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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夜,一夥人羣聚飯廳用膳之際,月芽兒總算發現為什麼自方才就深感怪異之處——原來她那愛吃、愛鬧的弟弟竟然不見蹤影。向來他就不會錯過任何能吃吃——的機會,怎這會兒跑得不見人影?

    「小紅,舅爺呢?」嚥下相公夾來的清甜白菜,她這才有嘴詢問。

    「奴婢方才去請舅爺,可舅爺説他不吃呢!」小紅趕緊表明自己有去請人,絕沒偷懶。

    小丫鬟話才説完,低頭速速扒完飯的陽豔歌忽地起身宣佈道:「我飽了!」然後便心虛的跑離飯廳,留下微愕的眾人。

    看來問題是出在她身上了!月芽兒聰靈慧黠,馬上臆測出兩人間必是出了些事。不過,現下她還不急着弄清楚,先將另一人解決再説。

    下定決心,她瞄着依然噙着陰美笑紋,不動聲色進食的陽雪天,索性開誠佈公坦然問道:「師叔,芽兒有件事兒想問問您,不知您介意否?」

    「牙兒……」

    「娘……」

    南宸顥、南靖-父子倆不約而同輕喚,口吻中隱含不贊同,顯然早知她要問的是啥。

    「師叔?」不管身邊兩個男人的意見,月芽兒卻堅持一定要弄清楚。

    像是早已明白她的心思,陽雪天笑望着她。「你是想探我尋來的目的?」

    果然和聰明人談話輕鬆多了。月芽兒點頭,玩笑中隱帶正經。「師叔找了爹孃這麼久,該不會是想向我爹討人吧?」最好不要,不然可難解決了。

    沉沉美眸瞅凝她略顯緊張的嬌美容顏,陽雪天起了逗弄之心。「你擔心?」

    聞言,月芽兒尷尬一笑。「這……我替我爹煩惱,師叔您這般俊美,比女人還漂亮,我怕我爹魅力沒您大,我娘會後侮當初抉擇……」

    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亂扯一通。爹啊!您可別怨芽兒長他人志氣,滅您威風啊!

    月師兄陽剛的男子氣概豈是他這種陰柔氣質所及得上的,再説師兄俊逸容貌亦是天下少見,她未免也將自己爹親看得太扁?

    好笑搖着頭,陽雪天不再逗她,淡然道:「你別多心,師叔我只是深切念着兩位親人,想瞧瞧他們是否一切安好,畢竟數十年未有音訊,思念得緊。」

    有這般簡單嗎?月芽兒雖心底質疑,卻也不好再多問,唯今之計只有儘速飛鴿傳信給爹親,讓老一輩自己解決,不然這般懸着也不是辦法。

    心下有了主意,便下再讓這件事困擾,現在要解決的是另一件事兒……唉,今晚可真忙,當人女兒與姊姊可下簡單呢!

    默默感嘆自己的苦命,她神情卻極為振奮,一臉的笑意盈盈。「我也飽了,你們慢慢用,我去瞧瞧星魂。」話落,人已迫不及待地定了。

    現場三個男人面面相覷,然後同時搖頭嘆氣……

    唉……這月家人啊,事兒總是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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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帶着好奇笑意踏進「水月閣」,在花廳裏下見他,腳跟兒一旋直通房門口。「星魂,你在裏頭嗎?」敲着門扉,清脆嗓音高揚。

    「……」裏頭半天沒應一聲。

    「月星魂,我知道你在裏頭,還不快點開門!」似乎認定人肯定在房裏,見老半天不得回應,月芽兒拍得更加用力,甚至語帶威脅。「再不開門,小心我……」

    「啪!」房門應聲開啓,只是門口空蕩蕩沒半隻影兒,想來定是裏頭的人運氣開了鎖。

    見怪不怪地進房,就見牀上坐了一隻大花貓,月芽兒先是訝異瞠大眼,接着竟是毫不留情的狂笑起來……

    「姊,要笑可以,不過請先將房門關起來!」白她一眼,月星魂沒好氣道。她要笑死他也不會反對,前提是絕不能讓住對房的惡毒女人聽見。

    「抱、抱歉!」強忍着笑意闔上房門,來到牀楊邊對着大花臉左瞧右瞄的,月芽兒再次噗哧笑出聲來。「怎會搞成這樣?做啥自虐啊?」瞧那臉上、身上直直橫橫的抓痕大小,分明是他自己幹下的。

