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昏迷後,夢魘連連的賀紹樺,因為夢到血盆大口而嚇得冒出一身冷汗,脱口大呼時,被自己的尖叫驚醒過來。
一起身,他雙眸不安的掃視四周,對上幾雙饒富興味的黑瞳。
賀紹威率先開口,「大哥,你沒事吧?要不要先把污擦一下?」他遞上面紙盒。
「大哥,你叫得好恐怖,我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跑進來一探究竟。」賀紹洋大刺刺的坐在賀紹樺身邊,關懷的拍着他的肩頭,「作惡夢嗎?」
經這麼一説,賀紹樺懷疑起這可能性,但後腦勺傳來的痛麻卻是斬釘截鐵的證據,他不由得伸手去摸,肯定昨晚的事確實發生過。
「紹威,你真的不願意取消我們的賭注?」
「賭注跟你作惡夢有啥關聯?」一聞此事,賀紹威斂眉凝睇。
接收到賀紹威突如其來的轉變,賀紹樺莫可奈何的嘆氣。
「因為這件事,佩瑜不停誘惑我,害我這幾天沒睡好,好不容易昨晚想好好睡個覺,她居然拿着鑰匙開門進來……對了,是誰給她鑰匙的?」
他質問的眼神盯着在場的三人,他們面面相覷後,賀紹威結論。
「大哥,你是撞昏頭了嗎?沒有人拿鑰匙給佩瑜,我們還覺得奇怪,為什麼你睡到一半會摔下牀?是佩瑜經過你房間聽到碰撞的聲音,敲你的門又沒回應,才叫我們來看看,怎麼變成你在懷疑她?」
「是這樣嗎?」賀紹樺不相信的瞅着不發一語的姜佩瑜要她解釋。
姜佩瑜露出無辜的神情,「我才要來找你而已,就發生這件事了。」
一想到他撞到櫃子,她實在很想捧腹大笑,但基於同情心,她趕緊忍住笑,把他兩個弟弟叫來,將他扛回牀上。
他們商量好,為了他的自尊心着想,免得日後因女人爬上牀摔下來的事,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以致他無顏見江東父老,三人一律保密,並口徑一致。
眼見眾人異口同聲,還有諸多疑惑的賀紹樺無法再爭辯,甚至相信了他們的話。
「可能是這幾天我心神不寧的關係,所以紹威,你能不能還我一個清靜?我快受不了了。」
「大哥,身為兩個弟弟的表率,你親口答應生日當天要聽我們的,可是呢?你食言,難道我不能要求你履行約定嗎?」賀紹威執意遵守口頭之約。
「你這是強人所難,要我做辦不到的事。」賀紹樺苦口婆心。
「不管辦不辦得到,你都要完成,不然做弟弟的我,以後還敢相信你説的話嗎?」賀紹威毫不妥協,「紹洋,你説對嗎?」
「我很難評論,兩方都有理,不過大哥,我確實比較傾向二哥,因為這是你親口答應,怎能因為做不到就反悔?」賀紹洋為難的道出他的想法。
「你們……」被夾殺的賀紹樺明白説服不了他們,只好幽幽住口。
「賀先生,別愁眉苦臉的,其實這件事很好解決的。」姜佩瑜來到牀的另一側,坐上去後湊近他,眉開眼笑的説。
「坐遠一點。」賀紹樺渾身響起警鈴,深怕再被她算計。
「幹嘛那麼兇,是不是傷口在疼?我幫你看一下。」話畢,姜佩瑜要掀開他的頭髮。
他轉身,「不用了。」
「沒關係……」姜佩瑜又朝前挪動,胸前也隨之微微晃動,賀紹樺的目光正巧落在她的胸口上。
昨晚似真似假的誘人畫面侵襲發脹的腦袋,他嚇得跳下牀,臉色蒼白的不顧在場人的疑惑,迅速奔了出去。
「從來沒見我大哥如此慌張過,-是怎麼嚇的,他居然完全沒有招架之力?」賀紹威斜揚唇角。
「秘密,你答應不問過程的,」姜佩瑜將食指置於嘴前。
她做的事多幾個人曉得,她就不用見人了,好歹她也是個清純少女耶。
若不是事先已請她朋友心理建設,並傳授幾招對付男人的手段,又喝了點酒壯膽,她可能在一踏進他的房間就奪門而出。
「二哥,還要繼續下去嗎?」賀紹洋咧嘴。
「你説呢?」賀紹威反把問題拋給他。
「當然是……」
答案是什麼?看他們笑得開心不已,不難猜得到,卻苦了賀紹樺隨時得提高警覺,緊繃神經注意姜佩瑜的一舉一動。
晚上的到來,成了賀紹樺最不願接受的事。
吃完飯,他提心吊膽的回到房間,一踏入,趕緊鎖上門,心踏實不少。
