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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翌日,中午十二點多,水灩下午沒有診療,才走出醫院大門,正快步準備離去時,手肘忽地被人從後一把猛然抓住。

    「水醫生,-昨天為什麼放我鴿子?」一道隱含火氣的嗓音驟然響起,張明宏攔截到人,滿眼惱怒質問。

    太過分了!昨天他等了足足一個小時,卻都不見她的蹤影,最後想説她也許是獨自前往,他只好又飛快趕到音樂會場去,哪知她不但沒現身,就連自己身旁的位子也莫名其妙坐了醫院的某一個小護士。

    這下再蠢的人都該明白了,她根本是將那張門票給了旁人。

    放鴿子?根本沒答應他的邀約,何來放鴿子之説?實在覺得可笑,水灩頓足回身,神色清冷凝覷他一眼,古井不波道:「張醫生,我不記得和你有約。」

    「怎麼沒有?昨天我明明約了-,也把門票放在桌上了……」沒想到她會不認帳,張明宏漲紅了臉叫道。

    「我沒答應!」驀地,她冷冷截斷他的喊叫,眼神淡得透不出任何情緒。「很抱歉!我從頭至尾沒答應過。」所以現在跑來質問她沒赴約,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她的意思是説,是他一廂情願-?

    原本還俊逸的臉,此刻已漲成豬肝色,張明宏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被人拒絕的一天,當下不禁老羞成怒,故意找碴──

    「就算-沒答應好了,也不該將那張門票隨便給人!那門票是我的!我花錢買的!」

    「抱歉!我以為是廢紙,便讓護士拿去了。」點點頭,她認為此事不難解決,直接從皮包掏出兩張千元大鈔給他,很清楚那張門票不過值一千五百元而已。「這兩千塊算我賠你,不用找了。」

    「-……」沒料到她會做得這麼絕,張明宏難堪至極,只覺得被羞辱了,登時不禁怒聲大罵。

    「-別給臉不要臉!邀-是看得起-,-若惹惱我,我肯定讓-明年拿不到醫院的聘書!」人人都知道如今的院長是他的舅舅,在派系分立的醫院裏,他自有一定的勢力。

    聞言,水灩神色未曾稍變,依舊淡然如常。「你想怎麼做,我管不着,請便!」

    可笑!難道全台灣只有長華這一家醫院嗎?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若長華真容不下她,她自然有別家醫院可去,又不是非要在這裏看診不可。