    「你以為我願意啊!若不是那女人……」邊罵邊説還兼比手劃腳將自己落得如今慘狀的過程一一道出。

    月星魂氣得怒髮衝冠,慶幸自己體質特異,麻癢了兩個時辰,毒性便已消退,耐不住癢而抓破的傷口也迅速收合結痂,再次感謝老爹自小為他打下的雄厚本錢。

    難怪豔歌這丫頭方才用晚膳時,聽她問起人來,會心虛的先跑走了!月芽兒失笑,拿這對命中註定的歡喜冤家沒轍,再瞧瞧他俊秀臉上數十道長長短短、已收愈呈淡粉色的傷疤,實在覺得礙眼,忙不迭地掏出隨身攜帶的月家家傳愈傷聖藥——青玉膏為他抹上……

    「哎呀!姊,你真浪費!這種傷口過兩天就自動脱痂癒合,不留半點疤痕,做啥還浪費江湖人士求也求不來的青玉膏?」雖嘟嘟囔囔抱怨,倒也不敢閃躲,乖乖讓她上藥。

    「這種好東西自己有傷不用,難道還節儉給別人用不成?」斜橫一眼,月芽兒笑罵。「若非爹自小對你特別用心,練就成你這種傷口短短幾個時辰便能不藥而癒的怪胎來,我看你這輩子就只能頂着大花臉見人了!」瞧那種結痂程度,不難推出幾個時辰前抓痕有多嚴重。

    聞言,月星魂聳聳肩,顯得不置可否的態度,畢竟會練出這種怪體質也是被煮了十幾年的辛酸成果,過程可不輕鬆呢!

    又塗抹了一陣子,月芽兒這才滿意地眯眼而笑。「好了!再過一個時辰,就能還你原本面目,不用再躲起來不敢見人。」

    「我哪是躲起來不敢見人!這是修身養息,姊,你可別搞錯了!」有人馬上抗議。

    「好好好!」明明怕丟臉還逞強!笑睇着他,月芽兒也下揭穿,五指點向他額頭。「修好身養好息後,準備逮人報仇嗎?」

    「姊,還是你瞭解我。」猿臂攬上她肩頭,月星魂笑得狠毒異常。

    怎麼?隨便説説還真被她給猜中?月芽兒不禁笑罵。「快些打消腦子裏的念頭,我可不許你亂來。」

    「姊,我會被毒死耶!難道你要犧牲我?」好不可憐為自己抱不平。

    「呆子!爹爹不是説過,只要你能攫獲佳人芳心,這未來之事尚難定論。就好比我與你姊夫,爹爹還不是算出他命帶佛根,極可能出家當和尚去,你瞧最終還不是被你姊姊——我給拐來當相公了,再説……」

    稍喘口氣,她-昧眨眼詭笑。「豔歌這丫頭長得是明眸皓齒、豔麗照人,難道你絲毫不心動?」堂堂熱血男兒,俏生生的美人兒在眼皮子底下晃,豈有不沸騰的道理?

    「你和娘也美得很,我天天瞧都麻痹了,豈會對那歹毒女人的美色動心?」冷哼一聲,月星魂嘴上強硬,腦子裏卻憶起今日自己一連兩次異常的脱拍心跳,神色因而顯得潮紅而慌亂。

    月芽兒自己是過來人,哪會下知他初識情味的迷亂心思,不禁掩嘴偷笑,表面上還一副惋惜模樣。

    「真是可惜!既然沒興趣,那以後就少去招惹人家姑娘,能避則避,免得日後你當真死在她手上……」攏攏衫裙,她慢條斯理晃步踱出房門,口裏還猶自叨唸不休。「説不得如此一來,打亂所有命盤,她往後命定的姻緣對象會因此換了不同人,自會有承得起她使毒玩弄的奇男子當她的枕邊人……一

    她是故意説給他聽的!月星魂瞪眼,直到她帶着捉弄笑意消失在門口,這才呈大字狀讓自己仰躺在牀褥上……

    命定的姻緣對象會因此換了不同人……

    自會有承得起她使毒玩弄的奇男子當她的枕邊人……

    清脆帶笑嗓音一直縈繞於耳,不知為何,一想到那惡毒女人身邊站了個不知面孔的男子,月星魂心緒便煩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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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總算出來了!

