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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初動

    第二天早晨,我雖然很努力起牀,但是身體趕上很不舒服,不能跑步了,一飛看見我起牀打了個磕睡:十八,你昨天晚上幾點睡得?你記得嗎?

    我,一飛笑:凌晨二點半,虧你還能起牀,別跑步了,你又不是鐵打的。

    我伸了個懶腰:不跑了,但是走步還是要的,不習慣早晨起牀呆在宿舍裏面。

    出了宿舍,我開始繞着幾個宿舍樓慢慢走着,一邊走着一邊伸展着手臂,走到場邊上籃球場地的時候我看見了易名,易名一個人在玩籃球,淺色的運動服,露出白色的運動衫,陽光從易名的髮際垂下來,金燦燦的感覺,我有點兒發呆,站在原地看着易名在那兒運動,好一會兒沒有反映過來。

    易名拍着籃球,轉身的時候看見我,朝我招手:十八,早啊?

    我開始快速朝易名走過去,過欄杆的時候差點兒被絆倒了,易名笑:十八,你早晨起這麼早嗎?我第一次起這麼早,身體比以前懶了很多,所以想運動運動。

    我有點兒結巴:啊,那個,我早晨都是這麼早起牀來着。

    易名笑着把籃球扔給我:能投進去嗎?

    我拿着籃球往上拋了幾下,可惜沒有投進去,易名做着手勢告訴我投籃時候需要的技巧,我試着投了一下,真的進去了,我有點兒的興奮,正想對易名説什麼,我聽見身後有人喊我:十八。

    我回頭,看見小麥歪帶着帽子扛着網球拍子,小麥身後,阿瑟一身藍色運動衫,也是滿臉笑嘻嘻的,我還沒等説話,易名笑着就把排球扔給阿瑟,阿瑟站在三分線外面,彈跳了一下,輕鬆的把籃球投進了籃筐裏面,而且是很帥的姿勢,看得我有點兒流口水,阿瑟轉頭看我:嘖嘖,不是説你,不僅跑步姿勢不怎麼樣,連扔個籃球都差那麼遠,你都不知道你剛才投籃的姿勢有多難看,還不如看你跑步算了,小麥都嚇出一身冷汗,説是怕你把籃球架子撅翻了,那我們以後就沒的玩了。

    我想到自己剛才投籃的姿勢是不咋樣,被阿瑟這麼一説,我覺得有點兒面紅耳赤的。阿瑟轉向易名:哎,下午有時間嗎?一起踢球怎麼樣?

    易名點頭,我驚訝的看着易名:你們認識?

    易名笑:男生認識太容易了,一場球下來就都認識了,可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趕緊岔話:哎,是那個,我每天早晨跑步,阿瑟和小麥早晨打球,然後就認識了,就這麼認識的。

    阿瑟嘿嘿笑,沒有説話,小麥冷不丁的□話:十八撒謊,不是這麼認識的。

    我開始衝小麥打手勢,小麥自顧自的説:阿瑟把十八當成男的了,一把拽着衣領給拽身邊了,然後倆人掐架,後來就認識了。

    我滿臉的尷尬,心想完了完了,鐵定完了,唯一那麼點兒形象全交代了,易名噗哧一笑:是嗎?這個十八,好像和你們計算機專業的人犯衝似的,前些天還被小淫給甩了出去是不是?你們幹嗎就對十八較勁兒啊,太欺負人了吧?

    我一句話也不敢説,易名把籃球扔給我,笑:你們先玩,我去下洗手間,一會兒回來。

    易名一邊笑一邊朝旁邊的教學樓賺我看見易名走遠了,拿着手裏的籃球使勁兒砸向小麥,小麥驚叫一聲,躲到阿瑟身後,我恨恨的看着小麥:哎,你不説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我和有仇嗎?你非要揭我底兒?還有阿瑟,你幹嗎什麼都告訴別人,真是大嘴巴,哼。

    阿瑟伸手接住籃球,嘿嘿笑:哎,十八,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我慌亂的看着阿瑟:哎,你別瞎説啊。

    阿瑟開始投籃:小麥,給十八列個數據表。

    小麥站着離我有一段距離:就是,一,十八今天早晨沒有跑步;二,十八在場邊上看了易名好一會兒,還有點兒發呆;三,過欄杆的時候差點兒被欄杆絆倒;四,投籃時候心不在焉……

    阿瑟抓着籃球揶揄我:看看,連小麥這種智商都能看出來,你還不承認?我就説嗎,一大早上,也不跑步了,平時怎麼叫你停都不停的。

    我開始解釋:不是因為這個不跑步的,是因為……

    真是,我看見易名遠遠的過來了,我近乎請求的看着阿瑟和小麥:哎,拜託你們了,千萬別再折騰我了,好不好?

