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很討厭耶!”進到餐廳,桑-一坐下來,就忍不住開始碎碎念:“你又不是天生顧人怨,沒事帶那麼多手下幹嘛?而且你現在已經有我這個保鏢了,幹嘛還要那麼多手下保護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嘛!”她抬腿放在另一張椅子上,粗魯的模樣讓人無法和她的外表聯想在一起。
“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父親的意思。”司徒-立即澄清。
“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你父親,請他老人家不要再派人偷偷摸摸跟着你了!”桑-越説越氣憤。
“他老人家怎麼想我管不着。”當初他老人家執意要請她當他的貼身保鏢,這麼大的事他這個當事人都不能管了,更何況是像今天這種小事。
“他是你父親耶!”桑-不耐的睨了他一眼。
“我知道。”司徒-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桑-張大雙眼,扯了下嘴角。這傢伙的態度難道就不能再好一點嗎?
司徒-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他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這女人真是吵得可以!一張嘴一開一合,喋喋不休,一下説他討人厭,一下又説他顧人怨,只差沒説他“眾人怨”,開口閉口沒一句能聽的,她不嫌煩,他可是煩得要命。
與其認命的聽她碎碎念,他倒不如承認自己萬分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小心被她贏了去。
“喂!你的態度能不能好一點呀?”桑-不悦的警告道。
“我?”司徒-指着自己。
“對,就是你。你就不能有一點表情,一定要這麼冷淡嗎?”
“我……”他記得他的表情是一百零一號沒表情,態度也是一百零一號態度,這究竟是哪裏不對了?
“我什麼?我是要你不要這麼冷淡,而且我這麼説也是為你好,我想你一定沒什麼朋友。”桑-篤定的道。
司徒-揚高眉,默不作聲。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又會説出什麼樣的話來。
“我就知道。”桑-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你就是做人人冷淡了,所以才會這麼惹人厭。”
“我惹人厭?”司徒-有點受到打擊。
“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司徒-搖搖頭,他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對自己説。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幸好你遇到了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教你重新做人的。”她拍着胸脯保證。
“不必了。”倘若再不阻止她,難保待會兒她又會説出什麼得意忘形的話。“我覺得自己這樣很好。”
“可是……”桑-突然轉移了注意力,“喂!你吃飯的時候這麼多女人盯着你看,你還吃得下嗎?”
她一轉頭,就赫然發現四周的女人不管身邊是否有男朋友,她們的眼睛都眨也不眨地猛盯着司徒。
“習慣就好。”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什麼習慣就好?你這人很自私耶!一點也不管我的感受。”她突然彆扭了起來,本來“掛”在椅子上的腳也不自在的放下來。
繼“顧人怨”後,他又被套上一個新的形容詞。
“我自私?”司徒-的臉上有了不一樣的表情。
“對呀!像你外表這麼帥,想不到內心倒挺風流的,這麼多女人盯着你看,你竟一點也不感到奇怪,還説什麼習慣就好,小心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手上。”她認真地警告道,彷彿這件事有一天一定會實現似的。
死在女人手上?
司徒-的嘴角微微抽搐,雖然他對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但是他一向潔身自愛,他給女人金錢,而她們則給他需要的。對於女人,他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從不談及感情。
“你很吵。”終於,他冷靜的臉上出現了怒氣。
“我是為了你好,你不想聽就算了。”桑-也生氣了。枉費她還好心地提醒他,真是狗咬呂洞賓。
此時,他們點的菜也剛好上桌,桑-索性低頭猛吃,不發一語。
在一羣女人的目送下,他們走出了餐廳。
照理説,桑-那張一向不安分的嘴應該又會開始動起來,但她卻從頭到尾緊閉着雙唇,目光含怨地直盯着他。
起初,司徒-不想理會她,但回到車上後,她臉上的控訴加劇,司機也不時地往後照鏡探去,像是在懷疑司徒-對她做了什麼。
“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終於,他開口了。其實他大可不必理會,不過她的表情卻害他被誤會。
桑-不發一語地別過頭不理會他。
司徒-的嘴角扯了下,有點莫名其妙,更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你該不會是在為我剛才説你很吵的事生氣吧?”他就説嘛!女人小心眼是天生的,容易受傷的心也是天生的,縱使“孔武有力”,心還是脆弱得很。
桑-忙不迭的點了下頭。
司徒-只覺得哭笑不得。他只是叫她閉嘴就讓她氣成這副德行,以後要是臨時遇到事情,要她別插手,她不就會氣到咬舌自盡。
他搔了搔頭,伸出手欲拍她的肩膀,卻又臨時打退堂鼓放了下來。
他應該道歉嗎?
