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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翌日,洛陽城的大街上,依然人潮洶湧,熱鬧非凡。

    慕容晴一身俊俏的男裝打扮,依着昨日小九提供的數據,瀟灑愜意地搖着齊硯繪給她的翠竹畫所製成的扇子,獨自一人踩着悠閒步伐朝街尾某家生意清淡的字畫攤而去。

    未久,她來到字畫攤旁的小麪攤上,叫了碗湯麪後便找了個好位置坐下,邊吃着熱面,邊聆聽字畫攤那兒傳來的交談聲……

    「張兄,聽説前些天六王爺又來洛陽了!上回咱們去得晚,錯失了大好良機,這回可要好好把握,找機會與六王爺結識才是。」胖書生急急的聲音中有着對名利的渴望。

    「可不是!上回澄心亭的詩會竟提早了一個時辰,我們趕去時,六王爺早走了,真是讓人扼腕。」瘦書生怨極了,發誓這回一定不再錯過,要在六王爺面前好生表現自己的文才。

    字畫攤的主人--張懷生無奈一笑。「可是聽説這回六王爺來洛陽,主要是來採訪『沈香閣』的吟香姑娘,並無舉辦任何詩會的打算啊!」

    「那有啥關係?」胖書生搖頭晃腦笑了。「沒詩會可參加,咱們就製造『意外結識』的機會啊!」

    「沒錯!六王爺這些天都落腳在沈香閣,只要我們也進去,不怕沒有遇上的機會。聽説許多有心與六王爺結交的人,這幾天都往沈香閣跑呢!」瘦書生興奮補充。

    「這些我也都有聽説,只是……」張懷生有些為難。「那沈香閣一進去,就算不點姑娘作陪,只是吃飯喝酒,就要十兩銀呢!」不自覺地揣了揣胸口內袋……身上的十兩銀是昨日才向齊硯借來的,要花在那種地方嗎?

    聞言,胖、瘦二書生不禁相覷一眼,知道他生活困頓,這十兩銀對他而言可是筆大數目,當下微微窒言,隨即胖書生像是想到啥好主意似的,賊笑兮兮建言--

    「張兄,齊硯那傻子挺喜歡你的,你乾脆去向他借吧!他肯定馬上捧着銀子到你面前,説不定還不要你還呢!」那個傻子可好拐了。

    像似被人給揭破暗地裏的行事,張懷生不禁渾身一僵,直覺大聲否認,「我、我張某窮歸窮,又怎可能做這種有損風骨的事?」

    此言一出,不僅喝得胖、瘦二書生一愣,就連一旁麪攤上的慕容晴也不禁眉頭一揚,逸出冷笑。

    就見胖書生很快地回了神,當下就是一連串的讚佩。「張兄清高絕俗,讓人好生敬佩,是我粗鄙了。」

    「可不是!張兄如顏回一簞一瓢的高節,真是令我們佩服……」瘦書生亦佩服讚揚,

    登時,讀聲不絕,而張懷生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卻始終——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胖書生終於迴歸正題。「張兄,我們打算今晚上沈香閣,你真不與我們同去?』

    「這……」張懷生再次揣了揣胸襟內的那十兩銀,猶疑是否要將咋兒借來過日子的錢財花在沈香閣裏?但想到若真有幸遇上六王爺,得他賞識,豈不平步青雲,屆時別説從以前至今向齊硯借的銀兩可以盡數全還,甚至名揚天下,過着榮華富貴的生活也不是夢想了。

    想到這兒,他受不住誘惑,牙根一咬。「我去!」唉……用掉這十兩銀,恐怕過不了幾日,他又得偷偷去找齊硯了。

    「可那十兩銀……」胖書生擔心他沒銀兩。

    「我有!」

    「耶?」瘦書生有些驚訝。張懷生的窮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麼會突然有這一筆銀兩?