    阿瑟嗤笑:知道了,不會把你往死裏整的,整個半死就行了。

    小麥朝我噘嘴:我要求的更少,整個八分死就成。

    易名過來,朝阿瑟笑:説什麼呢?這麼熱鬧。

    阿瑟呵呵笑:沒什麼,就是説十八長得很帥,惹起民憤了。

    大概玩了一會兒,易名看錶説該回去了,我有點兒不大情願,很想問易名之後早晨還會不會出來玩籃球,但是始終開不了口,阿瑟看了我一眼,扭頭看易名:哎,要不你早晨早點起,跟我一起打網球吧,小麥的體力實在太差了,十八又不會打,我打的也有點兒鬱悶,沒有什麼對手是最沒有意思了,怎麼樣?

    易名低頭想了一會兒,朝阿瑟笑:看吧,只要能起來我就陪你打,要是起不來你就別等了,現在天一涼,容易賴牀。

    我多少有點兒失望,易名這樣説,就是不一定能天天運動了,最先到了易名所在的宿舍樓,易名接過籃球先告辭了,我低着頭有點兒鬱悶,阿瑟拿球拍碰碰我:哎,十八,你也別磨嘰了,直接跟他説不就結了嗎?就那麼點兒破事,説了,成了就成了,不成拉倒,幹嗎天天揪着,你不是挺男人的嗎?這種磨嘰的行為不象你性格啊?

    我低着頭沒有説話,小麥跳到我前面:哎,看看,這會兒十八典型就是個女生了,呵呵。

    上午上課時候易名還是給我佔了座位,不過我有點兒心不在焉,夭夭把昨天我的信人扔給我,我開始着信封,我知道是engle來的信,還有一封是代代的,那時候我特別希望易名能問我一句:誰來的信?但是易名沒有問,只是拿着筆在書上划着東西,許小壞的座位不知道適意的還是無意的,往易名的位置靠近了很多,上課的時候許小壞回過好幾次頭,有一次碰上我的目光,不大友善的看着我,我只好把目光轉向別處,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故意對易名説:哎,下次不要給我佔座位了,不然別人的眼神肯定會讓我短命好些年的。

    易名笑笑的點點頭,沒有説話,局面有點兒尷尬,我拿了代代的信,來到走廊,靠着四樓的欄杆一邊看信一邊往下望着,代代的信寫的很潦草,大概就是問我最近怎麼了,很想我,讓我保重身體之類的,我吹着薄薄的一層信紙,發呆,然後感覺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頭,驚訝的看見阿瑟,身邊不是小麥,是一個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男生,很斯文,個子也很脯眼神很生硬,阿瑟朝我哼哈:哎,發什麼呆?怎麼今天你們班也在這兒上課?

    我點點頭:是啊,不會你們也在這兒上課吧?

    阿瑟點頭:是啊,東邊的教室,來,給你介紹,他和小淫同班,倆人關係很好,佐佐木。

    那個男生友好的衝我伸出手,我也是握了一下,阿瑟朝佐佐木笑:哎,這就是十八,你們不是成天吵着説不知道是那個,很想認識嗎?她就是。

    佐佐木的臉上馬上出現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開始有笑容出現,我估計是阿瑟這個大嘴巴的已經把我的事情宣傳出去了,罷了,愛説就説吧,我反正也豁出去了,誰讓自己出這麼糗的事情,阿瑟和佐佐木往前走了一段路,從他們後面我看得出他們在笑,佐佐木好像還回頭看了我一下,不知道對阿瑟説什麼來着。

    上第二節課的時候,易名淡淡的問我:十八,你和阿瑟他們很熟嗎?

    我:也不是,就是認識了,我天天跑步,他們天天打網球,然後大家經常打招呼。

    易名轉着手裏的筆沒有再問。

    上午的經濟課上的我有點兒不舒服,中午回到宿舍也沒有心思吃飯,隨手拿起之前和易名還有葦子和大雄一起照得像片,易名笑得陽光燦爛的,鏡片有點兒反光,但是眼神的笑意很明顯,現在已經是十一月的下旬了,這一年還有那麼一丁點兒,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去了,家教也快兩個月了,我這時候忽然感覺日曆上的一三五和二四六變得很不順眼,我唯一能休息的就是星期天。

    下午還有兩堂高等數學的微積分,我正在愣神的時候,手裏的照片被人搶走了,我抬頭看見蘇小月不懷好意的表情:十八,你是不是看上誰了?喲,這照片上全是帥哥,你看上那個了?大雄也是遼寧的?我才知道耶,呵呵,有意思。

    我慢慢坐起來:我看上他們三個了,怎麼着了?

