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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子是奈奈恩公

    雷震子是奈奈恩公

    雷震子是奈奈恩公奈奈痛苦的閉上眼,天人交戰好久。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可以甩甩手不要幾萬塊的秦奈奈了,對於即將到手的三萬塊她充滿了無限的嚮往,甚至還可以為自己即將發生的行為找點藉口:其實我也不想要,但是沒道理不賺負心漢的錢,大家説,我不黑他黑誰去?

    可是若無其事的她扭過頭,輕輕嘟囔一句:“你看好了,我也不賣。”

    挺沒骨氣的,音量太小,最多就是奈奈自己能夠聽見。

    呂毅還在那站着,嘴裏的滋味很複雜。奈奈的表情説明電話那頭是個男人,這讓他很不舒服,本來奈奈的工作需要,接觸男客户沒什麼,但是居然風風火火甩開他跑過去跟別人私會,使得他不由分説第一個就想阻攔她的腳步。

    奈奈只能屬於他,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奈奈會拽着別人的胳膊發呆。

    是的,從未想過。

    奈奈這回算是是看透了自己。其實説白了,以前那點兒小骨氣,就是沒讓生活收拾過,收拾一下就老實了,徹徹底底挺不起脊樑做人了。錢不錢的絕對不是藉口,無非就是那時候她還是小公主脾氣,覺得談錢髒了自己的感情,如今卻發現,錢不髒,自己挺髒的。

    她轉身對門把手説:“可是客户還在等我。”

    來不及阻攔她腳步的呂毅眼睜睜看着她跑出門去,連頭都沒回,像要躲避瘟神一樣快速的逃跑。

    他怔住,狠狠用拳砸在牆上,頭埋在雙臂之間,有些懊惱和後悔。

    十年感情,七年婚姻,淡漠了最初見到時的心悸,當互相用了彼此的牙刷不會抱歉的時候,當一個在馬桶上坐着,另外一個可以毫無顧忌出入的時候,真的沒有的能夠讓心再持續悸動的理由。

    她永遠是千篇一律的茫然笑容。事情做對了,她笑,做錯了,她還是笑。沒有哭鬧,沒有撒嬌,甚至連生氣都沒有。一個有血有肉的洋娃娃適合擺在任何角落但是不適合當妻子。於是,他在那個精靈般的女人誘惑下,再次觸碰到心跳的感覺,也成功的失去了柔弱弱的妻子。

    那時,他是篤定的。她不會知道。那麼一個簡單的女人,連喜怒都不擅掩飾的女人,不會知道更不會走開。

    可是,他錯了,錯得離譜。

    離婚起訴狀他收到了,但是他根本沒當回事。因為他相信奈奈連法院大門朝哪裏開都不知道。離婚公告他也看了,雖然質疑了一下,卻笑笑而過。也許是奈奈請律師才能想到的方法,可是,她忘記了,離婚是兩個人的事,只要他不到場,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於是,他一錯到底。當離婚判決生效時,他才真正發現自己低估了奈奈,她不是温室的花朵,她只是不屑和別人見識而已。

    呂毅傷感的情緒來的很快,鋪天蓋地的掩埋了他,甚至奈奈再度進門時,他都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我們簽約吧。”奈奈鼓起勇氣説。這東西還是簽下來比較保險,萬一他變卦了,三萬塊錢就沒了。

    呂毅抬起頭,定定的看着眼睛閃亮的奈奈,很多年前她也曾這麼渴望的看着他,每到此刻他都會忍不住想親吻她。奈奈的崇拜可以讓他得到男人虛榮心的最大滿足,可,他親手打破了這種崇拜,如今她看他,只是為了賣東西給他,而已。

    呂毅默默的拿過合同,又要了筆,把合同按在牆壁上,回頭輕輕的問:“籤哪裏?”

    奈奈猶豫了一下,只好靠近他的胳膊指了指右下角,小聲説:“這兒,你的名字,身份證號碼,還有聯繫方式。”

    那麼近的距離讓呂毅看着奈奈的臉龐,因為急速奔跑留下的淡紅色臉頰誘人細膩,她還是當年那個羞澀的小姑娘,除了眼睛裏少了以往的愛意,她什麼都沒變。

    他把手放下來,筆掉在地上,手抬起奈奈的下頜,用修長的食指在上面滑動。呂毅很愛這種感覺,有些朦朧的回憶。

    那時,她才十八歲,第一次初吻。嫣紅的嘴唇羞澀的顫抖,牙齒閉的緊緊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他用舌尖滑開她的牙齒,那一瞬間,讓他險些失態。

    可是,世事流轉,她已經不屬於他,此刻也只是抿住嘴唇隱忍着他的輕薄。

    “奈奈,我發現,我還愛着你。”他輕嘆,滿心的懊惱。

    奈奈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心底的感覺是想吐,可是為了那錢又不能,她扭頭到一旁,正看見靠在門邊的雷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站在那裏,黑漆漆的眼睛裏閃動着危險的氣息。

    奈奈推開自己面前的雙手,很滿意雷公同志救人很及時。興奮的她甚至覺得可以在黑社會人士的幫助下毫髮無損的簽約成功,就算是屆時需要請他吃頓飯也值得。

    畢竟人家出場費也蠻高的,你看電影裏請大佬幫忙談判不都是要錢的嘛,她是一個很知情懂禮的女人。

    雷勁第四次想要勒死這個女人。果然不出他所料,到底還是被人佔了便宜。眼看就要被人非禮了,不僅不掙扎還一連茫然的表情,勾魂的很,見到他不但沒有一絲愧疚還笑得燦爛燦爛的。

    他終於問:“我不是讓你過去嗎,你為什麼不去?”

