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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0章

    第四十六章舞啊

    舞蹈室已經站滿了人,全是倪魚串的陪舞,照道理說,倪魚串應該帶領著他們開始跳舞的,可倪魚串在舞蹈室踱了一圈之後,停了下來,向眾人介紹我:“這位,是我新請的陪舞,我們研究了幾個舞蹈動作,非常好,現在就由她,向你們示範示範!”

    我終於明白太白老兒為什麼能當上天上的高層管理人員了,第一,是因為他打太極拳打得好,第二,是因為,他找替死鬼的能力無人能及!

    經紀人本來看我就是直眉毛綠眼球的,心裡肯定在盤算著怎麼找個藉口把我踢出去呢,聽了倪魚串如此一說,正中下懷,大聲的道:“你們別看這位小姑娘,年齡雖小,但舞技出眾,要不然,我們串串也不會單找她練舞,你們都過來,過來,向人家小姑娘學習學習!”

    我明顯的看到,有幾位憤青露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

    今天如果不能把他們震住了,看來,我就要捲包袱走路了。

    可是,我從來沒跳過舞,什麼舞也不會。

    我道:“大家見笑了,說起跳舞,我與各位比起來,只多了一些練習的時間,誰叫我的母親,從小高要求的培訓我呢,想起那段學舞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三歲啊,我只有三歲,就被送入少年宮舞蹈班進行魔鬼一般的訓練,不過還好,幸苦的日子總能得到酬勞,還好,我在全國舞一叮大獎賽上總算獲得了一點名次……”

    其實,我也不是瞎說,上一屆的舞一叮大獎賽,有一個神密的舞林高手,參加飆舞比賽的時候,全程都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誰也看不清他的面容,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因為,他跳舞的時候,身著一件類似於盔甲的舞衣,完全掩蓋了性別,成為上一屆舞一叮大獎賽最大的最神秘未解之迷,我冒了他的名,也不算辱沒了他,因為,我感覺吧,他跳的那舞,我也勉強能跳。

    為什麼呢?因為,他感覺,他跳的,不像是舞,像抽筋,像機械人走路,像有人觸了電,被電流擊死前的垂死掙扎,又像是靈猴下凡之時那抓耳撓腮,非常不可思議。

    我看了那一場舞蹈,唯一的感覺,這跳舞的人不是變異就是變態,居然可以拿得第一名?

    看來,我在天上呆了幾百年,的確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不過,我有足夠的信心,以我喝了好幾瓶蟠桃酒的體質,他那怪動作,我能一樣不差的學了出來!

    變異和變態誰不會,我可以做得更好,畢竟,有誰有我這種神仙體質啊?

    所以,我靈機一動,想到了舞一叮大獎賽上的戴著銀色面具跳舞的人,理所當然的冒了他的名……當然是是似而非的冒的。

    一番演說之後,我看見,幾位憤青臉上終於不憤了,臉上露出了懷疑之色,幾個人互相對望著。

    我想,我想要震住這幫人,得露出點真功夫不可,我示意倪魚串:“來點music……”

    她張大了嘴,望著我,一動不動,我想,還得讓她學會一門外語才行,天上的神仙還是太過古板,都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語言要國際化。

    經紀人機靈,親自跑過去,按了音響播放鍵,看來,他極想讓我出一番醜。

    其實,在那位銀色面具的舞者跳舞之時,由於他不同凡想的變態與變異,我將他研究過一番的,他最主要的特色,就是肌肉能跟著音樂的節拍放鬆或收緊,至於身體,能做成什麼形狀就做成什麼形狀,反正越稀奇古怪,越能吸引人的眼球。

    音樂聲起,我先來了一個如電流擊中身體的動作,全場立刻鴉雀無聲,經紀人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接著,我來了一個前後側空/手翻的動作,緊接著全身不可思議的扭轉,在重金屬的音樂聲下,還學著李小龍的經典雙截棍耍來耍去的耍了一番。

    全場暴發了烈熱的掌聲,那幫憤青的眼神終於變成了崇敬。

    我想,凡間的審美觀念真是一日千里,瞬息萬變,就這種群魔亂舞的動作,也流行開來了。

    其實,我也是不是有點兒欣賞這種變態加變異呢?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當那戴銀色面具的人拿到第一名的時候,我很是把他的舞蹈研究了一番才是真的。

    經紀人激動的握住我的雙手:“就是你了,就是你了,你也參加陪舞,這個演出,一定會大獲成功!”

