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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子腳下——京城依然人潮洶湧、小販林立,街頭巷尾叫賣、呼喝聲此起彼落,就怕弱了聲嗓生意便會讓別家給搶去。至於店頭商家則門庭大開,生意興隆得很,尤其每一家的酒樓飯館更是門庭若市,客人多到讓店小二忙得團團轉,大呼吃不消。

    位於大街旁,號稱京城最大、最豪華的「天香樓」,此刻二樓靠窗雅座正被一名坐沒坐相、吃相可怕的年輕男子盤據,就見滿桌子精緻豪華菜餚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失在一張沾滿油光的大嘴中,沒多久每隻盤子便都見了底。但男子似乎還不饜足,大手一招,再次喚來小二哥。

    「客倌,您還有啥吩咐?」嚇死人!這位客倌到底是餓了幾天了?小二哥覦了眼杯盤狼藉的桌面,暗地咋舌,表面上可恭敬得很,一臉笑眯眯的詢問。

    「再送上幾道你們店裏最貴、最豪華的招牌菜來,小爺我的肚皮還等着!」月星魂拍拍自個兒肚腹,笑得很是嘴饞。

    暗暗打量他一身穿戴,不過是布衣短褂,瞧起來也沒啥家當,怎麼他淨點些連頗有家產底子的爺們也不敢輕易亂點的菜色?可別是來吃霸王餐的才是……

    越想越有可能,小二哥不由得冷了下來,卻還是極具禮貌地説:「不好意思,客倌。咱店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您這桌酒菜得先結了帳,小的才好為您上新的酒菜。」

    呵……是怕他白食嗎?月星魂不動聲色,依舊笑得很無害。「我説小二啊,你們對熟客也是如此嗎?」

    「不是的!若是熟客,小店自然放心得很,只不過客倌您面生得緊,小店營生不易,自然有些顧慮,客倌您就體諒小的吧!」

    嘿嘿,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酒樓,連個小二哥都這般會説話,真是訓練有素啊!不過敢瞧不起本少爺,本少爺這會兒老大不爽啦,就算荷包裏裝着滿滿的金葉子,這下也不想乖乖掏出來,撲得捉弄一番才甘心,

    「唉!我説小二哥,你也知道出外人,手頭難免有不方便之時……」-

    !果真是來吃霸王餐的!店小愀然變色,無顧店內滿座的用餐客人,當下一聲大。「你意思是説你沒銀兩?」好一句石破天驚的怒喝,果然引來店裏所有人的鄙夷目光。

    「唉,是沒銀兩啊!」不過金葉子倒是一堆。、

    「走!見官去!」粗暴拽起他胸前衣襟,兇狠撂下話來。「想吃白食也不去探聽、探聽,咱這『天香樓』的主子可是定遠王府的小少爺,與宮府關係好得很,你準備去吃那免錢飯吧!」

    定遠王府?不會是他想的那一家子吧?不過這京城好像只有一家叫定遠王府的,別無分號了。月星魂促狹之心更甚,眸底閃着狡黠光芒。

    「小二哥,你先別衝動。老實告訴你,就算小爺我天天上這兒來吃白食,你家主子也不敢送我去官府。」

    聽你放屁!店小二一口粗話差點兒沒飆出來。「懶得聽你鬼扯,沒銀兩不用我家主子同意,我直接揪你去見官爺!」

    「呵……不如這麼着吧!你去找你家主子來見我,就會明白我是不是誆你。」不知使用何種手法,只見他輕輕一拍,店小二莫名其妙就鬆開了他的衣襟。

    「我家主子又不是整日閒着沒事,專門應付你這種人,哪是説見就見的。」沒好氣嚷嚷,小二哥疑惑地直盯着自己的手瞧,不懂自己方才怎會虎口痠麻,手勁就這麼鬆掉了。

    「你就説他親愛的舅舅等着他來拜見,他不敢不來的。」嘿嘿,這理由夠好了吧?

    「舅舅?你?」店小二嗤笑。瞧這年輕人外貌還挺俊秀,可惜是個瘋子!別笑掉人家大牙了!他這毛頭小子年紀瞧起來還比主子小呢,會是主子的舅舅?再説他這身打扮,粗衣布履的,沒半點富貴樣,哪可能與顯貴的王爺世家有姻親關係?

