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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20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藏寶

    楚小王爺?”蘇小舞滿臉黑線地重複道。

    趙清軼點了點頭,笑容滿面地説道:“怎麼?本王的名聲蘇掌門也知道嗎?”

    蘇小舞看着他一臉的紈絝子弟相,心下卻在想幸虧傅晚歌沒有嫁給他。他哪裏配啊?“為何一直對傅晚歌避而不見?”慶幸歸慶幸,該問清楚的事情一定要問清楚。

    趙清軼眉宇間寫滿了遺憾,嘆道:“蘇掌門,換做是你,和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共度後半生,你會怎麼樣?”

    蘇小舞聞言一呆,古代人不都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怎麼這個小王爺思想還挺前衞的。蘇小舞不依不饒地追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説清楚?害得晚歌姐等了你這麼多年?女人的青春你賠得起嗎?”

    趙清軼一改之前的不正經,面色一正,有禮的回答道:“所以此次在下特意前來洛陽,親自向布衣侯賠罪,已經得到他老人家的諒解了。至於傅小姐,在下愧於見她,就當是在下負了她吧!更何況傅小姐被譽為武林第一美人,在下高攀不起啊!”

    蘇小舞看着面前故作深情模樣的趙清軼,無言以對。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理由找了一大堆,沒有一個像樣的。偏偏她又沒有立場繼續聲討下去,這男人八成是心裏有了別人,要不然怎麼會拒絕傅晚歌這麼好的女人?蘇小舞心下替傅晚歌感到高興,還好這男人放她自由了。

    不過,他能完好無損的讓那個奸商布衣侯同意他退婚,看來此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蘇小舞上下打量着這個小王爺,回想起方才他説的倒賣藏寶圖的事情,那個,不會是布衣侯和他惺惺相惜了吧……

    “蘇掌門,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們可否一起去找寶藏?”趙清軼見蘇小舞許久都沒有説話,試探性地問道。

    蘇小舞微微一擺手道:“小王爺莫要叫我蘇掌門了,小舞只是一名普通的峨嵋弟子。”

    趙清軼輕搖摺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點頭笑道:“也好,蘇掌門這稱呼也太見外了,我們馬上要一起共患難同甘苦,自然不能這樣叫。”説罷臉上的劍眉擰了一個結,思考了片刻欣然續道:“就叫蘇蘇吧,多好聽。”

    嘔……蘇小舞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部起立,幾乎抑制不住就要打個寒顫。

    “呵呵,用不着這樣吧?叫我小舞就可以了。”蘇小舞強笑道。

    趙清軼不滿地搖搖頭,一臉他説了就算的表情,道:“不行不行,不好聽,還是叫蘇蘇吧。就這麼定了!”

    蘇小舞滿臉黑線的看着擅自就改了她稱呼的某人,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好。她有同意去和他尋寶嗎?好吧,雖然剛才有點心動,但是她是不是需要時間仔細思考一下,和這個男人去尋寶會不會危險大過於收穫啊?

    嘆了口氣,蘇小舞從懷中掏出陸劍銘死前交給她的那半塊藏寶圖,攤在桌面上,抬頭説道:“你的那半塊呢?我同意你一起去就是了。”她決定還是屈服於對寶藏的渴望和尋寶的刺激感,既然都來到古代江湖了,那麼尋寶是説什麼都不能錯過的橋段。更何況還是這麼有歷史的寶藏。

    趙清軼並不着急拿藏寶圖出來,反而用摺好的扇子在蘇小舞面前的羊皮上點了點,問道:“蘇蘇,你能看出來這圖上畫的是哪裏嗎?”

    蘇小舞因為他曖昧的稱呼抖了一下,儘量保持若無其事的表情,開口道:“如果小舞猜的沒錯,這個圓圈代表的就是開封,這條是黃河,下面的這條線是長江……”蘇小舞邊説邊用手指在羊皮

    移動,這個藏寶圖畫的比較廣,尤其畫的還都是山形只有京城開封的那裏用一個小點圈了起來,其餘圖上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線條。而且並沒有任何文字解釋。

    “這藏寶圖就是我們大宋的大部分江山,而且沒有任何提示,難道寶藏就藏在開封不成?”蘇小舞皺了皺秀眉,她是從小就經常看中國地圖,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圖上畫的是什麼。如果換成中國某一個地方的詳細地圖,她反而會認不出來到底是哪個地方。

    趙清軼心內微微一驚,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出來這個地圖畫的是哪裏。而且這圖製作粗略,還是在地形保密範圍之內的圖紙,不怕他國竊取過去。所以他才能廣泛散播此圖,挑起武林爭端。

