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犬犬的痛
哮天犬長嘆一口氣:“自我們在一起之後,她總是挑剔我,説我睡覺不沖涼啦,請客的時候小氣啦,臭襪子幾天都不洗啦,還有,情人節不送禮啦,春節不陪她回孃家啦……”
蚊子道:“你慘啦,慘啦,女人最不喜歡的男人幾大特點你都佔全了!”
我奇道:“蚊子,你最近又開始研究婚戀關係了?”
蚊子道:“這不是沒事兒做,無聊嗎……哮天犬,你知道女人最不喜歡男人什麼嗎?小氣,不講衞生,俗氣,遲鈍,你都佔全了,也難怪,那白貓要離開你!”
我更奇了:“蚊子,那女人最喜歡男人哪幾點?”
蚊子道:“那可多了,你的孟宇全佔全了:温柔,有男子氣概,聰明能幹,可靠,幽默,強壯的體魄,有經濟實力,外形夠cool!”
我道:“靠……,孟宇温柔嗎?孟宇有男子氣概嗎?你沒見氣人的樣子,也沒見他沾人的樣子,還男了氣慨呢!雖説聰明能幹還沾了一點兒邊,其它幾項也一樣沾了一點兒邊,還有,死蚊子,你再説,我的孟宇,我就拿我媽剛買的蚊子拍拍了你!”
哮天犬聽了蚊子的宏論,更加的沮喪:“難道我真的這麼差?在天上,人家可説我是天庭第一俊美仙寵來的!”
蚊子很哲學的道:“無關乎外表,而關乎氣質,你的氣質不行,外面怎麼漂亮,都是白瞎……!”
他又道:“人家孟宇,就屬於天生的貴族,一舉一動,那個斯文有禮啊!”望了我一眼,“桑眉,我可講的‘人家孟宇’,你舉高的蚊子拍幹嘛?”
我笑了笑,放下蚊子拍:“這不凡事都講究個事先預防嗎?”
他跟着勸哮天犬:“你也別太過憂心,其實,氣質是可以通過後天環境改變訓練的……”
哮天犬犬目含淚:“真的,真的?如果真能改變,我一定會用新的面貌面對小白……”
蚊子一幅形體老師的樣子,很有幾分莫測:“吸引女性,要運用身體語言,眼神,和聲線,你前世是一隻狗,學起來的確是有幾分困難的,我先教教你怎麼變成一個充滿吸引力的狗,啊,不,人……”
我奇道:“蚊子,想不到你學識還挺淵博的,可是,哮天犬現在真身是一隻哈巴狗,你教他,莫非要在哈巴狗的狀態下教?”
可以想象,一隻狗彬彬有禮的站直了後腿,伸着前腿的樣子。
哮天犬跳下我的膝蓋,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一個一米八高的英俊男子猛然之間出現在我的面前,嚇了我一大跳:“你你,你是真身下凡的?那我原來的小哈巴呢?別不是你殘殺同類,將它煮巴煮巴,吃了吧?”
哮天犬撫着額頭,對我很無語:“我回去的時候,自然把那狗還給你,你那狗,寄存在你們朝陽六街街角處那個寵物店裏了。”
我還有一層憂慮,想想這幾天,這隻小哈巴狗整天在屋裏竄進竄去,瞪大了兩隻狗眼,東張西望,別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吧?
想想這小哈巴是一俊美猛男,我全身一陣惡寒。
哮天犬到底是仙寵,一晃眼,就知道了我心底的想法:“切,我光顧着失戀了,走來走去,那也是心情煩悶所至,那有時間看你的平板身材?”
我很有幾分惱怒。
你沒看,也知道我平板身材?
哮天犬哼哼道:“用得着徹底的偷看嗎?就算隔着幾重衣服,你那身材,平板就是平板!”
這隻沒良心的哮天犬,難怪白貓不待見他,有這麼説人家女孩子的嗎?