    陰暗的廊柱底下,陽豔歌見月芽兒怡然步出「水月閣」,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老實説,在人家的屋檐底下對主人的弟弟下毒,心底總有些過意不去,因此方才她才會隨便扒了幾口飯,便心虛的趁早離開飯桌,沒想到四處逛了一圈回來,卻見月芽兒先她一步進了「水月閣」。她怕進去恰巧和她撞個正着難掩尷尬,只得守在外頭,候了許久,她總算是出來了。

    目送她遠去身影,陽豔歌這才開開心心踱進「水月閣」,來到房問前正想推門而入,杏眼卻不小心瞟到毫無動靜的對門,這讓她停下了正要邁進房門的步伐。

    奇怪!照理説對門房裏頭現在應該傳來麻癢難耐的呻吟,或是抓破肌膚的痛呼,斷不可能像現今這般安靜啊!難下成姓月的不在裏頭?不可能啊!南夫人才剛從裏頭出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耐不住旺盛好奇心,她便放輕腳步來到月星魂門前側耳傾聽——沒有!什麼聲響也沒有!

    「非禮勿聽,沒聽過嗎?」驀地,月星魂懶洋洋的音調從裏頭傳來,當下讓陽豔歌駭了一跳,臉色不由自主的羞紅起來。

    真糗!生平第一次當壁腳竟被當場抓包。不過,可不能就這麼認了,不然日後在他面前怎拾得起頭來?

    「我、我剛好路過,可沒要偷聽你啥麼!」強詞辯解,絕不承認。

    方才就察覺到她的氣息了還死不承認!房裏的月星魂白眼猛翻,原本煩躁的心緒在聽見她的聲音後,競出奇的沉穩下來。下過,因為還沒有心情與她鬥嘴,便也懶得再多説什麼。

    等了老半天,沒得到預期中的毒辣回嘴,陽豔歌竟感到些微失望,幾度話到嘴邊想開口,卻又吞了回去,

    就這樣在房門外蹭了許久,最後終於鼓起勇氣質問:「喂!你啞了嗎?怎麼不回嘴了?」

    怪了!難得想修身養息一下,她倒自動送上門來找架吵!月星魂既覺莫名其妙又感好笑,原本今夜打算停火的賤嘴又被挑起了興致。

    「陽大姑娘,你有毛病啊!非得讓人罵一罵才睡得着嗎?」呵……真沒見過這種人。

    「你才有病!」火氣瞬間點燃,神采奕奕地反譏。「對了!你身上麻癢難耐的毛病好點了沒?需不需要本姑娘替你瞧瞧?」哼哼,如果他肯低頭求饒認錯,那她會考慮給他解藥的。

    「嘿嘿……癢啊、癢啊,癢得少爺我舒服極了,最好再多來幾下,少爺我會更開心。」毫不示弱,擺明絕下低頭。

    「你、你真的有毛病!」那種麻癢會讓人血淋淋抓破自己全身肌膚,陽豔歌不相信他會沒事。

    「你才瘋了咧!」不瘋怎會毒害未來親夫?害他從小就得接受非人磨練。

    「算了!懶得理你!」既然不接受好意,那就讓他癢死吧!陽豔歌惡毒地想,甩門回房去了。

    「瘋女人!」房內的月星魂喃喃自語,擁被翻身逕自睡覺去。

    這一夜,不知是否因有睡前的一番嘴皮子運動,兩人皆睡得很香很沉,一夜好夢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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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天氣晴朗、陽光普照,耀眼的金芒映照在結霜的樹枝花葉上,閃爍出一圈又一圈的炫麗光芒。如此的好天氣讓月芽兒高興的抓來夫婿、兒子陪她在園子的涼亭裏品茗談心。

    未久,就連從昨夜兒就躲起來不見人的月星魂也自動現身,加入吃吃喝喝的行列。

    「有臉見人啦?」南靖-面無表情,語中卻暗藏調侃諷笑,頗有冷麪笑匠之架式。

    將一張完好無瑕的俊秀臉孔自糕點美食中抬起,月星魂先是責難瞥向笑得詭異的親姊姊——肯定是她將他的慘狀當笑話説給親人分享。而後才狠瞪南靖-,皮笑肉不笑的扯高嘴角。

    「-小子,長輩的事,小孩子不懂就別亂發言,當然小舅我是不會介意啦,就怕被外頭不知情的人誤會,以為堂堂定遠王府內如此沒規炬。」聽懂沒?乖乖閉上嘴吧!

