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他不介意,應該説是已經習慣了女人們在他眼皮底下的小把戲。
比如黃秘書,比如以前的助理,比如很多生意上可能遇到的年輕女性,或者是一些儘管嫁作他人婦仍不甘寂寞的女人,他見得多了,早已麻木的習以為常了。
但此刻他卻發現自己難以掩飾心底裏這不爽的情緒。
龔詩辰看着莊文天略微陰沉的臉,還有那雙掃過來的眼眸,以及手中被放置一處的咖啡。
心頭微微的心驚和委屈,難道她煮的咖啡這麼難喝嗎?書上説這樣就是最佳火候,最佳搭配?
會議繼續,我出去一下!
莊文天端着手中的咖啡杯子,一邊轉身吩咐那個經理繼續會議的內容,一邊起身離開了會議室的同時,看了黃秘書一眼,最後瞄了龔詩辰一眼,淡淡道:
niki過來一下!
語氣裏似乎夾雜着某種莫名的氣惱,黃秘書看着龔詩辰有些緊張的跟了出去,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總裁辦公室內,莊文天把咖啡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一邊打量着這從來沒有喝過的咖啡,一邊抽了紙巾擦了擦嘴角,甚至衣服上也濺了一些,難得如此的狼狽,固然剛才光線不好,其實還是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這種結果,莊文天不可能説毫不介意。
對不起總裁,可能是我煮的咖啡還不夠火候,或者有失水準,我下次改進!
龔詩辰無奈的道歉,有些不甘心想確認自己煮的咖啡那麼難喝嗎?臉上的表情顯得倔犟而又委屈,固然道歉的口吻,可是莊文天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心甘情願,更沒有意識到哪裏錯了。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龔詩辰抬頭髮現,莊文天淡淡的口吻,臉上沒有剛才那麼嚴肅,似乎還有一些淡淡的笑意在眼底裏,那麼奇怪的看着她?
啊?
龔詩辰被他這麼一問有些發愣,不就是錯在她煮的咖啡不好喝嗎?還能錯哪裏,她不是道歉了嗎?
這是什麼咖啡?
莊文天沒有理會龔詩辰的驚訝的視線,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怪她,只是想知道她怎麼會突然端來這樣的咖啡,又苦又難喝。
愛爾蘭咖啡!?
莊文天的問話讓龔詩辰不自覺的扶了扶眼鏡,難道她煮的咖啡,讓人喝不出來是愛爾蘭咖啡?這麼糟糕啊?以至於她回答莊文天這個問題時,更像是不能確定的反問句一樣。
愛爾蘭咖啡!怎麼突然換咖啡了?我喜歡喝卡布奇諾!
他索性坐在了辦公桌前,看着她發窘的吃驚的模樣,有些難得一刻的愜意,這樣偷懶的行為,似乎有點兒不自覺,而且他更關心誰這麼熱心,誤導她給他煮愛爾蘭咖啡?
總裁原來愛喝卡布奇諾?
龔詩辰臉上了然,原來是黃秘書故意耍她,怪不得剛剛特別提醒了她要煮愛爾蘭咖啡。
黃秘書告訴你的吧?
莊文天的語氣裏有些淡淡的無奈,居然需要自己主動為她伸冤,看她的樣子是怎麼也不會故意弄難喝的咖啡給他的。
沒有由來的相信她沒有那樣的壞心,莊文天第一次覺得自己對於龔詩辰的信任來的沒有理由。
嗯。
龔詩辰輕聲應到,並沒有趁機攻擊黃秘書的打算,既然他都知道了,她還要解釋什麼呢,只是有些生氣自己怎麼這麼笨,以後絕對不能輕信黃秘書的話,她還不如直接問莊文天更好。
記得,下次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問我!
莊文天起身,看着她臉上那麼平靜,就知道她不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女人,這讓他對於她更產生了一種難得好感,甚至有些小小的得意自己對於她的認知,是如此的直接而且正確。
好的!
龔詩辰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沒有料到莊文天説的話正是她想要那樣做的,抬眼看到了莊文天那淡淡的温和的眸光,臉上不覺一紅,怎麼覺得他們好像心有靈犀似的。
這感覺讓龔詩辰立刻清醒起來,瞎想什麼呢?
內心深處已經給自己無數個小拳頭,連忙嚴肅了神色,跟着莊文天一起出去,繼續開會。
黃秘書看着龔詩辰默不作聲的跟着莊文天進來了,似乎龔詩辰剛被訓過似的,臉色還奇怪的嚴肅着,而莊文天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讓人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緒。
黃秘書有些得意的看着龔詩辰,卻不知道莊文天的眼底裏瞄到她時,那一抹冷酷和厭惡。
是的,厭惡,他討厭女人們耍的小手段,而眼前黃秘書耍的手段之所以讓他覺得如此厭惡,完全是因為她耍弄的對象是龔詩辰?
莊文天第一次走神的開會,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投影儀下顯示的數據和圖表。
黃秘書完全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個小惡作劇會害得自己被莊文天厭惡,而莊文天完全沒有表現出來任何對於黃秘書的不滿,但是那並不代表嫌惡的情緒不存在,當然,莊文天做什麼,想什麼,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猜得到的,他更擅長於不動聲色間將敵人殺的片甲不留。
只是,這一次他似乎有些顧慮,因為龔詩辰這個女人,完全不是戰場中的人,她太――不世故了。
得到她的心,應該不難,可是――莊文天不自覺的轉臉看了一眼龔詩辰所在的位置,發現她正認真的記錄着會議的過程,模樣無比的嚴謹,看來那麼心無旁騖。
莊文天第一次發現一種被異性吸引的感觸,是如此的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