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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0章

    第六十六章幫助

    他知道壽國人不比富國人,女子較為直率,當街問其它的男子並沒有什麼顧及。

    陳潛忙答道:“父親大人身體安康。”

    那女子這才周圍一望,看清楚架勢,奇道:“陳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陳潛確認了這女子是友非敵,馬上愁眉苦臉的起來,道:“您也看到了,小侄被人劫持了,原想買個人回去的,卻想不到半路上被這些匪徒攔住,小侄勢單力薄,不得不……”

    那女子冷哼一聲:“陳府的人哪能這麼窩囊!”一揮手,那羣人列陣展開,把明言率領的人和陳潛的人隔開,那兩名扶着那老人的手下,一鬆手,把那老人摔在了地上,慌慌張張的跑回了明言的隊列之中。

    明言臉色鐵青,他知道這個大漠之中的民族民風彪悍,特別是這羣枴子,則更為兇殘,動輒出手殺人,也許他們沒有自己帶來的兩位高手的武功,可真正打了起來,則是不管不顧,不死不休,搶這麼個不知來歷的老人,傷了手下人,他有點兒不捨得。

    想到此,他掏出一把摺扇,扇了兩扇,道:“陳公子何必講得那麼難聽?把我們説成劫匪,在下只不過給你開個玩笑,説到底,我們的父親可是同朝為官的,你不願意借名奴僕給我也就算了,好好兒的説嘛,何必弄得刀劍相向呢?”

    那女子用詢問的眼光望着陳潛,陳潛道:“明三少做事總是不依常理,在下很害怕呢,怕明三少一個不小心,像劫匪一樣的將我們滅了口,既然明三少沒有這個意思,那麼,明三少可得讓手下收好的刀劍,千萬別發生什麼誤會才好。”

    那女子聽陳潛這麼説,一揮手,讓出一條路來,明言的手下騎着馬從這條通道往外走,明言扯了扯繮繩,也跟着。

    卻聽到矮銼子在身後道:“明三少,咱們見了好幾次面了,也該送件禮物給你了!”

    明言一回頭,一隻短箭倏地一聲飛了過來,直插到他的頭上,恰恰好割斷了他的頭巾,頭髮如飛瀑一般的瀉了下來,蓋住了他的頭臉,等他撥開頭髮,那匹馬卻發瘋一般的向前飛馳,只聽得身後傳來陣陣的笑聲。

    好不容易弄停了馬。明言怒訴國公爺派到身邊地那兩名高手:“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也不攔着點兒?”

    那兩名高手睜開似睡非睡地眼:“公子爺。你這不是沒危險嗎?我們看得出他那箭不會取您地性命地!”

    穿過來良久地明言第一次發誓。自己一定得學武。不可依賴別人。

    黃坡擔心地在一旁拉住明言地馬:“公子爺。您是不是換個馬?這馬地**上被人插了一箭!”

    明言繼續怒訴那兩名高手:“馬受傷了你們也不阻止?”

    那兩名高手繼續似睡非睡:“公子爺。國公爺派我們來是保護您地性命。不是來保護您地馬地!”

    明言喘了幾口氣,平心靜氣,繼續發誓,一回去就讓人把這兩人踢走!……

    看着明言狼狽的絕塵而去,陳潛心中略有些解氣,一回頭,發現那老人卻已站起身來,讓他奇怪的是,那老人用恨恨的目光瞪着騎在馬上的帶頭女子。

    那女子道:“權伯,怎麼啦,這次你可是跟了一個好主子了,可別像上幾次一樣又逃了出來!累得我還要派人去追!”

    那老人忽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臉上的神情極輕蔑。

    陳潛聽了他們的對話,忽然間發現自己是不是真買了一個殘次品,還得時常找人看着?

    陳潛問道:“請問您是?”

    那女子揭開面紗,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大漠的風紗在她的臉上略吹出了一些皺紋,可依舊不損她的美貌,她道:“我叫媚娘,你就叫我媚姨吧!”

    陳潛向她道過謝後,問她:“媚姨,您認識這個老人?”

    那媚娘下了馬,走到老人身邊,用馬鞭抬起他垂下的頭,笑道:“公子爺,你這賣了個能人,這人啊,原來可來歷不淺。”

    陳潛看着他的樣子,只怕走一步路要喘上兩三口,心中的後悔越來越深,問道:“只怕我拿了銀子買了塊廢物回來。”

    媚娘望了他一眼:“公子爺,壽國的老人可都是家裏的寶,這位老人調教下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經他調教出來的人,從來沒有誰背叛過,是吧?權叔?”

    那老人恨恨的望了她一眼,又垂了眼。

    陳潛看那老傢伙頑固的樣子,失望的道:“那也要這人聽話才行啊?”

    媚娘道:“你既是陳府的,我就幫你個忙。”她從馬鞍掛着的袋子上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陳潛,“這個盒子有十顆藥丸,專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奴隸的,你拿了去,一個月喂他一顆,他就老實了。”

    陳潛道:“那用完了怎麼辦?”