不行!這有損他的顏面。
不過……他瞥了桑-一眼,心中掙扎不已。
“對不起”這三個字他實在説不出口啊!
司徒-的一舉一動全透過車窗的玻璃映入桑-的眼中,她強壓下想笑的衝動,惡狠狠的轉過頭,睨着他道:“你想幹嘛?”
“我……”他只是想跟她道歉,她沒必要用這種防小人的目光看他吧!
“我什麼?一個大男人説話結結巴巴的,你不難過,我光是看就覺得痛苦了。”她當然不知道他想幹嘛,不過既然要道歉就要有點誠意,不刺激他一下,“對不起”三個字他想必是説不出口的。
“你説話一定要這樣嗎?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沒其他的意思。”情急之下,他慌亂的説出口。
“那就説呀!難道你連道歉要説什麼都不知道嗎?”她斜眼睨着他。她就説嘛!男人都是愛面子的。
“對不起。”司徒-終於説出口了。
“你道歉都這麼沒誠意嗎?”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司徒-做了個深呼吸,目光恰巧瞥向窗户,霎時恍然大悟。“你是故意?”
“故意什麼?”桑-裝傻地問道。
“你早就知道我想跟你道歉。”他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沒有。”桑-冷靜地搖頭否認。
“可是……”
“我不會勉強你。”知道自己被拆穿,她連忙找了個台階讓自己下。
司徒-緊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他總覺得她是故意的,但就是苦無證據。
“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桑-明顯的表現出不安。
“我……沒事。”算了?這次就當是他倒楣。司徒-閉上眼養神。
桑-緩緩的轉過頭對着窗户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不自覺地擺出勝利的手勢。
她就不相信“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説不出口,剛才他不説就了嗎?雖然感受不到一點誠意,不過差強人意,還算可以啦!
晚上回到住處,司徒-第一件事就是命令譚管家帶桑-回房間,原因沒有其他,只是他被她跟得很煩。
這女人簡直是跟屁蟲再世,他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寸步不移的,就連他上廁所也不離身,還神情自若地跟着他走進男廁。
但這些都還算是小事,頂多他再過個幾天就可以適應,但他就真的怕死了她那張嘴,她彷彿自小就咬鋼板、吞炭火似的,舌頭動得快、話也説得挺溜的,可惜就是沒一句動聽。
説他討厭或惹人厭他可以接受,説他顧人怨又沒人緣他勉強承認,但罵他自私又詛咒他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手上他可就會介意了。
可是問題是,他竟無法反駁她!就連他稍微發個脾氣都不行,最後還要跟她道歉。
天殺的!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抑或是他上輩子欠了她什麼,所以這輩子才會讓她如此折磨他?
他抬眼看着鏡中的自己,想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哪根筋出了問題,為什麼可以平靜地聽她碎碎念。
嗯……頭髮的長度不變,頭型一樣是圓的,看起來一切正常,那就是裏頭出了問題-!
找出問題,歡欣過後他的肩膀隨即又垂了下來。他總不能把自己的腦袋剖開吧!
不行!他一定得想個可以對付她的辦法,否則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在腦袋一片混亂的情況下,他決定去洗個舒的澡,説不定在放鬆心情的情況下,他會想出好辦法。
十分鐘後,他身上只圍了條毛巾邊走邊着頭髮走出浴室。甫出門口,他突然被站在門邊的人影給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
他迅速地護佐前兩點,雙腳彎曲地夾得死緊,驚魂未定的瞪着眼前的桑。
“你想嚇死人呀!”他知道此時自己的動作和表情像極了即將被強姦的模樣。
而桑-的目光從他受到驚嚇的臉緩緩移至他用手護佐的胸前,再移到他圍在腰間的小毛巾,最後停在他略微彎曲且夾得死緊的大腿間。
她很想笑,而且是大笑。
“你進來幹什麼?”他又吼道。
桑-看着他,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的問題聽起來就像她打算對他怎樣似的。
吼完,他自己也愣了下,“你是怎麼進來的?”
“從大門。”她偏頭指了指門口。
他氣沖沖的走向門邊,檢查了下門鎖,發現是自己剛才太粗心忘了鎖門,隨後又將門鎖上。
“我還在裏面,門鎖起來不好吧!”
