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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經香港x週刊雜誌踢爆,去年西洋情人節,下嫁香港房地產大亨的港星姚莉玟,其夫婿馬速成在其懷孕期間,與名模韓汝倚在蒙地卡羅的豪華海邊飯店度假,兩人狀甚親密,宛如新婚夫妻,並且接受當地富豪招待,上豪華遊艇開派對狂歡。

    面對丈夫的出軌,姚莉玟聲淚俱下,在記者追問下,她數度泣不成聲,甚至I度昏厥過去。目前夫家態度強硬,認為姚莉玫太過大驚小怪,而馬伕人更是嚴聲痛斥,媳婦竟然開記者會痛訴自己委屈,完全不顧夫家感受。

    看來,這場豪門恩怨,短時間內,高潮將會一波接一波,觀眾可以拭目以待……

    週日早晨。

    位於台北市粉築大樓頂樓的“樂道居”——

    屋內設計主要為灰色石砌地板,開放式餐廳廚房,搭上清一色的白金廚具,客廳有一組亮銀色義大利豪華沙發、一大片的落地窗,正中央,42寸的電漿電視嵌在粗獷的灰鴿色水泥磨牆上,一旁精緻典雅的書架上,擺着幾本法國女文學家斯塔爾夫人和西蒙’波娃的著作,以及徐志摩的情詩詩集。

    角落放置着臭氧清淨機和負離子製造機,空氣中飄散着淡淡森林清香味,整個屋子乾淨到讓人不敢想像。

    進到卧室,衣櫥打開,清一色足黑與白兩種色系的服飾,就連牀單,也是一片純白潔淨。

    從客廳裝潢到卧房陳設,在在都顯示出主人崇尚着極簡風尚。

    這裏是新鋭網路作家雲煙的家。一位氣質出眾,文不驚人死不休的當紅女作家。

    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似雲若煙,縹緲如仙。

    美好的星期天早晨,咖啡機冒着蒸氣,香醇的藍山咖啡香瀰漫整個屋內,焦焰,以及柴虹,都齊聚在雲煙的家中,看着晨間新聞。

    “為什麼這些女星非得家人豪門不可呢?為什麼非得要打扮得光鮮亮麗才能過生活?為什麼非要穿戴得珠光寶氣才能出門?不是説財不露白嗎?為什麼還那麼愛炫耀?”坐在沙發上,盤着腿,身上穿着粉紅色凱蒂貓睡衣,手上還抱着大隻的凱蒂貓玩偶,柴虹盯着電視螢幕,怎麼想也想不通。

    “你怎麼那麼愛問為什麼?那些笨女人個個都是花瓶,你有聽過花瓶長腦袋的嗎?她們有這種下場,根本不值得人家同情。”沙發後方,戴着拳擊手套,不停做着出拳動作的宋詩邊喘氣邊回答。

    身為女警隊小隊長的宋詩有個驚人的外號,叫作“送死”,她為人正直、坦率、好打抱不平,特別是修理負心漢,更是她拿手絕活。

    “詩,地板剛打過蠟,你的汗最好別滴到地板上,汗味會引起我鼻子過敏,請尊重一下主人,謝謝!”小吧枱後方,正在做蔬菜沙拉的雲煙,用着一種冷冰且具威嚴性的口氣,對着宋詩説道。

    宋濤的右拳頓時停在半空,她瞪着雲煙,幾秒過後,手才停了下來。

    “你記着,下回你到我那裏,別亂噴香水,我鼻子也會過敏!”宋詩取下拳擊手套,氣呼呼地走進浴室。

    一到浴室門口,正好浴室門開啓,一股蒸氣從裏頭飄散出來,待煙霧散去,一名身材窈窕,圍着浴巾的女子,正從裏頭走出來。

    “你不怕悶死啊?蒸氣開這麼大,小心死在裏頭也沒人知道。”宋詩對着焦焰喊道。

    這個女人,愛美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從頭皮到腳皮,保養功夫一點也不馬虎,就算散盡銀子,也要讓自己每天容光煥發、閃閃動人。

    焦焰對於宋詩的吼叫聲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指着她的臉,説道:“天啊,你知不知道世上有磨砂膏這種東西?你的臉也該磨一磨了吧!你不怕去抓犯人的時候,把罪犯給嚇死?”

