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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解圍

    傍晚,我和一飛一起,到了學校東南角的一個咖啡廳,這個咖啡廳不單純出售咖啡,還有甜點和套餐,就是為了給學生營造一種所謂西式的風格而已,我和一飛到了的時候,一飛朝裏面看了一下,然後開始招手,我低着頭,看着自己有沒有穿的不當。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有人叫一飛的名字,我抬頭,這一抬頭我也驚訝了,我抬起手,怒火上漲:你,你,原來是你?

    那個男生也是一愣:這……

    一飛有點兒發楞:十八,怎麼了?你們認識?

    我哼了一聲:是,當然認識,但是要是化成灰,我就不見得認識了。

    那個男生泯泯嘴唇:哎,怎麼説話呢,就是得罪了你,你也不能説這麼狠的話吧?

    我低聲告訴一飛就是眼前這個害我下午出醜,一飛一樂,笑: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識,我給你們介紹,十八,這是阿瑟,他極其崇拜的偶像就是麥克阿瑟,阿瑟,這位是十八,我們寢室今年新來的新生,人很好處。

    我白了阿瑟一樣,心想就這還麥克阿瑟呢?可千萬別糟蹋名人了,盡是往自己臉上抹黑。

    叫阿瑟的男生笑臉朝一飛,臨到看我的時候,瞬間就是一個白無常,估計除了下午的事情,肯定是我這次電燈泡做大了,我點了一份咖啡和一份甜點,眼睛四處看着,一飛慢慢攪着咖啡,那個叫阿瑟的不時的看着一飛的表情,也時不時的看着我的表情,有點兒説不出話來,我開始感覺自己這個電燈泡當的有點兒不好,怎麼説人家也是男歡女愛,自己橫着一槓子實在與情與理都説不過去,難怪自己的姻緣一直沒有到了,看來是有孽業在身啊,上了大學,最羨慕的就是有遠方的男生給女生寫信,女生拆信的笑臉紅紅的,可是很羨慕人,我的信件都是清一色的娘子軍,二十來歲的人了,真是臉紅汗顏啊,想到這兒我開始嘆氣,轉頭的時候才看見一飛盯着我樂:哎,十八,你嘆什麼氣啊?年紀輕輕的,至於嗎?

    我眼巴巴的看着一飛沒有説話,一飛長得多麼水靈漂亮啊,怎麼可能知道我十八既沒有一世英名也沒有月老牽犀我待字閣中二個字:愁啊。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小聲的議論聲,女生小聲説:身後那個女生,看見了嗎?

    男生聲音:看見了,怎麼了?

    女生聲音:就是前段時間,在一教樓鬧出被誤當成男生,還用衞生巾的那個,可逗了,嘿嘿。

    我有點兒聽不下去,一飛拽拽我的手,小聲説:十八,別回頭,別理睬他們。

    我低着頭,聽見對面的阿瑟問一飛:怎麼了?

    一飛看了我一眼,看着阿瑟説:十八,之前鬧過笑話,去女生洗手間的時候被誤當成男生,那回,很多人都知道了。

    阿瑟笑了一下:這有什麼?下午我還真的把那個,那個十八當成男人了呢?

    阿瑟頓了一下,轉過桌子突然坐到我身爆聲音有點兒大的説:哎,看沒有看見身後那個女生?

    我奇怪的看着阿瑟的表情,阿瑟擠擠眼睛笑:以前是小淫的,現在被小淫踹了,呵呵,換東家了。

    我看見身後的女生忽地站起身,看了阿瑟一眼,轉身要走。

    阿瑟哼唧了一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一飛看着阿瑟笑:哎,她真的和小淫有一腿嗎?