    「昨、昨兒有個客人相當欣賞我的畫,願出十兩銀買下。」澀澀一笑,張懷生找藉口道。

    「太好了!有人願花十兩銀買畫,看來張兄就快鴻運大展了……」

    「就是!就是!張兄本就有才氣,只是一時沒有遇上伯樂……」

    當下,又是一片歡喜恭賀聲不斷。未久,三人約好今晚去沈香閣的時間後,胖、瘦二書生終於離去,而張懷生則繼續顧守着自己的字畫攤。

    慢條斯理用完熱面,慕容晴緩緩踱到字畫攤前,溜眼大致瀏覽了下,心中已有了評論……

    畫技不錯,構圖優美,不論山水、花草、人物,都能抓住韻味,只可惜較之齊硯畫中的靈氣,實在就遜色多多。

    「這位公子,請儘管瞧!」見有客人上門,張懷生微笑上前招呼。「不知您喜歡些什麼樣的畫作?可否容在下為您介紹?」

    暗暗冷笑,想到他明明向齊硯拿過錢財,甚至從來沒歸還過,卻還在朋友前故作清高,慕容晴心中不免鄙夷,正想借故挑剔一番之際,嘴才一張,身旁卻突然響起一道好聽嗓音--

    「這畫不錯!」男嗓帶笑,隱隱有着威嚴感。

    慕容晴猛一轉頭,就見一名紫袍玉帶、身後還有兩名高大護衞、一看就知出身高貴的俊美男子,不知何時來到字畫攤前,以着賞識的目光瞧着拿在手中的富貴牡丹畫。

    一聽這讚賞之語,張懷生心下暗喜,就盼這看來貴氣的男人是懂得欣賞他畫作的伯樂,當下連忙笑道:「這位公子,那富貴牡丹畫是在下的得意之作,您真是好眼光!」

    聞言,紫袍男子笑了笑,正要説些什麼時,忽感受到身旁的一道視線,當下略微偏首,果見一俊秀纖細的男子正在打量他。

    以為自己奪人所好,紫袍男子有禮微笑,「這位兄台,你對這幅牡丹畫有興趣?」

    搖了搖頭,慕容晴露出清雅笑容。「不!我沒興趣。」呵……她認出這男子是誰了!前兩年,他到蘇州遊歷時,她曾好奇地混在人羣中,遠遠地見過他一面呢!

    「可你一直在瞧!」

    「我只是不懂你在欣賞什麼?」

    聽那話中似有含義,紫袍男子挑起眉,故意問道:「兄台認為這幅牡丹畫如何?」

    「爾爾。」慕容晴一臉意興闌珊,説的是心底話。

    「你!」沒料到會被當面批評,張懷生一張蠟黃臉龐此時氣得漲紅,一時之間竟説不出話來。

    有些驚訝眼前的俊秀男子竟當著作畫之人面前如此不給面子,紫袍男子不禁興味笑了……雖覺這幅畫若比起他收藏的那些,只能算是中等之作,但與一般的丹青相較,已經是挺出色了。

    可落在眼前俊秀男子眼裏,竟只有「爾爾」兩字的評論,真教人好奇眼前這人的賞畫眼光是否真是如此不凡?

    「兄台,那麼依你所言,什麼才叫作好畫呢?」故意笑問。

    聞言,慕容晴也不客氣,手中翠竹扇「唰」地一聲甩開,瀟灑自得地搖着那彷佛陣陣涼風拂過的翠綠竹林的扇面,在紫袍男子兩眼驚豔熾亮之際,紅唇展開優雅暢笑--

    「這才叫作好畫!」

    「……你們説阿晴壞不壞……嗯……昨夜兒我好難受的,可她偏不理我,今天出門也不帶我一塊兒出去玩,好壞……我生氣了……生氣了要怎麼辦?唔……這個嘛……我、我也不知道呢……」

    花圃裏,齊硯頂着大太陽、悶着一張俊臉對着花花草草訴苦,看得在迴廊下躲烈日的紅豆、小九直搖頭。

    「姑爺他不熱的嗎?」托腮坐在石階上,紅豆終於忍不住問身邊的人。

    白眼一翻,小九也非常無奈。「哪有不熱的道理?-沒看他額上都沁汗了?」

    「那他幹啥還蹲在那兒讓太陽曬啊?」想烤成人幹啊?