    怎麼,不信啊?月星魂正想再出口逗弄個幾句,眼角卻不小心瞄見樓梯口一名被掌櫃鞠躬哈腰、恭恭敬敬地涎着討好笑臉迎上樓,衣着尊貴,神情顯得沉靜、嚴肅的俊逸年輕男子。

    哈哈……還真是説人人到,説鬼鬼來呢!

    好整以暇地單手支着下巴,月星魂朝樓梯口輕點,笑眯眯道:「你家主子這不是來了!」

    店小二旋身一看,果然是許久才來巡視一次的主子。他喜孜孜正欲衝上前邀功自己逮着了個白食客。突然,嚴肅男子像是有所感似的,不其然朝這方向瞥了一眼,而這一眼竟讓他號稱萬年不化的冰山表情微微變了色,只是瞬間他又回覆故有神態,毫不顯慌張地轉身就要往樓下走。

    陪伴在側的「天香樓」掌櫃沒能察覺主子瞬變的心境,這會兒可讓他駭了一跳,以為自己哪兒出了錯、做的不好,讓主子才剛來又要走了。

    「小少爺,小的哪兒做不好,您明示就是,可別淨讓小的猜……」掌櫃留着冷汗賠不是,深怕職位不保。

    「站住!」天外飛來一聲大吼,硬是讓才邁出一步的嚴肅男子頓止了步伐。

    「-小子,瞧見你家親親小舅,不懂得來拜見嗎?」嘖!老姊是如何教孩子的,連尊敬長上也不懂,真是沒家教啊!月星魂搖搖頭,好生感嘆。

    小舅?這毛頭小子真説出口了!店小二暗驚,偷偷靦了主子一眼,卻見他沒駁斥的意思,這下可真有點兒相信月星魂方才所言了。

    但見南靖-額際青筋隱浮,非常不願地回過身踱步來到月星魂面前,冷冷緩緩叫道:「小舅。」

    「乖!」裝模作樣點頭擺出長輩風範,不急着逗弄這個比自己早出生兩個月的外甥,倒先笑意盎然對着小二道:「方才的吩咐可還記得?」

    這會兒店小二哪還有話説,冒着冷汗直點頭,轉身飛快的去張羅了,臨走前還不忘拉走尚搞不清狀況的掌櫃,準備好好八卦一番。

    月星魂笑嘻嘻朝還向他們行注目禮的眾人揮手致意,引得南靖-額際青筋跳動越加激烈。總算眾人不像某人那般不識相,注意到他陰沉的嚇人的神色,紛紛扭頭專心研究起桌上菜色,不敢再多瞧一眼。

    偏偏有人不懂看臉色,還偏愛捋虎鬚。「坐啊,小舅又沒讓你罰站。」月星魂擠眉弄眼的,開口閉口就是小舅長、小舅短,擺明就是要氣人。

    冷瞪一眼,南靖-自小就怨嘆為何會有個小他兩個月又老愛以輩分欺他的沒品舅舅。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副痞樣。」老大不甘願坐下,冷冷射出一箭。

    對於他可説極無禮的應話,月星魂不怒反笑,反正他們兩人的關係,名義上是甥舅,實質上相處卻像是朋友,什麼難聽話打小就聽到耳朵長繭,也不在乎多這一句,不過反擊還是會的,

    「你這萬年臭毛坑臉也不遑多讓啊!」

    話一出口,兩人甚有默契互視,不多久南靖-勾起一抹輕淺笑紋,而月星魂則仰首大笑……

    「怎麼還沒被毒死嗎?」雖然泛着笑痕,依然凌厲朝對手心窩狠狠-進一劍。

    狂笑硬生頓止,月星魂訕訕然,極為不甘。「改日定要叫你外公——我那老爹幫你卜上一卦,我就不信你會比我好到哪兒!」唉……他這可笑又悽慘的命運在月、南兩家已是公開的秘密了。

    對於可憐人無須窮追猛打,南靖-不想與他打口舌戰,逕自執壺為自己倒杯清茶輕啜,恰巧此時小二以着比平常快上一倍的速度送上一盤盤佳餚,然後才又鞠躬哈腰下去了。

    面對美食誘惑,月星魂亦失了鬥嘴興致,轉而朝桌上酒菜攻擊,同時不忘閒話家常。「姊姊、姊夫還好吧?」

    談起雙親,南靖-向來嚴肅的臉龐亦蒙上一層柔和。「爹孃還是老樣子。」

    點點頭,月星魂笑着正想調侃幾句,-地樓下傳來一陣喧鬧,引得他轉頭朝下望去,卻見一個衣着華麗、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正騷擾着一名低頭用餐的紅衣姑娘,年輕人身後還站了好幾名保鑣模樣的彪形大漢。