    倪魚串在一旁嘆氣:“我不是不想跳舞,而實在是,與她研究這個舞蹈的時候,傷了腰,到現在為止,腰還痛得不得了,要不然,這場演出,改由她領舞,我負責唱歌,這樣還好……”

    她皺著眉頭撫了撫腰,裝得那個像啊!真像她的腰被人折成兩截,再安了回去一樣!

    經紀人大跳:“那怎麼行?你不跳舞,必定會流失許多的粉絲,人人都知道,你是以舞聞名的,你居然想不跳舞?”

    倪魚串嘆道:“有什麼辦法?要不然這一場由她頂著,下一場我的腰好了,自然是跳的!”

    倪魚串是非常出名的超女巨星,經紀人自然不能像對待其它歌手那麼對待,她考慮得還很周到,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張醫生出據的證明給經紀人,以證明她的確是重度腰扭傷。

    我感覺,這一切,倪魚串早有預謀!

    當我把這件事告訴蚊子的時候,蚊子遲疑半晌,還是告訴了我:“這個,是我告訴太白他老人家的,人家既然不捕我上天牢了,那我也得有點貢獻不是?我就把你學那銀色面具群魔亂舞的事,不經意的跟人家講了一講,想不到他就利用上了,太白,還真是太白,上仙還真是上仙,與我們這些小仙的智慧不可同日而語……”

    原來這兩人早就勾搭上了,可憐我,還成日裡擔心蚊子被人家捉拿呢!

    於是,倪魚串終於找到了一個為她跳舞的替死鬼。

    她唱歌與跳舞都不用了,可是,她還是很憂愁,既使不上臺跳舞,但她總要上臺的吧?而且,那些衣服,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第四十七章裝逼

    (急切呼喚粉紅票……)

    我問她:“你那些衣服,穿嗎?”

    她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非常痛恨:“我絕對不會穿那些衣服的!”

    我點了點頭:“那些衣服的確有些過分!你看哦,如果是唱歌,我會叫蚊子幫你的忙,你不是還會一點法術嗎?用一個小法術把他的聲音放出來沒問題吧?”

    她點了點頭,道:“這倒難不到我,雖說王母為了杜絕天上神仙亂用法術,實行了一刀切,誰也不能帶法術下天,但是,小小的法術,我帶了下來,她也查覺不到!”

    她得意的道:“我還帶了自己幾十套衣服下凡呢!可惜不能穿!”

    我這才記起,太白金星雖然白鬚白鬍,但在天上,卻是一個最喜歡換衣服的神仙,每年在織女那裡不知道訂了多少套衣服,金光燦燦,銀光閃閃……反正,站在一班不修邊幅的神仙中間,他算得上齊頭整臉的了。

    我心中一亮大叫:“對,就穿你自己的衣服!你那些衣服,在天上雖算不了什麼,可在地下,可沒有人見到過,說不定會出奇制勝呢!”

    她眼神一亮,遲疑道:“真的可以穿我自己的衣服?”

    看來,她很有衣服情結,那些衣服帶下了凡,一直沒有機會穿,她感到非常遺憾。

    我道:“對,你同經紀人講,下一場演唱會,你改變風格,改復古情結,全都穿古裝,而你,就做你自己的本色演出!”

    倪魚串逾加的迷惑:“什麼本色演出,我可什麼表演也不會啊!”

    我撇了撇嘴:“踱方步你會吧,在眾仙面前裝逼,你會吧,對著王母陽奉陰違,你會吧?不要你說話,只要你把表情做足,就行了!”我停了停道,“這群舞,有我給你領,你只負責對口型,唱歌,這你都不會嗎?”

    她很迷惑,道:“這都行?”