蚊子這時説了一句良心話:“哮天犬,你這就不對了,説到底,這個時候,她那裏,比蚊子咬的包大了不少,可以後還有大把時間發育的呢!我們要不斷展望未來,展望她那波瀾壯闊的未來……”
我面紅耳赤,想起手中還有一蚊拍呢,揮了手,朝蚊子猛拍,蚊子自是嗡的一聲,飛到了天花板之上。
原來,那白貓離家出走,一氣之下,便偷偷下了凡,私自跑到黃泉,和偷偷把康師傅冰紅茶當成忘川水給我飲的黃泉烏鴉商量了商量,夾了一個塞兒,把要投胎的其它鬼魂往後擠了擠,飲了那忘川水,轉世**,如今,就在本市上初中呢!
所以,我很有幾分憂慮,仙寵是不必下凡轉世投胎的,現在,連仙寵都私自下了凡投了胎,這烏鴉老幹一些違反職業操守的事兒,別東窗事發,被人家雙規了,我們以後地府可就少了一個強助!
於是,蚊子便開始充當哮天犬的老師,教他怎麼追求女孩子。
我感覺非常的有趣。
蚊子告訴哮天犬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求女孩子,一定要有自信,要堅守一個信念:絕對不能再單身了,要他想想‘每個夜晚孤枕難眠,掛念着白貓的美麗容顏’的悽慘情景,就要不怕犧牲,自力更生,一定要死纏亂打的追求到手……
哮天犬聽得如一個小學生,連連點頭,感嘆:“蚊子,你真是説到我的心裏了,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再犯錯了……”
我覺得特別的有趣,問道:“蚊子,你講的是男追女,那麼女追男,是一樣的吧?”
蚊子警惕的望了我一眼:“桑眉,做人不可以太貪心,想想你吃的一人高的牛排……”
他又拿牛排來編排我。
蚊子道:“哮天犬,咱們另找一個地方教你,不能讓某些人學些不適當的事……”
哮天犬自然毫無異議。
哮天犬身為天庭第一犬,是二郎神的仙寵,自有一些特權,他能以真身下凡,就是一項巨大的特權,所以,當他施了一個法術,消失在我的房子裏的時候,不管我怎麼跳腳,大罵的阻止,依舊攔阻不了兩人從房間內消失。
我很非涼,想着孟宇,自他與我相識,少了多少做人的樂趣啊。連蚊子都因為你那幾塊牛排而對你產生了同情。
我也想正常的收情書,正常的早戀,正常的女追男啊。
不過,蚊子下凡這些年,的確學了不少東西,學識非常的淵博,不到一個星期,他就把一個哮天犬狗頭狗腦的氣質,徹底的改變,變得眼神温柔,舉止有禮,説話幽默而風趣,這最後一樣,據蚊子説,他找了不少網絡上的笑話給哮天犬看……
但我實在估計不到,白貓居然是她……
第二十七章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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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哮天犬指着楊婉的照片,告訴我,那就是白貓的轉世**時,我自然嚇了一大跳。
楊婉,是白貓?
哮天犬嘆着氣告訴我:“白貓為了完全的忘卻前塵往事,不聽烏鴉的勸,硬是飲了忘川水,要徹徹底底不留痕跡的把自己給忘了……”
想想我與楊婉還同過桌,那麼,她是與我同一時間下凡的?當我被天上的人踢下凡的時候,她倒自己找了個關係下了凡?是不是浸入愛情中的人都比較蠢?
我搖頭,再搖頭。
果不其然,哮天犬告訴我,楊婉只比我少了半天的時候下凡。
我把從孟宇那裏拿來的手機遞給哮天犬,告訴他蚊子關於天上人間通訊聯繫的構想,哮天犬大感興趣,只是不知道,到了天上,這手機還能打嗎?
不過,他還是把手機收下來,而且當即研究起來,馬上被裏面的手機遊戲吸引了,蚊子一見此,很善意的提醒他:“犬犬,作為一個男人,見識多廣也是吸引女孩的條件之一,你對一手機遊戲如此的着迷,未免讓人家產生你是一個土包子的想法!”
我哈哈大笑,犬犬,真是一個好名字,夠幽默。
我問哮天犬,是不是馬上找楊婉?
他嘆氣道:“我這次下凡,也就是認認路兒,白貓現在才讀初中,如果我去找她,未免讓她的父母,她的老師,認為她在結交社會人士,對她產生不好的影響,等過幾天,她上了大學,我再下凡正試追求她吧,這幾天時間之內,我還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多學一些知識,充實自己,得配得起她才行……”
“你的意思,你只知道她現在叫楊婉,你還沒見過她呢!你不是會法術嗎?上一次與蚊子在我房間裏溜得多快,我叫都叫不住,怎麼不用法術偷偷在一旁偷看?”