    媚娘笑了:“用完了,我自然會派人送到府上,不過,公子要略付些藥材費,公子爺放心,只要你用了藥,保證會物超所值的,權叔不但調教人的本事一等一,而且自身還是一位宗匠呢。”

    陳潛知道這藥材費只怕不低,感覺這媚娘當真有生意頭腦,賣人還提供後繼服務,一件產品賣出去之後還有後繼產品跟上,賺錢幫人兩不誤。

    陳潛實在忍無可忍,問她:“媚姨,這人,是你抓的?”

    他一問這話,周圍的騎手哈哈大笑,有一名大漢道:“這位以前還是我們的頭兒呢!”

    陳潛聽了這話,感覺涼風陣陣,直從骨子裏滲,這麼一來,自己到底買了個災星還是福星?

    媚娘卻不再説什麼,一擺手,制止了他們,又一揮手,帶着人馬轟隆隆的直往下洲村而去。

    第六十七章前緣

    莊園之中。

    媚娘手舉起茶杯,向對面的人舉了舉,笑道:“正如你所料,那明府的果然被那刺青吸引,追了上去,差一點就把那人給劫了。”

    月影斜手撫着銀杖,笑了笑:“這麼一來,陳府的則更懷疑裏面藏了什麼秘密,便更想着查出這秘密。”

    媚娘點了點頭:“不錯,陳府那小子好奇心的確重得很。”

    月影斜站起身來,拿了銀杖在屋裏走了幾步:“媚娘,如果真對他下手,到時你會怎樣?”

    媚娘恨恨的道:“自他二十年拋棄我之後,我無時無刻的不想着他死無葬身之地!”

    月影斜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出聲。

    媚孃的遭遇,他是知道的,那個時候,曹鳳飛還在皇宮做奶孃,並未得勢,生的兩個兒子只不過蒙恩寵為無品的刀筆小官而已,朝廷那一年與壽國大戰,派張遷大人出使壽國,陳希遙作為一個文書小官也跟隨了,哪裏想到,壽國出爾反爾,並不同意議和,並扣壓了朝廷派出去的使臣,陳希遙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在大漠裏獨自行走了十天十夜,卻來到了媚娘所在的家族營地,被媚娘救了,媚娘見他生得英俊,芳心暗許,原來她爹孃見陳希遙是富國人,知道那邊的女子地位不高,是不同意的,可媚娘死活都要跟他,而陳希遙也口舌如蜜,兩人偷偷私下相會,那時也郎情妾意,可誰曾想,富國與壽國又恢復了邦交,那陳希遙一得知這消息,當夜就偷偷的盜馬出走,再也沒有回頭,可憐媚娘當時有了身孕,為了追趕他,打馬奔馳了上百里,到底是沒追上,再過了幾年,卻聽到皇上的奶孃平地青雲,帶着一家人雞犬升天,她的兩個兒子轉眼間一為大將軍,一個升做了尚書,陳希遙不斷的娶妻娶妾,早把媚娘忘在了腦後。

    燈光籠在月影斜的臉上,他嘴角含了冷笑,只道:“陳府會為他們所做的一切負責!”

    媚娘從來沒有問過月影斜與他們有什麼仇恨,她只知道,要想懲治那個負心人,只能依靠他,因為,當月影斜找上自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能幫她報仇,因為,他能讓原本是族長的權叔,轉瞬間變為一個驚慌失措的老人,讓無依無靠的自己,繼承了族長之位,那麼,他也能讓自己的這個願望實現。

    她問他:“主子,為什麼你讓權叔去陳府,這麼一來,他遲早會揭穿您的身份的!”

    月影斜輕輕地笑了:“所謂地身份。他能揭穿幾重?”他停了停道。“我就是要讓他揭穿我地身份而去地。只有他地證詞。才能讓我地身份更加確實可靠!”他淡淡地道。“那個身份尊貴地人。卻原來也受了很多地苦地!”

    媚娘道:“那明府那邊該怎麼辦?”

    月影斜:“明府那邊自會認為我在竭力完成他交待給我地任務。”説完。他微微地笑了一笑。“如陳府這麼容易被扳倒。那麼。下面地戲倒真不好演了。”

    媚娘望了他一眼。發現他地眼中又露出那如霧一般重重地憂鬱。彷彿在看着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沒看。她輕輕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門。玉師傅就站在屋檐之下。她道:“玉娘。您進去吧!”

    玉師傅問她:“我家公子又那樣了?”

    媚娘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公子爺地病經常反覆嗎?”

    玉師傅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子裏……

    陳潛帶了那老人回府,聽了媚孃的話給他吃下了一粒那藥丸,那老傢伙一吃下藥丸,整個人活了過來,精神爍爍,問他什麼,他就答什麼,陳潛這才知道,這老傢伙當真原來是那個枴子家族的族長,做的是把壽國一些在草原大漠上飄來飄去無依無靠的小家族擄掠了賣到富國謀利的事兒,媚娘當真説得不錯,買賣奴隸不是簡直的買賣,還得經過調教,這老傢伙當族長的時候,不但做了那拐人的營生,還在富國境內置辦了好大一處莊園,專門將從壽國拐來的桀驁不馴的人調教得如家生奴才一樣,這才轉手賣出,賣個好價錢。

    權叔一説起自己當枴子頭兒時的豐功偉績,幾個時辰停不了嘴,但當陳潛問他怎麼調教的,他馬上閉口不言了,顧左右而及其它,想來也知道這是一個保命的秘密,自己的後半生可就依靠它了。

    陳潛便問他:“你能將我這院子裏的人調教得不往別府傳遞消息嗎?”