    聳聳肩,小九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搞不懂,很忍耐地又等了會兒,見他還沒要離開的打算,索性站了起來,兩手往腰一---

    「少爺,你再不回房休息,若曬出毛病來,等少夫人回府,我肯定去告狀!」威風凜凜吼人,小九打算狐假虎威,知道自家少爺如今最怕的就是少夫人了。

    果然,被這麼一威脅,齊硯急急忙忙跳了起來,嘴裏大喊着,「不要向阿晴告狀,不要!我回房了!回房了……」腳下則三步並作兩步跑,就怕稍慢些,小九就真要去告狀。

    傻眼瞪着他如旋風般從眼前刮過,奔進房裏,紅豆不禁笑了出來。「小九,還是你瞭解姑爺。」三言兩句就嚇得他乖乖聽話,這年頭,還有當書僮當得比他威風的嗎?

    「當然!也不想想我伺候他多久了。」小九臉一昂,得意極了。

    霎時,就見兩個奴僕小人得志地在房門外、迴廊下囂張大笑。

    房內,齊硯耳聽外頭的大笑聲,卻不敢出去問他們在笑什麼,只好悶悶地坐在牀榻上。未久,就聽紅豆隔着門扉揚聲説要去廚房做道道地的蘇州點心給他壓壓驚,隨即掩笑離去;又一會兒,小九同樣隔着門表示他有事得離開一下,然後也跑開了。

    獨自一人愣愣坐在牀上,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們回來,齊硯覺得有些無聊,躺下來想睡個午覺,卻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後,在一個猛然翻身的大動作之下,就聽見「砰」地好大一聲,他--終於結結實實地摔下牀了。

    「哇--好痛!」以後腦勺着地,痛得他眼角迸出淚水,捂頭躺在地上哀哀慘叫,直到眼前金星消散、痛楚轉緩後,這才有辦法轉動脖子。

    哪知脖子才稍稍一轉,好巧不巧的,眼睛就瞧見了牀底下的烏七抹黑和--一個木雕盒子?

    耶?為啥牀底下會有這個木盒子啊?他以前怎麼都沒見過?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憨傻之人,也同樣擁有這項人類本性。登時,齊硯勾啊勾的將木雕盒子給勾出牀底下,隨即翻身坐起,輕輕將木盒打開……

    咦?裏面有圖畫呢!

    呆呆地搔了搔頭,將盒內的圖畫一張張拿起來定睛細瞧,就見他越瞧兩眼睜得越大,俊臉瞬間漲紅,心跳不受控制,偶爾還疑惑地低頭瞧了瞧自己的下身,然後再看看精美圖畫上的人兒……

    唔……他昨夜的狀況好像和圖畫上的男人一樣呢!若真是,那、那他應該也像畫上的人一樣,要脱光衣服喔!嗯……畫裏頭還有光溜溜的女人,那……那阿晴是不是也該光溜溜的啊?

    想到這兒,齊硯竟莫名有股興奮,當下飛快脱光了衣服,又在許多張圖畫中,挑了一張在牀上的看了好幾眼,熟記姿勢與動作後,這才將精美圖畫收回盒子裏,重新丟到牀底下,接着人便跳到牀上躺下,以涼被蓋身,呵呵傻笑等着某人回房。

    等着、等着,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聽到最想聽到的聲音……

    「齊硯,我告訴你件好事兒……」慕容晴興匆匆進了房,正想與他分享好消息時,清亮的嗓音卻在乍見地板上到處扔的衣服時,不由得頓住,隨即目光移到在牀上躺得好好的、正張着大眼對她傻笑的某人。

