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活動雖然延宕了半小時,但還好底下的觀眾還挺有耐心,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騷動與不滿。
加上因為他的出席,購買率大增,他代言的成績,讓廠商相當滿意,於是對於他遲到一事,也就不再加以追究。
只是廠商不追究,副總卻不願善罷干休,在活動進行到一半時,她先將方譯嫺叫到辦公室,針對今天的差錯,將她痛斥一番。
「方組長,-怎麼可以叫楚先生來替-説情?剛剛那麼多人,我給-留面子,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會原諒-今天的錯誤。」
譯嫺知道再怎麼解釋也是沒有用,反正,現在不管她説什麼,副總也會認為她是強詞奪理,所以她只能沉默不語。
過了二十分鐘,副總才停止了責罵,緊接下來的,便是懲處。
「方組長,雖然今天廠商沒有嚴厲指責,但依照公司的制度,我必須要將-調降為副組長,以示懲戒。」
「什麼?副組長?」
「這項提案我會呈報上去,下個月一號,就會正式生效。」
方譯嫺聽了,什麼話也説不出來。
「我知道了。」她低着頭,難過地轉身離去。
一打開辦公室大門,她發現有一堵巨大的身影擋在她前頭,仰起頭,她看到的,竟然是……
楚天驕!
「活動進行到一半-就不見,-不是應該在會場上監控的嗎?」説完,他發現到她眼角閃着淚光。「-哭了?」
「沒……沒什麼,你……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活動結束,我還留在那裏做什麼?活動的結果很好,短短半小時內,我就幫你們公司拉出七百萬的業績,就連代言的那支表,也賣出了快三百支……」
他越説越覺得不對勁,為什麼她的眼睛會那麼紅?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把方組長調降為副組長了。」副總説道。
聞言,楚天驕怒眼以對。
「為什麼?剛剛我不是説過了,遲到這件事跟她無關,要怪就怪到我身上,幹什麼還要懲罰她?」
副總帶着笑走上前來。「楚先生,請你別再袒護她了,這公私要分明,我們才好帶人,我也是完全按照公司的制度……」
「去-的狗屁制度!誰説我袒護她了?-要我説幾遍-才聽得懂?是我遲到,我延誤了時間,不是她,-到底聽懂了沒?」
他的雷霆怒吼,當場把副總嚇得面無血色。
「楚先生,就算……就算是因為你遲到,才導致整個活動延誤,但……」
「但整個活動有因為我的遲到而搞砸嗎?」他走到副總面前,凌厲的目光瞪得她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話……話是沒錯,可是……」副總還要説時,楚天驕又接了話。
「我在短短半小時內,替貴公司創造了七百萬的業績,還替廠商賣出三百支限量表,光憑我這能耐,難道説……就抵不上我遲到那幾分鐘的過錯嗎?」
他接着説道:「要是-非得要照合約來做的話,好,麻煩請你們的總經理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在乎我替貴公司賺的這些錢,還是在乎我遲到的那幾分鐘!」
看着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譯嫺趕緊出面緩頰。
「你別再説了,總之,我讓你遲到,就是我的不對,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你不知道,就別在那邊替我強出頭,行嗎?」
當她説完這話,楚天驕不禁傻眼。「-説我……強出頭?」
他為她伸張正義,替她説明原委,想洗刷她的冤屈,沒想到她不感謝他就算了,還在這蠻橫無禮的女人面前,説他強出頭?
好,既然她都這麼説了,那他還有什麼話好説,枉費他一心想幫她,到頭來,還被她指責。
「好,既然是你們公司的事,那我就不再管-了,反正我今天代言完,就跟你們再也沒有瓜葛,今後你們要怎樣,一點也不關我的事。」説完,他不再多言,甩頭走人。
看着他氣急敗壞離去,譯嫺心裏五味雜陳。
她心想,這下真的完蛋了,把他搞得這麼火大,他會原諒她才怪。
沒想到,才剛跟他把關係搞得不錯而已,現在卻為了一個誤會無法澄清,而再度陷入谷底,這下可好,她和他的關係又重新歸零,回到起點了。
轉過頭,看着副總坐在座位上不發一語,她只好先行離去。
果不其然,在往後的兩天裏,楚天驕就再也沒有打手機給她了!