    權叔哼了兩聲答:“我連最難調教的人都能把他調教得老實聽話囉,這件事,小菜一碟。”

    陳潛好奇的問:“什麼最難調教的人?”

    權叔道:“我當族長的時候,有一天在沙暴過後,捉了兩名年青的小子,其中一位十二歲左右的,人長得漂亮,我從未見到過這麼倔強的小子,我用盡了辦法,都不能讓他伏低,性格像狼崽子一樣,一不留神,就反口咬上一口,可年青就是年青,他一旦長大,就會有弱點,他終於對族裏的另一個小姑娘有了感情,這才慢慢的聽管教。”

    陳潛望了他一眼:“那個小姑娘後來怎麼樣了?”

    權叔道:“還能怎麼樣,嫁人生子,我不會禍害族內的人,不像那個賤人!”

    陳潛知道他講的是媚娘,看來媚娘在奪得族長位的時候,採取的手段比較極端。

    陳潛想問他怎麼他這麼厲害,還被人奪了族長之位?

    他冷冷的道:“還不是因為那個叫光影的小子,他最終還是逃出了莊園,誰知道傍上了某位富貴公子哥兒的大腿,率了高手一夜之間圍了我們的族部,扣了我的家人,説要我賣身為奴,賺足了銀兩,才能把家人贖了回來。”

    陳潛笑了笑,心想這人可真是現世報,拐別人家人的人自己的家人被人拐了,這麼一來,只怕讓他死還讓他難受吧?那位叫光影的小子當真極有手段。

    陳潛道:“你以後就跟在我的身邊吧,專做那調教人的事兒,最重要的,是要讓人別把我院子裏的動靜往外傳。”

    權叔一臉老皮,狡猾的笑了笑:“我做開了你們富國人的生意,怎麼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兒,公子爺這樣的大家族,院子裏的人恐怕有一半是別的院子裏插進來的吧?是不是還有些想做姨奶奶的,不識規矩,自以為善解人意,經常對公子爺小意兒的侍候,期望公子爺能看上她們一眼半眼的,公子爺面嫩,又不好責罰,還有那府裏的老油條,賭錢吃酒的,陽奉陰為的,讓公子爺煩不盛煩?公子爺放心,你既請了我,以後這些人都會老老實實!”

    陳潛心想,聽他的語氣,自己倒真請了個CEO,只要他有自己説的一半本事就行了。

    陳潛擔心的道:“可別弄出什麼人命來!”

    權叔一臉受了侮辱的樣子:“説什麼話,你以為調教就是讓人挨板子,要是這麼簡單,我怎麼會被那賤婆娘稱為宗師?”

    陳潛道:“我也不希望別的,只要你能讓那些人別再往明府傳遞消息就行了。”

    他知道這次一出門買奴,就被明府的人跟上了,其實並不是偶然,自己這院子裏不知道被明府的人塞了多少個棕子呢!

    他媽蹄,這明言往自己院子裏塞的棕子只怕比老祖宗塞的還多!

    陳潛把院子裏的人都叫了過來,告訴他們,新來的這位權叔是院子裏的副管家,是來教大家規矩的,以後凡有打架賭博的,陽奉陰為的,都由他來懲處,他再強調了一條,就是不準院子裏的人隨便把主子的出向周圍説,這一條也由權叔向大家立立規矩。

    交待的時候,那些下人們自是表面上恭敬,暗地裏各有打算。

    陳潛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也沒有空去管這些事兒,如果有人幫他,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就算他新請了一批人過來,把這院子裏的人全換了,保不定這批新人也會被人用利來誘惑,變成一批新的棕子,如果有人能徹底解決這件事兒,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第六十八章權叔

    他暗地裏觀察,這權叔從家裏邊管衣裳的那兒新領了副管家的衣裳,裝扮了起來,把頭髮盤了,倒真有幾分威嚴,先前幾天,這權叔什麼事都不做,專找人聊天兒,每一個人都聊到了,又過了幾天,就開始擴展到了府外,整天架不見人影,彷彿自己院子裏的這位副管家不存在一樣,陳潛有時回了府,夠夜的了,才看見他從府外匆匆的趕了回來,居然忙成了這個樣子?陳潛本想派個人跟着,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一想到前世的教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決定放任自流一段時間,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宗師。

    説也奇怪,又過了幾天,陳潛感覺這院子裏陡然間清靜了很多,再沒有那不識相的丫頭們倚仗着老祖宗派來的,夫人派來的,或某某派來的,時不時的遞個茶,端個水兒,老在你眼前晃悠,就連那曹管家,看到了權叔,也會恭敬的道上一聲好,陳潛忍不住了,叫了權叔來問,才知道,權叔前些日子之所以這麼忙,是去調查院子裏每個進來人的情況了,他與一般浮在表面上的調查不同,他不但連人家從哪裏入的府,經誰的手入的府,出生於哪裏,和誰誰關係好,家裏還有什麼人都知道,而且,還調查人家喜歡吃什麼,喝什麼,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一概查得一清二楚,如數家珍,就像他自己所説,瞭解了最具體的東西,才能徹底的知道這個人……才能死死的掐住這人的命脈。

    陳潛聽了他的彙報,感嘆不已,古代也有這樣的人?這人如果到了現代,那可真是管理企業的一把好手。

    權叔向他道明之後,望了他一眼,遲疑的道:“主子,你最近不常去老祖宗那裏吧?”