    我肯定道:“絕對行,比如說踱方步,音樂聲一起,你高深莫測的踱方步,對嘴形,蚊子唱情歌,人家還以為你思念情人呢!比如說在眾仙面前裝逼,你把表情做足……”

    我還沒講下去,倪魚串自己興奮的接道:“音樂聲一起,我對嘴形,蚊子唱歌,人家還以為我被情人甩了呢!”

    我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以下種種情形,以此而類推,比如說對著王母陽奉陰違,人家可以理解為你愛著的人不愛你,愛著你的人你又不愛她,反正情歌唱來唱去全是這樣,全是你自己的本色演出……”

    她這才信心滿滿:“你這麼一說,我心裡面就有底了,馬上叫經紀人過來,改風格!”

    她與經紀人自然又是一翻爭論,兩人從天光吵到天黑,再從天黑吵到天光,眼看演唱會越來越近,沒有辦法,經紀人只有妥協。

    這就是天皇巨星的好處,只要有了名氣,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一般的歌手試試!

    經過這麼一改,倪魚串原來擅長的快歌,都只有捨棄不用,全都用情歌與慢歌代替,這個經紀人雖然與倪魚串吵了很久,但的確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經紀人,經他一番調度,所有的海報全都換了下來,演唱會全改成了復古風格的海報。

    原來他還擔心經過這一改,演唱會的票賣不出去,可誰知道,一宣傳,居然賣得比其它的演唱會更好,倪魚串穿著她從天上帶下來的一套古裝,上面雲錦環繞,下襬之處隱隱有金線透出,工作人員給她挽了一個古髻,顯得既風流倜儻,又俊美不凡,比她著女裝時不知俊美了多少,這裝束一出來,連工作人員都驚呆了。

    至於我們這些陪舞,完全整成了群魔的形狀,那個造型古怪啊,有綠頭髮,紅頭髮,銀色頭髮,有幾個,還露胳膊露腿,我作為領舞,按照我的唯一要求,臉上戴上銀色的面具,其它交給造型師來造型。

    那個型造得,譜一照鏡子,我自己嚇了自己一個跟頭。

    一頭綠色的頭髮,臉上一個銀色的面具,胳膊與腿,全紋上了非常獨特的紋身,為什麼說它獨特呢?那是因為,畫得完全不像人的胳膊與腿了,看到過變色龍的皮膚嗎?我那皮膚同那差不離!

    好吧!我戴著面具,反正沒人能認得出我,隨你怎麼造型吧!

    蚊子自見了我的造型之後,好幾天不說一句話,隔了幾天,我問他為什麼不說一句話,他說,他做了好幾天噩夢,睡眠不好,整天昏沉昏沉的,處於極度驚慌的狀態,所以,說不了話!

    可見我那造型震撼力不是一般的強!

    倪魚串可就輕鬆了,問題解決之後,她倒提起了要求,她說,她要唱一首非常傷情的歌,讓工作人員準備了一個白髮假髮,白色眉毛,以示傷情的意思。

    我原本反對的,可蚊子不反對,還說他那首《白髮》,在廁所裡練了好多天了,絕對能唱得出天下間傷情的感覺!最主要的他對我講,桑眉,你不想同太白金星搞好關係了?她這麼個小小的要求,你都沒能解決,還想以後上天之後,要他幫著我們仙寵?

    我一想,也然,他搞一個白髮白鬚的造型,也不是為了把他太白金星的形象重溫一遍?何必與他唱反調?

    演唱會一開始,旁的就不說了,最精彩的部分,居然是倪魚串的白髮白眉造型!

    當那首《白髮》的傷情歌一唱起,白髮白眉的倪魚串走下舞臺,輕哼淺唱:

    “白髮三千丈原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

    真是滿廳都是唏噓,滿耳都是抽泣啊……

    連我這是渾身綠油油的銀面舞者,躲在面具後面,一邊舞著,都感覺到了滿場的抽泣之聲。

    這一首歌,把男子對女子的深情唱盡,唱盡了所有的愛情夢想。

    ……

    我心想,看來,她的確很思念在天上當太白金星的日子,就算是在舞臺上吧,都要秀一秀那太白金星的光輝形象!

