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離年三十不差幾天了,葉青虹舒服地躺在葉家獨有的温泉池子裏泡着澡,心裏琢磨着近些日子來發生的事兒。
原來這棲鳳國的京城有一脈温泉穿城而過,被人們稱為龍脈,所以無論王候將相還是平民百姓,都可以盡情享受隨時泡澡的樂趣。所以葉家更是極盡奢華的修建了兩個大温泉池,專供主子們使用。
躺在温泉池裏,葉青虹雖然身體放鬆的很,可心裏卻仍在回想剛剛鹽號朱總管來訪的情形。那天葉青虹被邵琳琅的事兒一攪,沒去成鹽號,沒想到這朱老闆沒幾天便知道了,而且親自登門來拜訪。想到這兒,葉青虹不由暗中冷笑:這鹽號裏果然有貓膩,不然這朱總管為什麼見面便只説好話,又孝敬了好些新奇貴重的玩意兒?再説,自己去鹽號的事兒,那天只有楚寒雨和趕車的下人知道,這朱總管又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消息?莫非她在葉家有內線不成?聽説這鹽號總管朱延慶是宰相燕飛霜推薦的人,葉青虹睜開了眼睛,臉上浮起一絲笑容,那個玉樹臨風卓而不凡的清高人,什麼時候對做生意這麼感興趣了?難道她缺錢用?還是另有所圖?看來,自己要多多接觸一下這個手握重權的狡猾女人了。
浴室的門兒吱呀的一聲開了個小縫,沈牡丹一雙柔媚又水汪汪的眼睛,躲在門縫兒後有點怯怯地看着浴池裏面的人兒。他手裏拿着的那塊澡巾,這會兒已經被不知被他絞了多少個結,只覺得越絞,心裏就越沒底。
自從上次被葉青虹打了後,男人見了她就有點兒害怕,雖然葉主兒看都不看他一眼,可現在看着她赤裸着身子躺在水池子裏,沈牡丹還是感覺下身一個勁兒的發熱,好像有一隻小貓正撓心抓肝地在身上鬧騰着,不一會兒,自己那個地方就硬了起來。扯了扯身上薄的蠶絲一般的桃紅緞衫兒,男人想把自己那個羞人的地方擋一擋,可偏偏那緞子軟的要命,那支楞起的地方還是明顯的很。
沈牡丹不覺有些泄氣,打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長的和人不一樣,娘也不太疼他,只説他是和爹一樣的騷貨。開始時不懂,稍大些他才明白,原來自己的生父本是勾欄院裏出來的,本不是清白身子,可不知用什麼手段,把娘哄得讓他懷了孩子,所以才被接回家。可像沈家這樣的大户,光側夫就有十個八個,小侍就更不用説了,所以自從爹進了沈家,娘就一回也沒寵過他。再後來,他六七歲的時候,有一天聽説他爹揹着娘偷了人,再後來,他就再也沒見過爹。下人們偷偷嚼舌的時候,他也聽到過幾句,慢慢的才知道原來是因為爹以前在勾欄院裏呆過,所以打小兒便吃一種藥,成年後,沒有女人便活不了。爹雖然從了良,可這麼多年都沒被寵過,又加上是那樣一個身子,所以忍了好多年,終於沒忍住,便和家裏的一個下人通了奸。
自從爹出那事兒以後,娘把他管的更嚴,也更加討厭了。他一直長到十四歲,除了身邊的幾個小童以外,就沒見過別人。漸漸的,他晚上一個人睡的時候,經常會覺得身上好像有把火兒在燒,可偏偏又沒有法子熄,所以經常睡不着覺便自己摸索着那個地方揉捏。日子久了,便也知道這個法子能讓自己舒服。
直到後來,不知怎麼的,娘就把他送給了表姐,説是已經給他説了人家。他興頭頭的打扮着去了,可到了宰相府卻並沒有見着表姐。只由一個年紀大些的公公把他領到了一處偏僻院子,一個月間,光是那些豔情的本子就看了幾十本了,再加上那個公公天天手把手的教他怎麼伺候女人,沒多長時間,他只感覺自己身上那些潛伏着的媚勁兒全都被激出來了。再後來,他便被送進了葉家。
