跟這兩個物體的質量乘積成正比，跟它們的距離的二次方成反比。逆定律就應該是隻要找到一種方法，這種引力肯定就會變成斥力。”
“好吧，我更糊塗了。”韓承雲眨了幾下眼睛，不得不承認自己沒聽懂。他只聽説過前面的那句，後面那句怎麼聽怎麼覺得像是在扯淡。
於雷抓了抓頭：“這個理由説不通嗎？那麼這樣呢？生物是有磁性的，而我可以控制電磁性。我想，我應該是利用體內水分子和海水的磁性互相抵抗，才算是有驚無險地站在了水面上。這個我只在《KYLEXY》裏面看到過，沒想到真的可以用。”
韓承雲翻了個白眼，這才知道了於雷這人也不知道原理，但是他也無話可説。畢竟他自己剛剛還根據武俠小説來實踐了下“水上飄”，也就沒立場來嘲笑於雷參考美劇。不過，當韓承雲看到他們濕掉的鞋子時，忍不住問道：“照你這麼説，你能不能把水分子從鞋子裏分離出來？”
於雷欣然試了一下，但是在半分鐘之後，他轉過頭來説道：“我看，還是讓太陽光把水分子從鞋子裏分離出來更快些……”
“算了，不貧了，休息差不多了，走吧！”韓承雲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
“你的能力恢復了？”於雷扭頭看看背後足有三四百米高的山峯，心有餘悸地説道：“我可不想像剛才那樣，在轉移到一兩百米高空的時候被你扔下來。”
韓承雲嘴角一抽，儘管知道於雷是在取笑他，也不禁氣得直跳腳。“就這麼點高度，難道我還用瞬移嗎？山是要爬的！喏，給你防水包！”説罷就跳下大石，在光禿禿的四周勘察起來。這是他進方舟之後第一次踏上陸地，心中充滿了複雜的心情。
於雷聳聳肩，把防水包重新系在腰上，穿上半乾的鞋子站了起來。其實他剛剛並不是對濕着的鞋子只是呆看，而是鞋子裏的水分子相較於海水裏的簡直太少量了，他需要集中更多精神去尋找，這樣的話還不如自然風乾。
不過仔細想一下，如果他把水分子轉換成固體分子，那豈不是不光水面上，連空中都可以完成了嗎？那豈不是可以在空中漫步？
於雷站在石頭上，試着能讓自己憑空飄起來。不過試了半晌，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他才確定，應該他第二個推測是正確的。人體體內的水分子佔80%以上，所以他只能在水面上飄起來，而在陸地上還是要老老實實地用腳走路。
於雷失望地嘆了口氣，他還以為，他終於可以練輕功了呢！
他放棄地抬起頭，看着面前荒蕪的山地，意外地發現，這其中卻並沒有韓承雲的身影。
第八十三章手印
於雷一驚，收斂心神。他對於自己偶然悟出能行走在水上的能力，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環顧左右，才發現他認為的荒蕪山地是不準確的。在傾斜度超過六十度的山坡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小到生活用品，大到被壓扁的卡車，整座山峯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垃圾山。偶爾風吹過，上面還會掉下來一些東西，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最後甚至還會咕咚一聲掉進海里。
於雷集中注意力傾聽了一下，就發現韓承雲在他的左側正翻找着什麼，顯然也是才發現這裏奇怪的情況。
於雷跳下大石，落地的時候發出了一個“嘎啦”聲，他不用低頭看都知道自己踩中了一個易拉罐。他的周圍散落着很多啤酒罐。這些易拉罐不知道是原來就是空的，還是由於巨大的水壓變得開裂，只留得一副副扭曲的樣子。
事實上，不止這些易拉罐已經不成樣子，在山坡上的物品，幾乎沒有原來模樣的，或扭曲、或破裂、或支離破碎……有些物品他雖然看起來眼熟，但是因為損壞的太過於嚴重，根本就無法看出原來究竟是什麼東西。
於雷艱難地在垃圾堆裏行走着，同樣是在海面上的山峯，太行山就沒有這種情況。雖然太行山偶爾也會有一些城市殘骸飄過，卻沒有如此巨大的數量。於雷小心翼翼地走着，確認自己的腳不會被鋒利的鐵製品劃破。
這應該是海流的流向造成的。海水卷着這些物品流入新的太平洋，途中遇到了泰山這個阻礙，在海水逐漸逐漸降低水位的情況下，很多東西便就永遠地留了下來。看來“蓮子”也極有可能在這一帶。
所以於雷並沒有反對韓承雲爬山的建議，因為通過電腦計算，這裏是可能有“蓮子”，只是並沒有計算出來到底是在水下還是在水上。因此他要搜索整座山和剩下的幾個小島。
實際上，如果“蓮子”擱淺在水面上的話，應該很好找，畢竟據資料記載，“蓮子”的球直徑超過了百米。但是四周的情況，卻讓他不能確定“蓮子”是否還能完整地存在。
此情此景，則證明梁育和他家人究竟有多麼幸運。百萬分之一甚至千萬分之一的生存幾率，被他硬是賭中了。
於雷從防水包裏翻出相機，很盡職盡責地拍着照。