    所以,我很想提醒觀眾們,別哭了,她這不是在傷情,是在秀自己的本身呢!

    第四十八章成功

    這一場演唱會,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倪魚串成熟而內斂的古裝形象居然比她活蹦亂跳的青春形象嫌得更多人的喜愛,有評論人指出,這是一場觸動人心靈的演出,倪魚串的演藝事業將會再上一個臺階,那些指責倪魚串紅不過三年的人,統統閉上了嘴,倪魚串的粉絲,不但有青春少年,而且逐漸擴大到少婦,怨女等等。

    可誰會想到,她只不過在臺上踱了踱步,裝了裝逼呢?

    而更沒有想到,藉著倪魚串的名氣,我也出了一把名,我被人評論為神秘的舞者,以嫻熟而出神入化的舞蹈帶動一股舞潮,報紙報刊評論我的時候,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銀魂,想不到,我也擁有了一少的粉絲,叫銀粉,每每打扮得奇型怪狀,與妖魔鬼怪有得一比的,那就是我的粉絲了。

    其實,功勞最大的,還是蚊子,如果不是蚊子平日裡有事無事的唱倪魚串的歌,又怎麼會取得這麼大的成功?可是,卻沒有人知道蚊子,蚊子卻不在乎,他最在乎的,莫過於演唱會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有無數的人欣賞他唱的歌,雖然沒有人知道,這是一隻蚊子唱的。

    他的蚊子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他對我說,這是呆在天上從來未有過的滿足!

    經紀人大喜,再接再厲,以這樣的風格,再準備了三場演唱會,他還告訴我,一直無人問津的至尊席,都有人訂出去了!

    說起這至尊席,是這個經紀人絕對的敗筆,在舞臺的正對面,二層樓上,他叫人裝修了一個極豪華的包廂,裡面的設備按照五星級總統套房的標準來裝修的,價錢自然也貴得離譜,而倪魚串的粉絲,年輕人還是佔了大多數的,年輕人喜歡什麼?喜歡熱鬧,喜歡高聲大叫,誰願意孤孤單單的坐在包廂裡獨自一人看演唱會?

    以為是在歌劇院嗎?

    可是,這個經紀人也是一個脾氣極倔的人,場場倪魚串的演唱會,他都要準備這麼一個包廂在那裡,自然是場場無人問津,他卻屢敗屢戰,很有老蔣的精神,總認為,總有一天,這個包廂會被人租出去的,而如今,這個包廂終於被人租出去了,也難怪他高興得凡人就宣告,終於有人欣賞他的五星級了。

    我想,這個買包廂票的人,要不就是錢燒多了,要不就極燒包!

    這一場演唱會,我戴上了面具,跟著蚊子的歌舞蹈,演唱會到中場的時候,我才看見那二層包廂坐了人。

    是孟宇……

    原來是他!我倒忘了,他也是年輕人,在我的映像之中,他彷彿一夜之間就已經長大。

    他的兩邊,依舊站著兩個黑色西裝的人,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覺他的眼,盯在舞臺之上,忽然想起他面對著我的時候,臉上笑容是燦爛得如撕裂的朝陽,絢麗之極的,我得承認,他笑起來,是極具誘惑的。

    可如今,他卻遠遠的坐著,身邊無時無刻離不了保鏢,面容隱藏在黑暗之中,他是否還會笑?

    我想,他可能會笑,但也卻像暗夜裡開放的曇花,一放既收,觸手卻是冰冷。

    我與他已經彷彿隔著千山萬水,茫茫雲海。

    有誰會想到,我們之間,居然有那樣的親近與密切,原來,當快樂的時光不經意的流逝的時候,就連回想起以前擠公共汽車,都是一種幸福。

    演唱會終於散場,我戴著銀色的面具,藏在幕布之後,看著他站起身來,削瘦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包廂裡,自然是前呼後擁,富貴不可一世。

    而遠遠的地方,角落裡,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遙遠而陌生。

    蚊子唱完傷春悲秋的歌,再看了我一臉的傷春悲秋,很有幾分唏噓:“情之一字,的確傷人,瞅把你傷得……”

    他那‘瞅’字用得非常好,好得惹我一聲笑,終淡了那份傷悲的心情。

    還好這世界上還有蚊子,能時不時插語打諢。

    孟宇連續三場都是中途來場,我漸漸發現,他並不是中途來場,而是自我跳舞之時,他才來到,等我跳完,他就靜靜的離開,等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不由暗暗懷疑,他難道知道銀色面具之後的人,就是我?