    但是這個蘇小舞能一一説出圖上的山谷河流的名稱,甚至有些名稱連他也沒有聽説過,不禁心底對她更加好奇。她究竟是什麼人?如果學自黃泉先生……不,她根本不可能學自黃泉先生。趙清軼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説別人還有可能騙過他,但是黃泉先生是絕無可能的。

    不過,慕容雲霓説查不到她的過去,到底是真的?還是前者在敷衍他?趙清軼眼眸一轉,掩去眸中的精光,等到蘇小舞疑惑的目光向他看來之時,又換回紈絝子弟的模樣。

    “呵呵,蘇蘇果然不是一般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趙清軼輕浮地笑着,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蘇小舞使勁閉了閉眼睛,她還真是不習慣和這種人交流,這個稱呼起得實在是讓她難受得很。硬生生地把心中的不滿壓了下去,蘇小舞在心裏安慰自己。這種時候,還是顧着寶藏的事情吧,其餘的都可以先忍着。

    “這幅藏寶圖應該是被人用劍劃壞的。”蘇小舞又低下頭仔細看了看桌上的羊皮,看到左邊斷掉的邊緣非常整齊,顯然是被利器瞬間劃斷。而斷掉的地圖正好是畫在四川盆地那裏。

    蘇小舞聽到細細碎碎的聲音,循聲望去,看到趙清軼從袖筒裏掏出一小疊和桌上同質地的羊皮,小心地攤在桌上,然後對齊。

    蘇小舞美目睜大,發現他所説的另外半塊藏寶圖根本就不是半塊,而只是一小條而已,拼合成的一張完整的地圖。而重點就在這一小條之中,上面畫着一尊小佛像。

    蘇小舞瞬間明白為何趙清軼需要另外那大半張藏寶圖了,因為僅僅依靠這一窄條的羊皮,和上面畫着不清楚的一尊小佛像,根本不知道寶藏藏在哪裏。也明白了為何趙清花大價錢把這大半張藏寶圖的拓印版買回來之後,又可以隨意拋到外面甩賣。

    原來,只看過其中半張藏寶圖的人,是找不到寶藏的,只有看全的人才能明白寶藏的地點在哪裏。

    “這個地方是,樂山大佛?”蘇小舞不確定的問道,一瞬間,她都想不起來這樂山大佛是不是這個年代就已經建造好的了,所以很遲疑地問出口。

    趙清軼點了點頭,笑道:“對,就是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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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樂山大佛

    小舞輕舒一口氣,還好這年代的這尊佛已經供在那裏然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趙清軼沒有注意到蘇小舞的小動作,低頭看着合二為一的藏寶圖,伸手輕撫着已經有些破碎的羊皮,輕聲道:“寶藏就是在樂山大佛裏。蘇蘇,你知道樂山大佛嗎?這尊大佛,是唐玄宗的時候就開始建造。為的就是海通和尚的一句話。”

    “一句話?”蘇小舞不解的問道。她還真是很少了解這方面,只是知道這個地方應該有座大佛像而已,還有一些概況,其他的都沒有注意過。早知道她就在現代的時候不要在家宅了,到處走走也好啊,還能多瞭解歷史。

    “流水東去,佛法西來。”趙清軼自顧自地低喃道,“自古樂山是三江匯流之處,水勢相當的兇猛,舟船至此往往被顛覆。每當夏汛的時候,常常造成船毀人亡的悲劇。唐玄宗時期,海通和尚當時在凌雲山結廬而居,見三江合流,江水直衝崖壁,造成沉船沒舟。他便認為江中有惡龍在興風作浪,立志憑崖開鑿彌勒佛大像,欲仰仗無邊法力,易暴浪為安流,減殺水勢,永鎮風濤。所以他發下宏願,要削壁萬仞,興建佛像。”

    趙清軼清朗的聲音在室內迴響,蘇小舞不得不承認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不過內容就有些讓她聽得有些好笑,這個海通和尚出發點是好的,可惜過於封建迷信了,修一個大佛就能鎮住風浪?那還不如好好的修建水利。

    趙清軼看到蘇小舞臉上有些不以為然的表情,搖頭輕笑道:“在下也不相信單單修建了一尊佛像,就能平息風浪。但是,當佛像最終修建好了以後,風浪確實小了不少,舟楫也大多平安無事的通過。百姓們都説是佛祖顯靈。”

    蘇小舞略一思考,就微微淺笑道:“佛祖顯靈?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尊佛,那就是自己。求佛不如求自己。想來應該是心理作用多一些。”畢竟看着那麼大的一尊佛像坐在江邊,心裏有底了不是?

