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鋒
“什麼人敢管小爺的事!”雲琅酒氣上湧,偏過頭怒氣衝;中地喝道。
東方炻一抱拳道:“在下東方炻,和蓮衣客是新認識的朋友,不知這位兄弟與蓮衣客有何仇怨?有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蓮衣客是當世大俠,其中定有什麼誤會。在下願作個和事佬,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雲琅伸手從桌子上取了那把匕首,打了個酒嗝道:“原來獨行俠也不是獨行俠,任你有再多幫手,小爺今天一聲揍!”
身體陡轉間一腳踢向元崇,手中匕首朝東方炻疾刺。
東方炻一愣,臉上湧出笑意,身體斜斜飄開,呵呵笑道:“以二敵一傳出去豈不壞了蓮衣客的名頭。蓮兄,小弟替你掠陣。”
他説得冠冕堂皇,卻把元崇氣得半死。這人明明看出來他不是蓮衣客,卻用話拿住他。他躲開一腳,手裏拿着弓卻沒有時間取箭。元崇見白漸飛縮在桌子下面,只得硬着頭皮嘁了聲:“漸飛,你先走。別誤傷了你!”
東方炻悠悠閒鬧的坐在一旁看着熱鬧,心裏暗暗猜測,如果這個冒牌貨是為了蓮衣客出面,眼前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少年又喝醉了不辯真假,拳腳真功夫,要殺冒牌貨幾十招內就行。真正的蓮衣客是否會固此而出現呢?
白漸飛自桌子下探出頭來,又不好意思扔下元崇開跑,嚇得雙股打顫,苦着臉不知如何是好。雲琅一腳踢下,將白漸飛面前的桌子劈威了兩半,白漸飛再無膽相陪,高喊了聲我去找人,連滾帶爬出了醉一台。
元崇早就後悔了,卻不肯就此露餡,被雲琅追得滿堂亂竄。他拿出柳林裏躲閃小蝦鞭打的泥鰍精神,邊躲閃邊嘴硬的嚷道:“看你年紀比我小,身手不錯。
我不想一箭射出傷了你。你再出手,我就不還手了……還打?我真還手了!你肯定喝醉了,我要還手的話,怕你身邊的姑娘傷心。你一個大男人,只顧自己撤酒瘋,不顧還帶着位姑娘。我如果心底歹毒,早擒了你的女人。叫你一招也發不出。當然,我蓮衣客是不屑幹這種事情的!”
他嘴裏説着無恥的話,人真的朝角落裏去了。林丹紗嚇得早已站起,貼緊了牆根。氣得雲琅本想揍他一頓,這裏真的激起了殺心。他看出元崇武功不太高,但腦袋已經醉迷糊了。雲琅低叱了聲,連人帶匕化作一道緋影凌空刺下。元崇進退兩難,聽到東主炻忍俊不禁的笑笑聲,門口又有成羣的人伸長了脖子看着,他想抱頭鼠竄已來不及。身體下意識的往後縮。背心抵在了一方木桌上。
“抬手,再出腿。”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鑽進了耳中。世界安靜了,元崇心定了。他大喝了聲,奮力舉起長弓擋去。
趴在桌上裝醉的陳煜今天被元崇氣得無語,又不得不助他一臂之力。他似乎被元崇的一控控醒了,醉眼朦朧的抬起頭,嘶啞着嘀咕了句:“小心我的酒。”
看似站起身扶酒瓶的時候站立不穩,一隻手便搭在了元崇肩上。
雲琅的匕首恰在此時擊在長弓背上。弓背一陣大力傳來,彈得他身體往上飄起,胸甸i露出了空門。元崇就在這個時候從一個無比ffJ險的角落瀟灑而卑鄙地出腿。一腳將雲琅踹飛了出去。這一腳是巧勁,雲琅不見得會被他踢傷,但被踢飛時的曲線和遠度叫門口看熱鬧的人羣腦袋跟着移動,嘴裏發出了陣陣驚歎聲。
“雲大哥!”林丹沙飛奔過去,扶起雲琅,心疼的替他揉着胸口。迴轉頭,雨了惟一}曰瞪視着元崇。
雲琅酒還未醒,被踹了這腳也醒過來了。緩了口氣,他半吶沒明白自己怎麼會被一個武功不怎麼樣的人踢飛了。但他已經清楚的知道,這個人不是真正的蓮衣客。
雲琅從地上爬起來,推開林丹沙走到元崇身邊,伸手道:“還來!”
元崇以為他還要打,手又握住了長弓。
“那枚銅錢,還來。不是你的。我找錯人了。招搖撞騙不長久的。”雲琅不耐煩的劈手奪過元崇隨手塞在腰帶上的銅錢。頭也不回的推開圍觀的人羣走了。
林丹沙一跺腳又跟了上去。
兩人的話落入東方炻耳中,他眼畸一亮,哈哈大笑道:“蓮兄武功蓋世,叫在下大開眼界。有人想殺蓮兄得一萬兩賞銀。在下與蓮兄一見如故,絕不相信是蓮兄擄了朱府小姐。如果有人取蓮兄的性命,誰殺了兇手,在下出兩萬兩銀子替蓮兄報仇!”
門口又一陣譁然。居然有人要和朱府孫小姐唱對台戲!朱小姐出一萬兩殺蓮衣客。這位公子便要出兩萬兩殺兇手。
這話一出來。有人想在暗中對元崇動手腳,趕緊打消了主意。拿到一萬兩馬上就變威兩萬兩賞銀的目標,誰願提心吊膽花那一萬兩去?
