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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0章

    第二十六章壽宴之上,各懷心思

    一轉眼到了老太君六十歲壽辰時候,陳府內忙碌了起來,陳夫人主持陳府大局,讓陳潛看清楚了自己這位母親當真是一位精明的母親,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每每輕描淡寫之中一語中的,黃氏跟著陳夫人打下手,保持了她一向的本色,咋咋唬唬的,陳夫人一個眼神,她馬上訴之於口,大呼小叫讓下人去辦。

    讓陳潛奇怪的是,二姨娘劉氏依舊沒有出現,據說是病了,陳夫人嘴裡雖沒有任何的埋怨,但陳潛知道,自己的母親與二姨娘之間只怕早有心結,看來在自己如此精明的母親之間,還能與母親鬥了個平手,這個劉氏也真是一位厲害人物,連母親都奈何不了她?

    從穿過來開始,陳潛一直沒有見過另一位姐姐,陳雪清,不知道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直至老太君壽宴之時,陳潛才見到了她,見到她的時候,他一怔,自己的這位姐姐,有一雙極為清冷的眼眸,與陳雪柔不同,陳雪柔美則美已,卻帶著一點的木然,可陳雪清卻美得像天山上的雪蓮,而且身量與陳潛差不多高,陳潛甚至想,自己的面容是略帶一點兒嬰兒肥的,如果換上了女裝,和陳雪清一比,是不是被比了下去?

    而且,陳雪清天生就有一種奪人的氣質,讓人不能忽視,她的目光之中沒有陳雪柔的自卑與木然,就連二姨娘劉氏,都有不輸於母親陳夫人的優雅與富貴,生得嬌美無比,陳潛忽然間徹底明白了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裝自己裝扮成男兒,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不出奇招,自己的母親當真會輸給了劉氏了。

    陳府下人對劉氏的態度也不同,劉潛甚至感覺,下人們對二姨娘劉氏彷彿是和自己的母親同等對待的,就連父親,陳潛感覺,彷彿父親停留在劉氏身上的目光比在母親身上都多一些,陳潛知道,劉氏與黃氏,父親都是以平妻之禮對待的,但是很明顯的,這個劉氏的地位比黃氏高了很多。

    壽宴的這天,陳府滿府喜氣洋洋,周圍掛起了紅色的燈籠,連樹枝之上,都掛滿了紅色的半開的芙蓉牡丹,那些用綢子做的綢花,讓陳潛看得歎為觀止,讚歎古人的手真是巧,有些花製作之精巧連現代的工藝都制不出來,很顯見,是陳府的奴婢侍女們一針一針細細的製出來的。

    直至今天,隨著小輩兒們一路拜壽之時,陳潛才見到了陳府最高的領導人,老太君曹鳳飛,以及大伯陳路遠,以及他的一眾妻妾們。

    老太君端坐在主位之上,略為有些富態,一身灑金大紅繡有金色壽字的長衫,略為花白的頭髮籠得紋絲不亂,身邊兩名大丫環穿著打扮可比得上父親那些沒名份的侍妾了。

    陳潛帶著自己的兩位姐姐與弟弟陳昇向老太君拜壽。

    老太君對幾個孫兒是極為喜歡的,拜完壽之後,特特的叫了陳潛上前:“來來來,小人兒,瞧瞧你這身子骨,怎麼眼見著又瘦了呢,你娘賢惠過了頭,連自家的孩兒都不仔細著,那些不識眼的浪蹄子,原本就應該全打了出去!留在家裡,不就成了禍害?”

    老太君這麼一說。在下面端坐著地陳夫人與陳尚書便都有些坐不住。特別是陳夫人。連眼都紅了。卻不敢言語。陳尚書站起身來。剛說了一句:“孃親……”

    老太君淡淡地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拉了陳潛地手:“乖孫兒。你別理你那不成器地父母。他們虧了你。我自會罰他們地。你那屋缺什麼少什麼。向我說。別十天半個月地讓人捂著。連奶奶也不見了!”

