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虹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倒,下一刻便被壓在了身下。柔順的青絲拂在童青的臉頰上,那一抹暈酡紅襯着額頭的守宮砂,這一刻他彷彿像是畫上走下來的人。迷濛間,烏黑的眼睛半張着,可卻因為酒醉而有些迷亂。葉青虹的心這一刻彷彿化成了繞指柔,眼着伏在胸前的人兒,只想好好地疼惜他。無關情慾,只是純粹精神上的愛戀。
此時童青似是終於找到了安全舒服的地方,便閉上了眼伏在葉青虹的胸前睡着了。伸手拂開他柔順黑亮的長髮,葉青虹不由在心裏暗歎,看來今天自己真是做聖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青虹被他壓的身子有些發麻,於是便半撐着牀塌換了個姿勢,童青像是也感覺到了她的動作,倒是更向她胸前偎去。温熱的呼吸透過薄透過了葉青虹胸前的軟綢,只覺得那團温熱帶來無比的麻癢。
葉青虹不由咬了咬牙暗嘲道,這聖人可真不是好當的。不但要忍受着身體上的折磨,説不定這位童將軍醒來後還要説自己佔他的便宜。
她這裏正想着,突然只聽外間門聲響動,緊接着便見兩個小侍恭敬的走了進來。相府的小侍葉青虹剛剛也是見過的,可這兩個的打扮卻和以前見的不同,雖然也是綾羅綢緞,可顏色卻是素雅的很,就連樣貌也也尋常的下人不同。
只見穿鵝黃衫子的小侍款款地上前一步道:“奴家小蕊、小蝶拜見少當家。我家公子特派我二人給您送來醒酒湯,以解童將軍的酒氣。”
葉青虹衣衫不整的半抱着童青,此時見這二人進來,臉上倒有些訕訕的,雖然不知道這小蕊説的公子是哪位,但猜想也應該是這相府裏的人,這麼算來也是親戚了,這麼想着,於是便道:“多謝你家公子關照。”説完,便要起身。
這兩個小侍見葉青虹要起來,忙上前一邊一個扶住了童青,將他放到了塌上,葉青虹這才起了身。這時,小蕊已經端起了醒酒湯,小蝶扶住了童青的頭,兩個人慢慢服侍着童青喝了下去。
突然離了葉青虹温暖的懷抱,童青倒有些不適應,勉強喝了幾口湯,便又倒了下去。葉青虹見他面色雖然仍是紅紅的,但顯然比較剛剛要好些。於是便向兩個小侍道:“不知道你家公子是哪位,青虹代童將軍謝過了。”
小蕊聽了她這話,不由輕笑道:“少當家的好意我們代公子心領了,只是公子的身份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告訴你,只等您慢慢猜吧。”
葉青虹聽了這話有些怔忡,自己到這棲鳳國沒多久,根本不記得還有什麼公子是自己不認識的,難道是葉青虹這個身子以前認識的?想到這兒,便不由皺起眉來。
小蕊見葉青虹面帶不快,於是便道:“少當家自然是沒見過我家公子,您也不用胡亂猜了,等時機到了,公子自會出來見你。現在後門已經將車備好了,一會兒童將軍醒了,自會有人帶他回去,您就不必操心了。”説着,便笑着告退。
葉青虹被這二人弄得糊塗,可卻又不便追問,只得看着這兩個男人嬌笑着退下去了。
牀上的童青這時似乎感覺有些熱,於是便扯開了身上的衣服。葉青虹見了,忙上前去替他掩住。可童青似乎不耐煩似的推開了她的手,迷糊間便將衣服扯得更開,只見胸前一大片淡粉的肌膚都露了出來。
葉青虹見了忙將身上的貂裘脱下來給他蓋上,可剛剛蓋好,卻又被童青掀了下去,而且連帶着將身上的衣服也拉了開來,眼見着粉嫩的胸和一點嫣紅露了出來。葉青虹被他弄得沒辦法,只得又去給他蓋,可剛剛靠近,卻被童青一下子抓了過去,緊接着便纏着她一起倒在了牀塌上。
感覺着童青灼熱的呼吸,還有淡淡的酒氣混着男兒家的體香,葉青虹只覺得身上一股燥熱,於是便一下吻上了童青紅潤的雙唇。一股淡淡的酒香夾着清淡的處子幽香侵入唇齒間,葉青虹幾乎要忍不住呻吟出來。童青突然被吻住,只覺得那股自己喜歡的清淡味道越來越濃,於是便伸出舌頭吸吮起來。
葉青虹被他這舉動弄得險些失控,趁神志還清醒時一把便將童青推倒在塌上,自己一翻身便站了起來。
突然失去了擁抱的感覺,童青閉着眼呻吟了一聲,可卻實在是醉了,所以便模糊地説了一句什麼便又睡過去了。