然而才剛放下的緊張,在轉身瞥見牀上一抹燦爛如陽光的笑靨時,又硬生生的梗在喉間。
「-……」難怪吃飯時不見她的人影,原來是跑來他房間。
「不高興見到我啊?」姜佩瑜緊抓着被單,露出白皙的香肩,似在暗示遮掩的身體是赤裸沒穿衣服的。
「我該高興嗎?」賀紹樺不置可否的後退,背抵着門板。
「嗯,我想想……你有完整的家庭,兄弟問的感情又那麼好,加上事業有成,我實在想不出來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不要轉移話題,我是指-!」他加重語氣強調最後一個字。
「我?那我更想不出來,我每次都想盡辦法娛樂你,所以你看到我,應該很期待『現在她要做什麼』才對。」她理所當然的説。
「強詞奪理。」他不認為她不懂他的意思,分明是故意混淆視聽。
「不、不,我可不是強詞奪理,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穿什麼嗎?」姜佩瑜稍稍將被單往下拉了一點。
見狀,賀紹樺冷汗直流的制止,「把衣服穿好,我不想見到有女人裸着身體在我房裏走來走去。」
「感謝你的提醒,我倒是沒想到這件事。」她將被單纏繞在身軀後,小心翼翼的下牀,免得被過長的布料絆到腳。
慘,説錯話。
賀紹樺趕緊改口,「-坐着就好,不要下牀。」
「來不及了,我覺得你的建議滿不錯的,應該嘗試看看,你要不要也把衣服脱了?」姜佩瑜緩步走向他。
早該落跑的賀紹樺,卻因隨着她走路而搖擺的削瘦頸子,甩動的髮尾,迷人的笑顏,用着被單包裹仍掩飾下了的姣好身材,猶如出水芙蓉動人心魂,也震住他的雙腳,如紮根般拔不出來跨出第一步,只能眼睜睜望着她來到面前。
他怎麼搞的?昨晚看到她的乳溝怕得要命,今晚卻又反常的被她吸引?
果然他開始陷入神智不清且判斷力兩極的境地,再不睡好,他懷疑其他感官神經也會步上後塵。
「不回答是同意-?」姜佩瑜的纖纖玉手遊移在他衣服的第一顆鈕釦上。
「別開玩笑,我一點都沒意思要跟-裸奔。」他渾身僵硬,任憑她把玩鈕釦,也不敢去碰她赤裸的肩膀,並極盡可能的不正視她,免得禁不住往下移動到她胸口。
「我想也是,我們都還沒坦誠相見,要一起裸奔是強人所難了點。這樣的話,你要不要先……」她眉飛色舞的拉起他的手,「把你的衣服脱了再説。」
「放手,不要碰我。」賀紹樺艱難的吐着反抗的話。
折磨,這是要命的折磨,而且這折磨還是他自己引進門的,如果一開始他沒心軟的拯救她脱離虎口,帶她回家暫住,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麼説起來,原來罪魁禍首是自己!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姜佩瑜笑逐顏開的用指腹畫過他嚴肅的臉龐,察覺到他驟然的緊繃,「你真的很怕?」
發現這幾天他笑煞人的反應,使得她似乎越玩越起勁,也越來越順手,只是若當他曉得這是她跟紹威的部分協議時,肯定惱羞成怒,不過紹威説沒關係,交給他處理。
好吧,既然紹威信誓旦旦的保證,她就安心做事,別輕易露出馬腳。
「沒有,不要胡説八道。」他倔強的否認,「我只是不敢相信-一個女孩子家,居然不知羞恥的穿這樣在男人房裏走動。」
「當然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幸看到,要不是為了挑逗不為所動的你,把你拐上牀,我何必大費周章這樣做,所以考慮一下,直接上牀等我。」
「別想,我要跟誰上牀由我自己決定。」
「那我要跟誰上牀也由我自己決定,你願不願意配合完成我的心願?」姜佩瑜順着他的話接口。
「請-找兩情相悦的對象。」
「不就是你!」她迅速的又把話題繞回他身上。
「我拒絕承認這件事。」賀紹樺脱口而出,卻落人口實。
「哦,原來……我瞭解了,你口是心非。」姜佩瑜抓出他話裏的語病。
天!他怎麼越描越黑,這下該如何收拾?
