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嬸正把水和材料都放好,準備回到客廳裏時,發現凌彥泓殺人一般的神情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嚇了一跳。
讓你看好太太,怎麼看的?
凌彥泓大吼之下,顯然是神態嚇人,韓嬸一時結巴的反問道:
太太不是在卧室嗎?
卧室的門是開着的,凌彥泓顯然已經檢查過了,韓嬸臉上惶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看着凌彥泓已經衝出了客廳的門,那門虛掩着,顯然是有人剛剛打開的。
凌彥泓臉色冷峻的啓動了車子,一邊撥打了電話,他不能相信的是她真的敢在他眼皮底下來開溜,更不能相信的是,他剛才明明看到了她的,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手機是關機狀態,膽子倒是真的不小呢。
眼睛在空曠無人的環山路上尋找着那個嬌小的身影,可是她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
明明是憤怒而篤定的認為,她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可是為何又如此的恐慌,以為就此就要失去了她一般呢。
環山公路的出口處,李羅蘭看着紅燈,然後看了看觀後鏡內馬上就要靠近的車子,臉上卻是調皮的笑道: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一秒一秒對於龔詩晨而言也是一種煎熬,不是李羅蘭如此憑空而降一般,她真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馬上就被凌彥泓給抓了過去,一想到了剛才回望書房的窗户時的情景,她那不要命的奔跑此時已經成了李羅蘭嘲笑的把柄。
還好,那個傢伙沒有闖紅燈,不過,如果他知道你坐在這裏面,我猜他會闖!
李羅蘭伸伸舌頭,調皮的看着那停在了環山路口的車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環山路口出來的車子本來就少,所以綠燈的時間非常的短,若不是李羅蘭的出現太過陌生,凌彥泓自然是會追上來的。
即便眼前,他仍舊是懷疑,龔詩晨是不是坐了前面那輛招搖的黃色法拉利。
有沒有濕巾?
龔詩晨不理會李羅蘭的嘲笑,而是看了自己狼狽的臉,尷尬的尋找着可以潔面的工具。
李羅蘭一邊把包包扔給了龔詩晨,一邊瀟灑無比的説道:
自己找吧,我還是不要看看你那冷酷老公了,趕緊逃,要是被他追上,我估計要死定了。
龔詩晨一邊擦臉一邊無奈的嘆息,本來她也挺快樂的,雖然沒有李羅蘭如今這般的瀟灑不羈,可是至少她的生活裏,無憂無慮,甚至也帶着淡淡的年少輕狂,怎麼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搞的像是個怨婦似的。
別消遣我了,我和他只是一場遊戲而已,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
龔詩晨撅嘴,生氣的把用過的濕巾塞到了李羅蘭的車子什物盒裏,直惹得李羅蘭大驚小叫。
喂,我説,龔詩晨,你怎麼還是老樣子,還是這麼不講究衞生!
是嗎,龔詩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帶着解脱,又帶着緬懷的笑容,一絲狡猾的笑意,似乎又回到了校園生活之中。
是嗎?上次只是把我穿過的絲襪放在你包包裏而已。
李羅蘭搖頭白眼道:
我可是給你介紹的可是中英混血兒,好心不得好報,現在倒好,連凌彥泓這樣的你都不要,你要什麼樣的,niki,我發現你的眼光比我高唉?
龔詩晨臉上怔了怔,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前,更關心自己是不是可以躲得過凌彥泓的追蹤。
她要離婚,這個想法,想一想都頭疼!
violet,你住哪裏的?
龔詩晨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讓李羅蘭無奈的回到:
安啦,只要你離開了那裏,隨便找一個地方,他要找不到,現在有我庇護,你呀,就等於坐進了雷鋒塔,進來了就出不去了,但是別人也別想找到你!
龔詩晨噗哧笑了出來,李羅蘭真是個活寶,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他會找到我爸我大哥那裏去!
幽幽的口吻,其實擔心的是這一點呀,只是,現在她連這些都顧不得了。
放心吧,他要是真喜歡你的話,肯定是無可奈何的,他要是不喜歡你的話,也沒有多少興頭的,説不定,過一段時間就把你忘記了。
高跟鞋,狠狠的踩下了油門,龔詩晨實在的靠在了真皮靠墊上,看着李羅蘭咯咯的笑道:
飈車時間到!
呼,法拉利車子在無人的郊區,飛馳而去,凌彥泓的車子在馬路上沒有目的的滾動着,臉色也越來越難堪,剛才太疏忽大意,真應該記住那個黃色法拉利的車牌,隱隱中,不安的成份在加大。
龔詩晨的手機一直關着,住進了希爾頓總統套房的李羅蘭把禮物扔到了龔詩晨面前。
喏,這是見面禮,等你做了本小姐的財務總管,會有大大的好處。
龔詩晨看了看精緻的德國貨,扔在了一邊道:
你得為我保密,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去了哪裏,我的朋友不多,除了你,就是小蠻,而那個傢伙,實在不怎麼靠譜!
吹了吹劉海,洗了澡的龔詩晨感覺好累好累,在凌彥泓面前的那種壓力和矜持都蕩然無存了,大字型的睡在了總統套房的牀上,卻見李羅蘭誇張的壓了過來。
哇,美人,朕來了,過去不開心的事,都忘記吧,從此以後朕的後宮只有你一個。
李羅蘭壓過來的時候,龔詩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一溜煙滾開了,一邊指着李羅蘭笑罵,一邊沒有多餘的心情去想背後的事情。
也許,她消失了,回到了原來的生活,一切就會結束了。
也許,她該開心的活着,不為婚姻和愛情,她還沒有享受到自由的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