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的大手摸上紫紗妃嫩滑的臉蛋,柔聲道:“小乖乖!你叫什麼名字?”
紫紗妃秀目現出舒服迷醉的神色,但朱唇卻緊閉,一點説話的意思都沒有。
馬車緩緩而行。
在這幕低垂的小天地裏,一切都是那麼寧洽怡然。
韓柏撫着她吹彈得破的粉臉,忍不住移到了她的小耳和後頸處,温柔的摩挲着,柔聲道:“若你肯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不會薄待你。”
紫紗妃被他掌心傳來的奇異感覺,刺激得嬌軀微顫起來,忍不住一聲嬌吟,卻仍不有望向韓柏,亦不肯開口説話。
假若不是懾於年憐丹的淫威,只是那天給韓柏在街頭輕薄,她和黃紗妃這兩個慣於塞外開放風氣的美女,早便向韓柏俯首稱臣了。
可是若她背叛年憐丹,首先受害的便是她在塞外的親族,以年憐丹的手段,不但親族無一人能活命,還會死得很慘。
韓柏見她眼內淚光盈盈,心中不忍,收回使壞的手,正容道:“我不逼你了,唉!怎樣才可放了你呢?”
紫紗妃愕然望向他,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
韓柏最懂渾水摸魚之道,正要乘機吻上她香唇,心中警兆忽現。
可是一切事情實在發生得太快了,他剛往車頂望去,車頂已“轟”一聲破開了一個大,按着是一隻迅速在眼前擴大的腳尖,朝他眉心疾過來。
韓柏魂飛魄散,“砰!”一聲撞破車廂,滾到街道上。
外面的侍衞巳亂作一團。
韓柏仍在地上翻滾時,他的大剋星“人妖”裏赤媚在上空撲下,一掌往他天靈蓋印去,全心取他小命。
最近的特衞亦在十步之外,不過就算趕上來又有什麼用。
韓柏知道躲避絕不是辦法,除了浪翻雲、龐斑外,根本沒有人可以和裏赤媚比速度,兩手接地,倏地雙腳彈起,疾裏赤媚的催命之手。
陳成一聲大喝,由馬背上飛來,長刀劈往裏赤媚後背,風行烈亦撞門而出,飛掠過來,迅快無倫接上丈二紅槍,猛刺裏赤媚側脅。
兩人打定主意,都是圍魏救趙的策略。
“蓬!”
掌腳交擊。
韓柏慘哼一聲,使了巧勁,借力滾了開去。
裏赤媚頭也不回,先落在街心,後腳由下而上,正中丈二紅槍的鋒尖,又反手一,切在陳成刀上,竟發出“錚”的一聲清響。
兩人同時被震得往後飛跌。
此時四名侍衞躍了過來,也不知裏赤媚使了什麼手法,四人口噴鮮血,拋跌開,竟擋不了他片刻。
虛夜月諸女撲下車來時,裏赤媚已追上滾到鋪肆門前,剛跳起來的韓柏身旁。
韓柏一聲大喝,竟不理裏赤媚撮指成刀,割向咽喉的必殺之招,一拳猛轟對方胸裏赤媚閃了一閃,韓柏眼看擊實的一拳竟擊在空處。
而當手刃要割上韓柏咽喉時,韓柏的肩頭奇異的一扭,亦撞開了他的手刀。
韓柏正慶得計,小腹忽地劇痛,原來已中了對方一腳,忙運起捱打奇功,但終口中一甜,鮮血狂噴而出,表面看來雖受傷極重,可是卻全憑噴出這口血,才能化去對方的摧命真勁。
韓柏乘勢飛退。
“砰!”背脊撞在不知什麼東西上,滾入一間店鋪,嚇得路人夥計,雞飛狗走。
裏赤媚如影附形,閃電追去。
風行烈等雖狂趕過來,但誰能比得上裏赤媚的速度,就算趕得上,誰又能阻上得裏赤媚?