乍一見到葉青虹,男人只覺得自己的魂兒都沒了。每當那雙黑亮閃爍的鳳目看着自己的時候,他就覺得恨不得時時刻刻粘在她身上,一看不見她就像少了什麼,什麼事兒都想不起來了。那天他被柳氏着人送進了葉青虹房裏,就別提心裏多高興了,一想着那個心心念唸的人兒,今天晚上就會要了自己的身子,那種感覺就像一整罐子的蜜都倒進了他心裏。
可是她左等右等,也不見葉主兒的人影,沒想到等到了大半夜,卻看見她抱着個清秀冷傲的男人求歡。沈牡丹原以為自己是宰相表姐推薦來的,又是主夫公公送來的,所以葉主兒怎麼也要疼自己些,可沒想到眼前這女人根本就不管這些,那一巴掌直打的她魂兒都飛了,心裏身上從來都沒有這麼痛過。
沈牡丹心裏雖怕,可卻忍不住心裏和身上對眼前兒的渴望,終究是扭着身子擠進了門,回手關緊了門,便挺着妖媚的身子往浴池邊走過去。
葉青虹均稱的身子浮在水面上,一頭青絲妖嬈地漂在水裏,閉着眼睛養神,整個人就像一個邪氣又誘惑人的惡魔。男人吞了吞口水,把手裏的澡巾伸了過去,輕輕沾了沾葉青虹的額頭,媚聲道:“葉主兒,牡丹伺候您沐浴來了。”
葉青虹鳳眼一張,漆黑晶亮的眸子對上男人水汪汪的眼,和半張着的紅紅的小嘴兒,一絲有點兒邪惡的笑浮上來。一瞬間,男人只覺得自己的嘴兒突然變得乾乾的,説不出話來,只盯着眼前的人兒看,腦子裏一片空白。
葉青虹伸手托起男人尖細的小下巴,似笑非笑地道:“是誰讓你進來的?嗯?”
沈牡丹回過了神兒,忙道:“是奴家……看見沒有人伺候主子,所以……所以才……”男人還想接着説些嫵媚的話,可被葉青虹這麼近的盯着看,突然就不知為什麼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了。其實她原本是不敢進來的,那日被柳氏連逼帶嚇的認了任傾情做哥哥後,沈牡丹就只有待在人家身邊侍候的份兒了。
那任傾情本是大家子出身,凡是用度氣派都與其他人不同,沈牡丹家裏雖然也有些錢,可他自小就不受重視,所以也沒人寵着他。於是現在見他這副派頭,心裏便先怯了幾分。再加上這位任大公子性子孤傲,雖説面子上沒給他難看,可沈牡丹卻知道,人家心裏根本就看不上自己,不過礙着柳氏的情面而已。何況任傾情也是愛葉主兒至深,又怎麼能容忍他這樣狐狸精似的東西在葉青虹身邊兒。所以一連好幾天,只要葉青虹一來,他就被指派去別的地方做這做那。
見自己沒機會接近葉主兒,沈牡丹心裏便有些着急,可偏偏前些日子又聽説,葉青虹有一次出去,又帶回來了個男人。他聽了,忙偷偷跑過去看。這一見之下,可把沈牡丹又急得咬着絹子在地上來回走了半天,那個韓初雪雖然是生了孩子的男人,可卻不見一點兒憔悴,皮膚潤滑豐潤的就像剛擠出來的牛奶,再加上一副嫺靜温柔的氣質,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沈牡丹真恨不得買通葉青虹的小童,藏在她房裏。可冷靜之後,卻知道這法子不可行,難道自己還想讓葉主兒打一回不成?
可又過了幾天,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憐他,他正好聽説葉主兒在浴室,所以便偷偷拿了自己平日裏省吃儉用的幾兩銀子,送給守門兒的兩個小童,讓他們別的地方玩去。這才又換了自己最新鮮薄軟的衣裳,偷偷摸了進來。
葉青虹見男人媚到骨子裏的眼傻傻的盯着自己看,心裏暗自冷笑,看來宰相大人真是為自己費盡了心機,所以才送給自己這樣一個絕世尤物。看這男人媚成這個樣子,看來定是被人調教過了送來做奸細的。想到這裏,葉青虹心裏不由邪念又起,突然想知道被情慾折磨至極的男人,是會堅持秘密到底呢,還是一不小心就會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