    萬萬想不到她會是這種反應,張明宏不禁呆愕住。

    不願再繼續與他糾纏,水灩冷睇一眼,掙脱箝制轉身欲走,誰知他卻滿心不甘又追上,一個閃身又擋住她。

    「張醫生,請讓路!」聲調冰冷,她心中隱隱起了火氣。

    「不讓!」想到自己平日風流倜儻,風靡百花,如今卻不被這朵冷豔玫瑰給看在眼裏,當下覺得面子掛不住,不由得怒聲質問:「我有什麼不好?-為何不給我機會?」

    「張醫生,請注意自己的言行。」察覺到他的怒叫與糾纏已引來旁人注目,水灩柳眉緊蹙,冷聲提醒。

    「我……」

    「水灩!」驀地,一道喜悦叫喚打斷了張明宏尚未出口的話,孟海頂着一張樂呵呵的笑臉,騎着黑色鐵馬停在路邊喊人。

    「孟海!」一見他,水灩很快地朝他走去,沒多説什麼便直接坐上後座。「我們走!」

    「怎麼了?」察覺她回異於平常的異樣,孟海扭頭看着後座上微垂着的清麗臉龐,眼底閃着關懷之色。

    「沒什麼。」輕搖着頭,不認為張明宏是值得一提的人。

    沒什麼?瞧了瞧她,孟海是很想相信啦!但眼尾餘光掃到的那個尾隨着她急衝而來的男人,要他相信沒什麼實在沒啥説服力。

    「水醫生!」果然,不到兩秒鐘,張明宏已經衝到他們面前,憤怒與嫉妒使他的五官顯得扭曲變形。

    「難道-寧願與這種一看就知道是初出茅廬的窮酸小子在一起,也不願接受我的追求?」他已經認出眼前這個騎着鐵馬的毛頭小子,就是上回突然冒出來的程咬金。

    這人以為他是誰?有啥資格質問她的事?心中覺得可笑,不以為自己有回答的義務,水灩連瞧也不瞧他一眼,徑自又對孟海道:「我們走!」

    這男人不就是上回糾纏水灩的張醫生嗎?同樣認出人來,孟海若有所思地各瞅他們一眼,沒有多問什麼,娃娃臉上微微一笑。「好。」

    話落,腳踩上踏板正準備離去,然而張明宏卻不肯就此罷手,飛快擋在車子前。

    「張醫生,請讓讓。」對他口中所謂「初出茅廬的窮酸小子」的藐視之言不以為意,孟海依然笑得很有禮貌地請求。

    然而張明宏卻打定主意對他視若無睹,目光越過他,直勾勾盯着水灩,心下被她無視於自己的事實給激起了無比的憤怒,自覺面子拉不下來,嘴角不由得揚起。

    「原來水醫生不中意身分、地位相當的男人,反而比較喜歡養小白臉啊!」他笑,笑得極端惡意與嘲諷。

    呃……他是小白臉?

    無辜地指着自己,孟海捫心自問了一下,最後得到結論──如果水灩願意,他也不反對當她養的小白臉。

    「水灩,如果-想養,我也很樂意,就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挑起眉,他樂呵呵地笑,絲毫沒有受到污辱的感覺。

    聞言,原本神色冷然,被挑起心火的水灩忍俊不禁失笑了,當下決心不理會某個沒禮貌的人來讓自己不開心,徑自輕淺笑問:「你吃飯了沒?」

    「就是來邀-一塊去吃午餐的。」搖搖頭,孟海微笑招認。

    「那好!我請你。」

    「真打算養我啊?」眨眼逗笑。

    「有人説我養小白臉,如今若沒真養一個,豈不讓人以為我沒本事?」向來淡漠的水灩竟難得地説起笑來,同時拍拍他臂膀,示意可以走人了。

    沒料到她會這般回答,孟海不禁大笑,車頭一轉,閃過某個已經被徹頭徹尾忽略的人,快樂地踩着鐵馬飛快離去,準備當個讓人養的小白臉。

    眼巴巴瞪着他們遠去,被獨自留下吹冷風的張明宏,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忽略得這麼徹底,當下氣得一張臉又漲成了豬肝色,哪還有平日自命不凡的風流瀟灑可言。

    「我這也算是變相的英雄救美吧?」餐廳內,才點完餐,孟海就逗笑邀功。

    「你沒騎白馬,氣勢差了些。」水灩淡笑回應,被他逗得心情還算不錯。

    「別這般挑剔了!」搖搖頭,連忙為自己攢點形象分數。「騎黑鐵馬也不算太差啊!」

    聞言,她淡淡一笑,啜了口温熱開水後,猛地想到他每回都是騎着那輛黑色鐵馬出現,不由得疑問:「你都是騎腳踏車往返住家與研究室?」

    「是啊!」眼兒——,笑得很是得意。「既可當作交通工具,可還以順便運動健身,很一舉兩得呢!」

    「這倒也是!」頷首贊同之際,服務生正好送上兩人的餐點,於是她不再多説,安靜地又啜了口開水。

    不一會兒,待服務生退下,孟海突然開口,「那個張醫生在糾纏-,是嗎?」探問的語氣藏着關切。

    輕「嗯」了聲,水灩低頭沉默進食好一會兒,就在孟海以為她不可能多做出什麼響應之際,她卻突然開口了──

    「我明年可能不會在長華看診了。」

    「耶!」驚呼一聲,孟海急巴巴追問。「為什麼?長華不好嗎?是哪家醫院想挖-過去?」哎呀!若她換了醫院,那他找她就沒那麼快速便利了,這怎麼行?