裏赤媚亦心中暗喜,若能殺掉韓柏,等於廢了朱元璋一條臂膀,這小子實在予他們大多麻煩了。
韓柏又在鋪內跳了起來。
裏赤媚心中大訝,他那一腳因為要瞞過對方,不敢催動勁氣,只使了二成力道,但韓柏沒有理由還可以站起來的。不過這時那有餘瑕多想,把天魅凝陰提至極限,隔空一掌印去。
狂飆倏起,四周的空氣都冷卻起來。
韓柏知此刻乃生死關頭,避無可避,一咬牙,把魔功運轉至極盡,雙拳擊去。
就在此時,裏赤媚忽然抽身退開。
韓柏正大惑不解,一道人影橫裏衝出,與裏赤媚纏戰一起。同時一名壯碩青年,左手持刀,護在他身前。
拳掌交擊聲不絕於耳。
倏地分開,裏赤媚往後飛退,擋開了風行烈和陳成,大笑道:“毒手”乾羅,果然名不虛傳,有機會里某定再領教。”硬撞入車廂裏,挾起紫紗妃,揚長而去。
瀟不凡的乾羅傲立行人道上,長笑道:“乾某恭候大駕!”
虛夜月和莊青霜嬌喊聲中,投入韓柏懷裏。壯碩青年回過頭來,向韓柏露出雪白的整齊牙齒,和他那陽光般的笑容,道:“你這小子真是豔福齊天,若我老戚和你同時抵達京師,你懷中的美人兒至少有一個應是我的吧!”
莫愁湖。
臨湖的賓館內軒裏,充滿了避過大劫的歡欣,連乾羅這類看化了世情的絕代高手,亦不由受到他們的感染,笑容多了起來。最要命是虛夜月和莊青霜因他救了愛郎,無微不至地服侍着他,使他那冷硬的心都差點溶解開來。
宋媚輕易的加入了這夫人兵團裏,受到熱烈的歡迎。
最大惑不解的是宋楠,直到這刻還弄不清楚乾羅和戚長征為何可大搖大擺地住進這賓館來,還有是東廠副指揮使陳成這等最當權霸道的武官,對乾、戚這兩個欽犯竟恭敬有如。
藍玉的證據交到了陳成手上,可是陳成見過裏赤媚那種鬼神莫測的武功後,心膽俱寒,遣了人去通知指揮使嚴無懼,求他派人來護送這天大重要的文件入宮。
浪翻雲卻像失了蹤般沒有出現,但卻無人會有半點擔心,天下間除龐斑外,誰可奈何得了他。況且即使是龐斑,勝敗也只是未知之數而已。
那要留待至月滿攔江之夜,才可見分曉。
金髮的夷姬歡天喜地迎接新主人歸來,負起了招待貴賓的重責。
她異國風情的美麗,看得戚長征更是羨慕不已,忍不住調笑了她幾句,夷姬則似懂非懂,連保守得多的風行烈亦被她引得難遏注視的目光。
三人成了一組,坐在外靠湖的露台上。
夷姬去後。
韓柏啾了戚長征一眼,笑道:“看來老戚比我更愛口花花。”
戚長征哂道:“我對你的女人口花花,是表示看得起你韓柏。”
風行烈失笑道:“那是否説,假若你調戲我們的女人,我們還應該感激你。”
戚長征坦然道:“我只是胡謅來氣氣韓兄,風兄不用因我沒有調戲嫂嫂而誤以為我看不起你。”未説完自己便先笑了起來。
韓柏大力拍在戚長征腿上,笑得差點斷了氣道:“老戚你這傢伙最對我的脾胃。”忽然記起了媚娘之約,心生一計,忙坐直身軀,煞有介事地壓低聲音道:“怎樣找個藉口溜出去,我有個好去處。”
戚長征立時眉飛色舞道:“若不是打架或泡妞,你就不用算我在內,我不若摟着宋媚睡上一覺。”
韓柏笑道:“打架不用算我在內才真。所以這次是泡妞,還是第一流的妞兒,保證包滿尊意。”剛想説出媚娘與天命教的關係,夷姬又回來為他們斟茶,忙嚥住話頭。
風行烈眉頭大皺,道:“打架我還可以幫幫手,泡妞便恕在下幫不上忙了。”
韓柏和戚長征怔了片刻,一起以不能置信的眼光往他望去。
風行烈大吃不消,道:“這與能力無關,完全是個人的原則問題。”
夷姬正要離去,卻給戚長征留下坐在一旁。
韓柏受了媚孃的教訓後,戒心大增,唯有向戚長征打了個眼色,正容道:“這事雖和泡妞有關,但主要還是為了對付年丹等人,有行烈同行,打起架來時,多了你那把丈二紅槍,要妥當多了。”這幾句話半真半假,可是風行烈怎會信他。
戚長征當然不明白韓柏的真正用意,還鼓其如簧之舌道:“我們還要探查方夜羽的巢穴,好去殺個痛快,你怎能不來呢?”
