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黑霧島
正想着,那呂澤從打開上層洞口,飛身上去,宣王面現凝重之色,走了過來,坐在我的身邊道:“要過黑霧之島了……”他握住了我的手,“如果心中有煩悶的感覺,就告訴我,我用內力幫你……”
我正與漲得難受的小腹作誅死的鬥爭,全忘了與他的鬥爭,只連連點頭,他很少見我如此温順的,不由得奇怪的望了我一眼,再重複一遍道:“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我連連點頭,感覺忍無可忍,臉上不由自主的滲出了汗珠,他見我的怪樣,問我:“你怎麼啦?”
我再也不能忍受,道:“我要下去……”
宣王皺眉道:“你説什麼?現在要下去?下到哪裏?”
我咬牙切齒:“我要下到地面……”
宣王道:“你知道現在過的是什麼地方嗎?你要下去?這個島嶼,叫黑霧之島,如今這個季節,島上黑霧升騰,全是毒霧,本王剛剛給你飲的,是藍泉之水,只有藍泉之水才能解那黑霧之毒,但你不會武功,這黑霧霸道不已,本王要助你化開那藍泉之水,抵受黑霧的毒氣……”
我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我飲水飲得太多了……”
宣王看了我一眼,臉上先是迷惑不解。接着嘴角微露笑容,然後哈哈大笑……我在他的笑聲之中差點失禁,只好死命地強忍。
笑完,宣王皺眉的左右看看,拿出一個小小的茶壺,正是他剛剛褒水的,道:“我看,你還是先湊合一下吧。先方便在這裏。你放心。本王對正在那個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本王轉過身去……”
我氣得差點吐血,怒目瞪着他,道:“我就算那裏漲暴,也不會在你面前……那個的……”
宣王抿着嘴唇,撲撲的暗笑了兩聲。邊笑邊往洞口走,回過頭來,望着我,我自然又怒瞪着他,他道:“本王先上去,給你一點私人地空間,不過時間不會太長,你可得快點……”
説完。他也飛身上了洞口。
我眼望着那個小小地茶壺。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遇到這種情況,可真説得上丟臉丟到了他姥姥家,可又能怎樣?遇到這麼尷尬地情況?
我只好接受了宣王的建議。開始辦事,還惡作劇的想,最好他忘了這壺茶是那什麼的,把這壺那什麼的,放點茶葉,煮煮,當茶飲了,那就可樂了。
我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來……
其實,他給我的時間頗長地,我辦完了事,又過了一會兒,他才下來,表情古怪的望了一眼那茶壺,又看見我滿面春風,早丟了那尷尬的神態,慢吞吞的道:“你放心,本王的記憶力好得很,絕不會忘記這不是一壺茶……”
我臉上得意的表情一收,暗想,他怎麼會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這可真奇了怪了……
他收了那古怪的表情,走到我地身邊,表情凝重地握住我的手,我感覺一股真氣從手腕之處直鑽了過來,頭腦忽然非常的清醒,被這狹小空間逼得煩悶地心情豁然透亮起來,鼻子對氣味非常敏感,忽然之間,感覺一股若有若無的似臭非臭的味道直鑽入鼻孔……
而真力流轉,運行於全身各處,卻感覺不到絲毫的不適,那味道照理來説,應該給人煩悶之感的,卻仿若被那股真力擋在了外面,鼻中充滿了芝蘭之味,這兩種奇妙的感覺留在鼻端,使我神清氣爽,沒有一點不適。
他不停的為我渡過真氣,我看見呂澤下來過兩三次,用擔憂的眼光望了宣王,道:“王,讓我來吧……”
宣王卻不理他,淡然道:“她是本王的女人,怎麼能讓你動手?”
我聽了,心裏自然又氣得咬牙切齒,手腕幾掙幾扎,卻掙不開他的掌握。於是惡狠狠的道:“你再説我是你的女人,我就對你不客氣……”
這毫無威脅力的話自然威脅不到他,他淡淡一笑,倒沒有再説話,握住我的手腕,繼續為我續真氣。
過了一兩個時辰,呂澤下來報告:“王,過了島了……”
他才放開了我,臉上有些蒼白,坐到一邊,開始運氣,呂澤見了,擔心的問他:“王,您還好吧?”