    “而且,”蘇小舞伸出手,在羊皮地圖上樂山大佛的位置點了點,續道:“看這個位置,佛像應該是臨江修建。開鑿佛像之後的殘土定然就近傾倒在江中,填平了江道,使石壁前的水勢得到平緩。我想這個才是真正的原因。”

    趙清軼聞言內心巨震,他也是不信什麼神佛,但是佛壓水勢的這種説法實在是太震駭人心。上次去找寶藏之後回到京城,特意找工部尚書瞭解此事。一部分是為了營造他無心政事的形象,另一部分也是為了解除心中疑惑。而工部尚書所説,確實就是蘇小舞剛才所説的觀點,但是卻遠遠沒有她説的這麼自信、這麼肯定。

    “至於為何修建這麼一尊大佛,”蘇小舞唇邊別有深意地一笑,淡淡道,“唐玄宗,是一個出了名崇尚道教的皇帝,我記得他曾經還在開元二年下令削減了全國僧人和尼姑的數量,禁止傳抄佛經。”她曾經對這個皇帝的歷史很着迷,唐朝是她嚮往的朝代,強唐弱宋。只是沒想到她居然來到了宋朝。

    趙清軼一愣,喃喃説道:“這尊大佛開鑿的時間正是開元初年。”

    兩相矛盾。

    蘇小舞感興趣的一挑眉,用手背扣了扣桌面,美目閃閃發亮,追問道:“那這尊大佛的建造費用哪裏來的?總共修了多久?”

    趙清軼不自在地挪動了幾下身體,略略壓低聲音道:“開鑿樂山大佛的費用,是海通和尚民間募捐而來的。其中斷斷續續修了足有九十年。在海通和尚去世之後,還有後人堅持修造完成。”

    “九十年?這麼長時間?而且民間募捐來的能夠這麼龐大的工程?”蘇小舞撇撇嘴,神神秘秘地説道,“而且,沒有皇帝的御批,他怎麼能建造這麼勞民傷財的大佛?首先就要審批這塊風水寶地給海通和尚,還有許許多多的工匠招募。這些人的衣食住行,難

    單憑信仰就能解決的嗎?唐玄宗禁止再造佛像,禁止,那他為什麼還會批准劃撥土地,甚至於撥款籌建?”

    趙清軼盯着蘇小舞越來越明媚的眸子,知道她開始懷疑起來,坐直身體乾咳了一聲道:“也許,是因為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蘇小舞別有深意地看着趙清軼,點了點頭拉長聲音同意道:“是啊……是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原因。譬如為了藏某種東西,不會就是你想要的那個東西吧?嗯嗯,費了這麼大勁,只是為了藏一個東西的話,真的是讓我很好奇哦!”

    趙清軼沒想到蘇小舞居然會這麼快就推算出事實的大概真相,還有推算出寶物的重要性,不禁內心一沉。可是他現在扮演的正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所以只能尷尬地陪笑着。

    蘇小舞微微朝前傾過身,甜甜一笑道:“放心,剛才不是説過嗎?既然小舞同意和你去尋寶,自然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至於是什麼,小舞就不過問了。”她敢保證,費了這麼大力氣建造這座世界上最大的佛像,裏面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最少,也要有個地宮之類的吧?寶貝肯定少不了。嘿嘿,她野心並不大,合作要推心置腹嘛!

    不過慕容玄瑟的寶藏居然和唐玄宗修建的樂山大佛聯繫起來,實在讓她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就去飛到現場看個明白。她可是記得在現代的時候看過一篇報道,説是樂山大佛胸前處的藏髒洞在六十年代維修大佛的時候被發現,據傳藏髒洞是存放寶物的,可是裏面的寶物卻不知道在哪個年代被人洗劫一空後洞門又被封上。

    再結合這個楚小王爺説的,她手上的扳指就是開啓藏髒洞的鑰匙。蘇小舞不禁把左手上的扳指緊握在掌心,幸好這個扳指不知道為什麼再也拿不下來了,要不然她還真是沒有藉口也沒有底氣去和這個小王爺尋寶。

    趙清軼臉上做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安心道:“那,我們現在就啓程吧。”

    蘇小舞點了點頭,道:“沒錯,要走就馬上走。不過,對外當然不能説你我二人去尋寶,那怎麼解釋你我二人同行呢?”

