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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向擏故意跨大腳步,想藉此甩開尤娜的章魚攻勢。他對答應雷祈的計劃後悔不已。什麼擒賊先擒“贓”,又説什麼逼供犯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犯人自己承認。

    啐!當初説得那麼好聽,結果哩!還不是要他先打頭陣。

    説什麼要先讓尤娜誤以為他依然很愛她,就算是欺騙她也沒關係,反正讓她沉浸在愛河裏,不加防範;等到晚上,再讓官宋彌在黑暗裏現身,讓尤娜誤以為是她的靈魂回來索命,嚇嚇她,看她會不會説實話。

    雷祈當然覺得沒關係,欺騙別人感情的是他向擏又不是他,他當然什麼都沒關係。什麼方法不用,卻偏偏要用這方法,害得他現在覺得自己罪惡感好重。

    啐!

    雷祈是包公審案看太多喔!現在當他自己是包公再世呀!既然他那麼厲害,幹嘛又要他本人親自出馬,害他現在感覺自己很像陳世美再世,專門玩弄女人一樣。

    越想越生氣,他光是想到現在雷祈在樓上吹着冷氣,一邊喝飲料一邊看着他鬨堂大笑的模樣,他就恨不得馬上衝上樓,狠狠揍他一頓。

    是夜,向擏從早上出來外面後,就一直沒再進屋裏,而他和尤娜也就這樣一直待在後院。

    現在,他已經累得不想説話。

    不過他實在很佩服尤娜,她竟有辦法一直説話,且聲音都沒變,他很懷疑她都不累嗎?

    “擏,我們都在外面待一天了,你不累嗎?”尤娜趴在他的身上生着悶氣,她可累死了,在外頭曬了一整天的太陽,流了一天的汗,現在不管他説什麼,她都一定要進屋子裏休息。

    “怎麼?你想進去了?”向擏勉強睜開眼睛。這個女人終於會累了,他等她開口等好久了。

    屋子裏應該都佈置好了吧!他心想。

    “我好累喔,可以嗎?”尤娜噘着嘴,不依地看着他。

    “好呀!你先進去吧!我等會兒就來。”向擏坐起身。“我先將附近的東西收一收,你若是累的話,可以去我房間衝個涼。”

    “真的?”尤娜又誤會他的意思。“我可以去你的房間?”

    “真的。”向擏點頭道。“你趕快進去吧!”

    尤娜喜孜孜地踩着愉快的腳步進去屋裏。

    尤娜一進到屋裏就感受到屋內明顯的涼意。

    她環抱着手臂,心裏感到奇怪,早上她進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這麼冷呀,怎麼一到晚上就變冷?是因為早晚的温差問題嗎?

    她放慢腳步,一股莫名的涼意直湧上心頭,恐懼的念頭開始纏着她。

    是不是鬧鬼呀?屋內白色煙霧瀰漫,就跟電影鬧鬼的情節一模一樣。

    不會吧!向擏的屋子怎麼會有鬼?她強顏歡笑,仍無法抵抗心裏的恐懼。

    她應該跟向擏一起進來的,尤娜好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等他。

    尤娜突想起官宋彌,她今天將她撞下山崖,會不會是她的鬼魂回來找她?

    “官小姐,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我的幸福才這麼做的,請你原諒我!”她雙手合十,對着屋內猛拜。

    突地,她看到樓梯上有一個人影慢慢走下來,初時只是模模糊糊的黑影,待尤娜看清楚來人時,嚇得整個人跪倒在地。

    “官小姐,對不起。”尤娜臉上的淚水不知是害怕還是真有悔意。“你就原諒我吧!今天我只是一時……一時……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真的對不起。”尤娜嚇得眼睛都不敢睜開,只是一味的道歉。

    “尤小姐。”官宋彌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還好吧?”

    向擏不知道拿什麼藥給她吃,害她吃了一整天都想睡,好不容易醒了,才下樓倒杯水,就看見尤娜跪在地上,一個人喃喃自語;她走向前,想將尤娜扶起。

    “啊||”尤娜見官宋彌往這邊走來,嚇得連連尖叫。“你不要碰我!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你就原諒我吧!不要取我的命。”她慢慢往後面退,直到碰到牆壁、退無可退為止。

    “求求你原諒我,我以後一定準時去祭拜你。”她雙手合十朝官宋彌一直拜着。

    官宋彌啼笑皆非,她又沒有死,要去哪裏拜她?