    阿瑟隔着我抻着脖子看着一飛,眼睛裏面充滿了陽光:那止一腿,都好幾腿了?猴年馬月的事兒了。

    阿瑟起身坐回原來的地方,我開始對眼前這個得罪過自己的男生有了好感,畢竟他替我解了圍,我也決定成全他,就起身對一飛説我還有電話要等,所以要先回寢室等着,一飛衝我使了好幾個眼色,我都裝着沒看見,起身走了。

    回到寢室,蘇小月和嘟嘟在,這兩個人都已經大二了,豎際貿易專業的,蘇小月長得瘦瘦的,嘟嘟是人如其人,象小豬一樣可愛而且胖嘟嘟的,極其愛好看,看到情動處,眼淚會吧噠吧噠的往下掉,好像書中的主人公就是她似的,蘇小月最愛看的書是福爾摩斯之類的偵探小説,口頭禪是活着不相信眼淚,蘇小月很少笑,眼神生硬,用一飛的話就是蘇小月屬於明顯缺少母愛的類型,生活像是石頭。

    有次嘟嘟看的時候哭得差點兒岔了氣,連的面巾紙都不夠用了,一飛一把奪過嘟嘟的小説,朝我説:十八,你別看嘟嘟現在哭得跟世界快要塌方似的,我跟你打賭,裏面讓人心顫的描寫的地方肯定被嘟嘟看得都模糊了,説不定還折了頁留着重複看呢?信不信?

    嘟嘟反映過來,過來搶書,一飛咯咯笑着把書扔給我,我接過書,隨手翻了幾下,果然有摺頁的地方,我瞄了一眼:……他慢慢靠近她的身體,她慢慢感覺到他的心跳和呼吸,眼神膠結着……

    我慌忙合上書,扔給嘟嘟,一飛笑着看着我:咦?十八,被人逮到的又不是你,你紅什麼臉?呵呵,不會吧,看一眼的地方,就跟喝醉了酒似的?

    蘇小月這個時候漢人生苦短,人生苦短,知不知道?看看你們自己都幹了些什麼?罪過啊罪過啊。

    那一晚,還別説,我還真是失眠了,裏面的地方讓我開始心顫,在翻來覆去的翻身動作中,我一直到後半夜還沒有睡好,我真是很想抽自己兩個耳光,靠,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真是無恥。

    第二天早晨起牀的時候,一飛若有所思的一邊看着我一邊刷牙,我被一飛看得有點兒發毛:哎,看什麼?看來看去我這兒還是扁的,圓不了的。

    一飛漱口:十八,你多大了?

    我吐了一口泡沫:21,幼兒園大班上了兩年,為了等自己的弟弟一起上學,又讀了一年幼兒園小班,把幼兒園的老師都混熟了。

    一飛看了一眼我的胸部笑:問題不在於扁的還是圓的,而是在於不管是扁的還是圓的,你都到了年齡了,多吃點兒紅薯吧,可憐的孩子,嘖嘖。

    一飛,走掉,我看着鏡子中自己面紅耳赤的樣子發呆:什麼年齡,到了年齡?紅薯?跟紅薯有什麼關係?

    寢室裏面還有兩個人,一個叫小蒼,一個叫盈子,都是英語專業的,這麼説吧,除了我是大一的,其餘五個人都是大二的,小蒼和盈子都是新疆來的姑娘,不過是生活在新疆的漢族姑娘,長得雖然沒有一飛好看,但是和我比,照舊是很有榮譽感,不過大家很喜歡把小蒼盈子連在一起叫,據説是為了好玩,小蒼和盈子剛開始不習宮後來也就習慣了。

    自從我來了這個寢室之後,就好像是為了映襯別的女人而活着似的,據説好幾個每天嚷着沒法活的女孩子自從看見我之後都改變了生活態度,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那意思是瞧人家十八長成那樣都還活着,咱們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那天晚上,一飛回來,很不高興,怪我放了她鴿子,沒有把電燈泡的任務做好,一飛瞅着我:十八,瞅着你也夠膘肥馬壯的,咋就沒把阿瑟那個電的差不多呢?

    我:搞死人可是犯法的事情,我堅決不幹,還沒有活夠呢。

    一飛一樂:哎,你是不是感謝他給你解圍了?

    我點頭:有點兒,誒?一飛,他説的那個小淫是誰,這個名字怪的很?

    一飛嗤笑:小淫?那更是一個大蘿蔔,長得挺帥,身邊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和阿瑟在一起的男人還能有好人?他們都是計算機專業的,比你大兩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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