    趙清軼唇角一揚,幾乎沒有多加考慮就徐徐説道:“簡單,樂山大佛就在峨眉山旁邊,你回你的峨眉山,本王想要預定峨眉山的‘碧潭飄雪’,順路前去看一下具體的製作過程是否符合要求。”邊説邊舉起手中的茶杯,壞壞地笑了笑。

    蘇小舞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不可以。結伴上路還能互相照顧照顧,要知道她來到古代之後,還從來沒有獨自行走過江湖。

    江湖險惡啊。蘇小舞眯起眼睛看了看對面貌似還很有個男人樣的趙清,出聲問道:“你一個王爺,可以出京這麼長時間嗎?”不是她多疑,像他這麼懶散的王爺,可能還是第一個。

    趙清軼閒閒地扇着摺扇,眉開眼笑地説道:“不要緊,在下四處瘋慣了,要是他們知道我成天呆在京城裏的話,反而會覺得有問題。”

    蘇小舞不着痕跡地挑了挑眉,他這話説的大有問題。不知道是沒注意脱口而出的,還是故意説給她聽的。

    “那好,那麼未來的一段時間裏,希望我們能相處愉快。”蘇小舞面上浮現出完美的社交笑容,就差伸過去和他握手了。

    趙清軼萬分同意地點了點頭,摺扇搖得更加起勁了,“哪裏哪裏,在下一點武功都不會,還要靠蘇蘇你多加保護我呢!”

    “……”蘇小舞用囧囧有神的目光看着對面的趙清軼笑得很誠懇的臉,很想上去扁他。

    誰保護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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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結伴同行

    風肆虐大地,天幕低垂,一重又一重厚厚的烏雲蓋住空。天地像是被黑暗漸漸吞噬了一般,蘇小舞抬頭看了看突然間變得惡劣的天氣,不禁伸手緊了緊衣襟。

    她和趙清軼當天談好了之後,便立刻準備起身上路。兩人決定先從陸路走到江陵,然後再走水路入蜀。

    可是,為什麼最後變成她駕車了?一陣寒風吹來,蘇小舞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漫漫長路。

    “蘇蘇,怎麼了?叫你披上點衣服嘛,你也不多穿點,受了風寒誰給我趕車啊?”車廂內傳來一個欠扁的聲音。

    蘇小舞聞言怒火瞬間燃起,但是想想人家王爺之尊,都明説了自己不會駕車,她還能怎麼樣?要怪就怪他們為了保密,只是兩個人上路了。

    “早知道就讓你帶個隨從了。”蘇小舞鬱悶地又緊了緊衣襟,不滿地嘟囔着。她可是弱女子一個啊,憑什麼讓她來趕車?風吹得臉很痛耶!

    “不是要保密嗎?而且,在下也沒有隨從啊。”趙清軼令人恨得牙癢癢的話繼續從車廂裏傳出來,還伴隨着倒茶的聲音。

    蘇小舞瞬間覺得喉嚨乾渴不已,迎面的冷風襲來,頓時路邊的樹搖葉落,寒意倍增。官道上來往的車馬甚是稀少,更添寂寥。

    “喏,蘇蘇,給你喝杯熱茶。”車廂的簾布一挑,從裏面伸出一隻修長好看的手,重點是那隻手上送過來的是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算他還有良心。蘇小舞內心不滿地想着,接過茶杯握在雙手裏,温着幾乎已經凍得沒有知覺的手。

    趙清軼掀開車廂的簾布,起身坐到蘇小舞的身邊。他一身青色的禦寒皮祅把他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脖子上還掛着用不知道什麼動物皮毛做成的圍脖,白茸茸的一團,愈發襯得趙清軼的臉白皙過人,真真一個貴公子哥。冷風吹過,還讓他繼續把頭往下縮了縮。

    蘇小舞再看看自己身上單薄的披風,後悔自己還是對天氣的預計不夠,誰知道説冷就冷了下來?感受着茶杯的温暖從掌心一直温熱到心底,蘇小舞又舉起茶水大大的喝了一口,舒服地舒出一口熱氣。

    “蘇蘇,看來要下雨了。”趙清軼抬頭看了看天色,皺眉道。

    蘇小舞把馬鞭塞到趙清軼手中,示意他架一會兒馬車,回頭看了看温暖如春的車廂,不禁思考如何説服他和她換一下位置。這個馬車車廂被趙清軼佈置得非常齊全,連小型的爐子都有,要不然她哪裏可以喝到熱茶?