韓柏嚇了一跳道:“此事得從長計議,先到那好地方再説。來!起程吧!”站了起來。
戚長征便把風行烈拖起來,哂道:“海闊天空,那來什麼原則,今天我們三兄弟就去找那最好的地方,或者還摟着個最美的才女,一起於青樓結義,讓我們的情誼帶着美女的芳香。”
風行烈苦笑道:“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嗎?”
柏興舊地在另一邊架着他,押入軒內去,低聲道:“振奮點,否則恐過不了關。”
眾女正圍着幹羅聽他説武林逸事,津津有味,見到三人和夷姬總動員操兵般走了進來,都以詢問的日光盯着他們。
陳成和宋楠兩人則坐在一旁的書桌前,在起草奉上給朱元璋的奏章,其它太監女侍都給虛夜月趕走了。
乾羅愕然道:“你們三個傢伙要到那裏去?”
虛夜月欣然站了起來,鼓掌道:“好啊!月兒也想出去散散心。”
風行烈心中暗笑,想撇下這羣痴纏的美女,看來比登天成仙還要困難。
韓柏放開風行烈,笑嘻嘻來到虛夜月身旁,環着她的小蠻腰道:“月兒、霜兒乖乖在這裏陪幹老説話兒,我們要出去辦幾件至關重要的事,很快便回來的。”
虛夜月呆了一呆,笑吟吟地道:“什麼事這縻緊要哩!説來給我們聽聽。”
韓柏的手開始暗地使壞起來,弄得她神思迷惘,嬌體發軟。
韓柏剛要説話,卻給谷倩蓮截着道:“想聽謊話便教你的韓郎説吧!我卻想聽真話,風郎我的好夫君,由你來説好不好。”
韓柏和戚長征打個眼色,大叫不妙。谷倩蓮這妮子江湖經驗豐富,一眼便看破風行烈受到兩人的威逼利誘。韓柏更是有口難言。
風行烈表現了少許義氣,攤手苦笑道:“真話假話我都不知,因為根本不知要到那裏去,只知和與敵人的鬥爭有關。”又把這燙手的熱山芋送回給韓、戚這封混賬傢伙身上。
谷姿仙忍不住“噗哧”一笑道:“姿仙亦很想聽聽有什麼事,令三位又得匆匆出去,連嬌妻都捨得撇下不理。”
韓柏裝模作樣嘆道:“怎捨得不理你們呢,只是此行可能要鑽入地下的污水道,在藏滿老鼠的暗渠潛行,怕弄污了你們的嫩膚和美服,所以才不想帶你們去。”
提起污水老鼠,眾女都聽得毛骨悚然。
虛夜月跺足嗔道:“騙人的!想去青樓鬼混才真。”向谷倩蓮道:“蓮姊!快戳破他們的鬼話。”又同莊青霜道:“霜兒不要只懂在一旁偷笑,詩姊不在,你也有責任管這大壞人。”
莊青霜嚇得收起笑容,吐出可愛的小舌頭,看得眾人為之莞爾。
小玲瓏忽然湊到谷倩蓮身旁,説了幾句話,然後俏臉紅紅的垂下頭去,谷倩蓮明媚的大眼睛則亮了起來,兩手腰道:“死韓柏,快放開你摟着月兒的手,揉揉捏捏成什麼體統,把我們的月兒都弄得胡塗了。”
各人這才知道小玲瓏看破了韓柏的陰謀,向谷倩蓮通風報訊。
虛夜月大窘,卻怎也無力推開韓柏那令她六神無王的魔手。
乾羅一直含笑看着,感受着小輩間那醉人的情懷。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神色凝重的範良極來了。