雖然他覺得這些場景，應該不是梁育想看到的。
於雷留意着腳下的物品，走到韓承雲身邊。看着他蹲在地上，正拿着一根鐵棍好像在翻着什麼，於雷忍不住問道：“你在找什麼？”
韓承雲拄着鐵棍站了起來，他的臉上是少有的嚴肅，“我在找人類的屍體。”
於雷這時才發覺有什麼不對勁，整座山峯堆滿了城市的鋼鐵殘骸，他卻沒有聞到一絲的腐臭味道。“可能被海水帶走了？這山上本來就是海底，水位降下來，這些才露出海面的。”
韓承雲卻搖了搖頭，用鐵棍指了指他剛剛翻找的地方，一邊説，他就拉開下水道蓋子一樣拉開了一個轎車門：“你看看，這是一輛被壓扁的小轎車，座位上那些棕褐色的痕跡應該就是血跡，而讓我奇怪的就是這個轎車門。”
於雷蹲下身，這時才發現他們是站在一輛轎車的車身上，這輛車已經四十五度角傾斜，被其他垃圾掩埋在底下，只有駕駛位子的門才能拉開。已經變了形的方向盤中間，是個蒙塵的寶馬標誌。
可是重點並不是這裏，於雷不光注意到車內大量的棕褐色痕跡，他還發現駕駛位上的安全帶還是好好的系在上面，就是説，這個駕駛位應該是有人坐着的。他最後看向韓承雲指的位置。
在嚴重變形的車門上，有一個清晰的手印。
這個手印深陷車門足有半釐米之深，像是硬生生地把車門扯開了一般，甚至有部分的車門都因為這個外力而更加扭曲。
“按這車的變形程度，沒有工具是絕對拉不開的。我原以為是聯邦派士兵清理了這裏，但是卻發現了這手印。普通人絕對沒有如此巨大的力量。”韓承雲停頓了一下，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比較荒誕，但還是硬着頭皮説了下去，“於雷，你説不是太陽光的輻射引起了我們的能力異變嗎？那太陽光輻射會不會影響將死的人？喏，就像生化危機裏的殭屍一樣……以吃人為生？或者……連屍體都不放過……”
於雷的背脊一寒，在烈日的照射下，卻感覺自己站在了冰窖裏。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異變？他本想反駁韓承雲的猜測，卻發現他的喉嚨發澀。
這種事，誰説的準呢？
若是在浩劫之前，有人告訴他他能擁有匪夷所思的超能力，他肯定會懷疑對方是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要不然就是看科幻劇看得太多了。
可是他剛剛違反了自然規律，凌空行走在水上，這是他的親身體驗。現在讓他説肯定不會有殭屍的存在，這話即便他説出來，在心底也不信。
韓承雲站起身，轎車的車門失去了支撐力，“哐”地一聲重新地合上了，激起了一片灰塵飛揚。他的臉色也於雷更難看，自我安慰地説道：“呵呵，現在正值正午，就算是厲鬼也不會現身。”
於雷擦了擦臉上的灰，站起身環顧四周道：“也許只是倖存下來的人而已，有了像桓雪兒一樣的超能力，不必自己嚇自己。”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推論站不住腳。倖存者迫於無奈，吃人果腹的例子又不是沒有。後來在太行山被葉燃撿到的陳截，和那個86號劉寶乾，也是這樣活下來的。在道義上，已經無法判斷這樣的行為是不是站得住腳，但是令於雷在意的是，這整座山是一座巨大的垃圾堆，裏面不光有各種殘骸，還包括可以食用的物品。例如他只隨意地往旁邊一看，就發現一個沒有開封的三文魚罐頭。
這些遍地的食物，卻好像沒有人碰過一樣。
“我們上去看看。”於雷收回目光，淡淡地説道。不管是殭屍還是什麼，他要親眼看看。
第八十四章界限
“嗯。”韓承雲儘管有些猶豫，但是當他看到在殘骸堆裏，一塊寫有“昇仙坊”的石牌坊時，頓時忘卻了心中的恐懼。
這是泰山啊！這本應該是“一覽眾山小”的泰山！他攀爬過多次的泰山！
“又發現什麼了？”於雷回過頭，看到韓承雲正低頭不語，遂建議道：“要不我回潛艇，把桓雪兒帶上？”雖然這麼説有點不負責任，但是不管一會兒見到什麼恐怖的景象，桓雪兒情緒上受到刺激，那麼她那種巨大的力量恐怕連坦克都可以劈開。
韓承雲搖了搖頭，堅定地向前走道：“不用，我説過，不管世界上的山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再次用自己的腳再次一個個攀上頂峯！我……”
“哦哦，好，打斷下你的台詞，在你爬的時候，順便撿下‘垃圾’吧！”於雷從防水包裏扯出來一個很大的麻布口袋，笑意盎然地朝韓承雲説道。他發現在這個巨大的垃圾山上，有着許多可以利用的東西，例如他剛看到的那個三文魚罐頭。
在太行山，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這個了。
儘管葉燃好像非常的鄙視這種事情，現在，於雷看着韓承雲抽搐的嘴角，知道又多了一個人鄙視他了。
不過韓承雲在找到一個喜羊羊的布娃娃之後，終於開始高興起來。