    “給我做什麼?”趙清軼不解地看着手中的馬鞭,“我又不會趕馬車。”

    蘇小舞翻了翻白眼,他這個公子哥真嬌貴。她非常懷疑他究竟都是怎麼樣一個人在外逍遙的,據他所説,他可是經常行走江湖的。不過,就他這幅肥羊的模樣,沒有武功防身或隨從跟隨,怎麼能完好無損地活到現在?蘇小舞非常懷疑。

    但是她又不會看一個人究竟會不會武功。看上去趙清軼這人腳步輕浮,又怕冷,雖然偶爾散發出奪人的氣勢,但是她還是認為這是傳説中的“王八之氣”,貴族專有的那種。

    “你不會學啊。”蘇小舞沒好氣地回嘴道,惡狠狠地看着趙清軼,真想把他脖子上的那個皮毛圍脖搶過來。

    趙清軼彷彿被她的眼神瞪得一縮,卻在片刻之後壞壞地笑着,用馬鞭指着天上的天氣道:“蘇蘇,我學可以,但是問題是如果我們不快點趕到下一

    ,這雨可就要下下來了。”

    蘇小舞暗咬下唇,看着他臉上欠扁的表情,卻不得不承認他説的確實有道理。靠之,她逍遙江湖這麼長時間,還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一個人,蠻不講理還一點都不憐惜女性。居然比她還柔弱,這讓一直身邊都有着靠山的她非常不習慣。

    這要是出了事,誰靠誰啊?

    蘇小舞忍住想打道回府的念頭,一仰頭把已經半温的茶水全部喝盡,然後把空茶杯塞在趙清軼手中,另一隻手接過馬鞭,無奈地一甩。

    “駕!”

    上哪裏去找個武功超強的保鏢呢?早知道就把傅晚歌一起拐帶出來了。蘇小舞怨氣無處發泄,馬鞭甩得震天響,馬車迅速地在官道上奔跑。

    趙清軼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往車廂裏鑽去,嘴上仍不忘喃喃地道:“嗯嗯,再加把勁,馬上要下雨了。”

    馬鞭甩得越發響了。

    終於在烏雲整個蓋住天空之前,蘇小舞找到了一個路邊可以躲雨的破廟。慌慌張張趕着馬車躲進破廟之後,豆大的雨點伴着冷風就鋪天蓋地的下了起來。

    蘇小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馬車安頓好,抬頭看了看陰暗破敗的廟宇。這只是個普通的土地廟,大約能有個幾十平米大小。供奉着的土地爺的佛像上,金漆都已經剝落得差不多了,露出裏面灰敗的顏色。屋頂還有些地方漏水,紙糊的窗户早就形同虛設,在寒風中吹得破破爛爛。

    摸出打火石把香案上的一對半段香燭點燃,蘇小舞看着稍微有了點亮光的殿堂,鬆了口氣。

    這時候趙清軼才施施然地從馬車上鑽了出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地跳下馬車,用扇子擋住臉,皺眉埋怨道:“怎麼?我記得京西南路上的驛站不是這樣子的啊!”

    蘇小舞已經無力和他爭辯什麼了,懶懶地説道:“沒辦法,你自己去看看外面的雨勢,我們今晚就只能在這裏湊合一晚了。”邊説邊藉着燭光看了看殿堂裏面的情況,很好,還算乾淨。而且還有幾堆之前路人過夜留下來的柴火,可以生火取暖。

    幸虧啊,要不然這種天氣,還找不到乾燥的樹枝呢。

    蘇小舞回頭看了眼只是皺眉呆站在原地的趙清軼,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自力更生。她真是失策啊失策,居然跟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結伴同行。

    在升好柴火之後,蘇小舞抬起頭想讓趙清軼把馬車上的乾糧拿出來時,忽然發現這個臉上經常掛着不正經笑容的男人居然表情有些凝重。

    “蘇蘇,有什麼事?”趙清軼在蘇小舞看過來之後,立刻換上一副熱情的臉孔,微笑着問道。

    “哦,把馬車上的乾糧拿下來些,正好可以就着火烤一下……”蘇小舞滿懷着疑問説着,忽然之間就沒了聲音。因為她聽到在雨聲中傳來馬匹疾馳的聲音,正朝着他們所在的這座廟宇而來。

    蘇小舞看着某人乖乖的轉身去拿乾糧,唇邊不禁露出有趣的笑容。

    手無縛雞之力?不會武功?那為什麼還比她早聽到馬蹄聲?