    「長華沒啥不好,再説,我也只是説可能。」嗓音平淡無波,彷佛在説別人的事。

    聽出話語中似乎另有隱情,孟海深深瞅了她一眼,想到先前原本是談到張明宏糾纏着她一事,她才會突然提及明年可能不在長華,當下不禁有些了悟。

    「和張醫生有關嗎?」雖是問句,卻幾乎是篤定的口吻。

    有些驚訝他的敏鋭,水灩沒多説什麼,只是輕應了聲,算是給了肯定答覆。

    「為什麼?」依她淡然的性情,應該不可能因為某人的糾纏就自動離開,肯定還有其它的因素。

    「王院長是張醫生的舅舅。」簡單淡然的一句,卻明明白白指出了她可能無法繼續待在長華的原因。

    呵……一家大醫院就像一家大公司,裏頭可是派系林立,勢力傾軋,只要一人當權,周遭的擁護者自然説話有分量,黑得很呢!

    而她只不過是大醫院裏頭的一個小醫生,得罪了張明宏,只要他在院長舅舅耳邊咬一下耳朵,她大概就收不到明年的聘書了吧!

    孟海聞言一愣,想通了她言下之意,娃娃臉上不禁咧開胸有成竹的篤定笑容。

    「-放心!明年的聘書,-肯定收得到。」

    「你這麼有自信?」奇怪地瞅着他,水灩自己都沒啥把握了,不禁懷疑他滿滿的信心打哪兒來?

    「當然!」孟海笑得很開心。「我有後門可以鑽,王院長不敢不寄聘書給-的。」否則就等着被拉下院長寶座吧!

    「希望你的後門沒上鎖。」淡淡一笑,以為他存心安慰,並不以為意。呵……就算他多麼的有後門,關係也不可能如張明宏和院長那般親的關係,能起多大作用呢?

    聞言,孟海摸了摸鼻子,正在想着該怎麼告訴她,其實他自己就是那道後門,要不要上鎖,全憑他自己高興之時,卻聽她突然轉移話題──

    「別説這些了,影響食慾。」不想在令人不快的事情上頭打轉,她突然揚眉質問,「今早有記得喝水,上廁所吧?別讓自己的症狀更嚴重了!」

    聽她一提起自己尿路結石的症頭,孟海登時冷汗涔涔,啥後門不後門的事瞬間拋到腦後,忍不住乾笑嘀咕,「這個話題更會影響食慾吧?」

    唉……她啥話題不説,就一定要提這個嗎?

    眸底迅速閃過一絲興味光芒,水灩不禁失笑。「我是為你好,不希望你陷入尿路交通黑暗期。」

    「唉……早就到處不通,四面塞車了。」苦着一張快滴出汁來的娃娃臉,他哀怨咕噥。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學習大禹治水的精神,平日做到疏通預防的保健作業。」她平日雖少言,關鍵時刻倒也能像冷麪笑匠般和他一來一往地打起趣來。

    愣愣地瞅着她波瀾不興的沉靜麗顏,想起先前的「小白臉」和如今的「尿路交通黑暗期」的對話,孟海不禁笑了──

    「水灩,-很有冷麪笑匠的資質喔!」呵呵!真的很有潛力哪!

    「其實我的偶像是卓別麟。」神色未變,她拋出了這麼一句話。

    沒料到她竟然會如此丟出這樣的話,孟海「噗」地一聲大笑出來,拍桌笑得幾乎快掉淚。

    「哈哈……我終於發現,原來-不是冷淡,而是悶騷!」其實,她隱於淡漠表相下的性情有着極為有趣的一面呢!

    悶騷?微微揚眉,水灩長那麼大,第一次聽人家將這個形容詞用在她身上,不禁覺得有些古怪,不過……看他笑得那麼開心,她莫名也覺得開心起來了。

    呵……好奇怪!她竟無端地喜歡起看他開心暢笑的模樣了。

    接下來幾日,水灩不知不覺養成了固定時間會打電話給孟海,提醒他喝水、上廁所的習慣。

    這日,時間一到,她又習慣性的打了電話過去──

    「嗯……水喝了……廁所呢……上了……症狀有好些了嗎……下診後約我吃飯?好!你騎車來接我……沒關係!我不介意來的是個鐵馬王子……」

    一旁,跟診護士接連好幾日都看到她唇畔含笑,嗓音低柔的與電話那頭的人輕鬆説笑,心中驚奇之餘,不由得也相信了近日醫院同仁之間的八卦流言,下意識地又偷瞄她好幾眼。

    唔……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瞧,水醫生和小男朋友講電話時,神情好柔和喔!