「請-不要妄下定論。」
「有嗎?你的意思很明顯啊,是不是在害羞?」她調侃他。
「我沒有必要為了不存在的事害羞,我要離開了。」再扯下去,他的睡眠品質又要嚴重受到影響。
「這是你的房間。」以為他忘了,她提醒他。
「讓給-,反正叫-走,-也不會走。」
「不會啊,我只是來讓你看一下,然後我就會離開了。」姜佩瑜指着被單,暗喻要給他瞧的是她的身體。
「請-潔身自愛。」
「我很潔身自愛啊,所以你快看……」
隨着言語流泄,姜佩瑜雙手抓住被單,使力一掀,賀紹樺為了避免轉身喝止,卻因力道太猛而撞到門板,咬牙切齒的忍住額頭傳來的疼痛,卻在她話畢時,詫然回首,用着不敢置信的黑瞳凝睇她。
「-説什麼?」
「我説請你瞧瞧這件韻律服,適不適合在成果展表演時給學員穿,你幹嘛沒聽完就去撞門,你以為我真的沒穿衣服啊?思想不純喔。」姜佩瑜故作訝異。
「是誰誤導我?」他氣她無厘頭的捉弄。
「這一切都只是為了笑果,是微笑的笑喔。」
「一點都不好笑,-可以走了。」他下達逐客令。
「晚安,早點睡。」
門關上後,賀紹樺尚為了姜佩瑜的戲弄而吹鬍子瞪眼。
連續兩日負傷的賀紹樺,成了兩個弟弟戲謔的對象。
「大哥,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前天后面,昨天前面,今天要換成哪裏?」賀紹威莫可奈何兼同情的望着多災多難的賀紹樺。
「最重要的臉都撞到,其他應該也無所謂了。」賀紹洋同樣搖頭嘆氣。
「紹威,紹洋,你們兩個也幫幫忙,你哥已經夠可憐,就不要再調侃他。」姜佩瑜替賀紹樺説話,畢竟他會這樣都是她的錯。
「呵,安啦,講一講而已,大哥不會計較的。」吞下最後一口吐司,賀紹威站起,「紹洋,一起走吧!」
「好,等我。」賀紹洋識趣的不當電燈泡,跟賀紹威一同離開。
從頭到尾始終沒發表意見的賀紹樺,在弟弟們走後,悶悶不樂的開口。
「-都叫他們名字?」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姜佩瑜納悶他有此一問,「紹威跟我同年,紹洋比我小,我叫他們名字很正常啊。」
「嗯。」賀紹樺頓時覺得自己有點雞蛋裏挑骨頭,便不再問。
「你很介意嗎?」她瞅着驟然沉默的他推測。
「沒。」賀紹樺否認,
他有必要介意嗎?可是不介意,他問那句是什麼意思?