    陳潛想了想,是有好幾天沒去了,便道:“怎麼啦?”

    權叔道:“我們這院子裏,好幾名丫環都是老祖宗那兒撥來的,最近幾天這幾名丫環都有點兒懈怠,而且還有人託人想從這裏調走,我想,你還是去老祖宗那兒看看吧。”

    陳潛七巧玲瓏心,一下子明白了權叔的意思,難道老祖宗那裏又有什麼變故不成?往往府內最高當權者的一問話,就能向下面的人傳達出某些意思來。

    對於這位陳府掌握了生殺大權的老祖宗,陳潛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的,他知道她以皇室奶媽的身份掙了這麼大一份家業,本身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何況在他看來,自己的孃親算是精明的吧?可還不是被這老祖宗逼得如此?他知道在這樣的大家族裏,稍有不慎,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滿眼的榮華與親熱熱情的言語之下,往往隱匿着看不見的殺機。

    陳潛可不認為自己現在得寵於老祖宗,就會長久的得寵下去,老祖宗的孫兒,可不止他一個。

    更何況,他身上還揹着這麼一個天大的秘密呢,他甚至於想,自己是不是得把武師傅那功夫再練練,把恢復女兒身的事往後移移,等自己安排好了再這麼做?可他又愁到時真恢復不了了,只能一輩子當太監?要不青燈古佛?一想到此,他渾身起了層雞皮……

    陳潛剛走到老祖宗地院子裏。就看見前面有一個小小地人影一下子竄進了花園裏。他看清楚是陳閒之。便叫了兩聲:“閒弟弟。閒弟弟……”

    誰知道陳閒之卻沒有理他。躲進了花叢不出來。陳潛皺了皺眉。叫道:“閒弟弟。潛哥哥又給你帶了好東西呢。還不出來!”

    那陳閒之這才從花叢裏鑽了出來。神形卻奇怪得很。道:“潛哥哥。以後你別給我帶東西了。你帶地東西。我用不了!”

    説完。轉身就往花叢中跑。一轉眼不見了人影。讓陳潛暗暗皺眉。

    來到老祖宗地院子裏。這裏與平日沒什麼不同。丫環婆子們來來去去。見到陳潛都恭敬地行禮。一個大丫環領了陳潛去老祖宗地屋子裏。老祖宗正斜斜地歪在牀上。見到陳潛過來請安。忙叫了他起身:“潛哥兒過來了。可好長日子沒來了呢。今兒個又有什麼好東西送給老祖宗?”

    陳潛略靦腆地打趣:“老祖宗。你這麼説。讓我都有些怕見您了。您看看。孫兒哪有這麼多東西送給您啊。上次那東西。武師傅可做了好多日子才做了出來。”

    老祖宗一聽,呵呵的笑了,旁邊兩位婆子也跟着笑,其中一位打趣道:“老祖宗把孫兒都嚇得不敢入您這屋了!”

    老祖宗便道:“看看,看看,老祖宗老了,所以糊塗了,潛哥兒啊,不管你有沒有好東西,常常來老祖宗這裏坐坐,老祖宗總是高興的。”

    陳潛便笑呵呵的答應了,與老祖宗閒嗑了幾句,一室和諧,與平日裏並沒有什麼兩樣,陳潛暗自奇怪,心想在老祖宗面前可能看不出什麼來了。

    陳潛便告辭了出來,一回到院子裏,就叫了權叔過來,要他想辦法到陳閒之住的院子裏,打聽一下這陳閒之最近幾天可有什麼異樣,説了什麼話沒有。對於這樣的事,權叔自是手到擒來,辦得妥妥當當。

    過了幾天,阿元回府,把南陽巷小屋裏住的人的動向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潛,陳潛才知道,原來月影斜一個月總有幾天上門為那人醫病,那屋子被人守得密不透風,周圍的鄰居都給錢讓人搬了,阿元守在那裏好幾天,想盡了辦法,也只看見有一次那屋裏的女人戴了面紗送月影斜出門,送到二門就走了回去。

    陳潛心中增添了新一層的憂鬱,如果自家的二姐姐真被人用這樣事拿住了,只怕是全府的禍。

    他越來越感覺這看似光耀的陳府門下,其實隱藏了不少的危機,稍不留神,只怕就陷入萬劫不負的地位。

    過了兩天,陳潛從權叔那裏知道,那陳閒之自上次從老祖宗那裏回來之後,做了好幾天噩夢,把屋子裏的玩藝兒全丟了,説是不再玩了,居然老老實實的讀起書來,陳潛問權叔,有沒有看見自己讓人制給他的彩色麪粉?