    低低吹了聲口哨,本着看好戲的八婆心態,月星魂煽風點火笑道:「-小子,有人在你的地盤鬧事耶!」最好這小子也加入戰局,那這出戏會更有看頭。

    何嘗不知他起鬨之心,雖不想如他所願,但南靖-仍然不悦有人鬧事,妨礙酒樓做生意。他順勢朝下瞧去,卻見那粉面小子搖扇故作瀟灑,發出令人作嘔的淫笑。

    「小美人,乖乖隨本少爺回去,只要你伺候得少爺舒爽了,少爺我就納你作妾,往後的榮華富貴保你享用不盡……」粉頭男子——朱少麟的淫聲穢語充斥酒樓內,而那些個彪形大漢則笑得一臉曖昧。

    煩人!為啥連用頓飯也不得安寧?陽豔歌恍若未聞繼續低首進食:心下其實懊惱的要命。這種被人莫名騷擾的情況,從她一路自杭州而來,不知已發生凡幾,搞得她耐心漸失,若非早已與師父約好在此會面,不欲多生事端,哪遺容得他們囂張!

    「不説話?不説話就是答應了?」朱少麟淫笑,伸手就要抓住她皓腕,哪知陽豔歌像是頭頂生了對眼睛,連頭也沒抬,筷子揚落間重重擊上那隻毛手,霎時殺豬慘叫-破眾人耳膜。「啊——你、你這賤人敢傷我……」

    捧着瞬間紅腫成一片,以極不自然姿勢彎曲着的手臂,朱少麟痛呼哀叫退了好幾大步,而身邊的保鑣護衞見自家少爺受傷,霎時間一擁而上,將陽豔歌團團圍住,口裏叫囂不已。

    吵死人了,她自己下的手,勁道多重豈會不知?不過是臂骨斷了,犯得着叫成這般淒厲?陽豔歌重重放下竹筷,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心底則抱怨着師父怎還不快現身,這地方烏煙瘴氣的,她是一分一刻也不想待了。

    「飯桶!你們還愣着做啥?還不給我拿下她!」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拿下她非給她顏色瞧瞧!朱少麟身為宰相之子,在京城向來是作威作幅慣了,何嘗踢過鐵板吃過癟,這會兒首次嚐到苦頭:心火已是大熾,手臂上不時傳來的陣陣劇痛更讓他暴躁不已,這下惱怒得破口大罵下屬。

    本抱着看熱鬧的用飯的客人們見勢不對,深怕遭受波及,人人皆享用了一頓霸王餐,慌亂得竄逃出門去了,只餘下二樓一臉車災樂禍的月星魂與神色鐵青的南靖-,還有那滿是苦色的掌櫃與小二哥。

    正當彪形大漢們打算圍攻上去拿人時,掌櫃總算適時出面制止,陪着笑臉哈腰。「朱少爺,咱這『天香樓』可禁不起諸位的折騰啊……」

    真他孃的不長眼,這朱少麟是不知「天香樓」背後的主子是誰嗎?竟敢在這鬧場茲事,還光天化日強搶民女,當他這兒是勾欄院不成?

    「滾一邊去!我爹可是當朝宰相,本爺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你這小小掌櫃也敢阻止本爺?」朱少麟忍痛-罵,可惜那扭曲的臉孔完全顯不出威風氣勢來。

    喝!仗着他爹官大想欺人嗎?這「天香樓」後台也不弱,抬出來也挺嚇人的。掌櫃心底唾棄,表面上可恭敬得很,一副好生為難的表情。

    「小的當然不敢得罪朱少爺,只是我家主子那兒,小的也很難交代啊!」

    「還需交代啥?本少爺的事,誰敢有異議?」他威風慣了,以為自己老爹位高權重,沒人壓得住他。

    「是!是!」好生卑微陪笑臉,不輕不重使出絕招。「小的是伯定遠王府的小少爺會不高興……」

    朱少麟微愣,不解兩者間能扯上啥關係。「關定遠王府啥事?」

    「唉……小的的主子不就是定遠王府的小少爺,怎會不關他的事呢?」暗暗翻白眼,不曾見過如此蠢鈍之人,非要他挑明不可。

    沒料到這「天香樓」背後的主人會是譽載京城、深受朝廷尊重的定遠王府,朱少麟明白自己不能如以往那般為所欲為。但一時間又無法拉下臉滅了自己威風,仍然逞強叫囂。「定、定遠王府又如何?本、本少爺才不放在眼裏……」