犬犬面色一紅:“我們倆鬧翻的時候,我失手打了她一巴掌,她對我説,她總遠都不想再看到我,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她眼中的憎惡之色,所以,我想看她,就想起了她的神色……”
這就叫做近鄉情怯,誰説哮天犬不是一頭深情的犬,瞧瞧他對白貓花的心思……
在我反覆的勸解之下,哮天犬最後決定,在楊婉放學上學的路上,遠遠的看上她一眼。轉載自我看書齋
於是我陪着他站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躲在一棵大樹之後,盯着校門口。
蚊子在上面飛着,一邊飛一邊周圍觀察情況。
説起來,蚊子從來沒有見過楊婉,蚊子這個膽小鬼,很怕上學校,總是害怕學校裏面的海捕他的某位天庭的密探,最近幾年,見天庭沒什麼動靜,才稍微好了一點,敢出來拋頭露面了。
我們三人死盯着校門口,蚊子道:“來了,來了……”
我首先看到的,是楊婉,她微垂着頭,向前走着,我正要上前向她打聲招呼,卻看見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孩從側面跑過來,遞了一隻冰激凌給她……
那個丰神俊朗的男孩,卻不正是孟宇!
想不到他一邊給我送牛排,一邊給楊婉送冰激凌,真是左右手全不閒着!
我淡淡的對蚊子道:“蚊子,你別以為我吃人家的牛排,堆疊起來有一人高了,他送給人家的冰激凌,堆積起來,也可以凍死一頭牛了!”
這一刻蚊子沒有出聲。
而犬犬望着那一對俊男美女,手抓着樹杆,指背發白。
這一瞬間,我沒有察覺我自己,手捏得樹枝斷裂,只是恍恍惚惚的想,屬於我的權利,他到底給了多少個女孩,説得也是,他是一名天才,有無與倫比的精力,這一刻,我只想遠遠的跑開……
不得不承認,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把他當成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他對自己的噓寒問暖,體貼入微,還有那每天不斷的牛排,既便是他的刀子嘴經常把自己激得怒跳,那也是他對自己的特有。
原來,只是我以為這樣。
我看見他們一邊吃着冰激凌,一邊低聲的交談,楊婉長得清秀可人,而孟宇則劍眉星目,形成這林蔭道上一道絕美的風景,周圍的同學就算經過,看到他們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回頭。
蚊子終於打破了安靜:“也許,他們有什麼事要討論吧?”
我看見孟宇拿出一方紙帕,細心的為楊婉擦去嘴角的冰激凌汁水,而楊婉則半抬起頭,掂高了腳,撫了撫孟宇的面頰。
那一刻,物轉星移。
原來,我已經習慣了他對我的呵護了嗎?我已經不能忍受他對別的女孩的呵護了嗎?我已經被他對自己的殷勤周到收買了嗎?
我是什麼人,天上神仙下凡來,我怎麼能被他打倒?
犬犬垂頭喪氣:“原來,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呲了一聲:“你別這麼沒出息,他們倆的交情,怎麼比得上你們之間上百年的交情,別被一時的表象迷惑,再説了,男未婚,女未嫁,公平競爭,理所當然……!”
蚊子小聲的哼哼:“你自己能行嗎?”
我冷笑:“蚊子,孟宇是我什麼人,他幹什麼,關我什麼事!”
孟宇輕輕的攬住了楊婉,而楊婉則扶在他的胸前,用手懷抱着他,隔好大一會兒,兩人才鬆開。
我惡狠狠的想,那些管東管西管早戀的老師呢,怎麼光天化日之下的早戀,倒沒人管了!
我正想拉着犬犬衝了出去,卻見孟宇拿出手機,撥了幾個號碼,打起電話來,這孟宇,他肯定在訂位,想進行燭光晚餐!