    想跟她玩?她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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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避雨

    宇外風雨交加,一陣強風伴隨着廟門洞開而捲進大殿不停,這個破敗的土地廟內頓時忽明忽暗。

    進來的一共三人,發現土地廟中的蘇小舞和馬車,不禁一愣。“姑娘,可否行個方便?”帶頭的一人被雨澆得一身狼狽,但是還彬彬有禮的向蘇小舞拱手請示。

    蘇小舞看到他們三人都身着勁裝,腰配長劍。眉目端正,氣宇軒昂,一看就是江湖少俠的正裝打扮。蘇小舞聞言點頭笑道:“有何不可?公子請便。剛升好的火堆,如果不嫌棄就過來一同烤烤吧。”她邊説心裏還在想着,幸虧剛才時間把握的好,沒有被雨澆到,要不然現在她也是落湯雞一個。

    三人連聲道謝,拽着同樣悲慘的馬匹走進土地廟,讓本來還很寬闊的大殿內變得有些擁擠。

    趙清軼此時從馬車上拿下許多幹糧,看了一眼新來的三個人,之後便目不斜視地走向蘇小舞,親暱地説道:“蘇蘇,你餓了吧。”

    蘇小舞覺得再暖和的衣服都抵擋不住趙清軼這聲稱呼帶來的惡寒感,不過她因為這件事和趙清軼“溝通”過很多回,都是失敗告終。

    蘇小舞很想噁心回去,但是先暫時不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無奈地接過油紙包着的乾糧和羊皮袋裝着的清水,她的視線自然而然的看向一旁新進來地三個人。

    只見那三人不急着顧着自己渾身濕漉漉的衣服。而是先忙着照顧自己的坐騎。

    嗯嗯,不錯不錯,愛馬的男人心腸都比較好。蘇小舞默默地在心底讚賞了一下,別過頭用藐視的眼神屠殺了一下身邊的趙清軼。

    相比之下,這男人居然還在小聲抱怨坐這種地方會弄髒他的衣服,要是演戲的話未免也太過認真了吧?蘇小舞略帶疑惑地想着,難道是她剛才眼花了不成?這男人根本不是在為了聽到有人來了而皺眉頭,實際上是因為這地方過於簡陋而厭惡?

    蘇小舞正疑惑不解時。只聽到那個先前進來地人走過來拱手道:“多謝這位姑娘和公子,在下是卧梅山莊的梅聽劍,這兩位是在下的弟弟梅看劍和梅聞劍。”

    正在喝水的蘇小舞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沒聽見、沒看見和沒聞見?真有才,太有才了!

    努力使自己表情不要那麼古怪的蘇小舞沒有辦法説話,卻只聽她身邊的趙清軼一拍摺扇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們是江湖三劍客,久仰久仰!”

    三賤客?!正在努力下嚥清水地蘇小舞再也忍不住嗆得咳了起來。

    趙清軼連忙輕拍她的後背。絮絮叨叨地説道:“説你多少次了,喝水不要那麼急嘛!又沒有人和你搶。”

    看到梅聽劍臉上了然的表情,蘇小舞就知道他心裏在聯想什麼。天啊,她蘇小舞好不容易在江湖上立起來的玉女形象立刻就要毀於一旦了!

    蘇小舞正要掙扎着逃離趙清軼的魔手時,後者反而識趣地適時收回,讓她怨氣無處可發。她只能怒氣衝衝地瞪着趙清軼,卻礙着有外人在場不敢發作。

    “咳,不知兩位是……”梅聽劍不好意思的打斷了在他看來蘇小舞“熱情如火”的眼神,心想面前這兩人男的俊俏飄逸,女的俏麗可人。如果是江湖中人他一定有印象。不過確實是未曾謀面,不知為何這位白衣公子是怎麼知道卧梅山莊的稱號。卧梅山莊地稱號也只是在江湖中才小有名氣。一般人聽都不會聽説過,更別提久仰了。

    “在下趙清軼。這位是蘇小舞。”趙清笑容滿面地説道。蘇小舞只能在旁邊賠笑,心裏在哀悼自己是不是要傳緋聞了?聽説偶像派要炒作就是要傳緋聞,不知道這個定律放在江湖中成不成立……

    “蘇小舞?”在一旁仍然照顧馬匹的梅看劍和梅聞劍快走幾步來到火堆旁,雙目定定地看着蘇小舞,用的是充滿着崇拜地目光。蘇小舞這三個字已經是江湖上新興偶像的代言詞。她涉足江湖不足半年,但是傳奇卻是源源不斷地在眾人口中流傳。最近又在丐幫大會上出盡風頭,沒想到在官道旁邊的一座破廟裏會見到真人。一時三人都定定的看着蘇小舞。

    蘇小舞的唇角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舉止優雅的朝他們點了點頭。“是我。小舞正要回峨嵋。這位公子是楚小王爺,準備和小舞回峨嵋派商量定購茶葉事宜的。”她知道她這番話現在聽起來蒼白無力。反而給人感覺是欲蓋彌彰。這從面前三個少俠臉上地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欲哭無淚,蘇小舞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無力過。雖然才和趙清這男人相處一天多,但是他每回都是在她發怒翻臉的最邊緣挑撥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以戲弄她為樂。

    “呵呵,沒錯沒錯,就是這麼回事。”趙清軼接着不正經地重複強調着,又增加了三賤客地豐富聯想。

    蘇小舞眉梢微微不爽地跳動着,淺笑着帶開話題道:“不知三位少俠要去哪裏呢?”拼不過她還躲不過麼?