    沒規炬?月、南兩家就屬他最沒規炬了,他還有臉説別人?南靖-聞言冷笑,臉上神情可諷刺了。不過,向來懶得與他作口舌之爭,逕自安靜啜飲熱茶。

    深知兩個同齡的甥舅向來愛在言語上互討便宜,實質上兩人感情深厚,南宸顥僅是微微一笑,安靜温和、充滿慈柔光芒的為眾人沏茶。就在此時,只見月芽兒-地笑了起來,一雙杏眼直往月星魂身後瞧去,

    「呵呵……你那小冤家偕同她師父來了!」滿眼看好戲的狡黠光芒。

    聞言,月星魂只覺惡寒上身,臉色轉綠。老天爺啊!為啥走到哪兒都會碰上那惡毒女人?難道就不能讓他歇息一天嗎?

    「果然是命定的,逃也逃不了呢!」南靖-眯眼嘲笑,冷冷補上一腳。

    「你們……唉!做啥笑話星魂呢?」亦知其中詳情,南宸顥卻沒有其他兩位親人的壞心眼。

    嗚……果然是修佛之人,心地總是較良善的,不像另外兩個沒心沒肺。月星魂悲切暗想。

    「哈!月星魂原來你在這兒!」遠遠就瞧見那熟悉的背影,陽豔歌有些不敢置信地拋下師父,一個竄身飛掠進亭內。待她瞧見他安然無恙、毫無損傷的外表,先是呆愣,隨即驚叫。「你、你怎會沒事?」原本是想來笑話他肯定頂着一張大花臉,沒想到竟大出她意料之外。

    「因為你使毒功夫太差!」拋出兩記白果眼,他嘿嘿冷笑。

    「噗!」明明昨夜兒還慘不忍睹,今兒個倒有瞼來嫌棄人家毒下的不好,虧他説的出口!月芽兒忍禁不俊地笑了出來,卻換來月星魂警告性的一記狠瞪。

    月芽兒哪理會他,逕自招呼還處於驚愕中的陽豔歌坐落,同時陽雪天也漫步踱進亭內落坐。

    「師叔,來,這安溪鐵觀音,您嚐嚐看怎樣?」由於總覺爹孃對他有所虧欠,月芽兒見着陽雪天總會有種想補償的心理,不自覺的就會特別熱切招呼。

    接過她送來的青瓷杯,只見杯中茶水色澤褐綠,再嗅其味芳香四溢,恍若天然馥郁的蘭花清香,還未飲下,陽雪天已欣然叫道:「好茶!」再飲下其茶,只覺頰齒留香,入喉回甘,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他情不自禁閉眼品嚐其韻味。

    眼見師父許久未露出如此陶醉神色,陽豔歌不由得笑道:「師父生平最大的興致便是飲茶品茗,南夫人,你這一着可真對了師父的味了。」

    「叫啥南夫人,多生疏啊!喚聲芽兒或姊姊不是親切多了。」月芽兒笑眯眯地糾正。

    姊姊?和他們月家、南家似乎沒熟稔到這種程度吧!

    陽豔歌浮現尷尬神色,略想了下,這才提出折衷回答。「不如我喚你聲師姊如何?」反正師父與月銀嵐是師兄弟,她們以師姊妹互稱並無不可。

    「呃……好吧!」有些失落,但月芽兒並不氣餒,反正日後將她拐來當弟媳,這聲姊姊還是得叫,逃不了的。

    何嘗不知她打的是啥心思,月星魂石桌底下的腳跟踢向月芽兒,要她別太過分了,誰知——

    「喂!你幹麼踢我?」陽豔歌小腿吃痛,嗔怒責怪唯一可能私下動腳的卑劣小人——月星魂。

    糟!踢錯人了!月星魂心下叫慘,表面卻是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樣。

    看你再怎麼裝蒜!惱極怒橫他一眼,桌面下的小蠻靴奮力朝他方位一踹——

    「啊——」南宸顥慘烈痛呼,疼得差點兒飆出男兒淚。

    「怎麼了?」心繫夫婿的月芽兒馬上低下身來探查究竟。

    完了!怎會這樣?闖下禍事的陽豔歌當下愧疚地縮回腳,訥訥無法言語,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對、對不起……我的目標下是他的,不知為何……為何……』