卻聽見身邊的犬犬身上的響起了鈴聲:“一隻小花狗,蹲在大門口,兩眼黑黝黝,想吃肉骨頭……”
孟宇聽到手機鈴聲,芒然四顧。
我恍然大悟,這是孟宇送給我的新手機的鈴聲呢!當我把手機轉手送給犬犬,他馬上無師自通的上網下載這個非常精彩的鈴聲……
他無緣無故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犬犬掏出了電話卻不接,他眼睜睜的望着楊婉,
大街上驚天動地的響起歌聲:一隻小花狗,蹲在大門口……
我憶起,犬犬設定這個手機鈴聲的時候,告訴過我,説這首歌是他與白貓的定情之歌。
可是,楊婉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津津有味的吃着冰激凌,在孟宇打電話之時,輕輕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已經徹底的把犬犬忘記了,天上的一切,她已經全忘了,那一段超越種族與權力的愛。
犬犬終於忍不住,神色黯然,轉身就走,我大叫道:“犬犬,犬犬……”想留住他。
卻有人猶豫的叫:“桑眉,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回頭,一陣風吹了過來,林蔭兩旁的樹葉紛紛落下,落下他們倆人的頭上,如夢如畫,真是一對璧人。
孟宇臉色慘白的望着我,更望着犬犬手裏的手機,我想,我們什麼關係,也就是同桌的你的關係,與路人甲與路人乙的關係親近了不了多少,只是可惜了我那牛排,從此以後,這牛排的待遇,只怕要轉移對象了吧!
哼,我就是把你送我的手機送給別人了,氣死你!
第二十八章矛盾
(繼續求收藏。讀過這本書的讀者,麻煩在評論區跟一跟貼,很少的點擊,讓我很沮喪啊,個個評論都説書好,為什麼點擊這麼差呢?起點還是歷史類的流行啊,這個點擊,與我上一本書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我追着犬犬而去,真怕這隻哮天犬像在天上一樣,憂鬱症一發,縮在角落裏幾個月,一聲不出,再説了,現在城市裏的犬聽説流行一種新型狂犬病,他別在酒吧裏飲了酒,一個控制不住,跑去與狗們狂咬,染上了這病,可就比較麻煩,天庭上,也不知有沒有疫苗。
別以為神仙都是萬能的,如果不與時俱進,他們也對付不了某些變異的新型病毒!
蚊子一邊跟着我飛一邊道:“人生還有什麼希望,連孟宇都一腳踏兩船了,為什麼人生滿目都是淒涼,滿眼都是黑暗……”
我怒道:“蚊子,你再囉嗦,撞了前面的蜘蛛網,我可不再解救你!”
犬犬跑得飛快,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我很悲涼,感覺眼中有淚流下:“蚊子,犬犬會不會想不開啊……”
蚊子嘟囔着安慰:“他倒不怕,我是怕別的人會想不開!”
這蚊子講話就是這樣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一氣,倒把眼淚收了回去,很有幾分瀟灑:“回家……”
回到家裏,卻想不到犬犬就坐在我的房間裏,他高大的身影把房間逼仄得極窄,他垂着頭坐在那裏,無聲無息,見我們進門,他抬起頭,卻沒有我想象中的悲哀,他道:“她在人間幾十年而已,相對於天上,不過幾十天,只要她快樂,她重回天上,我會變成她希望中的人的……”
他的意思,孟宇是白貓希望中的人?他以後要變成孟宇這模樣?白貓這幾十天的出軌,就算了,就當一場人生經歷?我感覺不可思議,犬犬對她,怎麼可以容忍成這個模樣?
他怎麼可以深情至此?
與他比起來,我的眼內真是容不了半眼沙子的,雖然只是一位跟在我**後的小弟弟,一見他呵護別人,馬上心如在酸菜裏泡過。轉載自我看書齋
犬犬變成了一隻小狗,對我道:“我去外面走走,明天一早就回天庭了……”
他目光平靜,步調穩定,向門外奔跑出去。
這一夜,我睡得很安穩,一個夢都沒做,只不過,蚊子早晨起來,很困的樣子,打了一個極大的哈欠,我問他為什麼睡得不好,他嘟嚷道:“我想睡好來着,可昨晚上,有人夢中喊打喊殺的,又哭又鬧,我怎麼能睡得好?”
平靜的表象,一下子被這隻死蚊子撕開,鮮血淋淋,真是一隻不可愛的蚊子。
我走出院門,門外,沒有那位每天都沐浴在陽光中等我的少年,我已經預料到了,不是嗎?