    三賤客盤膝坐在火堆前,梅聽劍一反剛才被雨淋的狼狽,神采飛揚地説道:“我們是此去襄陽,為的是參加寒月堡鳳堡主的六十大壽。”

    寒月堡?蘇小舞愣了一下,她似乎聽到過這個名字。

    “哦?鳳堡主的六十大壽?就在最近嗎?”倒是一旁的趙清軼連忙接上話,感興趣地問道。

    梅聞劍點了點頭道:“就在十天之後,我們算好日子的,應該會提前兩天到達襄陽附近。”

    蘇小舞此時才想起,傅晚歌之前有和她説過,寒月堡的鳳飛飛也是江湖中出了名的俠女。

    “正好,我們也大概會在那個時間經過襄州,不過卻沒有收到請帖。如果沒事情的話,不知道能否去給鳳堡主祝壽?”趙清軼風度翩翩地笑着,伸手把乾糧遞了過去。

    梅聽劍也不客氣,爽快地接了過來,“肯定可以的,在下替鳳堡主歡迎蘇掌門和小王爺大駕光臨。”

    蘇小舞陪着笑了幾聲,心下卻不滿的腹誹着。這傢伙還生怕她的名聲毀的不夠徹底嗎?還要公然出雙入對?蒼天啊,為什麼她一時被寶藏矇蔽,居然答應和他一起尋寶?

    看着三賤客別有深意的眼神,蘇小舞想撞牆的心都有了。緋聞對象是誰都好,怎麼會是趙清軼這個紈絝子弟?

    蘇小舞目光調轉到趙清軼身上,看着他刀削般的俊朗側面,忽然間不確定這男人會不會是在故意看她好戲?值得調查……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共枕同眠

    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許久,天色即使不是因為下雨來。蘇小舞聽着趙清和三賤客閒扯胡聊,居然還相談甚歡。

    可惜她一個江湖小白,只有聽的份,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靜靜的坐在那裏。

    三賤客還在心裏暗贊蘇小舞有女俠風範,氣質脱俗。誰也沒想到她只是無聊得望着火堆發呆而已。

    蘇小舞聽着身邊的趙清軼滔滔不絕地説着,暗想此人對江湖的瞭解程度已經超出常人許多。有的時候連三賤客都無法對答得上。

    作為一個王爺,他是不是懂得太多了?蘇小舞垂下眼簾,看着火焰在地上跳動的影子,默默地想着。朝廷中人不是向來看不起這些草莽之眾嗎?為何這麼一個逍遙王爺會了解得這麼多?

    單是像他所説的那樣,自己對江湖仰慕已久嗎?蘇小舞內心有些不信,趙清軼給她的感覺是非常自傲的一個人,不過他的身世確實是讓他有資本這樣。但是越是這樣的人,不是越看不起別人嗎?

    蘇小舞胡亂的想着,睡意卻擋不住的襲來。她今天駕了一天的馬車,早就疲憊不堪,不出一會兒便已經進入夢鄉。

    土地廟裏忽然間靜默了下來,三賤客六隻眼睛同時看向靠在趙清軼肩膀上的蘇小舞。後者動作熟練自然表情恬靜可人,温馨的情景一時讓在場三人説不出話來。

    三賤客交換了一個眼神,心底同時暗罵自己真是不識趣,蘇女俠和小王爺擺明了這是要回峨嵋派見師傅,順便提親的。他們還硬拉着趙清閒聊了這麼久,不怪蘇女俠不滿。

    趙清軼低頭狀似無奈地看了眼熟睡中的蘇小舞,輕聲抱歉道:“不好意思,今天我們趕路有些累了,蘇蘇失禮之處,請三位仁兄多多包涵。”

    三賤客連忙擺手示意無妨,內心卻更加認定方才心中所想。這可是江湖大八卦啊!新鮮出爐的蘇小舞女俠居然閃電般的就已經有伴了。這條消息放出去要有多少少俠少邪捶胸頓足啊?