宣王閉目運氣,緩緩的點頭,道:“沒事,本王沒事……”
呂澤皺眉看了我一眼,卻走了過去,運起雙掌,貼着宣王的背部,道:“王,讓屬下來幫你……”
宣王沒有拒絕……
我看着他們兩人,閉目而坐,頭頂冒起絲絲白氣,心中忽然之間有了一個邪惡之極的想法,都説武人運氣之中,最忌人打擾,如果現在,我用把刀,刺在那宣王的身上,豈不是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這念頭一冒出來,就不可抑止,我左右望着,尋找武器,看到那呂澤身上的箭筒,走了過去,嘿嘿一笑,拔出他身上一支箭,就想往宣王身上刺去……
目光到處,卻看到了那角落裏的茶壺,想起不管我怎麼諷刺他,挑撥他,他對我總是呵護得如珠寶一般,剛剛還在為我抵禦真氣,正因為為我抵禦真氣,他才內力不繼,才讓我找到了這麼個機會,我這麼對他,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想到此,我手中的箭不由得垂了下去,可是,又想到他把我劫持出宮,污我為刺殺自己的兇手,讓我有家不能回,親人不能相見,想起海上那艘船上死去的無數生命,我不由得又恨恨的拿起了手中的箭,可望着宣王蒼白的臉,緊閉的唇,我的手又軟了起來,想,如果真的刺殺了他,可能這呂澤也不會放過我的,再説,既便是瞎貓撞上了死老鼠,把這兩人都殺死了,在這半空之中,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又能飄向哪裏?可憐,我連這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我還想回到皇宮,去見我那未見過面的小兒呢。
第三百零五章放棄
思前想後,我還是拋下手中之箭,重重的坐了下來……
他們運氣良久,終於停了下來,兩人目光奇特的望了望我,又對望一眼,呂澤照樣上了頂層,留下宣王,宣王看着我,目光温柔得幾乎滴出水來,道:“你最終還是放過了本王,可見,你對本王,還是有情的……”
我笑了笑道:“不放過你,我一個人怎麼下到地面,怎麼回到大齊?”
他道:“不管怎樣,本王相信,你終有一日會忘記大齊的……”
我淡淡的道:“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忘了皇上,忘了大齊……”
他無可奈何,吐了一口氣,道:“本王有的是耐心
我笑道:“我卻有的是恆心,我會想到辦法回到大齊的……”其實我心裏那叫個沒底啊……
他輕輕一笑,道:“本王欣賞的,就是你這種恆心,可本王卻不希望你有這種恆心,本王可真是矛盾啊!”
我忽然間問他:“沒茶壺煮水,我想喝水,怎麼辦?”
他想不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愣了半晌,大叫:“呂澤……”
我正想着他幹嘛忽然叫呂澤?呂澤從洞口下來,道:“王。有何事?”
宣王指着那茶壺道:“倒了它……”
呂澤試了試,見裏面還有內容,便問:“王。為何倒了它,裏面還有水啊?”
宣王道:“裏面的水已經非水……叫你倒就倒。那麼多廢話幹嘛?”
本想給他出個難道,誰知他把呂澤叫了下來,我還是個小女子,麪皮還是薄的,特別是這茶壺裏面。的確是我的東西,我不禁尷尬起來,只好閉口不語,假裝望着竹籃裏地某處。
呂澤出去,過了一會兒,面色暗紅的走了進來,放下了茶壺,古怪的望了宣王一眼,卻沒有説話。
我見了。一本正經地道:“叫屬下做這樣的事,未免無趣,自己地東西。還是自己處理的好……”
呂澤聽了,面色更加古怪。又望了宣王兩眼。見他找錯了對像,我心底樂開了花。怎麼不推波助瀾?於是,更加一本正經的道:“王爺,以後,可別再做這樣的事,傳了出去,對王爺的名聲不好……”
宣王苦笑,唇齒欲動,欲解釋一番,卻最終沒有解釋……這種事情,它也沒法解釋,是吧,就彷彿公共汽車上某人放了一個屁,人人找錯了對象,對一大漢怒目而視,可其實是旁邊某一位一本正經漂亮之極地小姐放的,這位大漢也不好意思嚴正申明這屁不是我放的,是她放的吧?