他有了別的要呵護的人,有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擁抱的人,自是再也顧不上我。
我眯着眼睛,望着早晨初升的太陽,空氣依舊清新,樹木依舊如蔭,生活一切照舊。
我慢吞吞的向汽車站走去,打橫裏竄出一個人,我以為是他,抬起頭來,卻是犬犬,他滿眼的疲憊,看來一夜未休,仙寵也會疲憊的嗎?
我們倆相對無言,隔了良久,犬犬才道:“我要走了,幾天之後,也不知道下不下來,你自己保重……”
我醒起,他説的幾天之後,原來是幾年之後,他真的準備放棄了嗎?他捨得放棄嗎?
我只有道:“犬犬,記得打電話給我,別忘了我們的科學實驗……”
犬犬掏出手機,向我揚了一揚。
我感覺鼻子有些發酸,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無言的轉身離去。
我倚在電線杆旁,眼淚終於無聲無息的流下,為他也為我,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孟宇在我心底,已經刻下了如此深的印?
既使我還時不時的想起靈猴的提醒,要我特別小心對我好的人。可他那種好,已如春雨一般潤入我的心肺,讓我不得不接受。
我看見一雙腳停在我的面前,我抬起頭,孟宇揹着那個碩大的書包,皺眉望着我,以前,他對着我的時候,不論什麼時候都是眉目含笑,温文悠然,可現在的他,卻如一座冰冷的水晶城,讓我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難以觸及。
他問:“他是誰?”
我茫然:“你問誰?”
“剛剛揉你頭髮的那人是誰?”
我沒好氣:“關你什麼事?”
他忽然一把扯過我,在我的頭上一陣亂揉,等我頭昏眼花的反映過來,頭上已堆滿了亂草,我大怒:“孟宇,你以為你是誰,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告訴你,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把書包放下來,把我的書給我!”
我上前去搶背在他身上的書,他身材高大,我身材矮小,相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他躲來躲去,我怎麼也抓不着。
他一把抓住我,問:“桑眉,你欺人太甚,你把我給你的手機送給了誰,你説……”
我感覺青筋在我的額頭上一陣亂跳,林蔭道上那一幅絕美的圖畫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跳起來大叫:“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我愛給誰,給誰,要你管!”
我幾掙幾扎想掙脱他的掌握,他死死的拉住我,我惡從膽邊來,一口咬了下去,他一聲慘叫,終於放開了我!
他手上鮮血直流。
我恨恨的望着他,與犬犬在一起還是有效果的,竟不知不覺的染上了狗性,也知道咬人了。
我們倆在路上互瞪……
我氣得直喘,他也氣得不輕,隨手把書包從肩上扯下,丟在地上,嘩啦一聲,書包打開,裏面的書跌了滿地。
我氣哼哼的拿着自己的書,把他的書隨手亂扔,地上散了一地的書。
公共汽車來了又去,不知過去了幾趟。
我抱了滿手的書,頭上頂着一堆亂草,自己都感覺自己很狼狽,很像街上乞討的小乞丐。
而孟宇,抱着臂,也不幫忙,就站在那裏,冷冷的瞅着我,手上鮮血淋漓……
我感覺很委屈,一委屈就不想上學,眼見公共汽車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卻一轉身,向家走去,他媽的,罵就罵吧,處分就處分吧,老子一個神仙下凡,弄得如此狼狽,也算得上天上地下頭一份兒,還不准許我休息一天!
我沒有望孟宇,直當他透明,向家裏走去。
他忽然間攔在我的身前,堵住我的出路,道:“桑眉,你給我講清楚……”
我不理他,繞過他再走,他再堵住,他體育上的長處顯了出來,無論我左衝右突,總是突不過他的攔截。
我氣極,站定了,猛把手上的書一股腦兒的全砸在他的身上,大聲道:“孟宇,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發神經,就去精神病院,老子沒空陪你玩!”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鼻子有血流出,一本厚重的詞典砸中了他的鼻子,他本來可以躲開,卻沒有躲,他定定的望着我,如山嶽之石,含着隱隱的威儀,如泰山壓頂般讓我沒敢再繞着他走。
第二十九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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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鼻子的血緩緩的流出,沾滿了衣襟,我忽然間氣餒,我為什麼跟他堵氣,為什麼跟他吵,就為了他與楊婉那一抱那一靠?他是我什麼人,我又是他什麼人?我們只不過同桌的關係,我就痴心妄想全霸住了他?