    陳潛心想。看來。婆媳問題不論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一個極大地問題。自己地孃親與這老祖宗地關係處於冰火相碰地階段。還有。自己生病看來地確有隱情。可是。不知道自己這一病。又連累了多少無辜地人?

    老太君對陳夫人不讓陳潛來拜見自己。早存了不滿。今兒個趁壽宴之時。一股腦兒地發洩了出來。

    陳潛看見陳夫人蒼白臉垂了眼。而父親只顧哈腰在一旁做孝子。心裡不由得替陳夫人有些悲哀。她原本也是一位被人捧在手心。含在嘴裡地千金大小姐。可一嫁了人。處於這麼一個複雜地大家庭。所有地驕傲與自尊不由自主地全化成了尖刀與算計。與丈夫漸漸地冷淡疏遠。她唯一地指望。就是自己這個兒子。而且是個假兒子!陳潛感覺自己地孃親就彷彿在急流之中抓了一根草穗子。隨時隨地都可能沉入水底。

    他仔細觀察眾人地臉色。發現那劉氏依舊極端莊地坐在凳子之上。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異察覺地得意。黃氏卻臉上帶了惶恐。低眉順眼地。讓人看不清她臉上地表情。自己地兩位姐姐。一位微微地笑著。仿若仙女。而另一位。卻有些同情地掃了陳夫人一眼。卻馬上把目光垂下了。看來父親地另兩位妾室。都各有算盤啊。

    陳潛再一次認定,自己母親的選擇很可能是對的,正合自己的心意,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他只有把男子裝扮到底,當然,他給自己設立了一個底線,千萬不能當太監!

    家裡人拜完壽之後,天剛擦黑的時候,各路人馬絡繹不絕的前來拜壽行禮了,禮貼連綿不絕的被送了進門,陳潛心道,看來陳府老祖宗的面子夠大的,差不多在京城當官的大小官員都到了,當陳潛聽到明府明三公子過府拜壽的唱諾的時候,不由怔了怔,他知道明府會派人過來應應景兒,但想不到是明言過來,他還嫌上次丟人丟得不過分嗎?

    明言與小一輩兒的幾名官家子弟,自然被安排到了一個桌子,陳潛不經意望過去,發現這明言倒真是到哪裡都很吃得開,很明顯的,桌子上幾位後輩兒與明言都是相熟的,一上桌,就和他鉤肩搭背,他在這裡如魚得水。

    第二十七章偷聽的壞處

    內眷們被迎進了內堂,而陳潛則隨父親在外堂侍候,略飲了幾杯之後,很感覺有些煩悶,陳潛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大略的知道了朝廷上那些官員的身份,就有些百無聊賴起來,於是趁陳尚書與大伯父與同僚觥籌交錯之際,信步走出了廳堂。

    陳府很大,拜壽的人都集中的前廳,陳潛漸漸向後院走了過去,各色假花在燈籠的照射之下,比之於白天,更顯出幾分真樣來,陳潛穿花扶柳,走在假山青樹之間,聞著空氣中散發著的淡淡香氣,第一次感覺來到這裡之後,人生略為有了一點樂趣。

    這時候,他忽然聽見樹後有輕輕的說話聲,他一驚,心想,這時節,還有人在後花園私會?

    有好戲可看,怎麼能不讓他生好奇之心?他悄悄的踮了腳,小心翼翼的走到假山背後,聽起了壁角,聽了半天,難免失望,原來是一個小丫頭在和小廝接頭。

    “我們小姐叫你給的東西給了嗎?”

    “給了,你放心。”

    “那,月公子有沒有什麼東西轉給小姐?”

    那小廝遲疑半晌,答道:“沒有。”

    丫環顯得很失望:“為什麼呢?”

    小廝道:“月公子的脾氣,聽說他們那邊的人也搞不清楚呢!”

    丫環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一個文人,我們小姐只不過求他一幅梅雕罷了!”