    權叔道:“那小公子壓跟兒沒帶回院子過。”

    陳潛心中發涼,莫非是自己給他制的這樣小東西惹了什麼?有人在裏面下毒?還是其它的?

    他百般思量,總想不出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陳夫人的大丫頭卻站在了門口,向她稟告,要她去夫人那裏一趟。

    來到陳夫人那裏,他發現孃親又瘦了一些,心略有些痛,請安之後,他發現孃親放在牀頭的一個手抄本,上面寫了隨手拿起來翻了翻,驚異的抬起了頭……這本書裏面,分明就記載了很多這個世界都不存在的小知識。

    陳夫人道:“潛兒,你也看了這本書?上次聽説你用麪粉制了彩色的東西給閒哥兒玩,是從這些書本子裏看到的吧?潛兒,我可跟你説,老祖宗不喜人看這些書的。”

    陳潛看了看孃親,陳夫人卻慢條思理的喝起了茶,也不理他,陳潛心中陡然一跳,老祖宗那裏傳出了什麼,讓孃親知道了嗎?她在暗地裏提醒自己把一切歸在看書上?

    六十九章書的妙處

    陳潛道:“孃親,可您看這書……?”

    陳夫人冷冷的笑了笑:“她早已看我不自在了,蝨子多了不怕咬!”

    陳夫人嘆了一口氣,道:“潛兒,你要明白,如果你行差踏錯半步,他們等着要你的命呢!”

    陳潛默默的垂了頭,暗自後悔自己怎麼把穿越來的第一要務,一定要低調放在了腦後,看這本書的殘舊模樣,看來這個世界早來了穿越人了,可這個世界改變並不大,除了留下一些暗地裏流傳下來的書就沒有什麼,看來,穿越人來到這裏生活得並不是很如意,自己可得小心一些了。

    陳夫人冷冷一,道:“潛兒,你把這書拿着在府內走一圈,自會有人把話兒傳了出去,把一切都怪在為孃的頭上,不會認為你魔力亂神了。”

    陳潛愧疚的望着陳夫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不受一點兒陷害,她真是什麼都得想周全了。

    陳潛叫了聲:“孃親……”

    陳夫人擺了擺手,制止了:“潛兒,不論你從哪裏得知的那種製作麪粉的方法,以後都不要再弄了,這府裏頭的人,無風都會掀起三尺浪的。”

    從陳夫人屋子裏出來之後,陳潛身的冷汗還未消,不是説穿越來的人都是順風順水,封候拜相嗎?怎麼輪到了自己,就一點兒優勢都沒有了?他全忘了自己是啥身份了……

    陳潛當真拿那本書一路走了過來。半道上遇見了陳雪清。她帶了一大羣丫頭婆子。從花園小徑上走了過來。兩邊鮮花燦爛若火。她身姿嫋嫋地走着當真是百花都失了顏色。

    他和陳雪清迎面遇上。向她了一禮。道了一聲:“二姐姐好。”

    原本他以為她不會理睬自己地。卻哪裏想到雪清居然向他笑了一聲。道:“潛弟弟剛剛從大娘處請安出來吧?”

    陳潛點了點頭。略感覺有些奇怪。

    陳雪清掩嘴一笑:“潛弟弟喜歡看這種書?”

    陳潛看了她的樣子,臉上滿是豔色,顯然剛剛遇了什麼高興的事,頗有些奇怪。又想起南陽小巷,心中那一絲不安更甚,他卻不能向陳雪清提醒什麼,就算自己提醒了也不會理睬的吧?……

    望着陳潛離開的背影,陳雪清心中冷笑,説什麼會幫自家兄弟找尋大夫救治,事隔這麼多日,卻什麼動靜也沒有,還好自己從相好的手帕之交那裏聽説紫竹閣閣主擅長醫術人找了來,卻想不到就是月公子,自法華寺一見,自己對他的人品自是有信心的,這才叫他來幫斌弟弟醫病,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幫誰醫病的只以為是一對小家門户的姐弟,

    眼見着斌弟弟的病大有起色,能説出好些話了。

    在簾子後面看着月公子幫斌弟弟醫病的時候,她也感嘆過對方竟是如此俊秀的人物,而且她多方打聽和京城之中那些富貴公子哥兒不同,人品高潔是沒有動過心,但她知道自己的一生要為家族做出犧牲,這已然是她的命以,她絕對不會在這上面出差錯的。

    她想起陳潛對月影斜莫名的感情,心中暗暗冷笑,陳潛能怎麼樣?他這一生只能像怪物一般的活着。

    看着花園裏繁花似錦,她忽然間全無了興致,自己也不是和陳潛一樣,被家族的責任縛得緊緊的?……

    陳潛回了屋子,把那本書丟到坑上,剛喘了一口氣,飲了一杯茶,就有小丫頭來稟告:“公子爺,有人遞了拜貼來拜訪。”

    心想自己來了這裏這麼久,還沒有人來拜訪過,奇道:“是誰?”