    “噁心死了,洗澡也在噴香水,你不怕在裏頭休克而死。”宋詩向來不喜歡這種人工香料的味道,她捏着鼻子,等到浴室味道稍散,這才忿忿走了進去。

    焦焰人如其名,長得是又嬌又豔,只要是公的,從八歲到八十歲,都難逃她的魅力。

    焦焰走到小吧枱,看到台子上的水晶瓷盤裏盛裝着新鮮櫻桃,隨手拿起一個放進嘴裏。

    突然,她發現雲煙一直看着她。“怎麼了?是不是發現我身材又變得更好了?”

    雲煙笑着搖搖頭,“昨晚的戰利品是?”

    焦焰露出潔白貝齒,水靈的眼珠子一轉,從凱莉包裏拿出一枚閃亮亮的鑽戒。

    雲煙拿起全麥吐司,很節制地在上頭塗上一層薄奶油,然後將煮好的上等咖啡,倒進精美的琺琅瓷杯。“昨晚是哪個笨蛋當散財童子啊?”

    焦焰轉過身,美眸朝電視方向投射而去。“就是電視上那笨蛋啊!”

    兩人走進客廳,新聞持續報導馬遠成疑似揹着老婆在外偷吃的消息。

    “哇,焰,這鑽戒好漂亮喔,你……你該不會打算嫁人吧?”看見焦焰手上的鑽戒,柴虹驚訝的間。

    “虹,別問蠢問題,拿男人的鑽戒,並不一定非要嫁給他,你的腦袋瓜不要只裝HellKitty,多去了解一種叫男人的動物,好嗎?”

    唉,這也怪不得她,成天都在幼稚園裏跟小朋友相處,哪有機會懂得成熟男人心裏在想什麼。

    “這傢伙我絕對不饒她……”雲煙眼中閃過一抹精明,她看向焦焰。

    “裏頭應該有附保證書吧?”

    對於這種社會人渣,雲煙向來深惡痛絕。

    已經有個美嬌娘姚莉玟,還敢在外捻花惹草,而與名模到歐洲逍遙快活的消息還吵得正熱時,昨晚又動好友焦焰的腦筋,幸好焦焰對付這種衣冠禽獸早有一套絕招,才沒有被這色魔給一口吞下肚。

    最近,她新出了一本批判男性沙文主義的書,名叫“男牲”,就是在影射一些專門用錢和特權來糟蹋女性的公子哥兒,裏頭內容麻辣尖鋭,用詞犀利,毫不留情的將一些豪門富商的第二代,批評得一文不值。

    這本書已經蟬聯金石堂排行榜第一名長達十週!

    “當然了,這些自大狂為了證實鑽戒的真實價值,當然會附上保證書。”

    “很好,待會你就拿來給我,現在……”雲煙拿起照相手機,對看焦焰説道:“把鑽戒擺在桌上,讓我拍幾張照片。”

    “煙,你要做什麼?”柴虹不解問道。

    “等會我要在網路上發表一篇文章,然後把這張照片輸到網路上,並把這枚鑽戒購買的地點、時間,全PO在上頭,我要讓狗仔憑着文章自己去查,讓這馬遠成雪上加霜,身敗名裂。”

    原來,雲煙是準備再度發揮她筆下功夫,讓馬遠成這艘風雨中的破船,更快往海底沉下去。

    “聽起來主意不錯,不過,你可千萬別影射到我,否則,以後可沒男人敢碰我了。”焦焰不忘提醒。

    就在雲煙拿照相手機拍下鑽戒同時,宋詩正從浴室走出來,她看見三人圍成一堆,自然是走上前去湊熱鬧。

    “又有一個笨蛋被騙了?焰,不錯嘛,我看再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開個免成本的珠寶店了!”宋詩聽到三人談話,拍拍焦焰的肩膀説

    “到時候你來光顧,看在好姐妹份上,我打你九折。”

    “謝啦,我對這玩意兒沒興趣,你自己留着吧!”

    拍完照片,存人手機圖檔,雲煙對眾家姐妹説道:“我先回書房,要是晚上六點半之前,我手機沒開的話,就是還在工作,小纖的銀琴比賽,我就不去了!”