    她看着屋子四周皆被一股白色的煙霧籠罩,再加上今早發生的事,也難怪尤娜會誤會她已經死了。

    “尤小姐,你看清楚一點,我並沒有死呀!”她慢慢靠近,生怕驚動她。

    “你……不要過來!”尤娜對她仍十分恐懼。“你休想騙我。”

    “尤小姐,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並沒有死!”官宋彌也慌了,到底是誰把客廳搞得跟鬼屋一樣?她突然想到,人家不是都説鬼最怕光嗎?“我去開燈,你等一下。”她走到電燈開關處,將整個大廳的燈全打開。

    隨後她又站回大燈下。“尤小姐,我沒有死呀!你看……”她在大燈下轉一圈。“人家不是都説鬼最怕光的嗎?可是你看我並不怕光呀!”

    “你……真的沒有死?”尤娜仍半信半疑。

    “真的。”官宋彌慢慢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下來。“不信你可以摸摸看我的手,還熱熱的哩!”她伸出手臂示意她摸摸看。

    “你真的沒……沒死?”尤娜怯生生地伸出食指,摸着她的手臂,當她感受到由手指傳來的温熱時,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後……

    “你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不趕快死?”尤娜突掐住官宋彌的脖子,在一瞬間變了臉,剛才的恐懼頓時轉為一股怒焰。

    “你為什麼沒有死……”她彷彿瘋了般一直重複着這句話,掐住官宋彌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真要置她於死地。

    “尤……小姐……你……你……”官宋彌來不及反應,説話困難。

    她不知道尤娜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反應,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她和她並沒有深仇大恨呀!為什麼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她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力氣好似在一瞬間被抽光了。

    誰來救她呀?救命呀!她想喊卻喊不出口。

    尤娜掐住她脖子的手越來越緊,讓她無法呼吸,讓她再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趕快死吧!”尤娜仍緊緊掐着她不放,呈現歇斯底里的狀態。她開始大笑,卻笑得淒涼。“只要你死了,擏就是我一個人的。所以……你要乖乖聽話喔,趕快死吧!哈……哈……哈……”她發了瘋似地狂笑。

    官宋彌對她突然感到同情,又是一個愛情傷兵。

    如果她是因為向擏而發瘋的,那麼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呀!當初在辦公室,她不應該胡言亂語、公私不分,她想道歉,但一切好像已經太遲了。

    官宋彌閉上眼睛,不想再掙扎。突地,她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隨後是雷祈的聲音,再來是向擏……好多人……但是他們説什麼她已聽不清楚,她的意識漸漸地模糊。

    向擏坐在牀邊擔心地看着官宋彌明顯蒼白許多的臉,他好自責。她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醫生説她因為驚嚇過度,所以短時間內可能不會醒來。想到這兒,他更加自責,她舊傷未好,馬上又受到另一次傷害,那天晚上他應該阻止她下樓的。

    “宋彌,對不起……”他道歉着,不管她聽不聽得到。

    官宋彌好像聽到有人喚她,她慢慢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向擏的身影,她安心地合上眼。突地,尤娜的臉從她腦海裏一閃而過,她嚇得跳坐起來。

    向擏被她嚇到,馬上抱住她。

    “已經沒事了。”他輕撫着她的背,讓她靜下來。

    向擏心裏更加不捨,官宋彌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什麼事情都不會與人計較;就像這次發生的事,雖然尤娜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還險些要了她的命,可是她卻很大方地原諒她。就是因為這樣,向擏更是自責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好好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擏……尤娜呢?”提到她,官宋彌蒼白的臉仍有一絲畏懼,她承認當尤娜掐住她的脖子時,她確實很害怕,但她卻無話反駁,因為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她已經被我們送去警局了,你再也不用擔心害怕。”向擏把她抱得更緊。

    在經歷過這些事情後,他決定再也不放開她,他要誠實面對自己,拋開以前的回憶,重新過生活;對於感情,他不會再怯懦、逃避。當然這新的生活裏,一定有官宋彌的存在。

    “宋彌,我有一件事想徵求你的同意。”向擏放開她,讓她看着自己的臉。

    “我希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知道這一切對她來説可能太突然了,但他還是想説,已經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聞言,官宋彌先是不可思議地倒抽一口氣,原本昏昏欲睡的腦袋頓時清醒,這一切對她來説太突然了。

    回憶漸漸湧上,她想起在辦公室的情景,向擏是不是也曾對那些女人説過這句話?所以才會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來找他。那些女人每一位都是非常的愛他,而他卻把她們當成可有可無的對象,毫不在乎;如今他向自己求婚,是不是也這樣想?只當多了一個戰利品?她以後是不是也會和那些女人一樣,加入她們之間的爭奪戰,每天都為了向擏而爭風吃醋?