從報章雜誌得知,他並沒有馬上搭機返美,暫時借住在他阿姨那裏。
像他這麼紅的人,想要低調行事,還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既然知道他在台灣,她心裏至少就比較安心了。
她和他之間搞得這麼僵,絕對不是她想要的,幸好從霈儀那兒得知,他非常喜歡畫,於是,這些日子,她告訴自己,要從這方面下手,好有機會,能再重新接近楚天驕。
為了能與楚天驕有共同話題,她開始認真研究世界名畫。
她將所有有關羅浮宮的書,統統買回家K。
經過一個星期的抱佛腳,她總算已經有了初步概念。
雖説兩年前她曾到法國旅行,但她主要是去享受美食及浪漫的夜生活,聽聽爵士樂,喝喝左岸咖啡,陶醉在被法國男人搭訕的氛圍中,至於那些什麼博物館、美術館,她可就只有走馬看花,拍照留念,也沒認真去欣賞。
唉,書到用時方恨少,要是當初她能多花點時間在上頭,現在也用不着這麼苦惱了。
不過臨陣磨槍,不亮也光,憑她方譯嫺這顆金腦袋,要吸收什麼知識吸收不來?只要背背那些畫的名稱,還有畫者是誰,應該就能唬得了人了。
呵呵呵,到時楚天驕一定會被她的美術涵養給吸引,然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後就會原諒她,不再跟她多計較。
終於,羅浮宮名畫來台展示的時間到了,地點在市立美術館,而她也打聽到,今天,楚天驕將會去參觀,所以,她得要好好把握機會,將原有的良好關係,重新再找回來。
當晚,當她盛裝前往,果不其然,立刻在入口處引起莫大騷動。
原本就夠水噹噹的她,今天又刻意穿上了一套醒目的香奈兒嫩紅色套裝,苗條的身形,自信俐落的步伐,姿態優雅,風情無限,長髮隨她走路的姿勢飛揚,真有説不出的風情萬種。
天啊,她真是美呆了。她經過透明玻璃門時,看到裏頭的自己,都不免被自己深深吸引。
走進美術館,她開始搜尋楚天驕的身影。
二樓的展覽場內,有着寬闊的空間,舒適的照明,人潮不少,所有的名畫都被小心翼翼地隔在紅絨圍欄裏頭。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在一幅裸女畫前頭,她發現到楚天驕。
他穿着一襲剪裁合身的鐵灰色西裝,看來高大英俊,渾身散發着狂野又不失優雅的氣質。
他靜靜地站在那,右手插在口袋,靜靜思凝的樣子,早把一些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迷得差點昏過去。
她深吸一口氣,踩着自信腳步走上前去,當她走到他的身後時,發現他正在注視的那幅畫……糟!她沒見過ㄟ!
腦袋瓜很快地搜尋一遍,糟了糟了,畫裏頭那個全裸的胖女人是誰呀?應該是那個那個……
當她正陷入沉思時,赫然發現,楚天驕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
「呵呵,真巧啊,你也來看畫。」她硬着頭皮走了過去,儘量笑得十分鎮靜。
楚天驕禮貌性地對她點了點頭,懶洋洋地看了譯嫺一眼,充滿智慧的目光閃爍着,好像對於她會前來看畫,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看他眼神中充滿着陌生,顯然地,好像對於那天的事,仍舊餘氣未消。
「這畫畫得真好,是安格爾的『土耳其後宮侍女』,真是幅偉大的曠世之作。」她拚了,從腦海中幾幅類似的畫裏,挑選出其中一幅。
「小姐,-也懂畫啊?呵呵,真不簡單,這裏的畫都不常見,-一看就懂,-是畫家嗎?」站在她身旁的一位歐吉桑稱讚道,一聽就知道是來搭訕的。
「我不是。」譯嫺禮貌回應。
滾啊,你這死老猴,少來破壞本小姐的好事。她在心中想道。
「不是畫家還知道這是什麼畫,更讓我佩服了。」
歐吉桑竟然在她旁邊鼓起掌來,是怎樣?在看馬戲團表演嗎?
「我當然知道了,我研究世界名畫已有好幾年,這是我的興趣,我當然知道。」這話,她是説給隔壁的楚天驕聽的。
「真的啊,小姐,我也很喜歡名畫,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找-一起研究研究?」
研究你媽啦,死蒼蠅!她在心中罵道。
「再説吧!」她懶得理他,不再搭腔。
歐吉桑自討沒趣,最後訕訕離去,方譯嫺鬆了一口氣,偷偷瞧看楚天驕。
他剛好也側着臉看她,對她發出一記高深莫測的笑,那個笑好可怕,不知是示好還是……表示原諒她了?
「-真的懂畫?」他終於開口。
這話問得她心虛、盜汗。
「嗯……是啊,小有研究。」呵呵,別再問了,會穿幫啊!
「達利的『麗達天鵝』,-可以説成是安格爾的畫,不錯不錯,研究得實在透徹。」説完,他用氣音哼了一聲。
轟!
她猜錯了!