此時東廠的接兵亦來了,陳成告了罪後,領着宋楠離去。
韓柏正要去找範良極,見他自動報到,大喜過望。
範良極逕自坐到幹羅身旁,臉色稍緩,通:“你終於來了,我也放心點。”就像見着多年老朋友,事實上他們只是首次碰面。
乾羅含笑看着他,好一會才嘆道:“黑榜內能教乾某佩服的人並不多,但範兄卻是其中一個,只看你夥着韓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連方夜羽亦莫奈你何的手段,便教人深為欽服。”
範良極毫無自得之色,斜眼看着戚長征,笑道:“又多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是好玩。”
戚長征卻抱拳行禮,態度恭敬。
虛夜月撒嬌道:“範大哥啊!快來主持公義,韓柏要甩下人家去鬼混哩!”
範良極出奇地正經道:“來!大家坐下,先聽我説幾句話。”
眾人大感疑惑,紛紛坐下,只有金髮美人夷姬站到擠坐一椅的韓柏和虛夜月身後。
乾羅皺眉道:“只看範兄的神情,便知你説的事有點不妙。”
範良極籲出一口氣,點頭道:“的確不妙之極,殷素善和她麾下高手今晨抵達京師,女真族的人亦來了,使方夜羽的實力倍增。單以好手論,便隱然凌駕各大勢力之上。唉!可恨八派聯盟擺明會和朱元璋站在同一陣線,不會對我們施以援手,所以裏赤媚才敢來找韓柏開刀。若非乾兄插手,月兒以後再不用怕你夫君會去找女人了。”
虛夜月俏瞼轉白,顫聲道:“大哥!求你不要嚇人好嗎?”
範良極道:“我並不是嚇你,而是龐斑亦正在來京途中,有他牽制着浪翻雲,我們便只能靠自己了。”
風行烈問道:“範大哥的消息究竟是從何而來?”
範良極道:“浪翻雲剛才到左家老巷找我,消息都是由淨念宗供給的,他説完後匆匆走了,卻要我點醒韓小兒一件至關緊要的事。”
聚人齊聲追問。
範良極沉吟半晌,盯着韓柏道:“龐斑至遲明天便會抵達京師,他到達後,方夜羽會在任何時刻發動他的陰謀,所以若韓小兒不能在今晚冶好夢瑤的傷勢,為她續迴心脈,浪翻雲便不會等到月滿攔江之夜,立即挑戰龐斑,以決勝負。”
在座各人,除不知就裏的夷姬外,無不色變。
他們都明白浪翻雲的心意,就是他並不看好他們這一方和鬼王府的實力,與其坐看己方的人逐一被戳,不若轟轟烈烈先和龐斑決一死戰,乾淨俐落。
可是假若秦夢瑤功力盡復,則鹿死誰手,便未可知。那他便情願牽制着龐斑,免得一旦戰死,大明朝便兵敗如山倒,而且誰説得定在沒有了對手後,龐斑不會出手呢?
浪翻雲雖是天縱之才,可是龐斑六十年來高踞天下第一高手寶座的威望,又練成了道心種魔大法,看來贏面始終以他較大。
所以提早挑戰龐斑,只是別無選擇的下下之策。
乾羅沉聲道:“若淨念禪主和鬼王肯和我聯成一線,就算沒有秦夢瑤,我們亦非沒有一拚之力吧?”