    可他再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

    想想他的家的勢力,也未必沒有可能,畢竟,身邊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我的身份,他想知道,並不難。

    演出之後,我與倪魚串的名氣更大,甚至有人評論說,倪魚串的神秘搭檔,其舞技更勝倪魚串,是不可多得的天才舞者。

    以倪魚串無與倫比的人氣,自是有無數瘋狂的粉絲送鮮花,禮物給她,但想不到的是,我收到的鮮花與禮物卻並不比她少,雖說每樣東西稀奇古怪,比如說一缸金魚,一隻狼狗,一個包裝得極漂亮的禮品盒,可打開來往往是一條仿真蛇,一個哈哈大笑的妖魔等等整蠱玩藝兒,也有人送花,大部分送天堂鳥,百合花等等花,與倪魚串大束大束的代表愛情的玫瑰不同,送給我的花的花語總是那麼特別,比如說,天堂鳥,花語據說是瀟灑,多情的公子,而送百合的人,我有點懷疑,送的人是不是以為我有百合的傾向?

    怪只怪,我每次上場之時,戴的,總是銀色的面具,讓人辯不清男女。

    所以眾人猜測良多,大多以為我不男不女,忽男忽女……

    甚至於隔三岔五的有人寫上極為火辣大膽的卡片:“銀魂,我愛你,請為我揭開你神秘的面具……”後面附上塑料製作的心臟。

    我自是付之一笑,可誰曾想,這卡片上的言語卻尺度越來越大膽:“銀魂,我願意為你挖開心肺,只要你為我揭開面具……”後面再附上染了某種不明塗料的心肺。

    再到後面,要脅,肯求,死纏亂打,卡片一天一張,總是通過不同的渠道,送到我的手中,我不甚煩惱,終於有了退出演唱會的念頭,如果說出名之後,帶來的,是這樣無窮無盡的麻煩,那還不如不出名。

    可那個送卡片的人不屈不撓,在長久沒有得到迴音之後,糾集了一大幫人,居然跑到了我們的排練場,站在排練場外,大聲齊呼:“要求銀魂回應粉絲,滿足粉絲的願望,摘下面具……”

    第四十九章粉絲

    我躲在排練場,感覺心身疲憊,我一向不是一個向他人負責的人,可他們為什麼要如此的勉強我,難道說,讓我安安靜靜的跳舞,難道不行嗎?

    蚊子飛出去觀看情況,不斷向我彙報,道:“桑眉,帶著的,是一個姓羊的女子,她不斷向人述說,說一連看了你兩場表演,非常的喜歡你,帶回家的路費都花光了,希望你能出去和她詳談……”

    我沉默半晌,憂慮的道:“靠,這女子如果知道我也是一名女人,會不會跑出去自殺,最後把殺人的罪名也按在我的頭上?”

    蚊子也很憂慮:“依我看來,很有可能,這女人看樣子真以為你是一個男人呢!對你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想,你還是不回應的好,如果真的回應了,止不定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我嘆道:“還好只剩下最後一場演唱會了……”希望這名女子會盡快的遺忘了我,去追其它的星吧!

    可我哪裡知道,後面發生的事,完全脫離我的希望?