“別告訴我你喜歡這個。”於雷看着韓承雲擺弄着那個只有巴掌大的喜羊羊布娃娃，非常的無語。
“沒，怎麼會呢？昨天雖然和若熙沒有説上幾句話，不過她不小心提到過，她有個喜羊羊的布娃娃忘記帶到方舟上來了。方舟上又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所以我要把這個帶回去給她。”韓承雲看着手中的布娃娃，雖然上面破了幾個洞，又髒亂不堪，但是應該可以洗乾淨了補上。
於雷想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韓承雲嘴裏的那個若熙就是住在他樓下的那位，也是韓承雲不小心採的一朵花。沒想到科學家會喜歡這種卡通玩具，於雷聳聳肩刺激他道：“也許人家原來的那個是男朋友送的呢？”
“什麼男朋友不男朋友的，我現在就是她男朋友！”韓承雲才沒把於雷的話放在心上。
“哦？那你怎麼辦？你不是要離開方舟嗎？”於雷提醒着他。
韓承雲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子。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發生的速度過快，快到他來不及思考到馮若熙的事情。韓承雲想了想，扭頭朝於雷問道：“喏，那個‘蓮花瓣’，歡不歡迎非倖存者啊？”
“這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於雷為難地思考着。
“以你的角度來看呢？”韓承雲追問道。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兩次潛艇聚集，已經確立了於雷在這幾個人中的領導地位。他知道於雷自己還沒有自覺，他也就不説破。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説，於雷很適合説服人。
於雷思考了片刻道：“我當然不希望明確的劃分方舟人和倖存者的界限，就算是倖存者也可能不會有異能，而且方舟人也有可能有異能。例如葉燃和黃凱歌就是。如果以身份來劃分界限，那他們也不在倖存者的概念裏。反之如果以是否有異能來劃分界限，那麼還會有很多幸存者被拒之門外。所以，我覺得‘蓮花瓣’只要是想跟着我們一起建設的人，都應該歡迎。”
韓承雲滿意地笑了笑，拿着手中的喜羊羊晃了兩下，“那我就使勁渾身招數要若熙陪我私奔吧！”
於雷挑了挑眉，很懷疑地説道：“就憑你這個喜羊羊？太敷衍了吧！實在是太小了，能送的出手嗎？”
“繼續找！”韓承雲把喜羊羊塞進褲兜裏，幹勁十足地拿着鐵棍翻找着。雖然他的目的是再找一個大點的喜羊羊，但是也會找到很多可以再次利用的東西，然後丟到於雷的麻布口袋裏。
他們就這麼一路朝山頂走去，於雷在一次試着用磁性想挪動一條鋼筋時，差點害得他們兩人都被彈起的鋼筋掃中，之後他就再也不敢試着用他的異能了。在這遍地都是鋼鐵廢材的地方，他如果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豈不是找死一樣？
“呼，我還沒有一次這樣的爬山經歷，真是意外。”韓承雲從一個電線杆底下，找到了一個壓扁的塑料袋，裏面裝着牛肉乾。他不客氣地當場撕開塞了一條在嘴中，口齒不清地讚歎道：“我覺得更像是尋寶。”
於雷接過牛肉乾，先是聞了聞肉乾散發出的誘人味道，再珍惜地放入口中。他們雖然只許少量的食物和水，但是這種熟悉的味道，在現在可是很難得才能吃到。
“唉，我們自己建設‘蓮花瓣’的話，還能吃到方舟上的那些食物了嗎？當然，我不是不想逃離方舟，只是有些惋惜吧！”韓承雲嘆了口氣，從於雷手中接回牛肉乾，想了想，還是包好了再交還給他，“放到你的防水包裏吧，回去給大家分着吃。你説，潛艇裏的那幾個人，都是真心想脱離方舟嗎？會不會仔細思考之後反悔了？”
“正好我也有疑惑。”於雷把口中美味的牛肉乾嚥了下去，把他的擔憂説了出來。
“啊？你認為他們之間有人是方舟的內奸？那你還把全盤的計劃都説了出來？”韓承雲不敢置信地瞪着於雷。
於雷苦笑地攤手道：“我也只是推測，況且，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有內奸，我也不想失去其他人。你也應該可以感受到。”
這點韓承雲確實可以理解，他昨天就已經感覺到了被排斥的意味，那四個人才是一個小團體。而他、於雷和葉燃三人雖然救了他們，但終歸是各有各的身份，如果沒有一個堅定的目標吸引他們，或者不能坦誠相告，肯定會產生更多的摩擦和誤會。
“可是，我們現在就這樣出來了，安全嗎？”韓承雲突然想到這點，差點按捺不住就要瞬移回潛艇。只是怕掌握不好距離，他若瞬移到水裏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