她只是好心想提醒他,根本沒有要嚇他的意思,但司徒-卻快速的扭開門,彷彿又再次受到驚嚇似的。
“請你出去。”在門打開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有義務保護你到你入睡。”她並不願意這麼做,但卻又非做不可。
“誰説的?”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我老爸。”
她的話讓他腦裏閃過一個念頭。“那他有沒有交代你要陪我上牀?”他挑挑眉,暗示性的邪笑着。
霎時,他在她臉上看到了害怕,不禁有些得意。
“你少無聊了。”她偏過頭,輕啐了聲。但在她平靜的外表下,心跳卻急速增快,連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
“那你的意思是説要實地操作-!”他緩緩走向她,臉上那抹邪氣的笑意更加大。
“你……我出去就是了。”現在的情況讓她不得不妥協。
關上房門,司徒-得意的笑了出聲。他知道了,以後就決定用這方法擊退她,説不定他能讓她放棄保鏢的工作。
有了昨晚的經驗,桑-在司徒-的房門前等着;有了昨晚的經驗,她不敢貿然推門而入,就怕他又興起邪惡的念頭。
司徒-步出房門不以為意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並不像昨晚那樣受到驚嚇。
“司徒先生,早。”她打了個招呼。
司徒-微點了下頭,踩着波斯地毯步下螺旋梯。
“少爺、桑-小姐,早。”譚管家在司徒家已經四十年,一向要求完美,一絲不苟。
“幫我拿報紙來。”司徒-習慣一邊看早報一邊享用早餐。
“是。”譚管家恭敬地領命而去。
踏進飯廳,桑-的目光立即被吸引,尤其是眼前那張古董紅檀木圓桌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早餐要吃什麼跟譚管家説就行了。”司徒-攤開譚管家遞上的早報,埋首其中。
譚管家恭敬地看向桑-,等她開口。
“請問……有像一般早餐店賣的東西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有,桑-小姐請吩咐。”
不自覺的,司徒-的目光自報上移開,抬眼看向她。他端起咖啡啜了口,想聽聽看她到底會點些什麼東西。
“那給我一份玉米蛋餅,兩顆荷包蛋約八分熟、一份花生厚片,還有柳橙汁,嗯……先這樣就好了,我還不太餓。”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女人的腸胃也太健康了吧!一大早就吃這麼多東西,還説不太餓!
譚管家的驚訝程度完全不亞於司徒-,不過他還是鎮定的領命離去。
站在門前近十分鐘,始終不見早該出現的車子蹤影。
司徒-不停地看手錶,又轉頭往車庫方向看去。譚管家到底在搞什麼鬼?都已經過了十分鐘車還不開上來,是存心要讓他上班遲到嗎?
雖然他是老闆,要幾點上班沒人會管,但他就是不喜歡有這樣的特別待遇。在他管理的理念中認定懶惰的老闆必定會教出懶惰的員工。也因為如此,為了能確切掌握公司情況,他必須先將自己管理好。
但是今天他可能得破例了。
終於,他看見譚管家了。可是譚管家卻不是開着他的車上來,而是急急忙忙的自地下停車場出口奔了上來。
譚管家氣喘吁吁地奔至他面前,既緊張又擔心的指着停車場出口,“少爺,桑、桑-小姐她……她……”
不等他説完,司徒-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女人開着他的車,明顯是新手駕駛,有好幾次都險些撞上一旁的圍牆,雖然都驚有無險,但看在他眼裏卻是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車子安穩地停在他面前,但要不是他閃得快,他的腳現在八成已經慘遭車輪碾過了。
自信滿滿的走下車,桑-一手放在車頂,帥氣地問道:“怎樣?我的駕駛技術不錯吧!”雖然有好幾次都險些撞上一旁的圍牆,但那是因為她對地形不熟的緣故,再開個幾次就不會了。
譚管家的臉色慘白,司徒-的臉色鐵青,而桑-的表情則是既興奮又得意。
“上車吧!上班快遲到了。”桑-又坐上了駕駛座。
他是應該慶幸她還知道他快遲到了,可是他絕不會因此而聽她指揮。
司徒-走到駕駛座,開了門道:“坐過去。”
雖然他的保險金額很高,可是他並不想這麼早就魂歸西天。
“我開就行了。”
“坐過去。”他的語氣轉為命令。
“我有駕照。”她還是想開車。
“你看過哪一個出車禍的駕駛沒駕照的?”有駕照並不代表安全。
“可是……”
不想聽她廢話,他一腳跨進車裏,硬是將她擠到旁邊的座位,還逕自繫好安全帶踩了油門就上路。
可想而知,這一路上他的耳朵有罪受了,她又發揮碎碎唸的功夫,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司徒-一如往常地忙着處理文件,但卻怎麼也靜不下心,根本沒辦法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他腦海中想的聽的都是桑-對他碎碎唸的那一幕,更該死的是他竟然有點想念她碎碎唸的模樣!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桑-,心中有點希望她能像之前一樣説個沒完沒了。
桑-靠着落地窗,由三十層樓高的辦公室由上而下俯瞰台北市,在街道上的車輛及行人此時已如螞蟻般。
她看得出神,心裏也掛念起自己的家。
不知道這份工作還要持續多久?
