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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後面的倉庫很少有人來。
荒草瘋長一片。即使在冬天依然沒有任何枯萎倒伏的跡象。柔軟的,堅硬的,帶刺的,結滿毛茸茸球狀花朵的各種雜草,鋪開來,滿滿地佔據着倉庫牆外的這一塊空地。
易遙沿路一路找過來,操場,體育館,籃球場,食堂後面的水槽。
但什麼都沒找到。
書包裏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不會憑空消失。
易遙站在荒草裏,捏緊了拳頭。
聽到身後傳來的雜草叢裏的腳步聲時,易遙轉過身看到了跟來的顧森西。
易遙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説,你跟着我幹什麼?
顧森西有點臉紅,一隻手拉着肩膀上的書包揹帶,望着易遙説:“我想跟你説,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易遙皺了皺眉,説:“哪個意思?”
顧森西臉變得更紅,説:“就是那個……”
“上牀?”易遙想了想,抬起手揮了揮,打斷了他的説話,“算了,無所謂,我沒空知道你什麼意思。”
易遙轉身走回學校,剛轉過倉庫的牆角,就看到了學校後門口的那座廢棄的噴水池裏,飄蕩着的五顏六色的各種課本,自己的書包一角空蕩蕩地掛在假山上,其它的大部分泡在水裏。
陽光在水面上晃來晃去。
噴水池裏的水很久沒有換過了,綠得發黑的水草,還有一些白色的塑料飯盒。刺鼻的臭味沉甸甸地在水面上浮了一層。
易遙站了一會兒,然後脱下鞋子和襪子,把褲腿挽上膝蓋,然後跨進池子裏。
卻比想象中還要深得多,以為只會到小腿,結果,等一腳踩進去水瞬間翻上了膝蓋浸到大腿的時候,易遙已經來不及撤回去,整個人隨着腳底水草的滑膩感,身體朝後一仰,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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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個時候,真的只感覺得到瞬間漫過耳朵鼻子的水流,以及那種刺鼻的惡臭瞬間就把自己吞沒了。甚至來不及感覺到寒冷。
——其實那個時候,我聽到身後顧森西的喊聲,我以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