    陳潛更失望。原想著是不是在演出一幅某位富家小姐與貧困書生地私相授受地略帶一點兒黃色最好是露出一點兒什麼來地場景。卻想不到是這麼簡單地事兒。陳潛見沒有好戲可看。正想偷偷地轉了出去。一回頭。卻見著一襲白色衣服地人影冷不丁地彷彿如木樁子一般立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輕眸淺笑。把陳潛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定了定神。心裡想著。不要輸了氣勢。絕對不能輸了氣勢。搖了搖手裡頭地扇子:“明三公子。怎麼有空來這裡閒逛?”

    他媽蹄。這小子來這裡幹什麼?他是鬼變地嗎。冷不防地就站在了自己身後。他不是穿了一件略帶粉紫地長衫嗎?怎麼月亮一照。就變成了白色?整個人鬼氣森森。讓人看了不由自主地毛骨。

    陳潛不認為自己對明言有強烈地心理反感因素。

    明言同樣地手裡持了一把扇。笑容優雅得如翩翩佳公子:“陳大公子。您又在這裡幹什麼?剛剛您趴在那假山之上。又矮又綠。我還以為那裡趴了一隻大蛤蟆呢!”

    陳潛眼角一陣抽搐。道:“好說好說。你則如一根潔白地木樁子一樣豎在這裡。我差點認為我這陳府哪裡飛來了一隻長頸仙鶴呢!”

    心想這小子雖然笑得人模狗樣的,但根據他的瞭解,這小子這次肯定是來報仇來了,怪我上次沒讓阿元拿屎糊他!

    陳潛這才發現,四周圍人煙稀少,幾乎沒人,連蛙鳴都少了。

    陳潛暗叫不好。

    他望了望明言,他的臉在月光之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嘴角含了一點兒笑意,陳潛認為,他那笑意是在告訴自己:矮銼子,你別想跑!

    不知道為什麼,明言雖然沒說那三個字,他認為他就在說那三個字!

    陳潛想了想,現在自己身處陳府,再怎麼著,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用特殊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吧?

    一想到此,他越加現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出來,道:“明三公子,您的酒吃好了?”

    為了表示不怕他,陳潛走近了幾步,走得近了,才發現他身上略帶一點兒酒氣,臉色有一些潮紅,眼眸卻如黑夜裡最閃亮的星星,亮得幾乎能把人吸了進去,陳潛暗想,從整體上來看,這位明言的確有一種奪人心魂的魅力,特別是他嘴角含笑的時候,時刻讓人感覺他是不是又打什麼鬼主意?

    陳潛心中提高了警惕,人卻如清風中的柳樹,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仿如嫡仙。

    明言左右看了看,望了望左邊的小池塘,讓陳潛更加提高了警惕,他心想,這個傢伙莫非想把我一腳踢到小池塘裡?

    明言笑了一笑:“陳兄,上次一別,我甚想念,今日借給老祖宗拜壽這際,好不容易見著你了,你就別鼓著個腮幫子扮黯然消魂了!”

    陳潛心想,這傢伙笑著都能說出這麼毒的話!忙調整了一下臉,道:“明兄,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上次贏你贏得讓你大失顏面?”

    明言心想,這矮銼子倒真有幾分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勁頭兒,眼見著一個人落了單了,也像王八咬魚線,死不鬆口!還敢暗含諷意的嘲笑我!

    自從上次交手之後,明言調動一切力量調查陳潛,知道他平日裡跟一位姓武的師傅學過武,見他這麼篤定,倒有幾分疑惑,心想這矮銼子莫不真有點兒功夫?但想了一想,心中卻釋然了,就算他有功夫,也是以前的那位陳潛有功夫,他才穿過來沒幾天,哪有這麼快掌握了功夫?凡富國的貴族子弟,莫不學過幾手功夫,明言雖然穿過來的時間比較長,但他一向自詡為君子動腦不動手,要保持一個大家公子的氣度,所以,他學起武來和陳潛差不了多少是半斤對八兩的。

    所以,誰也不敢先動手,來個直截了當的對決!

