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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如此C

    我被阿瑟推的踉蹌的往廚房裏退了兩步,轉身,看見小淫神情專注的正在炸其他的薯條,我用手扇了扇眼前的油煙,一時不知道跟小淫説什麼好。

    小淫看了我一眼:你出去吧,這裏油煙大。

    我猶豫了一下:小淫,文藝會演的事兒,你能不能……

    小淫頭也不抬的打斷我:我沒有時間,畢業設計挺忙的,老佐和阿瑟的設計都要我幫忙,挺累的。

    我恩了一聲:我也知道你忙,我們勝科學校,本來能準備的演出節目就挺少的,卡拉OK的時候你不是一等獎麼?學校是覺得你去會很出彩,很有面子……

    小淫僵硬的:我為什麼要參加卡拉OK大賽,你是知道的,現在都要畢業了,面子對我沒有什麼作用,過段時間我還得聯繫工作!

    我泯着嘴唇,知道再也沒有説的必要了,我轉身往客廳賺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小淫突然叫了我一下:十八。

    我不解的看向小淫,小淫直直的盯着我:十八,如果我答應你去文藝會演,我可以跟你講條件麼?

    我茫然的看着小淫,小淫緩和了語氣:我可以用這件事兒跟你講條件嗎?

    油鍋裏面的薯條爆出清脆的一聲響,小淫呆呆的看着我,我也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廚房裏面好安靜,好一會兒小淫才低低的嘆了口氣:算了,我知道我自己已經沒有了可以跟你講條件的資格。

    大家圍坐在客廳餐桌吃着小淫做的炸薯條,我看着自己炸的那盤薯條基本上就是醬油的顏色,糊糊的,小麥故意把幾盤薯條擺放在一起,不停的強調小淫做的才是正宗的。

    小麥伸手拍拍小淫的肩膀,朝小米笑:哎,你們沒事兒可以多多的買東西啊,他啊,做東西可好吃了,我們廚房的冰箱也大啊,可以裝好多的東西……

    小淫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阿瑟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小淫:哎,去師大的文藝會演你去吧,師大女多男少,那女孩子的質量肯定比咱們學校好的多啊,咱盲科學校,六個男生宿舍樓,一個女生宿舍樓,我的天啊,只要是個女的,不管長啥樣,就敢對男的甩臉色,這是什麼世道啊?咱們學校的男的太丟臉了,就那樣,還圍着女的不停的繞啊繞啊,這不就是男多女少麼?真是不象話……

    小淫的喉結動了一下,冷冰冰的語氣:想去你去啊,別煩我!!

    阿瑟不屑的漢有什麼了不起的?十八,明天你就把我報到學生會,我去就我去!真是的,一個大男人,做個事兒磨唧就不説了,還小肚雞腸的,你學學我啊,蘇亞現在把我們家能罵的人都差不多來回罵了兩遍還帶個拐彎兒的,我説什麼了嗎?

    小淫不吭聲,阿瑟接着嘟念着:你啊,較什麼勁兒啊?大家兄弟一場的,都要畢業了,就不能給自己留點兒好的……

    小淫臉色有些不好看,扔了手裏的薯條,騰的站起來,轉身回房間了,阿瑟嗤笑:真是不成熟!

    阿瑟吊兒郎當的轉向我:十八,你打算怎麼跟學生會老師交差?要不我和小麥去文藝會演算了,我倆也不賴啊,我這麼帥,我們倆上去唱‘兩隻老虎吧’……

    小麥叼着薯條,雙手攤平,開始唱: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一隻沒有尾巴,一隻沒有耳朵,真奇怪……

    小米撲哧笑出聲音:小麥,你有十八歲嗎?

    我、許小壞、小諾還有小丘都分別花錢買了大大的玻璃瓶子,透明的有漂亮花紋的那種,那種玻璃瓶子還真是挺貴的,帶熒光粉的塑料管也挺貴的,竟然要6分錢一個?也就是説一千個星星就要60塊?八角菱形的透明玻璃瓶子也不便宜,要三十多塊,我們四個人一起買的,殺了好半天的價錢,我付錢的時候咬牙切齒的。

    人家小諾為了許浩顏疊星星,許小壞為了左手疊星星,小丘為了易名疊星星,我都不知道為誰疊星星,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花了將近一百塊,好在軟磨硬磨的,多饒了二十幾個星星的塑料管兒。

    許小壞朝我嘿嘿笑:心疼了吧?浪漫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從禮品店回學校的路上,我們遇到了一個閒的實在無聊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瘸了一條腿,滿臉陰翳之氣,深秋的太陽照在算命先生粗糙的臉上,面前擺着一張八卦測字的招牌,我們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正在用手指頭蘸着唾沫翻着一本相書,看得那叫一個入神。小諾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人家的招牌,算命先生不幹了,扔了手裏的相書開始跟我們吵架,小諾和許小壞都不是省油的燈,跟人家算命先生這通吵架啊,搞得周圍擺地攤的人都湊過來看熱鬧了。

    算命先生漢你們踩了我的招牌!

    小諾説:什麼叫踩了你的招牌?那是你沒事兒把招牌放到路上,不踩都對不起你。

    許小壞説:算命的招牌是擺出來的嗎?是算出來。

    算命先生爭辯:我沒有招牌?你看看我這腿,看看,知道怎麼瘸了的嗎?這就是給人算命,泄漏了天機,是老天怪罪的……

    小諾叉着腰:我呸!你那是老天給你的懲罰,你活該,沒事兒不在家哄孩子,東家長西家短,你不沒事兒找抽麼?