範良極嘆道:“形勢實是複雜無比,淨念禪主的身分太特別了,言靜庵仙去後,他使成了白道至高無上的象徵,若不出手,那還可隱隱牽制着龐斑,教他在擊敗禪主前不敢大放肆,若禪主出手對付方夜羽,龐斑亦有藉口出手對付他了,所以現在重擔子全落到韓小兒身上。”
韓柏抗議道:“範老頭,你試試再叫聲韓小兒聽聽,我便以後都不準詩兒他們認你作大哥。”
眾人想笑,卻笑不出來。
範良極道:“夢瑤亦有話,着我們立即全體移居鬼王府,把力量集中起來,假若她沒有看錯,方夜羽第一個要對付的人是鬼王,鬼王一去,他們便可和藍玉及胡惟庸進行對付朱元璋的陰謀了,那定然是非常厲害。”
虛夜月“啊”一聲叫了起來,臉色轉白,韓柏忙把她摟着。
戚長征插人道:“我們何不趁龐斑尚未到京,立即和大叔及鬼王全力對付方夜羽,那……”
範良極瞪他一眼道:“你想到這點,方夜羽和裏赤媚會想不到嗎?這亦是他們一直接兵不動的理由,告訴我,到那裏去找他們呢?”
戚長征啞口無言。
範良極也覺自己的話重了,道:“我當你是自己兄弟才這樣説話。唉!胡惟庸可能才是最可怕的人,他背後的天命教神莫測,半點痕跡都不給我們抓到,想想便教人心寒。”
乾羅動容道:“天命教?”
韓柏道:“幹老是否知道他們的事?”
乾羅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後道:“這事容後再説,秦夢瑤還有些什麼提議。”
範良極道:“她要我們還得小心應付水月大宗,這人擺明是胡惟庸和藍玉請來對付鬼王和浪翻雲的,必然非常厲害,據聞此人極端好殺,實是和裏赤媚同樣危險的人物。”
戚長征冷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便看他們尚有何等手段。”
虛夜月衷心讚道:“老戚你比韓柏還要有膽色呢!”
戚長征吃了一驚道:“月兒千萬不要因我更有吸引力,以致移情別戀呢!”
眾人終忍不住為之芫爾,氣氛輕鬆了點。
虛夜月俏臉飛紅,啐道:“死老戚,給點顏色你便當大紅,人家已是韓郎的人了,你當月兒水性楊花嗎?”
風行烈岔開話題道:“夢瑤小姐還有話嗎?”
範良極道:“瑤妹的話就那麼多。”接着表情變得很古怪,道:“可是浪翻雲卻要我向眾位小妹妹轉達他一個想法,唉!真不想説出來。”
眾女大奇,忙逼他説出來。
範良極猶豫片晌,道:“浪翻雲請眾位妹子放鬆索,任這三頭野馬放手而為。切忌常在他們身旁,尤其是韓柏,若受拘束,魔功將大幅減退,不但救不了秦夢瑤,還會自身難保,此事至關緊要,萬望諸位妹子包涵云云,就是如此。”
眾女為之愕然。
乾羅拍案嘆道:“好一個浪翻雲,只有他才可想出這妙絕天下的先天心法。剛才月兒阻止柏去鬼混,乾某便大感不安,到這刻才給浪翻雲點醒。這亦是為何龐斑要離開言靜庵,浪翻於紀惜借死後才能上窺劍道極致的原因。”
虛夜月和莊青霜聽得花容失色。
範良極笑道:“兩位乖妹子放心,韓柏非是龐斑和浪翻雲,沒有女人他一天都活不了。”接着向戚長征和風行烈:“你兩人小心他,這小子只要是美女便心動,切下可給他任何可乘之機。”還拿眼瞟向谷姿仙、宋媚諸女。
韓柏下滿道:“範老賊,你不要離間我們兄弟間的感情,沒有人比老子更有原則的了。”
眾人轟然大笑起來,這小子竟學人講原則。
虛夜月摟上韓柏的脖子,湊到他身旁深情地道:“對不起!差點害了二哥,月兒以後都不敢了。”
這時反輪到韓柏心中不安起來,正要哄她,谷姿仙優雅一笑道:“事不宜遲,我們便放心讓我們的夫君們去大鬧京師吧!”