    那小丫頭臉一紅:“是一位年輕的公子。”

    陳潛心想,看來這位公子生得不錯,讓丫頭們都動了心思了,他的心中忽一動,莫非是月影斜?

    趕緊的換了身新衣服,在衣鏡裏照了又照,才向客廳走了過去。

    臨出門的時候,遇上了權叔,權叔道:“公子爺要出去啊?”

    陳潛道:“會個客人,有什麼事兒要稟報,等我回來了再説!”

    權叔道:“要不我跟着公子邊走邊説?”

    陳潛當真把這位盡心盡力的權叔沒有辦法,想一想自己見了月影斜可不能表現出什麼饞顏欲滴的花痴樣子來,可往往少女的悸動怎麼能夠控制得到呢?得找件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失了方寸,於是便同意了。

    權叔便開始在陳潛的耳邊嘮叨,説是哪一位又賭了,哪一位不懂規矩了,都讓自己解決了,個個兒老實了很

    陳潛壓根兒沒聽進去,心思早轉到了那位如明月一般的少年身上,嘴裏頭唔唔着。

    權叔很奇怪,心想平日裏公子爺對自己的彙報很感興趣的啊?今兒個為啥變了一個人一樣?看來這位客人對公子爺很重要?

    權叔心中起了好奇之心,再加上他來到陳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和以前在別的府中完全不同,他想把這差事長久的做了下去,也好儘早的贖回自己的家人,所以,他想,瞭解了主子的喜好,對自己也好,於是便跟着陳潛來到了客廳邊上。

    陳潛走入客廳後,他等在了門口。

    客廳內隱隱的來斷斷續續的話語,仔細聽去,他忽然間發現這個聲音有點兒熟悉,就算是化成灰燼,他也認得出這個人聲,那個漆黑的晚上,他還是一族之長,就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帶着幾十匹蒙面的鐵椅,包圍了他的營地,讓他從雲端跌落到地上,讓他怎麼能不記憶深刻?

    他在門口站立良久,聽到內的人想要告辭出來了,才匆匆的躲到花叢中往外看,果然,正是那人,還是那麼身長玉立,還是拿着那一柄銀色的手杖,可小主子是怎麼認識他的呢?

    權叔看着人漸漸的消失在自己面前,手裏紮了一根刺也尤不覺得。

    看見小主子滿臉笑意的味着剛剛和他談話的樣子,權叔決定把他知道的關於那個人的一切告訴小主子,讓他做一個防備。

    陳潛沿着花徑走着,尤在回味剛剛月影斜見面時的情景,原來他是來問自己,什麼時候再上法華寺的,説是玄明老和尚現在對自己的那個禪語:非是不非,尤有‘屎’非,尚意猶未盡,想再探討探討。

    閒聊之中,月斜還提及了自己最近在幫一對姐弟中的弟弟醫病的事,這麼一來,完全打消了陳潛的疑心,他想,看來月影斜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無心之舉已經被人注意上了,如果當真一旦發動,勢必連累到月影斜,説不定還會連累得他連命都沒有呢!

    陳潛一想到此,心中未免憂,正在這時,前面忽然間站了一個人,滿臉嚴肅的望着他。

    陳潛一見是權叔,忙收了臉上的笑意,皺眉道:“權叔,怎麼啦,冷不拉丁的竄出來,想嚇死你家公子爺啊?”

    權叔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問他:“公子爺,這位月公子,是您的朋友?”

    陳潛點了點頭,見他臉色陰沉,不由得也認真起來,問他:“權叔,您發現了什麼?”

    他的心撲撲的跳着,當真害怕權叔説出什麼,自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母子相,姐妹為敵,他的心在漸漸變冷,月影斜算得上是他人生中的一縷陽光,他的與世無爭,雲淡風清,親切和藹,讓陳潛有一種想法,如果有可能,‘他’想與他一起雲遊四海,躍馬山嶺,永不被這俗世所擾。

    在書房裏,權叔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看到自家的小主子聽完自己所述,臉色陰沉得幾乎滴下了水來,那雙原本什麼時候都和善帶笑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冉冉而升的茶杯水汽。

    權叔小心的道:“小主子,下面,我們該怎麼做?”

    陳潛只渾身如有冰水澆下,從心底直涼到肌膚,如果權叔説的是真的,月影斜就是清風,那麼,這人所作所為全是在做戲?他是誰請來的?他想起月影斜與明言同時出現在花滿樓,難道一切都是巧合?