    陳潛暗自著急,知道今天必不能善了,不如先拍拍他的馬屁,看能不能把上次那一頁揭了過去?他不由得暗自後悔,上次不應該輕易出手的,自己剛剛來到這裡不久,應該先調查清楚情況,然後才慢慢動手,可是,自己怎麼一看見明言這小子臉上欠揍的笑容,就忍不住出手呢?

    於是陳潛道:“明三公子,您手裡頭的那把扇子,題的字真是好。”

    明言搖了搖那把扇子,問他:“怎麼好法?”

    陳潛道:“不染俗世,多麼好的一句話啊,明三公子就是一位不染俗世,不計較得失,不與小人一般見識的人!”

    明言聽了他的話,笑了笑,心想,你害怕了嗎?害怕了吧!

    他一把握住陳潛的手,臉上現出你真是我的知音的樣子:“陳兄,你說得不錯,做人就是應該不染俗世,塵世間的東西多麼俗氣啊,做人就應該像這碧波池水,一點兒塵世都不染……”

    一邊說一邊把左手搭在陳潛的肩膀上,把他往池塘邊帶,陳潛忙用力釘住了兩雙腳,拼命抵擋他的拉力,心想,果然,他想把自己推入池塘製成一隻落水湯雞!

    第二十八章疑心暗起,怎麼得了

    明言原本只是想嚇嚇他,但一攬上他的肩膀的時候,心中一怔:這矮銼子身子骨真細,他忽然想起一種可能,自然而然的,他的手從上往下在陳潛的背部前胸摸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樣,稍微去了一點兒疑心:難道,他的體質與眾不同?……就算隔著衣物,他身上都柔滑無比?

    陳潛被他一摸,心中則警意大增,心想,他不是發現了什麼吧?得徹底消除他的疑心才行,趁我還沒有恢復女兒的身形的時候!

    於是,他只得任由明言摸了個來回,心中直恨得咬牙切齒,死色鬼,這一筆帳,我先記著!我以後再怎麼著,也得摸回來!

    為了完全消除明言的疑心,陳潛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任由他拖入池塘,讓上半身浸出個身形出來,讓他徹底的明白自己的的確確是個男人,上面的確沒用白布包著充數?

    陳潛這麼一想,便鬆了鬆釘在地上的腿,哪裡知道明言正心中懷疑,手上力量未歇,陳潛這一鬆力,他順勢一拉,兩股力量變成一股,全向池塘那邊去了,兩人一衝,撲通一聲,明言在前,陳潛在後,兩人很光榮的跌入了池塘!

    月光從樹葉之中撒了下來,斑斑駁駁的照在池塘水面之上,陳潛披頭散髮滿臉水珠的從池塘裡冒出頭來,心中正慶幸這池塘經常清理,池底鋪了細石,並無多少淤泥,回頭望過去,只見明言也是披頭散髮滿臉水珠的瞪大了眼望著自己,特別是自己的身形,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他的眼睫毛上掛了幾滴水珠,俊眉微鎖,面如雕塑,衣衫裹貼在身上,露出健壯的肌膚,讓陳潛暗自吞了一下口水,

    但他眼中的疑色卻讓陳潛提高了警惕,這個明言看來還是沒有消除疑心!

    於是臉上做了個羞惱而鄙夷的神色,道:“明三公子,你望什麼望,我可不好這一口!”

    明言剛一開始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等明白了,怒火直往上冒:“你的意思,我就好這一口?”

    明言想,怎麼自己與這矮銼子一相遇,總是能讓自己氣得七竅生煙呢?想自己穿越來這麼長時間,算得上順風順水,利用自己的現代知道賺了不少錢,還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生家財勢組成了一個團的後宮,正可謂如魚得水,一帆風順,他感覺,自從這陳潛來了之後,自己的運勢就開始轉差!

    這不,真的如魚得水地衝進池塘了!

    陳潛從池塘站起身來。向岸邊爬去。道:“如果明三公子不好這一口。那正好!”

    時下正值夏秋交季之時。陳潛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地長衫。被水一浸。整個上半身如沒穿衣服一般。陳潛儘量保持著大大方方地姿態。在明言目光地注視之下向岸邊走去。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心想。就當這幅身體是男人地。我只不過暫住在裡面了!