    “煙,不行不行,要是小纖沒看到你的話,她肯定會表現失常的。”柴虹立刻大叫。

    每逢假日,只要四人有空,都會到孤兒院探望小孩,而小纖便是那家孤兒院裏收養的其中一名孩童。

    當她們發現小纖在音樂上的天分後,就極力栽培她往這方面發展,今晚,就是她準備多時的成果發表會。

    要是雲煙臨時變卦,小纖看到只來三個人,落寞失望的心情,那是可想而知的。

    看到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雲煙心生一計,她腦筋一轉,説道:“我等會打電話給我雙胞胎妹妹,然後要她戴上我的眼鏡,穿我的衣服,陪你們一塊去,反正台上台下還有一段距離,小纖眼力不會那麼好,絕對看不出坐在下頭的,是我妹妹而不是我!”

    三人同聲反對:“不行!”

    “你這女人怎能要這種欺騙手段?要是被小纖揭穿,你對小孩子該怎麼交代?”宋詩端起女警架式。

    “對呀,這是很不應該的。”柴虹身為幼稚園老師,相當堅持“身教重於言教”的原則。

    “那麼罰錢好了,一人給十萬,你們倆覺得如何?”在銀行擔任高級主管的焦焰,當然滿口鈔票經。

    顯然地,雲煙提的意見沒人附議,不過,她很快想出個折衷的辦法。

    “不然這樣吧,我找我妹妹去,她應付上半場,等到小纖表演完畢回到後台,我再趕到,這樣總行了吧?”真是的,還説是好姐妹,非要把她操死不可嗎?

    宋詩又吼起來:“你非得要在今天寫稿嗎?不差那冬一天吧?”這女人就是急性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你們不覺得這傢伙太可惡了嗎?讓他多活一天,世上不知還有多少女孩子要受害,這種人間敗類、社會人渣,不把他搞得身敗,名裂,怎能替廣大的婦女同胞出氣!”

    “那……你最晚在七點半之前要趕到,好嗎?”柴虹好講話,首先妥協。

    宋詩雙眼一瞪。“你耳根子怎麼這麼軟,講兩句就讓步了?”

    “那要怎麼辦嘛?你也不讓,她也不讓,我……”她一急,就想哭了。

    “為個不值得的男人,壞了姐妹間的感情,多划不來啊!”焦焰拉着宋詩到一旁咬耳朵。“你不是不曉得她的脾氣,晚一個小時到,就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還有,她現在靈感一來,你不讓她寫,還拼命催她,到時候,她肯定跟你沒完沒了,別忘了上回她在你家門口站了整整二十四小時,站到你差點瘋掉這段可怕的回憶。”

    宋詩怎會忘記這段可怕經歷,當時,她因細故與雲煙爭吵,吵到最後,由於吵不過她,乾脆加速快跑,躲回一樓“隨遇居”。

    原本以為她會就此作罷,誰曉得她竟然不吃不喝不睡,整整在她家門外站了二十四小時,驚動了警衞、里長、鄰長,連管委會主委、管區,統統前來關切,最後,她逼不得已,在眾人面前低頭説了聲“對不起”後,雲煙這才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

    “這女人真是可怕,好啦好啦,算我怕了她,該怎麼辦,你們自己看着辦,我不管了!”説完,宋濤掉頭就走。

    焦焰一轉頭,發現只剩下柴虹抱着凱蒂貓絨毛娃娃,坐在沙發上看着東森幼幼台,遍尋不見雲煙蹤影,她挨近柴虹身邊,問道:“雲煙跑哪去了?”

    “她説她回書房去了,焰,我問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認真地告訴我?”

    柴虹一臉正經,好像要問一個很嚴肅、很有深度的問題。

    “説啊,看樣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請教我準沒錯。”焦焰自恃自己冰雪聰明,當然樂意為柴虹解答問題。

    “我是想問你……你有沒有收集到HelloKitty磁鐵?如果你不要,能不能給我?我有在收集喔,差三個就全部集滿了!”柴虹張着期待的翦翦水眸。

    焦焰臉上三條線,幾乎站不穩。

    天啊,她應該曉得她不會問出什麼有水準的問題,而她……竟然還在期待這單純的女人,能問什麼高尚的問題?

