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彥泓看着門口站着的女人時,有些錯愕,但是又有些明瞭,心頭有種説不出的煩躁和恐懼,讓他的臉孔變得桀驁而多刺,似乎只要誰靠近,就會把誰冰凍了一般。
眸子裏一片黑暗,似乎比外面的夜還要黯淡幾份,唇角勾起,卻不是笑容,而是那不可一世的儀態,不容別人半份靠近,哪怕眼前笑靨如花的女人曾經是自己的昔日戀人,也不許她靠近半份。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彥鴻?
菱唇微微勾起,像是一個誘惑,但卻笑的那麼温柔而真誠,連詢問的腔調都小心翼翼。
有什麼事,説!
凌彥泓此時可沒有心情和蘑菇,只是知道落文可出現定時來者不善的,故而眼底裏有着防備,眼前的女人不是龔詩晨那麼簡單,但是他卻像懷疑落文可一樣懷疑了龔詩晨。
而一想到了龔詩晨,凌彥泓的眼底裏冒出一片猩紅,近乎泣血一般,連她都一直隱瞞着自己嗎?她明明是單純簡單的,在他面前笑的極為羞澀和緊張的,可是她卻揹着他和一個又一個男人
想到了這裏,牙齒都要咬碎了,凌彥泓的視線如此肅殺,讓落文可沒有時間蘑菇,只見她顯得微微猶豫但是卻説的很是誘惑的語調道:
猜猜我今天在希爾頓酒店遇到了誰?niki!
如此一點點的信息足夠凌彥泓如同中了邪一般,臉上立時一僵,毫不猶豫的反問道: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落文可見凌彥泓如此關心,那眼神,那腔調,讓她妒忌死了,讓她難平的很,這個男人已經放下她了嗎,已經完全的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了嗎?
想愛,就讓你死的更難堪吧,落文可心頭憤憤的想着,卻是有些遲疑的神態,讓凌彥泓更加着急。
如果你是來告訴我她的消息,麻煩快一點!
落文可無奈的嘆息道:
彥鴻,你以前可沒有這麼關心過我啊!
凌彥泓的臉上冷漠一片,皺眉道:
現在來找我算帳不是太晚了嗎,以前――我沒有愛過別人,只有你!
他的眼神,透過時光,似乎交織着所有的記憶,看着落文可,捫心無愧,也許他們是這種人就註定了這樣的相愛方式吧。
你的niki,現在生病呢,病怏怏的快要死掉了――
落文可的臉上滑過落寞,如果當初她選擇凌彥泓,也許就不會是如今的收場,只可惜他們的交往還不夠純粹!
她生病了?
凌彥泓的臉色變得更難堪了,險些揪住了落文可的衣袖詢問龔詩晨的下落。
這上面是地址,精確到房間號,去看看吧,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落文可懨懨的模樣,甚至無辜的狠,似乎好心來告知凌彥泓一切的樣子,因為她知道即使撥打了凌彥泓的電話,他也不會接的。
而現在,她要看着他走向了那顛狂和痛苦的路,才算是滿足!
迷迷糊糊的龔詩晨,覺得身上沒有那麼燙的時候,清涼的毛巾落在了額頭,安撫了她的神經的聲音,顯得那麼親切,龔詩晨的心在滾燙的折磨上,變得脆弱而可憐。
總裁~
她的小手被大手包裹着,讓她感覺到身邊有人守護,越來越安心的睡着的她像是一個疲憊的孩子,臉上除了淡淡的放鬆之外,是被藥物控制的安靜,紅暈退去,針頭讓她雪白的手背有些腫,莊文天調整着點滴架的高度,和點滴留下來的速度,然後見她進入了夢鄉,方才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三點半,卻是沒有一點兒倦意。
niki,我該拿你怎麼辦?
莊文天低低輕嘆,手指撫弄着她的臉頰,戀戀不捨,他該回去了,可是他卻捨不得回去。
她如此躺在了這裏,縱然有醫生護士照看,他依然不放心的。
關於她的,他都不放心,那麼笨,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笨女孩!
低低一嘆,意識到了她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自己的,心頭一動,不捨得分開。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等着你,niki!
她的唇很是乾燥,想必是熱度太高而導致,微微的嘟着,粉紅的,誘惑着,讓他想再一次品嚐她的滋味,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在她醒來之後可能要投入到別個男人懷抱的時候,他妒忌的,私心的,而近乎衝動的,湊近了,靠近了,含住了她的唇瓣,慢慢的吮吸。
嗯~
微微呻吟的龔詩晨有些不安分的舔弄了一下唇瓣,卻讓他更加伸入的享有了她的甜蜜和芬芳。
想到了她醒來後,他可能就會像是一道影子一樣消失時,不覺加重了這個吻,恨不得讓她記得,恨不得讓她清醒,恨不得讓她明白,他懂得愛上一個人的感覺了,就是明知道是錯的,明知道會毀滅一切的,也難以控制。
嗚~
龔詩晨覺得嘴唇舒適了一些時,夢到了自己啃到了一個大蘋果,卻是軟的蘋果,沒有水份,可是感覺不那麼渴了。
睜開眼,看到了大蘋果時,龔詩晨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得莊文天的臉上那麼執着的認真的神情,他的唇正貼在自己的唇上?
莊文天看到了突然睜開了眼眸的龔詩晨時,還沒有來得及想如何向她解釋這個偷來的吻,病房的門被踢開了,凌彥泓如同是一座地獄裏走出來的魔鬼一般,從香港一路趕來,淋濕了衣服,一直沒有換洗的他,一夜的折磨,滿臉的憔悴,加上熊熊的怒火,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可怕的殺人犯一般!
因為他的眼底裏正奔騰着要將莊文天殺了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