    趙清軼歉然地朝他們一笑,伸出右手解下皮祅,輕柔地披在蘇小舞身上。

    蘇小舞無意識地呢喃了兩聲,好像感覺到趙清軼懷中的温暖,更加往他的方向靠了過去。

    趙清軼看着她可愛的睡臉,不禁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輕手輕腳地把蘇小舞攔腰橫抱在懷中站起身,輕聲朝三賤客説道:“在下先送蘇蘇去馬車上休息,一會兒再下來陪三位少俠説話。”

    梅聽劍連忙搖頭道:“無妨無妨,你們先休息吧,我們正好在這裏把衣服烤乾。”説罷扯了扯身上仍然濕答答的外袍。

    趙清軼風度翩翩地微微一笑,點點頭轉身朝馬車方向走去。把蘇小舞放置在馬車的軟塌上之後,看着她毫無防備的睡容,不禁勾起唇角。

    他就是喜歡看她快要抓狂的表情,那種表面上做出親善的神色,實際上雙目都快要噴出火來的俏臉實在是讓他百看不厭。

    有趣。趙清把蘇小舞臉上略略鬆散的髮絲撥開,露出她白皙明豔的臉龐。這個女人,真想把她抓起來好好問問她到底是誰。

    説是黃泉先生的弟子?他才不信呢,黃泉先生早就在十多年前就仙逝了,只不過江湖上得知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她不説別人,偏偏説他最熟悉的黃泉先生。哼,可真是湊巧啊。

    蘇小舞彷彿感受到了趙清軼的怨念,不安地皺了皺秀眉。

    趙清軼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分,看着

    凍紅的鼻頭,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估計錯誤了?真的不會武功嗎?可是她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衣服都穿的那麼少。一天凍下來,剛才她的聲音還真的有些嘶啞。

    可是駱顏説過這女人明明有奇怪的武功的,難道這也是和他一樣在演戲?

    順手把蘇小舞身上的皮祅蓋得更緊一些,趙清軼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想玩?本公子奉陪到底。”

    ——————————

    蘇小舞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上蓋着趙清軼厚厚的青色皮祅。她先是愣了一下,之後臉上不禁泛起得意的笑容。還算那小子有良心,知道照顧人。但是這個念頭剛剛浮上腦海,就被眼前的情況炸得煙消雲散。

    趙清軼那小子居然在她身邊裹着棉被睡得正香!蘇小舞心中對趙清剛產生的一點好感立刻消失殆盡。這小子是不是故意要氣死她?給她蓋衣服,他自己睡棉被!

    蘇小舞看着趙清軼即使睡着了也很欠扁的臉,在腦海中幻想揍了他一頓之後,終於阿Q精神的滿足了些。整理整理睡皺的衣服,梳理了一下長髮,回頭看了眼仍然睡得正熟的趙清軼,再也忍受不了和他同處一室,翻身走下馬車。

    破廟還是依然破敗,天氣已經放晴,不是很有温度的陽光從有縫隙的廟頂照射進來。蘇小舞隨意伸了一個懶腰,發現三賤客的三匹坐騎仍然在廟裏,火堆雖然已經熄滅,但是仍然冒着青煙,看來他們並沒有走。

    蘇小舞總覺得有件事不對勁,卻一時想不起來哪裏有問題。直到她看到梅聽劍他們一臉曖昧的笑容走進破廟之後,蘇小舞才反應過來她居然和趙清軼在一個車廂裏睡了一夜。縱使是權宜之計,但是也夠別人嚼舌根的了。

    臉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蘇小舞神態自若的和他們打着招呼。知道這種事越描越黑,索性也不提起。

    “蘇女俠,在下兄弟三人先告辭了,希望能在襄陽再見面。”梅聽劍已經換了套乾淨的衣服,站在那裏果然一派氣宇軒昂。

    蘇小舞只能説幾句客套話送走了他們,然後回想起他們臨走時曖昧至極的眼神,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行,她一個堂堂現代少女,怎麼能輸給一個古代的破王爺?不過,比臉皮厚她可真是敵不過。蘇小舞坐在香案前發呆,不知道自己和趙清結伴去尋寶究竟是對還是錯。

    如果那批寶藏尋到了,她也有命拿到嗎?趙清軼這個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呢?蘇小舞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被寶藏衝昏了頭,沒有多加考慮就同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廂裏傳來一聲睡得非常享受的哈欠聲。“蘇蘇,你醒了?我們也趕路吧。”

    蘇小舞回過頭,看着從車廂裏探頭出來的趙清軼,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分外耀眼,一時間蘇小舞只聽見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説道:“好,我們這就上路。”

    不能不戰而退,她倒要看看最後誰能熬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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