    許小壞附和着小諾:就是,你會算命?你會算命還拿着本書唬人?

    算命先生臉色鐵青:我這叫活到老學到老……

    我和小丘抄着手兒站在路邊兒,一句話都遞不上去,那會兒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做不了潑婦,因為我就是張不開口罵人。小丘急得來回的勸,沒有人聽她的,我連着打了幾個瞌睡,因為我知道一個枱面兒的上道理,首先是:好男不和女鬥。其次是口舌之爭沒有幾個男的能吵過女的。

    我正頭大的時候,小諾突然一把抓住我,硬是把我直不愣登拖到算命先生面前:哎,你不是神算嗎?好啊,給她隨便算算,要是算對了,我就給你的招牌賠損失費,敢不敢?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開始跟着起鬨:算啊,有本事就算啊?怕什麼?

    算命先生了有些乾裂的嘴唇,看了我幾眼,開始跟小諾較勁兒:好啊,小丫頭,我不拿兩把刷子你真是不知道世上到處都是高人,你,把手伸出來!

    算命先生要拽我的手,許小壞一把打開,漢不準摸手,摸手給錢!

    算命先生齜着黃牙開始笑:不摸就不摸,照樣算……

    算命先生打量了我一會兒,點頭:你們家啊,是先開花後結果,果比花大。

    小諾瞪着眼睛:什麼,什麼意思啊?

    算命先生晃了下腦袋,得意的笑:就是她家是先有女兒後有的兒子,她還有個弟弟,我沒説錯吧?

    我愣愣的看着算命先生,小丘碰碰我:十八,真沒説錯……

    算命先生慢慢收起笑容:她的命啊,是一碗清水看到底。

    小諾狐疑的摸着腦袋:什麼意思啊你?

    算命先生晃了兩下腦袋:只能説這麼多,天機不可泄漏,再説了,就算我都説了她也不會給我錢的。

    許小壞驚訝的看着我:喲,她不給你錢,你都能算出來?

    周圍看熱鬧的人開始疑惑的互相議論:是不是真的啊,説得跟真有那麼回事兒似的……

    算命先生開始熱鬧的嚷嚷着招攬生意,周圍的人立馬警覺起來,有人悄悄的指着我議論:別上當,這幫人心眼不好,這幾個丫頭肯定是托兒,就是托兒,跑不了。

    小丘着急的開始跟人解釋:我們不是托兒,我們還是學生……

    看熱鬧的人開始散開:現在的大學生啊,難怪素質不脯都跑來當托兒了。

    小諾開始和許小壞朝算命先生膩歪過去,尤其是許小壞,笑的那個甜,許小壞朝算命先生伸出手:你幫我看看感情好不好?

    小諾也伸出手,嘿嘿笑:我也要看感情。

    算命先生眯着眼睛看着許小壞和小諾:這回讓摸手了,不用我付錢吧?

    嘿,這倒好,三個人湊到一塊兒嘀嘀咕咕的開始算起來,算命先生好像也忘了小諾踩了他的招牌的事兒,小丘也伸過腦袋看過去,不時的跟着點頭。我朝自己攤開手心,有些發呆的看着手掌的紋路,忽然變得很傷感,年輕的時候總會有豪言壯語,比如説“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誰又説得起這句話呢?反正我説不起。

    回學校的路上,小諾和許小壞還互相誇着算命先生,因為算命先生沒有收取任何費用,小諾説算命先生真夠哥們兒意思,臨了,算命先生還給小諾和許小壞留了名片,説是以後可以多多給他介紹生意。

    我閉着眼睛睡着,斷斷續續的聽見小諾不停的嘖嘖着:嘖嘖,這叫什麼?這就叫江湖,不打不相識,這哥們兒夠意思,真夠意思,改天啊,我真的請他來學校吃食堂,夠意思,真夠意思。

    小丘真誠的聲音:哎,人家説的還真是有譜兒,真應該讓他給十八算算和小淫的緣分。

    許小壞開始糾正小丘:別,你還是給十八留條命吧,就算説十八和小淫還有緣分,現在他倆這樣,怎麼可能還能走到一起啊?要真是算出十八和小淫無緣無分,那十八不得撞牆啊?那前後不都白折騰了?就這麼迷糊吧,説不定心裏還有個念想,哎,他算左手真是算的準……

    回到學校,在男生宿舍樓附近遇到左手和方小刀,方小刀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手裏抱着的一堆帶熒光粉的塑料管,許小壞興奮的朝左手跑過去:左手,我要給你疊星星,我要把幸運送給你……

    左手往旁邊躲了一下,冷淡的看着許小壞:你別瞎折騰,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許小壞突然朝左手嫵媚的笑:我決定了,我要給你疊一千以上的星星,感動死你。

    方小刀湊到我身焙十八,你不會也和許小壞她們一樣,搞什麼星星吧?哎,你的手指頭也不比我細多少啊?星星疊出來在你手上,那絕對比蒼蠅還小。

    左手轉頭看我,眼神有些複雜:十八。

    我疑惑的看向左手:恩?

    左手泯泯嘴唇:今天我去學生會看文藝會演的計劃單子,我看見小淫了。

    我有些茫然,小淫去那兒幹什麼?

    左手咳嗽了一下:小淫,是去報名,參加和師大的文藝會演。

    我的心咚的跳了一下,感覺莫名的快起來,好一會兒我才反映過來,我把手裏的玻璃瓶子和帶有熒光粉的塑料管兒塞給小諾,開始朝學校外面跑去。

    方小刀好像在跟左手説:真是的,你跟她説那些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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