元崇對東方炻抱了抱拳,大聲説道:“東方兄弟仗義執言,在下心領了。叫那丫頭眼睛擦亮點,別攀誣了好人。告辭!”
他昂首闊步出門,門口一堆崇拜目光。白漸飛這時和靖王孫帶着人姍姍趕到。聽聞元崇就是蓮衣客,靖王孫大喜,歡天喜地簇擁着這位大獲全勝的英雄去喝慶功酒去了。
這時,東方炻才慢悠悠的走到又醉倒在桌上的陳煜身邊。他看着趴在桌上的中年漢子,負在身後的手突然擊下.
陳煜心裏暗歎,今晚真不太平,一座酒樓聚了這麼多高手。他睜開迷離的眼睛,站了起來。搖晃着拿起一壺酒。
東方炻的手就擊在這壺酒上。酒壺碎裂,酒水四濺。他哈哈大笑道:“你怎麼知道這一事不是試你的?高人不露相。你助那冒牌的蓮衣客,你和蓮衣客又是什麼關係?”
陳煜嘶啞了哚子道:“公子口口聲聲説和蓮衣客一見如故,卻心安理得作壁上觀。這等心腸是寧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吧?裝傻等着一掌被打死,在下沒那麼白痴。”
“有理!只不過,你不説出蓮衣客在哪兒,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東方炻一心要找到蓮衣客,元崇他不會放過,這個神秘的中年文士他更不會放過。
兩人幾句交談中已過手數招。心裏都暗暗吃驚對方的武功。陳煜隱姓埋名易容留在蘇州,早想好了退身之計。手裏捏得一根筷子射向東方炻。另一隻手卻握了一把竹筷以散花之勢射上大堂中的燭火。
燈熄的瞬間,東方炻跟着風聲政出,聽到撲咚一聲水響。他只呆了呆便返身回了酒樓。見到二樓人影一閃便沒了蹤影。他沒有再追,柳葉般的眉舒展開來,喃喃説道:“朱珠,你真給我找了個好對手。蓮衣客就在你身邊,你想趕他走,我卻想留下他來。你説,我能找到他嗎?”
陳煜閃進了朱府正門的小吃店,匆匆的換了衣裳,撕了面具道:“換據點,現在就走。”
他帶着店主和夥計消失在夜色裏。
第二天一大早朱府正門和後門的街上來了不少行商。收集的情報和信息彙集到了東方炻手裏。他親自又走了一趟。站在沒有開門的小吃店外望着朱府大門笑了笑。又走到朱府後門,站在關了門的二再齋門口望着街對面圍牆裏的柳林瞭然地笑了笑。
他進了書齋,上了二樓。房間收拾得一塵不染,桌上還有壺沒有喝完的茶。
茶盞是江心白瓷,茶葉是獅峯山的龍井。
目光自旁邊的書架掃過,漸淅的東方炻好看的柳葉眉擰在了一起,喃喃説道:“這個中年老闆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對大魏國的山川地形如此感興趣?朱殊不會喜歡一箇中年大叔,他是蓮衣客的什麼人?師兄?手下?”
他臉上露出一絲狠色,眉舒展開來,微笑道:“不還有個冒牌貨麼?這是不是你的小尾巴呢?”
東方炻越想越興奮,折身出了書齋。
沒過幾日,朱府前門的點心鋪開張了,後門的書齋也開張了。緊接着蘇州城裏出現了一個江:I匕來的富商。一個月內他在朱記瓷器行對門開了家東記瓷器行專銷江心白瓷。在朱記絲綢行對門開了家東記絲綢行專銷二I匕方錦緞和棉布。在朱記茶葉行對門開了家東記茶葉行爭銷江南茶葉。然後在朱記米糧行對門開了東記米糧行,專銷二I匕方大米白麪。而且所有的貨物都比本地的便宜那麼一點點。
消息傳到了朱府,不棄恨得牙癢。她坐在二佟房裏氣呼呼的喝茶,見是江心白瓷,厭惡的扔到一邊讓換威越青瓷。
東方炻説幹就幹,頂着朱府做生意。
不棄問幾位總管:“蘇州府也有專銷二I匕方貨物的商鋪。那個東記降低價格難道不怕其它商家羣起而攻之?”
朱福苦笑道:“小姐知道上回在醉一台找你麻煩的蘇州一霸吳老虎吧?現如今被東記聘走了。誰敢找東記的麻煩,這吳老虎就帶人把麻煩找回來。小姐,怎麼會突然有個東記和朱府對着幹?咱們不是拼不過,但是打一仗時間上拖着不説,利也會薄很多。兩年就賺不了那麼多銀子了。”
不棄一直瞞着他們沒有説東方炻的事情。此時再也不敢瞞下去,低聲説:“那家人。”
包括朱八太爺在內,幾位總管,海伯小蝦都呆了。
那個神秘人家提前兩年就出現了。不僅如此,還擺出不讓朱府賺夠銀子還債的架式。
朱八太爺顴然坐在椅子上,良久下定決心道:“賣吧。把所有的田產祖業全賣了!留兩畝薄田一棟草屋就行了。小九可以討飯,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享了一輩子福……”
“不用!你不要面子,我要。府裏還有三十住姨奶奶,有那麼多靠着朱府吃飯的下人。我有辦法!”不棄亮出了明媚的笑容。
所有人都被她眼中的光芒所吸引,哪怕是暫時的麻痹自己,也願意相信她。
這時下人來報:“有位東方公子前來拜訪老爺!
東方炻居然敢上門來?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