    嘟嘟看着我:十八到更年期了嗎?怎麼跟吃藥似的。

    我朝嘟嘟擺擺手:沒到更年期,是荷爾蒙分泌過多了,這個時候我應該站在西班牙的鬥牛場上,要麼被鬥牛殺死,要麼殺死鬥牛,不管那種都帥呆了。

    一飛朝我嘆氣:咳,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十八,你犯得着為了一頭鬥牛把自己一生的豪壯都陪上?那樣咱們大學的名氣就大了,人家説人鬼情未了,你十八是人牛情未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牛 生死相許啊……

    一飛一個勁兒的羅嗦的時候,我重重的罵了自己一通,真是沒有出息,為多大點兒事兒?往後還怎麼活啊,我伸手從牀邊拿起一袋泡麪,用牙齒咬開包裝袋,準備吃飯,蘇小月拍了一下巴掌:完事了,十八能吃能喝的,沒有什麼想不開,大家齊活,吃飯。

    下午上高等數學的微積分,等我上到教室的時候,易名朝我招手,他旁邊還是給我留了位子,不過我沒有過去,不是不想過去,是因為易名的另一邊坐着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千嬌百媚的許小壞,許小壞是我們系裏最漂亮的女生了,皮膚吹談得破,精緻的五官長得絕對是什麼地方是什麼地方,身材也是玲瓏有致,披肩長髮,雙眸如水一樣,我就是傻到家也不能湊那個熱鬧,所以我選擇沒有人喜歡做的前排,翻開教科書等着上課。

    這一堂課我沒有上好,我甚至在心裏難過,我甚至在想,你許小壞是那麼標誌的女孩子,全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你犯得着和我搶一個男生嗎?何況易名並不是很帥,其實我知道這是我的胡話,一,許小壞並不知道我喜歡易名;二,易名並不知道我喜歡他;三,即使許小壞真的喜歡易名,易名也喜歡許小壞,我又能怎麼樣?

    我壓制着自己的胡思亂想,上了兩堂微積分的課,中間休息的時候我趴在桌子上睡覺,

    我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沒有回頭看別人,直接去二教樓找朱檀,把我寫的東西交給她,朱檀也是剛下課,手裏還有粉筆灰燼,接過我遞過來的資料説是晚上回去好好看看,看完之後再給我打電話,我告別了朱檀。剛出二教樓的一樓大門,就看見對面綜合樓的樓梯上走着易名和許小壞,易名不知道對許小壞説了什麼,許小壞笑得前仰後合的,披肩發被風吹得很隨意的擺着,易名的笑容象陽光一樣燦爛,我呆在二教樓的門口,看着易名和許小壞慢慢走遠,心裏空蕩蕩的。

    距離晚上的家教還有兩個多小時,我一個人慢慢悠悠的朝學校場晃盪,想快點兒忘記讓自己不開心的情緒,我開始對自己説:放鬆,放鬆,再放鬆。

    學校場上的人大部分是男生,似乎所有的男生都偏愛踢足球,且不管踢得好還是踢不好,一個足球就能把所有男人的夢想□同的成分給構勒出來,我慢慢走到場最邊上的一個地方,一個最不顯眼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會注意的角落,然後坐到欄杆上,攤開手裏的高等數學,一頁一頁的翻着,但是我的心思不知道到了那裏,我的手只是機械的翻着。我無意識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竟然這麼長?這個時候我好像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可是我找不到。

    我愣神的時候一個足球朝我飛了過來,嚇了我一跳,我沒有想到這個沒有會注意的地方,連足球都不放過,我合上數學書,不想被人看見自己這副頹廢可憐的樣子,我跳下欄杆,遠遠看見一個男生跑過來揀球,我匆忙轉身離開,然後我聽見身後有人遲疑的聲音:同學,你,你是,十八嗎?

    我愣了一下,但是沒有回頭,也不知道是誰,匆忙離開,在場轉彎的地方,我手忙腳亂的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正好撞到我的鼻子上,一股酸酸的感覺頓時讓我感覺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抬頭,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是小淫,小淫也奇怪的看着我:哎,又是你,看來你走路從來不看方向,老師沒有教過你嗎?咦,你哭了?不會吧,我沒有使勁啊?

    鼻子被撞的很酸楚,我有點兒眼淚汪汪的,當然不是真的想哭,是鼻子被撞之後的連鎖反映,我為了擺脱自己的窘困,慌忙説了句對不起,轉身就跑,我一路小跑的回到宿舍,感覺真是糗大了,平時自己吊爾郎當的事情誤打誤撞被人取笑也就算了,可是這會兒軟弱的跟兔子似的被人看見太掉價了,今兒這是怎麼了?

    回到宿舍,嘟嘟看見我就説:十八,剛才小學生的爸爸打話,説是今晚不用你去補習了,小學生今晚要去奶奶家,他奶奶過生日。

    我謝過嘟嘟,謝天謝地了,今天我這種狀態,估計教出的孩子智商絕對會有返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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