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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鄉聚會

    這天下午,我在寢室裏面接到了兩個電話,都是找我做家教的,一個是小學生,一個是高中生,前些天我自己到一些社區貼了一些小條,尋求需要家教的,已經快半個月了,但是始終沒有人給我打電話,本來我已經放棄了,沒有想到,星期六的時候,真的有人打話了,但是談的價錢都不脯小學生家裏説一個小時是20塊,高中生家談的價錢是每小時25塊,都是一個星期三次,每次兩個小時,蘇小月很不以為然:十八,別做了,每小時才二十幾塊,貧困生都不願意做的事情,你犯得着嗎?

    我看了一眼蘇小月,沒有説話,貧困生也是在學校做義工,每個小時學校才給5塊錢,一天才不過4個小時而已,外面的家教卻是少了每小時四十塊都不做,這到底是什麼理論?這就叫做尊嚴?還是知識無價?我想不明白,擺着一副窮譜兒,還是餓得輕了。我開始犯愁的不是價錢問題,是路程問題,最近的高中生的家距離我所在的學校也是二十五分鐘的路,另外一個小學生的家距離我的學校是四十分鐘的路程,都是要求晚上補課,沒有直到公交車,即使有,晚上補完課也是沒有車了,我也沒有自行車,看來得買一輛了,等一飛回來問問哪兒才能買到舊得自行車。

    晚上同鄉會,我還差點兒忘了,夭夭扯着嗓子在樓下對着我住得寢室窗户喊,我才反映過來,直接就下樓了,夭夭看見我,睜大了眼睛:哎,十八,告訴你不讓你穿皇馬的運動衫了,你瘋了,不男不女的,想嚇死誰啊?

    我不滿意的看着夭夭:怎麼了,挺好的,又不是去相親。

    和夭夭一起去了通知的餐廳的二樓,人還不少,看來遼寧不僅物產豐富,就連人口也豐富,我在門口和夭夭一起登記名字,聽見有人喊我名字,抬頭看,是易名,易名是和我一起報道來得,我們不僅在一個省份,還在同一個城市,家裏住的也很近,我還記得接站的時候坐校車來學校的時候我暈車的厲害,途中易名主動和我換了靠窗的座位,後來校車中途停了一下,易名下了車子,上車之後我才知道他給我買暈車的藥了,我很是感激,到學校之後,易名分到和夭夭一個班級,軍訓時候大家也沒有見面,這會兒才看見,我也是很開心,我簽了名字,和夭夭一起朝易名走過去,易名看着我笑:十八,你是皇馬的球迷咋的?還是11號的。

    我也笑:不是,就是感覺這件衣服穿着舒服而已。

    夭夭插嘴:早就告訴十八不讓她穿了,她壓根兒就沒有往心裏去,跟腦袋缺筋似的。

    易名笑笑,指着餐廳中間的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對我和夭夭説:那個是上屆經濟管理專業的,叫大雄,你們等等,大雄大雄。

    易名喊了幾聲,那個男生轉過來,和易名很熟的寒喧了幾聲,易名指着我和夭夭:大雄,給你介紹一下,十八,夭夭。

    叫大雄的男生伸出手禮貌的和我們一起握手,然後詫異的看着我:那個,沒有在宿舍見過你啊?也沒見你踢球啊?易名和你不是很熟嗎?你不住宿舍裏面嗎?

    我也詫異:我就住在宿舍啊?我不踢球。

    易名笑着給了大雄一拳:哎,十八是女生,你搞混了。

    大雄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不好意思,錯了錯了。

    大雄走了時候,夭夭恨恨的看着我:都叫你換衣服了,你就是不聽,看看,出問題了吧。

    我也懊惱:好,換衣服,你説我換成什麼樣子的衣服,才能不被人家認錯,你説。

    易名噗哧一笑:好了,本色就好,本色就好。

    一場同鄉會,還是認識了不少人,除了大雄還有小諾、葦子、丁豆豆、許小壞,也算不許此行,易名很健談,一個晚上基本沒有停下來,我對易名還很有好感,易名很陽光,愛説笑話。

    同鄉會結束的時候,易名拽着我,找到大雄還有葦子,説是要合一張影,照相的時候,易名站在我旁爆然後是大雄和葦子,按快門的時候,易名把手臂從我肩膀橫過去放在大雄的肩頭,那一刻我感覺到了自己的緊張,有點兒犯傻的看着閃光燈,咔嚓一下,直到照完相,我還有點兒犯傻的站着,易名朝我笑:十八,你不會是從來沒有照過相吧,怎麼還沒有反映過來啊?

    我慌亂的,轉身找夭夭,夭夭嘟着嘴不大高興的看着我:哎,就你們是同鄉嗎?大家都是,為啥照相只有你們四個帥哥照,我們都沒有份兒?

    我尷尬的看着夭夭,沒有説話,因為我也不知道易名為什麼會突然拉着我去和葦子還有大雄照相,我還沒有從剛才的緊張中反映過來。

    易名轉回自己的座位,看着夭夭笑:哎,你怎麼了,誰欠你錢了?

    夭夭不樂意的瞪着易名:哎,你剛才為什麼就和十八還有大雄葦子四個人照相啊,我們也是同鄉啊,厚此薄彼,什麼意思?

    易名愣了一下,馬上反映過來:哎,你也知道,剛才大雄還以為十八是男人呢,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照相,那鐵定別人一看我們就是兄弟,要多帥有多帥啊,你一個小女生湊什麼熱鬧,有本事你也長成十八那樣子,我也把你當成兄弟,怎麼樣?