事實再明顯不過,他是介意,非常介意説喜歡他的她,居然陌生的稱呼他「賀先生」,他很不是滋味。
「呵,你又在口是心非了。好啦,我也可以叫你名字,只要你允許的話。」相較於賀紹樺的忸捏,姜佩瑜大方的宣佈,「因為你一直沒要我改變對你的稱呼,所以我想你應該比較喜歡我這樣叫你,像紹威跟紹洋就很清楚的跟我説,這樣叫有隔閡感,要我直呼他們的名字。」
「隨便。」賀紹樺語氣淡然,聽起來極沒誠意。
姜佩瑜聞言愣了一下,思索他的話意後,才慢條斯理的尋求他的肯定。
「這句話是説,我可以隨便叫你什麼嗎?」
等等,怎麼她解釋出來的意思,跟他的本意大相徑庭?難不成她又有啥鬼點子要捉弄他,為了保險起見,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趕緊澄清,「不是。」
「那是?」姜佩瑜挑眉續問。
「只能叫名字,其他一概不行。」賀紹樺給她標準答案,免得她自創好笑的詞亂叫他,到時真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哦,真可惜,我都已經想好了。」她惋惜不已,又笑逐顏開的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打算叫你什麼?」
「不想。」賀紹樺直截了當的回絕,表明他沒興趣曉得。
「好啦,聽聽又不會怎樣,我説-……」
不理會姜佩瑜的興匆匆,賀紹樺推椅子站起。
「我吃飽了,該準備上班。」他不再多言,主動幫忙收拾東西后,便上樓換衣服。
跟他待在廚房清洗餐盤時,姜佩瑜的心頭是暖烘烘的。
雖然他不輕易説好聽話,個性又呆板得可以,但其實他對她真的很好。
舉她戲弄他為例,儘管他不喜歡,也曾開口要她別做,卻沒有一次怒不可遏的發脾氣,這表示他不止修養好,還很包容她,否則她哪有可能肆無忌憚的在他的地盤上撒野還不認分。
這個温吞的男人,何時才會在她誘惑他時失控,而非老是將她趕出來,或是自己甘願到客房睡?
唉!這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她居然萬分期待,無奈他不領情,總是換來她一次一次的失望,孤枕抱憾到天明。
為了視察健康月的活動,賀紹樺跟幾名主管到會場巡視,隨即繞到臨時改建的有氧教室,瞭解學員上課的情形。
透過透明玻璃窗,裏頭動感的節奏不由得感染平日工作煩重的主管們,跟着打拍子。
原本視線環顧整個教室的賀紹樺,逐漸聚焦落在前面帶動的姜佩瑜,身穿半截式韻律服的她,汗水濕潤肌膚,在燈光的投射下,閃着亮眼的光芒,增添她獨特的健康魅力。
突然她移動到門口,探出頭,開朗的笑着。
「各位英俊的先生,你們有沒有興趣進來體驗一下有氧的活力?別害羞喔,多運動有益無害的。」
眾人面面相覦,躍躍欲試的念頭只出現在心中,要他們真的進去跳,還真的不敢,總之怕出糗難看:
沒見半個人有動作,姜佩瑜踏出,主動來到賀紹樺面前邀約。
「賀先生,身為上司,你要不要帶領大家一起參與?」
「不打擾你們。」賀紹樺淡漠道。
「怎會打擾,大家都很期待呢!」她勾住他的手腕,「走吧。」
「放開我的手,請莊重點。」揹着主管的賀紹樺,用着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厲聲警告。
「有關係嗎?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們不是『普通朋友』。」姜佩瑜也輕聲回應,並刻意強調後面四字。
「那也不表示在公開場合,如公司這種上班的地方,可做出親暱的舉動給大家欣賞。」他對她沒有分寸的舉動,感到不以為然。
「這樣才足以説明賀先生有軟性的一面,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女朋友,那大家會更佩服你的感性。」姜佩瑜絲毫沒意思放開手。
「什麼時候-變成我女朋友了?」賀紹樺蹙眉。
在傳的緋聞,頂多是説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何以多出這一項?