我道:“孟宇,你流血了……”
孟宇冷冷的道:“讓它流吧!”
我無語,掏出身上的紙巾,走上前,試圖幫他捂住鼻子,他卻扭頭,不讓我碰他,我氣極:“孟宇,你想流血流死,隨便你!”
我想轉身就走,他在身後涼涼的道:“桑眉,你別想走,你跑得過我麼?”
我瞪大了眼望着他,感覺胸膛一股怒火蹭蹭直往上冒,他總是能惹得我火冒三丈。
我呼呼的喘着氣望着他,他鼻子裏面的血彷彿永遠流不完,應該狼狽無比的,可他依舊處之泰然。
彷彿流的不是血,而是水。
我大聲叫,聲震街道:“孟宇,你這王八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小時候你賴泡尿給我也就算了,我好不容易從童年陰影裏走出來,你又要賴我傷人麼?”
街上行人皆往這邊望……眼看要引來警察叔叔了。
孟宇淡淡的道:“你説清楚,我自然放你走!”
我顫抖着嘴唇,感覺上牙不由自主的磕着下牙,那是氣的:“你要我説什麼説清楚,老子偷你人了啊,還是偷了你物?”
一着急,我口不擇言了,説了出來,才感覺這話彷彿不是我這年紀的人應該説的。
孟宇雖流着鼻血,忽然的一笑,笑得那鼻血襯在襯衣上,分外的耀眼,他慢吞吞的道:“我問你,那個揉你頭髮的人是誰!你為什麼把我送你的手機送給了他?你還沒答我呢!”
我又口不擇言了:“揉我頭髮的什麼人關你屁事,老子還沒問你幹嘛光天化日之下摟住楊婉呢,你倒問起我來了……”
我一説完,馬上後悔,這不是明打明的吃醋嗎?天啊,我怎麼表現出來了,怎麼表現出吃一個小我三歲的小弟弟與其它女子的醋?我還有臉見人嗎?
我捂着嘴巴,瞪大了眼望着他,心中滿是後悔。
他微低了頭,彷彿在欣賞衣襟上那一滴滴滴下來的鮮血,一抬頭,卻是滿臉笑容,笑得春回大地百草發芽,他慢條思理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雪白的手巾,自己捂住了鼻子,血頓時止住了。
他笑道:“你剛剛説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説一遍?”
我忽感覺羞慚,恐慌,想轉身奪路而逃,眼前的情影太過詭異,讓我的心內嗖嗖嗖,直往上冒涼氣。
我看着他的笑臉,結結巴巴的道:“那什麼,上學要遲到了,咱還是快去趕公汽吧?”
他慢吞吞的一笑:“早就遲到了,第一節課已經上完了……”
我再道:“孟宇,要不,回我家洗洗,你衣服上沾滿了血,人家還以為你剛殺了人呢,把你逮到警察局,可就麻煩了……”
我一邊嘮叨着,一邊蹲下來,開始拾掇滿地零亂的書籍。實際上,我不知該幹什麼好。
他含笑看我騰來騰去,拾掇着滿地零亂的書籍,他蹲下身,幫我拾起,我感覺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在我的臉上,如毛刷。
我們倆沉默的回到我家,家裏空無一人,除了蚊子,父母早已上班了。
蚊子一見我們這個樣子,悄悄飛來問我:“你們怎麼啦,打架了,昨天晚上,你和他就在夢中打了一大架了,怎麼,今天在真實生活中也開打了。”
我一把揮開蚊子,蚊子一聲慘叫,不知飛向何處。
我讓他脱下外面的校服,他扭捏半天,不肯脱,我呲了一聲,掃了他一眼,道:“孟宇,你小時候撒尿我都見了,還有什麼不能見的?”