    況且,她也還沒想過他們會走到這一步……不!應該是説她連想都不敢想。她承認她對向擏有好感,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得和那些女人一樣,為他苦苦等候、為他鈎心鬥角。不!她不是他的戰利品,更不是他寂寞時的伴侶,這不是她所希望的。

    官宋彌做個深呼吸後,才開口道:“擏,對不起,我……我……”她想對他説出心裏所想的,卻怎麼也説不出口,剛才的決心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去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説。”她勉強説出這似是而非的答案。

    “為什麼?”向擏急切地問着。她是不是在意他的從前?在意他太花心?擔心他對她就和對那些女人一樣?

    他承認之前是他不對,不應該每天流連花叢間。但是這一次他下定決心了,從今以後他絕不會再做出讓她難過的事,他保證。

    “我知道以前的我太花心了,只會玩弄女人。可是,宋彌,我保證絕不再犯,我會用盡我的這一生,好好去愛你!只求你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他懇求着。

    “不是的。”官宋彌搖頭。“這些都沒關係,我只是還無法接受。我的心現在好亂,沒有辦法做任何的決定,所以……”

    她懇求地看着向擏。“拜託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宋彌,你是在拒絕我嗎?”向擏問她。

    “我……”官宋彌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拒絕,應該算吧!她心想,隨後重重地點了頭。

    向擏驀地放開她,低頭不語,像一隻挫敗的獅子離開了房間。

    官宋彌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她也不好受,她不是故意要傷他的;而她也知道他這一走出去,他們又得回覆以往你逃我避的日子。

    “哈……哈……”向擏的辦公室裏,傳出雷祈驚天動地的大笑聲。“不會吧!我們的情聖求婚被拒,哈……哈……簡直笑死我了。”雷祈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

    “你笑夠了沒!”向擏氣得臉色鐵青,他很後悔,後悔沒事跟雷祈説這件事,明知會惹來他一陣大笑的。

    “我……哈……”雷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快説不出來。“我也很不想笑。可是這真的太好笑了,有那麼多女人黏着你,你不選,偏偏要選她。哈……”雷祈仍笑個不停。

    “你什麼意思!好像我向她求婚本來就不會成功。”聽他這麼一説,向擏氣得連人帶椅跳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只是很驚訝,你怎麼會做出這種少根筋的事。你們連男女朋友都還算不上,你就急着向她求婚,難怪你會失敗。不過,你是什麼時候想通的?之前我和文文替你們擔心那麼多,還替你們做那麼多事,看來我和文文真的白費心機呀!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用花那麼多的錢買花,也不用説一大堆謊。”雷祈説溜了嘴而不自知。

    “什麼白費心機?”向擏瞪着他,雙眼只差沒噴出火苗。“你和文文到底在幹嘛?看樣子我們兩人一直被你們矇在鼓裏,任你們玩弄呀!”他一步步逼近雷祈。

    “你們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喔?説!給我全都老實的招出來,不然……”向擏威脅般地摩拳擦掌,好似準備開扁。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雷祈苦笑着。“我和文文什麼事都沒有做呀!你聽錯了。”他強力爭辯。

    “是嗎?看樣子我得和文文聊一下,反正我和她也好久沒一起喝下午茶了。”話落,向擏拿起電話,開始按鍵。他知道雷祈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俱樂部”忠實會員,每次他只要搬出宋文文,就沒有什麼事説不成的。

    雷祈見狀,一把搶下電話。“好好……我説,拜託你不要打電話給她。”

    “那還不快説。”向擏睨着他。

    “就是……”雷祈只好一五一十地説出他和宋文文的計劃。

    雷祈交代完畢,向擏則一臉沒好氣地瞪着他道:“你們兩個還真無聊耶!不過,既然你這麼愛出主意,不如幫我想想該怎麼讓宋彌答應嫁給我吧!”