「呵,你消息落伍-,因為前幾天中午,電梯裏的那羣人看到你拉我出來,電梯外的人看到你帶我坐到頂樓,於是綜合起來推論,我們一起共進午餐,應該已經正式交往,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住在你家。」姜佩瑜笑言解釋。
聽完,他嗤哼,「一羣無聊愛扯八卦的人。」
「你身在其中很困擾吧?」
「還好,只要別太扯都可以接受。」賀紹樺不置可否。
「對象是誰都無妨嗎?」
「不!」他斬釘截鐵的否認。
「是我,你才不介意嗎?」她眉宇之間盡是柔情。
「-該回去上課,別打混,不要讓人家以為-是憑藉關係才得到這份工作。」賀紹樺拉開她的手提醒,隨即帶着一干人等瀟灑離開。
「是,謝謝賀先生的指教,我會努力的。」姜佩瑜正經八百的朝賀紹樺彎腰,刻意揚高語調,給豎耳傾聽的主管們錯覺,以為他是為了教訓她,又擔心失了她的面子,才耳語交談。
難得有機會他們的話題扯到這裏,正好趁此探他的口風,怎知他依然有本事推得一乾二淨,若無其事的丟了個問號給她。
好吧,現在他嘴牢不講,以後多找時間再試探。
按慣例,中午時刻一到,姜佩瑜就會拎着兩份午餐到頂樓,而結果除了那天碰到賀紹樺折返外,其餘幾天都是大門深鎖,連今天也是。
每次想碰運氣,都是落空,她只好倖幸然的將一個裝着粉紅便當盒的袋子掛在門把,反正他會吃,這是她往好的方向想,不好的話呢,説不定倒掉了吧。
不過至少她親眼目睹放在廚房的便當盒是空空如也,還是洗乾淨的,因此她寧可相信他賞臉吃完了。
掛好後,她帶着失望的心情轉身低頭走沒幾步路,賀紹樺竟從旁現身擋住她的去路,納悶的她抬頭,
「真巧!一起吃飯?」
「嗯。」賀紹樺應允後,率先跨出步伐,來到門口,順手取走袋子。
當兩人工剛一後來到辦公室角落的桌椅後,賀紹樺放下東西,不悦的黑眸掃過她的穿著。
「-能不能別穿這樣在百貨公司裏晃?」
為了減少跟她正面的接觸,他在十二點鐘前十分鐘,便離開辦公室,站在不易被她察覺的暗處等待。
其實他大可以直接告訴她別來了,但他説不出口,更實際點形容,是他也很期待跟她獨處的時光,然而他又擔憂她會做出超乎意料的行徑。
於是他遊移在矛盾中,最後都是理智戰勝感情,選擇避不見面。
只是今天看到她穿着上課的韻律服,任由小蠻腰暴露在空氣中,而胸脯包覆在緊身衣裏,卻難以完全遮掩,甚至隨着走路晃動,以這樣惹火的裝扮走在百貨公司裏,不免引人遐想。
思及此,他頓時悶悶不樂,為了她的安全,他違反幾天來的作風。
「啊?」姜佩瑜垂首張望,明白他的意思,「哦,因為下課有點延誤,我怕來不及,就趕緊拿着便當衝來找你,忘了多披件外套。」
「這幾天我下在,-應該曉得我的意思,為什麼還擔心來不及?」賀紹樺不解的問她急切的心情出自何因。
「我知道啊,但你不是把我送來的便當吃光了嗎?憑着這點,我想要讓你準時吃到我做的午餐。」姜佩瑜綻放着幸福的笑靨,那是種愛人吃光自己親手做的食物時,所洋溢的滿足微笑。
霎時他覺得有點錯亂,她是真的喜歡他,不是為了達到紹威的要求而強迫説眼自己喜歡他?甚至做一些足以感動他的行為,來混淆他的視聽嗎?
凝睇她的水眸,盡是真摯,全無虛假,也就是説,她挑逗他出自於愛意,只不過得顧及紹威的要求,積極的想與他做愛,而省略一般正常程序。
現在既然已極其肯定兩情相悦,更該慢慢進展,打定主意後,為了減緩她急躁的衝勁,他提唇。
「明天開始我會在辦公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