    「阿晴……」齊硯眼兒——地笑,想到等會兒要對她做的事,心中就覺得好害羞,但還是很興奮地從被下伸出大掌直招手。「來來來,快些兒來!」

    「你換下的衣服怎麼到處亂扔呢?」慕容晴笑斥,順手撿起地上衣衫後,這才緩步來到牀邊。

    「躺躺,和我一起躺躺。」咧笑要求。

    「你在玩啥花樣?」以為他在玩兒,慕容晴也不以為意,在他掀開涼被的一角時,不禁失笑,順他意思的脱鞋上牀,鑽入涼被中。

    哪知這一鑽入涼被,他馬上猛然翻身,壓到她身上來,嚇得她兩手急忙一抵,卻在掌心觸碰到他赤裸的胸膛時,這才驚覺到不對勁。

    「齊硯,你……沒穿衣服?」乾笑發問。

    「對!光溜溜。」齊硯開心點頭,笑得很樂,同時兩手還忙着解開她身上衣服。

    「慢、慢着!你……你在幹什麼?」慕容晴結巴驚問,想到他此刻赤身裸體的壓在自己身上,俏美臉蛋瞬間染紅,胸口如小鹿亂撞。

    「脱衣服!-也光溜溜,和我一樣。」齊硯樂呵呵的笑,手上動作飛快,在她還反應不及下,已經鬆開她的衣衫,露出外衣底下繡功細緻的湛藍色肚兜和白皙粉嫩的誘人肌膚。

    不知為何,齊硯瞧見這番景緻,竟然想低頭去親吻,而且昨夜兒那令他感到奇怪的熱流也再次出現,脹得他下腹好難受。

    「阿晴……」憋着聲,他低低輕叫,額上沁出熱汗。

    「幹、幹啥?」慕容晴有點被他嚇呆了。

    「我、我能不能親親-?」低聲哀求。

    聞言愕愣,隨即她突然覺得這種情況實在好笑,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哈哈哈……這個呆子,竟然在這種狀態下,還問能不能親親她?

    「阿晴?」憋得很難過,不懂她笑什麼?

    「可、可以!」她邊笑邊回答,雖不知發生了啥事,但心中隱隱明白他似乎已懂得何謂天地陰陽、夫妻敦倫了。「你懂得該怎麼做嗎?」呵……今天她和他就要成為正式夫妻了,是嗎?也好!這樣也好啊……

    「大概懂吧……」他有些不確定,但還是點頭了,手上忙着和她身上的肚兜細繩奮戰。

    「唉……現在是大白天哪……」好像有些沒道德觀。

    「呃……白天不行嗎?」迷惑。

    「也不是不行。」

    「那就好!」點點頭,繼續和繩子奮戰,好一會兒後,他開心地高舉湛藍肚兜,歡喜叫笑,「我解開了!解開了!」

    他以為她的肚兜是戰旗,需要在空中舉得那麼高嗎?

    好氣又好笑,慕容晴低斥,「放下!」

    「哦!」果然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乖乖丟下「戰利品」,他眸光炙熱湛亮,低頭以唇封住她的。

    霎時,兩條身影親熱交纏,房內春意盎然,細細呻吟不斷從牀上傳出……

    許久,許久後,女子細細的呻吟中夾着無奈的問話--

    「齊硯,你到底懂不懂怎麼做?」

    「應、應該懂……我、我看過畫……」

    「唔……不、不是那裏……」低喘一聲,女子嘆氣,索性將男人推平,翻身坐在他身上,凝望那雙既純真又飽含情慾的眼眸,漾出神秘詭譎的笑容--

    「第一次,還是我在上面吧!」

    夜幕低垂之際,慕容晴迷迷濛濛地睜開眼,只見眼前一片昏暗,不禁愣了愣,神志一時還有些茫然。

    眨了眨眼,她輕輕移動着四肢想坐起,然而身子卻一陣痠疼襲來,讓她不由得輕蹙起眉頭,隨即想起了累極睡着前發生的事,登時臉兒微微紅了起來,低頭一瞧,果然就見齊硯還在酣睡,唇角微揚,似乎是心滿意足含着笑意入眠的。

    嘴角泛起柔笑,輕輕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她拖着痠疼的身子小心地越過他,動作輕巧下牀,點燃燭火,霎時,房內一亮,而身上歡愛過後的痕跡也清晰地映入眼底。

    「這……會不會太嚴重了?」瞪着自己身上宛如被凌虐過,到處青一塊、紫一塊的瘀血,慕容晴傻眼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齊硯這個呆子,竟然對我下手這麼重,難怪我全身痠疼!」

    扭頭狠瞪牀上還在酣睡的人,很想過去在他身上也抓出幾條抓痕,然而在瞧見他唇畔上的那抹滿足笑痕後,最終還是心軟地笑了出來。

    邊笑邊哀哀嘆氣,她到水盆前擰着濕巾擦拭身子,換上簡便衣飾,對着銅鏡梳理一頭烏髮時,卻又愕然怔住……

    糟!隱於衣服底下的還好,可脖子上有好幾處青青紫紫的痕跡,可怎麼出去見人?唉……今晚還有個約,看來得讓小九跑一趟了!