    “噢,我好像丟在抽屜裏,我回去找找看,要是找到,我再拿給你。”

    焦焰説完,立刻扭頭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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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是一個孃胎生、同樣的臉、同樣的身材,但個性卻是天和地的差別。

    若説雲煙像只優雅的紡織娘,雲霧就像是隻活潑的蚱蜢,兩人外型雖是一模一樣,不過雲煙好靜有學問,雲霧則好動喜歡接近人羣,熱情主動,積極有勁。

    雲煙知道她的個性,所以三番兩次提醒她,不準剪跟她一樣的髮型、不準戴跟她相同款式的眼鏡,更不準在公共場所放聲大笑,以及蹲在路邊吃蚵仔麪線。

    這些限制,雖然造成雲霧日常生活的困擾,不過,有個名人老姐,她仍引以為傲,這回老姐主動打電話給她,要她暫替她出席小纖的鋼琴比賽,她開心得一口答應,當場在沙發上狂跳尖叫起來。

    能夠過過名人的癮,在路上被路人投以羨慕的眼光,那是多麼風光的一件事。

    於是,她便去跟老姐拿假髮,還有她那副高貴又貴的手工黑框眼鏡,還有她特地從西藏帶回來的蜜蠟天珠,以及像是女聲樂家所穿的黑色晚禮服。

    這是老姐一貫的外出打扮,就像是李敖會固定穿紅夾克一樣,就是要讓人家一眼就認出她是暢銷網路女作家雲煙。

    在離開老姐家之前,老姐三令五申,一旦打扮成她的模樣出門,一定要遵守下列原則:第一、只准微笑,不準大笑。

    第二、只准閉口,不準開口,看到有路人跟她打招呼,以點頭示意即可,千萬不要交談。

    第三、不準在聆聽鋼琴比賽時打瞌睡,萬一她流口水的樣子被狗仔隊拍到,她會將她一腳踹到淡水河。

    晚上五點,她梳妝妥當,完全以老姐雲煙的模樣,開着她的小Polo,前往社教館。

    車行之間,她還不斷接到雲煙的電話,要她記得,一旦她趕到社教館,她就得趕緊出來,不許有任何耽擱,萬一穿幫,後果不堪設想。

    “姐,你放心,我不會損害你的形象,我知道我知道,走路要優雅,不準外八,笑起來不準露牙,碰到你的粉絲,只能點頭握手,不能簽名,只能拍照,不過不能比V説YA!姐,你專心寫你的稿,要不然,到時候你真的會來不及的。”戴着藍芽耳機,雲霧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雲煙又叮嚀了三分鐘,覺得嘴巴説累了,這才放雲霧一馬。

    雲霧很清楚姐姐是很愛惜羽毛的作家,為了不讓姐姐丟臉,她看着後視鏡,對着自己的儀容做最後檢查。

    粉底的顏色還算自然,睫毛也刷得很亮……天啊!是怎麼回事?牙齒怎會沾上口紅?還好及早發現,否則的話,可真是丟臉了。

    她抽出濕紙巾,用一手擦拭被口紅沾到的牙齒,手掌控方向盤。

    綠燈了,再一個右轉,就要到達社教館。

    雲霧再仔細徹底檢查——門牙,0K!犬齒,0K!兩邊臼齒,也是……

    砰!

    一個強大撞擊力,讓雲霧整個人往前衝再急速往後仰,她不知道這記猛烈的聲音從何而來,是自己的車撞到別人,還是別人的車撞到自己?

    不可能,她開車向來穩當當,絕不可能是她的錯,就算是她的錯,在台灣這種社會,誰要是大聲就是誰贏,只要敢盧、敢兇、敢叫敢鬧,就算是錯,對方也有可能被煩死,或是趕時間而自認倒楣作罷。

    “你開車不長眼睛啊,我跟你説,你不要以為我是女孩子就好欺負,反正你要賠錢就是了……”一下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站穩立場再説。

    當她將對方的車看清楚時,發現到這是一輛她這輩子還沒見過的車子。

    車頭是賓士的Mark沒錯,但……對方的車門,竟然是從底下掀上來的!