這話很粗魯,我知道,但我一向粗魯慣了的,想必孟宇已經習慣,但他依舊不習慣,沉默而陰沉的脱上身的衣服。
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脱下身上的衣服,原來,除了這件衣服,他身上沒穿衣服,健康而光澤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之中,由於經常鍛鍊,兩塊腹肌清晰可見,他身體雖然略顯單薄,卻已初具規模。
與小時候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才感覺剛才那句話説得多麼離譜。
我感覺些微有些不好意思。
沉默的把衣裳浸在盆子裏,那血液頓時染滿了水盆,我竟然隱隱有些心焦,這得流多少的血啊。
他道:“別望了,快給我找件衣服吧,要是你父母回來了,見到我們這個衣衫不整的樣子,又不知想到哪裏去,我倒是不怕的,最多背了這個黑禍……只怕你……”
什麼叫最多背了這個黑禍,啥意思?他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生,能背嗎?
他這個時候倒恢復了幾分幽默的本色。
我嘟囔道:“説到衣衫不整,那也只有你一個人衣衫不整,我這不還整齊着嗎?”
他遞了一方鏡子給我,我啞口無言,鏡子的人,滿頭亂草,滿面紅潤,眼波流轉,嘴唇紅豔豔的,像極了某些影視劇中剛剛進行了某項曖昧活動的女子。
他温文一笑:“你知道我這個人,受不得冤枉的,沒做過的事,我當然不會承認,但如果做過了,我倒很有擔當的……”
他似笑非笑的將我望着,還緩緩向我這邊走了幾步,彷彿要採取某項行動。
我忙跳起身來,到我父親的房間找了件襯衣給他穿上,這是一件略為有些老土的衣服,被他一穿在身上,卻帶着一種説不出的威嚴,我父親穿着時沒有的威嚴,我怔了半晌,在心底暗歎,這是什麼人啊,什麼衣服穿在他衣服都有一種別樣的風味。
他穿上衣服,我幫他搓巴搓巴,洗乾淨了那件襯衣,掛上了,他倚在門口,看我忙來忙去,也不知道幫把手。
他道:“桑眉,今天反正也上不了課了,不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敢不敢跟我出去?”
我正要拒絕,卻被他最後一句話氣着了,什麼叫敢不敢,天底下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嗎?好歹我也是天上神仙下凡來!
這有神仙的記憶也不太好,老記着自己是神仙時的威風,忘了如今正落魄,哎……
我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道:“有什麼不敢?”
第三十章關係
(每看到數據的時候,就想讓這本書成坑,心情不好啊……)
他便走了過來,我一個不留神,被他拉住了手,心中便有了一些異樣的感覺,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他時常對我動手動腳,也僅止於揉揉我滿頭的亂髮,從來沒有拖過手,我抽了幾抽,抽不回來,慢吞吞的道:“孟宇,留意高中生應該有的行為……”
孟宇攜了我的手,慢慢的抬起:“桑眉,別動,讓我看看你的手,怎麼圓乎乎,肉球球的,根本不像隻手,倒像只豬蹄呢?”
我最近想明白了,在孟宇面前,只要我稍微表現出一些怒火沖天的模樣,他則更要往上面再加一把菜油,所以,我抑住脾氣長嘆:“孟宇,還不是吃你每天帶來的豬排,牛排,吃出來的?”
他怔了一怔,我順勢抽出了手,他也沒有再來抓。
這裏,不是楊婉的屋子嗎?他帶我來這裏幹什麼?難道想向我顯示一下他與楊婉已經親密成何種程度?
楊婉家裏的人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家裏空無一人。
我滿面陰沉,朝他的背影怒瞪,而且,我發現,他居然有楊婉家的鑰匙!直接打開門,就登堂入室了,那熟悉的程度,彷彿自己家一樣。
我忍不住問他:“孟宇,你從小與楊婉指腹為婚了?要不然怎麼象到了自個兒家一樣?”
他轉過頭來,望着我的臉色撲哧一笑:“桑眉,不知道為什麼,我最喜歡看你現在這個樣兒!”
他笑得滿屋生輝,星光燦爛,而且得意洋洋,目光中彷彿有流星劃過。轉載自我看書齋
這小王八蛋!
他道:“其實,我是第二次來到這裏,今天是第二次和你來……”
我低聲咕噥:“第二次就這麼熟,多來幾次還得了?”
心裏隱隱明白,事情只怕不是我看到了那樣,楊婉與孟宇,只怕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關係,以孟宇的人品,還不至於把我騙到這裏來噁心我!