    他想起整件事的兇險之處,如果月影斜當真入過奴籍,出身於那樣的底層,再被人當場捉住與陳雪清共處一室,那麼,不管陳雪清與他有沒有私情,出於什麼目地,只怕到了最後連水洗都不清了,更何況對方既然佈局周密,自然不會讓你有什麼辯解的機會,只怕會再製造一些別的證據,把污水往陳雪清的身上潑,更何況月影斜有絕佳的容貌,不論男女,一見而生親近之意,只怕到時候用不着陳雪清辯解,就讓人先見為主,認為兩人有了私情,到時候只怕是説與不説,都是錯。

    這場災難一旦降了下來,只怕整個陳府都陷入滅頂之災,侮辱皇室的罪,就算在上位者口中不説,把這事壓了下去,也會在後面的日子尋個錯處,處理了陳府。

    如一盆冷水澆到了陳潛的頭頂,把陳潛對月影斜那一點兒旖念澆得乾乾淨淨,他在心中苦笑,也好,早一點發現他的真實面目,也好。

    他在屋內徘徊半晌,權叔則在邊上站着,焦急的望着他,這個時候,阿元急急的走了進來報告:“公子爺,南陽小巷裏來了不少的陌生人,在巷子裏打了一個轉,又回去了,我怕會出事兒。”

    第七十章猜測

    己的猜測沒有落空?事情當真到了弦在箭上,不得

    陳潛差點失手茶杯跌到了地上,心中暗罵,他媽蹄,來到這裏,好的不靈,壞的靈!他現在面臨一個兩難的境地,如果幫了陳雪清,那麼,陳雪清當真入了皇室,她會不會放過自己?如果不幫陳雪清,沒等她入皇室,別人就不會放過陳府,他想了又想,匆匆的站起來,換了衣服,帶了權叔,向陳夫人那裏走去。

    他匆匆的趕到了陳夫人的院子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夫人,他不得不把陳雪清幫助弟弟治病之事,告訴了陳夫人。

    當陳夫人聽説陳斌尚在人世的時候,一下子站了起來,眼中冒出利光,陳潛忙把陳斌如今的情況告訴陳夫人,她才略吁了一口氣,又慢條思理的坐在了矮塌之上。

    陳潛在心中暗暗的嘆氣,終把陳雪清被人盯上的事詳盡的告訴了陳夫人。

    陳夫人開始還以為意,聽到後來,臉色越來越凝重,她冷冷的吩咐大丫環:“幫我梳頭裝扮。”

    陳潛原以為她會馬上想法,卻想不到她卻叫人打扮了起來?讓他滿腹想要為陳夫人分析厲害關係,攘外必須安內的勸説詞兒都憋在了腹中。

    陳夫人一叫人穿衣打扮,一邊一連聲的吩咐:“翠蘭,你讓李管家派人,把府內前後門都守着,任誰都不準出去,翠玉,你去叫人請二夫人,三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我這院子裏一趟,任她們有什麼事都得先來了我這屋子裏!”

    陳夫人又問陳潛:“林嬤嬤?”

    陳潛道:“孃親,我叫林嬤嬤看住二姐了。”

    陳夫人讚賞點了點頭。周圍地丫環們不停手地為她穿衣打扮上了頭面首飾。

    過了不一會兒。陳潛發現陳人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身上穿了一樣灑金大紅地對襟長衫。頭上金鳳朝陽地頭面。整個人帶着一股説不出地富貴之氣。心中隱隱感嘆自己這位孃親。看來不用自己陳述利害關係了。她比自己還清楚其中地利害呢!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嘈雜地人聲隱聽見有人道:“也不知姐姐這次叫我們幹什麼呢?”

    有一個清冷地聲音便道:“姐姐一向不是不希望有人打擾她地嗎。平日裏我們來請安。她總是譴了我們回去地!”

    看來這是劉氏與黃氏邊走邊議論。

    翠蘭與翠玉進行稟告。陳夫人道:“叫人帶了三夫人及大小姐四公子先去偏廳候着吧。”

    陳潛這時才明白陳夫人的確考慮周到,把三夫人也叫了來,故布迷陣不會讓人生出疑心。

    陳夫人端坐在繡金的長塌之上,望着劉氏帶了陳雪清走進自己的房子。

    劉氏一進門,微微有些詫異,笑道:“姐姐今兒個是怎麼啦?把皇上賜的誥命夫人的衣裳都穿了起來,難不成姐姐要入宮?”

    陳雪清則行了禮,略有些不耐煩的道:“大娘有何吩咐?叫下人傳一聲也罷了。”

    看來這兩母女當真不把孃親放在了眼裏氣之中含槍夾棍的。

    陳夫人冷冷一笑:“原本不用披掛得這麼整齊的,就怕到時候壓不住某些人,不得不把皇上賜的東西拿了出來,對我可以不敬,但對着皇上賜的東西能不敬吧?”

    劉氏張口結舌,不得不拉着陳雪清按朝廷禮制給陳夫人行了大禮。

    陳夫人倒沒有再為難她們人看了座兒,又叫人看了茶自己端着茶杯坐在塌上輕啜。

    劉氏神情有些慌,便問道:“姐姐麼啦?”

    陳夫人道:“妹妹,你那兒子陳斌,還活着吧?”

    劉氏聽了,差點一頭從凳子上栽了下來,臉色蒼白,陳雪清則一下子站了起來,朝陳潛冷笑,正想開口,卻聽陳夫人道:“他的事兒,我暫且不理會,妹妹,你別以為我是一個狠心的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會巴巴的報官,説到底,他都是我陳家的子孫,我就睜一隻眼閉一眼算了。”

    陳雪清聽陳夫人如此説,望着陳潛的目光柔和了一點,眼中帶了色,劉氏則吁了一口氣,勉強道:“姐姐,那您這是……?”