    心下有了定見,她梳理妥當,又瞧了銅鏡一眼,確定自己除了眸光異常湛亮、唇瓣較往常豔紅外,再也看不出任何雲雨過後的跡象後,這才放心地打開房門,果然就見紅豆笑嘻嘻地候在門外,一臉賊笑。

    「小姐,您和姑爺整整『睡』了一下午呢!」紅豆掩嘴竊笑,眼底閃着促狹光芒。嘻嘻,她端着蘇州點心回來時,就聽裏頭傳出令人臉紅的細細聲響,沒笨得闖進去壞事,只好在外頭守到他們自動出來。

    「貧嘴!」慕容晴笑斥,清楚紅豆機靈,肯定已經猜出她和齊硯的好事,是以也不尷尬,神色自然吩咐,「-去讓人送洗澡水和晚膳來!還有,我有事找小九,順便叫他過來。」

    「是!我馬上去!」紅豆笑嘻嘻應聲,果然馬上跑走了。

    見她離去,慕容晴這才轉身回到牀邊,將牀帳放下,不讓待會兒進來的下人瞧見凌亂的被褥和還在酣眠的齊硯。

    未久,奴僕們迅速地將一個超大木桶搬進房來,很快地在裏頭注滿熱水後,又迅速地離去。

    滿意微笑,慕容晴掀開牀帳,輕聲叫喚,「齊硯……齊硯……該起來了……」

    「唔……」睡眼惺忪地揉着眼,一見是她,齊硯恍恍惚惚地笑了。「阿晴……」

    「醒了?」柔笑。

    「還沒啊……」呵……他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快樂,好像在夢中一樣,所以肯定還沒醒。

    「你醒了!」青葱玉指點了他額頭一下,慕容晴笑着拉他起來,卻在涼被滑下,露出他赤裸身體時,腦海裏浮現午後時的歡愛景象,粉白臉蛋不受控制地微微紅了起來。

    「阿晴……」齊硯輕叫,俊臉也通紅一片,可還是忍不住地靠上去,想要抱抱她。

    輕巧閃過,她忍俊不禁地笑罵:「你想幹啥?」

    「抱、抱-啊!」滿眼無辜。

    「不許!」她又笑,硬是將他拉下牀。「先去洗澡,待會兒用晚飯。」

    「哦!」沒抱到人,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乖乖地坐進澡桶裏,安安分分洗了好一會兒後,想到啥似的,突然不解地抬頭問道:「阿晴,-不洗嗎?」

    「我等會兒再洗。」

    「不用啊!這澡桶很大,-可以一起坐進來洗嘛!」很大方分享澡桶。

    他這是在邀請她共洗鴛鴦浴?慕容晴挑眉,瞧着他滿臉純真樣,心中清楚他傻得沒那種旖旎情懷,當下捉弄心又起,故意媚笑問道:「你邀請我?」

    「對啊!對啊!我們一起洗嘛!」興奮要求,想到能和她一起光溜溜的洗澡,就莫名感到亢奮。

    聞言,慕容晴詭譎一笑,果真輕輕解開羅衫,風情萬千地滑進澡桶,好巧不巧就跨坐在他的敏感部位上。

    可憐齊硯傻得還不知她的詭計,在瞧見熱氣氤氲水波下的雪白酥胸時,不由自主地嚥了下口水,心跳再次失序,眸光痴凝,怎麼也移轉不開視線。

    見狀,慕容晴雖有些羞赧,但還是忍不住得意竊笑,佯裝不知情地徑自在自己身上潑水,有意無意地還蹭動幾下。

    「唔……」齊硯哪堪她的逗弄,立刻敏感的起了變化,登時可憐兮兮地漲紅臉。「阿晴,我……我……」

    感覺到他的變化,慕容晴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來,「哈哈哈……齊硯,你真的很好逗哪!」

    張着大眼,他快哭了。「阿晴,-……-別笑!我……我可不可以像下午那樣碰-?」嗚……他想抱她、親她、要她啦!

    「不行!」故意板起臉,她惡意拒絕。「乖乖洗澡,等會兒用完飯,我還有事要你做。」

    「阿晴……」不想同意,大掌偷偷摸過去。

    「你幹啥?」利眼一掃,馬上將他偷摸過來的大手給瞪回去。

    「對不起!」暗泣認錯。

    「洗澡!」

    「哦!」委屈地忍下慾望,洗了個生平最難受的澡,齊硯萬分悔恨。

    嗚……早知道就不邀她一起洗了啦!阿晴好壞,好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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