天啊,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出糗,她真是笨啊!不懂幹嘛裝懂,還那麼大聲説她研究過好幾年,這下牛皮吹破,她……好想死啊!
「對嘛,我就説是達利的,他和安格爾的畫風太接近,難怪我會一時看錯。」她硬ㄠ,非ㄠ到底不可。
這回,楚天驕並沒有回應她的話。
大概是覺得跟她聊畫,無非是對牛彈琴,一點也沒必要吧。
什麼達利,什麼安格爾,她只聽過人名,畫的是什麼東東,她一點概念也沒有。
接下來,她再也不敢隨便聊畫,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次美術館展覽的畫,都是她沒看過的,為什麼沒有達文西的「蒙娜麗莎的微笑」?為什麼沒有拉斐爾的「美麗的女園丁」?這些她就懂啊!
「喔,對了,上回的事,我鄭重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那麼生氣……」
沒想到,他只冷冷説道:「沒事了。」
好冷喔,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其實他會有這種反應她也不意外,畢竟過了那麼久,她才來賠這個禮,在時效上,早就已經冷卻掉了!
直到看到最後一幅畫,楚天驕再也沒跟她交談,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美術館,走得瀟瀟灑灑,不帶走一片雲彩。
看着他離去的身影,譯嫺的心在淌血,信心像被洪水沖垮的堤岸,完全崩潰。
走出美術館,天空灰濛濛,無雨,但有着微微的風。
老天爺到底是怎麼了,她方譯嫺難得如此誠心跟人家道歉,為何他還這麼高傲,一點也不肯賞臉。
人家不是説,美女不管做什麼事,都是值得原諒的嗎?況且,她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他還要怎樣嘛!
還是説,她長得一點也不漂亮,模樣一點也不楚楚可憐,引不起他的惻隱之心?
她漫不經心地走着,來到美術館旁的公園,不知怎的,四周雖然有燈光的照射,但她發覺草地一點也不綠,花朵一點也不美,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哀愁,是老天爺在為她哭泣嗎?哭泣她這樣一個美女,沒有一個俊帥挺拔的男人相配……
突然,噗ㄓ一聲──
她發現她踩到一坨軟軟的東西,低頭往下看……天啊!不會吧?是……是黃金!?
是哪個死沒公德心的,出來-狗卻沒有隨身攜帶塑膠袋來撿狗大便,害得她……喔,不要吧,她的LV……
當她面對腳下那堆黃金而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
她朝着聲源望去,原來是個塊頭超大的光頭男子,他牽着一隻醜不拉嘰的鬥牛犬,正笑得前俯後仰,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趕快去買樂透,我保證-一定會中大獎……哈哈哈……」
哇哩勒,這死光頭,膽敢這樣笑她,像他這種幸災樂禍的人,她敢篤定這黃金一定是那隻鬥牛犬的傑作。
「我問你,這大便是不是你的狗拉的?」
「-怎麼那麼聰明?説真的,-能踩到我家『英雄』的屎,算是-的福氣,不信-趕緊去買張樂透,要是中了大獎,別忘了分我一點就行了。」他一點也不為他的行為道歉,還沾沾自喜,幸災樂禍。
中你媽啦!中華民國是沒有國法了是不是?
看着對方囂張跋扈的樣子,她一氣之下,拿起沾了狗屎的高跟鞋,像丟鉛球一樣,朝他K了過去。
後一系!
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神準,一K就K到他的頭,讓他的臉也跟着「沾光」。
「哈哈哈哈……你也趕緊去買樂透,我保證你一定會中頭獎。」報應,現世報,活該死好!
光頭男子惱羞成怒,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伸出大掌一把抓住她的香肩,用力一扯,她的細肩帶當場斷裂。
「你……你把我的衣服撕破了?嗚嗚……這套要上萬ㄟ……」才剛買的香奈兒一下子就莎喲娜啦。
她不管了,她一定要為社會清除這人渣敗類!