她希望別持續太久,她不希望像她父親一樣,一輩子賣命保護別人,沒有自己的生活,生命裏除了服從外別無其他。
從小到大,她不曾好好享受過父愛,雖然她知道母親極力想給她最好的,不過她心裏仍是有點小小的遺憾。因此,她發誓絕不踏上父親的後塵,但卻出乎意外的走上一樣的路,這教她怎麼不嘔?
司徒-見她看得出神,忍不住好奇地放下手邊的工作,湊到她身後。
“你在想些什麼?”
桑-的意識猛地拉回現實,慌亂匆忙的答道:“沒事。”她搖搖頭,勉強的笑着。
不知怎的,司徒-的目光移不開桑-的臉。他再一次細細的打量她,發現她比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還多了股吸引力,就是這股吸引力,教他捨不得將目光移開。
桑-被他熾熱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問道:“你事情都忙完了嗎?”她不着痕跡地往旁邊移動。
“不介意我們聊一下吧?”他拉起她的手,走向沙發。
手被他握住的一剎那,桑-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一道電流貫穿,只能莫名其妙的被拉着走。
甫坐下,司徒-的眼睛仍盯着她不放。“當初你為什麼答應你父親當我的保鏢?”
“沒有為什麼呀!誰教我也挺喜歡這份工作的。”她傻笑着,説着違背良心的話。她總不能實話實説吧!
“真的沒有其他原因嗎?”司徒-似乎不太相信。
“沒有。”她侷促不安地搖着頭。
司徒-仍然有些狐疑。“你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嗎?”他實在不相信一個女人會喜歡保鏢的工作。
“對啦!你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好不好,老是懷疑東懷疑西的。”她又開始碎碎唸了。
他像個女人?
司徒-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嚴重的創傷。
“我真搞不懂你腦袋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麼,老是不相信別人的話,這樣對你很不好耶!”她説話的口吻就像是母親在對做錯事的兒子説話。
司徒-迅速地搖頭不答話,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説什麼,她總是有理由反駁,所以乾脆用行動表示。
他也被自己的行為搞得頭大。在她安靜的時候他會想念她碎碎唸的模樣,但當她開始要碎碎唸的時候,他竟然感到害怕。
見他搖頭否認,桑-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惱怒。“你搖頭也沒用,事實就擺在眼前。”她雙手叉腰,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
司徒-既不笨也不呆,自然看得出她想幹嘛。他又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要不小心敗在她手上,結果搞得自己永無寧日。
“我剛才明明就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很喜歡這份工作,沒有其他的理由,難不成你懷疑我是因為你那俊逸的外表,才利用這份工作接近你!”
她説的是實話嗎?這話他從來沒説過,而且他也不可能有這麼不知廉恥的想法,但他卻完全無法反駁。
“你少自大了,我才不可能那麼花痴,如果你真的這麼想就太齷齪了。”
他齷齪?
他哪裏齷齪了?司徒-不禁微蹙起眉。
桑-似乎説上了癮,又繼續道:“反正我就是喜歡這份工作,沒有其他的原因。我總不能坦白告訴你,當初我也很不情願,因為這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是呀,的確是很傷人。”司徒-慎重其事地應和道。他發現,其實她那種義憤填膺的個性實在是很不好,因為有時候她似乎連自己在説什麼都不知道。
“連你自己都覺得很傷人了,我怎麼可能會實話實説。”她的雙手緊緊交握,怒不可遏地直瞪着他。
“做人還是要有保留。”他似乎有所領悟。
“説到這個更氣人了,今天早上你説的是什麼鬼話,下次你説話再那麼自大,我就不管你了,還有你應該跟我道歉才是。”她想到了今天早上發的那件事。
“事情過了就算了,我不也乖乖聽你嘮叨了嗎?”話説到這裏,司徒-有一種更深的領悟。其實他最大的失算並不是在於輸給了她,而是失算於不知道她這麼會碎碎念。
要是他早知道的話,就算是使出卑鄙的手段他也要贏。