    “真的還假的?你這麼快就想結婚了?”雷祈無法置信地瞪大眼。

    “你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

    “像。”這個字可不是出自雷祈的嘴,他們同時看向門口。

    向擏辦公室的門已被打開,宋文文神清氣爽地走進來。“你的樣子非常像在開玩笑。”

    “你什麼時候來的?”雷祈和向擏同時問。

    “就剛才囉!”宋文文無所謂地聳聳肩。

    “你一直在偷聽我們説話?”向擏擔心地問。他可不希望這件事被她聽到,不過好像為時已晚。

    “我像是那種人嗎?”宋文文不服氣地回道。

    “像!”這句話向擏和雷祈同時回答的。

    “你們……”宋文文頓時氣紅了臉,她瞪着雷祈,警告意味濃厚地問:“你也這麼認為嗎?”如果只有向擏回答那也就算了,沒想到雷祈竟也敢回應,他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不要命了。

    “我……”雷祈立即閉上嘴。

    向擏看着雷祈,不由得衷心佩服。雷祈對任何女人都吃得開,唯獨對宋文文沒轍;如果他們結婚了,他一定是“怕老婆俱樂部”的最佳會員。到時他會記得頒發個獎狀給他,以資鼓勵。

    “哼!你最好閉上嘴,這輩子都不准你説話,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宋文文張牙舞爪地對着雷祈發飆。

    “文文你聽我……”

    雷祈話未説完,便被向擏阻擋下來。“我看你還是閉上嘴吧!不然你只要一踏出我這個門,一定會被這隻母老虎吃掉的。”向擏有意無意地揶揄他,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得雷祈是恨到心癢癢。

    雷祈送向擏一記白眼,警告他不準再幸災樂禍。

    向擏很大方地接收他的白眼,仍不改幸災樂禍的表情道:“哎喲!還真的不敢説話耶!文文,你還真厲害,剛才我吼了老半天,他的嘴巴仍像機關槍掃射個不停;而你只要一句話,他就乖乖的閉上嘴哩!”向擏見機不可失,大大地嘲諷、揶揄他一番,誰教雷祈剛才笑他笑得跟什麼似的。

    “向擏!”宋文文睨着他。“是誰規定你可以罵我老公的?”

    “老公?”向擏突然大笑。“人家可沒説要娶你,沒事叫那麼親密幹嘛!難不成你打算倒貼?”

    “誰説的!”宋文文曖昧地笑着。“他現在不娶我可不行。”隨後,她又目露兇光的瞪着雷祈。“我現在肚子裏可是有他們雷家的骨肉,他敢不娶我嗎?”語畢,她恢復以往如天使般的笑臉。

    “我限你三天之內,準備一百朵我最愛的花還有戒指,不然……”她輕拍雷祈的臉,笑容頓時消失,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道:“休想我嫁給你,聽到了沒?我還有工作,先走了。拜拜!”話一説完,她便離開辦公室,揚長而去。

    她走了好半晌,向擏和雷祈尚無法恢復情緒。

    他們真的不得不佩服她,説話時臉上表情變化之快,讓人歎為觀止,就連情緒的轉變都很快。

    “向擏,文文她剛才是在向我求婚嗎?”雷祈想求證他到底有沒有聽錯。

    這時代變得還真快,男生向女生求婚未必成功,而女生向男生求婚必定馬到成功。向擏心想,是不是應該換另一種方式,讓官宋彌向他求婚呢?

    這個主意似乎不錯!不過,要等到她向他求婚真不知道要等到幾時,可能等到他都已經白髮蒼蒼,還不一定等得到。算了!還是照老規矩來比較保險。

    “是呀!因為你要當爸爸了。”向擏一副事不關己地説着。

    “我要當爸爸了……當爸爸了……向擏,我要當爸爸了!”雷祈這才反應過來,他像發了瘋般的亂吼亂叫。

    “我聽到了啦!”向擏挖挖耳朵,嫌他的聲音太大聲。“不過你當爸爸歸當爸爸,你答應我的事還是要做。”

    “我知道,沒問題。”雷祈仍處於興奮狀態,他握着向擏的手,嘴裏一直重複着:“向擏,我要當爸爸了,真的要當爸爸了!”