慌亂中,她從皮包裏拿出防狼噴霧器,但沒想到還沒噴到對方,腳下突然一滑,當場摔得屁股開花,而噴霧器也隨即滾落到一旁。
「哎喲……好痛喔!」腦袋彷佛被抽空,頭頂小鳥亂亂飛。
「哼!臭三八,敢噴我?看我怎麼教訓你。」粗厚大掌再次罩上前來,可萬萬沒想到,當他正要伸出魔爪時,一道嗆鼻的氣體,直接噴到他的眼睛,嗆得他喊爹叫娘,踉蹌朝後退去。
光頭男的悲慘下場還不止於此,一記飛踢,直中他的肚皮,讓他整個人往後飛去。
在他還痛得哀爸哭母的時候,一記猛拳又送到眼前,捶得他眼冒金星,最後,他被抓着領口,從地上拉了起來。
他不得不乖乖順着對方的意,來到方譯嫺面前。
「把她鞋底的大便給我舔乾淨,否則,你就準備到醫院去接骨吧!」楚天驕冷冷地説。
「舔……舔乾淨?那……那是大便ㄟ……」光頭男一臉苦瓜樣,差點沒被嚇到尿褲子。
「既然知道是大便,又為何不收拾乾淨?你不知道公園是開放的空間,任何人都沒權利破壞嗎?」楚天驕冷眼一瞪,光頭男立正站好。
「我……我錯了,請……請你原諒我……」
「現在馬上把這些狗屎給我清乾淨,還有……」他回頭看了譯嫺一眼。「那雙鞋多少錢買的?」
「兩萬……八!」其實才一萬六。
「照原價的兩倍,賠五萬六給她。」他表情很輕鬆,但看在光頭男眼中很可怕。
「五……五萬六?我……我沒帶那麼多錢啊!」
「皮夾給我!」
「要……做什麼?」
「叫你皮夾給我你-嗦什麼?」
光頭男乖乖將皮夾奉上,幸好他只帶兩千,就算全拿走,他也不會太過心疼。
怎知,楚天驕並不在乎他的現金,他拿起信用卡和現金卡,然後一手抱起那隻鬥牛犬,説道:
「現在馬上去預借現金,我給你半小時時間,如果你不拿五萬六來,我就將這隻狗和這些大便一同送去檢驗,到時候,連同罰金和這位小姐的醫藥費,我會讓你哭得更慘,損失更多,你信不信?」
信!信啊!他當然信,這男人天生就給人一種打從心坎裏懾服的恐懼感,除非他不怕死,要不然,他知道跟他硬拚,是不可能會佔到便宜的。
楚天驕對錶。「還有二十九分三十秒,你慢慢來,沒關係!」
光頭男一聽,從頭皮麻到腳底,連忙拿起信用卡和現金卡,像逃難似的,趕緊衝到最近的銀行去領錢。
狼狽坐在地上的譯嫺,發也亂了,妝也糊了,兩隻高跟鞋像廟裏的聖茭,一正一反分隔兩地,絲襪破了大洞,香奈兒肩帶斷了一條,嗚嗚……她怎麼會在他面前變成這副模樣,她不要啊……
他扶着她坐在一旁的公園椅上,並替她把鞋拿了回來。
「來,把鞋子穿上吧!」
待她穿好鞋,他接着説道:「好了,先在這坐一會,等那傢伙把錢送來,我……」
要載我一程嗎?好哇好哇,這當然好了。
「我幫-叫計程車,看-這樣子,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譯嫺一聽,心裏飄起雪,嚴冬提前駐紮在她的心裏。
「也……也對,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她無奈地説,興奮得稍嫌太快。
沒多久,光頭男子提領了五萬六前來,一手交錢,一手交狗。
楚天驕把錢放進譯嫺的包包裏。
「好好去買雙新鞋吧!」
他送她到大馬路,攔了一部計程車,譯嫺上車後,搖下車窗,對他説道:「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真的會很慘。」
「以後別一個人這麼晚在公園裏散步,知道嗎?」
方譯嫺點點頭,但心裏頭還有一句話,她不得不問:
「那天的事……你願意原諒我了嗎?我並不是有意要説那些話來氣你的。」她垂着肩,像個犯錯的小女孩。
「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其實我也有錯,那天千不該萬不該拖那麼久的時間,事後想想,是我不對在先。」
聽到他這麼説,譯嫺心裏開懷多了,幾天下來鬱積在心裏頭的低氣壓,終於獲得紓解。
「對……對喔,過幾天我想……」
當她要跟他約個時間請他吃飯時,冷不防的,他突然將頭伸進車子裏,在她還來不及意會之時,他的唇已經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在人來人往的中山北路上,在一名老芋頭司機的面前,楚天驕一點也不避諱別人的眼光,就這樣……就這樣輕易地奪去她的初吻!?
她感到萬分錯愕,不行啦!她的初吻應該發生在一個浪漫美麗的夜晚,不該是在這樣車水馬龍的大馬路邊啊!
「-先乖乖回家,這陣子我住我阿姨家,有空,我會打電話給。」
他好像攻下城池的將領,在達到目的後,面露勝利得意的笑顏。
「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司機發現譯嫺已經整個人呆掉,連忙伸手拍拍她肩膀。
「好……好,走啊,那就直直走……」她的腦袋裏已亂成一團。
這一天,這一刻,在楚天驕英雄救美,並説好要再打電話給她後,譯嫺的心,再度被俘虜,並深深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