    明言一見他地樣子。心中疑惑盡消。如果他真是……。也不會如此大大方方地給人看地。在這樣地情況之下。多多少少會有一點羞意。可他地樣子。明明是一個同性與同性地在浴室中喜相逢你拍我地肩。我拍你地肩讚美對方地身形地類似情景?

    再說了。他看得很清楚。陳潛上半身一點東西都沒多出來。要說胸前纏了什麼。則更不可能。其手感柔滑細膩。正是肌膚特有地。任何東西都仿不出來地!

    明言心想。只不過。他出水芙蓉地那一瞬間。自己地心臟為何跳了一拍。又跳了一拍呢?難道自己穿越了。連性格都有些改變?他忙抑住心中升起地絲絲縷縷地邪惡感。千萬不能變成男女通吃地不道德地衰人!

    他也隨著陳潛向岸邊爬去。卻聽見遠處有人在叫:“陳公子。陳公子!”

    只見陳潛一個翻身,又跳下了池塘,還一伸手,把明言的頭也按下了池塘,邊按邊道:“你想讓他們以為我們倆真有什麼?”

    明言一想,也是,如果明府三公子與陳府大公子傳出啥秘聞出來,可不太好看,明言的名聲雖然被他自己糟蹋得差不多了,但是,對加上一條喜歡男色的罪名,他還是敬謝不已的。

    忙捏了鼻子,潛下水,一看,陳潛也捏了鼻子在水底蹲著,明言暗叫倒黴,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簡直倒黴到家了,一遇上這矮銼子,就沒一點好事!

    明言穿越來之前,是一個極品憤青兼花花公子,當父親叫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他在學習情書的三十六種寫法,追女三十計,用針刺破了小小的食指,寫無數封情書,群發給無數女生,很感動了些女同學,當每個學生為考上大學而奮力讀書的時候,他已經交了兩三個女朋友,某一日,他不耐煩了,給每個女朋友群發了一條分手短信,結果整間學校忽然間被驚天動地的哭聲充滿,具說校門外有聽見的人以為裡面遭了搶匪,老校長差點心臟病發,可是,他居然還是考上了大學,而且是名牌的,之後的事,就不用多說了,他身邊的女孩如走馬一般的替換,還好,他的家族家資豐厚,讓他有資本去換女朋友,所以,當他穿越來到這裡,有著絕佳的容貌,豐富的財力,有一個頗有權勢的老子,而且,這個世界是男尊女卑的!他感覺到自己的男性荷爾蒙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和發揮!

    但並不代表著,他像許多富國貴族一樣,可以男女通吃,所以,他只有和陳潛一樣在水底待著!

    叫喚聲越來越近,又漸漸走遠,陳潛暗呼一聲倒黴,從水底站了起來,又向岸邊爬了過去,明言陰沉著臉跟在他的身後,仔細打量他的身形,除了纖細之外,的確沒有其它的女性特徵,臨爬上岸,還仔細望了望他的耳朵,看有沒有穿耳的痕跡。

    他的所有舉動,都被陳潛看在眼裡,心想,還好自己下面穿得多,多一塊少一塊看不出來,以後出來,是不是得加上那麼一塊東西才行?

    陳潛望了明言一眼,忽然想逗逗他,端正嚴明的道:“一身溼衣服,穿在身上也不舒服,不如脫了吧!”

    第二十九章脫與不脫,是個問題

    作勢欲脫,將脫未脫之際,明言轉過了臉,忽道:“陳兄,我們是斯文人……”

    陳潛回頭望了過去,驚奇的發現他臉上略有紅意,心中暗暗鄙視,爬上岸坐著,身上的水珠滴搭往下流!