我腹中笑翻了天,心想,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心情不由得大好。只可惜,沒壺裝水煮白開水飲了。但回頭想起小福子的遭遇,那心又沉入谷底,再也開心不起來。
我們站在竹籃的頂端,宣王指點着一面那慰藍色的海水之中的一點黃色,告訴我,那就是沉仙島……
我望着下面,那一點島影,如狹長,如一片碧綠色的樹葉,浮在海面上,島地周圍,水汽升騰,將島朦朦朧朧的籠照其中,越飛越近,那島上的房屋,人影,慢慢地清晰可見。
島上之人顯然也看到了這個越飛越近的汽球,當汽球來到一個廣場之上地時候,兩列整齊排列地士兵跑了上來,向空中大吼:“歡迎王回島……”又吼:“歡迎王攜王后回島……”
我不得不懷疑,這宣王早就預謀良久,終於達成心願……
這廣場之中站着的侍衞,個個身着大齊軍隊之中常見地鎧甲,隊列整齊,威武雄壯,廣場雖為沙地,他們走起路來,卻不帶起灰塵,足下輕盈無比,雖滿身掛滿鎧甲,但留在沙地上的,卻只是淺淺的幾個足印,讓我心中暗自心驚,更加明白,這些侍衞只怕個個都武功高強,不是一般的侍衞可以比的。
那呂澤下籃之後,那些侍衞向他恭敬的行注目之禮,卻原來,這呂澤在這島上的地位也不低,只怕是除了宣王之外的第二號人物。
這島上照樣有如大齊皇宮一般的建築,照樣有紅牆碧瓦,美女如雲,我與宣王坐在鑾轎之上,被人抬着向他的皇宮前進,兩邊,照樣是沉默不語的人羣,不過他們的服裝各異,大異中原的服裝,個個皮膚黝黑,油光發亮,而且多為捲髮,女子個個面部倫廊極深,有些眼珠呈藍色,看到他們,我幾疑自己來到了南非,看來,這些是海島之上的原居民。
他們望着我們這一行人的眼神,是敬畏而閃爍的,見我們行過,雖然下跪行禮,可我卻看不到在大齊國內,齊瑞林出遊之時,百姓對他那發自內心的崇敬。
這裏的民眾,看來是處於宣王高壓的統治之下,所以他們的神態才會如此的顫顫驚驚,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死在那艘船之上的他的手下與那些孩子,心中暗想,要是當時在汽球之上,那呂澤給他療傷之時,我拿一支箭插入他的胸膛,那麼,這世上倒真的少了一個惡魔了……只不過,要陪上我自己,彷彿又有點兒不捨得,話説了,我還沒看到過我剛出生的孩兒呢。
宣王不知道我心底正在惡狠狠的想着算計他,湊了過來,道:“等一下到了我的皇宮,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留戀而不捨得走……”
我淡淡的道:“王爺沒有搞清楚,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大齊的相公與孩兒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下來不走的了……”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口角過許多次,因此,宣王對我的話語,並不以為意,反而笑道:“現在別這麼口硬,我説過,本王等得起,終有一天,你會喜歡上這裏的。”
第三百零六章島主
我一聲冷笑道:“你的本領也就只配在這偏遠的海島做一名島主,卻偏偏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建起這麼大一個皇宮,瞧瞧你的臣民,望着你的眼睛都是斜的,你倒挺樂不思蜀……”
與平常一樣,他不管你口舌如毒,他自古井無波,連眉毛都不揚一下,搞得我無計可施,心想,跟他説話,簡直是浪費口水。我現在跑也跑不了,走也走不了,如想回到中原,不是要劫汽球,就是要劫一條大船,要不然,就等於困死在這小島之上,在如今,我深深後悔,幹嘛不學點武功?可反過來一想,我現在是靈魂二竄,只怕學了那武功也沒有什麼用,如是,便不再後悔,反而心安理得起來……還好,沒學武功,要不然,換了另外一幅身軀,只怕又要重頭練過,豈不麻煩?
我正胡思亂想,轉眼來到皇宮,與那大齊皇宮一模一樣,一樣的紅牆碧瓦,鳳檐龍口,美不勝收,宮門口,一樣有侍衞守門,宮女迎接。如果不是看到了那沙地,我幾疑自己回到了皇宮。
可惜,再美的皇宮。如果沒有自己喜歡的人在裏面,皇宮再富麗堂皇又有什麼意思?
