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落文可的吃驚和緊張相比,凌彥泓自然不會想這麼多,而是在這裏遇到了莊文天時,依舊是分外眼紅的對峙,冷峻的臉上似乎多看一眼莊文天,就像是看到了垃圾一樣,輕蔑的移開,那神情,格外的自負。
如果他可以改一改自己的臭脾氣,也許,就不會是今天的這種局面,可惜的是凌彥泓的心理上已經有些狂亂而不自知,每次的感情宣泄,傷害到別人和自己時,只讓他更痛苦,卻無法讓他更清醒。
事已至此,落文可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坐在了副駕駛座上的凌彥泓已經被莊文天發現。
眼看莊文天下車擋住了自己的路,落文可恨不得將他撞死,只可惜這個地方有門衞,有持槍的門外,她一點兒也不能造次。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被莊文天給看破,她的計劃,極有可能瞬間破產。
和凌彥泓鬥,她不怕,因為她瞭解凌彥泓的弱點。
和莊文天鬥,她無比的鬱悶,因為她從來沒有看透這個人。
沒有説話,莊文天站在了落文可的轎車前面,微笑着,卻足以讓落文可失控的想咆哮,這個男人,簡直是她生命中的剋星。
和凌彥泓沒有理智的報復相比,莊文天過於理智而清醒,這是令落文可鬱悶的地方,她若無情,他比她更無情,她若略施小計,他便乾坤暗轉,她甩開他想靠近凌彥泓,他卻因為那個該死的女人來查凌彥泓的下落。
這樑子可謂結大了。
怎麼?有什麼事嗎?莊總!
終於落下車窗,看着眼前這個永遠像是精工打磨的美玉一般的男人,落文可鬱悶不已,正是這完美無暇的表相害得她選擇錯誤。
沒事,很巧,這是去哪裏?
莊文天依舊是雲淡風輕,看着的卻是凌彥泓,只可惜凌彥泓的眼底裏都是輕蔑和冷酷。
和他費舌什麼,開車!
落文可並沒有開車,而是笑吟吟的對着莊文天道:
我和彥泓去浪漫有約,你不會也要跟着吧?
莊文天淡然的聳肩,無奈的笑了笑道:
我自然沒有這個時間,不打擾了,我還有事!
莊文天笑着,淡然如輕風的面孔,讓落文可憤憤的想掐死他,但是莊文天一臉無畏的從她面前經過,到了一邊的門衞值班室,交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和門衞溝通起來。
落文可見了,自然疑惑之餘還是開着車子離開了,既然已經被莊文天看到,她就要加快行動才行,一邊開車一邊和凌彥泓説道:
好像早晨來的時候沒有油了,我去加點兒油!
落文可如此説的時候,已經不再按照既定路線行走,當然觀後鏡內,莊文天揹着自己的身影讓落文可想只要擺脱他就可以了。
莊先生,車子向右拐彎的!
莊文天沒有回頭,但是門衞已經幫助他看了方向。
多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莊文天連忙轉身上了車子,倒車,跟了過去,凌彥泓既然真的和落文可在一起,那就説明目前正在發生的事情,可能將要傷害到龔詩晨,莊文天臉上嚴肅,追趕着那輛險些跟丟掉的車子。
車子加了油,然後選了比較窄小的九江路開了過去,後面並沒有車子跟蹤,落文可心頭總算是放心,遇到了莊文天這個狐狸,她就要處處提防小心。
換了出租車的莊文天,一邊跟着落文可的車子,一邊打電話給了拖車公司。
夜色在這個時候還顯得擁擠,七點四十多分鐘,還有很多的公車在穿梭,但是丁香公寓這邊,馬路總是顯得格外安靜,凌彥泓的呼吸有些緊張,臉上也更加沉默,下了車子,看着落文可道:
你可以回去了!
甩上車門的凌彥泓毫不猶豫的走出了落文可的車子,頭也沒有回的他看不到落文可眼底裏的不甘和憤懣。
莊文天在看到了落文可的車子轉過來時,不得不屈身掩藏了自己的身形,擦肩而過,落文可的心都在凌彥泓和這個惡毒的計劃身上,並沒有注意到車子飛過時,莊文天再度抬起的身形。
她到底要做什麼呢?
莊文天不解,前面的馬路上早已沒有了凌彥泓的影子,這説明了什麼,進了丁香公寓?
莊文天下車,也進了丁香公寓,只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向茶餐廳走過去而已。
這裏據説是袁世凱的小妾丁香的住所,往日的金屋藏嬌之處,變成了今日的茶餐廳,倒也是別具一格。
莊文天撥通了這家茶餐廳老闆的電話,坐在一邊的良椅上,淹沒在昏黃的光線和凌亂的樹影中,夏天就要離去,夜晚,這裏微風過處,薄薄的涼意,幾片落葉在空中旋轉,卻是已經了有了秋天的滋味。
八點鐘就要到了,李羅蘭和龔詩晨面面相覷。
要不要去看看?
龔詩晨有些不太甘心,李羅蘭看了看吳鎮霆的手機,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只得謹慎的道:
我們再等等看吧。
過了一刻鐘的功夫,李羅蘭看了看時間,最後道:
我們過去看看她到底要玩什麼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