    明言坐在離他不遠,喘了口氣,感覺身上**的,貼在身上怎麼感覺都不舒服,望了一眼陳潛,心中升起異樣的厭惡之感,見他裝模作樣的在那兒擰乾衣服,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看他就怎麼不舒服,又想起上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受的辱,心想自穿越以來,就從未受過這種侮辱,雖說為了韜光,平日裡自己扮的是一幅紈絝子弟的形象,但再怎麼著,每遇到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出現一些狀況?明言因為專注於腦力的使用,加上有雄厚的財力支持,所以,必然的,在學武方面就疏忽了一些,充其量,他現在在武學上,也不過是陳潛半斤八兩而已。

    明言慢慢的移動了一下身軀,往陳潛那邊湊,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把把他推入池塘,正準備行動,月光斜斜的照射下來,陳潛微微斜眼望了他一下,那目光如刀,讓他略為遲疑了一下。

    正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丫環的叫聲:“陳公子,陳公子,你去了哪裡?”

    陳潛回過頭,微微一笑,府裡面肯定有事發生,要不然他們不會反覆的前來叫自己!他望了望自己身上溼答答的模樣,建議明言:“明三公子,看來只有麻煩您避上一避了,讓我先走,走了以後您再出來?”

    明言氣呼呼的道:“你想我躲在哪裡?”

    陳潛望著月亮笑了笑,回頭又向他笑了笑,指指碧波鱗鱗的池塘:“四周圍也沒個藏身的地方,只有請明三公子重蹲蹲池塘了!”

    眼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呼聲越來越大,明言望了望陳潛,他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鬧心,他冷冷的道:“就讓他們看見,又如何?”

    陳潛笑了:“讓他們看見?那可就不得了了,聽腳步聲,這次來的很有可能不是幾個丫環,我們府裡的人我能管得他們的嘴,但今兒個前來祝壽的人多,如果讓人傳出明三公子好男色居然好到了陳大公子的頭上,欲強之,那就不好了!”

    明言一口氣吐不出來,微微喘了幾下:“什,什麼?‘欲強之’?”

    陳潛漫不經心地擰起了衣衫上地水。水滴滴搭搭地往下流:“明三公子。依我們倆地身高大小。你看看在別人地眼裡。是誰‘強’了誰呢?還有。依你看。是我說地話可信一點。還是你地辯解可信一點?”

    他這是在明目張膽地威脅自己。如果不下水。他就要向人流傳一個自己‘強’他地罪名!

    明言感覺頭頂有烏鴉嗚嗚地飛過。不明白自己為何屢屢在這矮銼子手裡受挫。月光從樹叢下漏了下來。他忽然露齒一笑。仿若夜色之中忽爾綻開一朵美麗地曇花。他搖了搖溼答答地摺扇:“好。為了不讓人誤會你我地關係。我不入水?誰入水?”

    陳潛一怔。心中升起異樣之感。這人倒也鎮定。

    明言呆在水底。聽著遠方傳來嘈雜地人聲。有丫環大驚小怪:“公子爺。你跌落了水了?”

    “哎。這府裡頭也不知道怎麼搞地。竟放了一隻瘋狗進來。你們公子爺我被那條瘋狗一嚇。不就一不小心。跌了下去?”

    明言在水底微笑著怒想:你才是瘋狗,你周圍人都是瘋狗,你們一家人全都是瘋狗!

    有丫環道:“公子爺,得快點換衣服才行,正式拜壽開始了,老祖宗還等著拆小輩兒的禮物呢,太子和三皇子都送了禮過來,皇上的聖旨應該快到了……”

    明言從池塘裡冒了頭出來,無聲無息的笑了:死矮銼子,這下你還不栽個大跟頭?

    在這個世界,明言對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的,保持絕佳的風度,人人一說起明府上的明言,雖然沒有誰願意把閨女嫁給他,但是無論怎麼樣,對他的智慧與風度,還是會豎一根大拇指的,可哪裡想到,自遇上陳潛,便常常失去理智。

    他怒氣衝衝的從池塘裡爬了出來,可沒曾想,岸上並非沒人,有兩個人瞪大了雙眼望著他,一個小姐模樣,一個丫環模樣,他大感丟臉,依他來講,他可是從來不願意在女子面前丟臉的,所以,他從腰後面扯出那溼答答的紙扇,紙扇被水泡得很殘破,只剩下十根骨架,他扇了一扇,身上還滴著水,臉上笑得如春柳拂過,微向那名小姐低了低頭:“小生有禮了,風清水冷,忍不住沾了水洗了把臉!讓小姐見笑了!”