    沒注意一旁瞄來的驚豔目光,水灩又聊了幾句後,才掛下電話,一抬眸,就撞見護士的好奇審視。

    「怎麼了?」神色恢復平日的淡然,她不懂跟診護士在瞧些什麼?

    「水醫生,那個人是-的小男朋友吧?」按捺不住八卦慾望,俏護士低聲悄問,冀望她能解惑一下。

    「小男朋友?」疑惑重複她的話,水灩萬分納悶。雖然不懂她為何會猜測自己在和男朋友講電話,但……就算是猜她有男朋友好了,男朋友就男朋友,怎會還多加個「小」字?

    「是啊!」點點頭,看她似乎有些不解,俏護士連忙將近日有關於她的八卦流言説給她明白。「-不知道嗎?最近大家都在傳,説-和個年紀比-小的小白臉在交往呢!」

    「小白臉?」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水灩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則八卦是誰散佈的了。

    「是啊!是啊!」點頭如搗蒜,見她有所反應,俏護士講得更加起勁。「醫院同仁問,大家傳得可火熱了,都説沒想到水醫生-會去養……」話聲一頓,警覺到下面的話不太好聽,不禁尷尬窒言。

    「養什麼?」擰眉又問。

    「呃……算了!水醫生,-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乾笑數聲,好後悔自己幹啥這麼多嘴。

    「沒關係,-説。」水灩執意要知道。

    見她一臉堅持,俏護士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在她逼人於無形的目光下招了。

    「大家都説沒想到水醫生-會去養小狼狗啦!」嗚……她發誓,她只負責聽而已,絕沒有去傳這種話。

    小狼狗?腦中不由自主地將某張娃娃臉和狼狗搭在一起,比較了老半天,最後水灩忍不住搖頭……唉!不配啊!若説是吉娃娃還配些呢!

    驚見她搖頭嘆氣,以為她心裏難受不悦,俏護士急忙連聲安慰,「水醫生,-別介意別人怎麼説啦!這年頭,姊弟戀多的是,我男友年紀也比我小啊!還有啊!情人之間是互相的嘛!誰經濟能力好一點,誰就多付出一些,哪有啥養不養的問題,對不?

    「不然一般正常的男大女小、出門大部分都是男方付錢的情侶,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説那男人養情婦啊?」越説,越是忿忿不平,大概平日自己也有被説類似閒話的遭遇,所以頗能感同身受。

    發現她莫名的激動起來,水灩奇怪地瞅凝一眼,實在不知該怎麼安撫她慷慨激昂的情緒,只好拍拍她肩膀,算是盡了同事道義了。

    然而她這一拍,登時讓俏護士以為她滿心感慨贊同,當下馬上感動地眼含淚光拉着她的手──

    「水醫生,我就知道-我是同一國的!」

    古怪垂眸瞪着她緊握自己的雙手,水灩無言自問──

    她們……什麼時候變成一國了?又是屬於哪一國啊?