    經紀人帶著保鏢趕了過去,在出動了治安警的情況下,終於把那群瘋狂的粉絲趕走,我鬆了一口氣。

    可蚊子帶回來的信息,卻讓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位瘋狂的粉絲大聲的向眾人宣佈:“銀魂,你別想避開我,我一定會回來的,銀魂,你是不是在感情上受過傷害,所以遮住了面孔,讓我來撫慰你受傷的心靈吧……”

    我狂汗,巨汗……差點成吉思汗……

    這是第三場演出,也是這個復古系列的最後一場,經紀人本來還想多安排幾場的,我卻已經厭倦,對於我來說,別人夢寐以求的名利,只不過是遊戲而已,再好玩的遊戲,玩了三次,就已經足夠了,太白金星不同,她不得不走下去,因為,她最終要把一切還給真正的倪魚串,既使她再怎麼厭煩,也不得不走下去。

    最後一場演唱會,觀眾的人氣並不比前兩場少,而且更加的多,那位宣稱隨時會回來的羊姓女子沒有在演唱會上出現,經紀人早已安排好了,讓門口的保安堵住了她,讓她不能進來,其手段,據說是懷疑她的演唱會的票是假的,等她大吵大鬧,又是報警又是哭述完,演唱會已經開始,大門已經關閉,當蚊子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有的時候,粉絲們瘋狂起來,是非常不得了的,我最近看了不少關於這方面的報道,越看越驚心,有粉絲為了追星荒廢學業,有粉絲為了求見某星一面而花盡錢財,走上偷竊的道路,更有粉絲為了追星而得不到某星的回應而自殺……

    最後一個案例,讓我很惶恐,非常害怕那羊姓女子,最後也落得這樣的下場,只有在心底暗暗祈禱,希望她儘快的忘了這張銀色的面具,去找他人追星。

    可我哪裡想到,這終究不是一場簡單的追星呢?

    當演出終於,我們站在臺上謝幕的時候,全場的氣氛達到了高xdx潮,倪魚串站在臺邊,彎下腰,接受歌迷的獻花,本來一切圓滿,只等演唱會一過,我便退出這場鬧劇。

    可是一個隱隱的聲音從臺前逐漸傳出:“銀魂,銀魂……”那聲浪越來越大,先只有十來,二十個人,接著,上百人,上千人同時有節奏的呼喊。

    我戴著銀色面具的臉,感覺有汗水滲出,流下,想當年在天上,舉行遊行示威,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觀眾對我這位隱身的舞者的關懷程度居然大過了倪魚串,鮮花如敵人的炮彈一般狂砸在我的身上,更有粉絲上前獻花。

    我的雙手,已經捧滿了鮮花,這個時候,一位中年阿伯走上了臺,手上依舊捧著鮮花,我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歌迷,雖然年紀有點兒大。

    眾人也以為他是一位普通的歌迷,因為,他的樣子,就是那普通而慈祥的中年人,早晨你或許能在參加晨練的人中見到他,而晚上,你又或許能在下班買菜的人中看到過他,他是那麼的普通。

    沒有人攔阻他,他向我走來,遞過我一束鮮花,臉上掛滿了笑意。

    原本在滿場的人群歡呼之中,我不能聽到他說的話的,可非常奇怪,我居然聽清楚了他說的話:“銀魂,我要你露出你的面容……”

    那一瞬間,我看清楚了他普通慈祥面孔之後的冷酷,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我本能的往後退,可實際上,卻已經遲了,他的手伸在了我的臉孔之後,他想揭開我的面具,為什麼?

    我沒有躲過,面具應手而落,聚光燈打在舞臺之上,觀眾早就關注著這一幕,見出現這種情況,全場屏息靜氣,只聽到音樂之聲在大廳之內迴響。

    全場忽然間嘆息遺憾的聲音陣陣,那中年人眼中現出失望之色。

    其實,自那女粉絲要求我除下面具的事情發生之後,我漸漸想明白,我已經成了許多觀眾心目中的偶像,而且,大部分女觀眾以為我是男子,如果我真的除下了面具,想必會打破許多人心目中的夢想,特別是在這演唱會還未降溫的時候,正如蚊子所說,止不定他們會做出什麼傻事。

    不是有這個先例嗎?有一個著名的演員,就是被人揭穿著他已經結了婚的事實,讓不少的少女粉碎了心中的夢想,跳樓的有,自殺的更加有?