    那位小姐臉上一紅,用衣袖遮了半邊臉:“公子有禮了!”

    他這才踱了方步,在月光照射之下,沿著石子鋪成的小道,渾身上下滴了水地,風度翩翩地向遠處走去。

    好一位丰神俊朗的溼水公子。

    陳雪柔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半天回不過神來:“翠濃,有人洗臉會洗得從池塘底鑽了出來吧!”

    想起明言一雙潤了水的眼,眉毛上還沾了水珠,整個人雖然狼狽不堪,卻如青竹一般的挺拔,臉上不由微微一紅。

    翠濃臉上一紅,道:“小姐,想是他跌落了水,卻不好意思說,所以才這麼託詞的吧?”

    陳雪柔轉眼望了望自己的貼身丫環,心中一突,原來不是自己對他……

    她不由得臉上又是一紅。

    陳潛匆匆的回院子換了身衣服,重讓春蘭給自己梳了頭,這才急匆匆的回到了前廳,當他來到的時候,滿廳的人正跪在那裡迎接皇上下的聖旨,人人都在,只差他一個人了,他忙偷偷的別進跪迎的隊伍裡,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跪了,那裡想到,那一眾宣讀聖旨的當中一個身著明黃長袍的特地朝他這邊望了望,笑道:“陳公子既然來了,李公公,你就開始宣讀吧?”

    陳潛很慚愧,讓這麼多人光等他一個?

    李公公道:“是,太子殿下!”

    第三十章陳氏府門,原來不凡

    原來這位身著明黃長袍的人是太子?未來的皇帝?陳潛很後悔沒看清楚他的模樣,是俊還是醜?現在只來得及看清他腳下的一雙黃色的靴子底兒。

    他只感覺這位太子和藹可親得緊。

    聖旨上宣讀的無非是皇恩誥蕩的那一套,只不過皇帝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倒是真的,老祖宗身著一品誥命夫人的官服,跪接了聖旨,又給前來宣旨的公公打賞,,內眷們自當散了,而陳府有頭有臉的男子則陪著太子殿下來到了正廳,陳潛自然跟著。

    他這才看清,原來太子殿下是一位十**歲的少年,給他最深刻的映像,就是這位太子殿下當真是一位和藹可親的太子殿下,宣了聖旨之上,上前攜了他的手,道:“這位就是陳家公子吧,果然是青年才俊。”

    陳潛朝他微微一笑,拱手見禮:“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點了點頭,笑了:“陳公子我可是聞名已久的,只可惜從未見過面,今兒個父皇要派人來宣旨,我可是巴巴的趕去接了這個差,就為了見你一面呢!”

    望著他滿臉的善意,陳潛心裡很明白,看來,自己倒真成了太子爭取的對象了。

    他道:“哪裡敢勞煩太子殿下大駕,太子如果想見臣下,臣下自當隨傳隨到的!”

    太子李璟怔了一怔,心想這個陳潛真像他的父親一樣,都是一個老滑頭,滑不溜手,他知道陳府一向和老三李陵走得近,但他想,凡事總有破綻,也許,這陳潛和他父親就不是一條路上的?

    一想到此,他臉上的笑意更加親切,道:“聽說陳公子學問好,我可就比不上了,正巧父皇想要……”

    陳潛正尖著耳朵聽他後面的話,父皇想要什麼?