    「喂,你在京城這般混不開啊?那痞子不把你放在眼裏呢!」二樓的月星魂聞言怪笑,大有挑撥作亂之嫌。

    真正的痞子是你!冷冷斜睨,南靖-沒道出心底話,不過他確實也對眼前這出鬧劇深感不耐了。

    「喔,是嗎?在下真不知朱少爺這般瞧不起定遠王府?」沉靜冷肅嗓音驀然響起,酒樓內瞬時陷入一片凝窒寂靜。

    完了!定遠王府的南靖-怎會在此?這是臉色發青的朱少麟竄入腦裏的第一個想法。

    看你怎麼再逞威風?這是掌櫃憋了一口悶氣的惡意念頭。

    哈!精采好戲,不看可惜啊!最好能幹起羣架,讓他見識見識-小子以一擋十的勇猛英姿。這是月星魂想隔山觀虎鬥的無聊人心態。

    怎又來一個?到底有完沒完?這是始終不曾抬起頭來的陽豔歌心中最深、最無奈的抱怨。

    眾人各有心思,卻是誰也不曾先開口打破這沉的壓死人的氣氛。月星魂不想,南靖-不願,掌櫃的早閃到一旁去了,而那方才還不可一世的朱少麟則吭也不敢吭一聲……終於,陽豔歌受不了了——

    「掌櫃,算帳!」重重拍桌怒喊,這裏她是無論如何也待不下了,和師父的會面,她自會留下訊息給師父知曉。

    一聽這隱含火氣的清脆嬌嗓,月星魂差點沒跌下椅子。他那失常慌亂模樣,引得南靖-好奇地瞥了一眼。

    是她!是那個對他下毒的惡毒姑娘!月星魂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莫名興奮快感。

    「是你!」無視南靖-的詫異,月星魂一手直指樓下姑娘,哇啦、哇啦驚聲怪叫。

    陽豔歌莫名所以,才抬起螓首對上二樓男子視線,記憶中令她羞怒交集的臉孔立即竄入眸底。「是你!你怎還沒死?」大驚失色尖叫,似乎無法接受他還存活於世。

    此一變故讓眾人微愣,似乎不解怎麼生事鬧場的主角瞬間換人了。

    「哈哈哈……本少爺自陰曹地府抓你回去抵命來着。」月星魂猖狂大笑,深知她使毒手法之厲害,決定先下手為強,趁她還處於驚愕當中,屈指一彈,一道指尖大小的白色粉末朝她激射而去……

    嘿嘿……惡毒的小姑娘,別怪他卑鄙啊!想當初在白頭山,你亦是如此哪!

    未料他毫無徵兆説動手就動手,欲避已是不及,陽豔歌只來得及揮袖彈開粉末,但散開的粉末依然有少許已被她吸人體內,其餘的則落在圍處在她四周的倒柵人身上。

    霎時間,只見朱少麟與保鑣大漢們像約好般地同時砰然倒地,引起陣陣灰塵,

    「嘿嘿……不錯嘛!吸入我的毒粉還沒立即倒地,算是厲害了!」月星魂不由得佩服起那個現今看起來有點搖搖欲墜的姑娘來。

    看來是遇上高手了!陽豔歌跟艙着步伐:心知體內毒性甚強,不快找地方解毒不行……

    「想走?沒那麼容易!」但見她身形一動,月星魂便知她打的算盤,他笑喝一聲自二樓躍下,準備一舉擒下欲閃出窗外的嬌小人兒,誰知——

    「砰」地一聲悶響,他竟中了一掌,被打得連退幾大步。

    揉了揉胸口,按下胸臆間翻騰血氣,定睛細瞧,一名鶴髮童顏、讓人猜不出年齡的柔美男子一手攬扶着陽豔歌,另一手則輕輕地甩了甩,明明白白點出方才確實足他出手的。

    「小子,你不錯啊!」能吃下他一掌還挺得住的,世間已沒多少人了。陽雪天勾起一抹陰柔魅笑。

    「師父……」一見是最信賴的師父,陽豔歌強撐的意志力頓時鬆懈,任由毒性將自己帶往黑暗深淵。

    「好説!」撇了撇嘴角,月星魂暗自叫糟。這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妖怪功力不淺,若真要打起來,誰佔上風還很難説。

    「你還好吧?」驚人劇變讓南靖-亦驚得趕緊躍下樓來,俏聲低問。他這小舅的武功深淺他是最清楚的,能一掌就令他氣血翻湧,這功力高得可怕啊!