    因此,我早做了準備,面具之下,讓人用人體彩匯在臉上另畫上了一幅面孔,哼,面具你可以想方設法的除下,但油彩呢!

    果然,千防萬防,保安還是防不了別有用心的人,比如說,這位中年人。

    直至這一刻,我可以肯定,這個中年阿叔,並不是普通的觀眾。

    只見他失望之色一閃既逝,忽向我逼了過來,大聲的道:“銀魂,為什麼我的女兒要求你這麼小的事,你都不答應她,她只不過要求你見見她的面而已,你們居然不給她入場?為什麼,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麼活啊……”

    他邊說著,身形極快的向我逼了過來,我感覺,他身手敏捷,彷彿受過訓練,可是,這只是我的感覺,觀眾可沒有這種感覺,聽了他的話,立即唏噓聲起,滿場一陣混亂,有粉絲看來深有同感,居然衝下了座位,圍在臺下,還有些想爬上臺來。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第五十章被追得像條狗

    我終於明白,這個人,他是想故意挑起粉絲的混亂,趁機混水摸魚,他向我逼了過來,我幾躲幾避,勉強才能避開了他,有好幾次,差點被他抓到,我明顯的看到他臉上的震驚之色,顯然,他想不到,我也有一點身手。轉載自我看書齋

    其實,我不是有身手,而是神仙的體質,讓我的身體比常人靈活一點。

    我正躲得極為狼狽,而臺下,觀眾想衝上臺,倪魚串與一幫演員茫然不知所措,沒有人想著過來幫我一把。

    發生的這一切,如電光火石,一瞬間,就全部上演,臺上人蜂擁著想上前,而這位中年阿叔,卻有追著我滿場跑的趨勢,下面的無良記者閃光燈連閃,搶著這十年難得一見的頭版頭條。

    我退無可退,被中年阿叔逼到了臺角,他一邊大聲的向周圍觀眾宣稱,我對不起他的女兒等等,讓她女兒達不成心願等等,如果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與老伴可怎麼活等等,一邊目光冷靜的向我逼近。

    正在這時,一位保安人員終於攔在了我的身前,擋住了那位中年阿叔的瘋狂。

    我倚著牆壁喘氣之餘,又發現了一件奇事,這位保安人員,雖然身著演唱會的保安服,可實際上,卻並非我們的人。

    他是潘哥!

    那位嘴角有一塊狹長刀疤的潘哥!

    在孟宇身邊保護孟宇的潘哥!居然出現在這裡,出現在舞臺之上!

    這叫我要怎麼震驚才得了?

    潘哥冷冷的望著那中年人,中年人停止了對粉絲的煽動叫喚。

    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感覺這兩個人相對而立,互相注視的時候,非常的相似。

    都帶著一種冷酷,像狼般的冷酷。

    那中年人全沒有了普通中年人的懈怠與懶散,銳利的目光注視著潘哥,終於道:“既然銀魂始終不願意答應我女兒的要求,那麼,我只好下次再來了……”

    說完,跳下幾米高的舞臺,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步履蹣跚而去。

    可他創造出來的亂攤子,並沒有因此而停止,依舊有不少不怕死的粉絲想爬上臺來,潘哥揮了揮手,從後臺衝進不少與他穿著同樣保安服的保安,迅速在舞臺四周圍散開來,阻止粉絲們往上爬,而另有一些保安,則護送著我與倪魚串等人,向後臺退出。

    我又湧起了那種感覺,絕對的訓練有素。

    潘哥什麼時候已經混入我們所請的保安隊伍之中?這一切,又或許是那高高坐在二層包廂之內的人所為?

    可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會有人對我不利?為什麼孟宇彷彿早已知道了有人會對我不利?

