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認識我的時候,有點兒陰差陽錯,也可以説薯使神差,鬧得我好沒有面子。
這裏面不得不先提點一下我的形象,我長得很像男生,寬額頭,高鼻樑,短髮,體格雖然不是健碩,但是比一般女生要健壯一些,喜歡穿中性服裝,運動鞋,尤其偏啊黑色的男士襯衫和牛仔褲,還喜歡用寬寬的皮帶把襯衫束起來穿,本人五官端正,但是偏向男人的帥氣和陽剛之氣,據説看背影的時候很酷。我上學校報道好幾天了,但是經常會出現的事情就是樓道阿姨盯着我:哎,哎,那小子,説你呢?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知道不知道,出去。
我哭着臉看着阿姨:阿姨,我真的是女生,不騙你。
阿姨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你拿什麼證明你是女的?
我也是一愣,然後挺胸抬頭,示意阿姨看着我挺起的胸部,可是樓道阿姨沒有什麼反映的看着我:真是看不出來,你讓你們寢室的人下來證明一下吧。
我很泄氣的收回自己挺高的胸部,氣得説不出話,就差沒有把衣服脱光了讓阿姨看了,後來讓寢室人下來接我,才算搞定這件事。但是樓道的阿姨有三個,輪着值班,不是這個阿姨不讓我進,就是那個阿姨不讓我進,最後只好把學生證帶在身爆每當被懷疑的時候就拿出來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這些還好説,最困難的是去洗手間,有時候去洗手間會把別的女生嚇得尖叫或者驚惶跑掉,最後我不得不在別人不上洗手間的時候去方便,還要帶着十二分的小心,免得嚇倒別人,還有就是和自己寢室的人一起去,再不就是儘量少穿衣服,讓別的女生好好看清楚我作為女人的可憐線條,以此證明我是她們的同類,也是相當於五百隻鴨子的分量。
在教學樓上課的時候我很少上洗手間,因為上課的女生實在太多了,很多不認識我的難免會認錯我,有一次實在憋不住了,去了一趟洗手間,我還沒有來得及脱褲子,旁邊的女生就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把我嚇得慌張的出了洗手間,那個女生的男朋友憤怒在外面一把抓住我:小子,真是丟男人的臉,還敢上女生洗手家!欠揍是不是?
我無奈的辯解:老兄,你放手,我是女的,是女的!
那男生一愣,也是很遲疑,但是始終不肯放手,我憤怒的甩開那個男生的手,拿着衞生巾給他看:哎,你看清楚,看清楚,男人有沒有用這個東西的,我是女的,女的,聽見沒有?
後來門口的保安過來,把我和那個女生及其男朋友請進保安處,我拿出學生證給他們看,這才解決,這件事情在學校起了很大的轟動,唯一的女生宿舍樓裏面很多人知道了我是女生,對於我以後去洗手間有了大大的好處,但是傳出去的版本差點兒沒有把我的鼻子氣歪了,因為流傳在女生樓以外的版本是:哎,知不知道,咱們學校有個男生很喜歡上女洗手間,據説還酷愛用女士的衞生巾,被教務處逮住了,還被箭了,據説還要被開除。
我們寢室的女生笑翻了天,我氣得差點兒從唯一的女生宿舍樓跳下,考慮活了這麼多年很不容易,才忍着沒有跳下去,那個時候我看着誰都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偏偏這個時候,阿瑟撞到了我的口上,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下午沒有課,我在自習教室打着磕睡,於是決定會寢室睡覺,慢慢騰騰的回到女生宿舍樓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男生正在和樓道阿姨磨嘰,好像是為了上女生樓找個女孩子,手裏還拿着一隻很漂亮的玫瑰花,樓道阿姨一副説死都不答應的樣子,搖着頭,像是阿彌佗佛的唐三藏,那個男生急的抓耳撓腮,回頭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到那個男生的長相了,很帥,絕對的陽剛之氣,我徑直就往裏面賺這個時候我就聽見那個男生説:哎,阿姨,那小子怎麼就能進去,他是你們家親戚嗎?
我還沒等反映過來,襯衫的領子就被揪住了,我身體向後一個踉蹌,我儘量轉身,可是那個揪的很用力,我一點兒勁兒都使不出來,這個時候樓道阿姨惱火的對那説:哎,這孩子,你快放手,她是個女孩子,你快放手!
愣了幾秒鐘,我的襯衫領子被鬆開了,我轉過身,火大的看着那個男生:哎,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啊,男人女人都分不出來?你幹什麼抓着我?
那個男生也是很驚訝的看着我:這個,這個……
最後在看到我憤怒的想殺人的情況,那個男生説:這個也不怨我啊,明顯是你長得有問題,你自己看看,阿姨,你説她象男人還是象女人?
樓道阿姨笑着分開了我們,我恨恨的瞪了那個男生一眼,轉身上了女生樓。
回到寢室,一飛在看雜誌,她和不是一個班級的,她比我高一個年級,是會計專業的,看見我跟吃了藥似的,抬頭問我:十八,你怎麼了?
我把剛才樓下的事情跟一飛説了一爆一飛噗哧一樂:算了,這事兒要是和衞生巾那件事情比起來,就不算事兒了,消消氣消消氣,來,我這兒有瓜子。
我坐在一飛身爆抓了一把瓜子,正想磕,看了一飛幾眼,我的眼睛都紅了,一飛斜靠在,那個時候還是九月末,我的大學生活已經開始了一個半月了,北京的氣温還是很熱,一飛穿着一件背心,胸部的曲線一覽無餘,一飛看了我一眼:十八,你怎麼了?
我嚥了一下口水,作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哎,一飛,要是我的胸部長成你這樣的,你説還敢有男人認錯我嗎?老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竟然,竟然給了我這麼一個可憐的胸部曲犀我還是女人嗎?我還活着有什麼意義啊,一飛,我不活了,你幫我打開窗户,我要殉…… 殉什麼好?
一飛磕了一下瓜子,懶洋洋的看着我,吐了瓜子皮,朝我笑:殉胸部而死,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宅我支持你,咱們學校也藉着你出出名。
我哼了一下:切,殉胸部而死,等着吧,王八死了,保不準我還活着呢?
一飛正想接着説,電話想了,寢室的電話正好就在一飛的牀爆一飛轉身就能摸到,一飛笑嘻嘻的拿了電話,我聽着她嘻嘻哈哈的應和着,好像很熟的關係,掛了電話,一飛瞅着我:十八,晚上一起吃飯吧,有個男生要請我吃飯,説實話,我還真是不想和他有關係,你和我一起去,就你這170釐米的身脯得做多大個兒的電燈泡啊?
我沒正行的看着一飛:哎,你要我這麼大的電燈泡有什麼用處啊?
一飛嘿嘿一笑:要就要你這麼大的電燈泡,電死那個大少,含以為自己是情聖?阿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