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彥泓看着臉色不太友善的莊文天拉着落文可離開之後,眼底裏一抹邪惡和冷酷,也許,莊文天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這正是凌彥泓想要的結果。
龔詩晨似乎嗅到了某種敏感的氣息,剛剛落文可的語氣,凌彥泓的眼神和臉色,莊文天的冷漠,都説明了這三個人之間,似乎有些不正常。
包括此刻,凌彥泓的視線落在了那碩大的紙盒子上面之後,俊臉上極為不爽的情緒,龔詩晨還是捕捉到了。
這是他們送來的禮物!
龔詩晨有些不自在的解釋着,這是莊文天拿過來的禮物,她有些好奇,他買了什麼送給她,這麼大的包裝盒。
丟掉!
凌彥泓順手從龔詩晨手裏扯走了那包裝盒,顯得格外冷酷霸道,她的好奇和愛不釋手的樣子,讓他非常不爽快。
你,這樣很不禮貌!
龔詩晨臉上冒出一層淺薄的憤怒,因為那是莊文天送給她的禮物,故而,火氣和勇氣都來得很沒有理由,明亮的眼眸,瞪着凌彥泓的時候,凌彥泓的臉上有着微微的錯愕,為龔詩晨眼底裏那勇敢的對視和指責而錯愕。
禮貌?
凌彥泓微微的桀驁的笑,帶着淡淡的諷刺的意味,看着她不服氣的拿起來那個包裝盒,俊臉上本來恢復的平靜,再一次掀起了波瀾,她怎麼突然間像是要和他對峙起來一般。
這禮物,無論是莊文天送的,還是落文可送的,他凌彥泓都不稀罕,更不需要龔詩晨在乎。
不理會他又似乎冒火的臉,龔詩晨把包裝盒放在了一邊,看向了他買來的豐富早餐,不太相信他怎麼突然間對自己這麼好了。
見龔詩晨並沒有搭理自己,凌彥泓的臉上扭曲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打開了餐盒,推到了她面前,沒有説話,兀自吃着早餐。
就像是在家裏一樣,他們平靜的吃飯,只是那個時候是龔詩晨準備早餐,現在是凌彥泓準備早餐而已。
吃完飯,龔詩晨看着他默不作聲的把垃圾收拾了,以為他又要在這裏守護一天呢,所以她鼓足勇氣的向他聲明道:
其實,你大可不必因為我受傷了而愧疚!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凌彥泓愣了一愣,看着她臉上那種認真和堅定,甚至有要和他劃清界限的冷漠,這個發現讓凌彥泓更加不爽起來,他要回頭,她卻不給機會了嗎?龔詩晨,你的心真的可以冷漠以待嗎?
是嗎?然後趁丈夫不在的時候,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凌彥泓的眼底裏邪魅的笑着,那種諷刺和醋意讓龔詩晨臉上頓時羞惱成怒。
你説什麼呢?
眼底裏顯然是被冤枉了的委屈,還有着濃烈的憤怒,讓她看起來嬌豔動人,凌彥泓看了看,突然低頭,吻了吻她的紅唇,在她錯愕不已的時候,他卻笑了。
如果不是,怕什麼!
他桀驁的笑,伸出了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讓她不安的躲開了他的大手,凌彥泓突然間覺得心情大好,美國歸來之後,他清楚了自己該做什麼。
我沒有怕,我只是――不習慣你對我好!
龔詩晨認真的説出自己的感想,他羞辱夠了,冷落夠了,突然間如此好,讓她摸不到頭腦,內心不安,怕他又有別的詭計。
慢慢學會習慣就好!
凌彥泓看出來她的不安和疑惑,心頭居然沒由來的心疼,不去想那微微的愧疚而帶來的懊惱,過去,他那麼執着而心痛的事情,此刻沒有那般憤怒了,甚至連龔嘉良那出爾反爾的行為,都不是那麼可惡了。
對於落文可,他似乎越來越厭倦了,連報復的熱情都沒有了。
曾經的心痛,有龔詩晨在身邊時,似乎都被稀釋溶解了。
她是無辜的,他清楚的狠。
喂,你幹什麼拿走我的東西?
龔詩晨見凌彥泓眼底那閃過的愧疚和温柔,還沒有從中明白過來他到底又想怎麼樣時,只見他長臂一伸,扯去了她放在一邊的包裝盒。
那是莊文天送給他的,也許,那是最後一份莊文天送給他的禮物了,她沒有辦法去工作了,她和莊文天之間,太,太不可能有什麼了。
扔了。
凌彥泓冷酷的説着,看着她眼底裏的不捨,更是煩躁,甚至有些疑惑,這禮物有什麼值得喜愛的。
拆開一看,一隻飄飄龍的白熊,龔詩晨的眼底裏明顯的冒出了喜悦和渴望,可是這喜悦和渴望再一次被凌彥泓給踐踏了。
老公――
她脱口而出,想求他留下那份禮物,看到了莊文天送給她的禮物,她心頭絲絲的甜蜜,不知道為何,看到這禮物,彷彿就想到了他淡淡的笑容,優雅和柔和。
想要?
凌彥泓越發的不滿意起來,這麼幼稚的禮物,她居然愛不釋手,居然――喜歡莊文天他們送來的東西。
你是討厭這禮物,還是討厭送禮物的人?
龔詩晨脱口而出,直覺裏凌彥泓對於禮物的厭倦,讓她察覺到了某種氣息。
你是喜歡這禮物,還是喜歡送禮物的人?
他不滿意的反詰,直接將龔詩晨窘住,心頭彷彿被抓包了一般的驚慌和心虛起來,急急道:
我當然,喜歡這禮物!
凌彥泓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冷酷,邪惡,無情,拎着白熊和盒子,在龔詩晨氣惱的視線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