    “好啦!我聽到了啦!你不要再説了!”

    “我真的當爸爸了……”

    “好!我聽到了……”

    雷祈今天約官宋彌在他們第一次吃飯的餐廳見面。

    這些日子裏,官宋彌整天待在家裏簡直快瘋了。閒到沒事做,所以她決定提早到餐聽等雷祈,順便欣賞、回味一下這裏的環境。

    “宋彌,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雷祈似乎已先回家洗過澡,他全身散發出沐浴乳的香味,身上的衣服也已換上一套休閒服,輕軟的料子緊貼着他厚實的胸膛,別具一番誘人的魅力。

    自他進門到現在,不知已吸引了多少女孩子的目光。

    “你找我有什麼事?”尚未等他坐定,官宋彌便已忍不住問道。

    “嗯,在我告訴你之前,你要答應我不可以生氣。”

    聞言,官宋彌抬起頭,好奇地看着他。“什麼事?”什麼事情那麼嚴重,非要她不生氣才可以説?

    “你還沒答應我。”雷祈才沒那麼笨,要是他在她未答應之前就先説了,待會兒不被她轟成炮灰才怪。

    “嗯……”官宋彌想了下,要她不可以生氣?有那麼嚴重嗎?“好,我不生氣。”她答應他。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之前我做的那些事,全都是為了試探你和向擏。”雷祈不安地看着官宋彌,生怕她後悔剛剛的承諾,她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煙的咖啡,他可不想拿它來洗臉。

    “試探我和向擏?你是説上次你在辦公室講的那些噁心的話嗎?”官宋彌回想他前一陣子少根筋的演出。

    雷祈不安地點頭,眼睛都不敢正視她。

    “我有點生氣耶!”官宋彌噘着嘴,神情不悦。“你知道這樣做很污辱我耶!”才怪!其實她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想嚇嚇他,誰教他騙她。雖然事先答應他不生氣,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嚇嚇他。

    “對不起。”雷祈低下頭。“我知道我們這樣做很過分,但還是想請你原諒。”

    “真的想要我原諒你?”官宋彌斜眼睨着他。

    “真的!”雷祈頭更低了。

    “好呀!不過……”官宋彌故意賣個關子。

    “不過什麼?”雷祈抬起頭焦躁地看着她,希望她趕快説,別再賣關子了。

    “不過呀……”官宋彌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

    “對了!你説之前都是在騙我,那文文也有參與囉!”她突然想到,既然這件事是雷祈騙她的,那宋文文應該知道才對。

    “嗯!”雷祈點點頭。

    “那又是什麼原因,讓你良心發現?”她很好奇的是,怎麼有人整人整到一半突然良心發現,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我們要結婚了。”説到結婚,雷祈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這麼快||好!就這麼説定了。”官宋彌突然決定一件事。

    “説定什麼?”雷祈被她的話搞胡塗了。

    “我決定當你們小寶貝的乾媽,不得有任何意見;另外,到時自動奉上喜帖,不得有誤。”官宋彌説話的語氣,像極了古代的天子。

    “是!遵旨。”雷祈也學起“小李子”説話的語調。

    説完,兩人很有默契地相視大笑。

    “宋彌,我還有一件事沒説。”雷祈猛然想到還有向擏的事尚未處理。

    “什麼事?”官宋彌心裏已經輕鬆不少。

    “是關於向擏的事。”

    聽到他的名字,官宋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換上的是一片尷尬。“什麼事?”

    “你們的事,他已經告訴我了。”雷祈先不説破到底是什麼事,點到就好,希望她聽得懂他指的是那件事。

    聞言,官宋彌尷尬的臉上霎時飛上兩朵紅雲。“他告訴你了?”

    “看樣子你知道我要説什麼。好吧!我就直接説了,不跟你拐彎抹角。”

    “嗯!”官宋彌點點頭。

    “其實當向擏告訴我這件事時,我很驚訝。我一直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結婚。”雷祈回想起以前的向擏。“在向擏離婚後,他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對於任何事他永遠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態度,整天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封閉自己的感情,相對的也玩弄別人的感情。”

    雷祈説得太矛盾,官宋彌不解地搖頭説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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