    這下月芽兒完全明白了,一面揉着夫婿無故挨踹的小腿肚,一面啼笑皆非搖着螓首。「你們兩個……唉……」説再多也沒用,真是標準冤家。

    「豔兒,你……」陽雪天此時也只有嘆氣了。

    「喂!自家的事自個兒解決,別禍及南家。」直接把陽豔歌歸類到月家人,南靖-冷睨兩人,為自家温和、無辜招禍的爹親叫屈。

    就見罪魁禍首月星魂強憋着笑,脹紅一張臉……最終還是禁不住猖狂笑氣,放聲狂笑起來……

    「哈哈哈……」他笑得一手直拍桌、一手揉着肚子,眼角還滾出淚來。

    「你、你、你怎麼可以縮起腳來!」陽豔歌又糗又窘,玉掌一揮直往他後腦勺颳去。

    好在月星魂機靈,頭一縮連忙跳開,嘴裏還爆出一長串止不住的笑聲。

    月芽兒深伯兩人又槓上,屆時又要有人遭殃,忙不迭出面調停。

    「對了!豔歌,你有沒有興趣讓師姊為你卜上一卦,瞧瞧你近日運勢如何?」眼珠兒一轉,一石二鳥的主意已來。

    「姊——」月星魂猖狂的大笑硬聲戛止,帶着些微尷尬與懊惱出聲警告,要她別插手作亂。

    「好主意!」唯恐天下不亂,南靖-也擊掌贊成。

    「呃……不用了……」陽豔歌連忙搖手婉拒,她對卜算之類的玩意兒向來就不大相信。

    「算算亦無妨,芽兒卜的卦象向來很準的。」南宸顥強忍腳痛出言,對於愛妻的家學淵源很有信心。

    「原來芽兒你也承襲了月師兄一身精湛的卜算之藝!」陽雪天顯得有點訝異。

    「咦?師叔,你不會嗎?」見他驚訝,月芽兒反問。她還以為師叔應該也會,畢竟他與爹爹是同門師兄弟,學習的應該是同樣的技藝。

    搖搖頭,陽雪天解釋道:「卜算這門技藝是需要有點兒天分的人,當年我怎麼學就是學不來,不像月師兄一點即通。後來因我興趣不在那上面便放棄了,全心全意於武功與製毒;而月師兄則在武功、醫術、卜算上有所成就。」

    「唉——沒錯!」月星魂聞言真是心有慼慼焉,很感同身受的直拍陽雪天肩頭,顯得有點兒沒大沒小。「想當初爹硬要我學卜算,可我怎麼算就是算不來,最後我爹只好死心放棄,想來我與師叔您是同一掛的,皆屬於沒天分的人啊!」

    這有啥好自得的,非得這般大聲説出來嗎?陽雪天好笑地凝睇自己肩頭上的大掌,等了老半天不見他有任何收回的打算,只好隨他去了。

    「算算嘛!挺準的喔!」月芽兒興沖沖取出專用的小龜殼塞進陽豔歌手裏,眨巴大眼滿是期待她趕快搖個卦出來。

    不用算也知道我最近運勢很背!很想這麼説,陽豔歌硬是給忍住,不想潑月芽兒冷水,隨便搖了幾下便將古銅錢零散錯落倒在石桌上。

    「這卦啊——」月芽兒一瞧見卦象,唇畔便浮現古怪、詭異至極的微笑,在她與卦象,還有月星魂之間來來回回地瞄着。

    啊!這景象好生眼熟,奸似在二十年前發生過……南宸顥下禁陷入許多年前的回憶中……

    呵呵……有好戲瞧了!南靖-眸底隱現笑意,

    月星魂略顯尷尬,沒好氣回瞪月芽兒,只求她別點破天機。

    怎麼了?為何大家一臉神秘?陽雪天不解地觀察眾人神色。

    「怎樣?」舉杯啜飲,陽豔歌意興闌珊隨意問。

    「卦上説豔歌,你——」詭譎輕笑,一字一句吟哦道:「紅,鸞、星、動、了。」

    「噗!」漫天茶水恍如醍醐灌頂似地朝眾人兜頭澆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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