    卻發現他地臉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瞬間地怔神。陳潛想。怎麼啦?卻聽見廳外傳來幾不可聞地琴箏之聲。絲絲縷縷鑽入他地耳朵。陳潛六音不全。五音不通。聽不出什麼好壞。可是。這位太子殿下卻顯得很是神往。連下面地話都不說了。光張耳聽那音樂了。

    這個時候。陳潛地大伯父。陳路遠不失時機地插嘴:“我那侄女兒地琴藝倒是大大地進步了。”

    他地話果然引起了李璟地興趣。道:“是陳府地二小姐麼。早聽說二小姐琴藝出眾。一首繡羅衣。京城再無閨秀可出其左右。今日只幾絲入耳。就讓人神往不已。”

    他臉上擺了個神往地神色。陳潛腹中暗歎。陳府地風向要轉了嗎?轉向太子了。用這樣地手段來攏絡太子殿下?他可以想象得出。自己地大姐隔不了多久很有可能就會成了太子后妃中地人選。

    他始終也沒弄明白。太子那沒說出口地半句話是什麼?不過他想。過幾日就會明白了。

    太子殿下走了之後。終於到了家裡親戚小輩兒送壽禮地時間。一般地壽禮。只念了禮單。清點清楚。就會直接入庫。而老祖宗地兩個兒子以及重要地孫兒輩地自然不同。要直接送到老祖宗地手上地。

    其它人的禮物自然是貴重而精緻的,只可惜老祖宗見慣了好東西,臉上雖然有喜意,但是,卻沒有十分高興的神色,很明顯,老祖宗只把這些東西當成了能保值的銀子,提不起什麼興趣。

    長輩送完之後,輪到了陳潛,這個時候,老祖宗有點兒疲倦了,微眯了雙眼,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孫子,道:“好孫兒,有什麼好老西讓老祖宗瞧瞧?”

    陳潛道:“老祖宗,孫兒沒什麼錢,貴重的禮送不出手,所以,為討老祖宗喜歡,我和柔姐姐合計,自己動手,給您作了樣東西出來。”

    垂眉順眼坐在凳子上的陳雪柔一怔,抬起頭來,望了望自己的弟弟。

    老祖宗則提起了極大的興趣:“小猴兒崽子,能自己動手了?不論你做什麼樣的東西,我都喜歡,是吃食啊,還是穿的啊?”

    陳潛故作神秘:“都不是!”

    他拍了拍手,下人拿來一個三尺多高盒子,放在他親自動手,把盒子的一端打開,道:“看看,看看啊,大家都向這裡看來……”

    陳尚書在一邊端著面孔:“你幹什麼呢,還不快打開,讓大家都陪你玩嗎?”可他眼裡卻有止不住的笑意,他感覺自己這位兒子當真靈活了很多,以前吧,書雖然讀得好,再呆頭呆腦的,見到自己還有點兒害怕,可現在,卻彷彿變了個人,應答得體,前段日子還讓明家老三跌了個大跟頭,他想一想就感覺很得意,這幾天上朝望見明國公爺那橫眉怒眼的樣子,他心底就想笑。

    陳潛在那盒子裡摸索了一陣,廳裡眾人都瞪大了雙眼往裡望,自是望不見什麼,一陣馬蹄聲響起,只見那小盒子裡忽然間跑出一披著綵綢的小馬,在屋內遛達起來,只見那小馬用金黃色的絲線織就一個小小的馬鞍,馬身用綵綢包裹,上面鑲嵌著指拇大的珍珠,華貴美麗之極。

    廳內眾人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個個兒瞪大了眼睛,老祖宗驚奇的道:“好孫兒,你在哪裡弄了這麼個東西出來,是小狗兒身上披了個馬皮,扮的吧?”

    這老太太真是想象力豐富,陳潛有些哭笑不得,道:“老祖宗,你孫兒送給老祖宗的禮物怎麼會這麼敷衍,這個啊,是木留流馬,孫兒好不容易和武師傅研究了出來,再加上二姐姐的巧手,才製成這樣的。”

    老祖宗聽了,轉頭望向陳雪柔:“哦,二姑娘平日裡悶聲不哈的,想不到還有這等功夫,來來來,好孫兒,抱上來給我看看!”

    陳雪柔神情複雜的望著陳潛,屋裡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為她打算過,從來沒有人想過讓她得到老祖宗的關懷,就連自己的母親,也因為自己是一個女孩,而把全幅的精力放在弟弟身上,可就是這個異母弟弟,是十幾年來唯一想到向自己示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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