葉青虹站在地上喘着氣,憤然地看着貌似無辜的童青,剛剛的那個吻差點兒讓她馬上就要了他,可理智畢竟還是佔了上風。看着男人躺在塌上,烏黑的青絲纏繞着白皙的脖頸上,説不出的魅惑誘人,葉青虹轉身便走了出去,來到外間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涼茶猛地灌了下去,又喘了幾口氣,才算好些了。葉青虹承認自己好色,可她卻不想這麼糊里糊塗的要了童青的身子。因為自己真的很喜歡她,不光是因為他的美貌,更多的是對他的尊重和憐惜。在這女尊男卑的棲鳳國,能有這樣一位男將軍實屬不易。不説別的,單説他為了習武行軍所受的那些苦,哪是像自己家裏那個嬌弱男兒家能受得了的。而且上次聽風樓那件事,還是多虧了他向楚寒雨説出自己的行蹤,不然此時自己恐怕還在扶桑的手裏呢。
想到這兒,葉青虹的心裏倒是平靜了一些,只坐在那裏慢慢地喝着涼茶等着童青醒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天色已經漸漸的晚了,暮色下,相府的彩燈一排排地亮了起來,透過窗户照進了房間裏,葉青虹覺得身上有些冷,於是便起身進裏屋,將自己的披風重新蓋到了童青身上。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臉,只聽見均勻的呼吸聲。葉青虹站在黑暗裏看了他半天,這才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
可剛剛走了兩步,卻突然聽見牀上的人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轉頭看去時,見童青似乎醒了過來。葉青虹此時站在地中間,倒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童青倒底是練武之人,發現屋裏有人便馬上翻身站了起來,貂皮的披風一下子從他身上滑了下來。
“你醒了?”黑暗裏,葉青虹的聲音平靜地道:“剛剛你喝醉了,我讓人扶你進來歇一會兒,既然你沒事了,那麼我就告退了。”説完,便一轉身向外走去。
童青只覺得還有些頭重腳輕,可酒勁兒卻是醒了大半,聽了葉青虹這話,倒是隱約想起自己喝醉了倒在她懷裏的事,見葉青虹要走,於是便道:“等一下……”可説完了,卻又不知下面説什麼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裏咬着嘴唇,心裏也不知是羞還是怒。
葉青虹聽了這話便轉了身,只等着童青繼續説下去,可等了半天卻沒動靜了,她心裏也不由得奇怪。童青這時突然彎腰拾了地上的披風,因為知道是葉青虹的,於是便有些羞憤地低聲道:“你的披風……”説着便要扔過去。
葉青虹見童青胸前的衣服還沒穿好,於是忙別過臉去道:“你穿的太少,這件衣服你先披着吧。”
聽了這話童青才看向自己身上,只見胸前的衣服已經全部敞開,裏面的春光全露在外面,於是連忙掩了起來。可心裏卻知道葉青虹必是知道了自己是男兒身,於是一股羞憤加上委屈便湧了上來,只聽他憤然地道:“你……你全都知道了?!”
葉青虹見他如此激動,於是便道:“童將軍莫要生氣,只要將軍不願意,葉某有生之年便不會向別人透露半個字。”
雖然聽葉青虹這麼説,可童青心裏還是憤怒不已,他自小被逼習武,又不顧自己是男兒身,參加了武狀元的比試,經過了千辛萬苦才做到將軍一職,不過就是為了替母親報仇,可如今大仇未報,卻被人識破了身份,如果泄露出去,以前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想到這兒,於是便咬牙道:“少當家説的話童青自然是不敢不信,可如今這件事關係到我的身家性命,只希望您能當着我的面立一個誓言,童青才敢放心。”
葉青虹聽他語氣間甚是激憤,便知他這身份定然是有大用處的,雖然自己平生最討厭被人逼迫,可面對眼前這個看似堅強,可實則脆弱的人兒心裏卻不由一動,於是便指天立誓道:“葉青虹發誓,今天所見所聞關乎童將軍之事,定然保守秘密,如違此誓,必遭天譴!”