    我坐在化妝間內,百思不得其解,站起身來,想找潘哥問清楚,卻發現當這一切都結束之後,他如突如其來的來一樣,又突如其來的領著那一幫人走了。

    就連經紀人對這一幫忽然間幫我們解圍的人百般查訪,都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件事發現之後,倪魚串與我的名氣更上一層樓,那位中年阿叔的所作所為引起了各個方面廣泛的評論,有著名評論人就此寫了文章,要求家長們正視與回應瘋狂粉絲事件,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大事來正視,絕不能讓追星一族的人誤入歧途,荒廢學業……

    而我與倪魚串自然更加受到廣泛的關注,批評者有之,讚揚者有之,有爭論就有市場,一時間,我與倪魚串則更加的紅,紅得發紫。

    可倪魚串並不適應這種生活,而我,更加不適應,兩人經常相對而坐,苦笑無言,有誰會想到,原本簡簡單單的,只不過想把這場演唱會糊弄過去,盡然辦成了如此的規模,到頭來,卻不好收場?

    而最高興的,莫過於是蚊子了,他既過了一把唱歌的癮,又不用忍受粉絲們的瘋狂與搔撓,每天還是那麼無憂無慮,嗡嗡的飛在我的頭上。

    羨慕得我忍不住想一拍拍了他!

    可倪魚串其內裡的本質,還是太白金星,有她的喜怒哀樂,她在天上還是比較直爽,當然,除了和稀泥的時候……其代表言行就是,她比較喜歡直通通的講話,不婉轉,比如說,她最不喜歡的人,是鄒劫輪,嫌他眼小嘴大,說不清楚話,反正鄒劫輪的什麼,她都不喜歡……某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把倪魚串與鄒劫輪傳成了緋聞情侶,倪魚串在記者招待會上極為鄙視的道:“就他,這我可說清楚,傳誰都行,就不能傳他!”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引起網絡上鄒粉與倪粉一翻大罵,鄒粉大聲指責,倪魚串有什麼好,不男不女,與變態差不了多少,倒貼上我們鄒董,他都不要!

    倪粉則道:“倪魚串說得對,這位姓鄒,花花公子一名,一定要與他劃清界線,他怎麼能配得上我們串串?”

    這一場口水戰逐漸升級,倪魚串變態的謠言與同性戀的謠言喧囂而上,讓倪魚串不甚煩惱!

    更有甚者,有一位陪舞的女子,在接受某個小報採訪的時候,忽然間對著小報痛哭失聲,說倪魚串對她進行性侵犯!在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要她長時間的脫了衣服……

    還承諾她以後讓她發展歌唱事業,可長久的等待並沒有結果,所以,無望之下,她才向記者透露了出來。

    倪魚串是什麼人,是天上太白金星下凡來,雖然在天上,是一向以和稀泥出名的,但天上還是純潔得多,到底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作為天庭一名高層管理人員,她怎麼能忍受如此的侮辱,她對著記者大罵:“TMD,老子要性侵犯,也找個漂亮一點的,她要出名,怎麼不裸奔!”

    看來,她對天上那靈猴剔毛事件記憶尤深……

    結果可想而知,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就是:“著名女歌手倪魚串向眾人宣佈,要找個漂亮點的同性戀!”

    一時間倪魚串的女粉絲們寄了無數鋪天蓋地的情書給倪魚串……

    倪魚串被這事打擊得不輕,再也不敢沒輕沒重的亂摸其它妹妹的手了,沉默良久,終對著我嘆了口氣:“你說說,人世間,都怎麼回事了呢?”

    我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神仙終於有些迷惑了……

    其實,她從天上舉行的遊行示威活動就應該看得出,不論人間與天庭,的確都有點發瘋。

    我想不到,這場口水大戰,終於扯上了我,某一天早晨,蚊子驚慌失措的嗡嗡直飛著把我叮醒,大叫:“桑眉,桑眉,有人報導你的新聞了,還有照片為證呢,快看看,快看看……”

    我想,我有什麼新聞可報導的?就算是跳舞,那也戴了面具,沒人知道是我!

    我一看報紙,氣歪了鼻子……

    報紙上很清晰的一張照片,倪魚串手搭在我的肩上,正對著我不知說什麼,而我肯定是認真聽著的,可這樣一張照片,叫人寫出來,卻是:“倪魚串的秘密情人終於露面,兩人還一同收養了一條小狗!”

    我記起來了,那一天,犬犬來看我來著,哮天犬變成了我收養的小狗?

    我不由自主的唸了一聲‘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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