    月星魂微微搖頭,不欲多言,好在陽雪天亦心繫徒兒身上之毒,不想多浪費時間,泛起陰柔淺笑後,便抱着陽豔歌竄窗而出,眨眼間已然失去蹤影。

    「-小子!」

    「嗯?」

    「這顆藥化水讓中毒的人分食即可解毒。」掏出一顆碧綠丹藥丟了出去。

    南靖-接下後立即又丟給躲在一旁沒遭到池魚之殃的掌櫃,要他照着吩咐去做。

    「喂!」

    「嗯?」還有啥屁要放的?

    「揹我。」

    南靖-臉綠了!別以為他仗着長輩身分就可以奴役他。「別太過分了……」話還沒説完,就見那向來嘻皮笑臉的臉龐垮下,砰然跌坐在地,嘴角緩緩溢出豔紅血絲,驚得他不及多想,蹲下身迅速將他揹負起來,運起輕功以迅雷之勢朝定遠王府掠去。

    「我就説你得揹我的……」趴伏在南靖-背上,月星魂依舊不改頑劣本性,耳聽咻咻風聲掠過,星眸緩緩台上,逐漸迷濛的心智有絲得意——

    第二回合算是平手吧!

    **dreamark**

    客棧內——

    「師父……」杏眼水眸才睜開,便見師父那陰美至極的臉龐在眼前晃動,陽豔歌不禁喜叫。

    「醒了?」見她轉醒,陽雪天遞出一顆清香丹藥。「吞下。」

    毫不疑惑地,她接過吞人喉中,暗暗運氣周身,隨即嬌笑。「師父,你幫我將毒逼出了?那方才做啥還要我吃藥?」

    「那是補身子的。」輕敲一記,倒了杯茶給她,陽雪天從容坐落牀沿邊,噙着古怪笑意。「那小子不錯!」沒頭沒腦蹦出一句話來。

    「誰?」師父説話越來越像天語,鬼才聽得懂。

    「對你下毒的小子。」

    「噗!」一口茶毫不客氣直往陽雪天俊美的臉上噴,好在他閃得快,才沒遭了殃。

    「豔兒,你越來越髒了。」唉!他明明不是這樣教孩子的,怎麼這孩子越大越不成樣?

    「師父,您才越活越回去了!」陽豔歌氣呼呼地-;見胳臂往外彎,稱讚起徒兒的仇人來着。」

    「仇人?」陽雪天興致可來了。「説説你倆怎結仇的?」

    「就是……」才開口,她便脹紅了粉頰,那種羞死人的事兒,她如何説得出口。

    「就是?」

    「哎呀!師父您問那麼多做啥?」嘟起豔紅小嘴,企圖以耍賴混過。「不談那個討厭鬼,師父您瞧,這是徒兒費了好大一番心血才得到手的。」從懷裏取出精巧寒玉匣,不容多説塞到陽雪天手中。

    打開寒玉匣,開着雪白花朵的銀葉植物靜躺其中,其嬌豔鮮嫩的模樣恍若從未離上。陽雪天將玉匣合上,放回徒兒手中。「師父要這銀葉雪蘭做啥?你自己留着玩吧!」

    「這是徒兒一番孝心,師父您不收是嫌棄嗎?」再次塞回去,眼神挺兇惡,大有不收找人拼命的架式。

    陰柔一笑,陽雪天沒法只得收下。

    陽豔歌見狀,這下又開心了,吱吱喳喳笑問:「師父,您要打探的消息可有着落?」

    點點頭,陽雪天心境有些複雜。「這定遠王府的少夫人的確姓月,而且據説二十年前老夫人朝不保夕的孱弱身子確實是少夫人一手醫治好的。」頓了頓,他笑得詭奇。「姓月又有一身精湛醫術,大抵是八九不離十了。」

    「這不頂好!」陽豔歌喜道:「師父尋了這些年,不就是想探得他們一家子的消息,如今總算沒白費心血。」雖然不知師父尋尋覓覓是為了啥原因,但找着線索她還是替他高興。

    「早點歇息,明兒咱們還得上定遠王府登門拜訪。』

    「嗯!」

    淡淡輕笑,陽雪天幫她蓋上棉被,陰美的臉龐陷入許久前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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