童青眼裏所見到的葉青虹不過是個紈絝膏梁,見她眠花宿柳,與扶桑糾纏不清,他只當她是邵琳琅一樣的人,雖然心裏微微對她有些好感,可一想她那副風流的樣子,便忍不住鄙視。可此時卻見她並沒有趁自己醉酒時佔便宜,而且自從自己醒來,也並無一句淫言浪語,現在又被自己逼着發誓。她一個葉家的少當家,在這正月裏發此毒誓倒也是難為了。想到這兒,心裏原來對葉青虹的那些蔑視倒淡了些。而且現在頭腦清醒些後,卻模糊想起了自己的剛剛一部分的所作所為,那時抱着的那個浮着淡淡清香身體,應該就是這個人的吧?
想到這兒,童青的面一下子便熱了起來,原來自己曾經和她那樣親近,那她……她為什麼沒有把自己……
葉青虹立了誓,卻見童青站在那裏不説話,於是便道:“葉某已經按將軍的要求起了誓,以後定然會遵守誓言,不負將軍的信任。天色已晚了,將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童青的臉色在黑暗裏變了幾變,似是想要説什麼,可終究卻忍住了。葉青虹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在心裏嘆了口氣,見童青的髮帶落到了地上,於是便彎腰撿起來送到他手裏。童青見了髮帶才發現自己的頭髮已經散開了,心裏也知道葉青虹必是將那守宮砂也看去了。心裏雖然生氣,可見那人一副肅然的樣子,倒不便發火了,於是只得接了。
正在這時,突然只聽外面一個小丫頭的聲音道:“楚將軍先在外面等一下,我這就去叫童將軍出來。”
屋內的二人聽了這話,都有些驚訝。葉青虹馬上邁步往外間走去,童青也忙整理衣服,束了髮帶。
楚晴空進來的時候恰恰看到葉青虹從裏間出來,於是不由一楞,可此時卻聽小丫頭的聲音道:“少當家的您還在啊?童將軍醒了沒有?剛剛外面有事吩咐,小的倒是忘記準備醒酒湯了,還望您恕罪。”
葉青虹聽了這話便知道那醒酒湯並不是她準備的,可那兩個小侍是怎麼知道童青醉了的呢?難道這相府中有人監視自己不成?想到這兒,葉青虹的身上不覺寒意頓起。
楚晴空聽了小丫頭這話便知童青也在這裏,雖然自己才知道他是男兒身,可這些年來兩個人經常在一起,也算是至交了,沒想到童青醉了之後竟是眼前這人服侍的,於是心裏不知怎麼的便有些不快。聽小丫頭叫葉青虹少當家的,她便猜到幾分葉青虹的身份,想燕飛霜辦的這種宴會尋常人等是不能參加的,能進到這相府來不是燕家的至親便是有官職的人了,在官場上倒是沒見過這等人物,那便定然是宰相的親戚了。想到這兒,楚晴空便拱手道:“末將楚晴空見過葉少當家。”
葉青虹見她竟然認得自己,由時不免有些驚訝,於是便忙着還禮。兩個人正在寒喧,卻見燈光下童青走了出來,雖然衣裳整齊,可那一頭長髮卻有些散亂。楚晴空打量了童青兩眼,不由又想起葉青虹剛剛也是從這裏間走出來的,於是心裏便有些説不出的不高興,於是便皺了眉頭。
童青見了楚晴空忙上前請罪,可手裏卻還抱着葉青虹的貂裘。楚晴空見童青手裏拿東西顯然不是他的,不由得更加不快,於是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出去了。
一旁的葉青虹見楚晴空這副表情,心裏便有些憤然,想那童青是為了你的傷口才被迫喝酒,如果不是自己扶他來這裏休息,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可現在你這個做上司的卻如此冷淡,竟不知心疼他。
童青見楚晴空淡淡的,便也不好説什麼,於是便將手裏的貂裘遞給了小丫頭道:“幫我還給它的主人吧,只説童青謝謝她了。”説完,便一轉身也跟了出去。
小丫頭接過了披風不禁有些怔怔的,她認得這披風是葉青虹的,可卻不知為什麼這位童將軍卻遞給了自己。望了望走出去的童青,又看了看屋內站着不動的葉青虹,她只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種説不出的情緒在流動,曖昧而危險,又透着説不出的憤怒……
葉青虹站在黑暗裏看着童青離去的背影,突然感覺無比的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沒有強要了他!?要不是現在他也不能和那人一起走的那樣絕情,竟然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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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們,偶又來了哈,偶厚道不?????哦呵呵呵~~~~~~
讓各位失望了,沒有吃到童青……
可是像這種人不能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吃了吧?是不是要他心甘情願獻身才行呢?
呵呵,某午不喜歡強迫美人ING~~
大家就原諒偶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