他帶着我走進一間房間,那裏,是我們打麻將的地方,我熟悉得很。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鏡框,示意我看。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兩個小小的孩子,一男一女,而站在他們背後的,卻是楊婉的母親與另一個面目英俊的男子。
一看這照片,我就明白了,敢情,這楊婉與孟宇原來是親兄妹?
一個原本幸福的家庭,如今分成了兩個各自的家?
孟宇道:“你猜得對,我們原本是親兄妹,在我一歲的時候,父母離婚,而我的姐姐楊婉則跟着母親離開,那一天,卻是我證實楊婉是我的姐姐的一天,我從小就知道,我的母親對我雖好,卻不是我親生的母親,而我,一直想找到我的母親,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抽屜裏藏的照片……”
我記起來了,那一天打牌,彷彿停了一會兒電,楊婉叫坐在櫃子附近的孟宇拿蠟燭來着?
看來孟宇的家庭也挺複雜的,也挺可憐的……
他道:“好了,你想要的問題我答了你了,那麼,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耍賴:“什麼你的問題,我不知道……”
他緩緩的靠近我,把我圈在櫃子間,輕笑:“真不知道?”
我聞到他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我再提醒他:“孟宇,我們是高中生,應該注意高中生應該有的行為!”
他笑了,放開我:“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不過,過了高中這個時段,就不用注意了吧?”
他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我,看得我恁不舒服,彷彿什麼貨物被他訂下來,交了定金一樣。
自從我表示了一定程度的醋意之後,他很愉快,很放鬆,也不死咬着揉我頭髮的人不放了,也不計較手機落在誰手了,彷彿那人是路人甲,可實際上,那人連人都不是,是一隻犬……
我趕緊走幾步,想走出這間屋子,孟宇卻身形一閃堵住了門口:“桑眉,你知道,我這個人不達目地是不罷休的,你還是老實説了的好!”
蚊子在我耳邊輕聲道:“説吧,説吧,你逗他幹什麼呢?調戲得過頭了不好!”
也不知這隻蚊子什麼時候跟了過來,也不怕天庭密探。
有人説過,大凡戀人,都習慣相互調戲,不知不覺間,我也染上了這個毛病嗎?
他的身軀結結實實的堵在門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想,得,還是別調戲了吧,蚊子説得對,調戲過頭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我只得咳了一聲,拿腔作調的道:“那個人,是想追求楊婉的,不過楊婉卻一點不知情,我不就帶着他在路上堵楊婉嗎?剛剛好看見了你,他揉我的頭髮,也是不經意而為之,我們就像兄妹一樣……”
孟宇奇道:“桑眉,你什麼時候開展了做媒的業務了?我還不知道你有這個愛好呢!”
他眉頭徹底散開,笑得朗月清風,這一戰,我徹底丟盔棄甲,丟臉之極。
我居然向這個小我三歲的弟弟承認吃醋,這叫個什麼事兒?
蚊子事後很鄙視我:“桑眉,在天上,你就衝動,一衝動就領導仙寵們遊行示威,到了地下,一樣的衝動,居然衝口而出你吃醋的事兒,真是丟我們仙寵的臉,就算你吃醋,也得偷不拉幾的吃,不能光天化日的吃,這才顯得你珍貴,你得管管你自己的嘴了!”
我很慚愧。
忘了反駁蚊子了,並不是我領導他們遊行示威的,而是他們逼我遊行示威的。
日月如梭,如白馬過駒,蒼海桑田,高中,一晃就過去了,經過了生不如死的高考,終於,上了大學。
別以為有前世記憶的人一定就能考上大學,那高考的知識,差不多都忘光了,要這種説法,那五六十歲的人再考一次高考,那不是手要擒來?可是,有五六十歲的精英連初中生的題目都答不出來的,所以説,穿越的人都是天才的故事,是多麼的不靠譜,我還是天上神仙穿越呢,也就是小學初中有點兒優勢,到了高中,不學習,一樣的死!
為了考上大學,我要重頭複習,我非常的煩惱,不過,這也表明的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不是一個天才,的確不是。
可孟宇,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天才,他愛好還是很多,而且,還有時間在我身前跟進跟出的,依舊每科都是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