宋媚忍不住道:“長征你要小心點呢!”
乾羅呵呵笑道:“放心吧!我可擔保他們吉人天相,哈!裏赤媚竟連續兩次都殺不死韓柏,真想看他試第三次時又是怎麼一回事?”
範良極掏出煙管,指了指身旁的地上,兩眼一翻道:“韓柏小兒,過來跪地受教。”
韓柏怒道:“忘了我的警告嗎?”
範良極道:“我青春正盛的腦袋記性這麼好,怎會忘記,所以亦記得瑤妹今晚何時何地去會你。”
韓柏一聲歡呼,抱起虛夜月,卓然起立,先向夷姬道:“你給我預備熱水,待會由你服侍我和兩位夫人共浴。”
眾女想不到他如此肆無忌憚,均俏臉霞飛,虛夜月和莊青霜則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永遠躲着不再出來。
連戚長征亦搖頭嘆息,自愧不如。
只有乾羅和範良極神色一動,知他是故意遣走夷姬。
夷姬應命去後,韓柏放下了虛夜月,正容道:“為了不讓各位夫人誤會我們真的出外拈花惹車,我唯有把此行目的從實説出。”當下把由在香醉舫遇到媚娘,又如何撞破她的真正身分,詳細説了出來。
最後道:“所以找才想請老戚和行列出手助我,對付這些天命教的妖女,只是有陳成和夷姬在旁,我才有口難言呢。”
連範良極都聽得目瞪口呆,更不用説誤會了韓柏的諸女。
風行烈不好意思地道:“原來如此,我還誤會了韓兄在這等兵兇戰危的時刻,仍忍不住去找女人鬼混呢?”
戚長征老臉一紅,道:“你這不是指桑罵槐嗎?”
韓柏忙道:“當然不是,風兄怎會忘記你是因我向你猛送眼色,知道事出有因,才附和我。”
戚長征心生感激,乾咳一聲,來個默認。
虛夜月歉然道:“韓郎,月兒這麼不信任你,不要怪人家好嗎?我真的以後都不敢了。”
谷倩蓮笑:“傻月兒,你的韓郎怎會怪你呢,若你不吃醋,他反要擔心呢。”
虛夜月垂下俏臉,暗叫不妙,這次又輸給了莊青霜,待會共浴時,定要設法爭回他的歡心才成。
乾羅沉聲道:“小弟你準備怎樣對付媚娘?”
韓柏道:“這事要分兩方面進行,一方面我和長征行烈施展,嘿!那是美男計,就算征服不了這些妖女,亦務使她們不懷疑我們。另一方面則要請我們的盜王出馬,設法把那張名單偷回來,又或者根本沒有這張名單,但以天命教這麼有組織的教派,必有各類形式的卷宗或報告,使我們能找到蛛絲馬跡。”
乾羅沉吟片晌後道:“天命教那兩個護法妖女,或者仍非韓柏魔的敵手,可是若你遇上法後,必無悻免。”
範良極訝:“老幹你似乎對天命教非常熟悉,為何不多透露點給我們知道?”
乾羅嘆了一口氣,露出回憶的神色,緩緩道:“四十年前,老夫曾和天命教的法後”翠袖環”單玉如有過一段交往,曾沉迷了一陣子,此女不但武功臻達天下頂尖級高手的境界,最厲害還是採捕之道,所以能長春不老,她那迷人法,未見過的連想也想不到,她若非敗於言靜庵手下,亦不會消聲匿跡四十年之久。”
韓柏呼出一日涼氣道:“那怎辦才好?”
乾羅道:“假若你能和秦夢瑤合籍雙修成功,便有希望把她在牀上擊敗,道心魔大法乃魔門最高術,應足可破去她的媚法。”
眾人想不到其中竟牽涉到言靜庵,亦可由此推斷出單玉如是多麼厲害,連言靜庵都殺她不死。
戚長征道:“天命教除那兩個護法妖女外,還有什麼能人?”
乾羅道:“法後下就是四大軍師,兩文兩武,胡惟庸應就是其中一個文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