    整台車造型流線,一體成型,配上香檳色款,看起來高貴氣派,絕非一般市井小民能買得起的。

    就在她的驚愕還未完全平復之前,一名男子緩緩從車上走下,當他走下車時,她的嘴張得更大了。

    眼前所站的這名男子,比這台車子還要讓她震驚萬倍,她揉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因為,眼前這男人幾乎是天天出現在她夢中,是她最崇拜,最仰慕的夢中情人——鷹眼國際傳播集團負責人,傳播界最年輕的總裁陸赫。

    完了,這下她是該發飆,還是該理性地解決事情?這點,令她相當猶豫。

    就她現在身分而言,她是雲煙,所以她不能破壞姐姐形象,要保持風度,先看他怎麼説。

    “若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知名網路作家,雲煙小姐。”陸赫風度翩翩,即使千萬名車毀損嚴重,眉頭也不見他皺一下。

    既然叫她雲煙,她就不能丟姐姐的臉。她得收起她花痴好色的本性,告訴自己,要內斂、要冷靜、要成熟。

    “是的,想必……你就是鷹眼集團總裁,陸赫先生吧?”雲霧同樣不疾不徐的説道。

    “是的,我正是陸赫。”

    “陸先生,在巷道內開那麼快,你不曉得這樣很危險嗎?如果你能提出一個合理的賠償價格,我看,我們就不需要找警察來處理,我怕警察一來,記者勢必也會隨之而來,到時,事情鬧大,你我都是名人,上了電視,大家都麻煩。”雲霧沉住氣,儘量不看對方深邃含波的黑眸,這樣她才能思考,講話才能夠條條有理。

    陸赫氣定神閒,嘴角咧起壞壞的笑。

    “雲煙小姐,很抱歉,你剛剛説什麼,我沒聽清楚,你説要我提出一個合理的賠……”

    “賠償,嗯,我看大家都是痛快不羅嗦的人,趕緊把價錢談一談,也好把道路讓給民眾,就我看,一個保險桿,加上烤漆,嗯,引擎蓋雖然只凹一點點,但絕對需要鈑金,然後……”雲霧蹲下去,看看底盤。“下頭好像也傷到一點點……這樣加加減減,嗯……一共收你二十萬好了,至於拖吊的錢我自己付,這樣夠意思了吧?”反正他有的是錢,二十萬對他來説,絕對是九牛一毛。

    陸赫不動聲色。乖乖,這女人還真敢獅子大開口,還惡人先告狀。

    “你説得沒錯,趕緊把價錢談一談,也好把道路讓給民眾。那麼我來説説我的損失,我的保險桿大約三十五萬……”

    “等等,陸先生,你沒搞錯吧?你開快車,是你的錯,所以是你要賠我錢,你不需要把你的損失,一筆筆算給我聽,應該算給你的保險公司聽才對。”她糾正他。

    “雲煙小姐,雖然你的書都在批評男性沙文主義,但現實生活中,男女之間,是否該平等相處?”

    “是……是啊,是你開快車,沒錯啊!”

    “我開快車沒有錯,但錯是在你!”

    “哼,開快車沒有錯,是我有錯?你文法有沒有弄錯?我怎麼都聽不懂?”

    陸赫要她看看雙方車子的後方。

    “雲煙小姐,請問一下,要是我們把道路讓出來的話,你認為車子該從我後面過,還是從你車子後經過?”

    “當然是我的車後……”當她一轉頭,發現自己的車子後方,一輛車子也沒有,反倒是陸赫的車子後方,車子已經大排長龍,造成嚴重的交通阻塞。“這……這怎麼會這樣?”

    “雲煙小姐,我不知道你的駕駛執照是怎麼拿到手的,請你看看你的左後方,那個箭頭代表着什麼意思?”

    他帶她去看交通號誌,一個藍底白字的箭頭標誌,就豎立在巷子口。

    “這……”雲霧目瞪口呆。

    完了完了,糟了糟了,這下代志大條了。

    “這個標誌,你該不陌生吧?”

    雲霧苦笑,糗得不敢直視他。

    “這是……是單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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