    「嘿嘿嘿……」

    研究室內,隨着某人的進入而響起一串噁心詭笑,當下引起眾人抖落滿地的雞皮疙瘩,憤怒地羣起圍攻──

    「金剛二號,這裏不是『金錢豹』,麻煩收起你的淫笑!」助理甲昨日對女友求歡被拒,正處於強烈慾求不滿中,如今聽了這噁心淫笑,當真是老大不爽,立刻悲怒狂吼。

    「可不是!別把你昨晚在牀上沒叫的,留到現在才叫!」助理乙嫌惡地橫去充滿唾棄的一眼。

    「淫聲穢語,可恥!」今天沒請假的助理丙言簡意賅,附和叫罵。

    「先聲明,我和他雖是雙胞胎,但我絕沒那麼下賤的笑聲!」王雄一不顧兄弟情義地畫清界線,深怕自己受拖累,被歸類於和弟弟同屬一類的下賤人種。

    然而受到撻伐的王雄二卻毫不理會眾人的唾棄,徑自嘿出一連串淫笑來到沉浸於研究中的孟海身邊,捏起令人疙瘩直冒、寒毛暗竄的嗓子,噁心巴拉的在他耳邊輕喚──

    「小狼狗……」

    「乓啷、乓啷……」受到噁心叫聲的荼毒,後頭頓時倒了一排人。

    「小狼狗……」不理後頭幾乎要口吐白沫的一羣人,王雄二見目標沒反應,再接再厲又叫。

    「你發春啊!」緩緩扭頭瞪人,孟海瞠眼斥罵。「誰是小狼狗?昨晚你牀上的女人替你取的不成?」目光往下瞟向某人的男性雄風,一臉的同情。

    「-!」笑啐一聲,王雄二沒好氣。「你以為小狼狗叫誰?當然是叫你了!」嘿嘿!他剛剛才去隔壁大樓找人,不小心就聽見了最近醫院裏最熱的八卦流言。

    「叫我?本人不記得有過這個綽號。」橫去一記白眼,當他在發癲。

    「你當然沒有!」搓着下巴又露出淫笑,王雄二曖昧兮兮地以手肘頂他。「不過,聽説水醫生養了一頭小狼狗,我想你應該認識吧?」呵呵!聽那些八卦流言的形容,他猜小狼狗應該就是指孟大少啦!

    一聽事關水灩,原本懶得理會他發癲的孟海,滿心的注意力立刻全灌注到他身上,急切追問:「你這話是啥意思?」

    「嘿嘿嘿……」又發出一連串奸笑,王雄二原本想賣關子、吊人胃口,但最後卻在孟海和一羣原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如今卻抵不過八卦慾望而圍上來的人的包圍夾攻下,很識時務地立刻將方才聽到的八卦流言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霎時,就見他口沫橫飛、比手畫腳地講述最熱門的「女醫生與小狼狗」的大八卦。

    「怎麼會這樣?」聽完八卦流言,孟海先是張口結舌,沒想到自己和水灩單純的朋友關係會被人説成那樣,隨即一股怒氣上湧,惱火叫道:「太過分了!造謠的人真缺德,怎麼可以胡説八道?究竟是誰……」驀地,他想到啥似的,嗓音猛然一頓。

    「怎樣?想到兇手是誰了?」王雄一見狀,不禁揚眉笑問。呵呵!沒人會無故去造謠的啦!一定是他們去惹到什麼人了。

    「我想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他吧!」點了點頭,孟海已經猜出八卦謠言的製造者是誰了。

    「誰?」眾人異口同聲,好奇發問。

    古怪地瞧了眼前幾張好奇心太過旺盛的大臉一眼,孟海起疑反問:「怪了!你們這麼好奇,知道是誰幹啥?」

    「敢破壞孟大少心上人的名譽,我找他蓋布袋!」助理甲馬上憤恨叫罵,展現自己滿腔的忠心熱誠。

    「明明是吉娃娃,偏説你是小狼狗,不當比喻,我找他糾正!」助理乙拋出的理由有點怪怪的。

    「我以前被造謠過,最恨這種人,剛好最近拳頭有點癢。」助理丙惡笑,根本是準備拿某人當替死鬼來泄憤出氣的。

    「孟大少難得的純純之戀竟然被污衊,當然要揪出兇手來開扁!」王雄一自然是挺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兒們。

    「雙胞胎同進退!」振臂高呼,王雄二的理由既簡單又明瞭。

    這些人……額頭冒出黑線,孟海冷汗涔涔,原本上湧的怒氣瞬間化於無形,膽戰心驚考慮着到底要不要説出造謠的兇手是誰……

    呃……還是甭説了!一旦説出,説不定今晚的頭條新聞就是長華醫院內發生喋血慘案的報導了。

    不過,有件事還是得去處理一下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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