    陳夫人冷冷的道:“現在説的,是你這個乖女兒的事,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斌哥兒,但她不知道,已經鑽入了人家一個極大的陷阱裏,以後讓家門受辱都未可知!”

    陳雪清猛地抬起頭,聲音尖鋭:“大娘倒是説説,我又怎麼啦?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就讓家門受辱了?”

    陳夫人冷冷道道:“好個大門不

    不邁,那南陽巷平房是怎麼回事?每天那裏進進出出又是怎麼回事?”

    陳雪清臉色忽紅忽白,大聲的道:“你既知道我是為了醫弟弟的病,何苦往我身上潑這樣的髒水?”

    正在這時,劉氏卻衝了上去,幾步走到陳雪清面前,輪圓了手臂,一巴掌打了下去,屋子裏只聽得一聲極輕脆的巴掌聲,轉瞬間,陳雪清的臉上印上了五個紅紅的手掌印。

    陳雪清顯然被這一巴掌打蒙了,不感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孃親。

    劉氏咬牙切齒的道:“死蹄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就你對你弟弟關心,你要為你弟弟治病,何不讓我找大夫!為什麼自作主張!你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宮裏頭都派了嬤嬤給你了!這件事如果讓宮裏頭的人知道,再讓人煽風點火,弄出點證據出來,你我的命都沒有了!”

    陳雪清再聰明,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而已,被她母親一通痛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劉氏恭敬的向陳夫人再了一禮:“姐姐,多得你查清了這件事,現在可怎麼辦啊?”

    陳潛心想,這一禮倒是真心的。

    陳夫人嘆了一口氣,語氣緩了下來:“二丫頭,你別怪大娘這麼説你,大娘並不是往你身上潑髒水,只是讓你知道,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後面的流言會難聽過這話十倍,如果你不是陳府的人,不是這麼個身份,給弟弟請醫看病,請了也就請,事兒過去也就算了,壞就壞在現在看來有人在利用這件事,顯然布這個局的人把每一步都計算清楚了,讓你水洗都不清,你的榮辱不是你一個人的,整個陳府的榮衰都在此一舉,我們這些豪門大閥,有的時候,當真是不可行差踏錯半步啊。”

    陳潛暗自佩服,自己的孃親當真有代女強人的架勢,軟硬兼施,在大局面前最終還是放下了小利,説得不錯,這次的事,當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陳雪清被她,略有些明白,抽泣的聲音小了,卻道:“那位月公子不會是那樣的人吧?”

    劉氏氣得走到她的面前,道:“年青,怎麼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他本身不是那樣的人,手裏被人捏住了把柄,也會助虎為悵的!為娘讓你讀書識字,想不到你越讀越呆了!”

    陳潛腹中發苦,其實,他也和陳雪清一樣,不相信月影斜那一臉的明月霽光是假的,可是,所有一切跡象表明,他的確是操縱在某人手上用來制住陳府的一顆棋子。

    劉氏斥責完了陳雪清,走到陳夫人面前,柔聲道:“姐姐,接下來我們可怎麼辦呢?”

    陳夫人嘆道:“二丫頭就別再去南陽巷了,那裏是陳府的產業,儘快找人脱手了,別讓人找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陳潛想了一想,走到陳夫人面前:“孃親,對方如果想栽贓,再怎麼着,也會想方設法的查出來的,前些日子這南陽巷有人,南陽巷的產業是我家的,那是不可抹殺的事實,只怕在宮裏頭已然備了案了,我們一昧躲避,不是辦法,更讓人生,不如讓兒子去辦,讓他們弄個灰頭灰臉的回去,一來可以徹底的洗清二姐姐的嫌,二來,我倒想看看,出這麼陰狠毒辣計策的,到底是哪一個,我們也好早做防備不是?”

    陳夫人眼內倏地發出光來,望了望家的兒子,彷彿不認識他一樣,過了良久,才道:“潛兒,你預備怎麼做?”

    陳潛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孃親,二孃,二姐姐,你們放心,你們就呆在家裏聽我的好消息吧!”

    陳雪清心想,自家這位弟弟笑起來怎麼那麼邪呢?……

    明府別宛。

    明言今天宿在了明府別宛之中,並不是因為貪愛別宛裏的美色,而是因為,經宮裏頭傳出的消息,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

    明貴妃雖無子嗣,中宮裏也是極得寵的,這一次陳雪清被宮裏頭內定這太子妃,她沒有攔阻住,聽了明言傳來的消息,裏應外合,暗傳消息,只等陳雪清一到了南陽巷,就派得力的公公帶着御林軍去搜索。原本是不用這麼大陣仗的,九門提督的人也能辦,但是,明貴妃認為,那陳府在朝廷外的勢力並不比明府低,説不定就走露了消息,再説,這可是見不得光的事兒,如果傳了出去,只怕對皇室的尊嚴有損,引起皇帝的不滿,暗暗地,能辦就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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