    夭夭嘟着嘴不説話,我轉過頭看這着別的地方,原來他當我是兄弟,一個很帥的兄弟?

    同鄉會結束後,夭夭被許小壞拉着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我一個人有點兒鬱悶的往回賺易名追上我:十八,怎麼了?剛才你好像不大高興?

    我説沒事兒,可能這些天軍訓很累了,易名哦了一聲,讓我回去好好睡覺,然後告別我。

    我慢慢騰騰的回到宿舍,嘟嘟坐在,淚汪汪的拿着手絹擦着淚水,也不知道為什麼,嘟嘟的眼淚特別多,而且是專門為中的男女主人公留着,胡扯的事情也會哭得莫名其妙,一飛扒拉着課本看了我一眼:哎,同鄉會開的怎麼樣?有沒有順眼的男生?

    我喝了一口水,喘了一口粗氣:先別跟我提男人,我問你到那兒才能買到二手自行車?

    一飛沒有反映過來:買二手自行車,幹嗎?你準備環遊北京城嗎?

    我推了一飛一下:環遊個頭,我有兩個家教,距離都不遠,都是晚上的,只能騎車子。

    一飛嘿嘿一笑:不用買,嘟嘟有輛破車子,八百年都不騎了,你拿去用吧,不知道有沒有壞到不能用了?是不是嘟嘟?

    嘟嘟看了我一眼,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點頭:十八,你,你拿去,用用吧,我不用了,早就不用了。

    我皺着眉頭看着嘟嘟:哎,看把你看成這樣,至於嗎?那裏面的故事都是假的,看把你哭得,值不值當啊?

    嘟嘟放下手裏的小説,嗚咽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懂,正因為是假的,所以才感人,現實中哪有這麼真誠的愛情了,沒有真的時候,假的才變得尤為珍貴,我能不哭嗎?

    我一時語塞,説不出話來,也是,現實中沒有的,那麼是不是假的也能喚醒一點兒讓人感動的良知?

    一飛朝我笑:明白了吧,嘟嘟是個哲學家。

    我做到一飛旁爆小聲問:哎,那個阿瑟好像一直對你不錯,你什麼意思?

    一飛白了我一眼:十八,阿瑟是個多金的富家公子不假,可是他對我的興趣不過是興趣而已,沒有什麼真心可言,我呢,一是家裏不窮,當然絕對沒有阿瑟有錢,二是我只想找個能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不想攙合到任何一種遊戲中,你是新生你不知道,阿瑟來學校這兩年到底追過多少個女孩子,你去問阿瑟,我敢保證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嚇了一跳:是嗎?看着挺一本正經的。

    一飛朝我笑:是人,看着都是一本正經的,啊,壞人在自己額頭上貼着自己是壞人是嗎?感情的事情本身就很難説清楚,個人有個人的想法和生活,不一定自己的就是對的,不一定別人的都是錯的,等你經歷多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在樓下的車棚裏面,在嘟嘟的幫助下,終於找到了嘟嘟八百年的自行車,破舊不堪,在檢查一番之後,不得不拖到修車的大爺那兒修理,換了內胎,還有一些零件,用抹布擦乾淨之後看着也還湊合,反正這種車子也放心,放哪兒沒有人惦記。

    阿瑟中午時候找我,把開好帳户的存摺給我,説是裏面已經存進了半年的六個人的生活費,我到時候按時取了給他們就行,我感激的對阿瑟説着謝謝,阿瑟看了我一會兒,小心的説:那個十八,這個事情,就是,要是你需要錢用的話,可以找我借,我借錢給你,到時候你還我。

    阿瑟把“借”字説得很重,我笑着點頭説如果那天真的需要了再考慮。

    我買了一百張空的信封,然後把申請貧困生學校沒有批准的那六個人召集一起,告訴他們學校已經聯繫了學校外面的企業,有人願意資助他們的生活費,每個月會按時讓我發給他們,每個人的標準按照學校的標準來,然後每個領到的人,要給我一個簽收的名字和領到的數字,那六個人都很高興,很高興的對我説謝謝,末了我還是鄭重的告訴他們要自己學會生存的本事,別人的資助只能是暫時的,管不了一輩子,他們倒是答應了。

    傍晚,我分別打電話告訴兩家家教的家長,安排了一三五和二四六的時間,一三五我去高中生那裏,從晚上八點補習到十點,因為高中生的家長説自己孩子放學就是六點半了,吃完飯,還要稍微休息一下,所以我只能從八點開始補習,小學生的還好,是晚上七點半補習到九點半,可是小學生的家距離我的學校也遠,小學生補習完後需要十點半左右回到學校,高中生也需要十點半左右才能回到學校。

    一飛開始擔心我回學校晚,路上不安全,我捲起手臂笑:知不知道我最大的優勢是什麼?是比男人還爺們,打劫的看見我,絕對要繞着道賺不定誰劫誰呢?

    蘇小月冷漠的看着我:啊,那畫面就是,一個健碩的十八,騎着一輛破到不能破的自行車子,車筐裏面裝着幾本小學課本或者高中課本,渾身上下沒有值錢的地方,那賊要是看一眼都得拐着彎或者繞着道賺誰還敢劫十八啊,放心,一百萬個放心。

    蘇小月這個丫頭,就是和我不對付,我看着蘇小月笑:哎,平時還真是不大願意聽你講話,不過這次,你説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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