宣王側目望了我一眼。笑了笑,攜着我的手,(我掙了幾掙沒掙脱),向皇宮走去,周圍排列的民眾與侍衞高呼:“王上萬歲。王后萬歲……”
我只感覺可笑,一個小小地島國,比大齊境內的一個縣還要小,居然自稱為王,聽他們喊王后,我都要臉紅……
不過,宣王看起來卻甘之如飴,衣袂飄飄的走在我地身邊,風采依舊。比齊瑞林巡視羣臣的時候還得意非凡,也不知道他那得意勁兒從哪裏來。
在我眼裏,他就像一隻頂着頭色雞冠頭領着一羣母雞地公雞。偏偏還擺出一幅山中大王老虎的樣子,真是可好之極。
我以不皇宮外是這幅模樣。那麼。皇宮裏面,也應該是與大齊皇宮之內一樣。卻不想走入皇宮之內,卻大不相同,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之內,擺着的是,各種建築地模型,這些建築,不是古代的,而是現代的各種建築,高樓大廈,立交橋,學校,醫院,車流人羣,而站在其中的女子,個個身着短裝,穿的,居然是現代的服裝。
我心中驚得無與倫加,他,早就知道我來自何方,所以才佈置了這一切。
我向他望過去,他帶着淡淡的笑意回望着我,我感覺自己像被剝光的衣服的人一般,全身上下所有地一切全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我自以為保護得極好的秘密,在他地眼裏,卻早就已經不是秘密,又或許,正因為他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才設計了這一切,我還想,我的靈魂是否與眾不同,就是因為我是穿越而來,所以才能又跑到這個身軀裏面?
第一次,我啞口無言,手足發軟,簡直站立不住,他攬過我地肩頭,道:“從此以後,這裏,就是你地新家,如果你想原來的那個世界了,就來這裏看看,本王雖然給不了你那個真正地世界,但是,每當你思鄉的時候,來到這裏,想必也會解不少相思之苦吧。”
我張口了幾次,終於無話可説……
宣王笑了笑,道:“過來,扶王后進去沐浴更衣……”
還好,只有這大殿之內的宮女們身着現代的服裝,其它人都挺正常,沒有半洋不土的,過來幾名宮女,廣袖長衣,是大齊的服裝款式,我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的,我有些害怕宣王真的搞來幾個真正的現代人士,那麼,我真不知如何面對了,特別害怕的是,他可別把我現代的父親給帶了過來……還好,這種情景始終沒有出現……
看來我的膽子有時候還是比較小的。
兩個宮女們蹲下身子,道:“王后娘娘,讓奴婢來服待您沐浴更衣……”
我已經震驚得沒有力氣糾正她們的稱呼,不想呆在這宣王的面前,讓他看到我的軟弱,於是隨着這兩名宮女向殿後走去。
當我獨自一人的時候,我仔細回想這全部的事情,感覺非常不可思議,為何宣王會知道我來自哪裏?這是我始終猜不透的地方,而且,他製作出如此多的模型,我不相信他是按照神宮裏面書籍的插畫來製作的,因為,這模型作得極為具體,連那小車上的玻璃上印製的字都清楚的表明了出來,沒有到過現代社會的人,是不會知道這些字,因為我清楚的看到,那字上寫着一句極為私人的話:“請別親吻車尾。”
那我始終不明白的是,連齊瑞林都不知道我來自哪裏,宣王怎麼會知道?是誰告訴他的?
這一團團的迷團困擾着我,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難怪他説,我會喜歡這裏,將與他在這裏逗留,他有如此的自信,是因為,他肯定,如果齊瑞林以及大齊的人,知道我本就不是賈慧如,而是一個飄蕩在古代的靈魂,怕也不能接受吧。
更何況,如今的我,面目全非?來到這島上,我倒自由了很多,起碼,皇宮內院由我自由行走,而且還可以走出宮門,雖有侍衞跟隨,卻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他可能以為,在這茫茫大海之上,僅憑我一個弱女子,沒辦法走出這裏。
我發現在這裏,海島周圍,有不少的海船停在海面之上,形狀與在黑鯊港沉沒的海船一船大小,巨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