    奈奈眨眨眼,突然記起這個問題,心中大叫不好,趕緊彌補自己的過錯:“我這裏很忙,這位先生要買房,我去取合同就忘記您的事了,對不起,對不起。”

    雷勁抬眼睛睨過去,那個奈奈口裏的先生很斯文,白襯衫,裁剪合體的西裝,精英的金絲邊眼鏡,除了臉上有點不悦之外,比老七還俊秀。可惜,看着就是個軟蛋,該親不親在那瞎核計半天。不過也幸虧他猶猶豫豫的,不然這個傻女人被人吃抹淨了都不知道。

    “他買他的,你去你的。”他壓抑着怒火説。

    “那不行,如果讓別人接了這個單子,我的提成錢就沒有了。”奈奈不知道為什麼,對着這個雷公她比較敢講真話,也許她知道他其實不壞,雖然嘴巴硬了點,臉臭了點,但人絕對是個好人吧。

    原來,這個男人拿房子脅迫她?雷勁挑了一下眉尾。

    他吩咐奈奈:“合同拿來。”説這話時還睨着一分目光都不肯錯開奈奈行動的那個男人。

    而呂毅沒空管那個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他只靜靜看着奈奈的表情,那種乍見的喜悦和笑意,讓他有點莫名的難受。

    奈奈不知道自己變成兩個男人目光追逐的焦點,聽話一向是她最好的美德,所以她弓腰撿起筆,又從呂毅手裏小心翼翼的拿過合同。

    走到一半才發現不對,皺眉問:“你要合同幹什麼?”

    雷勁連眼皮都沒抬説:“買房子,這套我要了。”

    呃?奈奈突然覺得雷公頭頂陽光萬丈,簡直就是天降祥雲,。

    他果然是天大的好人。他買了房子,呂毅就不沒機會搬進來,自己也就不用為了三萬塊出賣尊嚴,還可以再次拿到千分之十五的提成,天,這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奈奈興奮的表情在呂毅看來,很不是滋味,他臉一沉説:“這位先生,買東西要有先來後到。這房子我已經要了。”

    雷勁點支煙,慢條斯理的問:“我昨天就買了。我還是先來的。”

    “可是這套是我看中的。”呂毅堅持到底。

    雷勁叼着煙,閒閒的走到奈奈面前,從她手裏拽過合同和筆,大筆一揮,雷勁兩個字生龍活虎招搖在紙上。

    “看你也是個斯文人,衣服好歹也是品牌貨,知道什麼叫合同嗎?”他吐口煙圈,不慢不急的問。

    這種男人真沒種,光顧着自己爽快,連後路都不給自己留。雷勁對付這種男人就喜歡讓丫丟份兒,丟乾淨了以後再回頭照着屁股踹一腳,叫丫滾蛋。只不過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計較,最多讓他噎口氣算了。

    奈奈竊喜,面兒上的表現倒不是很明顯,只是對呂毅無可奈何的説:“這房子真不怎麼樣,你看別的房子吧。”

    呂毅臉色很難看,對奈奈説:“奈奈,其實我……”

    雷勁懶得再聽他説話,衝着呂毅説:“嗨,這房子現在是我的,請你離開。”

    呂毅看了雷勁一眼,發現這個男人不尋常,以後機會很多,沒有必要在奈奈面前撕破臉。所以他維繫最後一點笑容對奈奈説:“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

    見面?雷勁掐滅煙頭瞥一眼奈奈,嘴角一沉,將煙頭摔在地上,聲音諷刺:“這機會不多了,除非你天天看不見我。“

    呂毅勉強保持微笑,不和他一般見識。從雷勁身邊走出時,一黑一白停隔在瞬間並肩,色彩鮮明。雷勁一貫的黑襯衫顯示他的鋼硬冷硬,而呂毅的白襯衫則是表明他有多麼的斯文有禮。

    奈奈左右猶豫了一下最後尷尬的笑笑,呂毅在門口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她立刻心虛的躲開目光。

    雖然都是三萬塊,可她寧願賺雷公的。

    雷勁恢復了平日的態度,上下打量一下奈奈的穿着。今天的裙子很順眼,已經超過膝蓋的長度讓他很滿意,胸口那裏也多加了一枚胸針,看起來不像是便宜貨。好像裙子長了,衣服也會長,根本看不見一絲外露的春光。不錯,他很滿意。

    不過,他突然想起來那個男人掐着她的下巴要親吻她,而這個笨蛋女人居然不知道躲,於是他目光冷冷,問她:“他親你?”

    奈奈檢查合同一番還在讚歎他的字,冷不丁的被問到這句,有點懵,不過為了第二個三萬塊,她對他擠出一個笑臉:“沒,絕對沒,不可能,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

    雷勁的目光稍微有點緩解寒意,不過還是説:“你請我吃飯。”

    奈奈看看手中的合同,衝他微笑:“沒問題,雷先生如果這麼買下去,我請吃啥都行。”

    他淡淡回了句,“吃你呢?”

    差點被口水嗆住的奈奈,呵呵傻笑,雷公是她的恩人不錯,但是以身相報就有點過了,話説目前自己的價碼忒跳水了,想當年追求的人還知道拿束花骨朵兒啥的下跪,現在六萬塊好處費就想買個大活人,真不值錢阿。

    不過還不能惹了恩人不高興,於是奈奈朝他一吱牙打岔説:“吃我?那是食人族才幹的事,雷先生,當今社會是法治社會,政府不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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